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七夕放送】四天,古怪的水精灵,请吃掉它那名为爱的绝症
看前提醒: 本篇1.4w字,此专栏会出现ooc,记得长按点赞三连
!!微短篇!!
!!灵感来源于歌曲 心拍数#0822!!

摸不着吗?因为我的记忆里好像没有她

....
【博士博士,还没醒来吗...】 略有些锐利的声音仿佛像是埋入深海之中的一条船瞄,在所剩无几的光芒,让不停下坠的人能够朦胧的看见它反射出来的光芒。
因为看见那条船瞄的原因,他本就没有生机的身体重新运动起来,尽管那也只是个徒劳罢。
然而事实上,他的行动毫无意义,因为即便那船瞄再怎么耀眼,他也远远触及不到它,它实在是太遥远了,遥远的,只剩下它与他之间那好不实际的距离感。
渐渐的,他挥动双手的力气已然消失,故事的尽头本该做的就是迎接他的死去,可惜的是,他并不会因为无法操控自己的身体而放弃挣扎,他打算赌一把,哪怕他不知道,这里只是他的梦境...
【——哈!】
他从深海里惊醒,急促的坐在“船上”,原本代表压抑的黑暗一眨眼就变成了充满暧昧的暖色纱布,啊,仔细地摸起来,比纱布厚实很多,原来只是一张被子。
【怎么了博士?】 这是他惊醒后听见的第一声,跟方才在睡梦之中听见的一样,但从里头能听见有许些担忧,仿佛是哪怕一点点的伤害也会使它的恐惧更加剧烈。
【我....不,我没事】 他愣在床上,不敢看向呆在自己旁边的人?他知道,他现在的情况一旦跟她对上一眼都会使他的内心隐隐作痛。
他怕,他怕她会因为自己而变得更加悲伤。
【可...你现在所说的没事...我也...】 更为担忧的声音像是心电图的波纹那样,那持续的高低起伏,总是会接近最为极端的点上。
【真的,我没事,放心吧缪缪】 他面看着被自己抓皱的被子,上面雪白的纹路很快就变得有些昏黄,不像是刚换的一样,而是久而久之待在这儿才能达到的结果。
他的双眼暗淡了下来。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在这儿待了不止一天两天了,甚至不是一个星期,一个月,而是整整的一年。在这一年里,他反复过着这样般没有活气的日子,他的思想,他的行动,都逐渐变得有些麻木。
甚至忘记了自己在这里究竟待了多长的时间。
【.....】
【..........】
【......博士?】 一阵锐利的声音打破了这般死沉的环境,是他身旁被称作为 “缪缪” 的精灵所作的,然而博士仅仅只是握紧被子来向她作出回应,并没有转头看向她。
【缪缪...】
【我在,博士,我一直都在你身边】 她所陈述的话语像是喊出来的一样,然而又很快被压了下去,就像是有意将它压在喉咙里一样,听着就不那么自然。
【缪缪,我想问个问题...】 他看向阴影处,那里有一台不算太大的电视机,因为没有打开的原因,所以他能看见屏幕上反射着自己虚弱的影子。
【我的病,是不是没得治了】 他从热乎乎的口舌里说出了这几句冷冰冰的句子,刹那间,四周变得有些死寂,应该说从一开始,这里就已经不再抱有一丝的温暖。
【......】 即便没有看向她,想要观察她的神情也不会是很难,他很清楚的察觉到她在轻轻的叹出沉重的叹息。
【是这样吗...其实我也带有些疑惑呢...】 他松开了抓皱着被子的双手,手面上通红通红的血液很快就迅速变得惨白,手背上更是带着稍微发紫的静脉在虚弱的涌动着。
【缪缪,能否请你再给我看看我的病例档案?我顿时有些记不得我是得了什么病了】
【啊...嗯,当然可以的】 他在床上听见有些不安稳的脚步声后,他缓缓的抬起头来,这才发现她的影子在他的床上拉的直直的,随后它们在它那白色的丝线上染上了淡灰色的色彩。
它原本是正在动弹的,可现在,它却一动不动的映射在上面。
出于自身的本能,他抬头看向映射出影子的主人。
那是多么美丽的长发啊,绿油油的发色下还盖着淡黄色的海市蜃楼,在暖色的阳光照射下,好似从故事中蹦出来的精灵一样,可惜了,她只有背影可看。
他对眼前的这一景色感到非常吃惊,但心里的波动却不曾让他感到激动,似乎是见惯不怪的感觉,可在他的认知里,这好像是第一次。
不对,为什么是第一次呢,他眼前的这个精灵,不是一直在照顾着他的缪缪吗?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突兀的感觉?他想不明白。
于是他再次低下头来,继续看着眼前的皱黄的被子,没有了刚才那样的生机。
【博士,你要的病例档案到了】 一份档案从博士的左视角内坦然出现,他第一时间看到的却不是那被翻得发黄的档案,而是那憔悴的手,她上面似乎还保有弹性,但是她迟早会皱得不再光滑。
另外,不知是不是他精神状态失衡的原因,他刚才听见她的声音里,似乎颤抖了一下。
【是在第一页吗?哦,是的】 他那软弱无力的手指摁在第一页的角落上,既然一丁点皱纹也没有在上面散开,随后他用空洞的眼神看着每一行每一句字迹,然而它们却像是一团团的迷宫一样,在于徘徊之中,他才看见上面的内容大抵是这样的:
病例档案:
患者:博士 性别:X
出生日期:保密
病例:患者同时患有中度间接性记忆坍缩(间接深度)和深度肝肠错误细胞分裂
描述:
1、间接性记忆坍缩:一种极为罕见的症状,在这片大地上患有此病例的人少之甚少,而患有此症状的患者,其表现为随时性失去记忆、记忆错乱、认知错误,甚至记忆年龄化衰退,该症状暂时无法治疗,缓和该病例的方法也仅待观察。
2、深度肝肠错误细胞分裂:一种在这片大地上根本不可能存在的症状,基于种族的可能性,大概为种族独有病症,其表现为:肝肠细胞增殖失控、攻击或同化健康细胞。该症状目前处于不稳定状态,因其特殊性,从目前已知的任何一项治疗手段无法进行治疗,因此缓和方式仅限于物质以及心理上休息。
评价:他的使命已经结束,接下来,就让他好好休息吧...应该说,再看这片大地一眼,即使我认为他至死都不会记得他曾经看过这片大地的点点滴滴——来自医疗部高层的XXX女士
报告完毕
【....】 他看着最后的那位评价他的人,XXX是谁,他既然一时想不起来,但他直觉在告诉他,她一定是一位昔日向依的伙伴,也是几乎与他相称为 “同类” 的传说,于是他仔细一看,却发现,这上面根本没有XXX,只有大大的三个字【XXX】 。
他怀疑是不是自己眼睛瞎了,他恨不得把自己的头摁到这张档案上。
【博士】 在同一时间,他感受到自己的左臂正被一阵温暖的触感抚摸着,像是在安抚,他忍不住抬头看向抚摸他的人,结果他的视线停留在那带有翠绿色彩的大衣。
他怎么想都不知道自己为何在一瞬间失去了看下去的勇气,她本身就不是什么禁忌之物,也不可能是一具尸体,因为她的体温还保留着温暖。
【....】 察觉到博士的异常行为,她便将自己的另一只手放到他的后背上,同时还缓缓的将身体靠了上去。
【博士,我是真实存在的哦,不要感到忧郁,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温暖的触感很快就从他的后背扩散开来,随着时间流逝,它逐渐变得有些灼热,但是,他似乎对此没有任何在意。
【.....陪在我身边吗.....】
【嗯,毕竟谁叫我是独属你的缪缪呢】
【呃!】 他的双手止不住的颤抖,看到抚摸着他手臂上的手就缓缓的按了上去,面容有喜悦有憔悴,如同像出家许久的老头子突然看见许多年不见的爱人一样,眼眶里的透明水晶禁不起喉咙的灼热感。
【缪缪!是缪缪!不...我...啊!缪缪,你的手!】 他睁大着双眼,一点又一点的泪滴滴落在她那早已失去鲜艳的手上。他小心翼翼的将她的手抬了起来,泪花便滑落,滑落,最后停留在衣袖里,然后很快就消失不见。
【缪缪的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告诉我...缪缪...】 他不敢太用力,生怕会伤害到她本就憔悴的手,可后背传来的温热感很快就让他冷静了下来,那不像是被抚摸所带来的热量,反倒像是水在蒸发所释放的感觉...是汗水吗?
【冷静点,博士,我现在也是好好的哦,只是最近做事有些不小心就...】
【是什么事!是什么事让你的手变成这样的!缪缪,让我看看你的脸!】 他猛然的抬头,本想好好的看看她的脸,谁知,他都忘了她是靠在自己身后的。
【缪.....唉】 他变得不是一股的失落,从嘴里叹出的气息也明显加重了,身体的摇荡致使他不再握住她的手了。
等等,身体在摇荡?
他浑然的发觉自己的身体逐渐失去了自己的控制,那些还在紧绷住的神经很快就衰败了下去,而且他自己也感到非常的疲惫,他想睡了,因此等到最后崩溃的那一刻,他也不打算想那么多。
就像一具尸体一样。 像一个活人一样

....
【咳咳咳!】 他被自己的病情给惊醒了过来,一股血液从肺部涌出喉咙,滚热又带有些发绣的味道让他的舌尖难受的不能再过了,于是他打算醒来喝口水,可一睁开眼时,却发现周围除了身旁正发着光的小台灯以外,皆如在黑暗之中坍缩了。
他恐慌了,想大叫,呐喊,可喉咙的疼痛迫使他不得不在床上强制冷静了下来,稍等片刻后,他就已经在床上毫无生息的坐着。
也许他是在思考,是在思考自己的意义,是在思考自己的价值,是在思考自己究竟是什么, 但他完全无法得出结论,不过说起来,他在想什么?他要做什么结论?这些种种控制他思考的事情,他有一瞬间好像察觉到了什么。
【奇怪...头有点疼,怎么回事...】 突然间,他感受到了头部有些疼痛,他缓缓的抚摸住自己的额头,一种寒冷的气息从他的太阳穴里散开,这让他直冒冷汗,于是他将手摁到自己的太阳穴上,奇怪的是,他的头并没有感到疼痛 一股剧烈的疼痛便紧绷住他的头部的每一个神经。
【怎么回事!不!我的疼!啊!呜啊!咳咳咳!】 他喉咙的疼痛像是被匕首扎过了一样,每一丝声音都会化作流出来的鲜血,他痛苦的两眼流泪,可这样反而会让他痛苦更加剧烈。
【呜呜...好痛...妈妈...你在哪,妈妈...】 他的声音在哭声中变得有些尖锐,像是一名小孩在哭喊着。他的床单上散漫着泪水,在灯光的照射下,隐隐约约中还能看见深色的液体。
【嘘~妈妈在这哦~】
【嘘~妈妈在这哦~】
【嘘~妈妈在这哦~】
【嘘~别再哭了,我不能再哭了】 他擦干了眼眶中的泪水,然后在床上回想着刚才他思考的东西,突然间,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便拖着这一身虚弱的身体,抽开身旁的柜子,里面装着破旧不堪的笔记本。
他将它从里面拿了出来,上面大大的写着三个字 “回忆录” ,这三个字,不仅安慰了他独自一人处在黑暗之中的恐惧,还驱使了他那该死的好奇心。
不过可惜的是,这本回忆录摸起来并不是很厚,里面的部分内容好像有意的被撕掉一样,从触感上就让他感到有些失望,不过他还是带着好奇翻开了记忆中的第一页。
【日期:还是不要写几年几月了,就称它为 ‘第一天’ 吧。
姓名:叫博士就行。
年龄:已经不知道是多少岁数了。
喜欢做的事情:待在爱人身边,爱人叫...不了,还是不要写下她的名字了。
如果你,不,是我,如果我再次翻开这本记录册,说明我的病应该是好转了很多,啊,这个只是我的猜测,因为我并不能确定我再次翻开时是否正常,要是不正常的话,也没关系,就当是看一本自己曾经写过却印象不深的弱智小说。
我目前的这个阶段就已经是比较难以挽回的了,我其实是深知在这片大地上并没有任何办法来治疗像我这样的病症,啊,应该说是癌症,很多泰拉人并不清楚癌症是什么东西,况且我敢保证,哪怕他们患有癌症,虽然我并不希望会有,他们也能够为自己疗愈,可我不能,就连XXX也非常明白,一旦我像我这样的...还能称得上人的东西患上癌症后,我就已经前脚踏入棺材了。
啊,差点忘了我还有另一种病,这个病大抵只有身为医疗部高层的XXX知道是什么,不过我还是在这里稍微的吐槽一下,XXX忽悠人的方法还是差了点,明明是典型的痴呆她却起了个这么离谱的名字,还什么坍缩,什么间接性,这都取了个啥啊,不过说巧不巧,干员们还是相信了这个病情的名字...也有些干员根据这个病情的名字还打算找个XX体研究研究,好在我及时制止了,不然...我可不想看到我的干员们成为空洞的躯壳。
然后...额,现在确实没有什么想要写的了,不过,如果我随时都会失去过往的记忆的话,那我现在得再努力想想,我还有什么值得写下来的东西,值得的...那太多了,虽然这本子应该够写七分之一的事情,但我自己也不敢肯定,在我写到七分之一之前,我是否已经成为一具活生生的尸体,或者...明天就失去了全部记忆?总之,我现在的状态在告诉我,我的未来有一个枪手,它随时都会将子弹射进我的肝脏或脑神经。
我好累,有点烦,不对,我写到哪里了?啊,对,我得好好想想我究竟要写什么有意义的事情,那我觉得我得把一些科技方面以及战斗策略的知识写下来,虽然我的科技层面上就只是一些无聊的公式,战斗策略也只是一团雾水,但如果有一天,我的干员突然发现了我写的记录册,虽然能写下的知识实在是少之甚少,不过要是能帮得上的话,那就求之不得了。
那就这么定了。
不过,感觉写这么多知识就有点乏味了,那就写点...我想想,写什么好,缪...缪缪,我觉得可以写些缪缪曾经与我发生的事情,啊不,应该是,有关她的,就比如说喜欢的,讨厌的,热爱的,郁闷的等等,我觉得可以这样,不过,我得在这里写上的样貌,以免到时候想要回忆时,却因为失忆的原因忘记了她的模样。
啊,不对,我觉得应该可以画...撕——该死的,早知道就跟会画画的干员学一下画画了,要我自己画的话我还不如去写,对!写!就...她的样貌非常的可爱,身高169,是一个活蹦乱跳的精灵,啊不对,她本来就是精灵,然后她的双眼圆润,眉毛不算很突出,单眼皮,左眼下有颗美人痣,嘴唇有些粉润,很是健康,头发为长发,发色的话,大概是淡绿色,唉,也好像是带点黄的淡绿色?
头发的两边挂有带羽毛的装饰品,不知道有什么作用,说白了就是装饰品,然后经常的穿搭是一套莱茵生命的工作服,外加一支法杖一把伞,对了,她的伞是底纹绿色、外边黑色的,这种细节还是写下来较好。
然后,她的性格很温柔,脑子也很机灵,但偶尔可能会吃瘪,啊,她吃瘪的样子嘛,大概是半哭着沮丧的脸然后捶打着你的背,我记得没错的话....哈,有点害怕她看见我的记录册了。
之后就是她喜欢的,额,我记得她喜欢薄荷味的东西,以前她给我的唇膏也是薄荷味的,这个我记得很深。
她喜欢绿色,据她所说是象征着发芽...唉?我记得是生命来着,不管了,大概意思应该差不多。
她不喜欢的...据我自己猜测,她应该是不喜欢生病,哈——事实上谁都不喜欢生病的啦,包括我这名无药可救的患者。
唉,真想再次跟她一起出去散散步啊。
呼,外面有声音,先】
他看着最后一句话的突出,再看着这一页被翻得有些惨烈,心里受着不算好的滋味,他缓缓的翻开了第二页,上面的字迹比刚才的第一页潦草了很多,他严重怀疑自己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导致了他写的那么狼狈。
带着这类似疑问的东西,他硬着头皮看了下去。
可偏偏就在他要准备看下去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肚子像是被戳穿了一样,刹时间,痛觉蔓延到全身,他的身体成了他灵魂的地狱,只要他活着,折磨永远不会停止。
其实他不怕疼痛,他怕他的爱人会为他哭泣 他开始恐慌,然后从喉咙里吐出了鲜血,鲜血在吐出的一瞬间还扯住了他的喉咙,这一下,他那干枯的眼眶又开始挤出水来。
【我不怕疼】
【我不怕疼】
【我不怕疼】
【我不怕疼!!】 他的嘶喊中带有些沙哑,不,是严重沙哑,他的泪水止住了,可肚子内的疼痛已然还在继续。
【好痛!】 他捂住了自己的肚子,他的长发乱成一片然后垂落了下来,上面散发着难闻的血腥味,看来是在刚才的咳嗽中不小心沾上的。
【啊哈——】 他连忙躺了下来,可肚子里的疼痛并没有任何好转,在这种如同地狱般的处境中,他既然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
一拍,一拍,一拍,一拍,一拍,一拍,一拍,一拍,一拍,一拍,一拍,一拍
他握紧了自己的胸膛,他感受到自己胸膛的温暖以及...安心?听着自己的心跳声,他莫名的感到有些安心,甚至想要了结这一切 想要好好休息一下。
他困意起了,他逐渐感受不到疼痛。枕在自己后脑勺的枕头比刚才舒服了很多,他有点想要去X 他很期待明天会是怎么样的一天,是见到那名古怪的精灵,还是缪缪呢?
他闭上了双眼,刚想到什么,却还是睡了过去。

....
【博士...】 又是那阵带有担忧的声音,这一次他听的非常清楚,不像之前沉沦于大海之中那般,为了不让她再担心下去,他猛然的睁开双眼,第一眼就看见她的容貌。
她是缪缪,她真的很漂亮,虽然眼神有些憔悴,但与书中所描述的简直是不能太像,不,应该说是,超越!只是,要是她笑起来的话,或许...
他险些在她面前惊掉了下巴,好在他看了一眼后,便转过头看向了带着反光的电视机。
【哎呀...】 她发出了一种稍有些震惊的声音,像是对他这一瞬间的举止而感到惊讶。
【.....】 他有些尴尬的看着电视机,虽然但是,他确实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的。
【博士今天起的挺早的】
【你也一样】 他不敢再次面向缪缪,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看着发光的电视机,突然,他感觉自己的肩膀有一股温热,随后就一股发痒的感觉从抚摸的位置蔓延开来。
这让他浑然一抖,便猛的转过身来,一脸羞涩的看着她。然后他看见了她的笑容。
虽然脸上依旧挂着些憔悴,但是,她的笑容很是自然。
她还真是个精灵啊。可爱的精灵。
【你什么时候学会顶嘴了呢】
【我一直都会】
【嗯哼,又顶嘴了】
【哼】 她的笑容越发越自然,一不小心就让他看见她那高兴的将右手挡在嘴边的模样,老实说,她一摆出这样的动作,他的心脏就莫名其妙的感到疼痛。
【好啦,我不笑你了,来吧,博士,先吃点药吧】 她不知从哪拿出了一两块黑色的药片,那块药片与平常的药片完全不同,它的表面既然还会反射光线。她将它们泡进水里,摇动了几下后就将它递到他的手中。
他看着手上的那杯药水,清澈的水中浑浊着黑色的粉末,看起来很毒的样子,但他还是毫不犹豫的喝了下去,虽然很苦,但还是将它喝完了。
【有点苦...】
【对不起...博士...博士,我们出去走走如何?】
【出去走走?】 坐在床上的他一听到 “出去" 这个词后,精神比刚才好了很多,像是变成了一个活泼的孩子一样,眼里带着光。
【嗯,出去走走】 她用左手拉起博士的左手,然后扶住他的腰间,他完全没有想过,一名女子的力气会有那么的大。
【唉...你的力气好大啊】
【嘿,谢谢博士夸奖了】 她朝他笑了笑,然后单手扶住他的身体,另一只手呢,从博士的盲区里拉出了一架轮椅,博士顿时有些懵懂,可就在他还在思考的时候,他就已经坐在了轮椅上了。
【好啦,那我们开始出去散散步吧】 她抬起了又不知从哪里开的伞,然后将伞固定在轮椅上,便推着轮椅走出了病房
【没想到...一把伞还能固定在这上面的啊】
【对啊,挺合适的不是吗】
【那倒确实】 他苦笑了一下,虽然不知道是谁在推着他的轮椅,不过听这声音还挺温柔的。
接下来,他很期待外面是什么样子的,他从出生到现在都每看过外面的样子。
外面的模样也跟在病房时没什么区别,主要的区别是在于它有天空,它有大地,温度、空气都与众不同,他与她所在的地方是一座满是植物的地方,这里的花草五彩缤纷的,形态也很奇特。每一种植物他都从来没见过,这振奋了他的好奇心,童真的笑容也因此有些止不住了。
【好多!好多可爱的植物!】 他像个孩子一样挥手着,尖声幼言,还多次想要离开轮椅,好在她不停的将他摁在轮椅上,这才没有让他受伤。
【是啊,它们挺可爱的,就像是某人曾对我所说的那样】
【某人?大姐姐!你说的某人是谁啊?】 他天真的转过头看向缪缪,只见她的双眼带有些红润,嘴角上扬,很自然也很满足的微笑。
【他啊,可是个很伟大的人哦,他曾经救过姐姐一命,是姐姐的爱人。】
【哇,他既然救过漂亮姐姐的一命,好强!】 他笑着,她的脸上愣住了,随后才缓缓的露出苦笑,摸着他的头,叹了一口气。
【可惜,他跟姐姐没过多久就说自己病了,真是的,他有很多次都毁了姐姐约,你说,他负不负责任嘛】
【是啊是啊,怎么能毁大姐姐的约定呢!】
【对啊,而且他还说这个病根本就治不好,真是的,这片大地上哪有什么莱茵生命主任治不了的病,我即便是付出一切代价,我也要找到治好他的办法!】
【姐姐...】
【嗯!怎么了?】
【你怎么哭了】 他指着她的脸上的模样,这才让她愣了一下,她抚摸着自己的脸颊,泪水?什么时候来的?她自己都不清楚。
【姐姐...才没有哭,只是下雨了而已】 她尝试作出了微笑,可他还是一脸平静的说着。
【姐姐,现在没有下雨。现在太阳还在天上呢】
【不,其实...下雨可是分...很多种情况的哦】
【唉?】
【小弟弟之所以看不见下雨,是因为...】 她抬起头来,方才的笑容也变成的悲哀,泪水再也止不住了,从眼眶里如泉水一般流了下来,直到滴在自己手腕上的黑色结晶上。
【姐姐的心里在下雨】

....
【咳咳咳....】 他孤独的坐在床上,看着周围昏暗的环境,一种该死的压抑感将他死死压住。
他要快死了
他还想要活着
他还想跟自己的爱人一起活下去
他不承认这就是现实
【咳咳!呃曰——】 他呕出了血液,好在他的头侧了过去,不然就要呕到自己的被子上了,额,他自己想想都觉得恶心。
【哈...哈...咳咳咳——】 他呕完这些血液以后,喉咙再次发痛了起来,这一次,他感觉自己的肚子疼的不能再离谱了,就像是...内脏被液化了一样,神经被热水连扯着,滚热的感觉让他再次咳出了鲜血。
他很不甘心。
他是罗德岛的博士。
他喜欢这片大地。
源石技艺是假的。
他的身份是什么。
他是什么人。
他是谁?
他有一位爱人。
【咳咳咳——!咳咳哈——!】 他做出了深呼吸,一股铁锈般的味道充满了他的喉咙,他想吐了,可是,他现在在哪?他要吐在哪?自己的身体为什么躺在这儿。
这样的困惑连同着恐惧放映在他的脑海里,他越发越绝望,甚至有XX的念头,而就在这时,他看见自己身后有一块铁块。
那像是给自己的救赎,他将它举起来,毫不犹豫的往太阳穴撞去,可一股柔软的感觉触及到了全身,他愣住了,发现自己手中拿着的只是自己睡觉时躺着的枕头。
【.....】 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呆在床上一动不动,他没有任何想法,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想法,他已经睡不着了,这不是偶然一次所发生的,也不是突然,他一直都是如此。
于是他将枕头放好,打算就此睡下去。
就在这时,他摸到了一样较为坚硬的东西,啊,那是昨天看到的记录册。
既然自己睡不着,那么他打开看看,应该也没有任何问题,而且他也很好奇,自己之前究竟写了些什么。
于是他拿起那本记录册,用沾满鲜血的手打开了它。
【日期...第十三天
姓名:博士
年龄:不知道了
喜欢做的事情:待在爱人身边,爱人叫缪缪,待在爱人身边,爱人叫缪缪,待在爱人身边,爱人叫缪缪,待在爱人身边,爱人叫缪缪,待在爱人身边,爱人叫缪缪,待在爱人身边,爱人叫缪缪(右侧有一滩血迹)
我....刚刚咳了一滩血,该死的为什么偏偏要在写作的时候咳嗽啊。
说起来,这是患病活着的第...第几天来着,我忘了,反正是很长时间的了,唉,我现在感觉我自己的身体好像比以往还要差了,就像我刚才所说的那样,咳了一滩血出来,唉,真晦气。
今天我又要写什么呢?昨天写了有关撤退时应该要做到的战略性策略,也写了部分干员们的行为习惯,可明明昨天还能写的,今天却想不出有什么可写的了。我是不是病情加重了。
我的爱人是缪缪。
我是罗德岛的博士, 一名来自几千年前的人类。
我如今活着的每一天都(哥伦比亚粗口)的难受,老实说,我真的很想被他人解脱 ,不,我想要活着,我答应过缪缪的,跟她一起去看看这片大地。
她很调皮,很可爱,可我不想让她整日都是死寂的模样。
我的未来,翻开这本记录册的你我,如实的告诉我,你我有没有弄哭你我的古怪的精灵?
如果你我都弄哭了她....唉,希望不要让她为你哭泣吧。
我的爱人是缪缪。
我是罗德岛的博士,是一名人类。
我爱我的干员们。
不要忘记他们,我不在了,他们也要好好活着。
最后,我的爱人是缪缪....】
【咳咳咳】 一股热血咳了出来,这种痛觉他始终都不能适应,一切触觉都在一瞬间融化了一样,恶心感不停的踹着他的肝脏,他险些再次呕出鲜血出来。
【啊....好疼,为什么会这样....】 他面无表情的说着,每一言一句都像是一台机器,可怕的是,这台机器他是用肉做的。
【我明白了....我这是要X了吗?】 他抬起头来,好像是在看着天花板的模样,可惜的是,天花板上也只是一阵黑,什么都看不见呢。
【什么都没有啊,这样啊....】 他难受的说着,然后低下头来自言自语。
【至少在我离去之前,我还想再看....嗯?】 这时他有个疑问,他想要看谁来着?她的名字叫什么?模样长什么样?这些特征如同海市蜃楼一般,若隐若现的,最后啥都不剩。
他顿时有些心急,努力的会想着她的模样,可是,他每一想她,她的特征就越来越模糊,他不肯失去她的模样,但现实只会牢牢的扼住他的咽喉,他没法想起来了,他忘记了,他真的忘记了。
他绝望的抱住自己的头脑,就在这时,他发现了自己的大腿上放着一样东西。
那是他的记录册。
他很清楚这是什么,于是他像疯了的一样将它翻开,然而,这本记录册在他眼里却只剩下一页。
这一页,没有日期,没有介绍,只有尽力写得端正的扭曲大字。
【我的爱人,缪尔赛思。】
刹那间,他的面色肉眼可见的缓和了下来,接着他的嘴角上扬,躺在床上,就这么睡了过去。

这是一个没有颜色的地方,这里时间也只是一个摆设,一切都静止于混沌之中,安宁、平静,成为了这里最能说的上诡异的虚设。
另外,这里没有任何实体,也没有任何感受,这里就是归宿,这里就是埋藏于墓地下的空间。
一切都是虚无的,一切都变得毫无意义,不,这里不应该有意义,意义这一冠词,只是让它稍微变得实体化罢。
而这个空间,是他一手创造的,也是他的归宿 。
他还活着,还想为他的爱人活着。
他不能就这么白白走掉了。
至少得跟她好好说些什么。
他还活着。
他还活着
他还活着
【——!】 刺眼的光芒还没睁开眼就让他的眼皮通红,他抖了抖一下自己的眼睛,接着就是控制自己的触觉,与昨晚睡觉时不同,他很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被固定住了,想挣扎却无力挣开,而且,他还能感受到自己那若隐若现的呼吸声。
【博士,你醒了吗?】 熟悉的声音,但他已经不清楚是谁了,他侧过脸才缓缓的睁开眼,而他的眼中也自然的倒映着一身熟悉却又说不出来的工作服。
他缓缓的抬起头来,看见了一捆长发自然的垂落,那是很顺滑的头发,像是淡绿色一样,但又像加了些黄色似的,色彩渐变,虽然有些古怪,但他并不讨厌。
然后他一直往上看,最后他看到了对方的面孔,很可爱,很漂亮,好像一名来自神话中的精灵一样,她笑起来,也很温柔。
【嗯...我醒了...我这是...?】
【我正在为你做一些治疗,你昨晚睡过去以后,你的心脏几乎要停止了,好在我们来的及时,不然博士你就...】 她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注意到这一点后,连忙的说着。
【啊...谢谢你...抱歉,你辛苦了】
【嘿,毕竟这是我该做的嘛】
【嗯...啊,对了,话说回来,你叫什么名字?你说了半天也没介绍自己的名字唉】 四周突然变得安静,她脸上的表情也愣了一下,但很快,她摇了摇头,苦笑着回应。
【博士真的很想知道我的名字吗?】
【嗯...对,另外,说完你的名字以后,我还想知道我为什么被你称为博士】 他若有所思的说着,这时,他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一阵温暖覆盖着,他往自己的手看了一下,这才发现她正用左手抚摸着自己的手背。
【那,请好好的听我说吧,博士】
【嗯】
【在这之前,你要答应我一件事哦】
【我一定会答应你的,你放心吧】
【哈哈,博士还是一如既往的果断,那就...】 她凑到博士的耳边,她的脖子下的黑色结晶正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博士,不要忘记我,我叫缪尔赛思哦】
【你经常称之为爱人的古怪精灵,缪缪啦】
【缪缪....】 他听不见自己的呼吸声,心跳也逐渐平复了下来,他看着眼前这名憔悴的精灵,既然感到有些熟悉,在她上面他好像确实感受到了一股不知名的感觉,不像是一名陌生人,但他就是想不起来。
突然,他感觉到自己的肝脏有些疼痛,他奋力的想要吐出血来,可随后,他才发觉到自己的喉咙已经没有一丁点血腥的味道了,不,奇怪,自己为什么会注意起自己的喉咙呢?
一时间,他不知怎么的,脸色变得非常的难受,熟悉与陌生之间仿佛在他的头脑里支离破碎着,他想捂住自己的大脑,但是,他的双手双脚已经不能听从自己身体的使唤了。
【博士!】 突然间,一阵十分担忧的声音从他的耳膜里震开,是缪缪的声音,他还打算侧过脸看向她,可谁知道,他正准备转过去时,他感觉自己的头上散发着温暖的触觉。
她用她的右手抚摸着他的头,他能看见她的袖子里好像有一块闪着光芒的东西,可惜因为灯光的刺眼,导致他并没有完全看清。
然后他看向了她的脸,她的脸上有无奈,有温柔,有视死如归的眼神,有天真无邪的笑容。
他愣住了,他有些想起来她究竟是谁了。
【缪...缪缪?】
【嗯,缪缪】
【缪缪!】
【嗯】 要不是他已经没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了,不然他说不定会一股劲的扑到她的肩膀上的。
他的两眼微微发红,但神色变得喜悦了起来,他想起来了,虽然只是碎片似的那般追忆,但,至少他也成功将她留了下来。
【要哭的话,博士还是哭了吧,哭了以后,心情就好点了】
【我...我是个男人,我不想在我的爱人面前哭】 她听到他这么一说,也没说什么,就用自己的左手戳了一下博士的脸蛋,然后笑着说。
【你还真是牵强啊】 她说完,顿时就像是瘫倒的坐了跪倒地板上,一看见她的这般举动,他顿时紧张的朝她喊着。
【缪缪!你怎么了!】
【好啦...我没事的,现在的时间也不是很早了,你醒来后...已经晚上十几点了哦,我好累,我要好好睡个觉了...】 她说完,就缓缓的闭上眼,带着笑容,像是进入了梦乡。
他听她这么一说,也不好怀疑,于是他也看了一眼缪缪睡着时的模样,然后就转过头看向雪白的天花板。
上面什么都没有,隐隐约约中他还看见某一处地方在渗水,外面潮湿了吗?他并不清楚。
他很想给缪缪盖个被子,可惜,自己现在这个样子,他连动都是一件难事。
于是他只能期待下一天了,回想起刚才缪缪睡着的模样,真是讨人喜爱。
【希望明天也是个美好的一天】 他的心里这么想着,然后他就闭上了双眼。
之后,她的后背长出了一块发着绿光的结晶,他的心跳也逐渐缓慢了下来。
明天确实会是个美好的一天。

【....哈....】 早晨的日光刚照射进房间里,心电图上的动静比以往缓慢了许多。
灰白的天花板,反射的电视机,以及自己无能为力的身体,他感受到了一阵陌生的感觉。
他是谁来着?他为什么在这个地方?
他感觉自己的肚子很痛,但是,他的身体已经动不了了,喉咙也难以发出一点声音。
痛是什么?
这具身体是自己的吗?
哦,他早就死了
哦,他早就死了
哦,他早就死了
他的心灵皆为空洞,不对,自己现在是怎么回事?
他是谁?脑海里的罗德岛是在哪里?干员?什么是干员?
他有病吗?他应该没有,他相信自己没有的
天空是怎么样子的?这片大地是什么样子的?
他自己究竟是...博士?
是博士?
是....
博士博士博士博士博士博士博士博士博士博士博士博士博士博士博士博士博士博士
博士博士博士博士博士博士博士博士博士博士博士博士博士博士博士博士博士博士
博士博士博士博士博士博士博士博士博士博士博士博士博士博士博士博士博士博士
【你...醒了...吗】 雨水从天空降了下来,这里明明有...哦,没有天花板,它们滴到博士的脸上,他缓缓的看向侧边,看见了...
【缪缪?】 他记得她,可她现今的模样与自己印象中的好像...有些不同。
他不曾记得缪缪的左面是没有长出这些黑色的结晶的,也不曾记得缪缪是这么的奄奄一息的。
【笨蛋...亏你还...认得现在的我...】
【....难道不是吗...是...是我记错了吗?】
【不...你没记错...博士,是我...】 她朝博士挤出了个笑容,但她的那昏昏欲睡的眼神让他不能以微笑来回应。
【额...好吧,缪缪,你现在还好吗?】
【嗯,只要....你在我....身边,我都很....咳咳咳....】
【缪缪...】
【哈...看来我也...能感受....到你的痛苦了...】
【....哈】 他看着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很漂亮,但是有明显的浮肿。
她哭过。他逐渐明白了一切。
【抱歉...缪缪】
【嗯...?你为什么要...向我抱歉?】 听到他突然向她道歉,她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有些吃惊。
【我想起了了...缪缪....我想起了....】 他的表情越发越紧张,突然间,他的手能够动弹了,他一把子就握住她那长满源石的手。
【缪缪....对不起,我成为了杀死你的人,真的,对不起】
【你现在...跟我说这些...可就没意思了啊】 他愣住了,她再次看向缪尔赛思的脸,她的脸上挂着一丝笑容,但眼眶内的泪水已经沾湿了自己所躺的床单。
【我并....不介意博士....杀死我...因为....我真的很喜欢....博士你】
【唔....】 心电图的心跳逐渐强烈了起来,他的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
【所以...博士,不要...往那边想...你...你一直都是我...我...咳咳咳】 缪尔赛思的嘴里吐出了一口鲜血,她的眼瞳也变得有些浑浊。
【缪缪!咳咳咳——!】 他的嘴里也吐出了一股血液,渐渐的,他的视野变得有些模糊,但他的意识还在努力的支撑着。
【哈...哈...我没事...博士,你...你一直都是...我的喜欢的人,咳咳咳——】 她的眼瞳已经变得浑浊,但她还是有意识的说着。
【嗯...缪缪,别说了...你也是我一直喜欢的人!你一直都是!】 他握紧缪尔赛思的手,她的体温在慢慢的逝去,但至少,还有最后几口气。
【是这样吗...那...实在是太好了】
【嗯!】
【博士...我真的还有好多好多的话想跟你说啊...博士...】
【我...我也是啊...】
【哈...哈哈...看来我们还是很...标配的嘛】
【嗯...嗯...】
【哈哈...哈...博士...抱歉,我感觉有点累了...】 突然,缪尔赛思缓缓的说出这几句话。博士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看见她的眼睛逐渐闭上。
【唉!?等等!】 他连忙想要捶打缪尔赛思的肩膀,可就在这关键的一刻,他握紧的手既然收不起来。
【我...爱你...】 最后的这句话,在她的嘴里叹了出来,简直是轻薄的不能再轻薄了,可它在博士的手上,却是那么的沉重。
【滴答,滴答】
下雨了。
他听着自己的心跳声,变得非常的快了啊。
他失去了自己的挚爱。
他现在才回想起这一切。
【滴答滴答】
心电图的声音开始变得急促,方才还在悲伤的他变得有些欣慰。
他并不讨厌忘记,应该说,他宁可忘记。
但既然能够再次回想起来,他应该好好珍惜才对。
虽然他也没有多长时间了。
【滴答,滴...】
他握紧了缪尔赛思的手,然后带着笑容躺在床上。
他知道缪尔赛思是个很任性的人,他绝对会等着他的。
他知道缪尔赛思喜欢吃什么,于是他打算到时候补偿给他。
他知道缪尔赛思是个精灵,于是他会天天与他一起许愿。
他知道缪尔赛思是他的爱人,于是他...再次看见她后,他一定要向她好好的问好。
缪尔赛思,我的爱人
缪尔赛思,我的爱人
缪尔赛思,我的爱人
缪尔赛思,我的爱人
缪尔赛思,我的爱人
缪尔赛思,我的爱人
缪尔赛思,我的爱人
缪尔赛思,我的爱人
缪尔赛思,我的爱人
【滴——】
——
——
——
——
他爱着她。
她也爱着他。
——
晚安。
(完)

.....
后日谈:
某一天,在凯尔希的办公室里发现了一支淡绿色的录音笔,像是莱茵生命所制造的。
内容如下:
【缪尔赛思:难道就没有任何办法去...救救博士吗?
凯尔希:干员缪尔赛思,我很理解你的心情,但是,因为这是他种族所带来的病症,而这片大地上,已经失去了很多符合他们种族的治疗品,哪怕是用尽这片大地上的所有能够治疗病症的法术、医学甚至是巫术...也是无能为力的。
缪尔赛思:不...这不可能!
凯尔希:你知道我的,干员缪尔赛思,我身为医疗部的高层,你觉得我会对医学说谎吗?
缪尔赛思:(沉默)
凯尔希:所以,不要再想能不能治疗博士的事情了,你先好好休息吧,接下来的医疗部的考察就...
缪尔赛思:我认为,可以动用石棺来进行治疗。
凯尔希:(愣了一下)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听到这个消息的,但是,这次我并不会给予你处罚,只是死心吧,干员缪尔赛思,你真的认为石棺它真的具备治疗作用吗?
缪尔赛思:能把物质进行伤口愈合,我认为...
凯尔希:你刚才也说了,能够伤口愈合,但你也考察过了,博士的病情都不符合这个条件,甚至可以说,一旦动用了石棺,他反而会更容易暴毙,你真的想要他走出石棺后的几天就走到你的前头吗?干员缪尔赛思?
缪尔赛思:.....
缪尔赛思:那...既然这些都不行的话,那我也只能用我来做治疗实验了。
凯尔希:虽然我并不知道你想要干什么,但我觉得,你最好不要这么做,干员缪尔赛思。
缪尔赛思:不用担心,凯尔希女士。
缪尔赛思:你也应该很清楚,博士也是需要有个人陪伴他才对啊。
凯尔希:....我知道了。
凯尔希:他的使命已经结束,接下来,就让他好好休息吧...应该说,再看这片大地一眼,即使我认为他至死都不会记得他曾经看过这片大地的点点滴滴。
(只听见缪尔赛思说了一句谢谢后,然后关上了门)
凯尔希:唉...
凯尔希:再见了,博士,因为你的爱人,已经染上了名为爱的绝症了。
录音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