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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鲁士王国(第六期)

2022-11-23 20:36 作者:七年大乱战  | 我要投稿

铁血政策

(一)铁血政策是指普鲁士首相俾斯麦于1862年提出的通过王朝战争实现德意志统一的政策,其中“铁”指武器,“血”指战争。俾斯麦代表容克地主贵族和大资产阶级利益,竭力主张以强权和武力统一德国。俾斯麦针对阻碍德国统一的强大的国内外势力而采取的武力统一德国的“铁血政策”是实现德国统一的强有力的手段,他依靠其“铁血政策”先后发动普丹战争、普奥战争和普法战争,于1871年1月18日自上而下地统一德国。1815年拿破仑战争结束,各封建战胜国在维也纳召开会议,维也纳会议决定组织德意志邦联以承接被法国在战争中彻底摧毁的神圣罗马帝国(德意志第一帝国),邦联包括力量较强的奥地利、普鲁士和其他小邦(共34个国家和4个自由城市)。但这个邦联并不是一个统一的国家,各小国仍然具有完全独立的主权,有各自独立的政府和军队,有各自不受侵犯的疆域、不同的关税政策以及不同的发展水平。实际上所谓邦联只不过是封建帝国的最终表现形式而已,由于分裂不利于自由经济发展,从而阻碍资本主义经济发展,因此德国统一成为德意志资产阶级的要求成为历史必然趋势。形势显然对当时具有较强的两个大国有利,那就是奥地利和普鲁士。奥地利想以自己为中心来统一德国(所谓“大德意志”),并希望把普鲁士与别的小国一样包括在内。而俾斯麦心中的以普鲁士为中心的统一则不同,他计划要在统一的国家中排除奥地利(即“小德意志”)。19世纪50年代初普奥争霸中奥地利处于较优势地位,欧洲1848年革命后普鲁士趁机意欲统一。

(二)1850年5月奥地利在法兰克福召集全德代表会议,会议在奥地利的操纵下要求恢复全德议会,并由普鲁士和奥地利轮流担任主席。然而普鲁士拒绝,奥地利联合他国威胁普鲁士,普鲁士最终妥协,普鲁士称其为奥尔米茨之辱,此事件加剧普奥关系恶化。50年代末普鲁士与众多德意志小邦发展经济联系,建立“关税同盟”,并利用1859年法、意与奥地利打仗的机会企图迫使全德议会交出领导权。19世纪中叶德国资本主义的发展,迫切要有一个统一的国家,结束封建城邦割据,这是和全民族的利益一致的。实现统一存在着两条不同的路,一条是由中产阶级领导的,通过自下而上的革命推翻各邦王朝,建立统一的德意志共和国;另一条是容克地主阶级领导的,通过王朝战争自上而下地建立统一的君主国。1862年9月30日出任普鲁士宰相兼外交大臣还不满一周的容克政治家俾斯麦,在普鲁士议会的预算委员会第一次会议上发表一篇鼓动性的讲话,他要求普鲁士内部停止对抗,聚集力量共同对外。他在讲话中宣称:“当代的重大问题不是用说空话或多数派决议所能解决的,而必须用铁和血来解决。”统一德意志依靠“铁和血”,即凭借战争暴力,这是俾斯麦的纲领和信条。他出任宰相后根本不听议会那一套空谈,他不理睬议会多数派否决政策拨款,也不理睬他们指责独断独行,擅自支付经费进行大规模的军事改革。铁血政策按照名词解释为武力及带血的政策,一般指政治人物强行推行自己或自己所代表利益集团的政策。可以是战争,也可以是大屠杀,总之是要死很多人,或者让很多人做出巨大牺牲的政策。

(三)历史上德国首相所推行的用战争统一德国的政策成为铁血政策的代名词,对于铁血政策的评价褒贬不一,主要看其对后代的影响。普鲁士首相俾斯麦通过王朝战争实现德国统一的政策,俾斯麦代表容克贵族和大资产阶级利益竭力主张以强权和武力统一德国。俾斯麦针对障碍德国统一的强大的国内外势力,采取的武力统一德国的“铁血政策”,是实现德国统一的强有力的手段。他依靠其“铁血政策”先后发动普丹战争、普奥战争和普法战争,自上而下地统一德国。俾斯麦对资产阶级的宪法统一极为鄙视和不满,他不相信宪法的任何一个条文会有使人超生的力量,他说:“假如确实成功地按照这条新的、正在走的道路争得一个统一的德意志的祖国,那我可能会对这个国家新秩序的创始人表示我的感谢。但是现在对我们来说这是不可能的!”因此他一针见血地指出:“我确信普鲁士的荣誉并不取决于为了那些正在生病的议会著名人士在德国到处扮演唐·吉诃德,德国的统一和在议会的讲坛上作报告的权力不是同一类问题。”俾斯麦轻蔑地说:“一个议会比一支军队更容易被动员起来。通过议会的辩论,通过11票之多数是不可能对这些原则作为一种判决的。”俾斯麦除了把宪法统一视为毫无用处外,还敏感到议会宪政对普鲁士容克统治的危害,在他看来议会的民主政治思想始终是一种有可能被街垒战士掌握统治权的威胁,还说这可能把民主政治的毒药撒进纪律严密的普鲁士。

(四)俾斯麦强烈地主张:“要对德国问题作出决定,根本就不是在我们的议院中,而是在外交以及战场上,德国的统一只能通过同反对者进行战争的道路来实现。”因此他始终把一个国家的军事上的强大看作是决定这个国家价值的要素,竭力主张建立强大的武装,认为没有普鲁士的军队,并且是一支强大的普鲁士军队,德意志民族的观念根本就不会实现。有个语言学家叫马克·梅勒的曾向俾斯麦抱怨道:“现在每一个欧洲人都是士兵,我们甚至就像猛兽一样生活在史前时代。如果在欧洲大陆上某一个国家没有许多大炮就会感到非常不安全,那么作为邻国应该对它说些什么呢?”对此俾斯麦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含糊的人道主义!”这个早就立志要以训练新兵的军刀刀刃为乐事的烈性容克决心,要用火或刀治好德意志的衰败懦弱病。1862年9月俾斯麦担任首相之职时正是普鲁士军事力量处于上升时期,这正好为他的铁血政策打下坚实的基础。俾斯麦深知议会里的资产阶级议员有着很强的软弱性,没有勇气对抗政府,所以为了更有效地实行“铁血政策”,他干脆一脚踢开议会。议会指控政府违背宪法的情况下他不但不害怕,反而公开表示:“冲突在所难免,在冲突中最有力量的方面,一定获胜!”同时他还知道,一旦自己的铁血政策得到最后胜利,取得全德的统一,那么这些叽叽喳喳的资产阶级议员就会立刻拜倒在他的面前。

(五)在俾斯麦铁血政策的第一步就是向丹麦进攻,1863年末丹麦合并属德意志邦联的施列斯维希和霍尔施泰因,次年初俾斯麦以此为由对丹麦作战,奥地利亦随之参战。丹麦以4万士兵对6万联军,结果战败,普鲁士得到施勒斯维希,奥地利也得到霍尔施泰因。第二步就是挑起对奥地利的战争,打败丹麦后俾斯麦调转枪口对准奥地利。但打败奥地利并不象打败丹麦那样容易,于是俾斯麦先联合意大利,意大利因在威尼斯地区与奥地利有严重冲突,所以马上答应普鲁士的请求,双方结成反奥联盟。然后俾斯麦三次亲往法国,假意许诺拿破仑三世,打败奥地利后让法国得到一份领土报酬,这样稳住法国。做好这些准备后俾斯麦一再挑起摩擦,要求奥地利将不久前从丹麦手中得到的霍尔施泰因让给普鲁士,同时提出改革德意志联邦法案,以期排除奥地利在整个德意志的影响。奥地利当然不答应,于是就联合不少德意志小邦反对普鲁士,普奥战争爆发。1866年6月奥军28万人对付普军25万人,7月3日双方主力集结于萨多瓦村附近展开决战。俾斯麦下决心一举击溃奥军并自带毒药,准备一旦失败就服毒自杀,结果普军获胜。10天后普军逼近奥地利都城维也纳,在包括国王在内的多数人提议一举攻入奥都维也纳时有政治远见的俾斯麦拼命抵制,他估计到法俄会出面干预,他一旦和奥地利签订宽松条约,那么未来奥地利可能成为德意志的潜在盟友。

(六)果然拿破仑三世出面进行调停,双方达成协议,奥地利被迫宣布退出德意志。这样普鲁士就统一德国整个北部和中部地区,建立北德意志联邦。北德意志联邦建立后只有德意志南部紧邻法国的四个邦国(巴登、符腾堡、巴伐利亚、黑森-达姆施塔特)仍旧保持着独立,俾斯麦想兼并这四个邦国,但他知道法国一定会干预,导致德国的统一难以实现。所以俾斯麦“铁血政策”的第三步就是进行普法战争,希望打败法国。在1870年以埃姆斯电报事件为导火索污辱法国,向法国挑衅,拿破仑三世向普鲁士宣战,普法战争爆发。色当一役中普军大获全胜,普鲁士军队开进巴黎附近的凡尔赛,并在凡尔赛宫宣布以普鲁士为首的德意志帝国成立。普鲁士国王威廉一世为德意志帝国皇帝,俾斯麦为帝国宰相,德意志的统一最终实现,这就是“铁血宰相”俾斯麦的“铁血政策”。在德意志民族利益的口号下他先后发动对丹麦、奥地利、法国的战争,终于以“铁和血”击溃阻碍德国统一的国内外反动势力,完了德意志统一大业。1871年1月18日德意志帝国的成立,俾斯麦“铁血政策”是德意志资产阶级改良道路上的一个重要部分,铁血政策对内主要是改革封建弊端,扫清资本主义发展道路上的一些障碍;对外主要指自上而下的王朝战争,包括三场战争(即普丹战争、普奥战争和普法战争)。通过这些政策使德国完成统一,并且逐渐成为一个新兴的资本主义工业强国。但德国的资产阶级改良中也保留一些封建残余。后来发展为专制和战争的代名词。

普丹战争

(一)第一次石勒苏益格战争(1848-1851年)完结时石勒苏益格和荷尔斯泰因的分离活动失败,但在1850及1860年代再度活跃,支持统一德意志的人都希望将丹麦统治的这两个地方,并入大德意志版图。石勒苏益格居民使用的语言包括德语、丹麦语和北弗里西语,但大多数都是丹麦裔,荷尔斯泰因则以德裔居民为主。两地都由丹麦君主统治,共同拥有悠久历史,但与丹麦的关系非常复杂。荷尔斯泰因是德意志邦联成员,石勒苏益格则是丹麦的采邑,与丹麦都不是邦联成员。丹麦国王弗雷德里克七世后来死后无嗣,这些法律问题就成为关键。德意志民族主义者声称两国公国的继承法与丹麦的类似法例不同,丹麦民族主义者则反对,认为荷尔斯泰因继承法与丹麦的不同,石勒苏益格却不然。1460年的里伯条约规定石勒苏益格和荷尔斯泰因永远不分离令情况更为复杂,其中一个德意志民族主义运动提出由丹麦王室庶系分支奥古斯滕伯格家统治两地。丹麦的民族主义者则希望丹麦国土延绵至艾达河,亦即石勒苏益格并入丹麦,结束德意志邦国对该地政治之影响,更激进的丹麦人更提出完全排除荷尔斯泰因于丹麦之外。争议主要是关于谁人继承丹麦王位,石勒苏益格和荷尔斯泰因的德意志人,一般支持奥古斯滕伯格家族。丹麦人一般认为他们与德意志关系太密切,比较支持与之对立的格吕克斯堡家族,希望该家族的克里斯蒂安王子成为新国王。在早前的石勒苏益格战争,克里斯蒂安王子并没有显著影响丹麦。

(二)1849年丹麦采用新宪法令情况更复杂,很多丹麦人都盼望宪法为所有丹麦人带来民主,包括在石勒苏益格的同胞。石勒苏益格和荷尔斯泰因的宪法由国家会议制度主导,致使社会的富裕阶层得到更大权力,故此两地政治都由地主阶级主导,当中大部分是德意志人。至于丹麦的王室和政府大部分成员都支持一个国家,亦即严谨维持现状。丹麦国王渐渐老迈,数度领导政府内阁的国家自由党开始计划维持对石勒苏益格的统治。1863年有关丹麦和石勒苏益格共同事务的新宪法草拟完成,正待国王签署,他却在此关键时刻去世。这个十一月宪法表明丹麦不会直接兼并石勒苏益格,转为成立一个特别的议会(其名称是中世纪后期北欧议会),处理两地的共同事务,两地更会维持独立的议会。1855年丹麦曾推出类似政策,对象还包括荷尔斯泰因,但因为德意志的反对而失败。最重要的是宪法第一条厘清继位问题,政治体制应当为君主立宪,王室权力应当为世袭。1853年7月31日的继位法例表明继位法例,并适用于整个丹麦王室。克里斯蒂安九世被任命继位,1863年11月18日他有感被迫通过宪法,在签署宪法时表示深切关注。此事令两地德裔人士愤怒,奥托·冯·俾斯麦在德意志邦联提出动议,最后达成决议邦联派出军队占领荷尔斯泰因。丹麦军队向北撤退,到达石勒苏益格和荷尔斯泰因边界,1863年圣诞节时德意志军队占领荷尔斯泰因。

(三)1864年1月局势持续紧张,但没有战斗,丹麦军掌握艾达河北岸,德军则在南岸。1月16日俾斯麦向丹麦发出最后通牒,要求它在48小时之内废除十一月宪法。这在政治上是不可能,尤其因为限时太短,丹麦政府拒绝接受。2月1日普鲁士和奥地利军队渡过艾达河,到达石勒苏益格,战争无可避免。里伯条约规定石勒苏益格与荷尔斯泰因永远不可分离,但1863年的事件显示石勒苏益格即将并入丹麦,脱离德意志邦联成员荷尔斯泰因。这给普鲁士良好的开战理由,以获得石勒苏益格-荷尔斯泰因争取民族主义者支持,要从丹麦统治“解放”当地德裔居民,并借战争履行德意志邦联法律。1860年代初期这个石勒苏益格-荷尔斯泰因问题再度成为国际间的热门争辩话题,但这次丹麦所获支持减少。克里米亚战争严重削弱俄罗斯国力,而法国则准备不再支持丹麦对该两地的利益,以换取它在其他地区的得益。维多利亚女王和王夫艾伯特王子赞同德意志的立场,但英国官员缓和他们的情绪,认为德意志海军在波罗的海扩张威胁英国的海上霸权,结果英国支持丹麦。丹麦再度重申石勒苏益格为她的领土,1863年7月29日德意志邦联议会受到奥托·冯·俾斯麦的指示后扬言会干预事件,11月6日弗雷德里克七世宣布废除丹麦宪法中影响荷尔斯泰因和劳恩堡的条文,保留对丹麦和石勒苏益格的条文。

(四)九天后克里斯蒂安九世继承王位,马上陷入困境。他最先要处理的首个法案,就是要签署新宪法。如若签署他将违反作为国王的条款,如若拒绝他就会与理念一致的丹麦人民对立,结果他两难取其轻,在1863年11月18日及时签署宪法。消息传到德意志后群众激动愤慨,1852年奥古斯滕伯格公爵克里斯蒂安放弃对石勒苏益格和荷尔斯泰因的主权,宣称新任丹麦国王比较好,其子弗里德雷克声称没有与父亲一起放弃权利,故此自称有继承弗里德雷克七世的权利。荷尔斯泰因人民反应激烈,支持奥古斯滕伯格的弗里德雷克。后来丹麦新宪法广为人知,石勒苏益格人民也响应行动,德意志王侯和人民都热情支持弗里德雷克。虽然奥地利和普鲁士持负面态度,但邦联议会仍决定占领荷尔斯泰因,以待继承问题之解决。1863年12月24日萨克森和汉诺威军队以德意志邦联名义进驻荷尔斯泰因受到两支军队和当地居民的支持,弗里德雷克公爵自立为弗里德雷克八世。纵然德意志民意炽热,普奥两国都未能备战,唯恐牵涉到一场欧陆战争,俾斯麦称之为愚蠢之举。俾斯麦深深明白普奥两国曾签署1852年的协议,故此必须维持其继承法则,当丹麦违反协议条款时它们能采取的行动必须完全正确,致使其他欧陆国家无法借故干预。

(五)克里斯蒂安九世颁布新宪法时,作为签约国的普奥两国就有合理的开战理由,英国与俄国反对德意志邦联的行动。萨克森的博伊斯特伯爵建议巴伐利亚应在邦联议会正式提出动议,承认弗里德雷克公爵的权利,这帮助俾斯麦劝谕奥地利立即采取行动。12月28日普、奥在邦联议会提出动议,要求邦联占领石勒苏益格,致使丹麦遵守1852年协议的条款。这表示承认克里斯蒂安九世的权益,结果被邦联愤然拒绝。随后普、奥政府知会邦联,表示会以独立欧陆国家身份行动。1864年1月16日普奥两国签署协议,奥地利草拟的一项条款,为了维持1852年协议。但俾斯麦将之取消,改为普奥两国只能共同决定该两个公国的关系,而且两国如若没有对方同意都不能决定继承问题。在此阶段如若丹麦愿意为情况之迫切让步,经抗议后撤出石勒苏益格,欧洲国家可能会干预,邦联会让石勒苏益格重归丹麦。至于欧陆国家奥地利和普鲁士则会毫无选择,只能阻止荷尔斯泰因公爵的任何行动。为了避免如此情况,俾斯麦让丹麦相信英国威胁普鲁士,如若战事开始英国将会插手。但其实英国并没有如此计划,这种不顾他人的诡计成功纵使英国政治家先前曾支持丹麦,丹麦立场依然强硬。普奥联军在1864年2月1日渡过艾达河,普奥两国原先没有计划入侵丹麦,但在2月18日一些普鲁士轻骑兵受到一场骑兵遭遇战刺激,横越边界并占领科灵。

(六)俾斯麦决定利用这情况扭转局势,他向奥地利力陈采取强硬政策的需要,以期彻底解决公国以至德意志邦联的问题,奥地利不情愿地支持战争。3月11日两国签署一项新协议,宣布1852年协议无效,两个公国在丹麦作为整体的地位则将成为友好协议的主题。这个时候英国代表帕尔姆斯顿子爵得到俄罗斯、法国与瑞典的支持,提出建议干预事件,指出整个问题应当交由一众欧洲国家决议。奥地利与普鲁士表示只要1852年协议不作为决议基础,而公国与丹麦只是以个人关系联系,它们就会同意决议。会议在4月25日召开,但只是显示出有关问题是无可避免地混乱。代表德意志邦联的博伊斯特伯爵要求各国承认奥古斯滕伯格对公国的主权,奥地利倾向于跟1852年协议相同的方案,普鲁士则渐渐显示出希望得到公国的目标。普鲁士若要实现目标首先就要令公国彻底独立,奥地利反对恐怕会完全失去它在德意志的影响。它们于是同意让公国得到完全政治独立,由共同机构约束,下一步则尚未清楚。至于兼并公国的问题时普鲁士让它留待决定,但表明任何协议都必须让她军事支配石勒苏益格-荷尔斯泰因。这令奥地利担忧,不希望早已过度扩张的普鲁士变得更强大,它也开始支持奥古斯滕伯格公爵的宣称,不过对俾斯麦来说此事实为意料之内。于是他向奥古斯滕伯格公爵表示,只要公爵愿意在军事上完全听任普鲁士,把基尔港让给普鲁士作为军港,让普军控制邻近的基尔运河,加入普鲁士领导的关税同盟,就会在会议上支持其宣称。

(七)同样领导德意志邦联的奥地利却不愿加入这种“解放战争”,因为它领土内多个民族已带来统治问题。1863年克里斯蒂安九世继位后将石勒苏益格-荷尔斯泰因并入丹麦,俾斯麦后来以其外交才智劝服奥地利加入战争,并得到其他欧洲大国的同意和邦联的支持。6月25日伦敦会议结束,各国未能达成协议。在一天前由于停火令结束,奥地利和普鲁士达成新协议,改变战争目标,要令丹麦与公国分离。之后一场短暂战役结束,普、奥与丹麦在8月1日初步议和,丹麦国王放弃对公国的所有权利,将之让与奥地利皇帝和普鲁士国王。作为入侵者的普奥两国将这次战争表达为执行德意志邦联法律,战争为期短暂,丹麦在迪伯尔战役失败后未能保卫石勒苏益格的边界,被迫撤出到丹麦本部,在投降前更被完全逐出日德兰半岛。这次战争中普鲁士首次动用整顿过的军队,并充分显示实力,不过奥地利忽略普军力量,在18个月后付出代价。1865年8月14日普鲁士与奥地利签署加斯泰因条约,分别管理石勒苏益格和荷尔斯泰因。加斯泰因条约是普丹战争后普鲁士和奥地利共管易北河3公国的协议,1865年8月14日在加斯泰因(在今奥地利境内)签订。规定普、奥共有石勒苏益格和荷尔斯泰因两公国,普鲁士分管石勒苏益格,奥地利分管荷尔斯泰因;普鲁士承担荷尔斯泰因首府基尔港的防务,并有权建设穿越荷尔斯泰因的铁路、电报线和运河;普鲁士向奥地利支付250万塔勒尔后获得劳恩堡公国。因普、奥及其辖地在地理位置上互有交错,故时有摩擦,最终导致普奥战争。

(八)奥普两国对于公国的管理和未来地位不久后就有觉悟,俾斯麦就以此为由在两年后策划普奥战争,奥地利在克尼格雷茨战役失败后德意志邦联被解散。奥地利撤出荷尔斯泰因,结果普鲁士兼并该地和石勒苏益格。两地夹杂着丹麦裔和德裔居民,而有关国家又有封建义务令不少人认为石勒苏益格-荷尔斯泰因问题难以应付,对此帕尔姆斯顿子爵曾说过:“只有三个人解过问题,一个已经去世,第二个已经疯了,第三个就已经忘了。”这三人分别是艾伯特王子、一位德裔教授和他自己。就条约权益而言石勒苏益格的丹麦人的地位就由1864年维也纳条约(该年10月30日)和布拉格和约 (1866年8月23日)决定,根据前者的第十九条条款丹麦所割让领土中的丹麦裔居民,可以在签约国批准条约的六年之内加入丹麦国籍,带着个人财产与家人移居丹麦,并保留在公国的不动产。根据布拉格和约第五条条款奥地利将石勒苏益格割让给普鲁士,条件就是如若石勒苏益格北部的居民希望与丹麦合并,将通过自由投票决定。在总人口十五万人的石勒苏益格北部有五万名丹麦居民利用条款选择移居丹麦,结果被丹麦驱逐,于是等待公投举行,以期重返原居地。然而公投从未举行过,条约声称会举行公投其实仅仅是外交工具,是为了挽回拿破仑三世的面子。普鲁士始终不想放弃征服所得领土,因此寸步不让,在普法战争取胜后普鲁士更不再装作会举行公投。根据1878年10月11日签署的维也纳条约,有关公投的条款被废除,奥地利亦批准之。

普奥战争

(一)1862年奥托·冯·俾斯麦被任命为普鲁士王国首相,他马上策划统一运动,务求由普鲁士统一小德意志。凭着普丹战争的胜利,俾斯麦唤起德意志人的民族意识。普鲁士以有权共同占有石勒苏益格-荷尔斯泰因为借口,诱使奥地利向普鲁士宣战。奥地利与巴伐利亚、汉诺威、萨克森等一些德意志邦国合作,以捍卫德意志邦联的名义挑战普鲁士。普鲁士利用同意大利及北德的一些中小邦国的结盟,将部分奥军吸引到南部战场,北部的普鲁士军队在短时间内控制整个北德意志。普军接连在萨多瓦和柯尼希格雷茨大败奥军,战败的奥地利解散德意志邦联,次年成立以普鲁士为首的北德意志邦联,并通过联邦宪法为实现德意志统一准备条件。在普奥之战中普鲁士动用不少曾在美国南北战争大派用场的科技,包括以铁路帮助运兵及以电报维持长途通讯。古老的神圣罗马帝国曾在欧洲存在800多年,它是德意志民族的一个松散联合体,也是德意志各邦王公贵族不断争夺德意志领导权的政治舞台。这个舞台上的两大主角历来都是奥地利和普鲁士,尽管大帝国已于1806年在法国皇帝拿破仑的威逼下宣告解体,但在解体后的半个多世纪中其内部斗争仍很激烈,直到1866年普奥战争结束为止。普鲁士取得对奥战争的胜利,为最后解决德国的统一问题创造条件。几个世纪以来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很多都是哈布斯堡王朝的成员,他们在名义上统治德意志全境,而且拥有独立统治权,但又接受外国势力的牵制(尤其是法国)。

(二)普鲁士崛起后在19世纪已是欧洲强国之一,1815年拿破仑战争结束,德意志邦国被并入组织松散的德意志邦联,由奥地利领导。这时法国在德的影响力减弱,民族主义在德意志兴起,德意志统一运动开始萌芽。运动的支持者提出两种统一方法:把德意志全境统一,建立大德意志,包括奥地利这个多民族帝国;或是在普鲁士领导下建立排除奥地利,由普鲁士统治的小德意志。12~13世纪在中欧易北河中游到奥得河中游的整个地区出现一个名为勃兰登堡的新国家,这里原是比较荒芜的沙地平原,是德意志封建领主防御斯拉夫人部落的前哨,是他们向东方扩张的军事殖民地。而神圣罗马帝国在易北河以东的领土,正是通过对斯拉夫人的长期侵略扩张而获得的。15世纪初霍亨索伦家族从德意志民族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手里,领得勃兰登堡这块封土,随后不断兼并原来被条顿骑士团所占领的普鲁士,从而形成为勃兰登堡-普鲁士公国。进入17世纪以后霍亨索伦王朝利用德意志皇帝和德意志各邦国在三十年战争中的衰落不断扩充领地来增强实力,终于在1701年由腓特烈一世宣布建立普鲁士王国,逐步成为德意志和欧洲政治生活中一个举足轻重的大邦。18世纪上半叶普鲁士的第二代君主腓特烈·威廉一世(1713~1740年在位)进行粗暴的统治,使王国发展成为中央集权制的专制主义国家。他用棍棒和体罚教育臣民、治理国家,力图把普鲁士提高到欧洲强国的地位。

(三)为此他在国内加征赋税,压缩民用开支;禁止外国商品输入,以防资金外流;打破容克贵族垄断各省政治、经济的独立性,加强中央集权。腓特烈·威廉一世颇知富国与强兵的关系,因而在采取上述措施的同时不断扩充军队。他不惜把国库收入的6/7用于军费,养兵竟达8.5万人,使一个当时在欧洲国土面积居第10位、人口数量居第13位的中等国家,兵力总数竟跃居欧洲的第4位,以致全国兵营林立。他不仅使每一个青壮年都要接受强制性的军事训练,而且规定士兵的服役年限竟长达25年,这样普鲁士终于迅速振兴起来。腓特烈·威廉一世为他的继承人准备一支庞大的军队和一个年收入达700万塔勒的国库,从而也为普鲁士奠定到那时为止尚不为人所知的强国的基础。1740年普鲁士王国的第三代君主即位,这位后来被容克贵族尊称为腓特烈大帝的腓特烈二世(1740~1786年在位),是一位雄才大略、手段暴虐的国王。他继承其父衣钵进一步强化容克贵族的军事官僚机构,扩充军事实力,把军队增加到20万人,号称欧洲第一。他在统治期间利用这支庞大的军队和充实的国库连年征战、岁岁用兵,大肆扩充疆土。他在即位之初利用奥地利哈布斯堡王朝在王位继承战争中的困难加入法国所组织的反奥同盟,参与瓜分奥地利皇室的遗产,以求夺取人多地广、物产富庶的西里西亚。

(四)腓特烈二世主动出击,在1740~1742年和1744~1745年先后两次发动西里西亚战争,打败奥地利。可是到1748年普鲁士却抛弃它的同盟者,单独同自己德意志民族神圣罗马帝国中的大邦奥地利签订《亚琛和约》,摘取“奥地利王冠上的明珠”西里西亚,从而获得面积3.5万平方公里的领地,使普鲁士的国土一下子扩大1/3。腓特烈二世攫取西里西亚后普奥两国的矛盾便进一步加深,双方的斗争日益发展,奥地利不甘心于自己领地的丧失,不断联合其他强国反对普鲁士。而腓特烈二世及其继承者则企图进一步侵占波希米亚。彻底打败奥地利,控制整个德意志。虽然在尔后的历史进程中普奥两国由于共同的利益,曾于1772年、1793年和1795年暂时结盟来共同瓜分波兰,但是两国之间争夺对德意志领导权的斗争始终没有停止且不断深化。在此期间普鲁士更加强大起来,到18世纪末其国土面积已由1740年的11.8万平方公里扩充到30.5万平方公里,人口从224万增加到868万,从而成为德意志境内重大的邦国。普鲁士王国的崛起也就带来争霸的战争,进行对奥战争是普鲁士领导德国统一的关键性一步,俾斯麦对此花费巨大精力。从1864年10月即对丹麦的和约签字开始,俾斯麦就领导普鲁士政府积极投入战争准备工作,决心使用军事力量来解决普鲁士在德意志的霸权问题。

(五)这场战争的爆发对于双方来说都不意外,而且阵线早已分明,站在普鲁士方面的有梅伦堡、奥尔登堡和北德意志的其他各邦以及汉堡、不来梅和吕贝克3个自由市,站在奥地利方面的有萨克森、汉诺威、巴伐利亚、巴登、符腾堡、黑森一加塞尔、黑森一达姆施塔德和德意志邦联的其他成员国。从大邦国的数量和人口、面积来说奥地利方面占有优势,但是从军事实力来说普鲁士显然强于对方,当时普鲁士方面的总兵力已多达63万人,而奥地利方面的实力总共只有58万人。不过奥地利处于内线阵地,并且其骑兵和炮兵都在数量上占有优势,并便于机动作战,因此奥军当局准备以消极防御等待对方进攻。他们以为这样可以延缓战争的进程,在此期间加速扩充兵力积蓄力量,然后施行反击,再以优势兵力一举击败进犯的普军。由于被迫实施两线作战,奥军将其兵力分为2个军团,以8万人编成南方军团对付意大利军队,以其余军力编成北方军团对付普军。北方军团获得萨克森军增援后兵力达26.1万人,由贝奈德克将军统一指挥,并迅速地在奥地利北部的摩拉维亚境内集结,抵御普军从西里西亚南下进攻。普鲁士方面战争的实际指挥者为总参谋长毛奇将军,他根据自己领导制订的作战计划,利用先进的铁路运输线实施战略输送,使用先进的电报手段进行统一指挥,从而克服远距离机动和外线作战所带来的困难,并且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将25万余人的兵力和800门火炮集结到萨克森和奥地利的边境地区,使之在宽度420公里的正面上完成集结和展开。

(六)根据作战部署普军在这个预期的主战场上分成为3个军团,易北河军团(4.6万人)由赫尔瓦特·毕腾菲尔德将军指挥,在莱比锡东西一线展开;第1军团(9.3万人)由腓特烈·卡尔亲王指挥,在易北河以东至格尔利次一线展开;第2军团(11.5万人)由王太子腓特烈威廉指挥,在格尔利次以东至奥得河一带集结,普鲁士能派出的兵力达63万。普鲁士的容克地主资产阶级为了发动这场战争作了周密准备,改组军队并用最先进的武器装备军队,与意大利结成军事同盟,争取俄国和法国保持中立。普军的后膛枪使用方便,士兵可以在找掩护时上膛。奥军用前装枪,上膛时却没有掩护,实力显而易见。普鲁士在各军团的动员和战略展开上利用发达的铁路网和电报,因而始终比奥地利抢先一着,在波希米亚宽250公里的正面上(从奥得河畔的布里格至易北河上的托尔高)在很短时间内就集结28万人,800门火炮。在战斗训练方面实行普遍征兵制的普鲁士优于募兵制的奥军,经济上普鲁士也胜过奥地利,因为普鲁士工业发达、铁路线密布全国。参谋长老毛奇将军(后来直接指挥作战)制定的战略计划是想打一场速决战,计划规定切断奥地利与其盟邦的联系,派出3个军团迅速侵入敌方内地,继而在决战中将敌击溃。奥地利因战争接连失利实力减弱,期望依靠巴伐利亚、萨克森、汉诺威和黑森等盟邦的援助来赢得这场战争。

(七)奥军准备以消极防御来延缓战争的进程来积聚力量,然后联合盟军共同粉碎普军。为实现这个计划,奥军所拥有的兵力共30万人(连同盟军在内为58.5万人)。奥军分为两个军团,分别是南方军团(8万人,对付意大利)和北方军团(后来得到1个萨克森军的加强共计26.1万人,对付普鲁士),由贝内德克将军统率的奥军北方军团主要负责掩护维也纳的远郊。大部分德意志邦国都支持奥地利,把普鲁士当作侵略者,它们包括萨克森、巴伐利亚、巴登、符腾堡、汉诺威、黑森-卡塞尔、黑森-达姆施塔特及拿骚,故此普鲁士及其盟友是与德意志邦联对敌。一些北方的邦国支持普鲁士,包括奥尔登堡、梅克伦堡-什未林、梅克伦堡-斯特雷利茨及不伦瑞克。意大利王国与普鲁士结盟,希望夺回被奥地利占领的威尼斯来统一意大利。值得注意的是并没有其他国家介入战争,因为克里米亚战争的失败,俄国与奥地利关系欠佳;法国的拿破仑三世认为奥军会得胜,又想得到莱茵河附近的领土,两国也没有干预。随着普军战略展开的完成,双方开始交火,战争进程发展迅速。但是整个战争是在3个战场上差不多同时展开的,其决定性的作战行动发生在波希米亚战场上,它决定战争的命运。在南线的意大利战场由奥意军队交锋,战事一开始形势就对奥地利有利。本来意大利拥有一支人数颇多、装备精良的军队,它由国王维克多一厄曼纽尔二世亲自统率,主动地向阿尔布特将军率领的奥地利军队出击。

(八)可是在1866年6月24日两军在库斯托查发生的第1场会战中意军竟被打得惨败,官兵四处散逃,以致达到无力再战的程度。俾斯麦对自己的盟军如此缺乏战斗力感到非常恼火,但却无可奈何,意军的惨败使普军迫敌两线作战的战略计划不能实现。奥军在意大利获胜后并没有继续发展攻势,而是放弃威尼斯,只留少量兵力驻防,将大部分兵力迅速调回多瑙河沿线,以支援形势紧迫的北战场作战。在西线的德意志战场是由普鲁士军队对奥地利阵营中一些成员国的进攻,宣战后普军迅速开进奥地利的盟邦汉诺威、黑森一加塞尔和萨克森等毗邻国家,这些国家的军队在普军的强大威势之下节节后退。萨克森军队被迫撤退到摩拉维亚地区,并在那里与奥地利的军队会合,并入贝奈德克将军指挥的北方军团。1866年6月27日冯·法尔肯施泰因将军率领普军5万人挺进到朗根萨尔察附近,在那里大败汉诺威军队,进而围困汉诺威城。1866年6月29日汉诺威王奥格尔格宣布投降,尔后在7月初法尔肯施泰因挥军南下,准备先占领法兰克福,随后向巴登和符腾堡进军。

(九)在北线的波希米亚战场由普军发起主要突击,起初毛奇命令3个军团向东移动,第1军团向尼斯河以东挺进;第2军团进至格尔利次以东地区;易北河军团则沿易北河南移,向第1军团右翼靠拢,随后即与第1军团汇合。这时毛奇得知奥军正由摩拉维亚向西北方向的边境开进,于是当机立断命令第2军团翻越苏台德山脉,回师向西南突进;第1军团和易北河军团则沿厄尔士山脉的隘路行进,向山南进军,这样普军构成钳形攻势。普军计划分进合击,首先消灭贝奈德克统率的奥军主力,然后直取维也纳。1866年6月25日普军按命令向前开进,两路大军都因为不知道奥军的具体位置而摸索前进,指挥又无法协调,因而在翻山越岭通过山隘时行动颇为缓慢。此时正在朝西北方向开进的奥军,如能利用普军行军困难之机扼守山南各个隘口,是有把握将普军各个击破的。遗憾的是贝奈德克将军不是高明的战略家,他白白地坐失良机,致使普军顺利地通过山地,进入到山南地区。1866年6月26日进到山南的普军易北河军团和第1军团在伊塞尔河西侧与奥军阿尔贝耳特将军率领的2个军相遇,阿尔贝耳特不敢固守伊塞尔河,未经严重战斗即撤出该地区,主动朝东南方向退却。易北河军团抓住良机乘胜追击,此时普军第2军团还在翻山越岭艰苦推进。

(十)6月26日贝奈德克率领的奥军主力(共6个军,28万人)已经到达易北河上游亚罗默希以西地带,他在那里观望等待,企图在普鲁士的两路大军之间选择一路,准备集中力量予以打击。次日奥军主力一部与普军的第2军团相遇,结果被行军疲乏的普军打败。贝奈德克得知警戒部队遭到打击的消息后命令部队向西撤退,打算在波希米亚境内集中其全部兵力,然后选择二者之一进行打击,撤退的后果只能是军心浮动、体力损耗。其西面此时正好也陷入困境,阿尔贝耳特在伊塞尔河失利后追击的普军步步逼进,东线的普军第2军团在打败奥军警戒部队后也步步跟进,这样奥军顿时丧失主动权,处在普军两路部队的夹击之中。1866年6月30日贝奈德克率奥军主力向东南退却以逃避普军的钳形攻势,7月1日夜间奥军到达易北河的上游河畔,位于凯尼格列茨与萨多瓦之间的高地上。贝奈德克眼见形势危急而决定在7月3日向南渡过易北河,经由帕尔杜比策向南方撤退,尔后再徐图抵御之策。然而他还没有来得及南撤,决定性的萨多瓦会战便打响。在当时的战况发展中普军也显得相当混乱,各军团分别进攻,缺少协同配合,有的已经失去统一指挥,一时竟摸不清奥军撤退的方向。他们大都以为奥军必定向南撤退,经由帕尔杜比策回守维也纳。

(十一)而实际上奥军因为南翼被堵,只有向东开进。由于普军统帅部未能及时掌握情况,普军官兵因连续行军作战而疲惫不堪,加上第1、第2两个军团以及奥军一些部队互相混杂在一起,统帅部也就一时无法进行指挥和调整,以致未能组织有效的战术追击,使奥军避免全军覆灭的厄运。萨多瓦决战以普军的大胜而结束,奥军的伤亡和被俘人员虽然达4.5万人,但总司令贝奈德克仍率15万人安全地撤退。普军在作战中的伤亡总共达1万人,但是经此一役战争中的命运也就最后决定,奥地利已经无力再战。1866年7月5日由于奥地利皇帝弗兰茨·约瑟夫的请求,法国皇帝拿破仑三世出面调停。当时普军是有能力继续进攻的,被胜利冲昏头脑的普王威廉和他的将领们都要求继续进军,攻占维也纳以彻底击溃奥地利。然而头脑清醒的俾斯麦却有政治远见,他担心战争一旦拖延将引起法国的干涉,或者在被击溃的奥地利境内发生革命,从而使普鲁士统一德国的计划毁于一旦,因而力主谈和。他认为如果过分地伤害奥地利人的感情,迫使他们孤注一掷,甚至铤而走险,那么在未来必将来临的普法战争中将不能争得奥地利的中立,对普鲁士很为不利。

(十二)因此他力排众议主张立即缔约,甚至对国王以辞职相威胁,普王威廉一世在权衡利弊之后终于让步。7月22日普奥双方代表在尼科尔斯堡进行谈判,26日签订《尼科尔斯堡预备和约》。尼科尔斯堡停战协定又称《尼科尔斯堡预备和约》,是普奥战争中普鲁士和奥地利签订的协定。1866年7月3日普军在萨多瓦战役中大胜奥军,奥地利遂于5日请法国皇帝拿破仑三世出面调停,在拿破仑三世干预下普奥双方于7月22日开始在尼科尔斯堡(今捷克米库洛夫)举行停战谈判,26日根据拿破仑三世提出的条件达成协定。规定奥地利将威尼斯让予意大利,其余领土保持完整;普鲁士保证在缔结和约后军队全部撤出奥领土;奥地利同意在美因河以北成立一个没有奥参加的北德意志联邦;萨克森的战费负担及其将来在北德意志联邦中的地位应在对萨克森的单独和约中予以确定,以上内容在8月23日的《布拉格和约》中得到确认。为了避免法国或俄国干预战争,俾斯麦劝谕威廉一世迅速跟奥地利议和,不急于求成。奥军接受法国皇帝拿破仑三世的调停,1866年8月23日双方正式签订《布拉格和约》。和约规定德意志邦联议会解散,奥地利完全退出旧的德意志邦联,普鲁士有权建立以它为首的北德意志联邦;奥地利把它对石勒苏益格一荷尔斯泰因的管理权全部让给普鲁士,并向普鲁士偿付一笔大的赔款;奥地利把威尼斯割让给意大利。

(十三)普鲁士在1867年成立北德意志邦联,向统一德国的目标迈进。俾斯麦让普鲁士没有要求奥地利割地赔款,令它日后可以与奥地利结盟,因此奥地利所惧怕的势力反而是意大利人和斯拉夫人的民族统一主义。战后普鲁士主宰德意志事务,在普法战争时普鲁士激起德意志民族主义,令南部的德意志邦国与它一起抗战。最后普鲁士打败法国,普王威廉一世登基为德国皇帝,德意志帝国成立和统一运动的胜利令新德国成为欧陆最强的大国。奥地利将威尼提亚省割让给意大利,永远不得干预德意志一切事务,失去对原德意志邦联内成员国家的影响力。奥地利的战败是对哈布斯堡王朝统治的一个危机,战后一年帝国就需要与匈牙利协议改为二元君主国——奥匈帝国。石勒苏益格-荷尔斯泰因成为普鲁士的石勒苏益格-荷尔斯泰因省,汉诺威王国被普鲁士合并,成为普鲁士的汉诺威省。黑森-达姆施塔特割让北部的部分领土予普鲁士,剩余地区北部的一半领土(上黑森)加入北德意志邦联。拿骚、黑森-卡塞尔、法兰克福自由市被普鲁士合并,与黑森-达姆施塔特所割让的领土一起合并为黑森-拿骚省。萨克森王国、萨克森-迈宁根、罗伊斯-格赖茨、绍姆堡-利珀没有被合并,但随后一年加入北德意志邦联。

(十四)战争象征着德意志邦联的结束,在战争中维持中立的国家于布拉格条约签订后各有不同遭遇。列支敦士登成为一个独立国家,声称成为永久中立国,但仍与奥地利有紧密的政治关系,在两次的世界大战中其中立性都受到尊重。林堡及卢森堡在1867年签订的伦敦条约声明两国将成为荷兰王国的一部分,林堡后来成为荷兰的林堡省。卢森堡在其三个邻国(比利时、法国和普鲁士)之间保持其独立和中立地位,但又重新参加德意志关税同盟,直至1919年同盟瓦解为止。罗伊斯-施莱茨、萨克森-魏玛-艾森纳赫、施瓦茨鲁-多尔施塔特加入北德意志邦联。普军所以获胜原因是多方面的,从政治上来说普方蓄谋已久、准备充分。普鲁士新国王威廉一世和首相俾斯麦推行“铁血政策”,把统一德国的事业摆在其政治措施的首要地位,在坚定的政治领导下实行有计划的军事改革,进行充分的战争准备,从而为赢得战争打下思想基础,完成物质准备。俾斯麦策划的成功的外交活动既争取意大利这个军事同盟者,迫使奥地利陷入两线作战的困境,又拉拢法国这个中立者,同时还在欧洲大陆为敌方的外交制造麻烦,使得历来被称为欧洲政治活动中心的维也纳顿时失去过去那种主导地位。奥地利这个中欧强国作为拿破仑战争以后的神圣同盟的堡垒,突然间变成孤立无援的衰老帝国,丧失往日的雄风,因此它在战争中的失败似乎是历史发展中的一种必然逻辑。

(十五)从军事上来说普军的胜利反映出一些明显的特点,它在当时确实是一支强大的军队。早在1860年威廉一世担任摄政的时候指示陆军大臣罗恩将军着手进行军事改革,开始有计划地扩充常备军,延长士兵服役期,强化军事训练,以增强军事实力。威廉登基后更把扩军备战作为其治国的重点任务,逐年增加军费来扩充兵员,不断采购和装备以后装针发枪为代表的先进武器,因此到1866年普奥战争爆发时普军在兵力总数和武器装备方面都比奥军略胜一筹。普鲁士重用一位高明的统帅,毛奇将军作为普军的总参谋长担任普军作战指挥的实际统帅,普王只不过是名义上的最高统帅而已。普军的战争计划、战略部署,军队的机动、集中和展开,以及作战指挥等等无一不是在毛奇领导下制订、实施和付诸执行的。这位出身贵族自幼从军、毕生服役,有长期的参谋工作经验和指挥实践的军官,利用自己曾经充当威廉一世的副官、受到国王绝对信任的身份。在首相俾斯麦的积极支持下从1858年担任总参谋长后,负责改组普鲁士总参谋部,比如扩充军队、革新装备以及采用新技术和新兵器,并在作战中成功地运用外线快速机动、分进合击等新战术。

(十六)他头脑清醒、判断准确,敢于打破常规,实施果断指挥,对赢得战争的胜利是功绩卓著的,这一点在后来的普法战争中再一次得到证明。他对萨多瓦决战所作的敌情判断、兵力部署和正确指挥是一个鲜明的例证,当时各军团司令对他的作战企图和战术原则如果能有更深的理解,萨多瓦的胜利必定更加辉煌,并有可能使奥军统帅无法率主力安全逃走。毛奇的事例说明培养和重任高明的统帅对于一个国家军事力量的发展和战争胜利的取得,实在是国家最高统治者不可忽视的大事。普军利用现代铁路交通和通信工具,在普奥战争中处于外线作战地位的普军,之所以能够在较短时间内完成战略机动和集中,铁路网起了头等重要的作用。毛奇看准当时可资利用的5条铁路线,用来实施战略输送,克服远距离机动军队所面临的重重困难,达到迅速完成作战部署的目的。普军进军之神速,集中和调动兵力之快捷,完全是奥军当局所始料不及的。毛奇还依靠当时并未充分应用的电报通信,对多路进军的部队实行颇有成效的集中指挥,从而得以基本掌握各个军团的进军和作战,保证战略计划的顺利执行,这一点可以说是军事领导者充分认识和利用新技术的结果。由此可见如何认识新技术给军事带来的影响,如何掌握和发挥新技术在战争中的作用,早在1个多世纪以前的战争中已经有了深刻的经验和教训。

(十七)奥军被迫两线作战和战略指挥失误,在普奥战争中意大利开辟南线战场,尽管战果并不理想,但是它分散奥军的兵力,牵扯奥军统帅部的精力,影响奥军的战略指挥,是促使奥军失败的一个重要因素。奥军在战略指挥上的失误也是其迅速溃败的重要原因,例如当奥军由摩拉维亚趋向易北河与伊塞尔河之间的地带时普军正分兵两路,尚在行进之中。此时贝奈德克如能充分利用内线作战的优势,在普军刚刚进至山南而立足未稳之前,集中力量对其一路进行堵截突击,也许战局改观,萨多瓦决战可能不会进行。而在萨多瓦决战前夕贝奈德克如果按其原来决策先行南撤,有计划地选择有利地形再行交战,而不是在萨多瓦那样突然仓促应敌,也许战争的进程和结局会出现新的情况,事实表明奥军统帅的才能与其对手比较实在差距颇大。奥军在这次战争中失败给人们提供一个深刻的教训,那就是政治上的保守落后和对自己能力的盲目自信必然导致军事上的惨败,奥普战争的重要政治结局是建立以普鲁士为首的统一美因河以北各公国的北德意志联邦。普鲁士因获得汉诺威、石勒苏益格-荷尔斯泰因、黑森-卡塞尔和纳绍而大大扩张自己的版图,与德意志南部各公国也分别订立有利的军事盟约。

(十八)奥地利被排斥在新联邦之外,又丢失威尼斯省(划归意大利),昔日奥地利在欧洲的政治地位已一去不复返。奥普战争的经验在后来为普鲁士军事当局在十九世纪下半叶计划和进行各次欧洲战争时所采用,德国不少资产阶级军事理论家夸大奥普战争在发展军事学术上的作用,把它视为首次成功地体现速决的闪击战思想的一次战争。而这种闪击战思想决定德国军事理论近一百年的发展进程。第二次世界大战极其充分地暴露德国不顾被侵略国家的具体条件,生搬硬套这种军事思想所造成的恶果。普奥战争证明毛奇坚持的决战战略在这次战争中未能奏效,战争的持续时间和战争的结局是由交战国的政治、经济、军事水平的高低所决定的。在普奥战争中普军广泛使用装弹方便、发射速度快的线膛后装炮,这便要求战术和战斗队形作相应的改变,但是战争期间交战双方均未考虑到这一点。在炮兵的战斗使用上观点也是陈旧的,炮兵通常尾随纵队而展开较晚,在需要时(尤其在对于奥普战争颇具代表性的遭遇战斗和遭遇交战中)没有给步兵以炮火支援。战争还证明必需改变部队成行军纵队运动时的组织形式,保证部队临战时能以最快速度展开。普鲁士赢得对奥战争的胜利是其统一德国的关键,为统一事业奠定牢固的基础,为普鲁士奠定德意志邦国中的领袖地位,为统一德意志去除一大阻碍。

克尼格雷茨战役

(一)1866年6月14日普奥战争爆发,站在奥地利一边的还有几个德意志小邦(汉诺威、萨克森和黑森—卡塞尔等)。欧洲以惊讶的情绪注视着普奥之间的斗争,普遍认为奥地利有较多的取胜机会,因为奥国军队经过长期的训练。1866年6月普奥相互宣战,蓄谋已久的普鲁士宰相奥托·冯·俾斯麦与普军总参谋长赫尔穆特·冯·毛奇立即开始着手作战,普军很快在边境一线集结完毕。卡尔·赫尔沃特·冯·比滕费尔德元帅的易北军团(也称第三军团)部署在托尔高,腓特烈·卡尔亲王的第一军团部署在森夫滕贝格到戈利茨一线,普鲁士王储腓特烈(日后的“百日皇帝”――腓特烈三世)亲率第二军团部署在Nei?e(今波兰尼斯市)以西的西里西亚地区(西里西亚是中欧的一个历史地域名称,大致在奥得河中上游流域,即今波兰西南部、捷克北部俄斯特拉发一带和德国东部),奥地利那边由年过六旬的路德维希·冯·贝内德克一级上将指挥的奥军北方军团集结在奥尔米茨(今捷克城市奥尔穆茨)。战争爆发后不久比滕费尔德元帅首先向奥地利的盟军亲奥的德意志邦国萨克森发起进攻,并在德累斯顿击败萨军2.5万人,随后紧急回师向奥匈帝国发起进攻。与此同时贝内德克的部队也开始行动,推进到克尼格雷茨东北的Josefov。

(二)6月22日普军总参谋长毛奇命令前线全部普军向奥军大致集结地附近的Ji?ín开进,这是一个大胆的计划,因为普军正面展开过宽在短时间内很难集结,而且在奥军眼皮子底下进行大规模的调动很容易被奥军抓住机会各个击破。但也正是由于这个计划大大地缩短战争周期,使普鲁士没有陷入不利的持久战。尽管普军大规模的调动引起贝内德克的注意,但胆小的他并没有所动作,而且他也没有做好战斗准备。6月29日腓特烈卡尔亲王的部队到达Ji?ín,而王储腓特烈的部队遇到前沿奥军的顽强抵抗,只到达K?niginhof an der Elbe (今捷克境内Dv?r Králové)。第二天亲王继续推进到离王储仅有一日路程的地方,两军会师在望。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普军一下子失去奥军的方位,接下来的两日里普鲁士骑兵四处寻找也觅不到奥军踪迹。老毛奇不愧为伟大的军事家,他很快指出奥军正在向易北河撤退,7月2日的侦察情况印证毛奇的推断。7月2日黄昏普军侦察骑兵在萨多瓦近郊发现奥军主力,卡尔亲王决定在次日发起进攻。毛奇命令王储迅速向第一军团靠拢,偏偏这个时候两军之间的电报线(当时是有线电报)坏了,情景之下毛奇只得命令两个军官快马加鞭,连夜赶往二十英里(32公里)外的第二军团司令部把命令传达给王储。

(三)两人在凌晨四点钟赶到那里,王储接到命令立即部队撤营起程。胆小的贝内德克被战争初期奥军的惨重伤亡吓坏了,一心想着快点停战。但心高气傲的奥皇弗朗茨·约瑟夫一世(就是萨拉热窝事件中遇刺王储斐迪南大公的父亲)不甘心前期的失败,命令贝内德克速与普军决战。但贝内德克根本没打算进攻,把提出主动进攻的参谋长和作战处长撤职,同时在萨多瓦和克尼格雷茨之间修筑防御工事,打算消极防御。他的计划是阻滞普军,保证奥军主力撤过易北河。毛奇的想法与之不谋而合,7月3日普军有两个军团——易北军团(3.9万人)和第一军团(8.5万人),其当面之敌奥军北方军团则有20.5万人。除了人数上占优外奥军有比普军射程更远的火炮在后方提供支援,两翼还有大批骑兵掩护,应该说普军此时的胜算并不大。3日清晨下了一场小雨,萨多瓦地区起了一层薄雾。拂晓时分右翼普军首先发起进攻,占领Bystrice河西岸的奥军阵地。8时奥军炮兵开始还击,猛烈的炮火压得普军右翼比滕费尔德的部队抬不起头来。乘着这个机会奥军左翼的萨克森军开始有序地后撤到身后的高地上,居高临下扫射普军右翼部队。比滕费尔德没有想到奥军火力如此猛烈,一时不敢全线进攻,同时他把冯·舒勒准将指挥的七个前卫营从河东撤了回来,暂时转入防守。

(四)中路的战斗也随即展开,原本负责保卫普军后卫的冯·弗朗斯基少将的普鲁士第七师此时也投入进攻,首先冲进左前方的Swiep森林。森林里部署着奥2军和奥4军的部队,普7师没能将他们赶出森林,一时陷入丛林战。普军第7师一面与丛林里的奥军鏖战,一面还保护着普军的左翼,直到下午腓特烈王储率第二军团赶到才缓解此形势。普军的进攻有条不紊地进行着,逐村逐屋地与奥军争夺。在后方观战的普鲁士国王威廉(后来的德皇威廉一世)见弗朗斯基打得十分辛苦,遂命令第一军团渡河前去支援,经过一番苦战普军攻下萨多瓦。然而恶战还在后头,当普第一军团挺进到森林附近时奥军向普军发射烟雾弹,使普军减慢进攻速度。接着奥军又以烟雾为目标进行炮击,给普军以很大杀伤。Bystrice河虽然可以涉水过河,但是把大炮运过河就十分困难,得不到炮兵支援的普军就只有挨打的份。等到主攻的普军第8师和普军第4师好不容易冲出烟雾,又完全暴露在奥军的炮兵阵地前,奥军枪炮齐发将普鲁士兵成片地撂倒。尽管此时形势一片大好,但贝内德克却没发起骑兵冲锋冲击普军扩大战果,白白放走这个取胜良机。战至中午双方都投入预备队,依然杀得难解难分,普军将领们都在焦急地向北看,希望王储的部队出现。因为奥军已经掌握战场主动权,其密集的火力网使两个普军军团都无法发起新的攻势。攻守形势仿佛换位,奥军向普军中央发起一波波猛攻,而普军只能竭力阻挡奥军的攻势。

(五)但是渐渐地战场局势又发生变化,随着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奥军的优势慢慢变成劣势。由于奥军从未训练炮手在近距如何作战,炮手们还是按老套路射击,结果炮弹大部分都从普鲁士人头上飞过去。而且奥4军是分批次零敲碎打地投入战斗,对普军的攻击力度明显不够。更要命的是奥军的武器相对落后普军,都是前装炮前装枪,射速上比普军慢许多。而普军的短射程火炮已经渡河架好,正好发挥作用。加上普军列装后装的德莱赛针枪,可以采取卧姿装填,大大减少伤亡。相比之下奥军的前装枪还得站着装填,正好当活靶子。11时战役的决定性时刻来临,普7师经过苦战已将大部分奥军逐出森林。突然一个叫卡尔·冯·波克的奥军上校带领一个营向普7师发起敢死式的猛攻,普军猝不及防,竟被波克逐出森林。但是没等波克来得及高兴,一阵弹雨从奥军右侧袭来,横扫整个森林,全营非死即伤,波克也阵亡了。这阵齐射正是来自第二军团的先头部队,看到援军到来的普军顿时军心大振。饱受奥军炮火筵席的普8师立即打得顽强起来,连续打退奥军数个冲锋。中央的奥4军和奥2军见敌人援兵赶来,不免军心动摇,很快从攻势转为守势,并逐渐被赶回到出发时的防御阵地,把右翼亮给普军。下午14时30分王储的1万人经过一个上午的行军,终于赶到萨多瓦-克尼格雷茨战场,随即对奥军右翼发起进攻,在又一个反攻被粉碎后奥军司令贝内德克下达撤退的命令。

(六)普鲁士第一近卫师师长弗雷德里希·席勒·冯·盖尔特林根中将率部迅速杀入奥军炮兵阵地,将炮兵们杀得七零八落。但奥军有几个马拉炮连仗着机动性好仍在顽强抵抗,盖尔特林根见状就集中兵力消灭一个死守原阵地的炮连,剩下的马上就吓跑了。此时的奥军步兵死伤惨重,又没有炮兵与骑兵的支援,普鲁士第二军团突破奥军的中央阵地,攻下奥军中央阵地的核心赫卢姆村。早上还在挨萨克森军打的普军右翼的易北军团此时也转入反攻。憋了一肚子气的普军士兵冲上高地,把子弹和炮弹统统倾泻在逃跑中的萨克森人头上。不久普军攻下普罗布鲁兹村。奥军的左翼也玩完。失去两翼掩护的奥军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没命地向后跑,正在后方观战的普王威廉四世见形势一片大好,遂下令发起总攻。总攻刚一开始奥军的一个骑兵旅长斐迪南·罗森兹维格·冯·德鲁维尔准将打了一个攻势凌厉的反冲锋,正在追击的普军第一近卫师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竟被奥军逼回赫卢姆村。原来奥军统帅贝内德克见大势已去遂决定丢卒保车,命令德鲁维尔率部发起冲锋以掩护炮兵重新构筑防御阵地,从而掩护大部队撤退,15时左右贝内德克下令全军撤退。

(七)这次自杀性的冲锋是萨多瓦-克尼格雷茨战役中奥军最后一次冲锋,使奥军大部得以逃离战场,但是德鲁维尔旅也付出惨重代价——2000人伤亡或被俘。随着德鲁维尔旅冲锋的结束,普军也停止追击,就这样萨多瓦-克尼格雷茨战役在傍晚时分落下帷幕。这场战役是普军损失360名军官,8812名士兵伤亡或失踪。奥军(包括萨克森军)则有1372名军官、4.35万名士兵伤亡或失踪,其中两万人被俘。奥军伤亡之所以很大除了战场、武器等因素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军医伤亡很大。因为奥匈帝国拒绝签订《日内瓦公约》(历史上称为日内瓦第一公约,1864年8月22日瑞士、法国、比利时、荷兰、葡萄牙等12国在日内瓦签订《改善战地武装部队伤者病者境遇之日内瓦公约》,公约规定军队医院和医务人员的中立地位和伤病军人不论国籍应受到接待和照顾等),因此奥军军医被视作战斗人员遭到普军杀伤,同时在撤退时奥军把大批伤病员扔在战场上任其自生自灭也造成大量伤亡。萨多瓦-克尼格雷茨的胜利加快普奥战争的进程,三个星期后普奥签订停战协定。8月23日普奥双方在奥匈帝国城市布拉格(今捷克首都)签订《布拉格条约》,普鲁士获得石勒苏益格及汉诺威等地,奥地利退出德意志邦联。从此奥地利被排挤出德意志,普鲁士则成立北德意志邦联,向着统一进程又迈出一大步。

赫尔穆特·卡尔·贝恩哈特·冯·毛奇

(一)赫尔穆特·卡尔·贝恩哈特·冯·毛奇(1800年10月26日~1891年4月24日)又称老毛奇,是普鲁士元帅和德意志帝国总参谋长,也是德国著名军事家、军事理论家,他生于梅克伦堡帕尔希姆一破落贵族家庭。1800年10月26日毛奇生于梅克伦堡易北河畔的小城帕希姆,祖上是容克贵族,父亲当过普鲁士军官,母亲来自卢卑克的商人家庭。同不少容克家庭一样,十九世纪初毛奇家的经济也破产。拿破仑战争的打击,施泰茵解放农奴的改革,普鲁士资本主义经济的发展,使封建性的领主经济急剧衰落下去。毛奇的父亲迁居当时丹麦属下的霍尔施坦,并在丹麦军队中服役。1809年毛奇8岁时被送到霍尔施坦的乡村牧师处受教育,两年后被送进哥本哈根皇家军校,1817年获皇家近卫军少尉衔。军校长期野蛮的棍棒教育使毛奇的身心遭到无法医治的创伤,他给弟弟的信中写道经济上的匮乏和穷困使他变得愤世嫉俗。这个瘦长、有着浅色头发和蓝色眼睛的青年军官变得出奇的缄默寡语、冷静沉着,他爱思索也好动,他冷眼观察世界和自己的前途。1821年在参观柏林后他确信小小的丹麦不是他的用武之地,而普鲁士才是他施展宏图之处。1822年3月毛奇通过考试获得普鲁士军籍,成为驻奥得河畔法兰克福第八近卫师的少尉军官,一年以后他又通过考试进入普鲁士军事学院。

(二)他受到许多学科(包括语言学)的教育,他对卡尼茨的《战争史》、埃尔曼的《物理学》、里特尔的《地理学》感兴趣,后来终于形成所谓里特尔-毛奇的军事地理学派。不知疲倦的学习使他的健康受到损害,不得不中途辍学疗养。1826年他回到奥得河畔法兰克福师部,担任教学工作。由于经济拮据让他开始写小说和军事论文,1827年出版的处女作《两个朋友》是他自己的生活写照。他还同出版商订合同,翻译爱德华·吉本的长篇名著《罗马帝国衰亡史》,但未完成。对毛奇具有重要意义的是他在1828年发表重要的军事著作《论军事测绘大纲》,受到军界的重视,因而调到柏林总参谋部所属的地形测量署工作。在这以后毛奇主要关心社会政治史和军事史,写《论波兰的内部关系和社会状况》等论文,并开始为总参谋长起草文件。当时的普鲁士亲王弗里德里希·威廉对总参谋长曾说道:“你不要小看这个瘦得像铅笔似的年青人,他确实是有东西的哩。”1834年毛奇升为上尉,这年11月他到达土耳其首都伊斯坦布尔,名义上是休假,实际上是受命出使帮助土耳其进行军事改革,加强普鲁士在土耳其的影响。毛奇作为顾问帮助苏丹政府拟订建立国防军的计划,视察达达尼尔阵地并提出改进设施,勘察巴尔那要塞和博斯普鲁斯海峡等。毛奇特别详尽地勘察伊斯坦布尔及其四郊,绘制著名的君士坦丁堡地形图。1839年6月土耳其同埃及发生战争遭到失败,普鲁士军官也被迫离土回国。

(三)毛奇在土耳其军队中任职4年多后于9月到达维也纳,写了《论1839年夏季的土埃战争》的文章,他把土耳其的失败原因归之于缺乏统一指挥;司令拒绝接受意见;领导人相互猜忌;军事动员缓慢和士兵战斗力差等。他开始考虑在一个新的时期一场大规模的现代战争的战略和策略应该是怎么样的,十九世纪四十年代开始欧洲进入一个新的时期,大规模的工业革命、技术革命和思想革命使欧洲和德国的面貌发生根本的变化,革命、民族起义和战争危机不断发生。这一切毛奇都切身感受到了,但是毛奇的宦途并不顺利,1842年才升为少校,在柏林第四军参谋部供职。这时他参加汉堡铁路的管理,使他有机会观察铁路、技术在战争中能起什么作用。1844年毛奇完成军事论文《1828和1829年的俄土战争史》,考察俄国在战争中的目的、政策和作用,把战争同政治联系起来。1845至1846年毛奇作为普鲁士亨利亲王的副官住在罗马,除了写军事论文外他还绘制详细的罗马地形图。这样一些平淡的职务调动和写写文章的生活满足不了毛奇的野心,他要当指挥官,而不是被指挥的。他说:“如果我有一块地盘,我自己是主人,那该多好啊。”当时他希望成为一个军的参谋长,试验他的一些设想。在40年代毛奇的政治思想已经形成,它的两个要点是,一是德国要统一,但必须统一于普鲁士王朝,普鲁士必须成为德国之首;二是德国要成为欧洲强国,但必须用武力来排除统一道路上的一切障碍,用战争手段来维护国家的生存、独立和尊严。

(四)因此他一方面反对德国1848年革命,把民主派说成是普鲁士最凶恶的敌人,要求用武力来恢复秩序。因为他认为自由有时产生于秩序,但秩序决不会产生于自由。他力主由普鲁士君主政体掌握统一的旗号进行军事改革,反对欧洲其他大国的阻挠和破坏。毛奇的军事思想作为一种体系,大致形成于五十年代,毛奇没有论战略和战术的军事专著,但他的大量的军事论文体现这些思想。他详细地研究过拿破仑战争,承认拿破仑无可比拟的军事才能,但他认为拿破仑缺少完整的战争体系,凭着个人的筹划和决心指挥作战,这种情况在十九世纪中叶以后更大规模的战争中是无法达到的。他更多的是研究克劳塞维茨的军事思想,承认战争无非是政治通过另一种手段的继续,政治意图是目的,战争是手段。毛奇把自己看成是克劳塞维茨的学生,对重大的战争和战役都进行政治分析,但是这个学生更多地着眼于战争,把战争作为决定性的手段。认定政治目标一旦确定,政治就让位于战争,政治不得妨碍战争的进程,直到战争结束。在毛奇那里很少有什么“绿桌战略”(通过谈判达到目标的考虑),在这样一些原则的基础上形成的所谓毛奇军事思想大致可归纳为:创立大规模的总参谋部体制,总参谋部在战争时期应当成为总司令(国王)唯一的顾问。由它制订战略和策略,协调军力和物力,统一军事行动的指挥。

(五)必须把技术革命引入战争,不仅要更新军队的装备,把老式的铳膛枪炮换成新式的后膛击发枪炮,而且要把铁路和电报用于战争目的。大规模的铁路建造能加快军队的动员和部署,保证部队的调动和接应。铁路和电报不仅克服以往的给养限制、季节限制和传递限制,而且有可能在短期内把大量的兵力和装备投入某个战场,形成优势兵力,完成战略部署。毛奇提出所谓的普鲁士的铁路政治,把铁路、电报乃至刚刚出现的系留气球都作为战略行动的辅助手段,并把一系列科学(如统计学、国民经济学、地理学、测量学等)用于战争。对总参谋部军官进行教育和训练,以适应新的战略和执行新的战争计划。统帅部只给各军领导规定战略目标,而达到目标的执行方式由各军领导自己决定,要求他们充分发挥主动性。毛奇制定一套所谓通用指令代替以往生硬的“作战命令,进攻但必须先思而后行。进攻是毛奇的军事原则,而先思而后行是取得进攻胜利的保证。军队开始行动时应把政治的、地理的和国家的各个方面考虑在内,要求在战前极其细心、详尽、谨慎、周密地规划和拟订作战计划、部署和行动,当战争开始就采取攻势。毛奇主张先发制人的快速进攻战,反对防守战略。毛奇是普鲁士容克大资产阶级军事理论的最主要代表,他奠定领导现代大规模军队作战的基础。

(六)毛奇的政治态度、军事思想及其才能终于赢得普鲁士最高当局的赏识,19世纪五十年代毛奇的晋升是惊人的,1851年底毛奇成为上校。1855年担任弗里德里希·威廉亲王的副官,升为将军,陪同出使欧洲各国。1857年被任命为方面军的参谋长,半个月后又委以领导陆军总参谋部的工作。1858年9月毛奇正式被任命为陆军总参谋部总参谋长,这时毛奇58岁,其他军官到这个年龄都要求退役,而毛奇认为他的事业刚刚开始。毛奇刚上任时总参谋长一职仅仅等同于军政部中的一个分部主任,权力和财力都很小,不能参加以国王为首的军事权力中心的决策,对军队的部署几乎没有影响,他的主要活动在于训练总参谋部军官、提供军事情报等。毛奇不声不响地埋头经营,逐步扩大总参谋部的编制和权限,并在六十年代初开始大规模草拟普鲁士反对法国、奥地利乃至俄国的作战计划。六十年代初总参谋长已经同首相、军政大臣平起平坐,毛奇的军事战略紧密配合着1862年上台的宰相俾斯麦的政治战略,就是通过王朝战争统一德国。1864年初争夺石勒苏益格-荷尔斯坦因两公国的普丹战争爆发,毛奇作为总参谋长在统帅部指挥部队,按照他的作战计划普鲁士军同奥地利军采取钳形攻势会很快击败丹麦。1866年初普奥战争迫近,普鲁士国王指令这次战争的军事命令直接由毛奇发给战地各军,而无需再通过军政部。毛奇把所有铁路动员起来,迅速运兵到边境。

(七)5月末普军28万人已沿60英里长的弧形战线列阵,7月3日毛奇迫使奥地利军队在捷克的萨多瓦村附近决战。当毛奇在望远镜里看到普鲁士的几路大军最终按计划赶到会战点时他对普王只说了一句:“陛下今天不仅赢得这个战役(克尼格雷茨战役),而且赢得整个战争。”普奥7周战争最后的结局是奥地利退出德意志联邦,普鲁士统一整个德国北部和中部。当和约刚刚签订的时候毛奇已拟订出反对法国拿破仑三世干涉的战争计划,1870年普法战争危机终于出现,这一次毛奇被任命为国王陛下统帅部的全军总参谋长,实际上是全权指挥。毛奇把德军38.4万人分为3个方面军,采用铁路进军、协同配合、分割包围的战术,击败混乱一团的法军。8月31日色当会战开始时毛奇对普王说:“近卫师进攻了,我祝贺陛下取得本世纪最伟大的胜利。”9月2日拿破仑三世率10万法军投降,法国败局已定,毛奇继续驱兵直逼巴黎。1871年1月18日普王在凡尔赛镜厅加冕为德意志帝国皇帝,德意志最终统一起来。德国统治阶级把统一战争的胜利都归功于俾斯麦、毛奇和军政大臣阿尔布雷希特·冯·罗恩,归功于普鲁士的军国主义。国王在庆功宴会上说:“您,罗恩将军,磨亮了宝剑;您,毛奇将军,正确使用了宝剑;您,俾斯麦伯爵,多年来如此卓越地掌管我的政策,每当我感谢军队时就特别地想到您们三位。”

(八)这几场战争的胜利使毛奇的声誉日隆,对奥战争胜利后毛奇获得下院20万塔勒尔的奖赏,在西里西亚购置庄园。对法战争胜利后又获奖赏30万塔勒尔,扩充家庭的世袭财产。1872年毛奇成为上议院议员,1876年在他的出生地举行毛奇纪念碑揭幕典礼。他作为德意志帝国的总参谋长一直到1888年,为他特设总军需官协助处理日常事务,任总军需官的就是瓦德西将军。毛奇1888年辞职后还担任国家保卫委员会会长,将主要精力用于研究军事问题,特别是德国东、西两线作战问题。他的军事思想继承克劳塞维茨的理论观点,同时加上当代的特色。他也强调战争是政治的继续,重视总参谋部和参谋人员对于组织和完善军队作战指挥的重要作用,强调在军事上要充分认识和运用铁路和电报等最新技术。他在战争指导上主张先敌动员、分进合击、快速突破、外线作战和速战速决,在军事建设上就战争动员、军队编制、作战指挥、武器装备等等问题都有论述和建树。他的军事理论对于西方军界是很有影响的,可以说西方军队中流行的委托式指挥法、闪击战理论都是从毛奇那里首开先河。就在这最后几年毛奇完成《论1870—1871年战争》的大型论文,并在议会中要求大量军事拨款来增加军备、扩充军队,依然充满普鲁士的军国主义精神,宣扬所谓没有战争的话世界就将沉沦于唯物主义的理论。1891年4月24日毛奇病逝于柏林,有《毛奇全集》《毛奇军事著作》等著作传世。

阿尔布雷希特·冯·罗恩

(一)冯·罗恩伯爵(1803.04.30-1879.2.23) 是普鲁士和德国的元帅、陆军部长,德意志第二帝国建立的三元勋之一,与俾斯麦和老毛奇齐名。 罗恩伯爵对普鲁士德国陆军的贡献在于系统化军队管理,威廉一世在凡尔赛镜厅称帝的祝酒词中赞颂道:“你,罗恩,磨利了宝剑;你,毛奇,正确使用了宝剑。”罗恩伯爵的父亲早年在普鲁士军队中服役,战死在拿破仑侵略中。1821年小罗恩18岁就进军校,1824-1827年在在柏林军事学院工作,1827年在武备学校任教。1832年调到克雷菲尔德的陆军司令部,不久以后出版三卷集《自然、民族、政治地理学原理》,在当时有超过4万的销量,而且还陆续发表三部续篇,基本都是关于德国、欧洲军事地理的内容。1836年起在总参测绘局任职,1848年任军参谋长,后历任团长、旅长、师长。在服役期间依然在不同军事院校担任导师一类的职务,1848年革命期间他协助王储(炮弹亲王,日后的德帝威廉一世)镇压巴登的起义。以后就平步青云,1850年晋升少将,1859年晋升中将,任军队改组委员会委员和陆军部长,1861年兼任海军部长。

(二)在当时那个年代普鲁士的军费开支是由政党控制的,与国防部无关,他在毕典菲尔特和老毛奇支持下逐渐掌控军费支配权。他改革普鲁士军制,以普遍的三年义务兵役制保持全国的军事化,规定在正规军作战时由后备军保卫国家。他的改革使普鲁士在1866年七星期战争(普奥战争)中迅速击败奥地利,并取的1871年对法国战争的胜利,使德意志成为欧洲的主要强国。1871年罗恩封伯爵,同年12月继俾斯麦成为普鲁士首相,1872年罗恩因健康不佳辞职,1873年罗恩晋升陆军元帅。在普鲁士三驾马车之中他和威廉一世认识最早且相交最深,俾斯麦和毛奇都是他引荐给威廉的,也是他们之间发生矛盾时的调解人,他们三人加上腓特烈·卡尔亲王(铁王子,当时最杰出的野战指挥官,曾独立攻克梅斯要塞,降法军14万)也被通称为开国四杰。罗恩最大的功绩就是他成功的改革普鲁士军制,铸造德国统一的利剑。他当陆军部长时当时普鲁士还沿用拿破仑战争时纯防御性的旧后备军制度,已经远远不能适应普鲁士统一小德意志的需要。当时普军是14万,奥地利有31万,法国42万,俄国99万。因此扩大军事编制,延长服役期限迫在眉睫。

(三)1862年陆军大臣罗恩在众议院开幕式上提出军事改革方案,要求把军队的服役年限从2年延长为3年;取消国民后备军;改换常备军装备,从下年度起每年拨款950万塔勒作为军费。这些措施意味着征兵额从4万人增至6.3万人,军队从92个团增至147个团,平时兵力由14万人变为21.7万人。资产阶级忧虑着取消后备军和延长现役期,无疑将削弱其在军队中的影响;这支庞大军队中的2/3的军官、9/10的教官由容克担任,包藏着一种危险,即军队可能会成为容克反对议会的工具,谁向它保证它磨快的武器将被为它自己的目的而使用呢?于是以进步党为代表的资产阶级自由派运用1850年宪法赋予议会的权力与政府讨价还价。面对议会的拖延时威廉一世也持强硬态度,认为统率和管理武装力量是自己的特权,他坚决表示宁愿放弃王位,也不愿丢掉3年兵役制的原则。罗恩为首的军人集团力主解散议会,实行专制统治,维持正统主义和君主团结。他调50营军队到柏林周围,准备武力镇压议会。1862年3月11日普王下令解散众议院,但在5月的选举中进步党得到选民的支持,获250个议席。新选出的众议院又否决军制改革案,在普鲁士王权处于一筹莫展的时刻罗恩向威廉一世推荐当时的驻法大使俾斯麦,终于七绕八绕的通过军制改革案。这是罗恩的胜利,也是普鲁士军国主义的胜利,1879年2月23日罗恩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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