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ppy Birthday， Nightingale
封面图片作者:flareza
(取材于P站)
插画ID:80976944
“生日快乐！夜莺小姐！”
夜莺一推开食堂的大门，此起彼伏的庆贺声顿时不绝于耳，而映入眼帘的，是带领着罗德岛全体干员举行生日派对的阿米娅和临光， 众人纷纷拿出了自己准备好的礼物:涂鸦画、莱顿瓶、制作精良的小钟、木雕、布娃娃、嘉维尔的锤子、生物标本……
等等，刚刚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了进来？
显然是被众人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所吓到了，夜莺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虽然在这两天已经前前后后收到了不少人的生日祝福，自己也早有心理准备，可还是被这热闹宏大的场面吓了一跳。
生日，原本在这片苦难的大地上是一个不被人们所庆贺的日子，降生在这个世界，对于萨卡兹而言无疑于是一种悲哀，于她而言更是如此，从小被关押囚禁的她，根本无法感觉到生日的真正含义，对她来说，那只不过是自己生命的起点罢了，而终点却始终无法预知。然而此时在罗德岛众人欢天喜地的氛围下，这不禁让她感到，这理应是一个值得被庆祝欢乐的节日，她有权利享受这美好的、属于自己的时光。
“丽兹，生日快乐！”或许是想为自己化解此时的尴尬，闪灵微笑着，上前迎接夜莺，怀中还抱着一个礼物盒，打开一看，是大帝最新的唱片。
“来来来！吃蛋糕咯！”
“过生日要是没有蛋糕相伴可就亏大了！”
“夜莺小姐，快来许一个愿望吧！记得要吹灭蜡烛哦！”像是在招待一位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一样，众人热情高喊、并簇拥着夜莺走到慕斯和蓝毒特制的蛋糕前，夜莺对此有些不太习惯，毕竟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热烈的场面，而这场派对的主人还是自己。而此时眼前的蛋糕，依旧是蓝毒特有的风格，白色的奶油上用蓝色的果酱打点，虽然看上去怪异，不过据经常去后厨偷吃食物的伊桑表示，味道绝对不差。
许愿……吗？自己还是第一次经历呢。
“好的，麻烦和开关挨着比较近的干员关一下灯！”随着华法林的一声令下，食堂的所有能照明的物体在此刻全部被关闭，能天使和安德切尔等其他萨科塔干员们头上的光环也被用黑布给包裹的严严实实，蜡烛的火光此时成了这里唯一的光亮，少女此时的双眼宛若夏日的夜空，平静而单纯，而那倒映在双眼中的烛火，就是那夜空中闪耀的繁星。
夜莺双手合拢，十指相扣，闭上眼，低下头，此时的她犹如在神像前虔诚祷告的修女，烛火照亮了她脸上宛若婴儿一样细小的绒毛，好似世界级的名画，带给周围人一种温馨的感觉，让人不想去破坏着片刻的宁静和气氛。原本她最恐惧的黑暗，在此时此刻，却变得平易近人起来，犹如一直被驯化的野兽，老老实实地匍匐于少女的脚下。
渐渐的，夜莺嘴唇微张，吸气、吹气，蜡烛被吹灭，一套再简单不过的动作，她却做的有些生涩，不过这样就已经很好了，闪灵如是想到。
不过，几乎所有人都很好奇，夜莺她究竟许了什么愿望？
待周围的灯再次打开，周围再次恢复一片光明时，夜莺睁开了眼，她的双眼扫视着周围所有的干员，他们此时就像是自己最亲密的家人一样，在这里，给予了她家人一样的呵护和温暖。
不过，对于她而言，那个最能给予她关怀，带领她走出曾经黑暗过往的人，此时却不见踪影，这不由得令她的内心有些落寞，而于此同时，心底也传来了一种感觉，一种自己在几天前就一直产生的感觉。
“那个……博士呢？”她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焦急，在这个美好的氛围里，快乐的时光要和重要的人一起分享，哪怕这只是她的第一次经历。
“博士？从前天起就一直没看见他了。”古米说着，开始动手切蛋糕了。
“话说回来，普罗旺斯小姐也不在呢……”
“难道，那个关于博士的传闻，是真的吗？”
“啊？不会吧，博士的为人我们都很了解的，他绝对不可能是那种无情的人，更不可能做出让夜莺小姐伤心的事啊……”
“更何况……他们两个可是……”
“但……我听说，博士最近和普罗旺斯小姐走的很近是真的啊……”
“好了好了，别再说了，丽兹不高兴了……”或许是有些不满蛇屠箱和刻俄柏她们几个孩子所说的话，又或许是为了身旁情绪低落的夜莺着想，临光走过去打断了她们的话。
“哦……对不起，我们不再说了。”像小孩子认错一样，几个人低下头小声道歉着，而临光只是叹了口气，随即拿出几块蛋糕递给她们:
“来，吃蛋糕吧。”
“好！”果然是小孩子脾气，几个人一见到吃的顿时忘记了刚刚的小插曲，纷纷欢笑着捧着蛋糕到一旁，并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丽兹，关于博士的事……”像往常一样，闪灵独自坐到夜莺旁边，关切地询问着。然而夜莺却只是一言不发，不知不觉中，双眼蒙上了一层水雾。
“……”闪灵能明显看到，几滴泪珠在她的眼眶打转。
看样子对于她们口中的那件事，她是知情的。
闪灵猜的没错，对于今天博士的反常举动，以及那所谓的传闻，夜莺其实是知道的。
“闪灵，生日……对于一个人很重要吗？”夜莺呆呆的看着眼前举杯庆祝，欢声笑语的众人突然问道。
“啊，对啊，很重要。”
“那为什么……博士他，没有来呢？……明明我听说，他这几天都没有什么比较忙的工作啊……”
“这……”闪灵有些语塞了，她也有些不敢相信，博士居然没有前来今天的生日派对，而且是在没有任何正当理由的前提下。在以往，几乎所有干员都知道，在哪位干员生日的前几天，博士一定会拼命忙完手头上的工作，以此来腾出时间参加自己干员的生日。
哪怕是临时有事，博士也能够以超人般的速度立刻解决掉。
可是今天，他缺席了，而且还是夜莺的生日。
而那个传闻，在夜莺一开始听到的时候，她其实是不信的……
事情发生一周前。
“夜莺小姐，你最近不觉得，博士和普罗旺斯小姐走的有些太近了吗？”在一次研究实验中，苏苏洛突然问到。
“啊……是这样吗？”夜莺回想起这两天的遭遇:每当自己要找博士的时候，他总是恰巧和普罗旺斯在一块，而且对于自己提交的报告，他也很少当面去看了，甚至，有些时候突然离开的说辞，都和普罗旺斯有关……
“……仔细想想……好像……有点呢……也许是博士最近太忙了，找普罗旺斯小姐有事吧……”夜莺嘴上这么说着，其实在内心里，还是微微感觉到有一点奇怪的感觉，那种感觉让她很不舒服也无法安心，但她就是说不上来那到底是什么。
刚刚的那句话，不仅仅是为了给博士找一个说辞，实际上，也是为了让自己心安一点。
“可是，工作会忙到和普罗旺斯小姐一起去购物街挑衣服吗？”
挑……衣服？夜莺被苏苏洛随口说出来的话弄的有些反应不过来。像是大脑突然短路一样，她手中的动作也突然停了下来。
“夜莺小姐不知道吗？当时好多罗德岛的女性干员们都看见了，普罗旺斯小姐拉着博士的手穿梭在各家商店内呢……”苏苏洛说着，有些不安地看向夜莺，而夜莺却看向自己左手的无名指，在实验的灯光下，银白色的戒指泛着微弱的光芒，但是这微弱的光，却坚定了她心中对博士的信任。
“我听说……我听安洁莉娜小姐说，这种行为叫，出……轨……”渐渐地，苏苏洛的声音逐渐弱了下去，她生怕自己接下来说出的话会伤害到自己眼前这个脆弱的少女。
“博士他不会那么做的……博士他，一直都很优秀，为人也很好，我相信他，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的！”夜莺的声音不大，语气却充满了坚定，而那份给予她力量说出这话的事物，名为“信任”。
“但愿如此吧……”苏苏洛叹了一口气，尽管她也很不想相信，但是毕竟当时自己也在场，博士最近和普罗旺斯关系暧昧、距离之近这是事实。
而夜莺，自然也愿意一直相信下去，那个成为了自己心中无法被埋没的光辉的男人，她相信着，毫无顾忌，也矢志不渝。
假如那件事没有让自己看见的话……
生日三天前……博士的办公室。
就在自己兴高采烈地抱着自己刚刚整理好的文件走进办公室时，推开门却发现博士手指正夹着一块糖，放入普罗旺斯张开的小嘴里。
普罗旺斯吃下那颗糖，脸上露出了幸福的表情。
而那一刻，自己手中的文件，不知不觉中全部掉落在地上。内心像是被利刃绞碎一样，开始剧烈地疼痛起来。
“啊，丽兹你来了……没事吧？”注意到门口响动的博士和普罗旺斯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呆愣在原地的夜莺，此时的夜莺才反应过来，只见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尴尬地捡起地上的文件并整理好:
“既然博士现在很忙的话，我就先不打扰了……”
“忙……？”博士和普罗旺斯互相对视了一眼，才反应过来她所说的意思。
“丽兹……那个……”
“我知道的……博士平时也要关照其他干员的吧？是我进来的时间不对，那我……先出去了……”说完，不顾身后博士的阻拦，夜莺像是逃跑夜莺低下头跑出了办公室，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最终跑到了一个四下无人的地方，她靠着墙，身体无力地滑落，最后坐到长椅上。
没事的……没事的……博士他……只是……有些关心普罗旺斯小姐……毕竟她是天灾信使，工作很危险……也救过博士的命……而且还是博士的前任助理……
“亲近一点……没关系的……没……呜……呜呜……”
可是为什么，自己的心好痛啊！哪怕被刀剑贯穿胸口也没有这么痛……眼泪……止不住……！而且这种感觉……就是所谓的背叛吗？
懊恼、不甘、伤心、失落……种种情感混杂在一起，但是无一例外，都是折磨。痛苦像藤蔓和触手一样，在自己的心底弯曲生长，最终将自己团团包裹，而自己却无法挣脱。
如同被火烧一样，浑身上下都在痛，甲板上原本温暖的春风，此时吹在布满泪水的脸上却像刀刃割破肌肤一样疼。
自己刚刚的那个笑容，一定会被博士嘲笑吧？
好像突然坠入深渊一样，自己只能无助地下坠，无助地朝天上伸手，然而，自己什么也抓不到……
明明……明明都已经走到那一步了……一起经历了那么多……可为什么……
回想起当初那个夜晚，博士抱住自己的举动，是那么记忆犹新。然而现在……
自己……已经被博士所抛弃了吗？
……
时间回到现在，此时的夜莺不知不觉中早已泪流满面，闪灵看着她，多次欲言又止，就连周围的人也有些察觉到了不对劲，纷纷过来嘘寒问暖。
“啊……我没事……那个……今天……谢谢大家了，我有些累，先回去了。”意识到自己失态的夜莺连忙擦干了眼泪，低下头推开门走了出去。留下其他人面面相觑，唯有临光叹了一口气。
“或许我应该直接告诉她的……”
“临光……你知道些什么吗？”
“啊……其实……博士他……”临光看了一眼已经独自远去的夜莺以及她那单薄的背影，正要继续说下去时，一道紫色身影从食堂的侧门出现，进入了众人的视野，而最过于醒目的，莫过于她的那条因感染而变异的、巨大无比的尾巴。
“普罗旺斯？”
“啊，还是让我来说明一下吧……不然的话，误会就真的解不开了……”看着周围人迫切的眼神，普罗旺斯无奈地叹口气，开始解释了起来。
……
夜晚的风不住地灌进走廊，乳白色的月光透过头顶的天窗照射进来，为白裙少女铺设了一条通往办公室的小径，然而在此时的少女看来，此时的月光却像白铁一样冰冷，在她心中，原本那曾经坚信过的事物，此刻却变得脆弱不堪，她仿佛感到，自己的生命几乎已经失去了价值，无所依靠，无所托付，明明自己腿部的病症已经被彻底根除，可是现在，却连走路都相当困难，脚下的地变得软绵绵的，根本使不出力气……自己孤零零的，犹如被狂风摧残的小树，随时可能被吹折。
甚至被……连根拔起……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推开办公室的门的，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趴在办公桌上的，她只知道，博士不在这里，这里却有属于他的气味。她轻嗅着博士的手曾经停留过的地方，看着桌上摆着的自己和博士当初的合影，曾经一起美好温馨的一幕幕再次浮现在脑海之中。
是啊，自己根本忘不掉他……
原本红肿的双眼此时再次不断流出泪水，随着重力不断流到办公桌上，浸湿了自己的金发，也浸湿了自己的内心。
丽兹，被博士抛弃了啊……被遗忘了啊……
累……好累啊……就在这里，睡一觉吧……
也许一觉醒来……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黑暗中，夜莺只感到不断有一只熟悉的手在不断推着自己，她睁开眼，看到的，却是博士温和的脸庞和那深深的歉意，以及桌上被点燃的蜡烛和那精巧无比的礼品盒。
“抱歉，和普罗旺斯取货的时候，被凯尔希叫去商谈上次有关她任务的事了，所以晚了一点……”
“博士……？”夜莺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颤抖着朝眼前的人伸出手想要抓住他，而博士，只是轻轻地接住她的手，并回以她一个微笑。
“丽兹，生日快乐……！”
“博士……你……没有忘记……？”
“怎么可能忘记呢……？唉，早知道我就应该直接告诉你了。其实……”
……
生日两周前……
“笨蛋！伊迪兰特！傻瓜！苏卡不列！”一走进办公室，见到博士拼命工作的凛冬二话不说直接开骂了起来。
“呃，那个，虽然我这几天确实有点不在状态，可是能不能不要上来就直接骂我啊……”
“切！博士虽然是一个好博士！却不是一个好丈夫！”凛冬不满地插着腰，指着博士的鼻子说道。
“啊？”博士被她的话弄的有些不明所以。
“工作再重要，也要多陪陪夜莺啊！上次我见到她站在门口盯着你工作，害怕打扰你一直不肯进去！还说这是你的工作所在！我呸！哪有只工作忘了自己干员的？！你应该不知道吧……再过几天就是……！”
“再过14天，就是她的生日，我知道……5月4日，我不会忘记的……”出乎凛冬的意料，博士一脸平静地打断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此时此刻在博士的眼中，有着平时极少能见到的那份柔情。
“既然你老早就知道，那你……”
“能帮我一下忙吗？凛冬？我希望，她不仅仅能收到我的祝福，还能收到你们所有人的，毕竟，她是我们这个大家庭之中的一员，是属于我们所有人的……况且，我知道这是她第一次过生日……很多地方可能还不太适应，能麻烦你们帮她缓解一下吗？”
“这倒是没问题，可是博士，那你干什么？”
“我啊，得为她亲手准备礼物才行啊……不过最近我的工作实在是忙的很，我不想让她知道我在工作忙的时候偷偷为她准备礼物，不然的话她一定会来帮忙的……这两天她也很累，理应在生日当天去享受享受。”
“所以，你要让我们为你隐瞒吗？包括实际上你工作的任务量？”
“啊，对啊……我要提前，把两周的任务量完成……！”
……原来，他一直都没有忘，而是默默地在努力着，只是为了给自己一个惊喜，可他自己都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可是……博士最近和普罗旺斯小姐……”
“哦，她啊……是帮我为你准备礼物的顾问哦……！”博士坐到夜莺旁边，脸上的歉意更重了。
“无论是挑选衣服，还是实验性质地让她品尝我自己制作的糖果，都有她的帮忙，你看，这件衣服是我俩跑了几十条商业街才买到的，不过我也没想到那天会遇到岛上的女干员集体出来购物啊……！”博士说着，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并随即打开了礼盒，在一盒糖果下面，则是被叠好的一套白色连衣裙，无论是从做工还是材料方面，都能看出这是极品，然而还不等他转过身，却感到身后传来了一阵温软的触感，以及那少女的抽泣声。
“对不起……我错怪博士和普罗旺斯小姐了……我还以为……”
一种重要的事物失而复得的感觉自她心底油然而生，像是终于卸下心中所有的负担一样，她在心里悄悄长舒了一口气，好像怕眼前的人会突然飞走一样，夜莺用出了自己全部的力气抱住博士，尽管这点力气对于博士而言不算什么，自己随随便便就能挣脱，但是自己能从中感受到，她的心意。
博士没有反抗，而是静静地感受着从身后传来的，她的呼吸，她的心跳，以及她眼泪的温度……
“该道歉的人是我，丽兹。”许久过后，博士才慢慢转过身，轻轻擦掉了对方脸上的泪水，“我应该直接告诉你真相的，没想到最终却让你受到这么大的伤害……对不起……”
“那……博士……你能喂我一颗糖吗？”这时，从身下传来少女怯生生的声音，博士稍微一愣，随即无奈地笑了笑。
她在吃普罗旺斯的醋了啊，毕竟看到自己当时拿普罗旺斯做实验的举动了。
那好吧……博士如是想到。于是在夜莺有些困惑的眼神中，博士将一颗糖塞进了自己的嘴里，随后对准夜莺那有着果冻般质感的双唇，吻了下去……
仅仅是唇齿相碰一瞬间……夜莺立刻感受到了那糖果的甜美，没错，那是眼前的这个男人特意为自己准备的礼物啊……那小小的糖果里，不仅仅包含着对自己生日的祝福，也有着对自己浓浓的爱意以及那被浓缩在糖果里的幸福……
糖果在两人的舌尖相互传递着，逐渐融化，变为甜蜜的糖汁，如此柔滑，如此甜美幸福就这样慢慢化开，带着对方的体温，从舌尖传递到全身上下……
而两人此时手上的戒指，在月之女神的恩赐下显得熠熠生辉。
是的，博士从来没有背叛过自己，他只是想给自己一个惊喜，没想到最后差点搞砸了。
不过好在，误会解开了。
“糖好吃吗？”
“嗯！”
“还要吗？”
“嗯！”
偌大的办公室里，开始不断传出两人的欢声笑语。
而这，就是最好的生日礼物，也是她的生日愿望。
生日快乐，丽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