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解寥】玻璃博物棺
该系列的灵感来自于本人所做的梦。意思是故事的内容可能与我梦里实际上的内容没有什么关联,但是确实是因为某个梦而获得的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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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想要快速了解一个文明,你会选择哪种方式?
好吧,那一个国家?一个城市?
去旅行、亲身感受?你已经在这里了!所以我问你想具体采用什么方法。
博物馆能有什么乐趣?!那些老旧破烂、堆满无聊和厌倦的东西。我们有台时间机器,你能直接去看它们被制造,被使用的鲜活时候!
......行,行吧,反正是你来玩。
——我们降落在一个外星球上之后,Doctor与我的对话(省略了我的部分)。
银白肆意的卷发,灰色中带点蓝的双眼,仿佛独立于本人之外的严厉的眉毛。老Doctor,傻老头Doctor,瞪着猫头鹰一样眼睛的Doctor,可以总是抱怨来抱怨去的苏格兰口音Doctor。
当我以人类身份看待他的时候,我觉得他大概不适合作为人的社交对象。啊,我意识到我不怎么受得了他。如果能有第三个人在场替我吸引火力,那我就乐了。我怎么就答应跟上他一程呢?
据Doctor说,虽然他们时间领主声明不会非法干涉其他种族,但这不意味着他们不与其他文明进行外交活动。
后来他们变了——Doctor补充这几个词。嗯,从以前Doctor提到他的族人的语气多少能感觉到。
我们不仅降落在一个星球上,而且降落在了距离我生活时代的遥远过去。这意味着这个时期,Doctor的母星Gallifrey还不是多么虚幻的事物,而这里是一颗得到时间领主技术帮助的星球。
那么Gallifrey得到什么呢?我不由地想。
“附庸星球。”Doctor看样子本来只是想说到这里,他的目光落在我脸上后一会,忽然又开口,“和你所知的藩属国差不了多远,尽管表面上他们拥有完整的主权,因为这能让双方的关系听起来好听一点。”时间领主一方面想要表现得清高,让自己独立于宇宙“平凡”的种族之外;另一方面,掌握时间穿梭技术、可以通过改变全身细胞骗过死亡进行重生的他们敢于封自己为“时间领主”。领主,领主,光是只要有人畏惧他们投靠他们依赖他们,就能填补那自负心。
我盯着Doctor,“你有意识到......你同时也是在说自己么。”
“不不不,”苏格兰人外貌的老头倔强,“所以我就是受不了他们所以我逃走了。”
我耸耸肩。不表示同意也不表示反对。我想,得有个谁来提醒一下Doctor,他所谓的善意也不是绝对的,那善意虚荣、傲慢又多愁善感.........不过他大概自己也没把目标定为成为大善人吧,最核心的想法不过是偷走一台TARDIS随意遨游宇宙而已。
......是吗?还是那心态在漫长的旅行中已经不被觉察地改变了?
这个星球与我见过的其他文明星球大同小异,见过的东西随机排列组合,没见过的东西也最终能发现其共通之处。大脑的神经元网络与宇宙星系物质分布结构也有着相似之处,人不能想象出完全所谓原创的东西,宇宙能够创作的也差不多就是那些。我这样妄自想象。
Doctor又在我耳边叨叨,“你真该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什么神情,我就说博物馆不是个好地方,你现在就和玻璃柜里那些玩意一样倦怠。”
“我天生长了一张这样的脸,就像你的眉毛。”
“你才几十岁,还是一个孩子,”Doctor扬起声调反驳,“不能说什么‘天生长这种脸’,你们这个年纪该经常问来问去,跑来跑去,看来看去,闹来闹去。”
我无奈地回应,“按人类年龄算我已经成年了。”
“就你们那搞笑的划分?”Doctor露出“kidding”的表情,随后向我示意博物馆出口的方向,“你吃雪糕吗?前调微咸、回味会很甜,你的舌头还可能会感觉到辣——很有意思的是,这个星球的种族吃起来只是一种味道。两个小时之内你的脑袋都会清凉、虽然那是一种特定的物质导致的错觉,well,这能保证你的脑袋不会被真的冻坏。”
我在听的真的是我认识的“雪糕”吗?
Doctor突然回过头又对我说,“噢中间可能会致幻,程度因人而异,有点类似时间眩晕症的症状。”
“这种雪糕还是更适合本地人。我十有八九会吃坏肚子。”我婉拒,“Doctor你吃过吗?”
Doctor告诉我这就是从Gallifrey传过来的,所以他想带我去吃。总不能是他想吃然后找了个借口吧。
......最后还是Doctor自己吃了起来。
我在刚听说这星球的情况的时候问过Doctor,如果在这里碰到了其他时间领主他会怎么办。他说不会碰到,因为时间领主之间有心灵感应,他们通常避免与其他时间线的族人见面的情况。我听着有点可惜。也许他的潜意识在思念Gallifrey。
最后Doctor问,你其实不想旅行,那么为什么要答应我?我回答,啊,我也在想原因呢,可能只是因为是Doctor你吧。
我看着他灰蓝色的双眼。
有时候,那个想法会悄悄滑过我的脑海,不经意间,其实我也没有在意。但既然Doctor问起来了——
“为什么我见到你的时候,你老是一个人呢?”
Doctor顿了顿,“所以你的意思时我下次应该带个别人过来?”
不,那不是事情的关键......我希望Doctor没有在故意装糊涂。
“Doctor,你的...旅伴......发生什么事了?每次。”
有旅伴在Doctor身边的时候,他可不会主动过来找我。当然,他也很少主动找我。我们通常是在某个时间地点偶遇。
当我终于还是揭起这个点,Doctor脸上并没有特别的表情。他把雪糕的包装和吃完剩下的棍子丢进垃圾桶里,然后平静地注视我,
“这个时候没在我身边而已。现在我们在宇宙的一个角落,而他们在其他的角落。时间和地点是可以很随意设置的坐标。就是这样而已。”
我缓缓摇摇头,“......我也看到了倦怠,Doctor,在你的眼睛里。”
“是吗。”Doctor扭过头,视线不知看向何处,他又稍稍咬了咬自己的手指,不过很快重新面向我,“活太久是会出现这种问题的。你想,博物馆里有些东西可能还没我年龄大。我问的是你。”
实际上我是在回答Doctor的问题、关于我为什么答应跟他一程,因为我有点在意Doctor旅伴的情况。而,既然Doctor已经说了没什么事,那我也不会深究下去。
所以说实话,我对这个星球不怎么感兴趣,今天也是相对比较平平无奇的一天。或者,也许Doctor说的是对的,博物馆很无聊,导致我的这整段旅程都无聊起来。
我想的是,我向来不擅长应对活物。而博物馆,一个向公众开放物质文化遗产的机构,是我比较理想的了解一个地域文化的场所。有点耐人寻味的是,不仅可以从文物之中看出文化,同时也可以从他们选择将什么文物摆放上去这件事之中看出文化。
可能他真的只是想来吃个雪糕,然后有点郁闷没有人可以听他说话,就把我拉了过来。
后来我们回到TARDIS之中。
Doctor径直走向自己的真皮扶手椅,将天鹅绒外套扔在一旁的衣架上,坐下去,靠在椅背上。
TARDIS发出咕噜噜的声音,灯光环绕中央控制室流动闪烁。我不确定TARDIS准确在说什么,不过大抵是“你怎么让我的小偷伤心了”之类的意思。要我说,从我这次见到他来,他心情就不是很好。我轻轻拍了拍控制台,她又咕噜两声。
“Carthy。”他没有回头地喊了我,“你有什么确实想要去的地方吗,关掉TARDIS的导航,打开心灵感应接口,试试?”
“呃...硬要说的话,我想在TARDIS里面逛逛,行不行?”
“不行。”
“因为我不是你的旅伴?”我想TARDIS又不是禁地,Doctor的旅伴还能拥有他们自己的卧室,有可能他们的日常生活用品还会放得到处都是。
“行吧。”他随即改口,“别闹出什么动静麻烦,让我和我的脑袋们独处一会。”
“Alright。”
总之,我最后看了一眼Doctor的背影,然后走下控制室一旁的楼梯,走进TARDIS廊腰缦回的走廊。金属质感,嵌在墙壁上的灯具,每一个细微的声响都能听到回音。
这总算像是宇宙飞船的样子了。而且我再度被震撼,如同第一次进入TARDIS的震撼。你要知道,从大门口进入中央控制室,只是意识到“里面比外面大”,而且习惯之后就觉得理所当然,里面理应比外面稍微大一点。然而,深入TARDIS变成了另外一回事。有那么一会,我觉得自己通过传送门来到了一个外星科考基地,来到了另一片空间,我还要反应一阵,哦,还在TARDIS里。
Jesus。塞了个宇宙吗?先前我知道时间领主会绑架恒星进来当反应堆烧,我现在想他们在悠闲的时候会不会在自己的TARDIS里玩星球文明养成?
忽然走到尽头,有点意外,其实是——一扇闭锁的大门。我找不到可操作的地方,说出“fantastic”“brilliant”“molto bene”“geronimo”等等一系列词也没有反应。是TARDIS示意此路不通、原路返回的意思吗?那不应该有个门。还是说此门只允许Doctor通行......想起Doctor,我想起来,
你有什么确实想要去的地方吗,关掉TARDIS的导航,打开心灵感应接口,试试?
Doctor刚刚的话语浮现脑海。
然后,我还没有开始再细想什么,我面前的门突然发出声响,开启了。
缓缓向两边移动开启,发出嗡嗡的声音。黄昏到有些赤红的光芒随门缝扩大投射而出。
映入眼帘的是长廊......不,这应该是个厅殿。窗外的光也将一切事物映照得赤红,梦幻,宁静,仿若永恒。每根承重柱的顶端向穹顶四散而开,树杈一样的结构,联结其他各个柱子。穹顶上似乎雕刻着什么数学几何图案的浮雕。
门倒是开了。我有点点紧张。莫名有种顶风作案的感觉。我开口说了声“Hello?”,没有回应,也听不到回音。本能觉得不像是诡异的地方。我走进去。
第一印象是空旷的教堂内部,没有座位,没有讲坛,仅仅有建筑本身,甚至也看不出什么宗教元素(可能是我孤陋寡闻)。也许我不应该先假设这里是教堂。
有的是黄昏的光,来自窗外。我走向一扇垂直方向细长的窗,窗是寻常的无色玻璃,可以上下推拉来开关。投进来的光束之中,有一些像是闪烁的萤火虫一样的光点,不会移动,不能被触碰到,它们仅仅在那些不变的位置明暗交替。我的脑海里滑过“泡沫涨落”这个词。
窗外是......
我缓缓睁大双眼。
深红色的原野。两轮太阳照耀白雪覆盖的山顶。
我还在TARDIS里吧?其实是我已经失去意识躺在那扇门之前,而现在眼前的一切都是某种幻象?
——我压住了想要翻窗出去探索的想法,将脑袋缩回室内。
别闹出什么麻烦动静。这种时候还是听Doctor的话吧。
外面两个太阳的光照强度,一对比起来,顿时里面昏暗许多。模模糊糊,我好像在原本的空旷之中看见什么轮廓。刚开始以为是眼花,但那些轮廓并没有消失,并在我眼睛逐渐适应光线的过程中清晰了。
棺材?
棺材。整齐排列得像文物展示柜一般,数个透明的棺材忽然已经出现在这里、就在我的注意短暂投向窗外的时间间隙。
我有点毛骨悚然。我莫名又想起教堂,想起变成停尸间的教堂,那些天灾人祸时产生的许多尸体被堆在教堂来不及火化。然后脑海里突然横出博物馆水槽室的生物标本的画面,让我呼吸一滞。
似乎是玻璃制的棺材中浸满透明色液体,浸泡着看起来就是人类的生物。我一时不知道这是否能称为遗体,因为他们,他们仅仅是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只要外界有声响就可以惊扰到他们。我知道死亡的样子,不应该是这种感觉。
环境弥散一种令人渐渐松懈、停止思考的气息。生灵沉眠的安详,死者安息的宁静——我分不清这种气息来自两者的哪一个。
或是休眠仓?
人类文明怎么设计出水晶棺一样的休眠仓。
时间领主?
我微微眯起双眼。
这些面孔,男男女女,完全陌生,衣着没有超出地球现代的正常风格,有些平躺有些侧卧,睡姿并不统一。鉴于外面疑似Gallifrey的地景,我也不应该与这里的存在扯上联系。随后发现玻璃表面篆刻满了TARDIS没有翻译给我的时间领主的文字之后,我更确信了最好无事发生地离开。
空气中,仍然笼罩那股平和的气息。呼吸也不由地放缓,渐渐,缓慢,我的紧张感也在淡去.....................
——然而,我的身体还很本能地立毛肌颤栗。怀疑再多待几分钟我会忘记呼吸。
我将目光从这些人身上抽离,准备离开。
看向门口,我顿了顿,然后走过去。
Doctor背靠在门框,双臂交叉抱在胸前,侧着头注视着我。
猫头鹰的双眼静静注视。
不禁让我想,这个空间里只有我一个活物也说不定。
“Doctor,你可以不用这样盯着我。”这比那边躺着的更加瘆人......啊,瘆人,这个词首次出现脑海,就挥之不去。我忽然明白之前一直是什么感觉了,原来是瘆人。
Doctor转而扫视这个空间,“我也不知道有这么个地方。”他瞥了我一眼,补充说,“TARDIS总是藏着很多我从未踏足的房间。有些是她建造给自己用的。”
“这样啊。”我不是很想讨论这里。
然后Doctor的自言自语传入我的耳中,“TARDIS怎么会把你带到这里......是因为你刚才看过博物馆而对潜意识产生了影响?”我判断这就是自言自语、尽管博士的话语直接指向我、我知道我不需要回答。
我已经走出房间,重新站在TARDIS熟悉的走廊。我望向Doctor的背影融入黄昏色彩,而他走近那些休眠仓,伸出手抚摸玻璃表面篆刻的文字。
他低语,“噢...老姑娘,你真的没必要这样做,真的。”
“......”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我有两种理解,不确定是哪一种。
我回到了TARDIS的主控室。不到一分钟,Doctor的身影也重新出现。他不紧不慢地走向控制台,一边进行什么操作,一边问我,
“在你心里,你觉得那是什么房间?——哦别误会,我不是要考你,我想推测TARDIS的想法。”
即使他这样说了,我仍然处于类似“惊魂未定”的状态,隐隐担心万一说错话,有可能我也会变成那里的一员.........随后我使劲摇摇头,驱散这些太离谱的想法。我找了把椅子坐下去,然后猜测,
“是什么Gallifrey风格的休眠室吗?”
“他们都是人类。”
Doctor说出这句后,停顿了一会。我等待下文。Doctor手上的操作也停止了。他今天沉默次数多得不像Doctor。我将要怀疑这纯是一场梦——好笑起来了。
“他们是,我在地球遇到过的人类。”
我忍不住问出那个一直盘旋的疑惑,“...还活着吗?”
Doctor抬了抬眉毛,看着我说,“这就要取决于你身在什么时间点。如果你把TARDIS开到宇宙尽头,那没有多少人还活着了。”
......没有直接回答。我第一反应是他在用一贯手法掩饰事情。但是Doctor仍然看着我、我从他眼神中读出“你理解错了”的意思。
我闭目沉思几秒......如果取决于时间点的话,那是TARDIS之外的时间点。可他们不是在TARDIS里面么?
——他们不在TARDIS里?如果这样,就可以解释为什么我区分不了“生”和“死”。某种意义上,他们同时生同时死。
我呼出一口气,“我懂了,只是全息投影。”
“差不多。”Doctor一边说,一边拉下TARDIS的拉杆,轰鸣声响起,主控室的灯光闪烁。起飞!
照这么说,可就不是休眠室了。
“既然是人类,那玻璃上的时间领主文字写的是什么?”
“这不很明显吗?记录着我和他们经历的一些事情。”Doctor将操作台的显示屏推到他自己的面前,我看不懂现在TARDIS将前往何处,或者说其实显示屏上的内容正是我们正在讨论的那些文字?“不过,如果不是老姑娘写出来,我都没意识到发生过这些——不说这个了。”
我感到一阵放松。这鬼话题终于可以结束了。我调整坐姿使自己更舒适些。然后TARDIS“咚”地一声成功着陆,看着Doctor拉上手刹,走过来,说这里是之前我上车的地方,他把我送回来了。
随即他打量我,又说,“你那什么表情?害怕我把你错送到几百年后吗?”
“不是,”
Doctor这么突然来了一句让我蒙了一下,我一边在想他指的是什么表情,另一边下意识回应,
“不是。我只是刚刚脑子里一直有怪想法,想那些,像是什么‘时间领主珍爱的人类的标本’............”
时间领主珍爱的人类的标本。
!!!
我操我说出来了。
脑袋爆炸。
Doctor微微歪头,一瞬间闪过“你在说什么玩意”的表情,瞪大了猫头鹰眼睛,
“我总算是知道TARDIS为什么会把你带到那了。你是这么想的啊?!”
他竖起兰花指指向我,眉毛格外地凶,“错了,更准确说是相册,不是标本。”
“是,是。”我连连点头。至于为什么会是棺材的样子,我根本不想往下细究。大胆一点想吧,那也不是棺材。一切都是我的误会!
这个话题正式结束了。
......这次见面之后的头几天,这些记忆被潜意识糅杂成碎片泼洒在我的梦境里。
比如我在不知道给谁制作棺材。虽然我确实一直隐隐后怕,但梦里的印象很清晰地告诉我,这绝不是我自己的棺材。而那又是谁的呢?
比如Doctor带着我去了某个地方,他突然转身对我说,这是他的博物馆。梦里的我随口说道你果然确实有这么一个堆旧物的地方。他反问我为什么有这个推测。因为我想的是,既然Doctor自身比某些文物更老,那他漫长的生命里积累下来的东西也有足够理由收拾收拾摆进玻璃柜了。
......很多天以后,我从那份深秘的悚然瘆人感恢复过来,才意识到我的注意不应该只落在那个房间,而应该想想Doctor当天的举止。
在那颗星球上时,我已经感觉到Doctor应该与同伴刚分别不久。而有一件清楚的事是:虽然你几乎无法猜出Doctor的准确计划以及他头脑中涌动的想法,但是你或多或少能直接看出来他的心情感情。我能看到的就是Doctor眼底些许的惘然,以及或许他自己也未觉察的疲倦。
我越是回想,越是有些后悔,当时应该做点什么而不是吐槽。然而,又更清楚自己没有能力为Doctor做什么。纵使是拥有时间机器和庞大智慧的Doctor,也总有不能挽回的遗憾,而那些事情与我的人生根本不在一个层次,可以说连试图都不要试图。
看来只能向宇宙祈祷,祝愿Doctor获得面对一个人的旅行的勇敢吧。
除去相隔玻璃的见证之外,我不能再做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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