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泪同人（三十七）
距离土御门说的时间已经不远，上条当麻踏入轻薄的夜幕之中。人生没有什么能比目标明确，以及亲手追寻幸福更加使人精神充沛，干劲满满的事，作为告别魔法的终局之战，上条头一回能让冷静的理性和高昂的战意并驾齐驱。
等救出佐天泪子，就告诉她关于自己的一切，幻想杀手的事，失忆的事，和魔法师战斗的事，为他人而战的事……还有以后打算永远只为她而活这份决心。
“起风了啊。”
土御门元春缓缓走出屋子，他跟上条想要在这场战斗中得到的东西不一样，直到出发的前一刻，他还在努力争取盟友。不过看他的表情，似乎是依旧是徒劳。
上条瞧向远处明亮给城市，肃穆的风好像只在他们这块寂静、黑夜盘踞的地方游荡。上条他们居住的学生宿舍离学园都市的繁华地带有些距离，到了晚上，会溜进房间里的只有泉水般清澈的轻薄路灯。偶尔会有一两只习惯来讨食的野猫在半夜攀上阳台，旁若无人地凝视月光。
“都已经销毁掉了。”
“哦，幸苦了。”
在土御门忙碌的这段时间里，上条的帮他把收集来的羊皮纸卷轴全都用右手的力量破坏掉了。对魔法师而言，制造或者完全毁灭都是需要费不少精力的工作，但对上条来说，不过是挥挥手这样轻而易举的事，连消闲都算不上。
“本来以为还能多一张底牌，没想到要找的核心根本不在里面。”
土御门苦恼地说道，他不仅没能找到那个能操纵巨大公牛魔法师的命脉，也没想明白为什么魔法师非得将烟雾弹上统一施加魔力。
“只能根据对手的行动随机应变了，真是让人不爽，居然这么被动。”
作为魔法侧的间谍进入学园都市卧底土御门在进行超能力开发课程之后已经失去作为最大杀器的魔法，换来的却是几乎没什么用的level0（肉体再生）。现在适合他的只有暗地里作为杀手，使用计谋，以最小的代价谋取最大的成果。
敌人的已知战力，连真面目都没见过的魔法师，土御门仅仅靠着出色的格斗能力，肯定没法和他操纵的猛兽正面为敌。情报战上，他还输了不止一筹，对方明显是故意放出消息引他们过去。分明是明面上挑衅，并告诉他们陷阱在哪里。
算是泄愤，也希望多少能够打乱一点对面的计划，土御门让上条破坏掉了全部的卷轴。
“找不到帮手，按原计划行动吧。”
土御门让冰冷湿润的空气充盈胸腔，闭上眼睛扫去迷茫与担忧，即使处于绝对不利的局面，他也不能退缩半分。能够去战斗的只有他，能够保护家人的只有他，这种无可替代的感觉多少有点悲壮，但同时也说明他现在角色的重要性。
土御门拍拍上条的肩膀，在他眼中，面前的这个男人一直都是活生生的奇迹。不用像他一样采用无所不用其极的卑鄙手段，瞻前顾后的考虑各种细枝末节，畏手畏脚的患得患失。只凭借一腔热血，和想要拯救他人的心，就能够勇往直前。
希望这一次你也能拯救所有人。
土御门收回手，他什么都没有对上条说。看到上条颓丧地蜷缩在地板上时，他好像明白了一点为什么他会想要撇清和魔法的关系，如果有可能，土御门自己也想要摆脱现状，在这座城市中重新开始。但是他的愿望怎么也不可能实现，上条倒是还有赌一赌的可能性，尽管需要很长的时间，不过总是在创造奇迹的他能够做到也不是不可能。
“你去做你想要做的事就行，剩下的我来摆平。”
倘若他选择的道路是自己的反方向，那么今晚之后他们就要分道扬镳，作为鉴别礼，土御门能送上的只有尽可能帮助他达成心愿。
“……土御门。”
“什么都别说。”
土御门转身背对想要说些什么的上条，故作轻松。
“我们欠你的人情也不少，既然你决定以后都不再和魔法扯上关系，那我也基本上是还不上了。就当是打折吧，这一次我全力帮你。”土御门顿了一顿，继续说道：“当然，如果触及到我的底线，我会毫不犹豫的背叛你。”
上条不知道土御门是真心想的和说的一样，还是让他不要背上压力才故意这样说。他始终看不透土御门，大概以后也不会有机会。他并没有说出先帮助土御门完成任务的余裕，他已经决定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要以佐天作为行动目的。
“谢……”
“都说了不要说那种肉麻的话。”
土御门似乎早就预料到上条会道谢，提前打断他的话，面色凝重地按下电梯的向下按钮。不知不觉有种不舍。习惯真是件可怕的事情。
“快走吧，时间快到了。”
土御门催促杵在原地的上条，仿佛在说，不快点就丢下你。
上条最后一眼从宿舍楼的走廊上眺望学园都市的夜晚，佐天遇袭新闻让学校都发布出夜晚不准出门的禁令，作为学生占主体的城市，此刻看似热闹的闹市其实也跟空城差不多，繁华的外表之下尽是寂寞。
身份是学生的上条他们要是坐电车一定会受到盘查，所以他们只能走着过去。夜里的巡查力度肯定也有所加强，走着也不会那么悠哉，恐怕还得不断躲着警备员。
这是最后一次这么理直气壮地违反规定，作为告别，只是得到是不是不太好……
“土御门！”
上条叫住土御门，停下脚步没踏进电梯里的土御门严肃的面孔从银色的金属门上反射出来。
“我会尽快救出佐天，然后去帮你。”
土御门没有对上条的决心做出反应，淡淡地再次按下电梯按钮。
“阿上，如果你真的决定要远离魔法侧，那就不要抱有任何的迷恋。不要跟我说出，想要帮我之类掩盖自己内心不安的谎话。”土御门走进电梯，按住开门的按钮，面对上条，眼神中尽是看陌生人的冰冷。
“你做出的选择一定会让你，不，是你必须变得残忍才行。要是你继续想要帮助我，或是这边世界的任何人，那么你都永远都不可能真正离开这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