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時] 在入夜前 (1)
奏的醒來打破了三人兩個月來的沉默。
雖然奏的記憶還有點混亂,可是對三人而言也足夠了。
“是嗎?宵崎小姐的記憶回到兩年前了啊。”
“對,幸好目前看來別無大礙。”
“繪名學姐,謝謝你的告知。”
“小穗,目前家政那邊,奏家的那份合約應該還沒有結束吧?”
“沒有,這兩個月我還是有上門打掃...雖然學姐都打理得很好。”
“奏應該很快就可以出院,到時候可能也要多加照顧。”
“好的,我明白了。”
“星乃同學,奏的情況就是這樣了。”
“謝謝你的告知,朝比奈學姐,宵崎小姐的身體沒有別的問題吧?”
“醫生說除了心智和記憶的倒退,應該是沒有,不如說醒來後每天都有好好吃飯和休息,身體反而更好了。”
“那就好了。”
在奏昏迷後,宵崎父的照顧就重新由奏的奶奶負責了,但照顧奏,她的奶奶就實在力不從心了,穗波本身也挺忙的,除了幫忙送二人的換洗衣物,也無能為力了。
本來奏在醫院還有護士幫忙,可醒來後就麻煩一點了。
奏的住院費用對原來就在付奏父住院費用的奶奶實在是一筆不輕ㄧ不如說十分重的壓力,在25的平台收益的幫助下才勉勉強強支撐住。國中時期的奏更是想早早出院去找久久未來的父親ㄧ在眾人的誤會和默契下,大家都以為其他人有向奏解釋。
作為同居者,真冬很自然地就打算接過照顧奏的責任,可是沒有記憶的奏卻對這位自稱為現在的同居者,創作音樂的同伴顯得退縮,很顯然,她對眼前的紫色長髮臉癱女缺之信任。真冬察覺到奏身體向遠離她的方向挪動著,她才想起自已從未向對方出示證據,在翻找照片時也沒有一張是和對方在家裡合照,最後她只能把四人在櫻樹前、在家庭餐廳裡、在遊樂園中拍的合照展示。真是幸好團裡有兩個愛拍照的。
看著照片中陌生卻確實是自已現在鏡中的模樣,那比過去更像母親的眼神,她便知道自己錯過了很重要的兩年成長。
看著眼前的紫色長髮女對著護士陽光的笑容和客氣又溫和的語氣,又看著她對自已冰冷的語氣和三無的樣子,充分地展現人的多面性,奏合理地懷疑自己欠了對方的帳,當她嘗試旁敲側擊地提問自已是否對她有所承諾時,對方那沉默的點頭更是肯定了猜測,這使她更加不相信對方是她的同居者:你敢和債主住在一起嗎?
直到臨近出院時,奶奶前來簽名確認時,奏才確定了眼前名為朝比奈真冬的三無女的確是自已的同居人。
奶奶第一次見到真冬是奏剛入院時候的事情,對老人家而言,眼前自稱為孫女同居者的小姑娘第一時間把自己的寶貝孫女送到醫院,按醫生說是“急救手法專業,黃金時間內送院,搶救後的預期後遺症輕微,像這樣只是失去了兩年的記憶是極好的了。”只能慶幸孫女找了一個十分靠譜的同居人。
在奶奶的三言兩語後,奏開始懷疑自己兩年間的成長是否和巨額欠款有關了。奏坐在醫院大廳,等待著藥房發放葯物,又四處張望,似乎在尋找一個遲遲未見的身影。她有時眼睛一亮,然後很快就又暗淡下來,那人注定是不會在此時出現在這的。
終於,忍耐已久的不滿情緒積沙成塔,化為問號脫口而出:“奶奶......” “怎麼了?” “爸爸...是不是很忙啊?”
老人頓住,思考是否實話實說時,一旁的真冬直接了當地回答:“你父親也在住院。”
於是,她們又一次回到了住院部,靜靜站在房間外,看著一個訴說著不安的少女和沉睡的雕像。
起碼,少女不致於自以為被拋棄了。
在看到紫色可怕女人所謂的同居的地點是向著熟悉的方向前進,奏心中頓時有點不妙的猜測。隨著離心中猜測的地點越來越近,奏的心是越跳越快啊!
好消息,我這兩年沒有搬家,周邊的商區也沒太大變化。
壞消息,債主上門住進我家裡。
站在門前,看著身旁的疑似債主的少女熟練地拿出她家錀匙開門,她的心裏相當複雜。
突然,奏被抱住,她全身一緊,隨後在有點奇妙
的熟悉感下身體一鬆,伴隨一句微微帶有抖顫的“歡迎回來”
“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