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leapo系列之你不知道事.困兽(二六)

几乎是下了全部的决心，对Nok抛下那样的话，尚未来得及开始害怕——为了方才那些赌上了未来全部可能性的宛如伤害许可般的话语，apo推门而出却看见走廊尽头，傍晚时分温柔日晖下那个熟悉的剪影。 他一定累极了，弯曲着脊柱坐在长椅上，低垂的脑袋没有任何支撑，身形也摇摇欲坠。昏黄的日光透过西边的窗子，勾勒出他发丝、眉眼、鼻梁和唇部晶莹剔透的线条。他在走廊这头望着mile，不自觉有些失神，这样温柔的黄昏，真是平白教人生出眷恋，即便离别实际上悬而未决。 他已不再为他的等候感到意外，无论再如何谨小慎微地提防着对方的靠近，还是在日久的相处中，被他养成了对等候习以为常的恶习。每日训练结束，他总是在等他。 期待着某人的等候，实是种可怖的成瘾行为，对有朝一日这种行为终将被迫终止的现实心知肚明，可心底有个声音总是在劝说他暂时忘记。然而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那声音却又偏偏湮没在黑暗里，徒留那现实在空洞洞的梦境中反复重演。 他三步并作两步地走过去，伸手托住他的下颌，生长了一天的胡青扎得他的掌心有些酥麻麻的。脑袋很重，看样子脖子受了不少罪，他在心底这样想。 mile不久前刚刚剪去长发，不做造型的时候刘海总是乖顺地垂在额前，时不时显露出几分少年心性，引得他常常联想，倘或年少时便与他结识，又会是怎样一副光景。与他度过最恣意张扬的那几年、见证他大学毕业身着学士服的时刻、知晓他为何蓄起长发……他的很多样子，他没见过，好奇心一发不可收拾。一如学生时期，他第一次在健身房里见到他，那并不是一个诞生罗曼蒂克的好场景，只是记忆一旦进化成遗憾，所谓的罗曼蒂克也就呼之欲出了。彼时，他的人生尚且摇摇欲坠，这样一份轻飘飘的好奇心，简直就不值一提了，于是他人生中第一次生出的对旁人的好奇心归隐成了他生命中最轻的不可言说，如今，最是这样的轻对他而言，不可承受。 他忍不住替他拨开额前的刘海，里头细碎的发丝被汗水浸透，凌乱地贴在额角，他正欲伸手整理，mile却缓缓睁开了眼，他似乎不知道现在二人是怎样一副处境，只是见到眼前人是他，便一切不顾，展颜笑得灿烂。分明是如此艰难的一场睡眠，他惺忪的睡眼里却透出十二分的满足。他一只手托着他的下颌，一只手却还停留在他发间，顾不上其中诡异和尴尬，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与他相视而笑，仿佛被摄了心魄。 不知不觉，雨季就要过去，急雨后总在空气中弥散的泥土气味已偃旗息鼓。 他抬手捉住了他双手手腕，缓缓起身，目光紧紧锁定在他脸上，汗液和九层塔的气味攻城略地不断向他逼近。 避无可避...... 他心底的欲念是黑暗中伺机已久的巨兽，双唇翕动，一呼一吸都鼓动着周身微尘在光影里躁动不安地起舞——每一颗都居心不良地向他飞奔而去...... “P’mile......”他言语破碎，勾连不起他纷纷不绝的情欲，反倒是将支离的残魄暴露得一览无遗，他不忍卒视，泄气般松了手，转而深深地将他拥进身体里，“对不起......对不起......p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