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波特魔法觉醒】逆光【下】(瓦奈萨视角)
在三年级解决了择夜布施魔的危机后,我还是忍不住了,在一个夜晚约丹尼尔来到了湖边小屋。
“其实,我……我一直摸不清,我到底是只把你当朋友,还是别的……但那时我们在一起遭遇危机的时候,我……我脑子里想的是所有人都可以有事,唯独你不可以的时候,我……我就确定我……我喜欢你,喜欢那个低调却自带光芒,别扭却内心温柔的你……丹尼尔,你,你愿意接受我做你女朋友吗?”
狂奔的戈尔工,我完全不知道我自己在说什么!我也完全不知道到底是谁给我的勇气让我干这种事!接下来面对丹尼尔一次次的表明他不配还有犹豫却又决绝的眼神,我只能一次次地说“我不在乎”。最后,心里的波澜逐渐平静下来成了一滩死水。以他敏感的性格,这次告白实在过于唐突,保不齐我们连朋友也做不成。我只好结束了这个疯狂而荒诞的行动:“好吧,我希望我们还是朋友。无论如何,我绝不会让你孤军奋战的。”我转过身想离开,想给双方留下最后的体面。
“笨蛋,绝不让你孤军奋战这句话,应该是我对你说才对!”身后忽然响起那个声音,紧接着我感觉我的手被拉住了,我被拽回来面向他,我们的距离近在咫尺。
“我本以为我们只是朋友,直到我的一切心情皆由你决定,直到我下意识想到的都是你,我才看清我一直喜欢的都是你,那个率性又自谦,耀眼又低调的你。对不起,请原谅我的犹豫,但我不想再错过了。瓦奈萨,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接下来,让我陪着你,我不会再让你孤军奋战了。”他看着我,一字一句,除了熬魔药外从未见他那么认真过。
“我们不会再错过了。以梅林的名义起誓。”我牵住了他的手。
就这样,我们真的在一起了。我感觉这比正常做朋友难多了,麻烦多了。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在某一刻突然讨厌我,我只能使自己尽可能像大部分男生喜欢的女朋友那样,不打扰他,尊重他,不随便开他的玩笑,了解他理解他,哪怕比起他熬魔药,我更想他陪着我。
他对我真的很好,在我生病受伤的时候会给我熬药,也会抽空陪我,逗我开心。这种似乎亲密但又互不打扰的关系似乎也挺好?只有我知道,我依旧不敢与他太亲近。
不是他不好,而是他太好了,我配不上。如果爱得太深,陷得太深,失去的时候就会越痛。
好景不长,大概是从三年级结束后的假期开始,我做噩梦的频率越来越高,并且噩梦里的东西越来越具象。在四年级开学第一堂黑魔法防御课上,我们复习博格特。其实之前由于我用大脑封闭术封闭了我过去的记忆和情感,所以我的博格特变不成任何东西,我能轻而易举地施展出滑稽咒。但这次从衣柜里出来的,是我父亲,被绑在达克尼斯家族庄园的祭坛上,代替我献祭的场景。
就算我化成灰也不会忘记那个场景,就是那一天,我失去了一切。那是我的噩梦,也是我隐藏起来的,关于我身份的秘密。
“瓦奈萨,还愣着干什么,快念咒!”布林德莫教授看到我呆滞的样子开始催促着。
“费恩,对不起,赶快跑,活下去!”画面中的男人逐渐被烈火吞噬……
本来一直记得很熟的咒语忘得一干二净,我拿着魔杖却做不出任何动作,只能任由这痛苦的记忆不断冲击着我的脑海,尽管我知道那只是只博格特。
“奈,小心!”丹尼尔一把将我拉开,对着立刻变了样子的博格特施展了滑稽咒才化解了眼前的危机。
下课后,卡珊德拉和弗雷兄弟还特意截住我一顿冷嘲热讽:“瓦奈萨呀瓦奈萨,看起来这是你爸爸?他是犯了什么事,才会被活活烧死呀?真是可怜呀!”
此时我的脑海中满是过去在孤儿院被霸凌的记忆,我不想再回到过去:“卡珊德拉,你别太过分!Densaugeo(门牙赛大棒)!”如果不是丹尼尔赶来,卡珊德拉可就不仅仅是牙齿变长这么简单了。
“奈,你还好吗?那个博格特,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丹尼尔在身边,我没那么害怕。他一直担心地看着我,询问我的情况。“没,没事,只是噩梦里的一部分……”我害怕他再问,就逃离了。
万万没想到,这竟然是我全线崩溃的开始。过去黑魔法体质没有给我造成很大困扰,因为那时学的魔咒还不是很高级,但随着现在学的魔咒级别越来越高,反噬的情况开始出现并逐步严重起来,随之带来之的就是魔咒课上和黑魔法防御课上我再也不能很好地使用咒语,而其他课上我眼前也不断出现噩梦里的那个身影,决斗也因为各种原因开始连输……我无法逃避,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那样的自己,怎么面对一直对我好,担心我的丹尼尔。我查阅过很多资料,却一直都找不到解决反噬的办法,我也不敢寻求周围人的帮助,只能不断躲着伙伴们泡在禁林,不断地使用白魔咒与强大的生物战斗,哪怕结局总是遍体鳞伤,甚至差点见梅林。也许那样可以逐步适应反噬的痛苦,不会再担心反噬的问题,这是我一开始的想法,但之后,某种程度上也就变成了一种愉悦的麻醉与自虐。
其实从父母死的那个晚上开始,我每天都想一了百了,而这个念头在这段时间里变得尤为强烈。被自身的命数囚禁,虚弱不堪,孤苦无依,所有曾经擅长的事情都做不好,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可是,如果我死了,就没有人知道当年的真相,就没有人能还我父母一个公道……
只是,真相,真的还会有人去关心吗……
不过无论如何,该报的仇还是要报的!至少,就算死,也一定要拉上那帮杀害诋毁我父母的王八蛋!杀不死我的,只会让我变得更强大。抱着这样的信念,我已经记不清我到底是第几次,伤痕累累地,面对眼前的一群敌人。我知道,我又变回了那个疯子,那个阴郁,孤独,偏执,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疯子。
不就是在刀锋上行走,舔血么,不就是孤立无援么,又不是没经历过。
当我得到昔日仇人竞选魔法部部长的消息时,也正好是预想中达克尼斯家族第二次行动的时间。而在这之前不断的上诉,祈求重审案件的要求都石沉大海,甚至驳回的信件里还有对家人的恶言恶语,他们宁可相信这子虚乌有的谣言,为了自己的声誉也要让真相沉默。也好,索性就搞波大的,就真的成为众人眼中的那个疯子和饕餮魔女拉着这个世界共沉沦好了。
之后我联合达克尼斯家族对魔法部当年杀害我家人的凶手展开了残忍报复。呵,残忍?这个世界当初对我又何尝不残忍呢?我固然是罪人,难道他们就是圣人吗?不过与其说是联合,倒不如说是各取所需,相互利用。我知道我无法逃脱,却又不想沦陷在自己的命运中。可是,这可能吗?哪怕丹尼尔告诉我他并不在乎我的秘密,但我还是自觉地疏远了他。我没办法再相信任何人,更何况他已经承受过被整个世界孤立的痛苦,我不可能让他为了我再承受一次。我一次次把他推开,而我依然留下。
最后,在所有与十年前的旧怨有关的人都死了以后,我决意彻底埋葬自己。可最后,可能是我命不该绝,或者更准确地说可能是梅林觉得自杀这个死法实在是太便宜我了想让我继续留在这个世界上受到应有的惩罚,总之我在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醒了过来。当我醒来的时候,与丹尼尔视线相交的一刹那,我发现他的视线,是谅解和心疼。当我结束了三个月的监禁生活离开魔法部的时候,我逆着光,却发现不仅是丹尼尔,艾薇洛蒂他们都在门口等我,一个都没少。
原来爱一直存在,一直就在我身旁。
“瓦奈萨,欢迎回家!”洛蒂见我懵在那里,用热情打消了我的疑虑,其他人也微笑着。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有种很想哭的冲动。
“怎么了?那三个月他们对你不好吗?”丹尼尔说道,“没有啦,我只是……”话未说完丹尼尔便抱住了我,“我只是没想到……你们都会来……”我忍不住哭出了声。
“笨蛋,你是不是忘了,丹尼尔第二学年曾经说过不是流有相同血脉的才叫家人,既然你今天出来了,我们肯定要接我们的家人回家啊!”艾薇笑着说。真好,还是和当年一样。
“艾薇,只有我才能叫她笨蛋。”丹尼尔回过身一本正经地说着。
之后,他们不仅帮我把过去三个半月落下的课程补了上来,在生活上也一直照应我,帮我逐步找回了之前的自信。更让我开心的是,丹尼尔居然自己研制出了抑制黑魔法体质的魔药配方。不愧是魔药天才,我使用白魔法遭到的反噬大大减轻。虽然总是免不了遭到卡珊德拉和其他人的冷言冷语,但那也足够了。我的生活终于逐步回到了正轨。
转眼间已经到了毕业季,我们每个人都对自己未来的路有了大概的规划。艾薇不出意外,未来可能会进入魔法部,具体工作未知;萝宾已经收到了几支魁地奇职业队的招募信,目前还在纠结去哪支队伍;凯文未来可能也会做魁地奇项目的裁判之类的工作人员;洛蒂将会听从家族安排出国深造,希望未来真的能成为在整个魔法世界和麻瓜世界都很有名的画家吧。
至于我和丹尼尔,对于两个不喜欢在官场打交道的社恐来说,留在霍格沃茨是最好的选择。海格教授和斯拉格霍恩教授分别让我们在毕业后留在学校做他们的助理,等他们退休后就接他们的班,当然,麦格教授批准了这个提议。
毕业典礼前夜,我们齐聚在海格的小屋里。“不知道今后,我们还能不能像今天和以往那样聚在这里。”艾薇感慨着,头一次对眼前的食物失去了兴趣。
“一定能的,不许这么悲观!”萝宾还是像以往那样乐观,大大咧咧,但我还是能看到,她的眼眶红了。果然,之后她哭了起来,凯文不断安慰着她。
“放心吧,霍格沃茨和海格小屋随时欢迎你们回来!”海格也打着圆场承诺着。
“丹尼尔,瓦奈萨,你们两个记得照顾好自己,互相照应。”洛蒂也说着,“噗,你们才最该照顾好自己!当然,我会照顾好奈儿的。你们一个两个,记得常联系常写信。”丹尼尔也罕有地一下说那么多话。
“对了,海格教授,这七年里,谢谢您的关照。”我举杯转过头说着,“嗨,一个教授和一个朋友该做的事罢了!”海格教授摆摆手。
“不,也许您不知道,如果那年您没来孤儿院给我送入学通知书,我可能依旧会留在麻瓜世界……过着像您见到的那种生活,可能就不会……遇到现在我身边的那些朋友们。我,我曾经一无所有,直到,我来到这里,遇到了你们,找到了……更好的自己……谢谢您,还有,谢谢您,没有盲目相信龙尼的话……”我碰了碰杯子,酒和着眼泪一起喝下去,一时也说不清到底是什么滋味。
“我们都相信你,无论经历了什么,都怀有善良的本心。”海格说着,其他人也点头附议。
真是的,真正融入了他们后,泪点比以前低了不少。但这种感觉,我很喜欢。
我们各自散了以后,我和丹尼尔一起走回寝室。
“没想到,原来已经在这里过了七年了……之前还以为七年很漫长,但……我现在忽然好想听分院帽唱歌……”我感慨着,“一转眼就到了为生活考虑的年纪,好快……”
“是啊……我本来还想在这七年里,好好做个透明人。但现在,似乎被人记住,或记住一些什么,也挺好……没想到,我们真的会在一起,更没想到,我们能在一起四年……”丹尼尔一直牵着我的手附和着,他皱着眉看着我,“你是不是喝多了,海格那酒很烈,半杯就够顶了,你还喝一整杯!”
“哪有!我酒量好得很,你看我现在不也很清醒嘛……我以前在麻瓜世界,每年冬天用刚才那种杯子,喝两杯白兰地都不带倒的……”话没说完我感觉我趔趄了一下,果然魔法世界的酒和麻瓜世界的就是不一样。而且太久没喝酒,酒量确实不太行了。
“还说没喝多,你脸都开始红了。真是的,难怪你现在胃总是不好!”丹尼尔不顾我的反抗把我抱起来,“待会儿我给你弄点解酒药,否则,明天毕业典礼你又该不舒服了!”
“呜呜……”我趁机把头埋在丹尼尔肩膀,“咳咳……别想趁机占我便宜!”他嗔怪着像之前那样红着脸警告我,但我余光依稀看到他眼带笑意。
“奈……”平静又富有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嗯……干嘛……”
“等我们生活稳定下来了,你嫁给我可好?”他的声音不大,能听见的只限于我们。仿佛有根羽毛不断撩拨着我的心弦,整个人酥酥麻麻的。
“……明天再问好吗……”我害怕这一切是幻觉。
“哈,不按套路出牌的吗?” 丹尼尔被我半醉半醒的回答气笑了。
“……真给你准信的话,你就不会再问了……”我把头往他的颈窝挪了挪。
“那我每天问一遍。”
“……那我每天都会告诉你,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