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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te 0 zero 自衛隊於銀座戰鬥 前篇 第四章(機翻+校對)

2023-04-12 03:17 作者:中二少女濱海漁  | 我要投稿

至此序章1~正文第4章已校對完畢,此專欄暫時停更,接下來咱會專注於《前篇》最後幾章乃至《後篇》。至於自第5章起的後文,見@Ben41Ben 的專欄,那些是咱校對完畢ben再發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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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戰場之霧的另一邊


14:04


在銀座四丁目十字路口的中央,坐落著一個在今天中午之前確實不存在的巨大物體。


用大理石製作的那個構造物外觀酷似『Grande Arche』。Grande Arche是法國巴黎西北部的一座建築。也被稱為新凱旋門,是為紀念法國大革命二百週年而建造,具有紀念碑性質的建築。


但是突然出現在銀座的那個,除了外觀之外,和巴黎的Grande Arche明顯不同。


首先尺寸上不一樣。


Grande Arche是一座有三十五層的辦公樓,但銀座四丁目的那個只是可以容納在十字路口的尺寸。


而且表面上刻著非常緻密、與某種電子回路相似的花紋。


而最重要的區別是,四丁目的那個既不是紀念碑也不是辦公樓。好像只有讓人類和非人類出入,字面意義上『門』的功能。


但雖說是『門』,卻並不是為了從銀座三丁目方向前往五丁目。也不是從五丁目方向前往三丁目方向的途中要穿過的門。


這不是為了銀座,也不是這個世界的任何一處,而是為了往來『某個地方』的事物。




從『門』裡陸續出現讓人覺得是電影臨時演員的集團。


他們身著類似於古羅馬帝國士兵的裝備。


他們拿著制式大盾,腰間掛著劍,扛著兩根稱為“皮爾姆”(重標槍)的投槍,背著背包。然後以軍徽為領頭排成隊列一個接一個前來。


但他們不是古羅馬帝國兵。


仔細觀察的話,到處都能看到不同之處,不過也不能斷言。


例如裝備和武器比古代的精緻得多,騎兵的馬具上設置了馬鐙。


總之,可能類似古代到中世紀時期的羅馬兵,但確實是一支不同的軍隊。


換句話說,如果基督教沒有誕生,共和制羅馬以及帝政羅馬就這樣持續下去,繼承其譜系發展起來的軍勢。那就是他們了。


從『門』出現的這個軍勢,在銀座中央大道向五丁目的方向,或是在三丁目的方向,組成四列縱隊,隨著軍鼓和喇叭的聲音前進。


在他們來之前,中央大道堆滿了很多遺骸。然而比他們早穿過『門』的先遣隊把它們堆在旁邊開出了道路。但這並不是為了作為士兵的他們。而是為了和他們一起穿過『門』的帝國遠征軍最高指揮權者。


帝國遠征軍『最高指揮權者』多米托斯·法·雷爾努姆將軍。儘管年僅二十九歲,卻已登上了帝國名門雷爾努姆一族的領袖寶座。(ドミトス・ファ・レルヌム)


公爵家當家兼現任皇帝摩爾特·索爾·奧古斯都的女兒的未婚夫。


元老院議員。


下屆執政官候選人。


比起皇帝摩爾特的皇子索沙爾·埃爾·凱撒和迪亞波·索爾·凱撒,他更站在了軍權的頂點,還有人暗地裡稱他為帝國的副帝。


「這、這是什麼……」


站在由四匹白馬所牽著的戰鬥馬車上的將軍,無法掩飾驚訝的表情。他被剛越過『門』就映入眼簾的銀座街道、大樓群的威容所壓倒。


「好、好厲害啊,閣下」


依偎在他身旁的年輕妖豔的金髮貴婦人也同樣瞠目結舌。


話雖如此,奪去她目光的是大樓櫥窗裡女裝的華麗、首飾的精美、手錶的絢爛。


「格洛麗亞,如果你喜歡的話,我可以把這一切都送給你。」(グローリア)


「嘛,閣下。光是有這份心意我就很感激了。」


被稱為格洛麗亞的貴婦人抱著雷爾努姆,將嘴唇貼在他的臉頰上。


「住手,士兵們在看」


「那就給他們看看,不是很好嗎?」


「不行,我可不像索沙爾那麼厚顏無恥。」


「哎呀!?索沙爾殿下聽了的話會不高興的哦。」


「那可真不得了呢。那你能不說出去嗎?因為他也是我將來的兄長。」


「那當然。給情夫面子也是情婦的職責。」


這時,駕駛的中年奴隸顫抖著指著旁邊。


「老爺……那是什麼?」


那是在晴海大道的十字路口,等待信號燈的時候被捲入騷動的轎車和卡車的殘骸,從他看來就像是一具不詳怪物的屍體。


「喂喂,小心點!對陌生的東西一一感到驚訝也是難怪,但不要把手從韁繩上放開。我可不想突然死在這種地方。」


「是、是的。」


明滅的信號燈。覆蓋大樓牆面的透明玻璃。這個世界上的一切對他們來說都是罕見之物。


不久後就看到了『坦吉馬海爾』群集團第一軍團、第二軍團、第三軍團、第四軍團的團長們和幕僚聚集在路邊。迎接最高指揮權者雷爾努姆。


雷爾努姆將軍舉起右手回應他們的敬禮。


於是,在戰鬥馬車後面的騎兵之一發出了號令。


「全體,肅立!」


軍勢的隊列一齊站定。


「將軍閣下!」


「最高指揮權者(英白拉多)閣下,萬歲!」(注:原文在 最高指揮権者 上注音 インペラトル,即「Imperator 英白拉多」,意為 無往不勝的統帥 ,後來也作為古羅馬和歐洲皇帝的尊號之一,進而演變為Emperor皇帝)


等待的軍團長之首特拉斯庫姆·納·朗基努斯代將,和龍騎兵的大隊長馬吉雷斯走上前來。(トラスクルム・ナ・ロンギヌス)


「恭候閣下的光臨」


「怎麼樣,朗基努斯。戰況如何?」


「非常順利」


「那麼,聽聽報告吧」


「那麼將軍閣下,這邊走……」


雷爾努姆在朗基努斯的引導下下了馬車。


當然那名女性也緊隨其後。而貴婦人的護衛將由馬吉雷斯大隊長擔任。




「這、這到底是什麼?」


最高指揮權者雷爾努姆被帶到『門』旁邊的建築物,越久百貨店。


越久百貨店的建築物已經被坦吉馬海爾群集團的士兵們所佔據,正在穩步地改建為宿營設施。


雖說如此,也不是在施工。只是把商品和滿地的屍體清理乾淨、擦掉血跡、整理好讓士兵可以住在裡面而已。


士兵們看到在工作途中出現的最高指揮權者,都以拳對胸然後伸手向前,行起羅馬式敬禮歡迎他。


「天哪。明明外面熱得厲害,裡面卻充滿了讓人以為是冬天的涼風嗎?」


雷爾努姆對建築物內彌漫的涼爽空氣發出感歎。


「不僅如此,將軍閣下,請這邊走。」


雷爾努姆不久後走到在建築物內,似乎是樓梯的物體前。


「這、這是什麼?」


那是扶手電梯。當然,這些人不知道這個的名稱。


「像樓梯一樣。好像是靠魔法或什麼力量在移動。」


儘管不是自己的成就,但朗基努斯還是很自豪。看到美麗得讓人以為是雕像的雷爾努姆將軍,他驚訝的表情讓人很高興吧。


然後一個下級士兵繼續說道。


「總之,就是移動的樓梯。用這個可以就輕鬆地上樓去。將軍閣下,請模仿我!」


說完,士兵布羅羅走上前去。(ブローロ)


布羅羅把盾牌交給同伴,然後把腳放在扶手電梯上。於是扶手電梯載著他不斷地往上爬。


「看,很方便吧!?」


「原來如此……」


雷爾努姆也試圖效仿布羅羅。


他盯著一個接一個從下面移上來的扶手電梯,看了一會兒。不久後下定決心踏上右腳,慌慌張張地也把左腳踏上去。


有一瞬間,以為身體搖搖晃晃地要跌倒了,但他總算恢復了平衡,成功地站在了台階上。


「哇,乘上來了」


「太棒了」


之後,包括他的幕僚和士兵、當然還有女性在內的每個人都乘坐了扶手電梯。


因為是初次體驗,每個人都被嚇倒了。不過並沒有人發現,如果抓住旁邊的皮帶扶手的話,就不用那麼警戒的了。




那麼,換乘了幾次扶手電梯,到達建築物的最上層——越久的餐廳樓層,雷爾努姆被帶到一個景色優美的窗邊座位。


那裡擺著多張桌子,排列著坐起來感覺很舒服的沙發。


雷爾努姆和貴婦人一起坐在沙發上眺望外面。


原本以為是沒有牆壁向外界開放的,沒想到仔細一看鑲著一塊透明的大板。意外的是構造很結實,用手去按的話紋絲不動。多虧了這點,可以欣賞風景而不用擔心會跌落。


「這個建築物到底是什麼?」


「好像是賣衣服之類的商店。」


士兵布羅羅回答了雷爾努姆的問題。


他報告,除了衣服和家具之外,還有似乎是給小孩子的玩具。


「有這樣的服裝店,還有像食堂一樣的地方嗎?野蠻人的想法我真是怎麼也不明白。食物的味道不就會沾到衣服上嗎?」


「這個國家的人可能不會在意這些事情。實際上,當我們上到來的時候,這裡的桌子上還留有食物……」


「是嗎……」


當然那些剩菜,連同散落一地的遺骸都被布羅羅等士兵們收拾乾淨了。至於剩菜就大部分都在他們的胃裡……就是了。


「那麼,朗基努斯。首先是能確保水源、柴火和糧食嗎?」


朗基努斯代將走上前來。


遠征軍進入敵地首先要做的就是確保水源、糧食和燃料。關於這件事,軍隊的最高指揮權者的提問已經重要到是一種儀式了。


當然,朗基努斯也做好了回答的準備。


「很遺憾,在當地調配柴火和糧食似乎很困難。我想即使把所有的行道樹都砍倒,也不夠供應全部遠征軍。」


「果然很難啊。阿爾努斯也是不毛之地。雖然想避免從遠方運送,但也別無選擇了。補給問題可能會成為吾等遠征軍活動的限制。這裡的人到底是怎麼煮飯的?」


於是,布羅羅說道。


「像是那種讓樓梯上下起伏的東西。是不是用了魔法什麼的?」


「那水呢?」


問了一下,雷爾努姆的奴隸拿出了裝有水的杯子。雖然並不是因為口渴才提起水的話題,但雷爾努姆還是接過杯子。


「士兵布羅羅找到了水道設備。看來這座城市的水道設施已經很完善了。」


「帶路吧,布羅羅。讓我們實際看看吧。」


布羅羅把雷爾努姆帶到了頂層深處的小房間。


「這裡是?」


「好像是廁所。這裡有為了洗手而湧出新鮮水源的構造。」


「原來如此……做得很好,士兵布羅羅。朗基努斯,給他獎賞吧。」


確保水源是極為重要的。


帝國崇尚信賞必罰,立功者和帶來貴重情報者必獲獎賞。權力者和貴族們即使是自大傲慢,也必須持續表示自己並不吝嗇。


朗基努斯按照雷爾努姆的指示取出皮袋,交給了布羅羅。


「怎麼了布羅羅。你還有什麼事嗎?」


「其實很難開口,我的同伴有想拜託閣下的事情。我是有說過住手。但因為是難得的機會,所以在拜訪閣下的時候,順便幫他請託一下……」


「原來如此。嗯,先聽一下吧。」


「謝謝您。」


布羅羅回頭向同伴示意。


於是,士兵們興高采烈地帶來了打扮得很漂亮的女人們。


是這個世界的五個女人,雙手被粗繩綁著。


其中,三人胸前的名牌上寫著「北鄉玲奈」「榊原妙子」「神木佐知」。


其餘兩人好像把名牌掉在什麼地方了。雖然她們雖然設法逃脫了怪異的殺戮,但卻被帝國的士兵們抓住了。


「你們這些人到底是怎麼意思?」


一名士兵回答了將軍的提問。


「她們藏在裡面的小房間裡。怎麼樣,將軍閣下?這些都是不錯的女人。乾乾淨淨衣著也很文雅。一定是這個國家的貴族或有錢的千金小姐吧。頭髮烏黑得像烏鴉的濕羽一樣閃亮。難得來到了異世界。拿一兩個人來過夜怎麼樣……」


當然,剩下來的就給我們吧,士兵笑得色瞇瞇的。


但雷爾努姆以充滿憤怒的表情放話。


「在說什麼蠢話!戰鬥才剛剛開始。要由誰來照看俘虜?」


「如、如果是您命令的話,就由我們……」


「哼!你們應該還有其他事情要做的吧。趕緊扔掉那些俘虜!」


既然是將軍之命也不容反駁。士兵們耷拉著肩,把女人們帶走了。


「士兵布羅羅,這就是全部要事了嗎?」


「是的。全部了。」


試圖討好雷爾努姆的同伴反而冒犯了將軍的心情。拜這所賜,布羅羅看起來也很尷尬。話雖如此,雷爾努姆的氣量也不狹窄,沒有把憤怒矛頭指向布羅羅。


「那就辛苦了。你可以走了。」


「是的!」


布羅羅向他行了一個以拳對胸的敬禮。然後轉到軍隊式的右邊,就離開了那裡。




在餐廳的座位上,金髮貴婦人格洛麗亞眺望著街景。


「男人真是不機靈啊。難道他以為我會想欣賞怪異們進行殺戮、到處都是尸體的風景嗎?」


「那就是將軍閣下。喜歡殺戮和流血。這是武門的習慣吧?」


奴隸聳了聳肩。


雷爾努姆他們就在這時候回來了。


「真是拿這幫傢伙沒辦法。那些卑劣的士兵們眼裡只看得見財寶和女人。」


「怎麼了?」


「士兵們抓住了當地的女人。想在其中選個最好的獻給我過夜。」


「哎呀,多麼的無禮!?」


格洛麗亞皺起了眉頭。


「你也這麼想的吧?因為是戰鬥的絆腳石,所以命令他們扔掉那些女人。」


「光是這樣還不夠。那些士兵應該判處死刑!朗基努斯,請立即命令部下處死那些士兵!」


朗基努斯代將驚訝地眨了眨眼睛。


「啊啊,嗯……格洛麗亞大人。士兵們的處分是由將軍閣下決定的。」


「把女人獻給將軍閣下,豈不是在說我滿足不了將軍閣下嗎?這是對我的侮辱。我是絕對不會原諒的。」


「但、但是……」


受到了朗基努斯求助的視線,雷爾努姆面向格洛麗亞道。


「格洛麗亞。你忘了是約定好不插嘴軍務,我才帶你來的嗎?」


「那閣下會原諒對我的我侮辱嗎?」


「這不是對你的侮辱。士兵們所做的確實是下流卑劣之事,但這是出於對我的關心和敬意。因此我不會責備他們。」


「……」


格洛麗亞帶著憤然的表情沉默了。


「那麼,儀式也該結束了,請開始真正的報告。我軍接下來要去哪裡?要打倒哪個敵人才能征服這片土地?」


於是,馬吉雷斯大隊長走上前來。


「第一尖兵龍騎兵大隊的馬吉雷斯向您報告。」


「嗯。」


馬吉雷斯拿出一塊大寫字板,攤開在桌子上。


在那裡記載著龍騎兵們所解明,銀座附近的地形地物,以及機動隊的動向。


寫字版是在鑲邊的木板上,倒入一層薄薄的融化的蠟,換句話說就是記事本。用尖頭的鐵筆刮蠟,以畫出字和圖。


只是刮去白蠟變成凹槽,文字也很難讀。不過這塊寫字板的底面被塗黑。因此刮去蠟就會透出黑色的底面,讓文字和圖明顯看起來是黑色。


「『門』就在這個位置,而這個國家的政治中樞應該就在這個城郭。」


馬吉雷斯指著寫字版上的一點。那是位於銀座西方的皇居。


「我軍和那座城堡之間隔有兩座城牆。雖然那城牆沒有門,也比相鄰的建築物矮,所以基本上已經喪失了作為障礙的功能。話雖如此,還是足以限制哥布林的活動,獸兵在這方面的表現很弱。另外,有兩至三隊敵人的重裝步兵部隊正在移動防守。城郭有水溝,內部可以看到很多樹木。如果得到那些,一定能減輕一些將軍閣下所煩惱的燃料不足」


「敵方有從軍魔導師嗎?數量是?」


「已確認各部隊有數名水魔法、煙燻魔法的使用者」


「敵人重裝步兵部隊的規模是?」


「分別是百人隊左右」


「政治中樞的守護只有三個百人隊?」


「是因為我軍的出現而混亂了吧。太貪心想要防守所有地方了,本來就是寡兵還分散配置,其中一些更遊兵化了。」


馬吉雷斯說「其他的在這裡和這裡。」地用指尖表示九個機動隊配置的地方。


「難道是打算用九個百人隊就包圍我軍嗎?只看氣概是很雄壯呢。」


「敵軍可能認為敵人只有哥布林。」


「真是太不像話了。如果是我軍的指揮官早就罷免了。不過,他們並非事先知道我軍的奇襲待時而動,也不得不原諒這一點吧。敵軍的裝備和紀律怎麼樣?」


「從這兩點看來相當優秀。」


「嗯,馬吉雷斯大隊長做得很好。報告不錯。在你的報告中,敵人雖然沒有預測到我軍的奇襲,但僅僅一刻左右就能動員九個百人隊的程度上來看是很優秀的。隨著時間推移,敵人的數量一定會增加。也就是說,時間流逝對敵人有利」


朗基努斯和馬吉雷斯齊聲同意。


「正是。將軍閣下。」


「我軍必須立即動身擊破敵人。呼叫從軍魔導師。吹響號角集合士兵。敲響軍鼓。我們將開始前進!」


帝國遠征軍最高指揮權者多米托斯·法·雷爾努姆將軍,向全軍發出了開始進攻的指令。


*    *


被雷爾努姆訓斥的士兵們聚集在越久百貨店的背面出入口。


當然,被俘虜的女性們也在一起。


「所以我不是說住手嗎?」


看到布羅羅的身影,士兵們都垂頭喪氣。


「你不覺得扔掉這麼多女人太可惜了嗎?當作奴隸賣掉也會有不錯的價值吧。」


「嗯……確實啊。」


布羅羅看著女人們笑了起來。這個男人的本質也是個色鬼,對女人很有興趣。


「對吧?」


「但是,既然將軍閣下下達了扔掉的命令,那就沒辦法了。」


看到布羅羅嚴肅眼神的女人們,害怕地互相依偎著。


雖然語言不通,但能感受到士兵們的對話與自己的安全和生存息息相關,非常嚴肅的內容。


「可是啊,如果扔在這裡的話,這些女人會被哥布林和歐克們殺死的。將軍閣下也沒有說要殺掉她們。」


「那麼,把她們關在某處怎麼樣?」


「關起來……這樣啊。就這樣吧。」


布羅羅和士兵們轉身向越久大樓的地下走去。


地下已經蒐索過了。大概沒有藏著財寶什麼的,只有幾個小房間而已。然後把這些女人藏在那裡。


「躲在這裡。」


布羅羅把她們推進房間,對其中一人說道。


雖然語言不通,但他反復地說「躲起來」後,那個女人點了點頭。然後乖乖地自己走進了房間深處。


「布羅羅。如果我們離開的話,這些傢伙會不會逃跑?」


「那麼為了不讓她們逃跑,蓋個蓋子就好了吧?」


「要怎麼做?」


「就這樣做。」


布羅羅說著,把行李堆在了門口。


那是裝著衣服的紙箱等等。儘管如此,如果由五名士兵所堆起來的話,也相當高了。也有相當重量。從裡面打不開吧。


「沒有水又沒有飯,這些傢伙能活多久呢?」


「放點水就行了吧?」


聽到布羅羅的話,其中一名士兵從房間裡跑出去。


「這樣可以嗎?」


沒多久,用水桶打水回來的士兵將其放在了地板上。


女人們看向這邊想著那到底是什麼意思,而布羅羅他們重新關上門,把箱子堆在門前。


「嘛,我們也是不知道明天是否還活著的立場。以後的事情就只能交給神了吧?」


「運氣好的話就能活下去。這樣的話就有飯吃,也能抱女人。全部都是天意。」


士兵們一邊這樣說著,一邊離開了地下。




當他們再次來到地上時,面前是亞人的獸兵使們。


獸兵使的任務是操縱哥布林、歐克和巨魔等怪異。他們用鞭子或者雙頭犬,驅使哥布林等等去戰鬥。在掠奪敵區的時候展開殺戮戰,會戰的時候便在開端釋放怪異們突入敵陣。


「你搞什麼啊,加蕾莉!」(ガレリー)


士兵布羅羅叫來了其中一名獸兵使。


加蕾莉是一位有著帶爬行動物的鱗片的褐色皮膚,用黑色革鎧包裹著近乎煽情的肢體的女獸兵使。一看,她用不知道從哪裡得到的金光閃閃的珠寶裝飾自己的身體。脖子上纏著好幾條項鍊,所有的手指都戴著寶石。


手腕、腳踝、還有耳垂上——到處戴著金、銀、紅、藍的鮮豔光輝的珠寶,多少有點惡趣味。如果全部都是用金做的話,不禁會想問「這會不會太重了啊?」


「哎呀,這不是布羅羅嗎?聽說你立功了?」


加蕾莉看著布羅羅的臉,露出了蕩漾的笑容。


「是啊,我真是幸運啊。直接得到了將軍閣下的誇獎。」


「真羨慕呢。能得到將軍閣下的一席話,豈不是要出人頭地的嗎?真想仿效你啊。」


加蕾莉走近布羅羅,妖豔地伸出手。


如果是平時的布羅羅,被這種美女所依偎的話,估計已淫笑著把手抱到腰上了。但布羅羅輕輕地拂開女人的手。


「你看一下場合……」


「什麼呀。真是冷漠的傢伙!我們都是侍奉帝國的戰友吧!」


帝國的士兵們嗤之以鼻道。


「別說傻話了!我們和你們不一樣!」


「對啊對啊!只會用掠奪品裝飾身體來賣弄。」


「骯髒的哥布林使們!」


士兵們辱罵著獸兵使。


帝國的士兵們看不起哥布林和歐克等怪異種,將其視為醜陋的野獸。


而且也看不起使役它們的獸兵使。


其中一個原因是,獸兵使被允許進行正規兵所不允許的掠奪。當然,正規兵也會進行掠奪,但他們未得將軍命令之前都不能進行掠奪。


但是卻允許獸兵使這樣做,士兵心理上會覺得很不公平和狡猾。當然,這也有相應的理由,但從士兵看來,明明我們在忍耐,你們卻能早早地搶走寶物,那怎麼會認為這種傢伙是夥伴呢。所以即使被這些人說大家都是一起拼命的夥伴,也完全不能接受。




14:44




陸上自衛隊東部方面隊總監部──


『請看看武裝的機動隊員加固皇居外苑出入口的樣子!』


在液晶螢幕上,有一位手持麥克風的女性。


在她背後廣闊的草坪上,從銀座各處逃出來的人們不安地坐著,或者目不轉睛地盯著手上的手機螢幕。


『正如您所見,有很多人正在避難。根據警視廳所發表的數字,目前人數已超過了五萬人,據說以銀座站為中心半徑一公里,白天人數有四十萬人之多。如果能逃到這裡的人佔其中一成多點的話,令人愕然到底會有多少犧牲者呢?只能祈禱逃往新橋、日本橋或築地方向的人也很多了。』


攝像機對準了皇居外苑的管理事務所和休息室。


這裡開設了臨時救護所,對受傷者進行救治。


當然因為現有的建築物很難容納,所以在建築物外面擺滿了集會用的帳篷,那裡也被認為是救護所。


醫生和護士們圍繞著染血的患者,拼命進行急救處理的情景簡直就像是野戰醫院。


『請問您的心情怎麼樣!?』


當播音員向用擔架運來的人伸出麥克風時,急救醫生們便迅速插進來。


『妨礙治療。請出去。』


『這也是工作!你是想侵害報導的自由嗎!?』


『如果要這樣說的話,我也是在工作。你們是想妨礙急救行動嗎!?想讓患者死嗎!?』


照相機強行向前移動,試圖把現場淒慘的情景收進鏡頭裡。然而,被穿著白衣的急救員盡全力地推出去了。


播音員尷尬的表情只播放片刻後,影像就回到了錄音室。


按下頻道按鈕,試著轉到其他電視台。


於是,播放著在銀座中央大街上哥布林和歐克等等襲擊遊客的影像。


畫面右下角寫著拍攝影片的人的名字。


看來這影片並不是電視台的採訪人員趕到現場拍攝的,而是從推特和テューバ等影片投稿網站上轉載的。因為影像分辨率低而且晃動激烈,所以很難看清怪異是什麼樣的生物。


一個接一個地轉換頻道。


看來首都圈的主要電視台都在播放銀座發生的事件。


就連據說無論如何都不會改變節目安排、一直坦然地播放動畫的東京頻道,也在播臨時新聞,可以說是相當大的事件。


『我們現在正銀座上空!』


東部方面總監部的柳田明二等陸尉看著那個嘟囔道。


「喂喂喂……連警察的直升機都墜落了,銀座上空應該已經禁止飛行了吧!?但電視台的那些傢伙仍不吸取教訓還在飛直升機嗎?」


一架電視台直升機正準備從銀座上空拍攝。


姑且,似乎有所戒備,高度看起來有三~四百米。


畫面上的銀座街道到處都是濃煙。僅在可見的範圍內就冒出了四道黑煙。


『那個黑煙是火災嗎?還有消息稱警視廳的直升機,或者各報導公司的直升機墜落。本來消防應該會趕到進行現場滅火和救援工作,但目前完全看不到有任何進展。』


鏡頭拉近了銀座的街道。


『也有消息稱從動物園逃出來的兇暴動物在銀座肆虐』


但也許是電子望遠放大的原因,看不清楚細節。


畫面中,中央大街及其周邊的道路上,人們的遺體像撒芝麻粒一樣散亂。不過因為影像粗糙缺乏真實感,所以觀看者並沒有受到那麼大衝擊。


『攝影師。請拍攝那個!』


在播音員的指示下,鏡頭把焦點對準了其中一棟大樓。


放大後,能看到屋頂上的逃難者向直升機揮手。正在尋求救助。


播音員問飛行員能不能儘量靠近。但得到的回答卻不是「能」或「不能」。


『啊,嗚哇!』


『是飛龍!』


在飛行員的叫喊同時,照相機的影像突然混亂了。剛聽到金屬碰撞般的衝擊聲,直升機外面的風景就開始旋轉起來。


驚慌失措的攝影師和播音員,特寫出他們因恐懼而抽搐的表情。然後伴隨著巨大的衝擊聲,影像變暗了。


「……回、回到錄音室。」


雖然畫面立即切換到錄音室,但播音員的額頭和鼻子也冷汗直流,無法掩飾內心的動搖。當然了,因為一直對話到現在的同事可能已經死了。


『好、好像巨大的鳥撞上了直升機。』


因為這件事而動搖的不僅僅是他們。


很多觀眾看到了可以說是放送事故本身的影像,感受到了心靈的震撼。


「真是的……太亂來了。」


柳田按住額頭。


於是發現自己也冒出了冷汗。拿出手帕擦了一下後,告訴陸曹和陸士們。


「把所有的電視都擺過來,並播放所有的電視台的新聞。把娛樂室的電視也拿過來。」


「了解」


「然後把隊員們的個人電腦連同Wi-Fi路由器一起收集起來,並各自分配負責人。首先是監視推特、油管和nico生。還有獲取銀座周邊的監控鏡頭。總之,如果能掌握關於銀座發生事件的熱點信息的話,不管是BBS網站什麼的都沒關係,請把影像和照片收集起來。」


從情報保全的觀點來看,自衛隊用於業務的電腦並未『直接』連接網絡。因此,要集合隊員的私人電腦,收集網絡上出現有關現場的報告和評論,還有影像和影片。


「不需要素食主義恐怖攻擊、俄羅斯恐怖攻擊之類的八卦。我們所需要的是所見所聞的情報資料。找到照片後,請註明拍攝地點和時間,貼在銀座的地圖上。請關注該up主評論的後續評論。把影像注明情報來源後放進資料夾。我稍後確認後提交給情報部長」


「柳田先生,你不用看電視嗎?」


「電視什麼的可以一直放著。只有在政府發表和記者招待會的時候才關注吧。比起那種東西,現在要看網絡。」


現在,偶然在現場、由個人發佈的情報價值和電視台的差不多,不,已經可以說是在其之上了。這是因為,外行人拍攝的影像資料大多是『所見』『所聞』。


與此相對,像新聞攝影師那樣的專業人士所收集的影像和影片大多是加工過的,取用時需要注意。


加工?這是什麼意思?


那些影像是記者們急功近利的產物。


偶然在場人士所拍攝的影片和照片,其速報性和逼真性大大威脅著以此吃飯者的立場。報導相關人員的處境現在變得非常危險。


近年來,報社、電視台的經營者們都在考慮這種事情。


「即使電視台不雇傭專屬的攝影師,如果廣泛地募集一般人所投稿的事件現場照片和影像等等的話,會大幅降低成本吧?」


當然也不是說記者完全沒用。


記者招待會、調查報導、紀錄片等等,對於專屬記者和攝影師的必要性絕對不會消失。但是,沒有必要像現在這樣繼續雇傭更多的人員,這是極其正當的意見。


當然,這一點當事人也很理解。為此擔驚受怕。正因如此,才拼命地努力生存。


洗耳恭聽,睜大眼睛,為如何更快速掌握事件發生的情報而費盡心血。


然而不管再怎麼努力,都看不到森羅萬象、世間的一切。


即使得到了事件發生的情報,比其他公司更快趕到現場,也敵不過偶然在現場附近的人。始終都會落後一兩步。


因此,即使是未經證實的含糊可疑資訊,也必須作為報導搶先播出。如果發生災害還會不顧周圍的冷眼,大步闖入避難所,讓受災者們感到困惑憤怒,在沒有預備汽油和糧食的情況下進入現場,又進入加油站插隊加油,如果相機沒電了,即使要偷偷闖入無人的家裡擅自盜用插座,他們也要拍攝賺錢。


如果被人抱怨的話,就堅持說那是記者的使命。別無其它。


自然地,通過這樣拼命努力得到的影像也會帶有顏色。即使無意的也會有。


因為無論是什麼人,都希望自己的『工作』得到高評價。因此從採訪和攝影的階段開始,便不管有意無意都會加工情報。


要加入什麼背景呢?


從哪個角度拍攝,被攝對象更具吸引力?


更激動人心,更令人震驚的時機是?


將『現實』修剪成『影像』後,在非謊言的範圍內開始演出。


作為這種照片之一,世界最聞名的大概是「隔著鐵絲網的瘦男人」這照片吧。


鐵絲網對面有一位瘦削的穆斯林男性。那張照片給觀看者的印象是,一名男子身處於被鐵絲網所包圍的收容所裡。


然而實際上,攝影師是在包圍倉庫和變電設備的鐵絲網內側。


鐵絲網並不是用來收容那男人的。但攝影師卻硬要把鐵絲網收進同一個畫面裡。而且這張照片還與『民族淨化』這句話一起印在雜誌封面上,令國際社會做出了一個決斷。就算把塞爾維亞定決為單方面的邪惡。


當然,這絕對不是唯一的理由。在公關人員的專業手段下,刻意且巧妙地展開各種各樣的宣傳活動,歪曲了了政治家們的判斷。結果,北約軍隊進行了空襲。也就是說,成千上萬人的命運被這張照片和其他東西扭曲了。


從那以後,處理情報的人們就不再從媒體接收資訊了。加工過的情報沒有作為資料的價值。即使有也非常的低。那種東西不能作為左右眾多生命的狀況判斷的資料。


「請找一段能清楚地看到在銀座肆虐動物的影像。不管哪段都沒有對焦所以不能成為資料。」


這時,一名課員拿出有URL的備忘錄。


「古畑幕僚副長的指示,要參考這個URL」


「什麼?」


「銀座那邊好像有幹部自衛官在。」


柳田把那個備忘錄交給了電腦負責人,在畫面上開啟瀏覽器。從URL來看好像是推特。


頭像的圖片不知為何展示出『龍』的動畫圖。


「柳田先生。這個帳號上鎖了。」


「嗯,好的,用我們公關室的副帳號申請關注吧。」


操作負責人哢嚓哢嚓地敲打鍵盤。於是馬上就被批准了。


「能看到了」


「顯示給我」


「這、這是——統合幕僚監部運用部運用第一課特殊作戰室」


帳戶簡介本身並沒有任何說明,只在置頂推文上簡單地寫著介紹。


「特殊作戰室意味著來源於特殊作戰群嗎?」


幕僚副長古畑陸將補是特殊作戰群的原群長。而且也是特殊作戰室的原室長。


「原來如此,也就是說情報是通過這條路線傳下來的嗎?」


在那個帳號上,上傳了好幾張應該是在銀座拍攝的照片和視頻。


這些和電視上報導的不同,都是資料價值很高的東西。


從正面拍攝哥布林、歐克、巨魔、飛龍遺骸的照片,與從側面拍攝的照片形成了對比。


無論哪一張,在SNS上都會因為敏感之類的理由而受到閱覽限制的悲慘之物,但已經很清楚在銀座肆虐的怪物,其真面目是什麼了。


特別值得注意的是,據說騎著飛龍的龍騎士的遺體照片。這顯然是個人類。


正是這張照片暗示了在銀座發生的騷動,不僅僅是野獸肆虐的災害,而是由某人策劃的G事件,或者更進一步是『什麼人的侵略活動』的可能性。


「現時關注這個帳戶的是統幕、陸幕和民間研究機構。啊,又新增追隨者了。」


除此之外,內閣官房危機管理對策室、東大和京都大學的動物發生學、多樣性起源學、進化系統學等研究室的帳號,都以現在進行時地列在名單上。


也就是說這個影像的分析工作,在各部門也正以現在進行時進行中。


這時,從背後傳來了部下的聲音。


「狹間總監已經到廳了!」


那是陸上幕僚長下達待機命令後僅僅一個小時左右的事情。


「柳田先生。總監在叫你。古畑幕僚副長已經先行一步了。」


「好,我馬上追上去。借用一下這個。」


柳田拔下筆記型電腦的連接線把它抱在腋下,踩上了通往總監室的紅地毯。




「我進來了!」


「哦,柳田,請進!」


接到陸上幕僚長非正式命令的狹間東部方面總監,匆匆忙忙趕來了。因此,一眼就知道他至今為止在做什麼。暫且,狹間飛快地脫下了防水大衣,一手拿釣具,準備換上從儲物櫃取出來的戰鬥服出發。


一看,幕僚副長古畑的背影也在那裡。


「總監。今天您是去釣魚嗎?」


「在埼玉的管理釣魚場,釣養殖的鱒魚。因為陸幕長給我發了直電。便把好不容易釣到的鱒魚放回魚塘,不得不慌慌張張地回來了,真是令人懊悔。」


「那可不得了呢。」


柳田從狹間手上接過釣具,放在了房間的角落裡。


「那麼古畑,情況怎麼樣了?」


古畑幕僚副長回答道。


「首先是警視廳,對方行動遲緩,反應也不好。第一師團要求警視廳根據『關於治安出動時自衛隊和警察合作要領的基本協定』召開對策會議,但對方不以為然地說『這只是動物引起的騷動,所以不能治安出動』。內閣危機管理室要求出動直升機拍攝,正如總監所通知的那樣。因為指示說一架不夠,所以也動員了木更津和第一師團的直升機。銀座、日本橋、浜松町、月島、霞關,以及市谷上空共計六架,做好隨時監視的態勢」


「聽說怪物也有在空中飛行的種類吧?」


「因此,我們指示高度不要降到六百米以下。還下達了方面隊屬下各部隊的待機命令。第一師團、十二旅團、東部方向混成團正在準備出動、繃緊彈帶和半長靴的鞋帶。」


「如果派出飛行直升機拍攝的話,不久後就能看到當地的影像。但警視廳這樣的態度真讓人困擾。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也需要獨自的偵察活動。我想還是從練馬附近派遣第一偵察隊比較好,怎麼樣?」


狹間方面總監是東大出身的俊英。但是也有鍛煉成武鬥派。因此,在思考和言行上有著隨心所欲不拘小節的地方,幕僚副長古畑和柳田等必須拉緊韁繩,讓他冷靜下來的場面也不少。


但柳田認為,狹間這種言行是一種姿態和演技。感覺是為了擔任調動重型部隊的引擎角色,特意給自己賦予了這樣的形象。


古畑幕僚副長端正姿勢告知。


「我認為現階段應該有所保留」


「說出理由!」


「就是這個」


柳田承受古畑的視線,迅速打開了電腦。


他把認為是乘坐飛龍的龍騎士的遺骸照片給狹間方面總監看。


「這是人類?我聽說在銀座肆虐的是大猩猩和熊之類的野生動物。報導中也沒有說對方是人類啊。」


古畑回答道。


「這是幾分鐘前傳來的最熱門情報。總覺得大猩猩和熊也是被人類操縱著。」


「這樣的話,問題就是那個人是屬於哪個國家,或者是哪個組織吧?」


「是的。包括為什麼外貌會長得這樣奇怪在內,現階段一切都是個謎。」


「如果只是動物在銀座橫衝直撞的話,應該是災害派遣吧,但如果是人類的話,就會變成『治安出動』嗎?嗯,輕率應對會很危險的。」


「是的。如果進行陸路偵察活動的話,必然會與敵人接觸。陸幕長早早地發出了待機指示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陸上幕僚長掌握了事件發生的情報後,向日本全國的各部隊傳達了「待機」的指示。


一聽到陸幕長,誰都會認為他是陸上自衛隊最大的人。但實際上他沒有向各部隊發出命令的權限。這種命令必須由總理大臣發出。


但是政府的行動不知為何很遲鈍。


現在,陸上幕僚長似乎認為準備得越晚就會陷入糟糕的事態。


銀座的混亂造成東京都內交通系統的癱瘓。報導機關傳達的情報又極其混亂,從正確到只能認為是謠言的也包含在內。說總理失蹤了、說在銀座肆虐的野獸是俄羅斯的生化武器、說環境保護團體的恐怖活動、◇國在尖閣登陸都有。


如果事態進一步惡化,即使發出緊急召集,隊員到達駐紮地也需要時間。先不說會採取什麼行動,著手準備還是越早越好。


正因為如此,陸上幕僚長明知自己會因越權而受到批評,卻仍下達了指示。不,那個指示也不是正式的,所以在這裡應該稱為『委託』。


問題是內容。


「做好準備,待機」


如果單純地閱讀這份委託,可以理解為在政府做出決定後,就間不容髮行動起來的意思。但是深入解讀,卻可以理解為以「在沒有政府指示的情況下,不要過早行動」為宗旨的「待機」。


「嗯——。在危險動物肆虐的情況下,可不能沒武裝好隊員就把他們送進去。」


狹間總監點頭同意了。


「如果對方是人類的話,即使是正當防衛和緊急避難也會發生難以說明的事態。在銀座附近的都市裡跟居民混雜在一起,也有流彈等危險。不管怎麼說,在沒有法律支持命令的現在,隊員是不能出動的。即使是『在治安出動命令前進行情報收集』也需要總理的裁決」


如果身穿戰鬥服攜帶武器前往現場的話,身處險境的居民和遊客一定會求助於自衛官。每個隊員都不可能拋棄他們的,也可以預想到將在不受控制的情況下展開戰鬥。


如果是勸善懲惡的故事和電視劇的話,打敗惡徒的英雄萬歲,可喜可賀地結束了,但置身於現實中的指揮官不能這樣做。必須想像之後會發生什麼事。


雖說是上個世紀但也不是很久以前的事,發生過一起持有獵槍的人,在瀨戶內海劫持乘坐有九名船員和三十七名乘客的渡輪船的事件。


該事件,最終以警察狙擊組,射殺了用獵槍亂射的犯人的形式結束,之後,縣警本部長和狙擊手被律師以殺人罪向廣島地方檢察廳告發。而在國會上,在野黨以此為理由對政府進行了強烈的譴責。


射殺人類是傷害射手心靈的沈重行為。


死刑反對派等所舉出的理由之一,是執行死刑會對刑務官的心靈造成沈重負擔。當然,狙擊也不難想像會給射手帶來相應的壓力。而且,如果說要顧及刑務官執行死刑時的心情的話,也應該顧及警察官帶頭解決事件時的不穩心情,並以「你救了很多人」「你沒有錯」來減輕他內心的負擔。


然而,即使是在這種所有人都認為無可奈何的情況下,也出現了為了自己的利益而利用這一點的人。身處安全場所與事件無關的人,不僅責罵作為最高負責人的縣警本部長,還責罵狙擊手都是「殺人犯」。


媒體也查到了狙擊的警察的名字,並進行了徹底的抨擊。因此狙擊手不得不從警察退職。那些本應被稱讚的人,被迫要害怕世人的目光、為了避免被責罵不得不隱居起來。


除了窮凶極惡,還應該用什麼來稱呼這種方式呢——


「不能讓隊員們陷入法庭鬥爭的泥潭中」


狹間深深地歎息著。


這件決不是別人的事。就算是在出事時挺身而出拯救日本和日本人的自衛官,『自稱正義之人』的惡意之箭也一定會射在他們的背上。


至今為止沒有那個機會,是因為自衛隊從來沒有把槍口對準過人。


人們所看到過他們的樣子,只有在災害救助等方面表現出的『和魂』的表情。然而他們的本義在於『荒魂』。(注:是指日本神道信仰中,神的靈魂所持的兩種形象)


到了那個時候,誰也不敢保證,當民眾看到他們身上沾滿敵人的血之時,還能不能用以前一樣的感覺和心感來對待他們呢。也會有被其淒慘的身姿所震驚,難以接近的人吧。


在那時,如果從後射出冠以正義之名的箭矢的話,至今為止站在己方的人們也可能會猶豫要不要繼續支持吧。必須得害怕那件事。


「但是,查明敵情是必須的。我想知道的是『在銀座肆虐的野獸和人類是從哪裡來的?』『它們的目標是什麼?』」


恐怕統合幕僚監部和更高的內閣危機管理對策室,也應該要求類似的情報吧。


於是,古畑無畏地笑了。


「關於這一點,現在統幕特殊作戰室的龍崎應該在行動了。雖然不知道算不算是運氣好,但是現場有在下的原部下。」


「就是發佈那張照片的人嗎?是個有用的人吧?」


「當然。雖然那傢伙的名聲有很多評判,但他毫無無疑是『特殊的傢伙』的一員。」


「可是他穿著便服又沒有武裝。真的沒關係嗎?」


「沒關係。如果是那傢伙的話,我至少可以保證他會一臉傻笑地活著回來。」


「哦,會那樣子嗎……」


柳田在旁邊聽著總監和幕僚副長的對話,眼鏡不自覺地閃了一下。


能讓曾是特殊作戰群的群長的古畑陸將補說出這樣的話,真是好奇那個男人到底是怎樣的人呢。


*    *


——那麼,那個有問題的男人。


伊丹,下到了大樓的一樓。


一樓有間連鎖藥店。


環顧店內,在酷暑連日持續的今天,一定會有這樣的商品——放置著一箱箱瞬間冷卻劑。


「能派上用場的東西,發~現」


每瓶八十九日元特賣的一升裝礦泉水,也拿了三四瓶。


藥架上放著裝有無水乙醇的瓶子,這個也要確保。


紅茶色的油紙發現後也確保了。現在雙臂實在拿不住了,所以拿了個購物籃。


接著看了一下後房,放著店員使用的水桶、水管和拖把等清掃工具。


「好了,之後只要有柴油就……」


大樓外面停著一輛德國產的高級車。


是一款以環保和清潔柴油等而出名的柴油車。不愧是銀座。就連偶然捲入事件的車中都有很多是高級外國車。


從門一直開著的樣子來看,司機好像相當慌張地逃跑了。


伊丹拿著橡膠軟管和水桶,一邊警戒周邊一邊接近德國車。然後確認沒有哥布林之類的身影,爬進駕駛席後,拉動加油口的開啟桿。


把橡膠軟管塞進加油口,用力深吸一口氣,然後一頭塞進水桶裡。


根據虹吸原理,黃色的輕油瞬間填滿了水桶。


伊丹手裡拿著沈重的水桶再次回到大樓內的藥房。


於是把手放在瞬間冷卻劑的紙箱上。


瞬間冷卻劑是由硝酸銨、尿素、水等製成的,而伊丹需要用硝酸銨。


打開裝有礦泉水的膠瓶蓋,倒掉裡面的東西。


即使全部倒掉也會殘留水滴,所以倒入無水乙醇搖晃幾次。然後打開蓋子,令酒精和水分一起迅速蒸發,裡面瞬間乾燥。


使用店收銀台旁邊的剪刀,將收集到的瞬間冷卻劑剪開包裝,取出裝有尿素等的小包裝,將裡面的粉末裝進膠瓶裡。然後慢慢地倒入柴油。


接著上三樓。


搜遍經營派對商品的店鋪,收集派對鞭炮。因為妥善地裝在塑料袋裡,所以即使有灑水器在噴水也不會被弄濕。


幸好是夏天,也有煙花。


在那裡確保了線香煙花、鼠煙花和爆竹。將鬆散的火藥放在油紙上,包起來做成紙撚,做一條長度足夠的簡易導火線。


伊丹抱著做好的東西,再次站在了堵塞四樓的瓦礫山前。然後將其推入堆積的瓦礫中最脆弱的地方。


伊丹從瓦礫的縫隙向裡面的人們喊道。


「接下來要爆破了。盡可能離得遠一點」


「知道了!」


從回到對面的少年,似乎聽到伊丹打算做什麼的說明後,大人們這樣回答道。是男性的聲音。


「因為不知道爆破的影響會造成什麼樣的崩塌,所以請保持足夠的距離。好嗎?」


「啊,啊啊……」


雖然能感覺到他們困惑的樣子,但沒有時間說明了。


伊丹還從派對商品裡拿出類似火箭炮的鞭炮。


因為不需要長筒部分所以剪掉,只留下點火部,將其壓在導火線的末端。然後用力扣扳機。


但是沒有反應。第一個似乎太潮濕了。


冷靜地取出第二個,切下軀幹再次扣動扳機。


於是伴隨著砰的一聲,導火線著火了。


火沿著油紙做成的導火線運行。


與此同時,伊丹走下大樓的樓梯。導火索的火在途中分成兩三股分別朝向膠瓶。


擔心的是能不能好好爆發。


銨油炸藥感度極低。才一點的熱度和衝擊是不會爆炸的。


不過在膠瓶的口部塞滿了放煙花的黑色火藥。


而且還塞進了爆竹。根據伊丹的計算,爆竹爆炸時產生的熱量和壓力會使黑色火藥發生反應,其熱量和壓力會導致銨油炸藥爆炸。


萬一不行的話,就得想別的辦法了。但是沒有必要,尖銳的爆炸聲轟鳴著。


周圍的大量噴煙飛揚,瓦礫坍塌。


打開了通往瓦礫對面的道路。


一看,地板上到處都是葡萄酒瓶的碎片和紅色的液體,與灑水器撒出的水混在一起。


「沒事吧!?」


伊丹從開口窺視裡面,倖存下來的人們從陰影中出現了。大人五名,孩子四名。正如少年所報告的那樣。


———


Gate 0 zero 自衛隊於銀座戰鬥 前篇 第四章(機翻+校對)的评论 (共 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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