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上升

禁二改

酒吧里，是日复一日的嘈杂和热闹。

“老板娘，今天又漂亮了喔！”

“找个位置坐下吧，再怎么夸也不会给你们免酒水的。”

“老板娘，今天可以追你吗？”

哭笑不得的看着走远又折回来的人，“每次来都问，不嫌累吗？”

“不累，谁让我喜欢老板娘了！”

“那我再跟你说一遍，我”

“哎呀好了好了，我明天再来问。”

你摇了摇头没再说话，把玩着手里的小玩意儿。

晚上，来了一群地痞流氓，都是校外的。

你皱了皱眉，这酒吧的消费者大多是在校学生，闹起来你以后怎么赚钱？

赶紧给负责各桌端酒的服务生打了招呼，让他们通知那些学生赶紧走，费用下次再结。

刘天锡不打算走，这些人要是闹起来，就她一个女人还有两个弱不禁风的服务生怎么撑得住？

你无法，只能给他发消息：赶紧走，又不是第一次遇见了。要是闹起来我自己会报警，你在这儿要是受了伤，我这店面可就开不下去了。

这群流氓已经是第二次来了，上次也是，一来就让你损失了一夜的酒水……

“去，看看他们要喝什么吧？”

过了一会儿，小卫回来了。

“姐…他们让你去……”

“行。”

“几位选好了吗？我们也支持手机下单的。”

“老板娘介绍介绍？要是老板娘能陪我们哥儿几个喝一席，这儿最贵的我也要了。”

“看得出来各位都是热情爽朗的客人，陪酒就算了，我今儿给各位送一瓶好的，怎么样？”

本以为这事就算过去了，可他们就是冲着你来的。

坐在外沿的大个子把杯子往桌上一扣，“老板娘这是瞧不起我们？”

你自己心里不清楚？

“怎么会？只是我这小店还需要营业，我这个做老板的怎么能玩忽职守，各位大哥见谅、见谅！我去给你们拿酒。”

笑得脸都僵了。

刚转身就被拉住，脑子里的弦立刻绷紧。

“大哥还有什么要点的吗？”

淡定，继续笑。

“我说老板娘啊～”

说话就说话，别摸我手！

恶心死了！

“呵，挺辣啊！我喜欢！”

“哈哈哈卓哥真男人！”

“老板娘不要给脸不要脸啊，我们卓哥看上你是你的福气！”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怎么跟老板娘说话了？这以后就是老子的女人了，你们得管叫嫂子的！”

“几位客人，如果你们不是来喝酒的话，还请早点离开，不要影响我们做生意。”

那个叫卓哥的摔了杯子，“老板娘这眼神不太好啊，你看你这小酒吧现在有客人吗？就我们这一桌！你营什么业啊？”

“……”

“老板娘这表情，是在怪我们哥几个？”

这话一出，一桌子人的表情都不对了。

为了少些麻烦，你赶紧整理了下表情，“哎呦，这说的什么话？几位应该都等急了，我去拿酒好吧？”

看你还算机灵，没让他们下不来台，这才放你离开。

呼——

心累。

这张脸真是一方面给你好处，另一方面又到处给你惹麻烦……

小卫把酒装好了你接过来，“还是我去吧，免得一会儿又闹起来。”

“好，姐你小心。”

“嗯。”

“来来来，几位大哥的酒。”

一杯杯给他们端上桌，轮到桌哥那杯刚撒手就被人连手带杯子给握住。

心脏兀的一紧。

“卓哥这是什么意思？”

“老板娘开酒吧的，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说完还摩挲你的手背，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龌龊！恶心！

“我确实不太懂，劳烦卓哥放手，我这还有几杯酒没上了。”

“他们自己拿。”

几个看戏的连忙应和，“自己拿、自己拿！”

你深吸了口气把手抽出来，忍一时风平浪静。

“卓哥还有什么需要服务的吗？没有的话，我该回吧台了。”

“有～怎么没有～”

那肆意打量的眼神让你心里直发颤，如果他真敢对你做什么，报警是绝对的！

那个叫卓哥的，仗着自己人多，也是耍流氓惯了，抬手就一把圈住了你的腰想往自己跟前揽。

你差点就一巴掌甩上去，突然被人一把拽到身后。

“滚。”

冰冷的、没有一丝起伏的声音，即使看不见表情，也能想象到一定很吓人。

“你小子谁啊？跟老子抢女人！活”

话还没说完就被口中的‘小子’狠狠打了一拳。毕竟混的日子久了，哪些是练家子他们多少都能知道，赶紧招呼兄弟们就跑了。

他没说话，也没回头。

黑色的背影渐渐和记忆中那个温暖的人重合，酸涩的感觉涌上来。

“阿严……”

试探着去拉他胳膊，已经有五年没见了，她的阿严应该长得更好看了。

可是真当看见的时候，那眼底的冷漠还是刺到了你主动伸出的手。

你愣愣把手收回来，又把眼泪擦干，这才挂上礼貌客气的笑，“谢谢你，严浩翔。”

晦涩不明的嗯了一声，又看了眼你酒吧的布局，抬腿向吧台走去。

你跟在后边，朝两个服务生招了招手。

“怎么了姐？”

你看一眼坐在吧台看菜单的严浩翔，“你们今天就先下班吧，出去的时候记得挂上打烊的牌子。”

“啊？这才九点”

“今天不营业了，你们也去隔壁的小吃街逛逛，放松放松，带薪的。”

“哇！谢谢老板娘！”

“嗯，去吧去吧。”

整间酒吧陡然就剩了你们两个。

严浩翔还是一页一页翻着酒水目录在看。

半晌，“怎么突然想起开酒吧了？”

“啊、在这边开咖啡厅生意不好，学生们很少会光顾。”

嗯，咖啡厅，以前还在一起的时候说过，等毕业了你要开一家咖啡厅，名字都想好了，叫“Y”。

现在，是酒吧的名字了。

“为什么没有改名字？”

淡漠的好像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你无奈的笑笑，“因为是一早就想好的啊……”

严浩翔眸光微动，看你又红起来的眼眶不自觉移开视线，“离开我，想过今天吗？”

你没说话。

离开他的每一天都在后悔，可是你真的不能回头，也不敢回头。

预料之中没有答案，严浩翔拿了只玻璃杯转着，看着上面被灯光折射的五彩缤纷，还是问出了那个他最不想知道的问题。

“他对你，好吗？”

“……三年前就分开了。”

严浩翔倏地抬头，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又把头扭到一边，“为什么？”

“大概是腻了吧？”

“后悔吗？”

“不后悔。”

手下的动作一僵。

她自己都不后悔，你为她心疼什么？

“想不到你竟然是真喜欢他？也是，要是是因为钱，我还看不起你。”

“是因为钱。”

严浩翔不可置信的看你，他想象不到你是怎么能把这么恶心的事说的这么轻描淡写。

“大三的时候，我妈查出得了癌症，还能治，只是……急需一大笔钱。”

为什么，没告诉我？

“你知道我是单亲家庭，手术费太昂贵，时间又太紧，我只能找他借……他答应了，理由就是跟你分手，和他在一起。”

“为什么不找我？”

“你有钱吗？”

有。

可是那个时候她不知道。

严浩翔真是恨死了自己，有钱少爷非要扮什么普通学生；本意是防着那些贪慕虚荣的女人缠上自己，可最后……

你还想说些什么，严浩翔已经从座位上起来站到你面前。

“怎、怎么了？”

“对不起。”

“什……唔……”

你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推开他，还是就这么接受他。

心里太委屈了，这五年里没有一天不想他。可你不能回头，是你先做出的选择，你怎么能厚脸皮的再回去找他……

所以，你只能等在原地，如果是他回头了了？

酒吧开在校内的小吃街附近，这是以前两个人经常会来的地方。

你想着，也许有一天他就回学校来看看了？

所以，日复一日的等啊等。

终于把他等来了。

擦掉你脸上的泪，严浩翔哑着嗓子一遍一遍对着你说对不起。

“没关系，你回来就好，而且这不是你的错，是”

“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听他解释完的时候，整个人已经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怎么会发生这么荒诞的事情？

“对不起，我不该瞒你。”

怎么办？突然好想咬人啊。

像是看穿了你的心思，直接抬了胳膊在你面前。

“干嘛？”

“你不是想咬吗？”

“我是狗吗？直接咬人？”

他笑笑放下了胳膊，牵起你的手就往外面走。

“干嘛去？”

“弥补我亏欠你的五年。”

／

“严浩翔！你这是弥补我吗？”

吃干抹净的严某人这才有空看看你住的卧室，“户口本在家吧？”

“在……啊，怎么了？”

刚刚完成人生大事，脑子有点短路。

“明天去领证。”

“啊？”

“就这么说定了。”

“喔……严浩翔……”

“嗯？”

“别来了吧？”

“我还没弥补够嘶——，你刚刚不是说不咬我的嘛？”

“可你现在太可恶了！”

“那你再咬一口～我继续。”

“别……”

／

第二天晚上，酒吧刚开门营业，刘天锡第一个进来。

“老板娘——老”

吧台里站着一个他从没见过的男人，那里从前都是老板娘的位置。

“你是谁？老板娘呢？”

严浩翔还在研究你平日待在这儿玩的魔方，冷不丁听到有人问起你，“老板娘在休息，有事？”

“休息？她是不是昨天伤到了？我就说我昨天应该留下来的！”

严浩翔只手撑着下巴，看着准备打电话的男生，“你要给她打电话？”

“嗯！关你什么事！”

“别打了，她在睡觉，也没受伤。”

“你是谁？”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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