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向】菲谢尔皇女夜谭·蒙德篇（中）
早上好！昼夜时空皆为虚像，命运的纽带却再次将你带到了我的永恒长夜中。
——菲谢尔
四
琴披上骑士甲胄，锃亮的西风剑别在腰间，她即将投身于一场凶险万分的战斗。
“报告团长，门外有市民想见你！”威拉格的声音不合时宜地从门口传来。
“嗯？”琴皱起眉头，“我有安排，现在没空，你让她下午再来。”
“可是……她执意要见你，我们根本拦不住！门口的十几个守卫全被她一个人打晕了！”
话音刚落，办公室大门被轰然踢开，菲谢尔一手拎着威拉格的后领，一手提着绿色的机械断肢，整个人杀气腾腾地出现在了门口。
“菲谢尔小姐，你……有何指教？”琴警惕地拔出佩剑，冷眼朝向门口。
“无奈之举。”菲谢尔苦笑着将倒霉守卫抛在一旁，“要怪，只能怪你们的守卫太过古板。之前我还想跟他们好好讲道理，可惜那帮人纠缠不休，害我错过时机，又轮回了好几次。”
“骑士团的行事风格，还容不得外人去阴阳怪气。”琴冷笑道，“所以，请问阁下有何事？”
“我想加入这次讨伐。”
骑士团清剿风魔龙的行动，与琴的考量和旅行者的加入有关。换句话说，它是一场临时决定的行动，除骑士团内部外，根本不可能有外人知晓！琴正欲发问，目光下意识地聚焦到了菲谢尔手中的深绿色断肢上。
“你不会想说……骑士团的行动被人泄密了？深渊教团那边，难道已经知晓了？”
“远不仅如此。教团甚至制定了周密的计划，即通过北风狼王和风魔龙的前后包抄，达到剿灭骑士团有生力量的目的。”菲谢尔淡淡地将断肢摆在地上，“这截断肢来自于一位深渊使徒，他的信笺被凯亚保管着，上面清晰地记录了那项计划的名称。我拿断肢的原因，也是想博取你的信任，毕竟前几次空手过来，根本说服不了你。”
“前几次？”琴挑了挑眉，但也没有过多追问，“我会去凯亚那边证实你的说法。如果与事实相符，我会即刻改变或取消本次行动。”
“那就好。”听完后，菲谢尔长长舒了一口气，“至少这次循环还算有进展……现在，我也有点理解汉斯的想法了。”
短暂的会议商讨后，琴决定让凯亚率领五百快骑前往奔狼岭，转移深渊教团和北风狼的注意力。而真正的精锐部队则扮作商旅，沿荆夫港航线在明冠峡登陆，从东侧潜入风龙废墟。
除菲谢尔和奥兹外，随行人员还有晨曦酒庄老板迪卢克、再度见面的荧和派蒙，以及吟游诗人温迪。这些人严格意义上都不属于骑士团，更像是手无寸铁的普通市民，不知出于何种原因加入了队伍。或许在他们之中，也有着如汉斯那样身负传奇经历的人物呢？
商船上的氛围异常沉闷，似乎是战争在即的预兆，大家脸色都不怎么好看。唯二的例外是温迪和派蒙，这两人仿佛天生心有灵犀，嘴巴一刻也没停过，恨不得把船上的每个人都缠住唠嗑一遍，像是患上了某种社交病症。
“这位美丽的小姐，有没有兴趣作为我下一首诗篇的主人公——题目就叫《断罪皇女夜谭》？”
“……等下，你怎么知道我是断罪皇女？”菲谢尔疑惑地看向温迪，“我们以前认识吗？”
“那是当然。在蒙德，断罪皇女的名声可是仅次于巴巴托斯的呢！尤其是冒险家协会为广大粉丝编纂的《菲谢尔辞典》，现在已经更新到了第七版，甚至在稻妻都广受好评，供不应求！”
“咳咳。小姐，注意了，这种花言巧语的男人，十有**都不可信。”奥兹冷哼一声，“毕竟你也女大十八变，快成年了。这个家伙说不定正在觊觎你的美色，所以才把嘴抹了蜜，想博取你的青睐。”
“不不不，这位乌鸦大人尽可放心，身为尘世间最好的吟游诗人，怎么会打这种世俗的歪念头呢？”温迪笑着指向一旁的派蒙，“毕竟还有小孩子在场，我们又是12+游戏，怎么会出现那种情节呢？”
“谁是小孩子！”派蒙生气地跺了跺脚，“你说不定还没派蒙的头发大呢……对了，这位菲谢尔小姐，我看你从上船以来，就一直有些闷闷不乐，是不是在这段时刻遇到什么困难了？”
“对啊，有心事憋着可不好。”温迪附和道，“你的遭遇，说不定我们也经历过呢？”
菲谢尔笑了笑，没有回答。她的确有心事，但并不是那种老套的中二设定或青春烦恼。毕竟除了汉斯之外，又有多少人经历过望不到头的死亡循环？又有多少人能将一天重复数十遍，顶着死亡的疼痛与恐惧，却依旧无法理清前方的头绪？
不久，商船靠岸了。
风墙之外寂静无声，意料中的风魔龙或北风狼王都没有出现，看来凯亚已经完成了他的使命。稍微休整后，温迪大步上前，其他人呈一字排开，静静等待着这位“传言中能解除暴君遗怨”的吟游诗人拨动琴弦。
伴随着悠扬的旋律，一阵弥漫着蒲公英芳香的微风在身旁浮现。那或许是最初的蒙德，没有烟火，没有行走大地的众神，无数古怪灵动的飞禽走兽在蒲公英海中戏耍、跳跃，彰显着无忧无虑的野性……
陡然间，旋律急促起来，无数尖锐刺耳的短音符喷涌而出，仿佛天穹之上突如其来的冰雹，砸碎了大地的幻梦。约莫两千六百年前，高塔孤王迭卡拉庇安降临，祂让蒲公英海扬起飞雪，让一个个渴望自由的灵魂被囚禁在风墙之下，隔断了外面的天地。渐渐地，旋律转为了悠远平静的长音，偶尔掀起的一点波澜，也很快被死亡般的静谧所笼罩，无影无踪……
不出意料，乐曲迎来了第二段高潮。与上次不同的是，音阶似乎被某种力量顽强阻挡着，好几次想拼命上扬，却如同被掐住脖子一般，摔回了悠远平静的长音之中。但很快，伴随着一阵突破屏障的刺耳尖啸，旋律中竟然响起了某种与风琴完全不符的音色！低沉、厚重，却能让每一位蒙德人的血脉为之沸腾！那不是人们熟知的任何一种乐器，而是源自更古老的岁月、吹响了高塔之下千万叛旗的号角……
乐曲来到了最后的大合奏。两段高潮时的旋律交织出现，仿佛两条在海中搏斗的蛟龙，遍体鳞伤也不肯退后半步！最终，起初的旋律在一个极为不甘的重音节后散去，曲声变得欢快而热烈，仿佛无数挣脱了镣铐的人们，沐浴在大雨下，为暴君的末路和新生的曙光而欢呼……
结尾，旋律再次归于平静，仿佛之前的一切从未发生。一阵弥漫着蒲公英芳香的微风在身旁浮现，蒙德，回到了它最初的模样……
“演奏完了，收工！”许久，温迪收起风琴，“诸位听众，如果觉得鄙人弹奏出色，不妨点个关注支持一下？”
“……喂，卖唱的！你不是要解除风墙吗，怎么自顾自表演起来了？”
“这你就不懂了。”温迪狡黠地笑道，“我只是一个小吟游诗人，哪会解什么风墙啊？之所以演奏曲子，不仅是给你们听的，也是给风墙听的呀！倘若演奏得好，能让它高兴，风墙不就自动消退了吗？”
“……”
“我突然想起来，昨晚在天使的馈赠，某位吟游诗人欠了二十瓶的酒钱没还，不知道是谁呢？”双手抱胸，迪卢克望着温迪冷笑道。
“哎哎哎，迪卢克老爷别这样啊，至少你还收藏了留有我【气息】的瓶子呢！”温迪回敬了一个鬼脸，“耐心等，很快就有结果啦。”
吟游诗人难得没有撒谎。话音刚落，风墙边缘凹陷下了一个大洞，似乎还真受到了那首乐曲的感染。温迪得意地昂头走向洞口，但刚跨出半步，他仿佛听到了什么似的，整个身子凝固在了原地。
“怎么了，温迪？”琴察觉不妙，果断拔出佩剑，身后的士兵也连忙摆开了战斗阵型。
由于能和奥兹共享听觉，菲谢尔的听力比常人略胜一筹。瞬间，她便听到了从风龙废墟里传来的——
嘶吼、咆哮与脚步声。
“快跑！！！”温迪扭头朝身后大吼，但随即被震耳欲聋的嘶喊声所淹没。风墙内，上万只裹挟着黑雾的魔物从洞中窜出，如丧尸般扑向温迪，顷刻间吞没了他的背影。但这位瘦弱的吟游诗人却攥紧双拳，任凭身躯被前仆后继的魔物疯狂啃噬，也丝毫没有挪动半步。脚下，狂风拔地而起，用尽全力吹散着黑雾。他仿佛是一尊无可撼动的高墙，哪怕鲜血早已枯竭，哪怕魔神的力量早已耗尽，也绝不会在深渊面前屈服。
“快跑，还愣着干啥？！”温迪再次扭头朝众人大吼。
马蹄声、哭声、兵刃声，此起彼伏地在耳边涌现。菲谢尔正欲转身，脊背突然被某匹马狠狠撞了一下。她一头栽倒在地上，再次失去了知觉。
隐约间，头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菲谢尔吃力地睁开眼，看到一个人影躺在跟前的草地上。透过黑雾，正是艾迪丝博士的脸……
五
可莉端坐在板凳上，小心地捧着一枚刚设计好的蹦蹦炸弹。明天一早，她将熬过为期五天的禁闭时光，又可以去星落湖痛快玩耍了。
所以今天，她准备加班赶制炸弹。
但现实总是残酷的。伴随着突如其来的开门声，毫无防备的可莉，再次被琴团长抓了个现行。
“可——莉——？”
“琴团长，对不起！”
“看来某个不听话的小孩，明天要与星落湖告别了呢。”双手抱胸，琴板着脸道，“不过，我这里有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如果能完成我制定的目标，明天照例放假。”
“什么目标？”
“将你囤积的蹦蹦炸弹，全部改造成地雷。”
话音刚落，可莉的嘴张得仿佛塞下了一枚风魔龙蛋。琴团长口中的将功补过，竟然是改造炸弹？天下会出现这等好事？
“琴团长，你不会也突然想去炸鱼了吧？”可莉摸着脑袋坏笑道，“下次我们可以一起玩！其实炸鱼很好玩的，比如说有种鱼叫炮鲀……”
“我要炸的，是老鼠。”
“……额，老鼠？”
“就是那种成群结队、喜欢尖声怪叫的毛茸茸的家伙。”琴摸了摸可莉的头，“炸老鼠的过程很枯燥，长大后再告诉你吧。对了，等会有个叫菲谢尔的姐姐要过来，她在炼金和炸药领域十分精深，会协助你改造炸弹。”
“我突然想起来，昨晚在天使的馈赠，某位吟游诗人欠了二十瓶的酒钱没还，不知道是谁呢？”双手抱胸，迪卢克望着温迪冷笑道。
“哎哎哎，迪卢克老爷别这样啊，至少你还收藏了留有我【气息】的瓶子呢！”温迪回敬了一个鬼脸，“耐心等，很快就有结果啦。”
吟游诗人难得没有撒谎。话音刚落，风墙边缘凹陷下了一个大洞，似乎还真受到了那首乐曲的感染。几秒后，上万只裹挟着黑雾的魔物从洞中窜出，如丧尸般扑向众人。但刚踏出半步，脚下的草坪接二连三闪起了红光。
地雷。
刹那间，火光四起，无数魔物还没来得及逃窜，身躯便化为了一团火球，尖厉刺耳的惨叫在硝烟中久久回荡。烟尘散去后，只见遍地都是烧焦的尸骸与灰烬，凌乱散布在大大小小的爆炸坑洞中。即便是最为经验丰富的骑士，面对此情此景，也不免心生胆寒。
“全体听令！”琴抽出佩剑指向风龙废墟，“地雷不可能炸死全部的教团势力，肯定还有部分残兵败将躲在里面。进军，展开地毯式搜索！”
缓缓跟在队伍后方，菲谢尔紧蹙眉头，她仍有一些问题想不明白。
“小姐，怎么了？”奥兹拍打着翅膀站在了肩头，“来的路上，你一直有些魂不守舍，是不是在风起地那儿，发生了什么事？”
“……确实。”长叹一声，菲谢尔摆了摆手，“等【明天】到来之时，再跟你谈这个吧。
“那束紫光，是目前唯一困扰我的问题。”
“紫光？”
“一束蕴含恐怖能量、能掀起冲击波的紫光，不久之后，会准时在风龙废墟的塔顶爆发。”昂首，菲谢尔仰望着高塔，上面并没有预料之中的身影，“第一次见到时，我原以为那是风魔龙的把戏，但细细想来根本不可能！一头甚至连风神广场都不愿破坏的魔龙，又怎么会采取这种同归于尽的招数？还有，深渊教团那项【命运的织机】计划，真的只是前后夹击这么简单吗？”
“深渊教团？他们不是大势已去了吗？”奥兹不解地问道，“凯亚正在跟北风狼兜圈子，驻守在风龙废墟的魔物也被尽数消灭，至于风魔龙，想必也不是骑士团的对手。小姐，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话音刚落，似乎是要验证奥兹的观点，一头硕大的魔龙狠狠砸在了地上。在蒙德城的几位顶尖战力面前，特瓦林毫无还手之力，很快便躺在地上，已经奄奄一息。
“去拔掉它身上的污血凝块！”琴边喊边朝风魔龙奔去。但比命令更快的，是一支燃烧着风元素的箭矢，如黑洞般剧烈的狂风席卷而来，顷刻间将污血凝块搅成了碎末。
“诶嘿！”温迪举着天空之翼欢呼起来，“大功告成。等会特瓦林醒来后，你们最为敬爱的巴巴托斯，他的风神眷属就要回来了！”
是啊，无论怎么看，胜利的天平已向蒙德倾斜，再也没有什么能阻挡明天的到来了。
想到这里，菲谢尔笑着收起弓箭，朝人群的反方向走去。她已经很久没有睡上一觉了。
紫光。
一束紫光，点亮了半天的天穹。
刹那间，剧烈的冲击波吞噬了目之所及的每一寸废墟与土地，伴随着急剧的耳鸣，天地间万籁俱寂。菲谢尔只感觉自己的身躯分崩离析，化为了无数微小的尘埃，在宇宙的熵增中一点点散去……
隐约间，头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菲谢尔吃力地睁开眼，看到一个人影躺在跟前草地上。透过黑雾，正是艾迪丝博士的脸……
六
丽莎慵懒地躺在办公桌上，身旁泡好了一杯半热的红茶。午后时光，没有什么比打个小盹更为轻松惬意的了。
“丽莎姐，书架第二排第三本的《迭卡拉庇安传记》，我想借一下。”
“好的，来这边登记。”丽莎缓缓直起身子，“哦，这不是小艾米吗？平时你都借幻想小说的，怎么突然对这种晦涩难懂的学术性书籍感兴趣了？”
“拓宽知识面。”
“那也好，我支持。”丽莎笑道，“要借多久？”
“借到今晚。”
“今晚？”丽莎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当初在教令院，我可是花了快半个月，才勉强看完这本书……就半天时间，你确定吗？”
“确定。”菲谢尔淡淡地笑道，“这次看不完，那就下次继续。毕竟，【时间】对我来说，是一种溢出的资源。”
风龙废墟的紫光，已经爆发了近三千次。在三千次的轮回中，菲谢尔每天午后固定前往图书馆，整理有关【龙卷之魔神】的情报。空余时间，则安排给了箭术训练。
这段时间，她运用八次轮回学到的爆破知识，协助安柏改造了兔兔伯爵；通过第六十四次轮回偶然得来的神秘学原理，帮助迪奥娜消除了泉水精灵的契约……摘星崖、马斯克礁，无相之雷、大雪猪王，她的箭矢穿透了蒙德的每一只魔物，她的足迹踏遍了蒙德的每一处花香。但唯一没能解决的问题，依旧是那束紫光。
可以肯定的是，紫光与风龙废墟原本的主人——迭卡拉庇安有关。魔神临终之前都会爆发出极强的能量，邻国的盐之魔神赫乌莉亚正是如此，这束紫光想必也由此而来。但问题是，迭卡拉庇安早已死于魔神战争，为什么隔了两千六百多年，才突然将能量释放出来？
菲谢尔感觉，她快触及到事情的真相了。
只差了那么一步——
近距离观察紫光。
紫光的爆发仅在短短一瞬间，根本来不及捕捉到其中的细节。挠破头皮，菲谢尔也想不出应对措施，轮回可以锻炼箭术，却锻炼不了体格，即便练出了金刚不坏之躯，也会在下一次死亡循环中清零，前功尽弃。
无数次轮回，无数次尝试，菲谢尔依旧无法看清紫光的源头。终于，在一次濒临崩溃的失败后，她向奥兹吐露了自己的心声。
“你之前说过，我不再是那个被羽翼遮蔽的孩子，有能力去保护蒙德，有资格踏上征途……”哽咽着，菲谢尔垂下头来，“但我真看不见希望了，真的看不见了！上千次尝试，没有换来一丝一毫的进展！我……我真不知道，巴巴托斯到底是为了什么？祂怎么会想到把这么宝贵的能力，赠给我这种一无所成的废物？”
许久沉默后，奥兹叹了口气：“一无所成吗？”
“是的，一无所成。”
“不，小姐。每次轮回，都是一场从零开始的旅程。尽管迈出的步伐很小，但你依旧没有放弃，依旧一点点地进步着，向着终点的星辰大海。这，不就是你的‘所成’吗？”
“你说的没错。”菲谢尔叹道，“但是，这次与以往完全不同。之前那些障碍，比如草深渊使徒、博取骑士团信任、北风狼、深渊教团大军……我都能在不断尝试中找出解决办法。只有紫光——只有那束紫光！我查了无数资料，练习了无数次的箭术，却根本无法寻找到哪怕一丝突破口！”
“别着急，小姐，机遇总会出现的。”奥兹静静地伫立在肩上，“与其在这自我焦虑，不如回风龙废墟，去欢迎它的到来。”
“全体听令！”琴抽出佩剑指向风龙废墟，“地雷不可能炸死全部的教团势力，肯定还有部分残兵败将躲在里面。进军，展开地毯式搜索！”
“小姐，根据你的记忆，下一步是跟风魔龙交战？”跟在队伍后头，奥兹静静地问道。
“对，大概在五分钟后结束。”
“好，小姐，请坐稳了。”
几乎眨眼功夫，奥兹乘着菲谢尔升到了风龙废墟塔顶。脚下，风魔龙怒吼着拍打翅膀，想朝人群释放终天闭幕曲，却被一只划亮黑暗的火鸟封住了去路，疲于应付。
很快，硕大的身躯轰然坠地。
“去拔掉它身上的污血凝块！”琴边喊边朝风魔龙奔去。但比命令更快的，是一支燃烧着风元素的箭矢，如黑洞般剧烈的狂风席卷而来，顷刻间将污血凝块搅成了碎末。
“诶嘿！”温迪举着天空之翼欢呼起来，“大功告成。等会特瓦林醒来后，你们最为敬爱的巴巴托斯，他的风神眷属就要回来了！”
“对，就是这句话！”菲谢尔惊叫道，“马上，紫光要出现了！”
“好，小姐，请务必睁大眼睛！”奥兹点了点头，“我尽量撑住——”
话音刚落，冲天的紫光照亮了半边穹宇。几乎同时，奥兹朝天爆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身躯陡然扩大了数十倍！迎着冲击波，它死死地用翅膀罩住了菲谢尔，任凭羽毛和骨骼在狂风中如粉末般分崩离析，任凭喙角的鲜血四散飞溅，也丝毫没有退后半步！
一秒钟！
奥兹拼尽全力抢来的，短短的一秒钟！
那一瞬间，菲谢尔终于看到了，一切的突破口——
紫光中，站着一位身披甲胄的巨人，正是两千多年前丧命的魔神。
隐约间，头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菲谢尔吃力地睁开眼，看到一个人影躺在跟前草地上。透过黑雾，正是艾迪丝博士的脸……
筋疲力尽，菲谢尔瘫倒在地上，而她的耳边，却依旧回响着奥兹的最后一句话：
【小姐，我尽到了眷属的职责，是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