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物的江湖事-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好，妹妹，咱们把剩下的东西都拿走，一件不剩，再装上石头把锁头反向锁上。”
“混小子，你倒是坏得很啊！”
几人合力将里面的东西搬空，从湖边找了几块石头装进去了，将锁头反向锁住了。
好在三小姐的住处不远，几位将里面的东西搬到三小姐的屋中。
“小子，好好跟妹妹道别吧，这一次要走就不知道何时能再回来了。”
“妹妹，哥哥走了，好好照顾自己，别再生哥哥气了。”
“哥哥，以前妹妹错怪你了，在欧家有用得上妹妹的地方尽管吩咐。”
“好妹妹，哥哥走了，保重。”
“保重。”
在那老头的带领下，欧云逸轻松地离开了欧家宅子，那老头在欧家比欧云逸在欧家还熟。
离了欧家，欧云逸对老头充满了敬佩和感激。
“先生，受晚生一拜。”
“小子，你的路还长着呢。”
“敢问先生高姓大名，先生与家师和家主究竟是什么关系啊？”
“老朽裘袭衾，是你师父和家主的故交。”
“晚辈失礼。”
“行了小子，早些回去吧，明日起你可有得忙活了。”
“谢裘老先生。”
裘先生走了，欧云逸要去街上的面摊与那两人汇合了。
刘安金和关滕点着了火之后在知府府迷了路，走不出去了。
“大哥，咱们背着火光走怎么感觉在这府里越走越深了啊？”
“兄弟，咱们周围都有火光，怎么走都能背着火光。”
两人彻底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再抓个舌头？”
“那等等吧。”
救火的人从四面八方向着火光而去，好容易碰上一个落单的，刘安金又一把掳过来，定睛一看：“倒霉蛋，又是你啊？老规矩，明白了吗？”
这倒霉蛋又眨眨眼。
刘安金松开手。
“两位爷，怎么可着我一个人祸害啊，换个人好不好啊？”
“行了别废话，问你两句就没事了。”
“这次别打晕了行吗？难受着呢。”
“行吧行吧，从这儿怎么出去啊？”
“顺着这条石头铺着的路，走一会儿就到后门了。”
“后门人太多太招摇，有没有矮一点的院墙？”
“现在后门的人都去救火了，没人现在，直接出去就成。”
“行吧行吧，你躺会儿吧，一会儿再起来该干嘛干嘛去吧。”
“好嘞，正好偷会儿懒。”
两人顺着路走到后门，一路上果然没人。
两人光明正大地从后门出去了。这一出去，再想抓两人便是海底捞针了。
街角里行头一换，两位公子走向了热闹的夜市当中。
热闹非凡的夜市，街边的小吃摊儿摊主吆喝着招呼客人。
三人约好的面摊儿就在眼前。
“先一人来两碗，再拿碟儿小菜儿，一会儿还有一位要来。”
“好嘞，给您备好。”
这面摊儿摊主有门手艺，他将面条煮到七八分，捞出来放到热气上腾着，要吃就一过水当时盛到碗里，口感味道不比刚煮的差。别的面摊有学的，没成功过，不知道他有什么秘诀。能让客人当时就吃上口感爽滑的面条成为了这个面摊的特色。
两人一人一碗面下去，刘安金告诉关滕：“大哥，再来一碗？”
“刚不说了一人两碗了嘛，看你着急的，老板，上面。”
“再来碟儿小菜儿！”
“好嘞！”面一过水，盛上一碗接着一端，热气腾腾。
刘安金等端上来二话没说挑起来就吃。关滕笑了笑没出息的弟弟，心想这摊子真是来对了。
不多时欧云逸带着宝剑来到了面摊儿。
“关大哥，刘兄弟，事儿妥了。”
“那就好。老板，上面！”
又是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端上桌来。
这时街上已经开始有知府府的流言了。
“邢大人的府邸起火了，听说了吗？”
“我说路上怎么见那边有亮光呢？怎么烧起来的，失火吗？”
“天干物燥的失火倒也就不奇怪了，但是听说是有人放的火。”
“那够有本事的，可算给咱们出了口恶气。”
“切，放火算什么本事，说到底也是纵火犯。咱这地方原来太平着呢，哪有这么多事儿，现在街上的兵丁闹得人心惶惶的。放了这火，这些损失只会让那狗官加倍贪回来，到时候还不是咱们吃亏？”
“就算是这样那狗官也得头疼一阵子了，今儿高兴，咱闹两口。老板，上壶酒！”
“好嘞……两位客官，您要的酒……”
三位听见隔壁桌的交谈，心中是各有想法。
“大哥，听见了吗，咱们也算做了件好事儿吧？”刘安金的言语中透露着喜悦。
“就算是咱们做的也不算光彩。”关滕觉得这事儿并不值得光荣。
“这也算咱们报复的手段了。”欧云逸心中只有复仇，他要让那个玩弄他于股掌有高高在上的欧家家主狠狠地摔在地上。
邢大人府邸的火终于是灭了，邢大人的家丁带着周围的兵丁再加上那欧家的家丁忙活了一晚上才把火扑灭了。所幸发现的即使没有人被烧死，但救火的时候有不少的人受伤。邢家府邸内着了火，原本说天干物燥本就容易失火，但是邢大人觉得这绝对不是一般的失火，两位女眷着火的时候躺在庭院当中印证了邢大人的想法。邢府是进了贼人了，放了火然后逃了。本来说刘安金和关滕也没打算把事情做得滴水不漏，但是仅凭小姐、丫鬟和那个倒霉蛋家丁的印象要找出那两人势比登天。所以雷声大雨点小，邢大人生了几天气，不多久也就不了了之了。
再说回欧家，欧家家主倒也想过家丁们被叫去救火有可疑之处，是调虎离山。虽说老爷的口令是假，但是也没发现有什么损失，更让家主摸不到头脑了。但是家主迟早会发现他在亭边藏起来的东西丢了的，到时候不知道他能否幡然醒悟。
而刘安金三人，偷到了宝剑佛光，准备要去和掌柜的对峙，要看看那掌柜的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要说去对峙，三人这边却什么筹码也没有，就算知道了他的身份，他编了一个故事，三人又能拿他怎么样呢？又要挟不了他。刘安金一行人的处境一直很被动，认为要有些突破的时候可能也没那么容易。
三个人回到客栈的时候，掌柜的已经在等他们了。
“几位，东西到手了吧？”
三人很惊讶，没想到掌柜的竟然知道了，真真是不可思议。
“本事不小啊掌柜的，这你都知道了。”欧云逸强作镇定。
“三位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想不知道也难啊。再者城中遍布我们的眼线，这点情报能力我们还是有的。”
那三人在城中的活动是不是一直被监视着呀？三人又出了一身冷汗。
“想必各位也知道了，在下并不是那老掌柜的儿子，只不过是假借那老掌柜的故事博取些同情而已。欺骗了几位还请当面赎罪。”
坏了，这三人唯一的底牌没有了。就这么点东西还让人主动承认了，三人的处境又跌回了谷底。
“你这么早交待，就不拍我们反悔吗？”欧云逸依旧想主持局面。
“在下既然敢说，就不怕几位反悔。几位都是聪明人，不用非得动了刀枪才能明白其中的利害吧？三位大男人丢下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就这么放心得下吗？”
“你！”云铃姑娘是欧公子的软肋。
“你敢动云铃姑娘分毫，我保你走不回组织给你们首领献礼！”刘安金显示出武人的威压，在场的东西没有人会想和他正面冲突，即使是对面的客栈掌柜的也要忌惮三分。
“连这你都知道了，看来谷姑娘告诉你了不少事情。”
“如果我用佛光去收买谷姑娘，那她会不会说出我们自己想要的呢？”刘安金还没来得及将此事告诉关滕和欧云逸。
“你倒是有几条门路，但那谷姑娘也不会事事都告诉你们，况且她不知道的肯定要比我多。”
“那我们如何才能知道你所言非虚啊？”
“你去向你那谷姑娘求证便是了，单凭我一面之词就算我句句属实你们也不会轻易相信吧？”
说来只收买一个人，即使得到了情报，可靠性与真实性也很难确认。
“那为了表示我的诚意，就先告诉你们那谷姑娘的身世怎么样？”
“不用了，谷姑娘的事我们自己会去问，我们想听写更实际的。”说这句话的是刘安金。那他想不想知道谷嫣霞的事儿吗？
不，他想知道，但他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如果可能的话。
“先说说掌柜的你怎么称呼吧。”欧云逸试图把对话重新至于他的掌控之下。
“跟各位谈了这么久还没跟各位介绍过自己是吗。在下钱怀言，是连峰庄里卯字号的坐庄子。”
“钱怀言、连峰庄、卯字号、坐庄子。”刘安金小声重复着他听到的信息。他们的对面终于不再神秘。
“连峰庄、坐庄子。你们倒是有点意思，再细说说你们这个连峰庄，还有你这名头是怎么回事吧？”欧云逸追问。
“连峰庄这组织，打我记事起就在里面了，连名字都是里面的人给起的。连峰庄每十二年培养一批孩子，这些孩子大多是死了也没人管的孤儿。同一批培养出来的孩子按照地支排上字号。我是卯字号应当是第四批了，也有可能是第十六批，也可能是更多。坐庄子说的是我们的分工，驻地待人、受命统筹就是在下的工作。”
“一批孩子有多少人啊？”关滕心痛地问道。
“没有数，一批孩子有多少全看那群人能带多少孩子回来，并且带回来的孩子再多也没用，即使能活下来也会失去做人的资格。我那一年仅有六人活了下来。”说到这儿，钱怀言顿住了，本以为会有后续，但他没有主动开口。
这个杀手组织远比几人想象的可怕得多。
“你们首领是什么人？”欧云逸比几人先开了口。
钱怀言似乎还没从刚才的情绪中走出来，缓缓才开了口。
“在下不知。”
“你是在耍我们吗？”
“不，在下说的是实话，在下当真不知道。”
“那之前你与你家首领是怎么联系上的，你家首领的回信又是怎么回事？”
“哼！”钱怀言一声嘲笑的冷笑，“你不会以为凭欧家的地位，那点鸡毛蒜皮的小事真能惊动连峰庄的庄主吧？倒也奇怪，欧家经营私盐，那势力本应该闻名一方了，但是现在还是无声无息的，到底是发大财的人。”
钱怀言的话句句戳进了欧云逸的心，欧家家主的账，什么时候才能清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