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3/霸歌/你是年少时的欢喜/全一章》
脸型：夜醉风
置景：天际我归舟
“少主！不好了！少夫人把上官少爷给打了！”一名穿着霸刀山庄衣物的年轻男子火急火燎地跑进了书房内禀报道。只见柳辰彦放下了手中的书，神色如常地望着年轻男子点头道，“我知道了。”柳辰彦站起身，跟在了年轻男子身后，清秀的脸上从未露出一丝紧张和焦急之色，仿佛对此习以为常。
年轻男子领着柳辰彦来到了一处别院，只见一群人正聚集在别院里，隐约可听见窃窃私语声，还有一名男子的咒骂声。听见俩人脚步声的众人纷纷转过头去，柳辰彦这才知道别院里发生了什么事，一名少年正捂着白净的脸，双目通红，眼角还挂着泪花，看起来十分气愤；而站在他对面的杨思墨正轻轻地舞动着手里的扇子，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但是明眼人一看便知少年脸上的巴掌印子是拜杨思墨所赐。站在杨思墨身旁的丫鬟们和老管家纷纷低头不敢吭声，生怕自己被两人迁怒。
“柳哥哥，你看他，他刚刚打我！”少年一见到柳辰彦，立马露出了委屈的神色，泪眼汪汪地看着柳辰彦。“那是你挑衅我在先，挨我这一巴掌也是应该的。”杨思墨冷笑一声，露出了不屑的神色。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柳辰彦总算是搞懂了来龙去脉，他看着少年，露出了客套的微笑，表示歉意地说道，“不好意思，上官少爷，是在下招呼不周，不如这样，在下找大夫给上官少爷看看，费用由在下承担，事后派人送上官少爷回上官府，如何？”
少年见柳辰彦一副诚恳的样子，微微抬头看着站在柳辰彦身后的杨思墨，俩人四目相对，杨思墨瞥了他一眼别过头，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少年气不打一处来，但是目光再次投向柳辰彦时，刚刚嚣张的气焰消退了几分，只能咽下这口气地点头道，“劳烦柳哥哥了。”
丫鬟将少年带去客房，别院只剩下老管家、柳辰彦和杨思墨三人。柳辰彦抓起杨思墨的手，轻抚他的手背，柔声道，“手打疼了吧？”杨思墨瞪了一眼柳辰彦，将自己手抽了出来，没好气地道，“没有。”柳辰彦低头看了一眼杨思墨手里的扇子，发现扇子已经有些泛黄便道，“这扇子已经旧了，为夫给夫人买一把新的。”杨思墨闻言拧紧眉头，脸上出现了愠怒之色，他微微侧过身，大声喝道，“不要！我就要这个！”
柳辰彦没想到杨思墨如此激动，嘴唇微张，呆愣在原地，杨思墨见柳辰彦呆若木鸡的样子，更生气了，“榆木脑袋。”话音刚落气扑扑地转过身离开了别院。柳辰彦见状露出了焦急的神色，“诶，夫人等等我！”说完小跑着追了上去。老管家看见那两道渐行渐远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发出了叹息。
晚上。
柳辰彦正倚靠在床上翻阅着折子，近日柳府里事务繁忙，他为此日日忙里忙外，从白天忙到夜晚，每日睡眠不足两个时辰，令他憔悴了不少。这时手里的折子被人抽走，不等柳辰彦反应过来，一双腿放在了他的大腿上，转头一看，发现杨思墨正赤着脚坐在他身旁，一双白皙的腿正搭在他的腿上，发尾还有些湿漉漉的，看起来刚沐浴完毕。
“帮我暖脚。”杨思墨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说道。柳辰彦宠溺地看了一眼杨思墨，“好。”一双大手握住杨思墨的腿，暖意顿时将脚掌包围住。感受手里有些冰凉的触感，柳辰彦无奈地看了一眼杨思墨道，“又不穿鞋到处走了吗？”
“......”杨思墨沉默表示默认，柳辰彦无奈地看着他说道，“真是拿你没办法。”揉了揉杨思墨有些冰冷的脚，杨思墨嘟起嘴，“反正你爱我。”柳辰彦笑而不语，继续按摩着杨思墨的脚。
这时杨思墨转移话题道，“我气还没消。”“那明日为夫陪着夫人出门，如何？”柳辰彦将杨思墨的腿放到自己腹部前，手里从未停止按摩的动作。杨思墨不悦地蹙眉，回想起少年白天拿着柳辰彦送的礼盒跑到自己面前炫耀的样子，再次怒火中烧。虽然他明白柳辰彦是出于礼貌送的，但是他看见少年一副得意的模样，便不假思索地赏了他一记耳光。
“拿着你送他的礼盒，开口闭口柳哥哥对我真好，我就是看不惯，给了他一点教训。”杨思墨控诉着少年的的行为，说完还微微撅起了嘴。柳辰彦没想到杨思墨会为了此事动怒，将他揽入怀里安抚道，“礼盒是以柳府的名义送给上官府的，为夫答应夫人要是以后想送礼，先过问夫人如何？”杨思墨闻言，怒意顿时消了一大半，像只小猫咪将头靠在柳辰彦胸膛，“明天陪我上街的事，不许食言。”明白杨思墨已经消气，柳辰彦拍了拍他的后背，“好，为夫答应你。”
“你该就寝了。”杨思墨突然抬头，一脸严肃的望着他说道。柳辰彦看了眼窗外的的天色，发现天色已经不晚了，突然明白为何杨思墨突然把折子拿走要自己给他暖脚的举动了，原来是想提醒自己该休息了啊。
“我把折子拿回书房，等我。”柳辰彦扶着杨思墨躺到了床榻上，走出了房外，两人的对话老早就被房外的某人听的一清二楚。
柳辰彦走到了书房里，紧跟在后的老管家也走进了书房，担忧地望着柳辰彦说道，“少主，上官家与柳府的商业来往紧密，夫人今日这般，会不会...”“无妨，我择日上门赔礼便是。”柳辰彦微微一笑，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说道。“可是....”不等老管家把话说完，就被柳辰彦打断了。
“刘管家你有所不知，我能有今日这番成就，有夫人很大的功劳。”柳辰彦背对着老管家望向窗外的明月，目光不自觉地放柔，不禁想起俩人初遇的那年。。。。。。
市集。
“包子！来买包子哦！热乎乎的包子！”小贩吆喝着摆弄着一笼笼的包子，声音铿锵有力，试图吸引路上的人来买他的包子。
柳辰彦站在包子摊的不远处，鼻间传来肉包子的香味，肚子咕咕噜噜地响，他看着正冒着薄烟的笼包子，咽了咽口水。如今的他身无分文，已经好几日没进食了，只能眼巴巴地望着行人从小贩手里接过新鲜出炉的包子，直到行人远去，柳辰彦的眼睛还是紧紧地盯着行人手里的肉包子。
直到行人走远了，柳辰彦这才移开目光，继续盯着放在包笼的包子，肚子再次咕噜咕噜地打鼓，他握紧拳头，目光坚定地看着包子摊，重重点头，如今还是填饱肚子重要，尊严在饱腹面前一文不值。
柳辰彦走到包子摊前，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顿时消逝，有些胆怯地看着小贩，唯唯诺诺地问道，“可不可以施舍......”
不等柳辰彦把话说完，一道男声打断了他的话，“老板，来一笼包子！”柳辰彦转头一看，发现一名穿着绿衣的男子手里拿着一些铜钱，递到了老板眼前，手里正拿着一把扇子，男子身旁还站着一名穿着朴素的女子，看起来像是丫鬟，与衣着奢华的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显然男子是一名富家少爷。柳辰彦顿时露出窘迫之色，顿时打消了主意，默默地离开了包子摊。他走到一条小巷子里，坐在了台阶上，捂着还在作响的肚子，神色看起来有些失落，内心想着：我还是先找一些粗活来干，攒攒银子填饱肚子吧......
“给。”香喷喷的包子递到了自己眼前，柳辰彦惊讶地抬起头，发现刚刚那名绿衣男子正拿着包子站在自己面前，神色平淡地望着自己。“谢...谢谢...”柳辰彦从绿衣男子接过了包子道谢道，眼眶有些湿润，没想到绿衣男子竟然特意为了自己买包子，受尽冷眼的他内心暖暖的，对绿衣男子来说或许是件微不足道的事，却足以让柳辰彦铭记一辈子。
柳辰彦狼吞虎咽地吃着手里的肉包子，口腔里的肉香味久久无法散去，饥饿感消退了不少。“你的家人呢？怎么自己一个人？”绿衣男子拧眉看着灰头土脸，大口大口地吃着肉包子的柳辰彦好奇地问道。
提起家人，柳辰彦的眼神一黯，嘴里的肉包子顿时食而无味，他神色悲伤地垂下头，“我没有家人...自幼抚养我的大姨把我赶了出来...”绿衣男子讶然，随即收起了脸上的神色，眼神露出了歉意，“对不起，提起了兄台的伤心事。”“无妨。”柳辰彦吸了吸鼻子，故作轻松地说道。
“要不要到本少爷府上谋份差事？府里正好缺一名家丁。”绿衣男子舞动着手里的扇子说道。“我...真的可以吗？”柳辰彦讶异地望着眼前的绿衣男子，两人萍水相逢，绿衣男子却对自己伸出了援手，自己也不是个铁石心肠的人，说不感动是假的。
“当然。”绿衣男子被柳辰彦呆愣的样子逗乐，拿起扇子遮住自己的嘴偷笑。
“我我我...我可以！”绿衣男子的邀请对柳辰彦来说无疑是天上掉馅饼，他激动地站起身应下了绿衣男子的要求。
绿衣男子满意的看着柳辰彦，点头道，“跟我来。”
在绿衣男子的府上安顿下来，柳辰彦这才知道当初收留自己的绿衣男子名叫杨思墨，是名富户的独子。柳辰彦入了杨府就被管家安排伺候杨思墨，干的活倒也清闲，还包吃包住，总算是找到了一个容身之处，能吃得饱穿得暖，柳辰彦已经很满足了。
“阿彦，帮本少爷把《戏为六绝句》拿过来。”杨思墨低头一边写字一边对身旁的柳辰彦说道。这下柳辰彦犯了难，他自幼便跟着大姨下地种田，没习过几个字，怎么会知道《戏为六绝句》是哪一本呢？见柳辰彦依旧站在原地，杨思墨蹙眉，停下了手，转头看着柳辰彦，唤了他一声，“阿彦？”柳辰彦回过神，露出了窘色，“哦...”硬着头皮走到了书柜前，左看看，右看看，面对着眼前一排排排列整齐的书籍，柳辰彦手无足措。
杨思墨见柳辰彦站在书柜许久迟迟未动，疑惑地望着他的背影问道，“阿彦？”柳辰彦这时才转过身，神色尴尬地转过头说道，“不好意思少爷，小的...不识字。”杨思墨瞪大眼睛，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柳辰彦的家境穷苦，自幼便跟着家中大人谋生计，哪有机会接受教育呢？
“本少爷教阿彦习字，如何？”杨思墨勾起嘴角看着柳辰彦。“我。。。”柳辰彦有些心动，他也想像杨思墨那般满腹经纶，总是能说出一些自己听不懂的哲学和人生道理。察觉到柳辰彦的犹豫，杨思墨再次询问道，“阿彦想学吗？”
柳辰彦沉默了许久，最终点点头道，“嗯...”
“过来。”杨思墨拍了拍桌子边沿，示意他坐到自己身旁。柳辰彦坐在了杨思墨身旁，杨思墨飞快地在纸上写了“柳辰彦”三个大字。杨思墨将手里的毛笔递给柳辰彦，“先学会写自己的名字。”柳辰彦接过了杨思墨手里的笔，茫然地看着纸上的字，他认得这是自己的名字，却从未写过自己的名。杨思墨从笔架拿起另一支毛笔，沾了墨，在纸张画上第一笔，转头看了一眼柳辰彦。
柳辰彦看了一眼杨思墨，动作生涩地握着毛笔。杨思墨见状伸手调整柳辰彦的握笔姿势，“毛笔要这么握。”柳辰彦耳根红红的，有些紧张，将柳辰彦的握笔姿势调整好，杨思墨再次在纸上画了一笔。柳辰彦笨拙地也跟着画了一笔，一炷香的时间过了，柳辰彦总算是将自己的名字写了出来。虽然字写的潦草，不及杨思墨写的端正，但是还能认出来写的是什么字。柳辰彦望着纸张的大字，明明是自己的名字，却令自己感到如此陌生。
“以后抽出一个时辰练字吧。”杨思墨的声音将柳辰彦拉回思绪，他回过神，微微叩首，“...嗯。”
三个月过去了，柳辰彦每日随着杨思墨习字，已经学会认简单的字，字体也端正了不少。杨思墨还借了他几本书籍供他练字，每晚柳辰彦睡前总会练半个时辰的字，想起杨思墨平日里耐心指导他的样子，正在习字的柳辰彦顿时来了精神，神色多了几分认真，接受教育是个不可多得的机会，他可得好好把握。
这日，柳辰彦正拿着一个大箱子从杨思墨的别院路过，此时的天空才刚露出鱼肚白，别院依旧雾蒙蒙的。柳辰彦破天荒地看见了杨思墨出现在别院外，此刻的杨思墨正抬头望着白云，一只尾山雀朝着他飞来，杨思墨朝着尾山雀露出了手，尾山雀仿佛有了心电感应一般乖巧地停留在他的手中。杨思墨微微一笑，轻轻地抚摸着尾山雀的头顶。
淡黄色的弱光洒在他身上，逗弄着尾山雀的绿衣少年宛如一个画中人，令柳辰彦久久无法移开目光，陌生的悸动在柳辰彦的心里油然而生。
“欸，跟你们说，我最近认识了杨府那个小子。”一名男子的话令柳辰彦停下了脚步，他转头一看，发现一名天策男子正一脸得意地向其他男子炫耀。杨府？会是少爷吗？柳辰彦不禁将注意力转移到他们身上。
“哇，可以呀，新目标？”其中一名男子将手臂搭在天策男子肩上，调侃道。“嗯，看着很美味的样子。”说到这里，天策男子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柳辰彦闻言拧了拧眉，内心顿时感到不舒服，对天策男子的印象差了几分。“那可是杨家少爷，容易得手吗？”另外一名男子皱眉，疑惑地问道。“不必担心，他已经答应了我的邀约，我志在必得。”天策男子信心满满地说道。“可是...听说杨家那小子，不好搞定啊。”天策男子的好友依旧半信半疑地说道。“我准备了后手，我手里的小玩意儿可多了，要是不成功，我就...”话说到这里天策男子却止住了嘴，其余人心领神会露出了狡黠的笑。柳辰彦将他们的对话听在耳里，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没想到天策男子为了得到杨思墨，竟如此不择手段。
不行！我得把这件事告诉少爷！
晚上。
“阿彦，明日本少爷要赴约，本少爷不在也不可把练字落下。”杨思墨望着柳辰彦嘱咐道。赴约？柳辰彦立马想到了白日遇见的天策男子，问道，“赴约对象是不是一名天策男子？”“嗯。”杨思墨闪过一丝讶然，但还是点点头道。
柳辰彦沉默了半响，开口道，“少爷...能不能不去赴约..？”“为何？”杨思墨不解地望着柳辰彦问道。“我...”话到嘴边柳辰彦犹豫了，杨思墨会相信自己说的话吗？若是他不信，那自己岂不是成了在别人背后嚼舌根的人吗？“阿彦直说无妨。”见柳辰彦迟疑了，杨思墨接着说道。
柳辰彦这才将白天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杨思墨，杨思墨闻言挑了挑眉道，“可是本少爷已经应下了邀约，岂能失约？”柳辰彦顿时陷入了沉默，同时内心也忐忑不安，杨思墨会不会认为自己是在故意抹黑那名天策男子？万一把自己赶出府该如何是好？
“不如阿彦明晚陪本少爷赴约如何？”柳辰彦惊讶地望着杨思墨，只见杨思墨微笑着望着自己，接着解释道，“带上你，有个照应。”柳辰彦闪过一丝喜色，点头道，“嗯。”
市集。
“小墨啊，又来给你爹拿货了呀。”掌柜热情地招待杨思墨道，“嗯，正好经过此地，顺道。”杨思墨点点头道，露出了彬彬有礼的微笑。“稍等。”掌柜走进了小房间里，没多久便拿着一个小木箱走了出来。“来，这是杨老爷定的的玉如意。”掌柜将小木箱递给杨思墨说道。此时掌柜注意到柳辰彦挂在腰间的匕首，好奇地询问道，“这位兄台，请问这个匕首是哪买的？手工好精致。”“这匕首是在下自己制作的。”柳辰彦愣了几秒后，被夸的不好意思地回答道。
“小伙子年纪轻轻的就有这般手艺，以后必成大器啊。”见过许多精品的掌柜看着柳辰彦腰间的匕首夸赞道。“过奖了，只是无聊打发时间的产物而已。”柳辰彦闻言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
“小兄弟，不知可有兴趣来我霸刀山庄学铸造？”一道男声从两人身后响起，俩人转过头去，发现一名身穿华服的中年男子正饶有兴趣味地看着俩人。“额...阁下不先看看成品再决定吗？”柳辰彦腼腆地问道，有些受宠若惊。“我光临老李这么多年，他的眼光不会错的。”中年男子一边说着一边看着柳辰彦腰间的匕首赞赏道。
“我...”柳辰彦露出了犹豫的神色，中年男子开出的条件令他感到心动，去霸刀山庄学艺，这对出身低微的自己这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机会，然而这也意味着他将离开杨府，没法伺候在杨思墨身边。他偷偷看了一眼身旁的杨思墨，只见杨思墨用唇语告诉他：去吧。“好，我答应你。”柳辰彦见状不假思索地答应了下来。“那太好了，不知小兄弟住在何处？七日后我派人上门接送。”中年男子面露喜色道。
“七日后，阁下派人去杨府接人即可。”杨思墨在一旁回答道。中年男子转过头来朝着杨思墨拱手道，“那就这么说定了。”
晚上。
柳辰彦从衣柜里拿出了一个沉甸甸的钱袋，他拿着钱袋往桌子上一倒，倒出了许多碎银，这是他在杨府当差时攒下的积蓄。柳辰彦数了数桌上的碎银，喃喃自语道，“应该足够了。”
市集。
“老板，帮我把那把扇子包起来。”柳辰彦指着摆放在展示橱里，上面印有竹子图案的扇子说道。“好叻。”老板将扇子从橱里拿出了出来递到柳辰彦眼前。柳辰彦将扇子端详了好一会儿，才将钱袋里的所有的碎银交给老板，“就要这个了。”从老板手里接过扇子，柳辰彦如获珍宝似的小心翼翼地将扇子拿在手里，嘴角勾起了一丝弧度。
七日后。
杨府。
今日是柳辰彦离开杨府的日子，杨思墨起了个大早，此时正站在别院外，面无表情地望着高空，显然并未感到喜悦。
“少爷。”杨思墨愣了一下，转过头去，发现柳辰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自己身后，今日的他换上了一套黑色便装，整个人看起来精神气爽的，杨思墨还是第一次看见穿着便装的柳辰彦。
“你已经不是杨府的家仆，叫阿墨就好。”杨思墨露出了浅浅的微笑说道。“阿...阿墨，这个给你。”柳辰彦看起来有些羞怯，笨拙地叫了一声阿墨，将手里的扇子递给了杨思墨。杨思墨闪过了一丝惊讶之色，接过了扇子，发现扇子上面印着竹子图案，图案旁还写了一首诗，杨思墨一眼便认出这是柳辰彦的字迹。
“东岩富松竹，岁暮幸同归。”杨思墨默念了一边扇子上的诗词，“不错，看来这几年学了不少。”“如果没有少...阿墨，我现在恐怕还是个目不识丁的莽夫。”柳辰彦感激地望着杨思墨。
俩人顿时陷入了沉默，过了半响，柳辰彦打破宁静地开口道，“阿墨，可不可以...给在下个机会？”说完神色看起来有些紧张。杨思墨望着一脸紧张的柳辰彦，他不是个轻易相信别人诺言的人，但是柳辰彦许下的承诺，莫名给了他一种信任感，不由自主地坚信眼前的人并非言而无信之人。他挑了挑眉，勾起嘴角，转过身着他说道，“那你可要好好努力，想和本少爷成婚的人可多了去。”“我会努力的！阿墨等我！”柳辰彦闪过一丝喜色，难掩激动地向杨思墨保证道。杨思墨转头瞥了一眼柳辰彦说道，“看你表现。”
向杨思墨道别后，柳辰彦踏上了学艺之路，学习铸造的过程虽然辛苦，手上总是带着伤，但是只要想起远在千岛湖还有一个人在等着自己，疲劳感和疼痛感顿时荡然无存，反倒是燃起了斗志，势必要赶上那人的脚步，与其并肩而行。这年他见过许许多多的风景，见过形形色色的人，这才明白天下之大，这世间还有很多美好的事物去探索，不过对他来而言最美好的事情莫过于在自己最失意的那日遇见那名绿衣少年，那名一直居住在他心里，从未变过的绿衣少年。
五年后。
杨府外。
“哇，是谁这么阔绰，你看这一箱箱的红盒子，难道是聘礼？”一名路人正看着杨府外载了一车的大红色礼盒说道与旁人窃窃私语道。
“杨家少爷也是好福气，要是嫁过去了，这辈子肯定是不愁吃穿了。”
杨府别院。
“少爷，门外有人求见！是...柳少主。”一名家仆匆匆忙忙地跑进了别院向杨思墨禀报道。
“嗯，退下吧。”杨思墨闻言依旧站在别院里，并没有被外面的骚动影响。家仆不解地望着杨思墨的背影，怎么少爷不去看看呢？不过既然主子已经下达命令，自己只能仅遵吩咐了。
家仆退下没多久，杨思墨听见身后传来了脚步声，下一刻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阿墨。”杨思墨依旧没作出回应，继续欣赏着别院的景色。
“当初的约定不知可还作数？”
杨思墨闻言终于有所反应，他微垂着头，轻声说道，“年少时的承诺...”话说到一半便陷入了沉默。过了半响，杨思墨这才转过身与眼前的人四目相对，“自然是作数了。”说完眼里露出了一丝笑意。
柳辰彦望着眼前的杨思墨，几年过去了，杨思墨依旧没变，依旧穿着绿衣，嘴角依旧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手里拿着那年他送的扇子，扇子看起来有些旧了，不难看出扇子的主人平时都在用着这扇子。
“我来了。”柳辰彦望着杨思墨，眼里的喜色怎么藏也藏不住。
“五年了，你让我等的好久。”杨思墨撅了撅嘴不满地嘟囔道。杨思墨孩子气的举动逗乐了柳辰彦，他走近杨思墨说道，“所以这不是今日上门提亲了。”
“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了，养本少爷可是很贵的。”
“好好好，多贵都养得起，我的夫人。”
“油嘴滑舌，讨厌。”
柳辰彦将杨思墨揽入怀里说道，“只对阿墨油嘴滑舌。”杨思墨瞪了他一眼，“你从哪里学的嘴皮子？”可嘴角的笑却暴露了他很受用，他拥紧了柳辰彦，将头靠在他的胸膛。
“哇~原来父亲和爹爹是这么相遇的呀，好浪漫哦~”一名眉眼长得和杨思墨有些相似的小女孩惊喜地望着柳辰彦说道。“这故事我小时候也听父亲讲过！我以后也要找个和爹爹一样好的娘子！”另外一名小男孩拍拍胸脯说道，模样和柳辰彦有几分相似。“我以后也想要嫁给和父亲一样棒的夫君！”小女孩见状也兴奋地说道。
“你们在聊什么呢？”三人纷纷将目光移向敞开的门，看见来人，小男孩和小女孩奶声奶气地叫唤道，“爹爹！”柳辰彦见到杨思墨走了进来，目光顿时柔和了不少，目光不经意瞄到杨思墨手里那把竹子扇子，他勾起嘴角，站起身，走到杨思墨面前说道，“在聊...”
“年少时的欢喜。”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