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头/不速(十八)
阿喜从今日起改名为姗姗了(因为总来迟) 还保持日更已经是近期忙飞边子的我给小伙伴们最大的诚意了🤪 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 话不多说上饭,再次声明,不发停更我肯定更,或早或晚哈! ————————————————————————— 王父还铁青着脸杵在一旁,略往前迈了一步将要开口,就被老爷子抬手打断, “你不要多言了,这孩子我喜欢,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孙颖莎听完老人的一番话才抬眼仔细看向王家爷爷,见他眼角额头的纹路如纵横交错的阡陌,凹凸间积攒了许多岁月的痕迹。 整张脸庞显得端正威严,仍可见年轻时候的影子,虽然已经上了年纪,却不见佝偻,体态还是挺拔,可能是因为一生志得意满,保养的当的缘故。 老爷子感受到女孩的视线,又凝眸过来看了她一眼,脸颊的肌肉松弛了许多,面色也变得慈爱。 “小钦,你带莎莎先出去转转,我有话要跟你爸爸说。” 王楚钦虽然十分好奇且还有状况之外,整个人显得懵懵懂懂的,内心却压制不住欣喜,得到许可后,立刻拉起女孩的手故意从王父面前经过,光明正大的走出了书房。 厚重的实木房门刚关严,满脑袋问号的王父又涨红了脸走上前, “爸,您这是干什么呀?我们家和陈家的婚事一直是板上钉钉的呀,您之前也没有异议,怎么今天稀里糊涂的就答应小钦和那个丫头的事啊。” 老爷子沉默不语,只冷哼一声,旋即绕到黑色檀木书桌后缓缓落坐。 “听说陈家最近也闹得不可开交,她家女儿竟寻死觅活的反抗这门婚事。” 老人抬眼望向桌前,一双深陷的眼睛,深邃明亮,看上去睿智有神, “可有这些事儿?” 垂手而立的男人缄默不言,脸上倏忽闪出一丝尴尬之色。 老人又哂笑一声,龙头杖用力敲击了几下大理石地面,声线沙哑低沉,平添了几分威压, “怎么?你们以为我老了,年迈昏聩不问世事啦?” 王父赶紧俯首,连连摇头,已不似刚才那般底气十足。 “您看您说的,我们怎么敢。” 老人闻言,脸上僵硬的表情缓和了许多,眼神也柔和了下来,又语重心长的说道, “强扭的瓜它不甜,你还真准备棒打鸳鸯,做个古板封建,不通情理的爹?” 王父想到刚才王楚钦在他面前无所畏惧的样子,又回忆起那天晚上两人对峙时的情景,脸上又紧绷着,心里蹭蹭的窜起火苗。 “您不知道他那天晚上跟我拍桌子瞪眼睛的样子,还有刚才,刚才您也看到啦,他也是趾高气昂的,我不仅是他老子,我还是他的领导,他竟然如此不端正自己的态度!” 老人静静的听他抱怨了一番,也不急着反驳,只是神色平静的说道, “你别忘了,我在公司还有24%的股份,加上小钦的28%,我们两个完全可以弹劾你这个董事长,让他彻底接手董事会的领导权。” 男人呆愣了几秒,随后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的父亲,嘴唇翕动着没有发出声响。 老人还是面若泰山,只有平静如水的声音静静流淌。 “你是我儿子,他是我孙子,你们两个谁做这个董事长,于我而言都毫无差别,他那么聪明,为什么不来找我,你想过吗?” 王父还站在原地,沉思间踟蹰了两步,而后缓缓踱步到藤椅前,神情恍惚的坐下去。 老人看见他神思怅然的样子,生出了几分不舍,语气恳切道 “他那是顾念你们的父子情义,他是个孝顺的好孩子。” 他说完站起身来,绕过桌子走到男人面前,两手撑着拐杖站定。 “你难道真想毁了这个儿子?从此以后搞得跟仇人一样?” 王父垂首皱眉,思虑了许久才抬起头问了一句, “您和孙家难道真有什么渊源,以前怎么从没听您说起过。” 老爷子目色辽远的望向窗外,目色凝重幽深,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半晌后才悠悠回道, “我和她家长辈的确是旧相识,她奶奶是我的恩人,在我最难最难的时候帮过我,我曾经承诺过,无论什么事,只要她开口,我都会答应?” 他挪回视线,眼睛炯炯有神中透露出决绝的威严, “大丈夫言必出,行必果,这件事我心意已决,你不用其他打算。” 他说完后转过身,腰背挺直,阔步而去。 走廊里,王楚钦和孙颖莎没有四处闲逛,两个人手牵手肃然守在门外。 老爷子刚一走出来,男人立刻走上前搀扶着爷爷,老人的脸色比之前红润了许多,笑容可掬, “你和莎莎随我到书房。” 孙颖莎看了王爷爷一眼,又与他身侧的王楚钦对视了几秒,便心照不宣的走到另一边挽起老人的胳膊。 三个人缓步走进电梯,又一起来到四楼的书房,房间里只有一些书籍和字画,长条形的原木桌上整齐的当着笔墨纸砚,还有一幅未完成的书法,搁置在案前。 老人默默脱开两个人的手,慢慢走进书架后面的小房间,不一会又拿着一个古色古香的小盒子走出来。 王楚钦往前跟了两步,低声喊道, “爷爷…” 老爷子却望着孙颖莎,抬手向她摆了摆, “你过来,走近些。” 女孩微微点头,款步走到桌前,缓缓站定。 “樱儿…哦不,你奶奶给你这个镯子的时候可说了什么?” 孙颖莎思索了两秒,随后柔声回道, “她只说这是我的护身符。” “还有吗?”他又沉声追问了句, “还说不知是良缘还是孽缘。” 女孩不敢隐瞒,选择实话实说,谁知话音刚落,老爷子竟兀自笑出声来,笑过后,又长叹了一声,颇有感概, “她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他把手边的小匣子推到孙颖莎面前,略抬了抬下巴示意她打开。 女孩有些犹豫,往身侧瞥一眼,王楚钦立刻轻揽住她的肩膀,她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掀起印着喜上眉梢图案的盖子。 红色丝绒包裹着一只玉镯,静静的躺在箱子里,成色和花纹与孙颖莎手上的那只一模一样。 “这手镯是一对,原本是我母亲的陪嫁,当年机缘巧合,我把其中一只送给了你奶奶,另一只留在自己身边。” 孙颖莎惊诧的抬头,对上老人沧桑的眉眼,她又往旁边看一眼,王楚钦也是一脸的不明就里。 老爷子也不多做解释,只自顾自的说下去, “今天我把这只也送给你,希望你和小钦白首恩爱,犹如此环,朝夕相见。” 他边说边给孙子使了个眼色,男人心领神会,立刻拉过女孩的左手,就着包裹镯子的绸面,稍一用力便将玉镯套进了孙颖莎的手腕。 “戴上这对玉镯,你就是我亲选的孙媳妇儿,以后在王家没有人敢慢待你。” 孙颖莎才反应过来,还有些不敢相信,又低头往手腕上一对看一眼,老爷子继续说道 “你们俩也别耽搁了,今年年底之前就把婚礼办了,我老了,今晚脱了鞋和袜,未审明朝穿不穿,我还想抱重孙子呢。” 一席话,让小两口害羞了起来,两人不好意思的对视了一眼,王楚钦生怕孙颖莎不自在,赶紧找了个理由, “爷爷,我们公司还有事呢,改天我俩在回来看你啊。” 老人头也不抬,又去找他的文房四宝了,只不容推拒的回一句, “让秘书处给我订一张下周去南洲的机票,我要亲自去提亲。” chapter.2 王董事长亲自去陈家退婚,理由是王楚钦早前订过婚,是老爷子钦定的孙媳妇儿,他们家一向敬老尊贤,实在不想违背老人的心意,没办法只能委屈陈家,两家结亲不成情义在,该有的合作一样也不会少。 陈父也被自家那绝食抗议,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宝贝旮瘩折腾的筋疲力尽。 正不知道如何开口跟王家提退婚的事,一筹莫展之际对于送上门的台阶哪有不借坡下驴的道理,忙不迭的表示理解和尊重,再次强调了合作的诚意,两个人客气寒暄了一番,王家和陈家的这场商业联姻算是彻底作罢。 四人小组取得了阶段性胜利,又聚在王楚钦家里小酌。 吃着最简单的火锅,醒酒器里的红酒却下去了大半,孙颖莎拉着陈小钻进了衣帽间,把下午王妈派人送来的订婚宴的礼服倒腾了出来。 “蓝色太普通了,那样的场合会不会显得太寡淡了些,还是红色的喜庆。” “可这个红色会不会太夸张了啊,又不是婚礼喜宴。” “那就香槟色的吧,总不会出错吧。” 两个女孩子对着一整排晚礼服摘捡指点了半天,陈小也作为经常出席各类社交晚宴的名媛,的确给出了许多诚挚的且有建设性的意见。 孙颖莎脱下最后一件裙子,从试衣镜里看向后面,才发现原本笑意吟吟的女孩突然有些郁郁寡欢。 她把衣服撇到一旁,贴着她坐在小沙发上,女孩恍惚转过脸,笑容却有些勉强。 “怎么啦,不开心啊?” 陈小也微微摇头,语气里却是掩饰不住的落寞,扭脸像门外努了下 “还不是因为他…” 孙颖莎明显吃了一惊, “不是说家里面已经松口了嘛,陈伯伯又反悔啦?” 女孩懊恼的甩头,海藻般的卷发散乱在肩头和胸前,孙颖莎蹙眉帮她捋了捋额前的碎发, “有什么恼人的事,你可千万别自己憋着,大家可以一起想办法。” 陈小也眼眶红了一圈,委屈巴巴的撅着嘴,刚一开口就带着哭腔, “家里的事倒是有了转机,可是我们俩,可是他…他…” 孙颖莎急得不行,忍不住对着磕磕绊绊的女孩喊一句, “他怎么啦?!” “他好像变心啦!” 餐桌上,酒过三巡的男人凭空打了个寒战,摸向外套口袋的手指又缩了回来,无中生有的摸了爸下巴。 王楚钦隔桌看过来,忍不住轻笑了下, “什么时候戒的呀,可真不容易,要不说还是爱情的力量大。” 刘丁硕啧了一声,翻了个白眼, “你别幸灾乐祸了啊,自己都是妻管严晚期了,还有功夫在这五十步笑百步呐,刚才倒酒的时候是谁一直看人家莎莎的脸色。” 被戳穿的男人脸上有些挂不住,原本醉红的两颊又深了几分, “你有时间观察我老婆,不如专注自家,你家那位的脸色才叫不好看。” 刘丁硕闻言泄气下来,举杯又干了半下,耷拉着肩膀靠进椅子, “你相信不,他俩现在绝对在里面说我们的坏话。” 王楚钦摆摆手, “别带上我啊,是说你坏话。” 对面颓丧搓了搓脸颊,在抬眼时居然雾蒙蒙的, “大头,怎么办,我觉得小也可能不爱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