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是，博士！/yes，doctor！

开门见山的说，博士和可露希尔在喝茶。

不要搞错了，真的只是在喝茶。在博士的办公室里面，一个简单的午休，一杯茶加上一点蓝毒亲手做的甜品，可露希尔对于蓝绿相间的蛋糕没什么胃口，所以博士不客气的拿过来一个人吃两份。

【我其实有一个疑问，可露希尔。】

有意无意的，博士扯开了话头。

【为什么罗德岛的药品几乎没有对外直接销售的？我们好像都是找代理商，经销商，让这些二道贩子再赚一手，你看看我在哥伦比亚看见的药价，比我们卖给他们的价格高出了十二倍！我们完全可以在这片大地上建立自己的销售网点赚钱，比如罗德岛的直营店，这对于经济紧张的罗德岛应该很有帮助。】

【哦~博士，这些有趣的想法我们以前确确实实的试过，然后发现赚到的钱其实没差多少，而要处理的事情却是多了很多，总体来看并不划算。】

可露希尔掰着指头说：【首先是在政治环境和商业环境比较好的地方，我们要应付工商管理，消费，水电，店铺的租金，选址，外部企业在当地的经营许可证，海关部门的检查……这些事情都会占用我们本就不充裕的人手，而他们本来可以去做一些更有意义的事情。】

【而在一些环境不太好的地方……比如哥伦比亚之类的地方，我们要应付当地的地头蛇，腐败的政府机构，几乎没什么钱的病人，甚至还有舆论风险。这些东西可比前面所述的难搞数倍，有的时候搞不好还有实际意义上的武装冲突。】

【那又怎么样？罗德岛又不是没有武装力量。】博士说：【难道我们岛上收留的一大堆形形色色的人物就不麻烦了吗？】

【博士，我们在明面上好歹还是一家顶尖的医药公司。】可露希尔说：【我们现在不再是巴别塔了，我们是一家以利润为导向的商业公司。】

【明面上？】

【明面上。】

【所以有自己在各个地方的据点岂不是更加重要？】博士说：【那些店铺完全可以在仓库里面藏上物资和武器，等待有需要的时候备用。】

【没有必要……我的意思是说，我们已经这么做了。】可露希尔说：【我们在一些重要的城市和交通节点，以及历史秘辛的所在地都有罗德岛的商业办事处，几个人就能撑起来门面，租下一个仓库，或者挖一个地下室，就能藏下很多东西，这可比建立一个直营店好得多。】

博士若有所思：【可是那都是要花钱的吧，这样一来岂不是完全没有收入，只有支出？】

可露希尔笑了：【怎么会呢博士，我们可以由当地的据点向当地的地头蛇贩卖罗德岛的药品，这片大地的顶尖好货！我们的干员可以坐着收钱，而地头蛇不会拿他们怎么样——这可是一颗摇钱树！】

【那我们赚到的钱不就少了，你看看地头蛇卖多贵！】

可露希尔说：【地头蛇卖多贵和我们又没有关系，我们赚到足够的钱就好了，而且他们赚得可能还没有我们多。】

【什么意思？】博士表示不解：【他们卖出了十二倍的价格，而他们赚得没有我们多？】

【一般来说，一个地方的地头蛇不会只有一个，我们会在他们之中招标，价高者得。】可露希尔细细道来：【而为了拿到这颗摇钱树，他们就只能压缩自己的利润，或者是逼迫其他对手出局。如果他们能让其他地头蛇出局，那么他们早就动手了，何必等到今天？所以他们只有一个选项，那就是抬价。】

【他们的成本和我们的成本可不是一种算法，他们的成本有人力成本，还有对其他地头蛇的压迫成本，对当地的政府的贿赂，对手下的嘉奖等等……堆叠到一起，那就是十二倍的售价了。而他们卖出了十二倍的售价，可能赚得还没我们多，我们的成本可没有他们那么疯狂。】

博士说：【那么对于需要这些药品的人来说，岂不是凭空要多付出十二倍的钱才能买到救命的药？】

可露希尔疑惑的看着博士：【博士，你不会在出于道德原则来对这一切打抱不平？】

【我只是觉得作为一家医疗公司，应该要给患者尽量物美价廉的药物……】

【我的天哪，这居然是以前巴别塔恶灵能说出来的话……】可露希尔小声嘀咕，然后纠正道：【错误的，博士，我们是一家商业公司，只是恰好通过医疗赚钱而已。我们还有其他的赚钱手段，比如保全派驻，受雇去剿灭小股残余势力之类的，只是他们都赚得不是很多——没有卖药多。】

【啊？】

博士了然，这么一说倒也能解释为什么罗德岛还有一堆明显不是医疗方面的业务，比如每周反复干掉数百人，或者是去保卫矿场之类的事情。

【再说回来，博士没有必要因为药品价格贵而遭受道德的不安，这是市场经济的选择，和我们没有关系。】

博士更加不理解了：【怎么可能，我们是负责定价的一方！我们掌握着主动权，我们有责任！】

可露希尔淡淡的说：【不对，博士，价格是由供求关系决定的，当然，作为一家买药的商业公司，我们的确在道德层面上，有义务将药品尽可能的卖给最需要它们的人。】

博士连连点头：【对，就是这样，将药品尽可能的卖给最需要它们的人。】

【是的，博士，将药品尽可能的卖给最需要它们的人。】可露希尔微微一笑：【那我们怎么知道谁是最需要这些药品的人呢？】

【背景调查显然不可能，人太多了。】

【只是通过衣着和服饰也不太对，有些人家境因为源石病没落，也许他们穿在身上的就是自己最后的体面衣服。】

博士不知道怎么判断，而可露希尔给了他答案：【靠市场经济。】

【最需要药品的人，会出最高的价格，因为这对他来说特别需要，他的需求是最急切的。】可露希尔说：【这对博士来说应该不难理解，当你十分需要一件东西的时候，你肯定会愿意出一些溢价的。】

【所以，我们将药品卖给那些出价最高的地头蛇们，而他们会卖给那些出价最高的人，因为他们最需要药品。】

可露希尔总结说：【十分合理。】

博士沉默了，就连蓝毒的蛋糕都没那么可口了：【这其实是一个幌子对吧，一个漂亮的说辞。】

可露希尔点头，然后摇头：【是，也不是。】

【人与人之间是不一样的，维多利亚贵族宴席上面的一道菜，可能就是哥伦比亚劳工一个月的工资，这种情况下，假设他们同样想买药品，劳工其实是根本拿不到药品的，因为维多利亚贵族能付出的价格远超劳工，就算是劳工没有药，明天就要死了，而维多利亚贵族只是想买来倒在自己家的花园里面玩，依旧会是这样，靠价格其实完全没有办法区分谁更需要。】

【这些，的确是“不是”的那一部分。】可露希尔点头说：【穷人永远也买不起，因为他们根本就付不起高昂的价格，在这套说辞中，没有钱的人已经不算人了，他们的死活无人在意，被剔除在了描述之外。嗯，按照我认识的一些同样是做生意的血魔的说法：没有购买力的人不算人。】

博士说：【那我们也可以尽量开低一点价格，总能多救一点人……】

可露希尔喝了口茶：【不对，博士，我们不能开低价格，因为罗德岛本身还要花钱，人员的工资，新的药品的研发费用，我们在各个地方的安全屋，对于大地边境的探索，还有一些必要的，对一些国家政客的政治献金……我们也需要钱，越多越好。】

博士说：【那我们能不能以慈善的名义……】

可露希尔打断了博士：【我们的确这么做了，但是杯水车薪，这是一个系统性的问题，光靠慈善只能缓和矛盾，而不能解决它。】

【那我们就干看着吗？】

可露希尔又笑了：【当然不能。所以我们只是明面上是医疗公司。】

【你的意思是……】

【我们这帮人，本质上是巴别塔啊！罗德岛只是另一条可能的路线，我们来试一试而已。】可露希尔说到：【以处理感染者问题的名义，我们能够很好的插入各个地区的矛盾和冲突之中，以医疗公司的名义，我们甚至能名正言顺的穿越战区。】

【只是时间未到而已，时间未到。】可露希尔说：【凯尔希说这一切都曾经发生过，她只不过是想加速整个进程，最后团结一切能够团结的力量，和真正的敌人较量。】

【谁？】

【有时间的话，博士抬头看看吧，他们就在群星之间。】

午休的时间很快过去，但是该有的疑惑却一个都没有减少。

砾小姐推门而入：【关于和维多利亚的医药谈判还有十五分钟就要开始了，博士？】

博士坐在茶几边，抬着头，想穿过天花板，看见外面的群星，然而他什么都看不见，只能看见维多利亚可能会用到的谈判手段。

【我知道了，砾，我马上就来。】

 

从写完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这大概会成为我的黑历史。

对YM的拙劣模仿，甚至连最表面的喜剧都没写出来。

还是太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