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散】惊鸿（4）
原着向，破镜重圆，he 私设在白散格式化后曾与万叶同行过一段时日，取回记忆后再度重逢 目前的流浪者为白散，性格存在捏造，ooc致歉 两人都还没开窍，表现得再亲昵都不要信 二编：做了些修改，增加了一些枫散的互动，但不影响剧情 本章5k+，前阵子遇到瓶颈期，更新晚了很抱歉 接受的话以下—— 04 与商队分别后，万叶和流浪者在客栈又待了小半个月。 头领在离开前给他们留了些钱，说是报答万叶他们的帮助，还热心的给他们换了间双床房，万叶没有推辞。 流浪者的伤口癒合的很缓慢，但好在还算顺利，现在已经能够下地稍作走动，不需要万叶每晚守在床边了。然而第一次分床休息时，流浪者却一直盯着他看，问了半天都只是摇头。万叶没有追问，只是留了个心眼，在躺下后放缓了呼吸，装作睡着了的样子。 同样在装睡的人偶忘了自己真正入眠后不会呼吸，以为他真的睡着了，有点吃力的悄悄下床，脚步还有些虚浮，在他的面前跪坐下来，偷偷掀开被子的一小角，很轻很慢的去找他的手，虚虚的握住了他的小指。 微凉的指尖不经意的搔过万叶的掌心，像是柔软的羽毛，有点痒。万叶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睁开眼睛，无视流浪者一瞬间的僵硬，不轻不重的扣住了他的手腕。 「不想一个人睡怎么不跟我说呢？」 流浪者挣不开，垂下头，「......你好几天没睡好了。」他小声说道：「我......我不想再给你添麻烦。」 「一起睡怎么就是给我添麻烦了。」万叶不赞同的蹙眉，不分由说的把他抱上床，「你这样随意下床走动，伤口要是裂了，那才叫添麻烦呢。」 愣愣的躺在床上，流浪者动了动嘴唇：「......对不起。」 「我不是在责怪你，不用道歉。」万叶这回真的叹气出声，在他身边躺了下来，拉了拉被子，「我只是希望你能对自己的身体上心些。你的伤势刚开始好转，现在正是关键，要是有什么意外，我会担心。」 「想要做什么，和我说就好。」 半晌，流浪者才小幅度的点点头，却没有再动作，彷佛刚才偷偷拉手指不是他。 见状，万叶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脸颊，「我刚刚才说过什么，嗯？」 「.....可以握着你的手吗？」踌躇了半晌，流浪者才犹犹豫豫的小声问道。 万叶挑起眉，将人偶微凉的手裹进掌心，「这样？」 「......嗯。」 虽然表情变化不大，但万叶能感觉到此时对方终于放松下来。他无奈的勾起唇，「那睡吧？」 他低声哄道，是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轻柔。 人偶应了一声，闭上眼睛，没多久呼吸便趋于平缓，最后听不见了。 静静地端详着人偶的睡颜好半晌，万叶将被子给流浪者再往上提了些，跟着闭上眼。 天气好的时候万叶会带着流浪者外出透透气，免得成天待在房里闷出病来。这天带着人出门时，万叶看见客栈的老板娘正在摆弄一批成衣，想起流浪者原本的衣服因为受伤的关系已经不能穿了，身上这一套也是向客栈借的，他思索了半晌，牵着流浪者走了过去。 「不好意思，老板娘，这衣服能卖吗？」 妇人吓了一跳，看清是他，脸色一下放松下来，「哎唷，这不是那位小相公吗。」看见了他身后的流浪者，老板娘的眼神变得有些暧昧，「怎么，来给小娘子挑衣服呀？」 万叶愣了一下，连忙摆手：「不不，您误会了老板娘，他只是在下的旅伴，与在下同为男性。」 不怪老板娘误会，当初他带着人闯进客栈时几乎没什么人看清流浪者的脸，后来也不怎么出过房门，更别说人偶的长相实在漂亮得有些过分了，妇人吃惊的瞪了瞪眼睛，一拍脑袋：「唉唉，瞧我这眼神，对不住啊两位公子。」 万叶笑了笑，摆摆手，回头看了眼流浪者，对方似乎没反应过来什么娘子相公，见他看过来还有点困惑的眨眨眼。 老板娘大方的将成衣摆了出来，招呼他们挑选。人偶生得秀丽，身形也很匀称，是个妥妥的衣架子，穿什么看着都合适，万叶一时之间难以抉择，却发现流浪者似乎盯着某一处看了很久。 「你喜欢这件？」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万叶拿起了一件结合了天青和白色的稻妻服，流浪者轻轻的嗯了一声，「看起来和万叶的很像。」 「是修验者的装扮啊。」天青色的外披上用浅蓝绣着波千鸟的纹饰，万叶不禁有些佩服老板娘的门路，「您用心了，修验者在稻妻也不常见呢。」 「小公子过奖了。」妇人乐呵呵的拿着成套的深色灯袴递过来，推搡着流浪者试穿。 衣服很合身，仿佛就是专门为流浪者量身订制的，看的妇人讚不绝口，就连三三两两经过的客人都不禁停下脚步，往这里多分了好几个眼神，察觉到那些目光的流浪者有些不安的往万叶身后缩了缩。 头领说过，流浪者过去可能吃过苦，事实上某次聊天时人偶和他说过，自己过去曾经被另一批商队救过，但他们看上了他的相貌，知道他身无分文后甚至意图用强，接着便在拉扯的过程中发现了他的球形关节。 「他们说，我是个怪物......」人偶小小声的说道，低垂着头，将被褥抓的很紧很紧：「他们不想要怪物......所以我......又被丢下了。」 「......万叶。」流浪者抬起头，陷入回忆的脸色苍白，眼神既恐惧又茫然，「我是......怪物吗？」 不是、不是，当然不是。 万叶难以形容当时的心情，只记得胸口紧的发痛，他感到愤怒，随后是深深的无力感和难以言喻的心疼。还来不及思考身体便抢先有了动作，他抚着流浪者的后颈让他靠在自己胸前，干涩着嗓音让他别再想了。 受伤的时候会喊痛、害怕的时候会发抖，就算没有心脏，那和人又有什么区别。 聚集在流浪者身上的目光虽然不带恶意，但万叶心里还是浮现出一丝微妙的不快。他微微侧过身将人挡住，看着那张出尘的脸庞陷入沉思。 思及往后他们结伴而行需要尽量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流浪者的脸还是稍作遮挡比较好，但出于某种连自己也想不明白的私心，万叶实在不愿意用面具遮住人偶的脸。 在他苦恼的时候，流浪者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 半晌，万叶有了主意。 「？」 只见万叶转身和妇人说了几句话，随后手上便多出了一顶蓝色的盘盖，轻柔的戴在了他的头上。 「这样就可以了。」万叶退后半步端详了一下，满意的点点头。 人偶下意识的扶了扶宽大得有些过分的帽子，身后的垂铃发出了清灵微弱的声响。 「和这身修验者的服饰很相衬，这样一来也不会显得太过突兀。」见龙胆似的眼眸还有些懵懂，万叶心口一软，忍不住伸手轻轻刮了下他的鼻头，「你这张脸啊，实在太纯良了，看着就好欺负。」 下意识的眨眼，流浪者望着他满是笑意的红眸，迟疑的拉了拉帽沿：「我的长相，不好吗？」 万叶顿了顿。 「......怎么会。」他轻叹一口气，人偶似乎习惯了将任何事情都先归咎于自己，实在令他心生怜惜：「只是在外漂泊流浪，总得学着好好保护自己。」 流浪者摇摇头，「我是人偶，不需要特别保唔——」 一双手冷不防拍上他的脸颊，万叶沉下脸，「这种话不许再说了。」 脸被挤得说不出话，流浪者支吾了两声便放弃了，乖巧的点头。 万叶的神情缓了缓，收了些力，摸着人偶细致温软的脸颊莫名舍不得放手，轻柔的摩挲了下，对面也不躲，眼睛无意识的半瞇起，就这么任由他摸。 这亲密的呀。一旁的妇人笑眯了眼，心道这就算不是小俩口，肯定也就差临门一脚了。 哪里晓得两名少年在感情上一人如是木桩一人更胜木桩，那关系都比至冬的冰雪还要清白。 「老板娘，这顶盘盖......」 「不收钱、不收钱！」老板娘摆摆手，点清了摩拉后坚持将多馀的塞回万叶手里：「美人佩衣装，这衣服穿在这位公子身上也算是福分，这顶盘盖就当做是大娘我的心意了。」 「......感激不尽。」 流浪者似乎真的很喜欢这套衣服，回到房间后也依然时不时的摆弄着腰间的流苏和垂铃，万叶则在外披的扣环上打了个洞，将流浪者平时收起来的金羽缀饰挂在上面。 「和万叶同一个位置。」流浪者看着挂在身上的金羽，伸手摸了摸万叶靠近心脏的绳结弔饰，眼睛亮亮的，脸上绽放着一朵小小的笑花，万叶低垂着眸子看他，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眼神究竟有多柔软。 「嗯，在同一个地方呢。」 又过了一个礼拜，流浪者的身体总算恢复到能够启程。 临走前老板娘给他们塞了不少吃食，俨然是对这两名漂亮又乖巧的孩子喜爱有加，人偶一如既往的不知所措，还是万叶看够了热闹，这才向老板娘解释旅行再外，行装还是轻便为好，只收下了几块大饼，随后便离开了。 「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很自然的牵起流浪者的手，万叶温声问道。 人偶摇摇头，垂铃发出了细小的声响。 「你去哪，我就去哪。」 「这样啊。」万叶勾起唇，沉吟了一会，「我目前也没有什么想法，不如就边走边想吧。」 浪人少年的神色轻松，望着一片黄金色的山水，嗓音轻快向往：「晴空万里，让人心情愉快，看着这样美丽的景色，如何能不让人产生云游四海的想法呢？」 流浪者有些愣神，张嘴想说些什么，但万叶已经带着他往前走去，他只能暂时将疑惑压下。 没有赶路的时间压力，接下来的旅程惬意不少。万叶时不时走走停停，看见了什么有趣的事物便拉着流浪者前去，有时是围绕在石珀边的史莱姆和岩晶蝶，有时是夕阳西下时度上一片金黄的花海，有时下雨了，他带着流浪者找到附近的山洞躲雨，并肩坐在洞口，倾听雨声与蛙鸣。 而当流浪者不自觉的因为某些事物而停下脚步时，万叶也很有耐心的陪着他。 他们一起观察出来觅食的红狐母子，母狐趴在一株树莓旁，竖直耳朵盯着自己追着蝴蝶玩耍的幼崽。 他们一起摘生长在草丛中的绝云椒椒，人偶好奇的一口咬了下去，万叶来不及阻止，哭笑不得的捧起流浪者的脸查看他被辣得红肿可怜的嘴唇，紫眸泪汪汪的，委屈的抱着水壶漱口。 他们攀上高耸的山石，俯瞰禄华池大片山水遗迹，雄伟的夜叉像不动如山，守望着一阶一阶清澈的水田，隐约可以看见青绿色的莲蓬和漫步的白鹤。 「我们靠近些看看吧。」读懂流浪者眼中的渴望，万叶伸手揽过他的腰，在他的惊呼声中一跃而下，几次借着风元素力腾空而起，原本需要绕一大圈才能到的山脚只消几秒便落地。 流浪者搂着万叶的脖颈，眼睛瞪得浑圆，像受到惊吓的小猫，「飞起来了？」 「只能向上跃起一段距离。」万叶偏过头，流浪者和他靠得很近，几乎转头就能碰到鼻尖。 很美的眼睛。这是万叶第一时间浮现的想法，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这么觉得了。淡淡的香气若有似无的萦绕，自从养成了和流浪者相握而眠的习惯，万叶每晚都能闻到这个熟悉的香气。 是十分纯净、令人心神安宁的气味，他很喜欢。 他松手放开流浪者，两人的距离微微拉开。 香气一下散了。 「万叶？」察觉到他一瞬间的失神，流浪者拉了拉他的手指。 胸口闪过了一丝异样的感觉，有些酥麻，万叶还没来得及想明白便对上了人偶的目光。 「走吧，过去看看。」他弯起了熟悉的微笑，握了回去，不再多想。 他们脱去鞋袜踩进水中，冰凉的水漫过小腿，流浪者学着他摘莲蓬，没摘几朵就被盛开的莲花吸引了注意力，万叶回头就看见人偶一动不动的蹲在一朵洁白前看得出神，经过的螃蟹甚至都没有躲避的意思。 像极了他们第一次接触时的模样。万叶不禁莞尔。 半晌才注意到万叶，流浪者侷促的小跑过来，溅起小片水花，还没开口道歉，万叶便抢先一步将手中浑圆饱满的莲子塞进他的嘴里。 「好吃吗？」 本能的咀嚼了一下，新鲜的莲子清甜爽口，流浪者点了点头。 午后阳光不再毒辣，洒落在肌肤上只让人觉得温暖，他们坐在树下休息，万叶干脆往后一躺，就着和煦的清风和穿过叶间的点点温暖打算小憩片刻。 「......万叶。」 「嗯？」稍早就察觉到身边的人似乎有话想说，万叶睁开眼睛，看向坐在身边的旅伴，「怎么了？」 「我真的没有拖累你吗？」流浪者犹犹豫豫的，只要他说出贬低自己的话，万叶好像都会生气，但这件事他真的很在意。 他不想成为万叶的累赘。 万叶摇摇头，「旅行的意义并不是终点，而是过程。」他轻声说道，「如果因为满心只想抵达目的地而错过途中良景，那不可不谓一大憾事。」 「......但旅程总是基于某一个目的开始的。」流浪者垂下眸子，看着手里的莲蓬，声音听起来有些低落，「如果终点并没有那么重要......那和流浪又有什么区别呢？」 「或许确实没有区别。」 流浪者一怔，转过头，万叶侧着头看他，嗓音既沉稳又坚定：「但仔细一想，人生不也是如此吗？有时我们为了某一个目的全力奔跑，却在抵达终点时，才发现错过了许多；又或许我们在路途中失去方向，不知该何去何从，但无论如何，我们都不应停下脚步。」 曾经的他只想着快点长大，分担父亲的责任，几乎不曾有过一个孩子该有的童年，到头来所有的努力却依然是一场空，解散枫原家后骤然卸下一身重担的轻松令他怅然若失，一度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究竟该为何而活，但父亲的期望给了他一个方向。 「有时候，流浪本身就是一个寻找终点的旅程。」万叶说道，即便知道了他只是个没有心脏的人偶，丹红色眼中的温柔从未有所动摇，「只要持续不断地走下去，曾经经历的喜怒哀乐和爱憎悔痛，都会成为我们通往未来的基石和沉淀。」 在他们说话的期间，几只小团雀飞了过来，脆弱的小生灵一点也不怕生，有几只盯上了他们不久前剥好的莲子，努力的啄食同样圆滚滚的白色小果，其他的则好奇的在他们的身边蹦跳，其中一只直接跳到万叶身上，一点也不客气的在他的胸膛上松了松羽毛，摊成一张鸟饼，瞇起眼睛打起盹来。 万叶轻笑一声，伸手抚了抚鸟儿的脑袋。 这个世界是这样的鲜活，处处都充满惊喜。 「不要害怕拖累我，不要去害怕未来，流浪者。」 他轻柔地将流浪者白皙微凉的手指裹进掌心，一如每晚他们相依入眠时那样，「我们是旅伴，理应互相扶持。人生路远，而我们仍须前行。」 「在你找到自己的目标之前，我都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的。」 流浪者没有立刻回答，万叶也没有催促，半晌，他感觉自己的手被轻轻的回握住。 「......嗯。」 他笑了笑，闭上眼睛。 「不一起睡一会吗？」 「我不累。」流浪者轻轻的说道，「我......我想再多看看天空。」 「是吗......」虽然这样说了，但万叶能感受到流浪者的目光始终停留在他身上，不过他并没有戳穿。 人偶像是守护一样静静的坐在小憩的浪人少年身边，小团雀们似乎把他当成了某种奇特的蘑菇，在宽大的斗笠上跳来跳去，垂铃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吹过流浪者身边的风带来了柔软的情绪，胸膛上的小团雀被捞走了，万叶听见人偶的低语，希望它们不要吵到自己休息。 他无法抑制的勾起了唇角。 分别来的很突然。 那是一个雨天，嘈杂的雨声掩盖了流浪者离去的声音，当万叶醒来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一段时间了。 只怕是仗着自己不怕雨淋，跑到附近去找给他吃的东西了。万叶有些苦恼的叹气，想着等人回来还是得好好说教一番，却不想这一等便是一个时辰。 察觉到不对的万叶顾不得雨还没停，顶着斗笠冲进雨幕。 「流浪者！」 他高声呼喊着，然而雨水将人偶的足迹冲刷，连带着遮蔽了他引以为傲的听觉。 他听不见那人的声音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万叶再也无法保持冷静，内心的惊惶和恐惧不断增长。 流浪者、流浪者、流浪者...... 雨断断续续的，下了又停，停了又下，万叶浑身都湿透了，白色的发丝平贴在肌肤上，吸饱了雨水的羽织和衣袖沉重，自从开始旅行之后他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但此刻的他什么都顾不上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流浪者已经成为了他生活中的一部分，他无法想像没有流浪者陪在身边的未来。 万叶发了疯似的找了三天三夜。连绵的大雨、逐渐失控升高的体温令他失去了对时间的感知，浑身的肌肉酸痛，对持续不断的运作表达了抗议，脑袋一阵阵的眩晕，眼前忽明忽暗，耳鸣不止，嗓子已经喊哑了，用尽力气也只能发出嘶哑的气声。 却仍然一无所获。 万叶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昏过去的，再恢复意识的时候身边坐了几个冒险家穿着的人们，见他醒了，脸上都露出了松了一口气的表情，七嘴八舌地解释他们在路上发现他倒在泥泞里，持续了一天一夜的高烧和脱水几乎要了他的命，他们甚至担心即便他醒来之后会成为一个傻子。 但彼时的万叶什么都听不见，恍惚只记得自己在浑沌之中好像看见了一只小黑猫，毛发被雨水浸湿，平贴在瘦小的身躯上，在他们几天前的落脚处茫然的打转，困惑又无助的发出细小的喵叫。 万叶在冒险家们不知所措的目光中将脸埋进手心，肩膀不住发颤，绝望的哽咽出声。 他把流浪者弄丢了。 ——tbc 原本想借由破镜的部分传达对世事无常的无奈和无力感，但从整体来看...... 我没有写好_ _ 大家等了这么久却还是写成这样很抱歉，不过这篇破镜的部分过了之后后面的进展就比较快了，应该这个礼拜就能完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