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实验:源石失控（二）

世界观承接《假如博士加入整合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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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深入实验室

就如梅菲斯特所说，这些昏迷者，梅兰德基金会报告中的官方称呼「冻结者」，他们的确是活着的，他们就像在做梦一样，思维活动异常频繁。 仅仅只是对受害者进行研究已经得不到更多的有效信息，事情的根源还是在实验室那个封闭的隔离区中，作为受邀而来的博士也必须亲自进入实验室内部才能了解事情的起因。 “那么博士，在您调查过程中，我会继续留在驻地观察冻结者的情况。”梅菲斯特手中拿着一本病情记录，在切尔诺伯格事件之后，他接受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心理辅导，所幸的是浮士德与塔露拉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现在的他已经彻底放弃牧群那种非人的源石技艺运用方式，转而全力投入医学领域的学习，现在的他已经完全看不出来当初切城时的扭曲。 “嗯，我想随着我们的活动，冻结现象也会有变化，尤其注意记录冻结者的变化与时间节点，有助于我们找到造成这种情况的根源。”博士换上了特别隔离服，泥岩及锡人，还有数名梅兰德基金会成员会一同前往最底层。 “博士，不用等凯尔希勋爵吗？” “或许她有什么事情耽搁了，我们只是下去先接触一次问题根源，如果有意外发生就立即撤退。”博士点点头。“如果我们不慎被留在下面，至少凯尔希会留在上面想办法救援我们。” 锡人点点头，封闭的地堡大门缓缓打开，梅菲斯特目送几人步入电梯，随后大门缓缓在他眼前关闭。 电梯高速下沉，头上的天花板迅速远离，空气有些沉闷，几人默默无言。 锡人幅度很小地舒展着身体，博士立即注意到了他的行为。 “怎么了?” “不瞒你说，博士，我总感觉有些不舒服，似乎我对身体的掌握有些迟滞。” “你生命形态特殊，完全浸泡在场域中会有特殊感觉，这一点并不奇怪。”博士思虑片刻后继续说:“或许你不该进来，那个源头对你的影响可能比对我们的影响要大的多。” “职责所在，不然我也很想清闲一点。” “赫默和塞雷娅没有来过?” “科学伦理委员会还在配合警方抓捕鲍德温和墨瑟，这起事故还没有公开，但想必各大企业已经有了风声，借助这个机会敲打一下科研界不是什么坏事。”锡人语气中带上一丝严肃。“过去数年针对赫默女士的暗杀行动并不算少，我其实很佩服赫默女士，她几乎是把自己放在了所有科研工作者的对立面，这份勇气，至少从我个人角度，我很支持她。” “伊芙利特很想她，上次在拉特兰遇见她时跟我抱怨了好久，不过她已经是精英干员了，我不能以哄小孩子的态度对待她了。”博士声音中带着一丝笑意。 “整合运动的发展如何。”锡人问道。“提起拉特兰，自从博士你在那次万国峰会的演讲过后，大部分国家至少在表面上承认了你们合法存在，哪怕乌萨斯的代表也承认整合运动的活动，虽然他们仍然拒绝整合运动入境。” “乌萨斯……那个北方国家内部势力交织复杂，那一次万国峰会的参会代表，应该并不是主战派大公们派来的，哪怕是他们，也很难把手横跨大陆伸到南面的国家里去，在这件事上表达反对毫无意义。”博士回忆了一下。“萨尔贡是一个混乱的地方，在我们完成高速战舰的建造之前，乌萨斯或许还有机会将我们覆灭，至于现在……我在离开之前，他们正在讨论我们的第一座移动城市的名称。” 沉默片刻后，锡人开口道:“这些并不能瞒过诸国的情报人员，但从您口中亲耳听到，还是有一些震撼，当我看见您在峰会上面对诸国代表发表演讲的照片时，不禁回忆起当初，一个本该在切尔诺伯格事件中覆灭的组织，却走到了今天诸国认可的感染者跨国机构这一步。” “感谢伊万杰利斯塔十一世阁下，也多亏了诸国的配合，让感染者问题出现在各国的议案上并得到正视，让我们得到一个机会。” “三艘高速战舰 以及即将启航的感染者移动城邦……诸国联合感染者人权保障公约赋予了整合运动巨大的权利，包括允许感染者建立移动城市，在指定规模下组建感染者自卫武装，高速战舰的各国边境通行权，以及在各国创办整合运动分部的权利，博士，这一切来之不易。” “更重要的是诸国承诺本国提供给感染者反馈合理诉求的渠道，保障感染者生存的权利，取缔，禁止一切迫害，压榨感染者资源的工厂，组织及非法活动，普及矿石病常识及注意事项。”博士接着说。“而整合运动的高速战舰上只能配备基础的自卫武器，高速战舰不得深入任何国家内陆，整合运动反对任何形式的暴力行为，整合运动必须负担起处理，调解感染者问题，违反条约代价惊人，但……你说的很对，锡人先生，这一切来之不易，至少我们看到了希望。” “比起这个，我更惊讶的是大炎，谢拉格及哥伦比亚率先表示了自己立场，认同这项公约。” “大炎一直以来对感染者就采取的是温和态度，哥伦比亚很早就在保证感染者权利的情况下雇佣感染者进行拓荒运动，至于谢拉格…我想这与博士你关系密切，喀兰贸易总裁及谢拉格议会的议长都是您的好友。”锡人敲了敲烟斗。“不过，乌萨斯拒绝签字，萨米未派出代表，萨尔贡和玻利瓦尔的混乱局势甚至找不到一个说得上话的政府…整合运动前路依然艰辛。” “对于赞同合约的国家来说，或许有更简单的解释:反对感染者生存对他们而言是没有利益的行为，喀兰贸易本身就有数个大型感染者工厂，人情可以用人情还，但国家的利益不能让步于个人交情。”博士回应道:“乌萨斯…我个人相信乌萨斯内部也在进行着翻天覆地的变化，至于萨米，萨尔贡和玻利瓦尔，这些地方反而比其他国家更好活动，因为他们最大的问题从来不是感染者。” “是的，您一向如此透彻。”随着电梯传来轻轻的震动及明显的减速，锡人最后一次检查身上的隔离服与设备。“我们到了。” 随着电梯门打开，小队进入了实验室，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堵白墙，墙上印着哥伦比亚的国旗标志，下方有一行字。 “HDW-03，伦道夫实验基地” “整个实验基地分为三层，我们现在处在一层，是实验基地的住宿区与警备区，通过警备区可以到达下面两层的实验区，请两位不要随意行动，警备区仍有一些特殊区域处于警戒状态，擅自进入可能触发安保设施。” “住宿区我们已经排查过了，没有任何发现，实验人员不允许将实验记录或者储存设备带出实验区，那里的冻结者也全部转移到地面上，我们可以不用浪费时间。” 博士点点头表示明白。 几人迅速穿过警备区，博士开口询问锡人:“既然这个实验室是军工企业负责，那么会不会是某个项目的产物失控?你们有找到相关的实验记录和项目资料吗？” “没有…造成这次事故的源头肯定不在海德温军工提交的项目书上，是他们暗中进行的研究，否则鲍德温和墨瑟没必要潜逃。” “但他们一定会留下相关的实验记录，锡人先生，或许被困在隔离区的十七名实验人员就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员，可以重点检查一下他们的宿舍。” 锡人点点头，表示返回地面后马上安排调查。 几人在一片寂静的实验室内穿行，博士完全可以想象这里平时是多么的热闹，研究人员紧皱眉头在走廊上讨论项目，专家快步匆匆赶往下一个实验房间，无数科研成果在这里诞生并迅速转化为哥伦比亚的国家力量。 终于，穿过最后一段走廊，尽头紧闭的大门上，红色的封锁警告提示外来者这里是最高级别的隔离区。 “我感觉……那种不适感更加严重了。”锡人开口道。“这种感觉，不仅仅是因为场域，那个源头一定带有‘波’的性质，我感觉到它正在有规律的广播着什么。” “在打开隔离大门后影响会更加严重，你没关系吗？” “无妨，只是可能一些小把戏没办法使用，但愿打开这扇门后不会冲出什么扭曲生物或者失控机械，处理一次特里蒙359号实验基地的那次事故已经够让人头大了。” 锡人挥手示意梅兰德基金会人员开始破解大门的系统，博士也向泥岩示意准备作战。 门禁系统并不如他们所想的那样难以破解，原本准备的暴力手段也没派上用场。 纯白色的大门缓缓向两边打开，而隔离区内的场景也出乎博士一行人预料。 ———————————————— 哥伦比亚，明尼苏达州，海德温军工企业总部。

当地警方已经拉起警戒线将总部大楼团团围住，军方及警方的人员正在巡逻并警示无关人员不得靠近，除去军方及警方的车辆外，还有几辆白色的车辆，车上上有一个奇特的标志，一颗心形图案中间刻画一杆天平，整体呈蓝色，而有所了解的人知道，那正是特里蒙升空事件后成立的科学伦理委员会的标志。

而总部大楼的档案室内，一名褐发的黎博利正坐在桌子前仔细看着项目报告，丝毫没有注意有人靠近。

“有发现什么吗?赫默?”塞雷娅原本想开口劝赫默休息一下，换她来接替，但想了想最终没有说出口。 她固执的越来越像一个瓦伊凡了。 “并没有，塞雷娅，海德温军工的确存在数个未经批报的实验项目，但没有一个指向明尼苏达州的伦道夫基地。”赫默抬头看向走进房间的塞雷娅，长时间的低头阅读，令她突然抬头时颈椎发出一声脆响，顿时她皱起眉头捂着脖子， “我倒是有了发现。”塞雷娅无奈地笑了笑。“你先回去热敷一下脖子吧，你读了太长时间了。” “我没事。”赫默依然皱着眉头按揉着脖子。“你那边发现了什么?”

“大规模的人员调动，就在伦道夫基地发生事故之后，海德温企业防卫科除了派出调查组外，半数以上的防卫科成员也接到了新的命令，共计200余人去向不明，并且带走了一批防卫科武器，而他们的继任者对此一无所知，据说这是鲍德温·米勒亲自下的命令。”

“很明显，鲍德温在那时就已经意识到情况不妙了，可他带着这200余人能做什么?”赫默提出了自己的疑问，随后又问道:“有关于墨瑟·维沙伦的情报吗？”

“没有找到，所有人最后一次见到墨瑟，是在政府正式施压海德温的前一天晚上，而墨瑟虽然是首席科研人员，但他的签名仅出现在了他所负责的项目上，而这几个项目都是哥伦比亚政府合作项目，根据现有的证据来看，他或许是清白的。”

“但他与鲍德温同一时间失踪，这是个很大的疑点。”

“根据他的研究助理的证词，墨瑟不仅是一个研究人员，他还是一名出色的源石技艺施术者，他所表现出来的源石技艺似乎与金属和能量有关，这也是他负责军事武器开发的一个重要原因，如果属实的话，在抓捕他的过程中我们会有不小的麻烦。”

一名军官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封信件。

塞雷娅接过信件，阅读了起来，片刻后露出了笑容。

赫默好奇地问道:“怎么了?”

“博士已经到实验基地了，正在调查那边的事故原因，不出意外的话很快就会有进展。”塞雷娅将信递给赫默。“倒是你，真该休息了。”

赫默接过信件，沉默半晌，开口道:“塞雷娅，这是自特里蒙升空事件后，伦理委员会成立以来最大的一次事故，假如它发生在委员会成立初期还能理解，但委员会及各项实验约束条例已经运行数年，各大企业依然我行我素，这让我……有一些挫败。”

塞雷娅看着赫默略显疲态的脸，但塞雷娅更在意的，是赫默眼中闪耀的怒火。

她没那么脆弱，她只是需要一点鼓励。

“任何约束都会有人钻空子，对于疯狂的科学家而言规矩就是用来打破的，当初信誓旦旦要比我先一步踏入战场的那个奥莉维亚·赫默可不会因为一次挫败就停下脚步，但适当的休息有助于攀登高峰者挑战不可能。”

“我可没说我要认输了。”赫默眼神瞬间坚定起来。“我这根缰绳，没那么容易断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