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的深漂〗出租屋里的秘密——“大哥，你，你摸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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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和301、402这三户，是“蓝色小屋”今年春节后入住的新租户，其中，4楼的402是一对“老夫少妻”，与惹事精小乔住对门，办理租房手续那天正好是个周末，我在跟前，所以记得清楚，“老夫少妻”男的叫阿刚，身份证年龄37岁，女的叫琪琪，23岁，两人的户籍地都是一个地方。说不清什么原因，直觉吧，我觉得这两人不像是领证的“夫妻”，不是因为他们之间有14岁的年龄差，而像是“私奔”出来的一对男女。
我老脸一热。大姨子嘴里的“某人”，暗指的是我。当时的八卦，没到五月就被惹事精小乔印证了我的所猜没错。“五一”小长假头天晚上，我和我那位带着卡卡回到“蓝色小屋”，进院子，照例，我那位去帮忙她姐姐操持晚饭，卡卡跟着她妈她大姨屁股后面帮倒忙，我则去烧烤区转转。通常，在周末，尤其像“五一”、“中秋”这样的小长假，没有外出计划的租户大多会在烧烤区疯狂撸串喝啤酒，难得的假期，难得犒劳一下自己的胃。果不其然，“蓝色小屋”的租户几乎全在这里，满满当当的人，烟熏火燎的烤肉香气扑鼻。
“大哥，这儿——来这儿。”有人冲我招手，一看是小乔，于是走过去。
小乔今晚的BBQ一共四个人，她和她的同屋，另两个就是402那一对“老夫少妻”——阿刚和琪琪。小乔热情地想介绍那两位，我摇摇手说认识。阿刚欠着身子跟我握手，马上就递来一瓶啤酒。
“大哥，坐我这儿，挨着我嫂子不生气。”小乔拍拍身边的条凳，被仔裤绷的紧紧的屁股向旁边挪挪，冲我眨眨左眼。这真是一个功夫，一只眼眨动，一只眼睁得大大的放电。有点挑逗的意思。
看样子吃了有一阵子了，小竹筐里有不少光秃秃的钎子，地上至少有一打空啤酒瓶。“这次小长假你们放几天假？”我喝一口啤酒，扭脸问小乔。
“你几天我们也几天啊。”小乔的吃相很不雅，一串考脆骨，一口下去半串，嘎嘣嘎嘣嚼的带响，关键嘴角上还留着一道撸串的红油。
“真羡慕你们。”阿刚苦笑着摇摇头，说：“我和琪琪是后娘养的，三天只休一天，1号3号上班，2号休息。”
“有加班费吗？”小乔的那个同屋问。
“说是有。”琪琪扭头看看阿刚，没把握说：“至于是不是三倍工资不清楚。”
“不给加班工资，或是给不够三倍工资，就告他。”小乔不嫌事大的说，说完还用胳膊碰碰我：“对吧？劳动法规定的。”
我呵呵两声，打着哈哈，举瓶子说：“那祝大家劳动节快乐。”
跟小乔她们坐了一小会儿，我家开饭了，我让卡卡给小乔她们送去一提啤酒（6瓶）。说实话，我大姨子烧客家菜有一手，尤其是那道酿豆腐，绝了，每周末回来，这是必有的一道菜，百吃不厌。我那位开了一瓶红酒，她们两姐妹喝，我喝自己泡的药酒。卡卡凑过来，伸舌头舔一口，立刻用手在嘴前扇空气。傻丫头，泡的酒也是用高度白酒泡的啊，不辣才怪。
酒足饭饱，我那位和大姨子带着卡卡看“五一”电视晚会，我就不能跟着凑热闹了，外面的烧烤区得有人照看着。平时，“蓝色小屋”里里外外就大姨子一个人，我们回来，自然要有点人性，解放一下大姨子，自己给那些在烧烤区消费的租户们服务服务。当“包租公”，没有想象的那么轻松。
小乔她们结束的挺早，我一壶茶刚泡好，她们散了。阿刚和琪琪先过来，招招手，上楼了，几分钟后小乔和那个同屋也过来了，看到我，小乔一屁股坐下不走了，跟同屋说：“你先上去冲凉，我和大……哥聊一块钱的。”
我诧异地看看那个同屋，那同屋冲我示意了一下。哦，喝大了。
“大哥，你知道琪琪……和阿刚什么关系吗？”小乔有点咬字不清：“猜对有……奖。”
“夫妻啊。”我冷笑：“是我办的入住手续。”
小乔喝一口茶，“噗”一下吐出来：“这么苦，呸，呸……”
“苦丁茶。”我给她倒了一小盅白开水，调侃她：“看来没醉，还知道味苦。”
小乔白我一眼，说：“都怪你那6瓶啤酒，没有那6瓶正好……哎，你刚才猜的也对也不对。”用手指指4楼亮着灯的402窗户说，“琪琪和阿刚既是夫妻，又是表兄妹，惊讶不惊讶？”
“嗯？”我怀疑小乔是不是喝大了说酒话。夫妻？表兄妹？没法划等号啊。
“是本家，不过出了五服……”小乔大着舌头跟我玩神秘：“大哥……知道什么是五服吗？就是不算……直系亲属，OK？”小乔最后一句话印证了我当初的判断，小乔说，琪琪是偷着跟“表哥”阿刚私奔出来的，深圳不是他们的第一站，来这里之前，他们在中山待过半年。
哦，看来不是小乔瞎编的，这种故事线条，大概率是小乔从琪琪那里套出来的，琪琪看起来涉世不深，被“表哥”迷上，可能性不是没有，不过，既然出了五服，干嘛不光明正大谈情说爱？
“你太天真了。”小乔对我的疑惑深表同情，用指尖指着自己的鼻子问：“我是你什么？”
我警惕起来，这鬼精鬼精的小乔，是不是又出什么幺蛾子？
“你躲什么——你是不是把我当妹妹？”酒后的女人太那个了，小乔倾低的身子角度过大，以至于不该让我看到的“峥嵘”，暴露在我眼前。“你说，大姐和我嫂子，能让咱们兄妹好上……”
我愣了一下，随即恍然，不由得笑喷，这都哪跟哪啊。下意识地看一眼402的窗户，心想，但愿阿刚能给琪琪带来一个安稳的未来。
“我回去了，拜拜……”小乔站起来，一晃，又坐回椅子上。我赶紧冲屋里喊一声，我那位跑出来，问怎么了。我用下巴点点小乔：“我送她上楼，有点喝大了。”
“蓝色小屋”层高五层，所以没有电梯，上楼靠两条腿爬楼梯。小乔脚下范虚，从一楼到四楼，抓着扶手还上一个台阶退两个台阶，没辙，只好抓住她左手臂，万幸没把她摔楼梯上。好不容易挪到三四层的转角，这醉妞儿可能走不动了，抱着扶手往下出溜。
“哎，哎，不是往下——”我赶紧用手兜住她，哄着她抬脚往上走。
“大哥，你，你摸错了……”
咳，这醉妞儿，不管了。我一个抄手，将她拦腰扛起来，牛喘着把她扛到401门前，真好，听到动静的那个同屋，一身清凉睡裙把门打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