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与夜之恋】(萧逸)被钓
《钓》的后续,主要是剧情填坑。福利写在番外回馈给大家,明🚗就不放动态了,怕被举报,但可以扣1私发

事情过去了快一周,你还时不时会想到那个夜晚。不是身体原因,你第一时间就去医院做了检查,没什么大碍,生理期也正常。想那个夜晚的微风,气味,温度和心跳,以及让你魂牵梦绕的,“极乐”。
就当一场梦,一场春梦,还带着点罪恶感。想着想着又红透了脸,你意识到自己竟可耻地觉得还有点上瘾。好在之后再没有接触。419的规则向来是完事后概不负责,井水不犯河水,你有在好好遵守。
与前男友的联系那晚断了干净。在安安家住了一阵,你终于整理好心情回公寓收东西。当时一怒之下什么也没带走,想来要开始独居,很多必需品还是得拾掇拾掇。生活嘛,没了男人一样继续。
钥匙插进锁孔,顺手拧一圈门就打开了。你有些意外,他锁门的习惯是你亲手养出来的,难道家里有人?
预想的状况并没有发生。微风从敞开的窗户吹进来,纱帘轻轻飘动。桌案的花早就干枯低垂,从干洗店拿回来的大衣也原封不动摊在沙发上,占据了大部分位置。应该有段时间没人了。
你思索着他去哪里了,一边从卧室把箱子拖出来。转而又忿忿地想,去哪儿关你什么事。一拉开衣柜门,眼前噗噗掉下来一堆深色的布料。你皱眉。看来他离开时衣服换得匆忙,胡乱塞进夹层就关上了。
跟着落下来的还有其他东西,白色的卡片静静躺在一团黑上,尤其扎眼。看着像名片,你弯腰捡起。倒不是因为设计有多别致,而是那张照片。Osborn的照片。“萧逸。赏金猎人。”旁边简单写道。
没有地址,没有联系方式,“赏金猎人”四个字都怪异得令你生疑。惊讶于他们可能认识的事实,你翻到背面,卡片中央赫然留着孤零零的黑字,“跑”。
一股凉意蹿上脊背让你打了个寒噤,心重重地颤了一下。下意识回头看,好在身后没有凭空冒出来什么人。
是他的笔迹,脑子瞬时被堆积的谜团震得嗡嗡响。你不敢乱猜,更多关于那晚的细节涌上脑海:他确实很在意周围人的动向,异常焦虑急躁,看到Osborn带走你时气恼不已却又不敢做什么。
你抬头看了看,这才注意到几个不协调的地方——家里被动过。盆栽可能是他挪的,梳妆台也可以是他带来的女孩子用过,但书架,摆满你设计类专业书和图册的那层顺序却变了。
目光一寸一寸扫过房间,越看越可疑。莫大的不安全感让你对家里的一切都感到陌生。
总之先问问他。刚要打电话,通讯录里竟莫名巧妙多出来个奇怪的联系人,“O.”。唯一一次通话记录是那天的凌晨四点,还是从你这里打出去的。
不会吧……
点开,备注里写着:要是遇到什么事,可以打电话给我。你有种预感,到头来还是绕不过他。
前男友的手机几番打不通,纠结了一小会儿才犹犹豫豫按下那个号码。大约等了五六秒,接通了。
你心跳得飞快,沉住气等对面先开口。也许他胡乱给了别人的号码,可不能上去就质问一通闹了笑话。不巧的是对方仿佛看透你的想法,也迟迟不出声。你想到那晚无声的较量,只不过这次打破沉默的不是自己。
一声微乎其微的轻笑后,对面才不紧不慢地打趣,“我刚刚还在想,你什么时候才会给我打电话。”
Osborn的声音清晰传到耳边,轻易勾起你不堪回首的记忆。他说荤话时就是这个语气。你强按下脑海里的尴尬片段。
“你知道我会找你?”
“当然,我知道的多了。”
……总觉得听起来别有深意。不管立场怎么复杂,他都算个陌生人,没义务对你推心置腹。你心里闷闷的,多希望他这时候能再“坦诚相待”一次。
“既然你知道我会找你,那应该也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吧?”
“这倒不至于,不过我能想到的理由太多了,你指的是哪一个?那晚的事,我的事,或者……”他听上去心情不错,意有所指般在这里断句,“你的那位,前男友。”
他果然知道些什么。
“你们之前就认识?”
“认识,不熟。说来话长,不如我们当面聊?”你没来得及拒绝,他又说,“放心,地方你选。正好我也想请你帮个小忙。”
约在一家猫咖见面,你故意晚到了一点,透过玻璃橱窗正好能看到一个垂头盯手机的黑发男人,猫猫都避之不及。他有些局促地坐在小沙发上,无处安放的长腿在矮桌下伸直,没一会儿又曲起“砰”地顶到桌底,咖啡杯险些被打翻。你觉得这画面实在滑稽。
Osborn伸手去扶,抬眼的瞬间便看到你了,朝你抛去一个淡淡的笑。你深吸一口气,转身走进店门。一切都赖那张脸,你再三告诫自己可不能再上钩了。
“我们直奔主题吧。”你在他面前正襟危坐。越是紧张就越不能怯场,严肃点还能少一些胡思乱想。
“这么着急?”Osborn貌若随意地抿了一口咖啡,“这里咖啡还不错。”
晌午太阳最热的时候,人很少,店员走过来问你要喝什么,你说跟他的一样就行。咖啡端上来,你礼貌性喝了一口。
“现在能告诉我了吧?”
“行,你想知道什么。”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多久了。”
Osborn背靠沙发,手肘撑在一边,饶有兴趣地看着你。
“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在做什么吗?”
“…你不会是来套我话的吧?”
“怎么会。简单说,”Osborn目光一沉,“他为境外一个地下组织偷运禁药。以前是他运气好,但这次有人委托我追回。”
接收到的信息太跳跃,简直天方夜谭。你的脑子飞快转动着,眯起眼,眉头轻蹙。他仿佛不愿错过你的任何表情一般,说完不再动作,安坐着等你回话。
“你放屁。我们在一起有段时间了,我怎么会一点都察觉不到。而且就算是这样,那也是警察的工作,怎么会轮到你——你一个——”
“我是个赏金猎人。”Osborn坦言,“禁药,那样我的委托人也很难做。”
所以那张名片是真的,提醒你远离眼前这个男人?你咬着唇,拼命想他话里的漏洞。“既然他知道你,那天晚上……他为什么还要出现,却又没有阻拦?”
“这你得问他了。”
“你知道他在哪里?”
“当然。他动了不该动的东西,”Osborn放下杯子,不轻不重敲出“啪”的一声清响。接下来的话一字一顿砸在你的心头。“被我请去做客了。”
此“做客”非彼“做客”,他扬唇勾着笑,你立即明白过来,几乎气极,“这是法治社会!你怎么敢!”
“别紧张,只要他交代清楚大家就都没事了。只可惜他执迷不悟,我的时间也是很宝贵的。”他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你,说得很慢。其实话里几分真几分假一时都难以辨明,你觉得有点头晕目眩。
“你这是在要挟!”
“你也可以这么理解。”
“……我凭什么相信你。”
Osborn把两件东西推到你手边。一张身份证,还有一枚蛇形项链,背面有刻字——独一无二的辩识。你有同款情侣项链,只不过那天后就扔在公寓了。
“需要我做什么。”你强忍着一口气,声音都在颤抖。虽然前男友背叛在先,但事关重大你还是念旧情的。要是自己多少能帮得上忙,你也不希望他受太多罪。赏金猎人那一套……不会跟黑手党差不多吧?
“明天,我带你去见他。他死活不交代东西藏在什么位置,你要帮我从他嘴里套出来。”见你犹豫,他又道,“请你帮个小忙而已,我要是别有用心那天晚上你就跑不了了。”
他眼里闪着戏谑。你鼓起脸狠狠地瞪他,又因为想到那一夜贪欢,两颊隐隐浮起红霞,气势都瘪了下去。那样子实在说不上愤然。
Osborn朗声笑着,站起身亲昵地揉揉你的发顶,“那就是答应了。下午,我去接你。”
“……没答应!”
你并不相信他,这才算第二次见面,他仍是深不可测的陌生人,很危险的那种。不能只听他的一面之词,所以那个人也要见一见。
你做了些必要的准备。
第二天,Osborn开车带你远离市区,街道木和熟悉的景观飞快向后掠去,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定位早就同步给了安安,两个小时后你若没有报平安就请她报警。尽管如此,你还是紧张得捏紧了手机。
“套不出来也没关系,不用紧张。”Osborn悠悠地说,从容开着车。
哪有主动入狼窝还不紧张的,你在心里白了他一眼,扭头看向窗外不理他。
你随Osborn进入一栋建筑。他告诉你要寸步不离他,还绅士地将手虚搭在你的腰间护着。偶尔有人经过看到你们走在一起,贼兮兮地笑起来想说些什么,对上Osborn的冷脸又硬生生咽回去。
那个人坐在角落,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看到你们同屏出现,他滴水不漏的神情才出现裂缝,说不清是惊讶,愤怒,嫉妒还是懊悔。连带着说出的话都尖锐刺耳。
即使是你,套话成果也不如意,甚至更不如意。最后,你以要跟他算账为由把Osborn请了出去。想到这个房间还有监控,你先正式提出了分手。他在椅子里弓着背,低下头,指关节曲起抵在额角。
“对不起,还是连累你了。我还以为这么做他们就会放过你了。”沉默许久后,他突然语调一转,“小心‘联络人’。要是ta知道你牵连其中还帮了赏金猎人,可能会盯上你。”
“好。你保重。”临走前你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窗口的日光斜斜地照在身上,微尘飘浮着,他坐在那里像个雕塑,一半阴郁一半明亮。那一刻他仿佛很遥远。
你给安安报了平安,心里想的还是怎样让他脱身。思索了一会儿,想起一件事。
“我想到一个地方也许你可以试试。”
“什么?”
“一个月前他喝醉了,回来抱着我嚷嚷说,他准备做大事,等重迟什么什么过了,他就能陪我去任何地方。”
Osborn中途就皱了皱眉。
“重迟说的是城南的仓库吧?你可以去看看。”
“好。”他答应得异常爽快,当即调转方向。
到达时已是黄昏,残阳把大型仓库的斜影拖得很长。重迟区域只有两个仓库还在使用,比其他仓库小一点,夹在几个大仓库的阴影里仿佛隐了身。
此处已是偏僻无人的角落了,静悄悄的,太阳沉入地平线,路灯稀稀疏疏,光线昏暗。两座仓库,一座敞开着却无人看守,Osborn转了一圈就出来了,显然没什么进展。
只剩另一座。输入密码,拿到东西,你们就两清了。Osborn一步步走得很慢,你跟在他身后,清晰的脚步声在窄巷间回荡,两人心照不宣地沉默。
“其实,你放不放他现在都不重要了。”你突然开口。
“哦,是吗?”Osborn转过身,他个子太高,拐角处路灯的光被他挡住,将你整个笼在他的影子下。仓库门上的小灯一闪一闪,光影交错间看得有些恍惚。他盯着你,目光灼灼。
有种奇异的引力悄然张开,熟悉又陌生,一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就不由得紧张起来。
你往前迈了一步,贴着他的腰腹踮起脚,还是够不到。他微微前倾,弯下腰,刚好能让你把手臂环在他的脖子上——总觉得这场景在哪里见过。
“也许这里有更好的选择?”你在他耳边吹了口气。Osborn不为所动,直到你主动覆上他的唇。
大掌安分地按在你的腰上,他吻得投入。你一边回应,一边小心翼翼地从长袖里捏出一个金属头。那是条特制的项圈,通电,一般作控制用具。只要套在他脖子上你离任务完成就只剩最后一步了。
没料到刚扯出一指长,Osborn便单手捏住你的手腕拉下来,紧紧锁住你的另一条手臂扣在后腰,动不了分毫。亲吻没有被中断,他甚至探得更深更用力。你又急又恼,发狠咬他,唇舌间荡开一丝血腥气。
他终于放开时你大口喘着气,险些站不住。手腕还被他抓着,脉门被扣住,指尖微微发麻使不上力气。Osborn松开点,顺势从你手中把项圈整条抽出来丢在地上。
“久等了,联络人小姐。”他舔了舔唇角的血迹,坏笑着看你。周围还是寂静一片,除了你们再没半个人影。你做了必要的准备,但是现在,你知道所有准备都失败了。
“唉…我还以为这是个好办法呢。”你幽幽地叹了口气。尝试挣脱,他两指掐住你的手腕稍稍用力,你吃痛,只能怏怏地缩回去。
留言和名片是他故意的,为了试探你,这并不难猜。你应该没演出什么岔子。那个人这么久都没发现,怎么就被他看出来了?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确实是个好办法,差点被你骗过去了。”眼前人眉眼弯弯,心情大好,“什么时候?高看我了,刚发现。”
Osborn居高临下看着你,眼里满是狡黠,嘴上也没一句实话。他越是游刃有余,心里的挫败感就愈加强烈,又不能表现出来。要不是还被抓着,你高低得给他一下。
“哟,生气了?”
你只能瞪他,权当回答。
“说起来,我还得谢谢你,”他曲起食指抵在下巴,一脸若有所思的神情,“不然那晚装追踪可得费点功夫,也不会这么顺利摸到这个仓库。”
“那还真是,不客气啊。”你几乎咬牙切齿。这家伙是早就在打你主意了。
“他是浮在水面的代理,说白了就是靶子,背后的实操人其实是你吧。他不知道的事我想你应该能告诉我,比如说,密码?”
还判断不出信息不对等到什么程度,但只要你压着底牌,他不会轻易动手,就还有翻盘的机会。过了这关,之后还可以想办法转移。而密码,老板把它埋在了一个只有你知道的地方。
“什么密码,我不知道啊,我只负责监督他的忠心。”你定了定神,一脸无辜。Osborn煞有介事地盯着你观察了一会儿,低下头凑得越来越近,突然又笑了。
“不麻烦,我找到了。”他捏住你小巧精致的耳坠,上面有镂空的花纹,轻轻刮掉一层银粉底下就显露出不同的纹路。继续刮,能看到隐约如数字一样的痕迹。
“你留下了所有他送的首饰,唯独这个不离身,看来那天还是我大意了。”温热的指腹捏在耳垂上,你不敢乱动,看到他的眼睛亮晶晶的,“你老板还挺用心。”
…这!
当初被安排过来当老板的眼睛时可没想过还要经历这种场面——当时如何都想不到会接到“找到赏金猎人的出头鸟并除掉”这种指令,老板一向低调。眼下你是真没办法了。虽然也算数次辗转不同的面孔,鲜少失败,但这个对手与以往遇到的都不同。他敏锐得多,也藏得更深。
挫败归挫败,回去怎么交代不说,现在如何脱身才是大事。想来想去还是先以退为进,再找机会逃跑。他总不见得时时把你栓在身上吧。
“好吧,你抓到我了。要杀要剐随便吧。”你耸耸肩,一副无所谓你会摆烂的样子。话又说回来,这人别的不说,脸和身材都是顶好的,栽他手上也不算太亏。
Osborn的眼里满是恶作剧的神色,“既然任我处置,那我得好好考虑考虑。”
你努努嘴,固执地偏过头,最终还是说不出半句话。
“我觉得你刚刚主动的样子不错,就从每天一个吻开始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