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孟宴臣有了女友,那疯的又会是谁?3

7、
许沁被孟宴臣那句意有所指的话弄得心神不宁。
恍恍惚惚上楼时不小心踩空,扭伤了脚。
她扶着楼梯扶手一阶一阶跳上楼,心头莫名涌上一股委屈。
她很自信地以为,他不会想别人进入他的领地。
没想到,自作多情了。
一阵慌乱拂过心间,为什么,她感觉孟宴臣正在一步步离自己越来越远。
许沁回房后顾不上脚伤,手忙脚乱拿了一堆洗护用品抱在怀里,忍痛走到孟宴臣房门口。
房间传出模糊的人声和娇笑声,听不真切,却能感受到说话人雀跃的心情。
她挪着痛脚,轻轻靠近房门。
她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不直接推门进去,而是躲在门外。
房间门没合上,门缝漏出一道光打在许沁脸上,白皙姣好的面容仿佛被光撕裂成两半。
一半蛰伏在阴影中,随时准备冲破桎梏。
一半挣扎在光亮里,又将撕扯的灵魂拉回理智。
他们,背着人,在里面做什么?
在亲吻吗?
他终于,要和别的女人做亲密的事了吗?
她眼睁睁看着他们越靠越近,在他们鼻尖相触碰之际。
“哥哥,东西我拿来了。”
清冷的女声打破了房间内诡异的氛围。
没人察觉到这声音里隐含的一丝颤抖。
许沁不知道的是,她出声的前一秒,孟宴臣自己先没忍住,微微偏了头。
宁欣不明所以,怎么最后一刻躲开了。
正好许沁进来,她也就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孟宴臣淡淡地瞥了许沁一眼,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一贯的清冷。
许沁却第一次在孟宴臣的房间感受到了不自在,她一瘸一拐地把怀里的东西放在茶几上。
朝宁欣勉强笑了笑。
走过去轻轻拉扯孟宴臣的西装袖子。
“哥,我们出去让宁欣好好休息吧。”
“你的脚怎么了?”
孟宴臣走出房间,到底没忍住还是问了一声。
许沁看着他,眼睛酸涩,还以为他再也不关心她了。
再开口,声音不自觉软了下来。
“哥,我扭到了,你帮我上药吧。”
8、
许沁坐在浴缸边翘着脚。
孟宴臣打开洗手台上方的柜子,拿出一瓶药膏。
脱下西装外套挂在门后,又慢条斯理撸起袖子,蹲在许沁面前。
“怎么扭到的?”
他皱着眉,小心地捧着她的脚检查。
许沁没说话,看着面前这个高大的男人,穿着一身笔挺西装,却蹲在这方狭小空间。
蹲在她面前。
眼中满满都是心疼与关切,没有一丝不耐烦。
他总是这样,把她的一点小事都当做天大的事来对待。
从小到大,她习惯了他的疼爱与关心。
似乎把他对自己的好当成了理所当然的事。
从没想过,他也可以毫不留情地抽走这一切。
这一刻,她是如此清醒地意识到,
她贪恋他的目光。
“你们,刚刚在做什么?”
想知道他们发展到哪一步的念头,抓心挠肝到让她烦闷。
可话到嘴边,却云淡风轻地说出口,好似全然不在意。
孟宴臣缓缓抬眼。
“正常情侣做什么,我们做什么。”
“你和宋焰不是都做过吗?”
孟宴臣手上不急不缓地给她揉脚,仿佛只是陈述个事实。
可没人知道,说出口这个让他快窒息的事实,是他在提醒自己。
提醒自己,即使靠得再近,她也不属于自己。
提醒自己,不要再深陷进去。
“我在问你,你提宋焰做什么。”
许沁只觉得胸口堵着一团火无处宣泄。厕所太挤,实在太憋闷。
孟宴臣不再说话,只专心为她揉着伤处。
“哥,你会和她结婚吗?”
许沁打破沉默,小心翼翼地问出口,她害怕得到的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可她又迫切地想知道。
孟宴臣低着头,沉默不语。
“会吗?”
许沁急切地追问。
“那你会和宋焰结婚吗?”
孟宴臣问得随意,看向她的眼神却异常认真。
许沁与他对视许久,败下阵来。
“不知道。”
许沁真的不知道,她觉得自己费尽所有力气才和宋焰在一起,已经没有多余精力再去和家里抗争结婚的事情,只想着能逃避一天是一天。
孟宴臣替她穿好脱鞋,拍拍手站起身。
“那我也不知道。”
“但是,沁沁,我会结婚,即使不是和她,也可能是和别人。”
孟宴臣知道,只要在这个家一天,他的婚事,就不是一个能任他随心所欲的小事。
许沁楞住,憋闷的胸口刺痛了一下。
自己知道是一回事,从他口中听到又是一回事。
他会结婚。
有一天,他也会像今天这样呵护别的女人。
想到这,她心里蔓延起无边恐慌。
9、
孟宴臣转身正要挤洗手液,许沁回过神来,抢先开口道:
“哥,我帮你洗手吧。”
她单脚站起身,挤了洗手液在手中揉搓,直至起了满手泡沫,一把拉过孟宴臣的手。
就像他们小时候,她嫌麻烦不愿意洗手,孟宴臣总是耐心地帮她洗一样。
许沁低垂着头,头发被揽到一边,露出白嫩纤细的脖颈。
她轻柔地,认真地帮他一根一根手指头搓揉。
洗了一遍又一遍。
先前宁欣和孟宴臣两掌相触那一幕始终让她不舒服。
孟宴臣没有挣扎,楞在原地。
不懂她这一举动是不是隐含深意。
可是,他也卑鄙地放任她和自己十指相交,享受着手上温热的触感。
“沁沁。”
付闻樱的声音突然从外间传来,打破了两人之间静谧的亲密。
孟宴臣和许沁愣住,对视了一眼,他迅速转身把卫生间门轻轻合上。
又控制着力道上了锁,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付闻樱进房间没找到许沁,顺势走到卫生间门外敲了敲。
敲了两声没人应答,她又拧了拧门锁。
“沁沁。”
孟宴臣站在门边给许沁使了个眼神。
许沁立马意会,侧身弯腰把淋浴的喷头打开。
“妈妈,我在洗澡。”
“啊!”
孟宴臣皱眉,用手在嘴边比了个禁声的手势。
许沁急忙捂住嘴。
幸好水流声足够大,刚好盖过她的惊呼声。
“早点洗完睡觉,不要在卫生间玩手机。”
“好的,妈妈。”
卫生间又恢复了安静,只有哗哗水声作响。
两人静静对视着,谁也不出声,默契地等着付闻樱回房。
许沁有些后怕,幸亏刚才孟宴臣反应快,要是被孟母发现他们挤在一个小小的卫生间里,还有肢体接触。
后果不堪设想。
看着看着,两人忍不住相视一笑。
同时想到小时候为躲付闻樱,两人一起挤在衣柜一下午,最后相依偎睡着。
把付闻樱气得差点报警。
许沁笑着笑着,突然察觉到孟宴臣的视线有些过于灼热。
低头一看,自己今天穿的裙子被花洒喷得几近全湿。
六月闷热,许沁特意穿了条透气舒服的裙子,没想到被水淋湿后,裙子紧紧贴着身体,勾勒出原始的曲线。
孟宴臣在发现她察觉的瞬间连忙垂下眼眸。
他努力放缓呼吸,转移视线,只祈求自己不争气的心跳声没被她听见。
也希望自己龌龊的心思不被她发现。
许沁察觉到裙子的异样后下意识抬起手遮住胸前。
可看到他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她心中又渐渐涌起一股不甘。
果然他更喜欢楼上那个女人吗?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便一发不可收拾,反复折磨着许沁。
鬼使神差的,她缓缓在浴缸边坐下。
“哥,我脚疼,你抱我出去吧。”
声音很小,孟宴臣却清晰地接收到每一个字。
稍稍平复的心跳再次剧烈迸发,甚至比之前更疯狂。
他丝毫不敢看她一眼,生怕此刻眼中狂涌的欲念吓到她。
他逼自己想公事,背营业额。
身侧苍白手背上渐渐凸起的青筋却暴露了他的徒劳无功。
“哥,抱我。”
孟宴臣猛地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
所有的冷静自持被这三个字击得溃不成军。
终于抬眼看向她,这次再也无法挪开视线。
只见他着了魔般,一步步向许沁走去。
短短几步的距离,他走得很慢,很吃力。
两人都没意识到,他们的眼神始终痴缠在一起。
像两块磁铁被外力拉开,却又无法抗拒地冲向对方。
墙壁上两人的影子交织、纠缠,直至渐渐融为一体。
许沁仰起头迎合他,高大的身躯将她完全笼罩。
眼前额头冒汗,微微皱眉、喘息的孟宴臣和梦中那个想要将她拆吃入腹、极具侵略感的男人慢慢融合。
这一刻,她竟有些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松动。
心间莫名涌上一抹恐慌,慌到身体不易察觉地微微抖动起来。
她害怕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像潘多拉的魔盒,一旦开启,就再也无法关回去。
温热的鼻息相互试探,她的手臂已经摩挲到孟宴臣撑在旁边的手臂,体温烫得她慌张地闭上了眼睛。
“哥。”
声音微哑颤抖,几不可闻。
下一秒,水声停了。
等她再睁开眼,孟宴臣已经站在门边,他缓缓戴起眼镜,从门上挂钩处取下西装外套,头也不回地丢给她。
“小心着凉,小心地滑。”
男人的声音沙哑地不成样。
话音刚落卫生间的门就被轻轻合上。
西装外套很大,几乎罩住许沁一整个身子。
待她回过神,手撑着浴缸想起身,却又跌落回去。
这才发现,自己早已浑身无力。
10、
孟宴臣狼狈地逃回房间。
再也维持不住以往的云淡风轻,游刃有余。
瘫坐在椅子上,衬衣皱得不成样子也顾不上。
他抬手捂住上下起伏的胸口,恨不得心跳再快些,干脆就这样跳出来。
这样他也不用再饱受折磨。
心跳一声比一声大。
他无比庆幸,在这个房间,只有他能听到。
刚刚她要是没喊出那声“哥”,他真怕自己忍不住,做出不可挽回的事。
他痛恨自己在她面前总是毫无抵抗力。
却又忍不住一遍又一遍,折磨自己去回味。
他觉得自己可怜又可笑,就这么点甜头,他竟然觉得够他回味很久。
身体里被许沁点燃的烈火始终不灭。
孟宴臣起身,慢条斯理一颗颗解开衬衫扣子,又将衬衫褶皱抹平,搭在椅背上。
缓缓走进浴室。
终于,只剩他一个人。
他无需再遮掩自己龌龊的心思。
肆无忌惮地放任欲念肆虐、宣泄。
“沁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