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强迫症结构与产业资本的相似性
让我们试着用简单的语句概括强迫性神经症——大部分时候是男性——在俄狄浦斯情节中面临的挑战:“放弃眼前的享乐(母子乱伦),以此为条件在以后得到更好的。”至于以后的“更好的”是什么?没人知道,但“放弃眼前的享乐、以后才会有更好的”这一条禁令留了下来。 在此,我们考虑这样一个巧合:产业资本G-W-G(货币-资本-货币)循环的第一阶段,也是要求产业资本家放弃眼前的货币、将其换成生产资料,以在以后获得更多的货币。产业资本的逻辑与强迫症的逻辑就吻合了:放弃目前的享乐/货币是日后得到更多享乐/货币的条件。 这或许能解释大部分产业资本家的心理。 让我们继续推演:当一个产业资本家幸运地在产业资本循环的第二阶段连本带利地回收了他的货币,他会享受他的货币吗? 当然不会。因为“放弃眼前的享乐是得到将来更大享乐的条件”,所以他会压抑自己的享乐欲,再次将手头的货币投入资本主义生产。 《文明及其不满》告诉我们,这种为了未来的享乐而压抑目前的欲望的行为,只会使得这种压抑愈发严重,于是我们可以看到这个资本家的资金流虽然越来越大,但他的日程越来越满、越来越精细,直到最后以分秒计。 当然,与这种个人压抑同步进行的,是产业资本的日益膨胀。资本家放弃的眼前的钱当然会以更大的量回流,无论这些钱是不是幸运地又流回他手里。 而这一切都源于一个信念:“放弃眼前的享乐,好在日后获得真正的原乐”,至于这个被越推越高的原乐究竟是什么,没有一个活人知道,不过资本主义的生产活动倒是在现实中被越滚越大了。 一个强迫症主体——一般而言是男性——天生就是产业资本的代理人。资本主义的存续永远能在他那里找到力量来源,无论资本主义事后是给这力量资源“好歹留条命”还是“弃之如敝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