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一龙水仙:傅红雪X花无谢】ABO《家养小娇夫》(三十二)

【春日蝶梦·上】
花无谢一觉醒来,天已大亮,这才想起昨夜竟忘了检查傅红雪的伤势!
见傅红雪还在睡,便小心翼翼掀开被褥,检查傅红雪的伤势,发现傅红雪身上果然有不少青紫痕迹,还有一些簇新的抓痕,不由一阵心疼,连忙替傅红雪盖好,就要起身去找叶开,却被傅红雪拽住了衣袖。
傅红雪睡觉极轻,几乎花无谢一醒,他也醒了,不过是不想动弹,此时慢慢睁开眼,问:“驸马去哪儿?”
“找叶开给殿下瞧瞧。”
傅红雪一动不动望着花无谢,顿了顿,才轻道:“我身上的伤,不是皇帝打的。”
“啊?”花无谢一懵,看着傅红雪略带幽怨的眼神,他瞬间明白过来,不由红透了脸,“我、我、我……”
傅红雪脸也红,但还是接了一句:“驸马力气大,下手总是没轻没重的。”
“……”花无谢立即翻身下床,拿起药膏,熟练而轻柔地替傅红雪涂抹,而后又仔细地把药膏吹干,拿起衣物替傅红雪披上。
做完这些,花无谢这才疑惑地问:“皇帝是因为服用了玉骨花,身体大好,所以不再逼殿下要‘圣物’了么?”
——毕竟,这还是离元帝第一次没有出手打人。
傅红雪慢慢系上衣带,眼神变得淡漠:“皇帝身中剧毒,玉骨花虽暂时压制了他体内的毒性,让他看起来好转,但,他最终会死。”
提到“剧毒”,花无谢不由担忧地看了眼傅红雪的脖颈,此刻傅红雪白皙的颈间只有一些淡粉的吻|痕,但为了给离元帝下毒,傅红雪曾经不惜把毒下在他自己身上。想到这里,花无谢不由问:“究竟是什么毒?”
傅红雪:“是巽国巫医的秘制毒药,叫‘蝶梦’。”
“蝶梦?”花无谢忽然想到宫内传闻,说离元帝在梦呓中不仅呼唤着纯贵妃“灼灼”的名字,还呼唤着“蝴蝶”。
傅红雪面无表情瞧着拔步床上挂着的玉色床帐,淡淡道:“会让人产生幻觉,发病时看到蝴蝶,也会想起那些曾经被遗忘的事。”
花无谢心里一紧,突然忧心忡忡起来,因为那次在宫里,傅红雪昏迷中也曾梦到过“蝴蝶”,还叫他“无谢哥哥”。他刚要询问,傅红雪已转头看向他,眼神恢复温柔,还有一丝罕见的阳光,仿佛整个人都在发着光。
傅红雪微笑道:“驸马放心,叶开为我配了解药。”
花无谢松了口气,连忙伸手把傅红雪紧紧抱住,不安道:“殿下不许骗我。”
“嗯。”傅红雪低垂着眼眸,安静地偎在花无谢怀里,过了会儿,道:“离元帝这次没打我,可能因为他想起了一些事,开始相信我是他的孩子。”
花无谢惊问:“皇帝曾怀疑殿下不是他的孩子?”
——怪不得纯贵妃和傅红雪曾经那么受宠,却一夜之间处境大变,原来是因为……
傅红雪:“嗯,宫里有人陷害。”
花无谢眉头紧皱,当年纯贵妃暴毙,傅红雪连夜分化成坤|泽,随即皇后与武惠妃在后宫分庭抗礼,司马家与武家在前朝互相制衡、争斗不停,最终形成如今的局面。他犹豫地问:“是哪一个,还是两个?”
傅红雪垂着的眼眸微微一抬,透出几许冷漠,但他顿了顿,慢慢道:“过去的事,我不记得了。”
听傅红雪这么说,花无谢才真的松了口气,知道“蝶梦”这毒的特征后,他反而开始庆幸傅红雪没有想起他们小时候在一起的事,至少,他们还有时间一起去创造未来更美好、更幸福的记忆。
傅红雪把话说完:“但我相信娘亲是无辜的,只要皇帝想起来,我的处境应该能好一些。”
花无谢想起纯贵妃之死,以及傅红雪身上的伤痕,不由叹道:“皇帝若想起来,一定会无比后悔这样对待你。”
“那倒未必。”傅红雪意味莫名一笑:“呵,他是极自私之人。”
这轻嘲之笑,蕴含着极致失望后只剩下的无奈与淡漠,听得花无谢一阵心疼,他拉开傅红雪,认真而温柔道:“殿下放心,无谢和花家,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听到“永远”两个字,傅红雪微微一愣,旋即露出个灿烂的笑容,叫花无谢看得一阵晃神,傅红雪没有答话,凑上前轻轻吻住花无谢。
柔情似乎要融化了这个春日的早晨,正在此时,一声嚎叫从院子里响起!
“啊啊啊!我要炸了我要炸了!”
花无谢这才想起今早是教花飞扬刀法的日子!等他着急忙慌喝完药,披上衣服跑出房间,就见花飞扬像个大孩子一样气得在院子里跺脚、打滚,一回头看见花无谢才停下来,委屈巴拉道:“二哥,我都等一个时辰了!”
花无谢虽理亏,但气壮,他提着刀往梅林走去,敷衍道:“哦,我下回注意。”
花飞扬仍在抱怨:“二嫂到底是什么忘弟圣品——”
花无谢猛然回头,一脸如沐春风的笑意看着花飞扬:“皮痒了?”
花飞扬立即绷住,拍了个让人醋意大发的马屁:“二嫂真是个温柔乡,想想都美好!”
换来花无谢一顿暴揍。
傅红雪坐在窗内,听着花飞扬的惨叫声,默默地想,过去的回忆对有的人来说只是权衡利弊的筹码,但对有的人来说,却如同春日美好的阳光,足以对这个世界产生贪恋。
*
却说齐衡主仆二人,轻装简行,连夜扛着行李逃出无垢山庄,刚到山下,就碰上两个凶神恶煞的悍匪,将他和不为一起给绑到了破庙中——
齐衡起初以为是连城璧要杀他灭口,没想到那匪首提着一只破灯笼在齐衡面前照了一照,忽然道:“确实俊俏。”
“你、你们想劫色?选错人了,我我——”齐衡想辩解,却又无法否认,心中一片苦涩,长得好看是我的错吗?
匪首又道:“看来你就是连城璧最心爱的男人。”
齐衡连忙否认:“我不是他最心爱的男人,我是被他霸王硬上弓的,现在正要逃跑!”
匪首:“啧……”
土匪小弟本来站在他大哥身后提刀作势,吓唬一旁的不为,这时扭过头来,插话道:“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被连城璧看上,还一副委屈的样子!”
齐衡一听这话,难道眼前两个悍匪是看上连城璧了?不由一脸真诚地提醒:“二位兄台,恕我直言,你们不论外表还是凶残程度,都不及连城璧万一,别肖想他了。”
不为一听这话,急得真想晕过去,但碍于刀就架在脖子上,所以不敢晕,只能硬挺着脖子,哀求地看向齐衡:“少爷,少说一句!噤声!嘘!”
匪首却并没有生气,反而用刀背挠了挠发痒的头皮,露出个凶狠中略带憨厚的笑容:“我们兄弟倒是不敢肖想连城璧。不过是江湖里各色貌美坤|泽都对他青睐有加,他一概不理,导致有人怀疑他不是乾|元罢了。”
齐衡:“……”
匪首继续道:“一个坤|泽,还怎么当武林盟主?”
齐衡顿时不高兴:“坤|泽怎么了?”
匪首瞧着齐衡文弱的身板,露出嘲讽来:“哟,你这小坤|泽还急了?”
齐衡正经道:“我可不是小坤|泽。”
匪首眼神一动,仿佛闻到了什么异常:“你不是坤|泽?难道你是——”
齐衡挺起身板,矜贵道:“我是齐衡,是赫赫有名的神都第一坤|泽!”
匪首:“……”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但他还算见过世面,也看出齐衡的气质不同,身上衣服材质与配饰都十分昂贵,便道:“算了,先带回去再验证。”
齐衡这才有些慌,他自认为在伪装坤|泽这点上已经出神入化,不会被人看出破绽,可他并不是真正的坤|泽。在这远离神都之地,他倒不怕被拆穿真正的身份,可他却不认为坤|泽不能当武林盟主,人尽其才,连城璧有能力当便当,不该用这个否定他。
匪首一把扯过齐衡,正要拖走,一把剑已经飞入,直插匪首的脖子!
匪首捂着喷血的喉咙说不出话,惊愕地转头,就见连城璧长发披散,穿着墨紫宽袍,提着盏白灯笼,气质高华却又带着些许诡异地慢悠悠走进破庙。
匪首指着连城璧,却说不出话,瞠目倒地气绝。
齐衡说不出内心的滋味,他绝对想不到连城璧会来救他,不由感动地通红了眼圈,哽咽道:“你怎么来了?”
连城璧神情淡漠:“睡不着,出来散步。”
齐衡一口泪噎在喉咙里:“……”
连城璧已看向一旁吓得抖成筛子的土匪小弟,神色高傲,但不容置疑道:“回去告诉沈璧君,我即便娶这个废物,也不会娶她。滚。”
齐衡直到被扯着后颈,带回无垢山庄,哭完吃饱,定了定神,才明白连城璧说的“废物”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