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往事 - 蔚蓝的纳加西拉
那是海边的小城，潮涨潮落，迎接着来往的旅客。平静的沙滩，正逢台风来临之际，人越发的少了。独立在礁石边的是个孩子，迎着海风面朝大海。
或许他在看风景，或许不是。那是被海风吹打、被骄阳暴晒形成的略略发褐的皮肤，还有倚在他脚边泛着水渍的书包。是刚放学的孩子，在看什么呢?
离岸不远的地方，平日里无人问津的祠庙，只有在海的节日才会被打点一新，但是，毕竟它一直在这里，千百年来凝望着大海，看一代又一代的新生与死亡。抛开一下意义吧，在祠庙漏风的瓦片屋顶上躺倒着一位男生，是宁冉星，闭着双眼，海风吹动他金色的头发，带着一丝清凉。“为什么站在那里呢?台风要来了啊。”冉星睁开眼睛，望着依旧在那里的男孩，看见了远方被沉沉滚云遮蔽的天空。坐起身来，“这个季节，也有跑这儿来玩真人CS的？”他瞥见远处的一群人，这样想着，跳下屋顶，走进了略显清冷的市镇里。
“欧~欧~”伴随着越来越急的风，是海鸥的声音。
“我要一间靠海的屋。”冉星走进房间，先推开了窗，面向漆黑的大海。“音说的那种‘风信’，在哪里呢？好像只是一种普通的旅游纪念品而已啊。”侧身坐在床边，面前是一张地图，“这次找不到就又要前功尽弃了。”用笔在地图上打了一个叉，他躺倒在床上，揉了揉眼睛，“这种时候，这种下雨天，果然还是睡个午觉舒服。”海浪卷席，拍打着堤岸，早早避入港湾的渔船竖着桅杆显得那样枯槁，随着风浪四下晃荡。暴风雨就要来了。“这台风登陆后应该还会继续北上，不过到不了江浙沪，看来音的小花小草们逃过一劫。”
街道上没什么人了，宁冉星想起自己还没吃东西，下楼寻食。找到一间正在打烊的面馆。
“不好意思啊，我们打烊了。”
“这附近还有吃饭的地儿吗？”
“台风要来了，大家都关门回家了吧。”老板拉上店门，左腋下夹着伞，右手拎着袋子，“要不，实在没地吃饭，去我家里吃吧，我家还挺近的。”
推着自行车走在上坡路上，两人聊起了天。
“你们住在这里，这样的台风很常见吧。”
“是啊，世代居住在这里。这些从西太平洋生成的台风，每年夏天都要冲击一波五指山，正好也带来了雨水和清凉。”
“看样子这里的生活还挺不错的。”
“就是不包邮哈哈哈，那次小川他姐姐买了件小玩意儿要给我，结果运费比东西贵。”老板想起了什么，抬头不语。
“啊，那个，刚才看到阿姨骑车往海边去了，没问题吗？”
“别担心，她是去接小川了。我儿子喻川。”
“原来你家养了两个孩子啊，挺辛苦的吧，想当年我爸拉扯我一个就挺费劲的。”
“这个啊，”喻叔抿抿嘴，“小伙子，看你样子也是高中生了，现在这个季节不应该快期末考了么，怎么还跑来这里晃悠啊？”
“不用担心我，”冉星撒开一只手竖起大拇指指向自己，“虽然经常申请休假，但该考的试我不会缺席的。我也不担心考试会考差，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这，难道你就是传说中的‘学神’？我倒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走过了高考的独木桥，最后依旧是一事无成只能回家开饭馆了。”
“嗳呵，没问题的，旅游业是你们这儿的特色产业。而且喻川他姐弟俩学习也不错吧。”
“以前确实是这样，只是……”喻叔的声音小了下去。
冉星望着这位一直在强作笑容的大叔，“喻叔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暗自揣测。
暴风雨就要来了。
“咦？那不是阿姨吗？”两人沿着坡走过一个弯，看见不远处喻姨正紧紧地抱着一个试图挣脱的小男孩，他在哭喊着。
“小川，你想干什么啊！”喻叔赶忙上前，挣脱了的小川扑在他怀里哭喊。
“爸…爸…蔚她，她说要独自抗击海诺！”
“海诺？不是这次台风的名字吗？”冉星思忖道。
“这样啊，”喻叔微笑一下，抱起小川，“蔚她很厉害的啊，不用担心她啦。”
“不一样的，蔚说海诺不一样！”
“蔚为了保护我们勇敢地和海诺战斗，小川，你这样担心蔚而想去海边为她加油，她反而不能集中精力去战斗呢。”
“爸爸，但是……”
“你什么都做不了吧？还是快回家静静地等待台风消退吧，蔚一定会胜利的。”
“嗯…好吧……”小川安静了下来。
“真是的，还不快把鼻涕擦干，被蔚看见要被笑话的。”
“啊，知道了！”小川落到地上，擦擦鼻子，“那我先回家了！爸爸你们快一点哦！还有，蔚，加油！”小川向海那边喊道，“我等你的好消息！”他跑开了，向山的那边。喻姨轻叹一口气，拿起地上的书包赶了上去。
“可怜的孩子。”
“喻叔，刚才那是——”冉星望着小川远去的背影，想起海边那个男孩，“果然是小川吗？”
“怎么，你之前见过他？”
“是啊，在岸边的礁石上，独自一人在看着什么。”
“那件事后他就一直这样了，医生说他受了很大的刺激，所以才会有这样的症状……”
“臆想症？”
“差不多吧。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我们这里纳加西拉鸟的传说。”喻叔停下脚步，指向海边那座祠庙，“传说里纳加西拉鸟含谷养育了黎族的先祖，是女性与养育的化身，因而千百年来一直受到黎族人的祭祀。受了这么多年义务教育，我个人只是把她当做一个地方的传统文化风俗加以继承，不过对于小川来说，情况大不相同了，他总是会说自己能看见那只神鸟。”
“能看见传说中的神鸟啊，挺富有浪漫主义色彩的。”
“他说纳加西拉鸟就栖息在这片海洋之中，偶尔会在祠庙落一落脚。为了守护这片土地，她会在暴虐的台风来临之际冲上云霄与之争斗。关键是，小川他，把她称呼为‘蔚’。”
“嗯？”
“算了，那都是些不科学的事。倒是医生建议我让小川就这样吧，不要强行揭破他的臆想，毕竟在日常生活里，他和别的孩子没什么两样。”
“是这样吗？”冉星看向海边，黑色的风暴潮，还有几道细细的闪电，已经可以感受到强台风的威力了，“但愿如此。喻叔，走吧。”
喻川扶着窗子，望着海面。狂风卷积着乌云，撕扯着天空，像是打翻了墨汁，这污浊的大海掀起巨浪冲向海岸，一次次粉碎，又一次次卷土重来。雨降临了，漆黑的如同弹幕的雨，机枪般冲刷着街道房屋，甚至，打歪了招牌。街上很快成了水的汪洋。喻川握紧窗框，神色凝重，不时咬一咬牙，好像在看着什么激烈的战斗一般。
“怎么了吗？小川。”冉星吃过饭，被喻叔留在家里避台风，看见小川，借机坐在了窗子的一旁，“你的朋友么？那个被称为'蔚'的。”
“蔚，她现在正在拼尽全力战斗着呢。我其实不喜欢蔚去战斗的，虽然这时候的她很英勇，很帅气，但她也承受着伤痛……”
“蔚的敌人，海诺，是什么呢?”
“那个家伙，就在那里啊，蔚蓝色的身影对面，那个黑色的巨大怪物，张着血盆大口，挥舞着利爪的孽龙，一心想毁灭城镇。”
“是么。”冉星注视着风暴，想象着那样的画面，一只蓝色的精灵与大她几百倍的怪物在搏斗。
“小心啊！蔚！”小川忽然大喊一声，冉星看见，一道紫色的闪电劈下，划破天空。
“那是？”
“海诺它，果然很强大。”小川很紧张。
“你爸爸说过，要相信蔚的吧。她不是海岛的守护神么，千百年来一定也遇到过比海诺更强更凶猛的敌人的吧。”
“不，不是的。蔚她，她不可能抗击过更厉害的敌人。”
“为什么？”冉星有些许意外。
“蔚她，才在这个世界上存在了一年啊！也许先前的守护者是那样强大，可是蔚她……”小川低下头，扶着墙，不语。
“果然，不行么，”小川低着头，慢慢走过冉星身边，“我还是应该待在你那里才对！”冉星望着乌云还没回过神来，小川就径直跑向门外跑下楼去。
“等会，你去哪?”冉星一惊。
“小川，你要去哪?”喻叔听到开门的动静，小川抱着他不知藏在哪里的滑板，一头闯进了屋外已然是烈风的世界，冒雨跑走了。接着，喻叔也冲了出去。
“这种天气，这种地势，太冒险了吧，各位。”冉星打开刚才扶着的窗子，风雨灌了进来，吹打着他的身子。冉星翻身一跃，从窗户跳了出去，一个稳稳的落地，“我还是挺讨厌淋雨的，当然现在也是。”
“小川！”冉星从满是树木的山坡上跳下，他抄了近道，远远地看见小川丢下滑板跑进了那座祠庙。
“风和雨都这么大，那里应该随时都可能垮塌吧。”冉星跑在雨幕里，留意到天上的云势，“看样子，正好位在冷锋之下?有点奇怪……”
“可恶，怎么找不到了呢！”冉星跑进庙里，看见他焦急地在案桌附近找着什么，已经哭出声来了。
“小川，这里很危险的，”冉星踏过屋漏形成的水流，“还是找个安全的地方吧。”俯下身拍拍小川的肩，冉星透过屋漏望向天上，雨更大了。
“不，蔚需要我的帮助！”
“那你怎么才能帮到她呢？你什么也做不了吧。”
“不是的！只要我……找到‘风信’的话，就可以……”小川的眼泪如同外面的雨一般滴落，“明明就在这里的啊！”
“‘风信’？”冉星一愣。
“明明‘灰鸽’来的时候还用上的啊！”
台风灰鸽，今年的另一号强台风，于十多天前途径南海，造成了东南亚国家不小的人员伤亡和财产损失，在登陆中国的时候减弱为热带风暴。
“看起来，被人捷足先登了啊；而且，‘风信’居然是那种东西……”冉星思索着，嘴角上扬。
“啊！爸爸小心！”小川忽然喊道，窗外，喻叔冒雨骑着自行车从山坡上飞驰而下，显然在暴雨里控制不了，车翻了，喻叔摔在地上，捂着自己的左臂，好像受伤了。
风向忽然间发生改变，喻叔抬起头，借着乌云间滚动的纤细闪电流，发现他的头顶形成了一个黑色的漩涡，一道紫色的巨大闪电直击而下。
“可恶，太远了！”
“爸爸！”
喻叔闭上眼睛：“我这辈子，还能被闪电劈了，真窝囊啊……”
几秒过去，没有感觉，喻叔睁开眼，“这是？”
紫色的闪电，在喻叔面前瓦解为了细小的电流，形成了紫色的电网，隐约间透露着一只鸟的轮廓。这是奇迹？
“蔚！”小川痛苦地大喊。在小川眼里，挡住闪电的，正是那只蓝色的精灵，传说中的纳加西拉鸟，蔚。“不！……”小川冲出门外，冉星沉默着站在那里，注视着暴风雨的天空。
“蔚……”喻川哭得很伤心，他应该是抱着蔚跪在那里，泪水和雨水交织在一起。蔚身上是被闪电击得伤痕累累了吧，但是没有其他人能看见。
“小……川。”
“爸爸！为什么要来追我啊！我只是想帮助蔚而已啊！”
“挡下闪电的，真的是蔚吗……”
“是啊，她就在这里，伤得那么重！蔚……对不起，‘风信’好像……不见了……对不起！”小川埋头哭起来。“等一下！蔚，你想干什么！”小川忽然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不行的，蔚！你已经受伤了！”蔚似乎没有听小川的，可以看到，愈来愈剧烈的风卷席着雨，痛苦地打在父子身上。
“对不起，小川，爸爸以前都没有相信过你的话，以为那是你的幻想……”
“爸爸，你不用道歉的……”
“可是如果蔚她不能战胜海诺，那么这个城镇……”
“会被摧毁。”小川强露着笑，“我还是，什么忙都帮不上蔚！连‘风信’都弄丢了……”小川抬头望向天空，“真的不行了……蔚？你说不要放弃？可是……相信，我当然相信你了！等一下，你打算！……”小川沉默了。
“怎么了？”喻叔慢慢站了起来。
“爸爸，”小川也站了起来，“其实姐姐她并没有死……”
“你在说什么傻话！你姐姐……”
“爸爸！姐姐她被甩出悬崖后，就被一道蓝色的光，从海底深处射来的光包裹着。那是海洋之光，也是前一任纳加西拉留下的生命之光。”
“难道说……”
“姐姐她，在蓝色的光芒中，生出了蓝色的羽翼，幻化作了纳加西拉鸟，也就是现在的‘蔚’。”
“我还以为你会叫她‘蔚’，是因为思念你姐姐，没想到喻蔚她居然，怎么会？”
“爸爸，蔚打算用生命之光的力量去击败海诺，她也不知道使用这一力量之后自己会怎么样，而且现在的蔚只能发动这样的攻击一次，如果击中不了的话，就真的没有办法了。”
“海诺恐怕是不会束手待毙的吧。”
“所以不可能成功的……”小川跑向海边，“但是，不试一下又怎么会知道呢，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小川听到了蔚的呼唤。
在小川的眼中，蔚此刻散发着蔚蓝色的光芒，她的羽翼愈发丰满，点点光团从海洋之中汇聚在身前形成一个光球。海诺挥舞着利爪，竟然在海面之上形成了数道水龙卷，向着蔚击去。蔚蓝色的身姿躲避着攻击，周旋着尽可能多的积聚力量。海浪翻腾，小川忽然注意到，远远的天边，黑暗中一道白带愈来愈清晰，“海啸！蔚！”
“嗯，没问题的。”蔚的声音在小川耳旁响起。
孽龙钻入海里，又一跃而起腾出水面，张开血盆大口想要把蔚吞入肚中，蔚勉强躲了过去，翅膀显得有些无力。
“这样瞄准不了啊……”小川焦急地看着，海诺又接二连三地发动攻击。
滔天的巨浪已经接近，居然有十几米高，蔚此时显得精疲力尽，生命之力已近蓄力完毕，蔚准备最后一次舍身攻击。海诺亦准备发动最后一击，既吞噬蔚，又摧毁陆地上的城镇——它化身进入海啸之中，巨浪成为了它的身躯。蔚的力量要到临界了，但是，来不及了么？蔚，要被它吞没了。
“蔚！”小川咬紧牙关，忽然发觉了什么。面前的海诺，那道巨浪，甚至整个海面，似乎被什么给束缚住了，海诺挣扎着，却无法移动身躯。“蔚！就是现在！”那团旋转着的蓝光球，从蔚的胸前射出，以迅雷之势划破雨幕，重重地击在孽龙的脑门上，它不堪重击，整个身体扭曲着向后弯折，终于一道蓝光闪过，贯穿了它的身体，将海啸击出一道豁口，一束交织的紫色闪电冲上云霄，将乌云撑破，四散而去。海啸崩溃了，被自己的重量压落入海，海水漫上海堤，终究没有造成较大的破坏。
蔚陨落了，她耗尽了力气，现在只想投入大海好好休息一下。微雨还在下着，风力已经减弱了，小川站在岸边的礁石上，静静地看着蔚在海里随着海流漂游。
“小川。”
“爸爸！”
喻叔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根木棍，支撑着走过来。
“爸爸，你怎么样？”小川跳下礁石跑回岸上。
“没问题的，这点小伤，休养几天就好了。”喻叔笑笑，“那个，蔚她，怎么样了？”
“看样子要休息很长时间了，好像伤到了元神……不过呐！”小川回过身向海喊道：“我会一直等你的！蔚！我一定会找回‘风信’的！”
“谢谢你，小川。”
“说什么呢，蔚！我可是你的弟弟啊！”
“也是呢~”蔚沉入了深海，渐渐看不到她蓝色的身影了。
“天，放晴了啊。”喻叔走到小川身边，坐下。
的确，面前的天空，乌云散去，露出了橘色的霞光，已经是傍晚了。西南海角，那轮落日，照映着海面，给她镀上了一层金色。“海水朝，朝朝朝，朝朝朝落，”拂在海岸上，留下一道又一道波痕，自然的曲线，沿向远方。
“对了，爸爸，你看到冉星哥哥了吗？他刚才也在这里的。”
“这小子也跑来了？该不会……”
“两位，找我有何贵干？”冉星从礁石下探出脑袋，笑道，“我一直在这里哦。”
“你小子，也跑过来追小川，不晓得危险吗？”
“哈，还说呢，喻叔你不也来了，还跌了个跟头，让蔚受罪。对了，小川。”
“什么？”
“你是在找‘风信’吧？”冉星跳上岸来。
“是啊！可是会被谁拿走了呢？祠庙那里平常一般没有人会过去的。”
“也许，被好心人当成游客遗失的东西送去游客中心的失物招领了呢？”
“不会吧？”
“反正也没线索不是？台风过去了，趁着人少去看找找看。还有，”冉星拍拍喻叔的左臂，喻叔下意识哎呦一声，“不要逞强，这里也要去医院看看。”
“好吧，也只有那样了。”喻叔叹了口气，小川和冉星倒笑了起来。
“也对，这个时候就是要开心一些。”喻叔被两人搀扶着，走在夕阳的余晖里，向着被雨水洗刷干净、焕然一新的街道走去。
“蔚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的。”小川暗暗发誓，随风传来了她的声音。
“唉？真的在这里！”小川惊讶地看着手中的那件。
“这不是小蔚给你做的小手工吗？我记得还是你小班的时候。”喻叔回忆道。
“不是啊，这是我做的，是纳加西拉的祭典，我和姐姐互换的礼物。”
“这就是‘风信’，传递着纳加西拉鸟的祝福，是她呼唤了纳加西拉的生命之力，像护身符一样，在你姐姐坠崖的时候，将她幻化为了纳加西拉鸟吧？”冉星猜想道。
“不亏是冉星哥哥，是这样。”
“这件‘风信’，在其他人眼里，可能仅仅是一件旅游纪念品，对于别人来说，也不可能发挥什么神奇的魔力，这是只属于你和蔚的法宝，”冉星笑笑，“所以没有人会刻意去拿走它的。当然了，你把它藏在纳加西拉鸟的祠庙里，想法是挺好，不过就像这次，弄丢了可难找咯。”
“唔，那……”
“放在家里，放在亲人身边，这样不是很好吗？对吧，喻叔，你也会替小川保密的吧。”
“啊，对！”喻叔摸摸小川的头。
“那么我还有事，先走了。”冉星停下脚步。
“你去哪？不再多住几天吗？”
“要考试了，我的家人也等着我回去呢。”冉星笑笑，“顺便，把我在海边留的垃圾处理一下。那我走了！”冉星拍拍小川的肩，“加油哦！再见了。”转身向海边跑去。
“好的，冉星哥哥再见！”小川扶着喻叔，向冉星挥手道别。
“确实啊，普通的一个手工艺品，对于别人又没有什么神奇的魔力，怎么会有人想着去偷这样一件‘风信’呢？”冉星走进海边一片丛林，几个穿着特战服的人被岩石封在几棵树下无法动弹，“也就是因为你们的猎物并非是这所谓的‘风信’，而是想使纳加西拉鸟无法受助于它，从而不得不使用‘生命之力’导致自身削弱，你们好趁机捕获她吧。”
“唔嗯唔嗯……”他们的嘴也被封住了。
“得亏我在这里，不然她真就被你们捕获了，海边这座城恐怕也会被海啸吞没吧。”宁冉星捏捏眉头，一笑，“该把你们怎么办呢？‘人形师’的爪牙们~”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