【知妙】艾尔海森得了相思病
最近艾尔海森很不对劲。卡维左思右想也想不明白。
此刻，艾尔海森在浴室洗澡。已经洗了很久了。
一般来说他俩都是艾尔海森先洗，卡维后洗。一方面是因为卡维的长头发，另一方面是因为“卡维玩泡泡”。后者被认为是艾尔海森故意造谣。
但是今天艾尔海森已经洗了很久了，还没有出来。
卡维走到门前敲了两下，正要开门，就听见里面艾尔海森喊了一句“别进来”。
这也不寻常。浴室在卫生间里，但是也有单独的玻璃门的。平时如果一方在洗澡，另一方要进去拿东西，也只用敲门说一声就行。
“鬼鬼祟祟的，在搞什么呢！”卡维小声嘀咕。之所以没有直接开口质疑，是因为这不是最近艾尔海森不对劲的唯一表现。
据卡维的观察，艾尔海森最近在搞古文明文字与符文的对比研究。研究似乎卡住了。已经快一个星期了，摊在桌子上的几本书还是那几页。艾尔海森的草稿纸上，被划掉的黑团比随手记下来的文字要多得多。
如果一项课题难到能卡艾尔海森一个星期，那除了智慧神，谁也帮不了他。
但这不是问题，研究者总会有瓶颈。问题是艾尔海森从来都不是个会这样死磕的人。如果参考书里找不到线索，就去实地考察，甚至找一个跨专业的合作者，来解决一下自己够不到的领域也是个办法。就像过去他俩做的那样。艾尔海森没有，整整一周，他都停留在一种第二天就要交稿的抓狂状态。
当然这种抓狂，一般人还真看不出来。或者说艾尔海森既没有歇斯底里，也没有脾气不好。相反的，卡维感觉艾尔海森最近脾气好得他都汗毛倒竖。
终于，艾尔海森洗完了。
卡维打量了他好几眼，问他“你没事儿吧？”
艾尔海森也只是点点头，就去客厅了。
因为有心事，这次卡维洗得比艾尔海森还快一点。洗完出来，艾尔海森依然坐在客厅的长塌上，拿笔在稿纸上戳戳戳。
这么烦恼的吗？卡维心想，难得啊！这世上还能有一个课题能把艾尔海森逼成这样？算了，学长就大发慈悲，这几天就多做些杂活吧！
卡维进厨房洗了几颗墩墩桃，甚至贴心的切成小块，这样艾尔海森吃起来也不用担心汁水横流了。他甚至大发善心地用水果叉子戳了一块，直接塞到了艾尔海森手里。
艾尔海森看看他，又看看手里突然出现的粉色水果，愣了几秒。他放下笔，站起身，把水果塞进卡维嘴里，自己回卧室了。
“晚安。”
艾尔海森平静无波的声音，在卡维听来十分的不寻常。有点焦虑？有点慌忙？还有点……生气？
“他生哪门子气？我这么善良体贴的室友，全须弥都再找不到第二个了好吧！身在福中不知福！”卡维哼了一声，自己抱着果盘啃。
夜里，卡维又在月光照进窗户后，灵感爆发，一个翻身就要去创作。但立刻想到最近艾尔海森的黑眼圈，又换成了轻手轻脚。他一点点掰开门把手，赤着脚，连灯都没开，摸黑走进书房才把灯点开。角落里的梅克拉赫闪着待机的光晕，卡维犹豫了一下，就放弃了唤醒小梅的打算，今天还是用纸笔吧。
卡维不知道的是，他从床上蹦起来的一瞬间，艾尔海森就醒了。也不是醒了，他就没睡，只是在黑暗中睁开了双眼。
第二天早上，不出意外，卡维是趴在书桌旁，被艾尔海森叫醒的。
艾尔海森的声音有些暗哑，那通常说明他也一夜没睡。“你怎么也没睡啊……”卡维揉着眼睛站起来，迷迷糊糊地问话。
艾尔海森没回答，只是推他去卧室睡觉。
卡维实在太困，还没开机的大脑实在没法思考，只能先去睡觉。至于艾尔海森的奇怪之处，容后再议吧。
当天下午，卡维有个项目要去和人商谈。
和他接洽的负责人腿上打着固定器和纱布。这位负责人很是健谈，两人顺利地沟通完项目的事情，就聊起他腿上的伤。是意外事故。虽然事发突然，但治疗也很及时，本身并不会有很严重的后果。只是这位负责人还是个业余冒险家，大夫说，这次不一定能完全痊愈，如果留下了后遗症，那也许以后就要告别冒险家生涯了。
卡维自然是鼓励他，一定会好起来的！
突然，艾尔海森最近的种种都浮现在眼前。或许，艾尔海森不是为课题本身困扰呢？他不会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吧？
卡维越想越觉得猜测合理，越猜越担心。正好艾尔海森也到了下班点了，卡维没再闲聊，和负责人告了别就直奔家门。
打开门，艾尔海森还是老样子。
卡维走过去说：“艾尔海森，明天咱们去禅那园一趟吧！找一下提纳里。最近他在那边教学。”
艾尔海森从书里抬起头，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疑惑地问到：“怎么了？”
“咳咳！”卡维双手抱胸，盯着艾尔海森，“你最近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看你不对劲的很。”
“你看错了。”艾尔海森重新低下头看书。
“艾尔海森！你不要讳疾忌医啊！有什么困难，额，我虽然没法帮你，但医生说不定能呢？”
“你什么时候学的非法行医？”
“什么非法行医啊！那你说，你最近有没有不舒服？别告诉我你课题卡住了，肯定不止这个！”
“我们的大建筑师这是要转去生论派了吗？”
“别转移话题！你最近到底怎么了？”卡维摆出今天无论如何都要说清楚的架势。
艾尔海森合上书页，“那就去一趟吧，我也顺便有些学术问题要问。”
提纳里看着艾尔海森，艾尔海森看着提纳里。旁边的卡维被两个小朋友拉住，正在进行激烈的投掷玩具比赛。
提纳里看向卡维，艾尔海森看向卡维。
提纳里看着艾尔海森，艾尔海森看着提纳里。
提纳里无奈扶额道：“你说你最近没有办法集中注意力？”
“是这样。”
“有人的时候”提纳里用目光提示这个有人特指卡维，“很容易被分散注意力。但没有人的时候，情况反而会更加严重。”
“没想到在所有身体器官里，竟然是我的大脑先出问题。”艾尔海森耸耸肩，很难判断这人到底是不是在开玩笑。
突然旁边传来“砰”的一声巨响，同时还有卡维的叫声。艾尔海森迅速扭头向那边望去，看到小朋友们不小心碰倒了病床边的一个巨大的仪器。两个小朋友被卡维护在身后。其他的工作人员迅速赶来，把孩子护送到另一边。几个人合力收拾了残局。
艾尔海森坐在提纳里对面，眼睛却一直盯着那边的动静。直到卡维拍拍手，面色如常地向另一边走去。
艾尔海森重新看向提纳里，提纳里摇头叹气：“唉！我劝你还是说清楚的好。”
艾尔海森和提纳里的神秘对谈很快结束。临走前，卡维放下手里的活儿，说“等一下，我去跟提纳里打个招呼就走。”
提纳里似乎在等卡维单独来找他，直接开门见山地交待：“他的身体本身没有问题，他的课题问题也不大。”
“那他怎么……”
“简单来说，他那是相思病。”
“哦！相——什么东西？！”卡维眉毛鼻子都皱到一起去了。想谈恋爱了？还相思病？是有喜欢的人了？这几个字没一个能和艾尔海森联系到一起去。
卡维追上艾尔海森，两人走了一路，没一个人先说话。
卡维偷瞄了艾尔海森五十八次，都不敢置信这个人可能是要谈恋爱了。“艾——”
“提纳里跟你说了什么？”
“额……就是说，你，你最近哪儿哪儿都不对劲，是因为，你有喜欢的人了？”卡维皱着眉头，甚至感觉都没理解自己都在说什么。
艾尔海森沉默了一会儿，停下了脚步，“他是对的。”
“啊？”听到艾尔海森亲口承认这件事，并没有让卡维“大惊小怪”起来，他只是愣住了。
卡维看着艾尔海森，突然感觉他有些陌生。不，或许是自己忽略了太多细节吧。他从来都把艾尔海森近在咫尺的事当做理所当然，并且理所当然地觉得这人活该孤独终老。可是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理所当然。艾尔海森也会喜欢上谁，也会谈恋爱，也会和另一个人组建家庭。而自己一直以来很多理所当然的习惯，或许也该收一收了。艾尔海森或者他的伴侣，是谁都好，也许并不会介意被自己打扰吧，但卡维自己会介意。
“哦……”卡维低下头，有些难过。艾尔海森还是那个艾尔海森，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自己得面对失去他这件事了。
或许这件事比想象中的更难适应。卡维使劲眨眼，也没有办法看清自己的鞋尖。
“卡维，我喜欢你。”艾尔海森捧起卡维的脸，看着他眼里细碎的水光，再次确信了提纳里的旁观者清，“我、喜、欢、你！你愿意……”
“我愿意…！”卡维突然一把抱住艾尔海森。
卡维仍然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这十几秒的久别重逢好像几年那么漫长。除了理想，他没有想过这一生还有什么需要紧紧抓住不能放手的。
——点击进入艾尔海森的住宅
——点击无效
——住宅里传来奇怪的声音
——你靠近窗户想要听些端倪
——你被传送至最近的复活点
——派蒙提示你，这是个12+的游戏
——这里的区域，以后再来探索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