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H8】地狱门前：西格纳斯之战（1）
“若非心知有朝一日需与恶魔抗争，以帝皇的妙算神机，他又怎会创造出天使？”
——阿尔托.卡拉纳克斯，帝国法庭学者与理论家
荷鲁斯叛乱及荷鲁斯甘愿受其奴役的邪恶盟友的深刻恶意，在西格纳斯冲突接连不断的谜团之中，表现得再淋漓尽致不过。许多人将这场冲突比作考斯的悲剧，一场仪式，怀着对其带来苦痛的冷眼漠视进行，试图在分散的忠诚力量中夺得短暂的战略优势。但在荷鲁斯所发起的、对抗他父亲的庞大游戏中，西格纳斯远不止是单纯一步棋，也不仅是只求军事利益的简单佯攻。相反，它是数个世纪来逐步滋生的、隐秘嫌隙的顶点——而这嫌隙正是被那些自称为他盟友之人挖开溃烂的。与伊斯塔万上他任由战争的风云变幻为费鲁斯.马努斯带来死亡不同，在西格纳斯，他有目的地精心策划了一系列事件，来羞辱并毁灭唯一他曾自愧不如的兄弟。
荷鲁斯常因他齐头并进的战争技艺与政治手腕广受赞誉，自从帝皇将他从科索尼亚糟糕至极的泥坑里及时拉出后，这是他花费数个世纪的努力建立起的声誉。为赢得他父亲的注意，他在无数战场上辛勤奋战；为获取兄弟们的尊重与忠诚，他忍受了多年连绵的议事和凯旋礼。然而，圣吉列斯却以谦卑的姿态轻而易举地掌握了这些技能（took to these skills with a self-effacing ease），这肯定让战帅奋斗的回忆苦涩起来；而更糟的莫过于天使从他的兄弟与帝国人民那里得到的赞誉（adulation）。荷鲁斯步伐所过之处，万物因尊敬与恐惧缄默寂静；圣吉列斯闪亮现身之地，一切因雀跃庆祝而欢呼沸腾。对荷鲁斯来说，这看上去肯定像是对他赢得眼下地位所付出努力的一种否定，一道长期压抑的创口，却生生等待他人操纵和扭曲。或许这种嫌隙正是导致他背离帝国的创伤之一，是他忠诚灵魂中的又一道裂隙，使背叛得以生根发芽——我们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然而，在西格纳斯之争的谋划与施行中，这种苦涩浮出水面，重塑为一种超越逻辑与战术需要的仇恨。
战帅所选的武器正是将这点体现得入木三分。荷鲁斯试图让天使自己的子嗣背离他，试图将血天使们的灵魂据为己有。为此，他释放了亚空间领域的生物、那些常被称作恶魔的存在，来对付他兄弟的儿子们。有些人试图将使用这般咒法的责难彻底归咎于罗嘉和他的怀言者，声称荷鲁斯和其他任何一个忠诚的原体一样只是被操纵了，但在西格纳斯，这种说法是错误的。在此处罗嘉走上歧途的侍僧们不过是荷鲁斯的工具，是他燃烧怒火与战役展开后他所结盟存在的饲料养分。在他放出至高天的猎犬时，荷鲁斯对自己释放了什么再清楚不过。战帅将西格纳斯星系及其人民卖给了亚空间的虚妄，以换得他兄弟的性命以及兄弟子嗣的奴役。如此一场以仇恨与嫉妒为名、浸透鲜血的献祭，在帝国史书（upon the very fabric of the Imperium）上刻下了一道巨大的伤疤——永不愈合，即便如今荷鲁斯已死，它也在恒久溃烂。
正是此处，正是在西格纳斯，荷鲁斯首次触摸到了一扇永远不该敞开的大门。正是此处，他永远击碎了帝国真理、还有帝皇那谨慎周密的计划。
正是此处，恶魔枷锁尽解，冲出牢笼。
l 通往毁灭的漫长之路
作为大远征末年最大和最成功的军团之一，血天使正站在其军力的巅峰，既是荷鲁斯不可或缺的盟友，也是他妒忌的对手。红甲战士被派往多个不同战区，最引人瞩目的就是凯瓦斯、纳塔巴，因科努和巴尔豪特；因为随着大远征在银河腹地的蔓延，极少有军团担得起作为一个集合整体部署作战的奢侈。圣吉列斯本人指挥着这些集团中最大的一支，被指派去协助阿尔法军团清理凯瓦斯广袤的小行星带中、从乌兰诺的废墟遁逃出来的兽人掠夺者。这项任务，虽然并非战帅亲手选择，却很好地满足了他的目标，将有翼原体与他其余的阴谋隔离开来，让他的军团更加渴望他们急切追寻的荣耀。
在荒凉的凯瓦斯星区，血天使们没发现什么荣耀，因为当阿尔法军团在组成了此星系核心星群的小行星带深处展开大部分战斗时，圣吉列斯的舰队被命令坚守阵地，拦截从主攻地区逃离的游兵散勇。血天使一直长于突击部队，总是希望投身于敌人炮火中心来夺得胜利并保护盟友的生命，但在凯瓦斯星系，他们被迫投入了一场并不适合的战争。在星系边缘等待，守望，他们被迫对突击的兽人敌人做出反应，在旷日持久的太空战役与血腥的接舷战中对敌。尽管如此，血天使还是英勇地完成了任务，在只遭受少量人员与物资损失的情况下，没有让任何异形突袭者逃离阿尔法军团的陷阱。虽然物理损失很轻微，恢复也极为迅速，但军团在凯瓦斯外围守备放哨的十三个月里，他们遭受了另一层面的、意义更为深远的伤害。
第九军团在凯瓦斯虚空中焦躁不安地驻守，而骄傲正是掌握住他们的毒药。零零星星的战斗与永无止境的等待，让圣吉列斯的战士们过分渴求一项新的任务，被授予一场新的、更适合他们地位与技能的战争，便能在其中寻获他们觉得自身应得的荣耀。在十三个月的等待后，凯瓦斯深处的战争结束了，阿尔法军团获得了大部分功劳，而圣吉列斯不过分到了丁点对他援手的简短致谢。被许多人认为是兄弟之末的原体如此对待，圣吉列斯的许多指挥官十分不舒服。放眼银河，其他军团都取得了超越以往的胜利，而且有流言传说战帅正在筹备某些全新的战役；但当阿尔法军团在小行星带中进行隐秘的战事，他们却坐在一旁无所事事。当阿尔法军团的飞船离开时，第九军团的战士间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期待，一种无言的渴求——对以帝皇之名去赢得战役的、发自肺腑的荣耀。因此，当战帅的密使到来并发出号召，血天使中甚少有人质疑了其性质或必要性。
l 撕破传奇的面纱
尽管西格纳斯星系的冲突发生在荷鲁斯首次背叛攻势发起后的混乱之前，但人们对此战细节的了解令人惊讶得少。以前关于这些事件的论文只提供了极少的事实，却有大量的臆测——往往是出于新泰拉议会的需求，不惜牺牲真相也要维护他们目标的正义性并诋毁与他们作对之人。除了这类证据的匮乏，第九军团的成员似乎也在做出一些努力、尝试抹去这场战役的特定细节；只有作者身负的帝国法庭印章与授权才得以打开调查的确切渠道。随着泰拉保卫战中圣吉列斯的逝去，第九军团肉眼可见的隐遁下去，但兄弟中还是有些人被说服来分享他们的回忆，消失西格纳斯星区那为数不多的幸存公民间也有人如此。
即便采取这样的措施，我们所掌握的大部分记录信息都有矛盾，或过于奇幻使得没多少人觉得它可信可靠。甚至从阿斯塔特战甲和载具上取下的真实战斗图像都被证明其展示事件有相互矛盾，这无疑是西格纳斯以及在其上奋战之人被亚空间影响的产物。事实上，战役发生的确切时间都存疑，因为据悉血天使在005.M31年初就离开了西格纳斯星系，但他们直到010.M31才重新出现。由于这些复杂原因，你们的作者在编纂本卷时不得不对现有匮乏及不太可靠的资料做出一定让步。无论如何，在此我们已尽了一切努力去核实检查我们承诺为真实历史的信息。在叙述有所冲突或者既定信息有所矛盾的地方，我们选择遵循隶属于血天使的智控兵团统御贤者[1]舒罗（Shurol）录入的事件记录，其部分增强过的大脑皮层似乎并未受到亚空间腐化的太大影响。
l 隐秘的缺陷
荷鲁斯所选的传话密使本身便很奇怪，因为战帅并未派出星语者或是他自己荷鲁斯之子的特遣队来传递消息，却选择了怀言者、罗嘉狂热的远征战士。凯瓦斯星系最终之战结束不久，第十七军团的战士们在一名执政官克里德的带领下，向圣吉列斯递交了战帅的命令。荷鲁斯要求他的兄弟尽可能地集结分散的军团人手，前往遥远的西格纳斯星系，结束那里异形对帝国领土的突袭。这正是军团中许多人希望的、一个正大光明战役与挣得荣耀的机会，虽然有人对跑这么远去解放仅仅一个边境星系而感到不满，但整只舰队都为再次被派往能证明自身强大的战场而雀跃不已。
只有圣吉列斯犹豫了，因为荷鲁斯的命令派遣他们去彻底屠尽敌人，而非拯救其公民——这是一项天使认为更适合其他军团的任务。大远征指挥官以这种方式指挥原体的战斗形式并不常见，因为在帝皇行走于他儿子间的那些年里，原体都是以他们觉得合适的方式领导自己的军团，自己寻找更能发挥自身技能或更有利于大远征的战役。然而这并非史无前例，在荷鲁斯以他新的身份建立地位时，他已经发布了一系列这样的命令——派遣白疤前往香德克斯（chondax），命令极限战士在考斯集结，将暗黑天使派往东部边缘星系。就像其他的兄弟一样，圣吉列斯在战帅的命令前低了头，为表对他的兄弟与指挥官的尊敬，把对他军团使用方式的担忧放到一边。
使得圣吉列斯遵从战帅之愿的因素还有一个，而这个原因则隐瞒多年，不曾在这些事件的官方描述里出现。血天使被一种基因缺陷困扰，一种极端创伤或暴露于有毒环境下带来的逐步退化，其诱发的状态使得感染者能在最严重的创伤或条件下存活，却也会在他们身上燃起毫无理智的狂怒和嗜血欲望。圣吉列斯和他的资深军官长期以来一直隐瞒着此项缺陷，同时也在寻求方法来纠正它对军团带来的影响；他们不惜篡改阵亡者的名单并修改给遥远泰拉缴纳的基因物质。荷鲁斯是血天使军团之外少数几个知道此事的人之一；他在梅尔基奥原体联手的战役中发现了这个秘密，承诺自己将保守秘密并帮忙寻找治愈的方法。
从战帅身上，圣吉列斯觉得自己找到了一名盟友，能共同对抗逐步侵蚀他军团的黑暗，因为他没什么理由不去信任对方。但荷鲁斯，还有那些他透露过这秘密的黑暗盟友，正准备同时利用军团的骄傲以及这隐秘的缺陷来对付他们，正是想实现圣吉列斯极力避免的事情。怀言者的艾瑞巴斯计划利用此缺陷的影响，通过西格纳斯星系里作用的亚空间巫术将其放大，逼迫血天使、尤其是血天使的原体，转而投入荷鲁斯以及资助他的黑暗邪神麾下。然而，被他笃信自己能控制的力量与本身的嫉妒所扭曲的荷鲁斯，却想着颠覆这个计划，利用他来自达文[2]的仆从为圣吉列斯安排了一个截然不同的结局。他为第九军团的原体提供了一丝希望，声称侵占西格纳斯的异形拥有某些秘密技术，可能有助于减轻他们的基因缺陷；荷鲁斯又提醒天使，说起自己会帮助他的誓言。看到这样一线可能性的曙光，怀着他对战帅错付的信任，圣吉列斯抛开了疑虑，开始制定计划。
[1]：Magos Domina Shurol of Legio Cybernetica，智控军团统御贤者，感谢e宝梅梅还有机仆帮忙QAQ机油佬和很多军备相关我一窍不通，hh这本翻起来还挺折腾
[2]:his Davinite servants，这里看前后文是指恶魔，看着像是在用达文指代，不过不是很确定，所以标注下
黑皮书这本上血天使的部分除了已经有大佬翻译过的起源以及一些小段，其他的部分我准备有空就翻逐步搞完吧……西格纳斯这块是对小说的一个很好的补充，可以两边对照着看。
插入页间的豆腐块会用浅色和其他颜色标出，或者每个豆腐块单独一章方便查看……反正再看吧_(:з」∠)_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