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凛冬同人文（十六）
凛冬跟着那几个身影走出灌木丛，就见几束灼目白光从前方的城市中直射天际，像是几根撑天巨柱，照亮了一大片黑暗的云层。
“快点，城里要开探照灯了。”她听到那个走在最前面的人说道。
“探照灯？什么探照灯？”她边走边问道
“整合运动为防止夜晚游击者的袭击，在城中大街小巷都架设了探照灯和摄像头，一旦被发现就是死。”走在最后的狙击手在脖子上用手划了一下。
“啧。”凛冬撇了撇嘴，“你们可真是战斗在敌人的心脏啊。”
“不是‘你们’，是我们。你跟着我们走，我们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领头人说着，翻进一户破败大楼的窗户，回头说道：“尽量从废弃的建筑物里行动，不要被他们发现。”
“整合运动知道你们的存在吗？”
“知道，当然知道，只是不把我们放在心上而已，就像乌萨斯不把切城放在心上一样。”走在中间的一个魁梧青年有些气愤：“都这么久了，国家还没派人来收回切城，连一点补给都不送，要是整合运动再来一次屠杀，这里的人都......”
“安静！”领头人突然打断了他的话，“这栋楼里有人，我听见了。”
所有人的心都紧了一下，全部默默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五人压低脚步在废楼中行进。除了老鼠爬行的细微抓挠声外，还有一阵翻找东西的声音在空荡的楼宇中回响，急促而响亮，同时还伴有咀嚼的声音，大得像是饿死鬼坠入了粮仓。
“也许那只是个流浪汉而已。”一名年轻的队员小声说道。
“不管怎么说，保持警惕。”
他们走过一个房间，领头人轻轻推开走廊的门，阴暗长廊中立刻响起了一声惊叫：“谁？！”
那是个衣衫褴褛的中年男人，蹲坐在楼道中的垃圾堆间，手中还拿着根小骨头，骨上都被啃得能看出暗红的骨髓来。
他满是尘灰的脸上露出一丝惊恐，身体不住地向后靠去，随时都做好了逃跑的准备。
“我们不会伤害你的，不用怕。”领头人轻声安抚道：“也请你不要向任何人说你见过我们，好吗？”
流浪汉看着他腰间的尖刀，迟疑地点了点头，然后注视着他们离开。
几个人一消失在他的视野范围内，他又回去翻起了食物。
凛冬回头望望垃圾堆中那个佝偻的身影，忍不住问道：“这些流浪汉，整合运动会对他们做什么？”
“让他们去修修工事，干点苦力活之类的。在有些干部的管辖区域里，他们的生活还算过得去，但在另一些干部手里，他们过得比以前的农奴还不如。”狙击手解释道。
“那如果这流浪汉还是感染者呢？”
“如果有这种情况，他早就会成为整合运动的一员。一无所有者最容易被整合的那套理念煽动了。历史上的革命，也皆是如此。”他叹了口气：“被压迫者是最容易举反旗的。事情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还是因为我们亲爱的祖国啊。 ”
队员们都没有反驳，凛冬也没有，这毕竟是事实。
乌萨斯，病态而腐败，却仍然是他们的祖国，他们生存与战斗的地方。国家犯下的错，却要人民担责，无比讽刺而残酷。
接下来的路程，属于沉默。
过了一段时间，领头人在一处仓库门前停下，把卷帘门打开了一米多高。队员们蹲下身一个个进去，领头的走在最后，一进去便把门关的死死的。
他按动卷帘门旁的一个开关，黑暗的仓库中就亮起了几盏耀眼的源石灯。凛冬这才得以看清这仓库全貌：
这并不是个很大的仓库，但是并不陈旧，墙漆都是新的。仓库中央堆着一个个运输箱，从外观来看，应该是食品运输公司的。除此之外，仓库西侧还摆了个床垫，上面写着个人的名字，东侧还有一些简单的基础设施，像是洗手台蓄水池之类。
“你们这地方，东西挺齐啊。”凛冬走到蓄水池边看看：“这水还蛮干净的。”
“整合运动不在乎我们的存在，也没什么人见过我们，所以我们白天都可以光明正大地去弄点补给什么的。”狙击手坐在运输箱边拆枪边说道，“活过最初动乱的切城普通市民，每天都可以去领点食物和水之类的，代价是上交一切电子设备和强制劳动。”
“那你们呢？你们不算普通市民吧。”“算的。我把我家庭留给我的所有财产都上交给了整合运动，所以不仅可以领补给，劳动次数也少。他们几个也是一样的。”“原来如此.......”凛冬有些感慨，整合原来还有自己的一套秩序啊......
“喂，新来的，过来写个名字。”领头人在桌边招呼她过去。
领头人是个身高一米七五左右的光头壮汉，左眼边有一道疤，让他整张脸都透出一股凶狠劲来。他眼神锐利如刀，仅仅是站在那儿看着凛冬，就能给她以巨大的压迫感。
这家伙以前绝对当过军官......
她拿起纸看了看，上面已经有四个名字了，瓦西里，维克多，叶菲姆，鲍里斯。
“你叫瓦西里？”她拿笔指着他说道。他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你看上去就像个领导。”（瓦西里即Василий，意为统治，常见俄文名）她轻笑道，随后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凛冬。可你看起来不像个冷冰冰的人。”他玩笑道：“对人挺热情的吧。”
“算是吧。那我问你啊，严冬风雪如果热情地招呼人，意味着什么？”
“死亡。”
“这不就对了嘛！我对敌人下手也很热情的。”
瓦西里大笑两声：“你啊，真是个有趣的人。”他撕下一张便条，写上她的名字贴到一张空床铺上：“好了，以后你就睡这吧。”“谢了。”
“说起来，反抗者就只有你们这一队吗？”凛冬倒在床上问道。
“不止，只是散在切城各处而已。小队间通常都用无线电交流，指令任务也是通过无线电下发的。”“哦......”
就在这时，桌上摆着的对讲机亮了灯。瓦西里接起对讲机，听了几句，然后就放下了。
“有任务？”
“是的。一个不算很难的任务。我想让你去试试。”他看着凛冬手腕上的身份牌：“你是那个罗德岛的干员？”“嗯。”“听说罗德岛干员实力都很强，让我见识见识？”“可以，保证成功。”
瓦西里一笑，带着凛冬走到一排武器柜前，指着里面的武器说道：“你选一样。”
凛冬看了看里面的刀剑棍棒，挠了挠头，看向瓦西里，
“那个，你们有斧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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