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蝴蝶出走了》第十三章--History3那一天 同人文(芦笋CP)

第十三章
(六年前)
四野无人的僻静山林半腰处有一间小破屋,从里面传出的哭啼求饶声打破了这份寂静。
“各位大哥,我不知道哪里得罪各位大哥,如果有,定是我不对。我给你们道歉、我向你磕头了。呜呜……你们要多少钱,直接向我爸要就行,我是独子,他一定会给的。你给个电话他,让我来说服他,我们保证不报警。好不好、好不好?求求你们,放了我。呜呜……”锁在铁笼里的男人被蒙住双眼,双手反绑在背后,哭哭啼啼的求饶道。
男人应该是二十来岁的青年,瞧他此时身上的穿着打扮、以及那衣物面料,不难看出是富贵人家的孩子。这人虽被蒙住双眼,但从脸部轮廓看,五官相貌定不会差,只可惜是个懦弱、贪生怕死之人。
困着他的这个铁笼——长及一百二十公分,宽约六十公分,高不过七十公分,对于他这身高一百八十公分的男人来说,平躺不行,坐起不得,只得蜷缩身子侧躺。
听得他这般求饶,围在他四周的几个人都乐了,哈哈大笑,停止了踢踹铁笼。
“卢少爷,您先别哭、别慌哈,你这不是从国外飞回来吗?我们看你一个人下机,无人照顾,我们就给您接风洗尘罢。您在我们这呆个两、三天,让我们好好招待您这位贵客嘛。”有人蹲到铁笼旁,凑近卢少爷耳边说。“小北,你看着点他,我们出去一下。”
“嗯。”被唤作小北的人应了声,那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五官稚气,眼眸里但却有不属于这个年纪该有的戾气。此时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像麻木了一般,机械性的应答着。在他们开门出去时,他冷声问了一句,“二叔,要给他吃的吗?”
这人从早上被绑回来至今,颗粒未食、滴水未沾,眼看这个时候已到晚饭时候,就想问明白到底二叔待这人是什么个态度——给吃,或不给吃?要活口,还是留全、尸?
“行啊,你吃剩的再拿去喂他吧。要是没剩,就不必给了。哈。”二叔摆了摆手。
……
小北端上半碗饭菜,半碗水,放在铁笼外,卢少爷面前。“吃啊。分你一半,不是吃剩的。”说完,饶到铁笼另一边,他的背后,给他双手松绑。“我不会喂你的,你自己吃。我现在给你松绑,但我劝你不要解下蒙在你眼睛上的布条,不然……我留你全、尸!”
“谢谢啊,小朋友。”铁笼里的人温柔地说,全然没有了刚才那般哭哭啼啼的怯懦。听声音,他猜测身旁的人是一个少年。
“小朋友?”小北皱了下眉头,“我上个月已满十五岁。”
“哦,你好啊,朋友。我比你大九岁,呵。”卢少爷抚了抚被绳索绑出勒痕的手腕,翻身跪着,伸手出铁笼外,四处摸索吃食。“小北是吗?他们喊你小北,就不怕我记住你吗?呵。”
小北将饭菜推进他手边,直到他触碰到。“没入户口的黑、户,还怕什么?况且你能不能活着出去也是个未知数,我怕你什么?!”
“呵,未知数?你知道我是谁吗?”
“姓卢的。”
“原来你不知道啊。呵,那我告诉你,我叫卢志刚,瀚元社集团董事长的独子。你放了我,条件任你开。”
“……”小北侧头看卢志刚,越发的好奇蒙在布条下的双眸是怎样的。为何这人刚才在二叔他们面前装出那般怯懦、贪生畏死的不堪模样,但在自己面前却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你快吃,我一会把你的嘴也堵上。”
这人不图钱?还是他们都不纯粹图钱。这么看来,他算是必死无疑了。
卢志刚只好乖乖的闭嘴,安静的吃饭、喝水。尽管是饥渴难耐,他仍旧吃相斯文,细嚼慢咽。忽然,他手滑,抓空饭碗,碗碎了一地,饭菜也散了一地。他伸手摸索,手被瓷碎片刮割了下,顿时冒血不止,他在身后擦拭了下,含在唇间。
一点小伤口都这般怜惜自己,这人是有多怕死呢?小北问:“你怕死吗?”
“怕,怎么不怕?谁不怕死呢?”
“我就不怕死,但现在还不想死。”
“哦?呵。”卢志刚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你好像有故事,说来听听。”
“切!我们很熟吗?”小北拿扫把将一地的饭菜和碎瓷片扫入簸萁里,“没多余的饭菜了,你只能饿一晚,等明天的早饭再吃了。”
“好,如果有明天的话。”卢志刚微微一笑,自觉的将双手放回背后,等小北捆绑。
小北愣了下才反应过来,给他绑上。
明天肯定能等到,但后天难说。
小北把垃圾倒在小屋院子里的垃圾桶,瓷碎片落入垃圾桶时发出碰撞的声响,听得有人叫骂。骂声响亮,连屋内的卢志刚都听到了。
“你这小杂种,光吃不干就算了,还打烂饭碗。饭碗饭碗,你打烂饭碗,多不吉利啊!”
“你叫谁小杂种?!”
“叫你呢。怎么,还不让人叫了?你那个跟男人跑了的亲妈,本来就是那会所里人尽可夫的女人,还不知道你是谁的种呢,难怪大哥到死都不给你入户。如果不是二哥看在死去大哥的情面上留你,看我不打死你。”
“好了好了,别吵了!”
“啊啊啊——!!”
“小北你——?!”
门外有人惊声尖叫,很快声音戛然而止。
“二叔,你答应过我的,只要做成这一单买卖,你就将我爸告诉你——我妈现时的住址,告知我。你说话可要算数,不然,我跟你没完。”小北说。
“二叔说话自然算数。本来没想把你牵扯进来的,只是你妈住的地方就在这个城市,正好我们也缺帮手,才会扯你进来。这死人的话嘛,咱不听也罢。好了,我答应你,这单买卖不会拖很久的,快则明晚,慢则后日。喂,你们几个,还愣这干嘛,还不找个地方埋了!”
……
翌日早上,小北捧着半碗饭菜、半碗茶水端到卢志刚面前,然后像昨晚那样给他松绑。
“你身上有血、腥味。”卢志刚跪着身子,趴在铁笼边一口一口的喝着水。
“我杀了人。”小北淡然回应。
“呵。”其实他昨晚就听出来了。“为什么你爸将你妈的住处告诉你二叔,而不告诉你呢?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二叔在骗你,以此为由拉你入局呀?”
“除非我先死,不然欺骗我的后果他承受不起。我妈在我六岁时就跟男人跑了,我找她不为别的,就想再见她一面,跟她好好道别而已。要,或不要我,都要好好说。要我,我定会至死不离不弃;不要我,我余生绝不纠缠。可爸一直不肯告诉我她在哪儿。后来我长大了,他才松口,答应在我十五岁生日那天再告诉我。可是我等不到那天,他在我生日的前天,也就是一个月前,他和二叔他们抢劫,我二叔逃脱了,他见逃不掉就劫持人质,被条子当街击毙了。我二叔是爸的手下,我们并没有血缘关系。”说罢,小北陷入沉默中。
“你在哭?”
“没有。我上一次哭还是因为我妈不辞而别,那时我爸说,我再哭,他也要走,不要我了。至那以后,我就不会哭了,也好像没什么事可以让我哭了,就算得知我爸死的事,我都没哭。”
“小北,你放了我,我帮你找出你妈妈,如何?”
“不必。我答应了和我二叔交易就是和我二叔交易。”
“可惜了。”卢志刚抿嘴笑道,“小北,我想在死之前看看你长什么样,呵。”他伸手要扯蒙在眼睛上的布条。
小北立即上前制止,抓住他的手,“你如何断定自己没有活路?”
“不难猜啊,你二叔一直不与我谈,既不谈钱,又不讲条件。连砍我一只耳朵或一根手指这种戏码都没有上演,呵,他的雇主不给活路我啊。何况我从国外飞回来的消息没几个人知道,也无非是自家人作怪了。怪我,怪我把时局想得太简单,一心想摆脱我爸安排来接机的人,才会让你们有机可乘。如今,已成定局了,那就无所谓蒙不蒙眼了。”说完,卢志刚将覆在双眼上的布条扯了下来……
蹲在他眼前的少年,五官尚算精致,一脸稚气,只是那看人的眼神极其冷酷,皮肤是经年晒成的小麦色。
少年凝视卢志刚那双漂亮的双眸,望得出神……
“Hi ~”卢志刚眯眼浅笑。
“啊?呃……你好。”
“我不好,呵。”卢志刚重新给自己眼睛绑上布条,“拜拜。”
……
傍晚时分,二叔一行人走入小破屋。
“卢少爷,我们来送你上路了,晚安,哦不对,是安息。”二叔说。
卢志刚绝望悲凉,哭泣说,“大哥,一会给个痛快,我怕痛。大哥,我被困在这铁笼里两天,脚都没伸展过,能不能让我出来走两步?”
这是什么要求?二叔瞧他哭哭啼啼的模样,活像个女人,实在好笑。想起横竖都大结局,也不差这一两分钟的事,还想看他哭喊求饶的戏码,图个乐子,于是使唤小北去打开铁笼的锁。
小北一打开铁笼,二叔就伸手进去拖卢志刚出来,像拖畜牲一样粗暴——
卢志刚一出来,那条把他双手捆在后背绳子忽然断开来,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锋利瓷器片尖锐一角抵在二叔喉咙前,另一只手扯下眼睛上的布条,扔到地下。“不想他死,现在就将你们手上的枪、刀具什么的都扔出来。”这么说着,卢志刚伸手到二叔腰间,摸出手枪一把。
“卢少爷,一命换一命,互不相欠如何?”二叔额上有薄汗渗出。
“呵,我想,但我不信。”
“小北,如果我死了,你就永远不知道你妈现时的住处了。”二叔望着对面小北,那是他的一线生机。
卢志刚握着手枪,但枪尚未上膛,如若他现在抽手上膛,恐怕就会小命不保,所以他只得继续拿着尖锐的瓷器片挟持人质。他不知道小北的武力值,但是依昨晚他听到的猜,应该是快准狠的招式。快到眨眼之间,准确无误的命中目标,狠绝不回头,连这位所谓的“二叔”也顾忌三分。因此,卢志刚必须稳住他,“小北,只要我不死,我就帮你找到你妈妈,我用我的性命但保。”
小北不吭声,不迎不拒,不表态。
就在卢志刚以为他在默许,转身背对他,面向其他人时……一把刀砍在他左肩上。
在他倒地的那一刻,他迅速拉枪上膛,对众人连开数发,连二叔也腹部受了一枪。这人对枪、支使用极其熟悉,枪法如此狠准,哪分像刚才那个哭啼可笑、手无缚鸡之力的少爷?
这人从头到尾都不是什么善茬。
小破屋里,一人安然无恙的站着,一人左肩受伤从地上爬起靠在门背上,持枪与之僵持。而腹部中枪那人躺在地上奄奄一息。至于其他人,均没了气息。
小北根本不在乎自己被枪、支瞄准着,走过去将腹部中枪的二叔扶了起来,“二叔,告诉我,我妈到底在哪里?”
一个行之将木的人,也没什么保留或欺瞒的了。二叔气若游丝的在小北耳边说话……
待他说完,小北起身面向卢志刚,问:“你杀不杀我?如果你不杀我,我就走了啊。”
卢志刚举起枪,瞄准了小北……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