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尸心制药推销员（第60记）

杨医生为我完成了脑功能复查检测。

整个流程，我从清醒到沉沉入睡，如同被催眠一般。

沉睡中，我做了一个朦朦胧胧的梦，梦里有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

女人走在前，或有意、或无意遮挡着跟在身后的男人。

女人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裙摆随风飘荡。

我努力想看清她后面的男人，可直到梦醒，也没能看得真切。

杨医生告诉我，得出详细的检测分析报告大约需要48小时。

不同于旁人，我的检验数据，他会亲自解读。

我明白，对于医学诊疗，数据指标重要，临床经验更重要。

杨医生曾对我说过，除了读懂数据，医者必须有感觉、有悟性，犹如抽丝剥茧，挖出病痛深藏的真相，竭尽全力，解除痛苦。

刚走出门诊楼，直直正对的方向，一个人映入我的眼中。

进进出出的人群里，我一眼就看到他，那种感觉像是屏蔽所有人，独独锁定他。

他不是别人，正是九新集团的王总。

王总同样看到了我，一步一步，稳稳走过来。

“王总，您好。”

“你好，李小姐。”（王总微微一笑）

“太巧了，在这儿遇到您。”

“难得有空，我来找个医生朋友，为另一个朋友咨询一些问题。”

“那您快去吧，我就不耽误您了。”

“你没耽误我什么，我的事情已经办完了。”

王总的一双眼睛看着我，我有些紧张，故意避开他的目光。

“你到医院来，也是找朋友吗？”（王总问到）

“不是，我……我最近有些头疼，到医院来开点儿药。”（我回答到）

“头疼，不会是为了施新制药和九新集团的业务合作吧。”

“不不不，不是，领导没给我那么大的压力。”

“嗯，你们施经理是个不错的人。”（王总笑了笑）

“我能到施新制药，也算是缘分吧。”

“你我相识，算是缘分吗？”

听到这一句，我的心暗暗一颤。

那么近的望着王总，我忽然觉得有些恍惚，像是刚刚从梦中醒来。

幸好，我很快恢复镇定，没有失态。

“您是九新集团的总裁，每天，不知有多少人想和您见上一面。”

“你呢，想见到我吗？”（王总顺势一问）

“在您这样的大人物面前，我……我总怕……”

“你担心合作不成，没办法向施经理交待。”

“王总，对于这次可能的合作，我们公司一定会……”

“李小姐，现在有时间吗？”

“有。”（我点点头）

“如果可以，我请你喝点儿东西，顺便聊一聊施新制药。”

“应该我请您才对，只怕您不肯赏光。”（我紧跟着说到）

“我为什么不肯？这一回，你先请我，下一次，我请你。”

咖啡，苏打水，粉红色的心形小蛋糕。

蛋糕上有紫色的奶油点缀，一颗颗小星星。

我想起入职施新制药第一天，新员工福利——更大一些的粉红心形蛋糕，上面用紫色奶油写着八个字：一心一意，始终不渝。

“你在公司，一直负责商务对接工作吗？”（喝下一口咖啡，王总问我）

“不是，我原先做的……不是商务联络。”

“你最初的岗位是什么？”

“开始时，做客户回访，一点点积累，直到能独立完成药品的推广销售。”

“药品推销员，是吗？”

“是。”

“推销什么药品？”（王总接着问到）

“满足客户特别需求的……特殊药品。”

“有多特殊？”

“用心定制，按需匹配。”

听了我的回答，王总淡淡一笑。

随后，我看着他放下刚刚端起的咖啡杯，从黑色手包里拿出一只金色的香烟盒。

“介意我抽支烟吗？”

“不，不介意。”

王总点上烟，很快，烟味儿散过来。

我稍稍一闻，没错，是“劲儿大”的万宝路！

那股烟味儿好熟悉，不是初次相遇，是久别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