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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泽东1960年4,5,6月

2020-08-14 23:09 作者:虹彩舞夜  | 我要投稿

4月10日




会议通过一九六〇年的国民经济计划,


确定钢产量为一千八百四十万吨,比上一年提高百分之三十八;


煤四亿二千五百万吨,提高百分之二十二;


粮食五千九百四十亿斤,提高百分之十左右;


棉花五千三百万担,提高百分之十左右。






4月13日




毛泽东讲话,他说:




农村劳动力安排,今后一律要学河北省冬春一百天三三制的办法,三分之一搞水利,三分之一搞多种经营,三分之一搞田间管理。全国搞水利八千万人,多了。河南水利搞得太多了。水利要搞八年十年计划,不要说“三个冬春完成”。十年以后还要搞,水利不要急,要长期打算。




三三制中的多种经营包括“小洋群”的工业在内。今后三年,劳动力安排要考虑这个问题。浙江只有四个钢铁厂,“小洋群”不够。各省都要布置一批小洋钢铁厂、小洋铁路,凡是有煤、铁资源的都要搞钢铁。




各部门都要搞多种经营、综合利用。要充分利用各种废物,如废水、废液、废气。实际都不废,好像打麻将,上家不要,下家就要。多种经营、托拉斯要发展。




技术革命,过去叫了十年,没有掀起群众运动,到第十一年才掀起群众运动。洛阳拖拉机厂、北京电子管厂、长春汽车厂等搞了技术革命,生产率提高一倍以上。要继续大搞下去。




今年的计划要超额完成。一靠技术革命,二靠综合利用,三靠“小洋群”,四靠大协作,五靠不断改善生产关系、上层建筑。第二季度生产要抓好,防止松劲现象。




这些最现代化的工厂搞了革命,过去他们被“马钢宪法”束缚住了,现在打破了。我们不搞一长制,一长制同党的领导、群众路线都是对立的。党的领导、群众路线这一套要坚持。




对人家的长处要学。现在有些同志只注意创造,不注意学人家或学不到底。对人家好东西没有学完的、没有学好的,要继续学。要很好地学苏联。我们学习苏联,开始由于不懂,采取搬过来的办法,也很正常。现在进入第二阶段了,不是照搬,而是有批判地学了,并且自己能创造了。




但是要注意,不要把应该学的东西丢掉不学。他们正确的技术要学习,在学会的基础上再行创造、修改,不要马上改。鞍钢还是学了一些东西。写字先学正楷再学草体。先生比学生高明,学生最后一定比先生高明,这是辩证法。后来居上,这是规律。




实力政策、实力地位,在世界上没有不搞实力的。手中没有一把米,叫鸡都不来。我们处在被轻视的地位,就是钢铁不够,要继续跨越。憋口气有好处。十年搞一亿吨钢,卫星上天。人家能做到的你也应该做到,人能也,我亦能也。外因通过内因而起作用,要以自力更生为主,外援为辅。




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样,新事物总有人反对,搞成了就不反对,人家反对就是你还没有搞好。革命胜利,人家是相信的,建设方面人家不相信。你这么一点钢,年产才一千三百多万吨,看不起你是应该的。等我们年产一亿吨钢,看得起的看得起,看不起的也要看得起。中国处在一穷二白,穷者钢不多,白者科学文化落后,这要记住。




反对有好处,一可以暴露敌人,二可以使我们怄气,愤怒不要表现出来,要变成力量。三年小变,五年大变,十年更大变。总而言之,人家是要看实力的。




养猪,绝不能放松,有了化学肥料,也还要大养其猪。粮食很重要,是宝中之宝,要突出出来,不要被棉花、大豆等东西压掉。没有粮食吃会死人,粮食不但决定吃饭,还决定畜牧业发展。






4月30日




毛泽东问:国内国际的形势比较一月上海会议时是不是好一点?


谭震林说:好得多。




毛泽东问:怎么好得多?




谭震林答:工农业的发展,特别是“四化”,威力相当大。看起来,今年工业的产值可能翻一番。粮食形势也是好的。


我们派了十几个考察团到安徽阜阳专区,考察的结果,他们反映的材料,事实上,那个死人是个别的,多数病人治好了,外流的人数也不多,而且粮食吃得相当多,并不是九两以下,实际数字比这个多。


他们这里(指河北省——引者注)的大名县也是叫做有粮食问题的,我们也派了一个组去摸,一摸,实际并不是什么每天八两、十二两,而是吃一斤,人的脸都红光满面,不像吃八两粮食的样子。




毛泽东说:实际的情况我们不大清楚。有些瞒产的,有些以多报少的,也有些以少报多的,不仅是中央的人不大清楚,省的人也不清楚。




谭震林说:现在我们发现有些县委手上掌握的粮食,省里不知道,有些地委也掌握着粮食,省委也不知道。




毛泽东说:这都是好事,虽然瞒着省委。这是穷的结果,因为穷,穷则瞒嘛。河南统销面很大,全省差不多每个人都统销,哪有那个事呢?我就不相信。




谭震林说:这说明他们手里有粮食,没有粮食他不会那么干的。所以,实际吃的,并不是他们所报的什么八两、九两、十一两、十二两。




毛泽东说:那好呀,那我又舒服一点。今年能搞到多少粮食?




廖鲁言说:今年大概六千亿斤。




毛泽东问:保收多少呢?




廖鲁言说:保收六千亿斤。




毛泽东说:照你的说法,有可能超过六千亿了?




谭震林说:超过。




廖鲁言说:今年多了一亿五千万亩的播种面积是肯定有的,可能搞到两亿亩。




毛泽东在询问了气候和水利建设情况后,对刘子厚关于河北水利建设搞三个冬春的说法,指出:要搞十年,不是什么三个冬春,你三个冬春搞得完?我就不信。索性搞长一点,放长线,钓大鱼。你这个省能不能学安徽那个办法,搞河网化?河网虽然费十分之一的地,可是它本身有用处,可以长芦苇,可以放鱼,可以行船,可以用水。一是灌溉,二是排水,三是航行,四是生产。你这个省的缺点就是水运不昌,你是靠天下水,此外靠地下水。将来总要想出办法来,怎么样把海水变成淡水。渤海这个水库就大了,有没有这个可能性?




谭震林说:这个可能性有。




毛泽东说:而且引出去,引到乌兰夫那里,引到甘肃,大量的水是在海里。




在谈到学习外国经验时,毛泽东说:一九五〇年到一九五七年,基本上可以说是抄的,就是抄苏联。这个抄是必要的,等于写字一样,历来写字讲究临帖,你不临帖怎么行呢?所以,不能讲一九五〇年到一九五七年那个临帖是错了。临帖之后,你就要脱离那个帖,自己写字嘛。而且,写草字的人先要写正楷,然后才能写草书,不可以一下子就写草书。看来,要有一个时期学习外国。现在还要学习外国,不能说现在连一点书都不抄了。人家书上是正确的东西,而我们没有书,这一部分还得抄。取经是一万年都要取的,你取我的经,我取你的经。不能搞绝对化,所谓绝对化,就是形而上学观点。全部抄和完全不抄都是形而上学。




最后,毛泽东问谭震林:“三反”问题你们的会议议了没有?




谭震林说:议了,有一个稿子,还得修改,你要看这个稿子,现在可以给你。




毛泽东说:给我一份,正式的你们再到北京去研究,因为我关心这个事,各省又都在搞。这个“三反”指示,能不能在五月上旬发出去。教育方面也要发一个指示,现在学生睡眠太少。一个反对贪污浪费问题,一个睡觉同休息的问题,要下个死命令,不准不做,不然要受处罚。






5月2日




毛泽东首先问山东的旱情。




舒同说,全省受旱面积九千万亩,严重的三千万亩。




毛泽东说:“四化”,现在的提法时间太短促了,什么今年“五一”要化完,“七一”要化完。水利也是这样,要作十年的计划,而不是三个冬春的问题。




他还提出南水北调的问题,再次提出海水淡化的设想。毛泽东问:今年会不会闹粮荒?




舒同说:有些问题,现在正在抓这件事。有一部分县的领导,马马虎虎,本来是有问题,他们却说没有问题;有些县是原来我们认为没有什么问题的,现在暴露出了问题;有一个地区还搞了反瞒产私分。




毛泽东说:哪个要反瞒产私分?是地委,还是县委,还是公社党委?现在那些人还在那里办事吗?这种书记就不要让他当了,要他去吃饭就完了。




毛泽东问:是不是要中央调点粮食给你们呢?




舒同说:中央答应调给一亿斤。我们今年调出去三亿五。




毛泽东希望山东把困难局面扭转过来,说:你们搞三年(今年、明年、后年),转过这个弯来。河北省转过来了。去年这一年,他们一粒粮都不要中央供应,而且现在借一亿斤粮食给中央。




毛泽东又问今年的麦子比去年是不是多一点?




舒同说:今年的麦子原来一百四十亿斤是有把握的,现在全省大旱,多则一百亿斤,少则九十几亿斤,去年是八十亿斤。




毛泽东说:是呀,世界上的事情,天有不测风云呀。






5月6日




毛泽东问:我在火车上,在郑州附近看你们的麦子很好,差不多一人高,有水浇没有?




杨蔚屏回答:有的有水,是城里的污水和黄河水。偃师是全省第一,麦田管理得好。




毛泽东问单位面积产量多少?




杨蔚屏答:有一个丰产单位,去年搞到八百多斤。




毛泽东问有那么多没有?




杨蔚屏答:它那里好。现在天旱得很厉害,河南八千万亩麦子,有二千万亩五个多月不下雨,五千万亩是三个来月不下雨。




毛泽东说:去年旱,今年又旱。你们这个水利计划,还是搞长久之计吧,每年不要搞得太紧张了。什么大战两个冬春、三个冬春解决问题,这也是河北人提出的,你何不大战三个冬春,再小战七个冬春呢?并且这个大战,也是三三制的大战法,就免得牵动太大,粮食也吃得很多。索性放长一点,搞个十年计划,把各项基本建设搞好,比如水利化,绿化,扫盲,除四害,农业增产,多种经营,机械化,电气化。种植业要跟饲养业并重。有些事情,有时候搞从容一点,反倒搞成了。现在有些地方又讲,今年七月一号或者十月一号机械化就要化完,那怎么能够化完?机械化、半机械化,自动化、半自动化这个技术革命,至少搞十年嘛。十年以后还要化,就是这么化下去,化一万年再讲,不说死了。今年化了这个,明年又要化另一个嘛,新的发明创造出来了,又提高嘛。




毛泽东问:你们这里有没有“五多”?




河南负责人说:不少,克服了还有。




毛泽东说:年年要克服。我看年年整风,每年上半年三月间省开一次六级干部会,县开一次四级干部会,下半年看哪一个月又搞这么一次。这是调查研究,又解决问题,又整风,又是训练班,共同决定政策,合署办公。这个办法不过是开十天或者十几天会嘛。






5月11日




毛泽东说:地方要搞铁路,搞汽车,通河流的地方要搞轮船,空中要搞运输飞机。




谈到河南的旱情时,吴芝圃说:去年从夏季一直旱到秋季,全省有四分之一地区一直旱到现在,这个情形跟光绪三年连旱三年的情形一样。光绪三年河南大旱,一九四二年河南大旱。最怕夏旱、秋旱。不过今年的麦子还算不错。去年工作上也有毛病,一部分地区欠收,对灾情估计不足;搞基本建设吃粮食太多,抗旱也多吃了粮食。所以,今年浮肿病多,主要是信阳专区,旁的专区也都有一点,不怎么严重。今年准备好好总结总结,接受教训。明年有可能不犯头两年的错误,不过还不能大意。




毛泽东说:对于事物,首先是认识它,然后才能改变它,而认识要有个过程。我们中央、省这两级做上层工作的人不可能都去看公社,就是选一点要点去看一看,要靠下面反映,而下面反映的材料就有一部分不可靠。总而言之,上级领导机关,比如中央一级,省一级,连地委也是不甚了了。方针、政策、计划是否正确,不是理论的问题,而是实践的问题,横直去做,做出结果出来了,就是正确。方针政策是否反映了客观实际,是要靠做。




毛泽东问:河南现在有多少人?




吴芝圃说:五千一百万。




毛泽东说:恐怕要提倡一下节育,多印一点避孕的书,制造避孕的药品和器具。




在这次谈话中,毛泽东又提到南水北调问题。






5月28日




毛泽东说:




急急忙忙宣布连根铲除战争,意味着什么?谁人高兴?我认为是资本家高兴,欺骗了人民。说社会主义革命不用暴力就可以由资本主义过渡到社会主义,就是所谓和平过渡,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理论基础何处去了?马克思的学说,就是阶级斗争的学说。列宁主义是阶级斗争的学说,不是阶级和平的学说。




人们反对教条主义,说是马克思、恩格斯、列宁创立的主义,他们那个时代是灵的,现时代是不灵了。说在现时代不灵了,那阶级消灭了没有?世界上有没有资产阶级?有没有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的区别?还是资产阶级在一个晚上就变成无产阶级了?垄断资产阶级都变成无产阶级了?因此可以和平过渡了?因此战争的可能性可以连根铲除了?我是想不通。不知道你们想得通想不通?




帝国主义有两手,骗人的一手和镇压的一手。我们学帝国主义的办法也搞两手好不好?第一手,和平过渡;第二手,如果帝国主义、统治阶级、反动派将武力强加于人民,我们就用武力反抗好不好?我们不是愿意用武力,而是被迫的。为何把第二条瞒着不讲,在人民中散布幻想,使人民群众和工人阶级解除思想武装,说什么和平过渡,战争、军队、武装连根铲除。什么连根铲除?一点也没有铲除,而且他们每天都在加强暴力机关。只有全世界阶级都消灭了,就没有战争。






6月8日




《有关美国军事生产的一些资料》




资料说:


一九六〇年美国有关国家安全的各部门雇用的人员将达三千七百万人。


有关国家安全的各项主要开支共为四百五十七亿美元,约占政府预算开支的百分之五十八,占国民生产总值的百分之九,是经济活动中一个重要的决定性因素。


美国在一九五〇年至一九五九年,全国企业扩大了百分之七十六点五,而国防部开支则增加了百分之二百四十六点二。


国防采购对美国经济起了重大影响,美国最大的五十家公司获得了全部主要军事合同的百分之六十五。




毛泽东阅后批示:


“值得研究。美国为什么不愿意裁军呢?答案就在这里。这是资产阶级,特别是垄断资产阶级,需要一个庞大的军力和一个庞大的武器库。”






6月14日




毛泽东讲话。他说:


指标要重新安排。一个钢,一个棉花,一个粮食,一个铁路,一九六二年到底搞多少?


(李富春:钢三千万吨,粮食六千亿斤。)




三千万吨的数字就准备明年在人大会议提出了。今年我们在人大会议通过的是今年钢的产量一千八百四十万吨,无论如何要力争超过。世界上的事情,横直要到了手才算数,没有到手还是一个希望。


(李富春:第二本账的安排是二千零四十万吨。)




我看提少一点,去做,在做之中增加一点。过去几年的经验,一九五六年八大一次会议通过的“二五”计划,总理作的报告,最好的部分就是指标打得低的那部分,现在谁说错误呢?在杭州,我同富春同志谈了三天,了解一个概念,那时我还没有发表意见,只发表了一点意见,就是说大体可行。但是盘子还得要降,学习八大一次会议的那些经验,宁可打低一点,在年度中去超过,决不可以打得过高,以至于超不过。




八大有两条经验,第一,大多数项目,以钢为例,打得很低,一千零五十万吨到一千二百万吨,以致给我们留了很大余地,留了三年的余地。第二,有些指标打高了,就是棉、油、糖。这一次搞后三年补充计划我看要改,不要勉强去凑那个数,还是要留有余地,不要打那么多。比如棉花,昨天不是说五千万担吗?我看刮下五百万担,只搞四千五百万担,比较恰当。




今年的农业情况怎么样?粮食究竟是不是能够增长百分之十左右?就是说要增长四百多亿斤。不管去年是四千五百亿斤也好,四千八百亿斤也好,今年能够增长一点跨过五千亿斤大关,有五千亿斤粮食,大有可为嘛。




我们现在提三千万吨钢,假如今年搞到二千万吨,还有两年,平均每年增长五百万吨,会超过的。


(邓小平:三千二百万吨也超过。)




不要提三千二百万吨,我看还是提三千万吨,搞上三千万吨,事情就很好办。就是按实际可能办事,按实际办得到的,还打点回旋余地,让年度、让地方超过。实际办得到的比如是三千二百万吨,我们就提三千万吨,如果实际可能是只有三千万吨,我们就只应该提二千八百万吨。可以考虑对外提二千八百万吨。


(周恩来:三千万吨倒是保险。


李富春:三千万吨是可靠的。


邓小平:三千万吨是可靠的。)




就是二千八百万吨、三千万吨,我看还是相当紧,超过的可能性比八大一次会议订的那个指标要小。




基本建设这个盘子,我还是有点不放心。今年大型水利工程计划搞一百个,而结果是搞了三百六十个。搞那么大的规模,就要有那么多的人上阵,质量有些就不够标准,大水一冲就垮,一垮就把人冲走了。水利建设,时间稍微拉长一点,十年基本上解决水利问题。所以,基本建设要好好抓一下,要抓稳。




今年和今后两年的基本建设,盘子绝不可以搞得过大,数量不可不讲,但恐怕要提出质量放在第一位。现在是不是到这个时候了?过去有一个时期,包括我在内,想那个大数目字,比如一亿吨钢。多少年之后,我们有一亿吨钢,接近美国,那该多好呀!我看,现在不要着重那个东西,要着重门类样样都有,钢与钢材的规格很高,普通钢之外还有特殊钢,而特殊钢要达到近代水平。




总而言之,这次会议要解决这个问题。报告指标要修改,讲质量、品种、规格,把这个提到第一位,把数量放到第二位。




至于粮食过关,就是有存粮,人均粮食,包括口粮、饲料、种子、工业用粮、出口粮一切在内,有一千斤到一千五百斤。现在只有七百多斤,还要加一倍,我看要十年。所以粮食的重点,还是放在第二个十年,放到各省。




两条腿:第一是现有的耕地增加单位面积产量,第二是开荒。开荒的规模比过去十年可以大一点,但是不能大得太多,不能搞十四亿亩,搞十四亿亩规模太大了,势必闹得很紧张。顶多开四亿亩,就是你们计划的十四亿亩的零头,要替我们后世子孙留点余地呀。




还有个铁路,铁道部同交通部今年一月在蚌埠开现场会议的材料,我看了实在是很高兴,土洋结合,小土小洋铁路由地方搞,但是那个数目字现在看起来高了一点。那个时候说三年修五万公里,现在纳入富春这个计划里边的是两万五千公里。时间只有三年,指标恐怕要减下来。我们一九四九年时,全国铁路只有两万公里,你三年工夫就搞那么多,还得了呀?这个东西要减下来,减到一万公里大概可能,平均每年三千几百公里。




我这样讲不是泄气,不是促退派,而是促进派,是为更好地跨越。不是纸头上、口头上留有余地,而是实际上真正留有余地,这个气就可以鼓,干劲有鼓的余地,不然干劲就鼓不上去。巧妇不能为无米之炊。




现在要抓生产,抓生活,还要抓作风。今年又搞出一个作风问题,这是广东同志们首先提出来的,后头山东历城县委也有个材料。“三反”酝酿了好久了,去年、前年我们就讲过的,但实际行动是在今年。抓作风就是要反贪污、反浪费、反官僚主义,官僚主义包括打人骂人、命令风、“五多”等。






6月18日




写《十年总结》




要下决心改,一定要改过来。从此就完全主动了。同志们,主动权是一个极端重要的事情。主动权,就是‘高屋建瓴’、‘势如破竹’。这件事来自实事求是,来自客观情况在人们头脑中的真实的反映,即人们对于客观外界的辩证法的认识过程。我们过去十年的社会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就是这样一个过程。中间经过许多错误的认识,逐步改正这些错误,以归于正确。




我本人也有过许多错误。有些是和当事人一同犯了的。看来,错误不可能不犯。如列宁所说,不犯错误的人从来没有。郑重的党在于重视错误,找出错误的原因,分析所以犯错误的主观和客观的原因,公开改正。我党的总路线是正确的,实际工作也是基本上做得好的。有一部分错误大概也是难于避免的。哪里有完全不犯错误、一次就完成了真理的所谓圣人呢?真理不是一次完成的,而是逐步完成的。




自由是必然的认识和世界的改造。由必然王国到自由王国的飞跃,是在一个长期认识过程中逐步地完成的。我们对于社会主义时期的革命和建设,还有一个很大的盲目性,还有一个很大的未被认识的必然王国,我们还不深刻地认识它。我们要以第二个十年时间去调查它,去研究它,从其中找出它的固有的规律,以便利用这些规律为社会主义的革命和建设服务。






同6月18日




 毛泽东说:


钢,二千八百五十万吨,我看大概可以,这是向八大三次会议提出的数字,不是那个三千二百万吨的内部指标(今年要搞到至少一千九百万吨,争取二千万吨)。铁,三千五百万吨略减一点,这里提三千二百万吨。煤,不是五亿五千万吨,而是五亿吨。电,不是一千零五十亿度,而是八百五十亿度。化肥,由七百万吨减成四百五十万吨。拖拉机,不要搞那么多,只公布五万台。棉纱,实际安排七百五十万件。




(周恩来:想提这么一个数字:粮食由六千亿斤改为五千五百亿斤左右,棉花由五千万担改为四千五百万担左右,猪搞个二亿六千万头左右。)




铁路,不要搞那么多,把三年搞二万三千公里改为二万公里。是不是还可以少一点?




(李富春:可以减到一万八千公里。)




一万五千公里嘛!奉劝省、市、自治区的同志们,你们公布什么东西,总之搞小一点,做得多一点,说得少一点。




在谈到高指标是“忘记了实事求是的原则,有一些片面思想(形而上学思想)”时说:


也许有些同志不赞成,说实际工作中不要每一样都搞到哲学上面去,我也赞成,不是每一样都要搞到哲学上头去,但现在搞了那么多年,指标老是提得那么高,就是相信下面的那个统计数字,累计起来打一个折扣就觉得可靠了。




所谓片面思想,就是孤立起来看问题,就是形而上学。这里也讲一点我自己,我本人深刻感觉,我总要找点机会讲一讲。这里不过是举两个例子,其他还有。例如,我在北戴河同意一九五九年完成三千万吨钢,不是发疯吗?




再一个例子,一九五九年三月第二次郑州会议我主张对“一平二调”的账可以不算。要算账还是不要算账,这是关系广大群众的利益问题,关系公社的所有制能不能巩固、能不能发展的问题。我现在还是不甚摸底就是了,不晓得你们怎么样。




比如对于农业,今年一月说去年的粮食产量是五千四百亿斤,到六月呢,少了六百亿斤,跑到哪里去了?棉花,原来说是四千八百万担,现在是三千八百万担,少了一千万担,跑到哪里去了?你说只有我不摸底,你们管粮食、管棉花的人那么摸底?我看也没有摸。到现在可能接近实际了。




在谈到总结中的“一九六〇年六月上海会议规定后三年的指标,仍然存在一个极大的危险”时说:


是不是“极大”两个字太厉害了?可以改为“相当大”。




在谈到总结中的于留余地,对于藏一手,对于实际可能性,还要打一个大大的折扣”时说:


“大大的”三个字可以不要。




最后,毛泽东说:我写这一篇的意思,就是这么几句话:盲目性少一点,自觉性多一点,主动多一点,被动少一点。




在周恩来讲话说到在八大三次会议的报告中还要把去年的灾荒交代一下时,


毛泽东插话说:去年灾荒实在估计不足,真正地估计不足。今年又是北旱南涝。




周恩来说:报告中拟改为“在工业主要产品的产量方面,就大多数产品来说,已经不需要十五年,也不需要十年,而是五年,就是到一九六二年或者稍多一点的时间就可以赶上或超过英国”。




毛泽东插话说:这个话我看要斟酌,现在不要说。




在周恩来、刘少奇、邓小平讲话后,毛泽东说:总产值,听说报告里的估计是五年平均每年递增百分之三十二,我看高了,昨天我们议了,搞上百分之二十,顶多二十二。我们不是开了十天会吗?留有余地这个问题,最近两三天来才开始认真解决。索性不要那个虚假数字,你搞低一点。




国内、国际,总的形势很好,切不要以为形势不好。我们现在指出来的错误都是历史上来的,算一篇历史账,属于部分性质。关于我的错误在内,也属于部分性质。这回算是我向同志们交了一点心,我对于自己的批评,对于别人的批评,都是限于局部性质。总的工作我们是做得好的,总路线是正确的,过去十年是有成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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