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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通就一坨屎的事儿

2023-04-02 23:08 作者:重新开始的尤安娜  | 我要投稿


朋友们,对不起,我为昨天凌晨发的那篇文章道歉。


最近压力实在是太大了,加上这几年的疯魔,我的自我认同感一直很低,所以当那个懦弱的自己又跑出来畏畏缩缩时,我实在是控制不住要把自己臭骂一顿。


虽然好几年前我的自信已经被彻底摧毁过一次,可我以前不这样的,小的时候觉得自己老牛逼了,尽管不是传统意义的尖子生,但至少是德智美劳(是的,没有体)全面发展的那种,加上刚出社会磨练的那四年,我真觉得自己干什么都行。


我自信的顶峰来自于《有故事的店》那两年,其实我去面试的时候也不知道它是干嘛的,大概无知者真的无畏,我想说试试看呗,不行再找就可以了,就这样,带着亿点点傲慢,亿点点潇洒,我去面试了。


给我进行一面的是未来当了我直属上司一年多的陈老师,一口地道京腔,声音又小,好几次我根本听不清他在讲什么,我只记得这个岗位平时就是联系写手,把采访录音和前期收集的资料分发给他们,并及时收回稿件进行校对就可以了。


我心想,居然有这种好事,一个编辑不需要写稿子,只需要联系跟校对就好?那就干啊!再者,这陈老师长的也帅,办公室装修也挺酷,离家又不是特别远,在这里工作也没什么不好啊!就这样,也不知道陈老师都讲了些什么的我开开心心的回家等消息去了。


第二次面试大概隔了一个礼拜左右,这次见的是人力总监,当时也是没想到,她会是我离开有故事的店后直到现在还会在朋友圈跟我互动的一个领导,不过可能当时大家对对方的印象都不咋地,毕竟人力总监嘛,总是要给新员工立下马威的。整个二面在严肃的气氛下进行,我以为应该是黄了,转折点来到了薪资待遇这块。


我对工资其实没多大概念的(当时),觉得5k也不错(2016年年底我真的觉得五千块挺多的),然后随便开了个“期望税后可以有5k”,大概是我对薪资的要求跌破了她的眼镜,也可能是陈老师在一面时保我,反正,我就这样来到了这个集体,成为了当时内容中心唯一的一个编辑。

入职第一天,我就坐着陈老师的车去见了我的第一个拍摄对象,我很清楚的记得那是一家做江浙私房菜的餐厅,老板娘的另一个身份是一家服装公司的老板。那天商务的Sophy也去了,那是她谈下来的商家,所以她比较重视。当时我以为以后的每一天就像那天一样跟着领导出去见客沟通,然后回去制定拍摄计划是我全部的工作了。

有故事的店的初始阶段,是由商务的同事负责找符合的商家进行初步对接的,他们会把各自联系的商家名单汇总给我,我再根据要求挑选出有故事点的,然后打电话跟对方沟通,定好拍摄大纲以后,在指定的时间带上摄制团队到对方店里拍摄,回来后把采访录音和前期收集的资料发给写手,再校对视频字幕、写手回稿等等,直到这条内容顺利发布。对了,上面说的那家江浙菜的采访还是我做的,那是我第一次采访别人,老紧张了。

后来,可以联系的商家都拍过了,商务的同事也有他们要忙的事情,编辑部开始扩招了,然后面包来了、晓梦来了、小周来了,再后来,晨萍、小芳也转岗过来了,阿芬也来了,编辑部的人越来越多,职责也逐渐变成从选题到联系商家再到拍摄制作甚至后期运营全程参与。我还是拿着5k一个月的工资干了一年多,但丝毫没有觉得钱少或累,因为我每天都觉得自己做的事情很有意义,每天都很开心。

再后来,还是陈老师看不下去,估计他知道我的工资甚至比刚毕业的面包都低,所以主动帮我向人事提了涨薪申请,当时我坐在陈老师的车里,还傻愣愣的跟陈老师说:“不用啊,我觉得五千也挺多的啊”,不知道陈老师有没有被我蠢死,我记得他回了我一句:“不跟公司提加薪,我怎么给编辑部加人?”

这就是陈老师,一个只有在聊到足球跟汽车的时候才会话很多的人。后来陈老师离开了,我还故作潇洒的跟陈老师说:“你早该回去做你的汽车媒体了”。再后来,内容中心的管理辗转给了运营部,再回到老板手上,由老板亲自管理。再再后来,编辑部剩下了我、小芳,和新来没多久的小洁,分成了三个内容小组,各带两个摄像跟半个摄影,开始了组与组之间的竞争。

现在想想,这都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

我想我说过很多遍我真的很喜欢有故事的店吧?我很喜欢这个集体,年轻,有朝气,不怕苦,我知道当时其他同事未必每一个都像我这么想,但是至少活派到每个人身上,我从没听哪个人说过:“怎么又给我?”、“我到点下班了”。这里的每个人身上都有股魔力,把我深深吸引着。

我也很喜欢有故事的店所做的事情,如果不是这份工作,我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多近距离接触各行各业创始人或接班人的机会,听他们分享他们的故事,他们与别人的故事,让我知道了好多这座城市不同角落里发生过的不同故事。我每天都燃烧着自己投入在工作里,每一天都感觉自己特别幸福。

所以,陈老师走的时候我很失落,我总觉得是他给了我这个机会让我可以留在这样一个团队里,我在这里收获到的所有快乐都来自于他给的这个机会,我内心是特别感激他的,直到现在还是。面包走了、晓梦走了、小周走了、晨萍走了、阿芬走了,还有后制团队的每一个人走了,我都很失落。

我在这里第一次做完好长时间的心理建设,拨出了商务同事给的第一个号码,也不记得自己有没有表达清楚,磕磕巴巴、语速飞快的把事先写好的开场白念稿似的念完;我在这里第一次跟这些创始人、负责人进行面对面的采访,我其实都不记得他们具体说了些什么,只听得见自己砰砰狂跳的心跳声,还有脑子里不断提醒自己记得看下一个问题是什么的声音;我在这里第一次面对镜头演起了情景剧,傻乎乎的,也不知道自然不自然;我在这里第一次收到了创始人兼投资人之一的老板给我单独发的一个大红包,因为我在大家都在年会放松的时候还在给当天内容起标题;我在这里第一次出差喝酒喝到吐跟醉,还好对方是当地文旅的人;我在这里第一次参与汇编过一本叫做《有故事的店》的书籍,那是几百个故事的汇总,也是我们阶段性工作的总结;我在这里第一次拿到了7000块的工资(还是我领导帮我申请的);我在这里第一次当上了小领导;我在这里第一次接受了朋友圈大多数人对我这份工作表示的羡慕跟好奇……

有故事的店给了我太多不可思议的记忆了,每次想到我在这里克服过一次又一次的困难,每次被骂到狗血淋头也绝不放弃的倔强,我都很想跟自己说一句:“我简直太为你感到骄傲了!”

我总在想,要是在我走的时候,老板跟我说一句:“有故事的店我们继续做下去吧”,我肯定会留下来的,可惜他并没有,我也并没有。带着遗憾,也带着闷气,我离开了这个可能是我职业生涯里最喜欢的地方。

好久了,这种自豪感真的消失好久了,久到我每次低落的时候都想不起来骄傲是什么感觉了。

我因为有故事的店得到了下一份工作,又因为失去了有故事的店培养起来的冲劲失去了这份工作(当然当时不是这样想的,只觉得自己在逃离魔窟),在没有完全疗伤痊愈、没有反思的时候进入了下一份工作,或主动或被动(疫情)的被推着往前走了最浑浑噩噩的三年多,又突然被抛回了浮浮沉沉的浪海之中。

我有时也会想,如果我没有离开有故事的店会怎么样?如果我没有因为自认为多了不起而继续跟着那位姐姐学习会怎么样?如果我没有随随便便应付疫情这三年会怎么样?我会不会还是那个骄傲的,对自己,对未来充满自信的自己?

现在,我对自己的未来充满着担忧,我很害怕进入一个新环境又控制不住的浑浑噩噩,然后再次被抛回到大浪之中,那么下一次的打击可能是毁灭性的。

我知道你们当中肯定有人是实干派的,你们会觉得想再多也没用,还不如做一次来的实在,我其实也知道这样是对的,因为我有过这样的经历,我也知道这个社会不可能停下来等我悟到做到,我能做的,只有抓紧跟上社会的脚步。

所以,我真的受够了每次在我想要振作的时候,那个懦弱的自己总是跳出来说:“你这样是达不到别人的要求的”、“万一这件事不像你想象中那样该怎么办”、“现实一点去找份平平静静的工作吧”……
 

我想这大概是我的宿命吧,尽管我真的很想把那个懦弱的自己杀死,只留下勇敢和坚强的一面,不过我想她大概一辈子不会放过我了。既然摆脱不了,那就拖着她一起干吧,反正我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李强总理说,坐在办公室都是问题,下去调研全是办法,我也想告诉那个懦弱的自己:在脑子里空想全是恐惧,真正动手干全是办法,所以,你做不了主了,跟着我一起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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