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条麻衣与超能力者们：命运（五）
上条麻衣没想过少女会说要留下了住，虽然她住的地方被不良破坏掉了是个很好的理由，但是同样的状况下，上条大概不会在友人不清楚的情况下主动要求借住。毕竟房间被人弄得天翻地覆这种情况基本就代表着敌人满怀着仇恨，很容易祸水东引，要是让友人遭受横祸，上条一定不会原谅自己。
不过一方通行很明显不是一般人，没有朋友的她必定没想过友谊的界限之类，而作为信誓旦旦说要成为一方通行朋友的上条，当然不能一开始就以她现在住下来还太早的理由拒绝她。
一方面考虑到一方通行很在意吃饭，上条麻衣害怕隔日早上她会因为没有早饭要拆掉房子，于是出门购买食材，另一方面上条认为自己应该好好思考一下今后的生活。据一方通行说，她的房间已经完全不能住人，比起打扫修复，重建更加省事。也就是说，一方通行可能会借住一阵子。一晚和一星期是截然不同给概念，除了日用品要多准备以外，心理上同时需要好好构建。
一方通行似乎没有饭后散步的习惯，上条正好获得一个人外出，考虑购买物品的间断时间里思考她需要准备的心理。
心里烦恼着，对身体行动就漫不经心的上条一不小心就跟着潜意识绕进了前往便利店的捷径。穿过一条没有照明的小巷，从人烟稀少的旧街道走过去，能省不少时间。然而人迹罕至的地方会盘踞着什么样的人，上条被谁都清楚，于是她给自己限下只能在白天赶时间的时候走捷径的约束。
等上条想起来这条自我限制的规则，她已经穿过小巷，旧街道的路灯只有间隔很远的几盏努力发光，惨白的光芒如同经受不起温度的薄雾，既无法驱赶，亦无法隐藏。
在视线的正前方，贴着不少颜色丰富小广告的银色卷帘门前倚着一名茶色短发的纤细少女，四五个不良青年像聒噪的乌鸦似的将她团团围住，不怀好意的笑容多半是在威胁着敲诈一类的内容。可是少女却百无聊赖地打哈欠，一点害怕的表情都没有展露。
可能是不久前才撂倒十几个不良青年，加上和一方通行成为朋友的喜悦，上条心间半梦半醒的正义感蓦地成长，不经过她的同意就支使身体向事件的正中间走过去。
“呀呀，久等了，你怎么跑到这里了？”
上条装出来的笑容带着些许谄媚的味道，正要对不理他们的少女发怒的不良们不约而同转头看向穿过人群间隔的上条，都没明白过来她要做什么。
倚在卷帘门上似乎对什么都毫无兴趣的少女也眯起清澈的眼眸，朝着上条望过来，丝毫没发觉上条要救她的打算。
“抱歉，抱歉，我这位朋友对周围不熟悉，一不小心跑到这里来了。”上条对着周围皱着脸，脸上充满疑惑和嚣张的不良们解释，同时伸手拉住无动于衷的少女。只要跑起来，上条有信心甩掉这几个身体早就被烟酒熏坏的不良。少女外表上看着不像是弱不禁风的深闺大小姐，计划应该没有漏洞。
话说……少女的手好软。
虽然感叹的时机不够正确，但是上条实在没法控制心中最原始的情绪。柔软的测定来自于相对，上条感觉到少女手掌十分柔软的意思就是她的手掌比少女坚硬，如此才能感觉到。
好像有点失落。不过上条还没来得及感受使得胸口沉闷的失落感，她就不得不面对现实的问题。
“你是谁？我们认识吗？”
刚刚明白过来的不良们又陷入疑问，为什么少女会说自己不认识来接她的人。
“喂！这种时候不应该装作认识，先逃出去再感谢我吗？”
一脸不高兴的少女跟现在待在上条家里的一方通行有点相像，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上条对她有点敢怒不敢言，压低的声音仅仅是抱怨。
然而……
“有那种必要吗？”少女用不屑的态度甩开上条的手掌，茶色的及肩短发轻轻晃动。
“……”
上条哑口无言，少女出乎意料的行动自然让她意外，但周围聚集过来，饿狼般的灼热目光更让上条禁不住猛咽口水。看来少女的不屑一顾的态度固然让不良们生气，但是上条想要欺骗他们的做法似乎更加不能容忍。
在心底默默叹气，上条没有为多管闲事引火上身后悔，比起无法改变的过去，现在要面对的未来更加重要。她不经意地向后退一步，站稳先前放低姿态的弯腰身形，握紧拳头准备迎敌。
正当双方剑拔弩张之时，意料之外的事情再次发生……
“少在这里抢风头！”
蓝白色的粗壮电流骤然席卷众人站立的空间，正要发泄怒火的不良们还没来得及看到发生在身上的事情就已经在电流的麻痹中失去意识。除了……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烧焦气味，上条偷偷睁开因为害怕紧闭的双眼其中一只，宛若听到连续的鞭炮声，在浓烟中缓缓探索似的。
挡在身前的右手没有再感受到异样，上条漆黑的眼瞳中浮出茶发少女瞪大眼睛惊讶的模样。
“为什么……”少女喃喃自语，完全不能明白上条问什么会在电流的风暴中幸免。
幸而躲过一劫的上条自然不会洋洋得意地跟少女解释自己没事的缘由。一是她自己都不知道能消除异能的右手中究竟有什么，二来她也没意识自己防住少女超能力攻击，做出预判的理由。
——茶发少女引发的电流尽管看上去是地毯式的无差别攻击，但实际上每一道电流都有独自的攻击目标，不存在多余的无意义攻击。每一道电流都成功的击倒一名不良青年。上条其实要抵挡的是点的攻击，而并非墙一样横扫。
向着上条袭来的电流威力上是有所减弱，但根据少女的计算，上条至少会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才是。
可是上条却毫发无伤，就像电流从未击中她一般。
这是不可能存在的事情。
从不质疑自己的少女陡然觉得轻薄的夏季针织毛衣下的白色衬衫有些灼热，作为科学侧最成功作品之一的她笃信实验是验证最正确的一步。没有太多迟疑，少女再次引发灼烧空气的蓝白色电流，这一次的能量足够让上条晕倒，但是展现在少女眼前的结果出乎意料，又在她的想象之中。因为她不可能出错，所以先前上条没有受到影响是少女不知道的原因作祟。
上条理所当然地挡下少女的电流，劫后余生的表情在少女看来却是充满余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