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学院同人【待我】第三章 断时熔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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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飞逝，
从第一次学生们产生了“这个教官或许还可以”之类的观念算起，到现在差不多已经过去几年了，
当年那个没几个学生在意的“心理教官”到现在却是与过往截然不同了……
除了一直没变化的“心理教官”职位以外，他已然成为了这座学院仅居于希埃亚特之下的第一人，
说明白了，就是院长。
似乎很令人难以置信，院长的位置竟然能交给这个可能也就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来坐，以至于不乏有人恶意猜想是否是通过什么不正当的竞争手段，而知道多些的有可能将龙大人和这只白狼之间老生常谈的关系再一次挂在嘴边上，只是还在这座学院里的所有学员乃至教职员工都绝然没有如此的认知，
“他是靠自己的能力与天分堂堂正正成为院长的。”
这是每个听过他的课程的兽人所共同持有的观念。
也许不难理解，他的那种E.P.在教育这方面滚雪球一样的可怖统治力本身就是决然难以反抗的，
毕竟在他成功改变自己班上学员对自身的认知之后，他说的话就已然拥有了一种“明知道从逻辑到推理没有一点点地方是对的，乍一听却完全感觉不到”的离谱威力了，尤其在他成为院长之后更甚，
这点我们的龙大人可以亲自证明……他已经不知道多少次被白狼随随便便几句忽悠就带着满脸不情愿的洛亚离开，然后在屋门外面怀疑龙生了……
当然再进去一次结果还是一样，无非是埃尔维斯多费点口舌罢了。
提及洛亚，这只金毛小狗现在已经成为正式学员了，哦，或许不应该叫他“小狗”了……
“老师。”
洛亚抱着一叠册子放到了白狼的桌子上，不难猜到他应当是占下了心里课代表的职位。
埃尔维斯应了声，随即转过身来，
看着面前几乎将日光完全挡住的庞大身影，脸上不由得露出苦笑，
说来也怪……明明几年前还是只能够到自己腰间的小不点，现在怕是都快有格兰那么高了……
思及这点，又回顾起前几天教官体检时那位医生记录下来的身高……
“……为什么到哪里都躲不开这个问题……是什么来自世界之外的恶意吗……”
白狼的表情有点崩坏，隐约似乎还有丁点的黯色雾气从身后飘荡出来。
“老师你在说什么吗？”
“啊……没什么……”
白狼收敛了表情，拿过洛亚搁在桌子上的那打本子，开始把这假期前最后的事项解决掉。
“老师你假期是要回去吗？”
金犬没有离开，却是有点好奇似的像白狼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嗯。”
白狼目光没从本子上移开，却不耽误他回复洛亚的问话，
“听说龙大人也打算和老师一起……”
金犬的表情有点迟疑，
“那个……我能不能……”
白狼似乎是刚刚处理好某一部分的内容，此时抬起头来，
“你也想去看看？”
“呃……如果可以……”
“没关系啊。”
金犬注视着白狼脸上的微笑，
“村里的那些老人应该会很高兴看到有人愿意去那边吧。”
“那说好了？”
“你觉得我会反悔？”
“那不会……”
……
……
……
假期开幕，第一天却伴随着飘渺的雨幕，
浅闇的天光似乎在昭示着什么，只是终于迎来假期的学员们自然不会在意，
即将回到村子里的埃尔维斯一行同样也不会如何在意，
至少在这“雨”波及到他们之前。
……
……
……
“哗啦啦……”
“咔哒咔哒……”
车轮碾过不平地面的声音和雨幕砸落的回响交织着，为灰暗的世界奏起一曲无序而略显压抑的配乐，
车厢里坐着三个人，
希埃亚特自己一边，洛亚和埃尔维斯一边。
并不是龙大人还持有着什么上位者的矜持，他巴不得和自己亲爱的“院长”好好联络一下感情以防哪天他想不开撂挑子跑路，只是身为龙族的庞大身形，即使我们的天空龙大人显然和“胖”这个词不怎么搭界，但想和好歹也是个成年男性的埃尔维斯挤在同侧的座位上的话，恐怕我们就会毫无疑问地得到一张狼地毯了……白毛，半点杂色都没有……
于是金犬如愿以偿的和自家老师坐在一边，
只是看着笑得像是个小太阳一样的洛亚，希埃亚特天蓝色的龙瞳中难免挂上了无奈，
以前怎么没看出来这小家伙还是个狼控呢……或者说……埃尔维斯控？
好像也没看他和其他狼属的同学这么亲近啊……
当然，金犬也没再做什么其他的事情，好像仅仅是坐在白狼身边这件事本身对于他就已然是圆满的事项，以至于其他的一切都显得有些多余……
不包括亲爱的希埃亚特大人……嗯……应该不包括吧……
“……”
只是，和车厢里的另外两人不同，几乎在三人中占据了绝（奇）对（怪）的优势地位的白狼此时的表情却有些沉闷，
窗外的雨从三天前开始就一直没曾停过，淅淅沥沥的好像连空气中都多出了一分属于海域的气息，
而近来半日似乎还有愈发加大的迹象，深知天相对于在海上讨生活的兽人们究竟又多大影响的他此时总觉得心神不宁，似乎是有什么很重大的事情即将发生一样，
这种低气压很快被另外两位发觉，
先开口的是洛亚：“老师，你怎么了？”
眼中的担忧几乎要溢出来，而白狼却只是摇摇头，
“没什么……”
而紧接着追问下去的是希埃亚特，源自于龙的E.P.很轻易地发觉了事项的异常，
“你的情感波动的很激烈……到底怎么回事？”
“……”
白狼微微掀开窗帘，看着林野间直接天边的雨帘，
“我有点担心这场雨……”
青灰色的巨龙表情微微一沉，但似乎是有那么几分装的成分，
“那我先带你过去吧……”
身后的龙翼稍稍舒展，看都没看洛亚突然变了变的表情，
“要不然你一直担心着也不是个事。”
巨龙的声音很是诚恳……诚恳的有点过了头，
他现在已经是掀开了门帘随时准备往外走的样子了……
“……”
可怜的洛亚一时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话语，于是只能转头看向身边的老师，
当然，同样隐约感受到白狼情绪的他并没打算耍性子将自家老师硬留下来，只不过他终究还是有着几分希冀……
“那麻烦您了……”
下一刻被无情滴打破了……
巨龙看到了金犬突然有点哭丧的脸，没显出什么表情，
只是心里意外地有了一种“胜利感”，
毕竟我们的龙大人常年受困于自身E.P.带来的负面影响，多年来都不曾坦荡的和他人相处，从某种角度上来看，或许他和洛亚也算得上是“同龄人”？
当然，随着白狼走出车厢，这些无谓（？）的情绪都被他放下了，
“来吧。”
看着青灰色巨龙张开的双臂，白狼有点发愣，
“？”
“我带你飞过去啊？难不成你想当一次龙骑士？”
巨龙的声音带着些许调笑，
白狼默了默，咽下了差点脱口而出的大逆不道，慢慢走向巨龙，
很快，青灰色的影子腾空而起，向着远处飞掠，
只剩下金犬还带着些许残念的表情跟车慢慢向着奥库利村挪过去了。
……
……
……
浓厚的乌云牢牢占据了原本归属烈日的天际，如午夜般的光景里，倾盆而下的暴雨几乎要挡住所有的视线，
所幸天空之龙对于“风”与“气”的概念还算有着不错的掌控，如防护罩一般的气流环绕在天空中穿行的两人身边，挡住了所有的雨滴。
“……”
而两人都没有说话，
白狼内心的焦虑几乎要发酵成暴躁，可却无能为力，
感应到白狼心绪的巨龙再一次提高了自己的速度，如离弦之矢般向着已然不远的村庄飞掠而去，
“嘭——！”
轰然的气浪掀起一道泥浪，连日的雨水已然浸透土壤，即使此时脚下依旧是滑腻的触感，
白狼没来得及顾念这些，三步并作两步地向着村子里跑去，
巨龙跟在身后。
……
“埃尔维斯！”
突然传来了一声呼喊，转头白狼看到了同样跑在路上的人影，
是老医师的学徒！（老医师见 骑士学院同人【何谓我】第五章 亚！戈！）
“快点去码头！”
抱着一堆急救用器具的学徒跑的不慢，来不及多说什么就已然跑远，
白狼却突然地从话语中听出了些许怜悯的意味来。
“……啧……”
啐了一口唾沫，白狼发狠地向着码头狂奔而去，
巨龙跟在身后。
……
墨色天际之下似乎要怒而搏天的狂澜巨浪接连不断地从漆黑的海面上卷起，
凄厉的风声卷着水浪与暴雨像刀兵般直直向着人身上击来，
狂躁，暴怒，疯了一般，恐惧而癫惶的气氛席卷了整个世界，
海边的港口在天灾之下摇摇欲坠着，而却依然有些许个人影执拗地留在这个或许下一刻就要归于海潮的小小建筑之上，
哀嚎着，呻吟着，祈祷着，呼唤着，
杜鹃啼血般地，一刻不曾止息过地呼号着张望着，像是在盼求着什么更甚于生命的事物。
白狼突然睁大了眼睛，感觉心脏像是被什么死死捏住了一样，
他听到了母亲的声音……！
身边或许是因为抱着东西所以最终还是比自己晚了一步到码头的学徒突然开口：“去劝一下诺斯罗普女士吧……”
白狼有些呆滞的眼神转回到学徒身上，
看着白狼的样子，学徒似乎是有些不忍，但他终究还是开口了，
“你的父亲……就在出海的船上……”
……
白狼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母亲身边的，
海洋的水腥气冲入鼻腔，本就困难的呼吸更进一步显得艰难，
看着六神无主状若疯狂的母亲一遍遍地呼喊着父亲的名字，白狼只觉得什么滞涩在胸口之中，
不吐不快，又不知从何言起。
疯狂的雨水使得港口上所有兽人的毛发衣物都紧紧贴合在身体之上，以至于白狼不难看出母亲那相比先前已然消瘦不少的身形。
“……”
张了张嘴，白狼却发现自己完全开不了口，
他该说什么？他能说什么？
在大自然无情的现实面前，他连谎都撒不出来。
“快！这里！”
远处传来学徒的呼喊声，
码头上的人都转过头去，看着学徒从海中飘来的残骸里拉扯上来一道身影，
码头上的某个人突然像是得到了莫大的恩典，悲喜交加着奔了过去，
而其他的身影又像是新添了几分绝望，回过头继续起无用而无休的呼唤。
这显然不是父亲……白狼看的很清楚。
巨龙来到身后，已然意识到什么的他此时却也失却了开口的能力，
和白狼一样，他该说什么？
一切都被暴雨击了个粉碎。
……
时间一点点过去，天色全然没有放晴的意思，
风雨雷电肆意地宣泄着自己的愤怒，全然不曾顾及苦苦哀求的人。
白狼抓着栏杆，看着漆黑一片的海面，
不知已然被抛却多久的情感又一次浮上心海表面，
那是无助，
像是孩童遭遇了恶犬，
像是凡生遭遇了天谴，
像是从生来就不知何为悲伤的人，第一次看到了毫无掩饰的，血淋淋的现实，
无能，无力，无可作为，
亦无可为助力。
祈祷着几乎决然不可能发生的奇迹，渴求着世界降下垂青将那无边的赐福赋予如自己一般的凡人，
心知肚明的不可能，却又盲目地否认，以至于看到他人得到之后难以抑制的嫉妒，
却又意识到了连嫉妒本身也不过是否认的一环。
又有人被救起来了，
不是父亲。
……
不知多久了……
好久都没人被捞上来了……
白狼几乎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源自暴雨的寒意已然浸透全身，
母亲的嗓子已经哑的不成样子，自己曾经尝试的举措却被她全然无视，
现在终于安静了，却是连张开嘴了力气都依然算的缺乏了。
天公似乎终于发了慈悲心，天色伴随着渐散的雨幕缓缓转晴，
第一缕夕日的光照到了身上，
却远比寒意更显彻骨。
金犬早就到了，被巨龙带到一边去了，
这一切本就没有他们插手的余地。
……
整整一夜，
白狼无数次想搀扶起已然无力跪倒在地的母亲，
可她却像生了根似的死死钉在码头的木板上，
兴许是白狼自己也依然没了什么力气，他愣是连半点都无法撼动，
最终，巨龙和金犬还是架起了这位可怜的妇人，
却在她突如其来的疯狂中再一次意识到了深切的执着。
……
晨光初启，
终于无法再与身体的本能抗争的妇人无力地昏了去，
白狼想扶起她，却在伏身时感觉到了来自脑海中的剧烈疼痛，
在如此的暴雨之下熬了一夜，对于不再拥有曾经E.P.能力的他而言也是莫大的消耗，
无法控制地闭上双眼之前，他看到了巨龙和金犬焦急奔来的身影。
……
……
……
白狼是在村子里的小诊所里醒过来的，
之前被救起来的那些人似乎也只是泡了太久的水，解决了呼吸的问题之后剩下的就只剩下回家休养，
而他和母亲双双昏迷以至于家中无人照看的情况终究是少到甚至独一无二的境况，而老医师又不放心把母子两人交由外人照看，哪怕是陌生的龙，
于是他最终还是在这里醒来了。
“……”
慢慢转过脑袋，看着身边脑袋一点一点的小学徒，白狼开了口，声音哑的像是摩擦的树皮：“我父亲……”
小学徒像是猛地被惊起一般，下一刻意识到了什么，
看着白狼还有些呆滞的目光，他的表情里带上了难以掩饰的歉疚和悲悯，
“诺斯罗普先生……现在还没找到……”
“哦……”
白狼的声音毫无起伏，像是无机质的机器一般，
转头看向另一处病床上还在昏迷着的母亲，
“我该怎么跟她解释呢。”
歪了歪头，依旧有些许呆滞的神情注视着，
无由两行清泪。
……
如何讽刺的烈阳，
肆意释放着自己的光和热，天空中的大日炽盛得连余光触及都仿若会被刺伤，
如同被挑衅了威严的君王，正要重新宣扬自己至高无上的权柄。
明晃的光透过窗户直射入房间之中，照亮了正呆呆的坐在床上的妇人，
雪白的毛发在光照下本该反射出剔透的荧光，此时却只显得病态的苍白，
妇人注视着窗户另一边的海面，久时未曾回神。
“嘎吱……”
房间的门户轻声打开，和妇人有几分相像的白狼缓步走了进来，
只是妇人却犹如没有察觉，仍自顾自地注视着苍蓝色的海水。
“娘……”
白狼开口，心中不由回想起刚刚老医师跟自己说过的话：“你的母亲近日本就消瘦体弱，又逢丧夫之痛，再加之在暴雨里熬了一夜，身体只怕是坏了根基……”
“咳……咳……”
咳嗽声惊起了白狼，他看到妇人嘴角似是咳出了血，
“娘！”
埃尔维斯似乎是想帮母亲抹去那抹猩红，而妇人却没有半点反应，
似乎除了还在起伏的胸口，很难看出什么活着的迹象。
“……娘……”
白狼终于还是开了口，
“跟我走吧……”
“……”
妇人终于有了反应，微微回头，无神的双目看着床边的孩子，
“不……”
“我要等他……”
吐出的字句如刀般锥刻在白狼心上。
“娘……”
白狼又一次开口了，
“跟我……走吧……您的身体……”
“不！”
妇人突然像是疯癫了一样挥开白狼试图搭到她身上的手，
“我不走！”
声嘶力竭，沙哑的喉咙里发出像是呕血一般的咆哮，
“他还没回来……他会回来的……”
泪水充盈了眼眶，机械地重复着最后的一句话，像是紧紧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娘！”
白狼难以自抑地同样咆哮出声，
“爹回不来了——！”
房间里突然陷入无比的沉默，
母亲嘴里的念叨停下了，僵硬着转过了头，
吼出这句话的白狼再次感受到了如昨夜一般仿若要将内心撕碎的痛苦，
“噗通……”
白狼突地跪下，脑袋埋在床上的被子里，像是个无助的幼子，
“娘……啊……”
哽咽的音声传出，根本无从抑制的哭泣为这个房间附上了一层悲哀的滤镜，
“跟我走吧……求求您……”
“跟我……走吧……”
……
也许时光对凡人有着无限的慷慨，无论如何消磨都是一致的流淌，
又或许时光对所有人都维持着同样的苛责，应当消逝的连半点回转都无从准许。
从村中归来尚未度过几日，埃尔维斯就被从正在进行的课业中叫了出来，
理由是……
母亲。
“呼……哈……”
白狼剧烈地呼吸着，狂奔在楼间的走廊上，
“嘭！”
医护室的门被暴力撞开，白狼顾不得疼痛的肩膀踉踉跄跄地向着最里面的床铺跑去，
房间里原本的医护人员却只是默然地起身离开，不难从他们的眼中看出诸如“歉疚，怜悯，悲伤，无奈”之类的情感。
金犬紧跟在白狼身后也冲进了房间，却在门口止了步子，
青灰色的巨龙拦住了他。
看着径直冲进内室的白狼，巨龙轻声开口，
“让他自己进去吧。”
……
夕阳，
昏黄的光芒遍布整片天际，连带着屋子里的一切都犹如镀上了金光，
妇人躺在床上，随着白狼的冲入转回了看向落日的视线。
“埃尔维斯……”
“娘！”
白狼满脸的惊慌，想触碰却又不敢，最终只只蹲在床边，像是条正守护着珍贵之物的狼犬，
“娘对不起你……”
妇人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温和的仿佛要融化在同样温煦的日光里，
“不……怎么会……”
白狼像是硬生生挤出了个笑脸，只是怎么看都不像在笑，倒像是在哭，
“娘只顾着自己，倒是忘了你了……”
妇人伸出手，摸向白狼的脑袋，
白狼感受到了和小时候几乎别无二致的感觉，唯一的区别在于，这一次的抚摸轻的吓人。
“还是和以前一样啊……怎么看都只是个小孩子……”
妇人笑得眯起了眼，却突然咳嗽起来，
掩在掌中暗红的肉块终究没能瞒过白狼的眼睛，
极度恐慌的心悸让白狼全身失力，突兀跌坐在地，
双手紧紧握住母亲伸出的单臂，像是小时候抱着母亲才能睡着的孩子一样片刻不曾松懈。
妇人也意识到了什么，眉头舒展开来，
似乎连呼吸都轻缓了不少，
“埃尔维斯啊……”
白狼抬起头看着妇人海青色的双眼，从中透出的情感让他浑身战栗，
“我和你父亲……从来没怪过你……”
白狼睁大了眼睛，
“倒不如说，当初能看到你回来，已经是天大的惊喜也说不定……”
妇人又开始咳嗽了，渗出的鲜血从指缝间流淌开来，洇红了一大片本来雪白的被单，
“所以啊……”
“或许娘也没办法再陪你走下去了……”
“！”
白狼像是突然起了力气，想站起身来做些什么，
“但是……你要记住……”
妇人的面庞突然泛起红晕，
“家人从来都只是你前进的动力……而非束缚的枷锁……”
“而这场人生的路……你终究还是要自己走……”
感受到手上传来的握力突然大了不少，妇人脸上的笑容依旧没有散去，
轻轻将手抽了出来，搭在白狼已然满是泪水的脸上，
“究人一生……无悔……便好……”
“啪嗒……”
“娘——！！！”
（时间跳的有些快--见谅……）
（母亲最后的话是结合了前两章白狼对洛亚和哈什莱希学员的话的……话说我不提会有人看出来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