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璧其罪25/忘羡/ABO/双洁/HE
二十五章 蓝曦臣与孟瑶碰过面后,便各自开始着人手调查寻人,江枫眠也已行至梅室。此时江厌离已然苏醒,只是自打她醒来便坐在榻上发呆,蓝思追以为她还有什么不适的地方,于是也没有离开,就在一旁陪着。而看似安静的江厌离心中此刻却是思绪万千,她怎么也想不明白父亲为何如此,身着黑衣刻意隐瞒身份夜潜云深,而且明显是冲着阿羡来的,于是她抬起头神情复杂的望向蓝思追,试探的问道:“思追……阿羡~也在静室,他如何了?可有受伤?” “江师姐问的是魏公子吗,魏公子,他~失踪了,今早我和景仪到静室时,只在门口看到了昏迷不醒的你,和一具黑衣人的尸体。” “你说什么!黑衣人死了!”江厌离大惊!因她晕倒前并未见过山君,本能的以为那黑衣人是父亲江枫眠,于是急切的从榻上踉跄着下来就要往静室跑。 “阿离”江枫眠跨进房门,快步走至江厌离身前一把扶住了她“怎么这么不小心。” “爹!您~您没事。”江厌离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江枫眠。 江枫眠忙安慰道:“爹听蓝宗主说你晕倒了,来看看你,怎么样?哪里不舒服?”江枫眠一边询问,一边扶江厌离重新坐回榻上,然后将被子仔细的给女儿盖好。自己也坐在了榻边陪着。 平复了些心神的江厌离回神道:“哦,我,我没事了,爹您放心。” 江枫眠点了点头道:“那就好”然后抬头对蓝思追道:“思追小兄弟,阿离受了些惊吓,可否让我们父女俩说几句知心话,让我这个做父亲的安抚一下自己的女儿。” “好,既然江师姐醒了那我便去向家主复命了。”言罢蓝思追便识趣的离开了。 见屋里没了其他人,江厌离急切的问道:“爹,您要走我的通行玉令就是为了进云深带走阿羡是不是?您把他带去哪了?他怎么样了?您为何要这样?” 江枫眠轻拍着江厌离有些微凉的手以示安慰:“你放心,他无事。至于为何~是为了~你弟弟。” “为了阿澄?”江厌离疑到。 “不错,在莲花坞时,我便看出,阿澄心悦魏公子,为了你弟弟也是为了云梦江氏,爹才出此下策。” 江厌离力争道:“可是爹,阿澄喜欢魏公子,他可以自己去争取,然后光明正大的下聘迎娶,为何非要如此……” 江枫眠疾声厉色道:“因为我还看出,仙督也对这个魏小公子上了心~你知道你弟弟是个什么性子,根本不是个会哄人的,又一根筋,若魏公子最后没有选择他,他怕是会孤苦一辈子,爹不能看着他如此一生。再则,只有坤泽才有可能孕育出资质高的天乾,倘若云梦的家主不再是天乾,你觉得云梦五大世家的地位还能守得住吗?所以即使爹做了一些违背意愿之事,也必须如此。” 江厌离依旧试图说服江枫眠道:“爹~阿澄也不会同意您如此行事的。” “我知他不会同意,所以我会先将魏公子带回莲花坞,待到他们生米煮成熟饭有了孩子,阿澄定会负责,仙督也会断了念想,而魏公子~坤泽被标记后会依赖自己的乾元,我们一家亦不会亏待了他,定会珍之重之。不然就算我不带他回云梦,你也应当知道一个毫无背景和依靠的坤泽会有何下场,虽此法有些不妥,但我们也算给了他一个好的归宿。” “爹您不知忘机有多看重阿羡,您这样做若被忘机知道了该如何是好。” “待到阿澄标记了他以后,自然可以让魏公子出面,拒绝仙督,虽会有些怨怼,但总归是再无可能,他自不会为了一个已被标记的坤泽与我云梦为难。” 江枫眠见江厌离仍不放弃说服自己于是语气逐渐温和的哄道:“爹知道,你觉得这样做非君子所为,但于坤泽一事上,各世家均是如此,你不必因为与魏公子相识而有负担。毕竟坤泽实在难得,阿离,为了你弟弟,为了江家的未来,你万不能告诉任何人。”言罢江枫眠将蓝氏的通行玉令还于江厌离手中道:“将通行玉令收好,记住你是江家的女儿,一切应以江家为重。”说话间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江厌离感觉到手上传来的力量攥的自己的手有些微疼,然后江枫眠起身道:“好了,阿离,爹走了,我会安顿好魏公子,你不必担心,记住爹的话。” 江厌离坐在榻上,眉心紧锁,盯着眼前父亲离去的背影,她感觉她好像从未了解过自己的父亲。 待江枫眠匆匆返回他安置魏婴的隐秘山洞时,却发现山洞里空空如也,不见了魏婴的身影,他霎时心底一阵寒凉“是何人发现并带走了魏无羡,会是仙督或蓝氏的人吗?又或者是他自己醒来离开了?”不管是何原因都让他心下忐忑,愈发烦躁。江枫眠自莲花坞见过魏婴后,他便认定了魏婴是藏色的孩子,多年沉寂的心便生了不该有的念想,因爱慕藏色散人而不得所扭曲的心理让他对魏婴产生了强烈的占有欲,来填补自己多年来伪装下的空虚的心。如今魏婴不见了让他龌龊的心思和来蓝氏做戏的目的落了空。 在蓝氏井然有序的“胡乱”寻人时,晋国小侯爷上官透(高阶乾元)带着皇室太子李炬尧(天阶乾元)趁着月色昏暗偷溜出了都城,两匹快马一红一白,蹄下生风直奔名声在外的销金窝“登月楼”而去,誓要去感受一下那些贵族口中欲仙欲死之地,到底有什么好的。 登月楼,建于悬崖绝壁之上,上修四层,下建两层,于楼上推开窗向下望,便是万仗悬崖,崖下一条汹涌澎湃的大河在巨石间穿梭,“登月楼”也是因建在这高耸的仿佛抬脚便可于月上行走的陡崖而得名。而这风月楼的老板也是个大有来头的神秘之人,不管是仙家氏族,还是皇亲国戚,任谁也都管不到这登月楼的头上,也无人敢于此处闹事,曾经有过几个江湖中的悍匪来此招摇挑事,结果仅一夜之间那些悍匪立足的整个山寨都被夷为了平地,寨子里算上挑事的几个,一共三五百人仅一夜便人间蒸发。至此就再也没有人再怀疑过登月楼门两旁那副醒目的对联,“客者尽逍遥,衅者首异处”不当回事了。 雕花贴金的朱红色大门被一行身披斗篷头脸被巨大的帽子遮了个严实的人推开,登月楼里的姑娘小倌见来人便都笑盈盈的预上前招呼,可这一行七八人里的其中一人,怀里还抱着个人,似是个带头的却出声道:“滚远点!去叫你们殷姥姥出来招呼”被呵住的众姑娘小倌皆是一惊便都不敢再上前,其中一人转头噔噔噔的跑去三楼去找那人口中的登月楼管事殷姥姥了。 不多时由刚刚那个小厮在前引路,一身着黛紫,青丝盘起只留一束落于裸露在衣服外面的肩膀上,肌肤胜雪长相十分魅惑的中年女人跟在后面由楼上走了下来“什么人找我啊?姥姥我可忙的很。”边说边跟着小厮走至一处角落里在那几人身前站定,为首的那人拉下斗篷上的帽子,露出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呦!这不是常宗主吗!这怎么还遮遮掩掩的?带这么些个兄弟来快活的?~呦,这怎么还抱着一个呢?”说着她便伸手想去掀常平怀里那人的斗篷,可还未触碰到却被常平厉声呵斥住“别碰!别做多余的事,给我们找一间僻静的上房,要平时少有人经过的。” 殷姥姥被常平突然的呛声吓了一跳,狠狠的翻了一个白眼道:“跟我来吧”然后转头便自顾走开,常平带着常氏几人跟在殷姥姥身后上了四楼,而登月楼每一层接待的客人都不尽相同,四楼多是为地位甚高之人疏解和下榻准备的,旁的没有资格的人是上不得这四层来的,自然显少有人走动,照例像常平这样身份之人是没资格来到登月楼顶层的,但因着他与此楼老板有些交情所以殷姥姥才会给他安排了个房间。 上了楼梯后,走过一个转角,行至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殷姥姥推门而入,然后靠在门边抱着膀努了努下巴示意道:“就这间,天字一号房,极少有人过来,你们就住这吧,不过这床只有一张,其余的打地铺吧。” “多谢姥姥,我们只一人住这”说着常平将怀里一直抱着不撒手的人小心的放到了床榻上,而斗篷上巨大的帽子也掉了下来,殷姥姥看见那张脸后眼睛都直了,直愣愣的盯着床榻上的人快步靠至近前,惊叹道:“怪不得常宗主你这么宝贝,抱着死活不撒手,碰都不让碰,这还真是个尤物啊!看看这脸!这身段!还是个小坤泽!啧啧啧啧!当真是极品!不知这人是常宗主的什么人啊?若不是什么要紧的关系,你看让给我们风楼如何啊,价钱随你开!” “别打他的主意!这人过段时间我便会带走!”说着从乾坤袋中摸出一锭足有两斤重的金子继续道:“这段时间劳烦姥姥帮我照看一下我未来的儿夫,只需每日提供三餐饭食,衣物热水,且不要让他出了这个房间,当然我也会留下个人帮衬,待我事了便来接他。”然后将沉甸甸的金子放在了殷姥姥的手中继续道:“人,我灌了哑药,不会吵到你的客人,大概明晚便会醒过来,这金子是劳烦殷姥姥照顾的辛苦费,等我来接人时自会再给殷姥姥补上房钱。” 殷姥姥看着手中黄橙橙的金子也没再多说什么,心想八成是这常宗主在哪里抢来的坤泽要放到她这里,暗中强抢坤泽做为家族生育工具并养在她这里的事也不是没有过,对于这些大家族暗地里那点上不得台面的事她早就见怪不怪了,于是撇嘴道:“得嘞,人放这吧” “多谢殷姥姥,我们便也不多打扰了,这就告辞。” “不送了”殷姥姥回应一声后便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常平将一人留了下来暗中看顾,带着其余的人离开了登月楼,途中常安问道:“爹,将人放在这里真的没问题吗?那可能是天阶坤泽,为什么不直接藏在家里?或是让我直接标记了他?” 常平气道:“放在家里!你是嫌自己死的太慢吗?若被蓝氏察觉,你还有命标记他吗!” “怕什么!人又不是我们从蓝氏偷出来的!放在这里看不见又摸不着的,让人心痒的很”常安搓着手,嬉皮笑脸的道。 “没出息的!左右以后都是你的,不差这几天!回栎阳”言罢几人寻了一处僻静处,褪去斗篷御剑返回了栎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