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柠檬》[日] 梶井基次郎

  梶井基次郎（1901—1932）是一位生于明治、长于大正、卒于昭和的小说家、诗人。因为自幼患有肺病，可能真的上医院都比上学勤呐，年仅三十岁就去世了。

  《柠檬》是梶井基次郎的代表作，短暂的生命之中，让梶井基次郎只留下了二十余篇短篇小说。

  在网络上也查找不到太多有关梶井基次郎的信息，这本《柠檬》短篇集是因为一整套丛书的缘故才让我找到。

一、

  不可名状的不吉始终压着我的心。该说较早呢，还是厌恶呢——就像饮酒过后的宿醉一样，每天喝酒之后那种宿醉般的时刻就会到来。又来了。这可有点儿糟糕。这糟糕不是说最后会导致肺结核或者神经衰弱，也不是因为火烧眉毛的借款。糟糕的是那种不吉的感觉。以前能让我开心起来的音乐和优美的诗，如今都不能让我安静下来。哪怕专程去听唱片，听上两三小节就不由自主想站起来。不知为什么我就是待不住。于是我从一条街向另一条街流浪去。

——节选自《柠檬》

  也许，当一个人知道自己患上肺病之后，他眼中的世界忽然就变得虚无了，而脚踩上去就像是踩在棉花一样。

  《柠檬》中间有一段是描写“我”在水果店看到那颗柠檬的场景。那颗柠檬它的颜色是从颜料中的柠檬黄挤出来再配以纺锤的形状，一下子就吸引了“我”的眼球。

  人之将死，可能外界的一切都会变得毫无意义了。但那颗柠檬却使我如获至宝。

  从把柠檬握在手里的瞬间开始，那一直以来压在我心里的不祥便渐渐消散开来，我走在街上感到一种极致的幸福感。执拗的忧郁竟被一颗小小的柠檬消解了——或者从似非而是的角度来说，某些奇怪的事物正是事实。不管怎么说，人的心真是不可思议的东西啊。

——节选自《柠檬》

  人的情感是不是可以相通的呢？我想是可以的，只是相通，而不相同。

  “我”手握柠檬的欣喜，老是让我有种：小朋友获得了一个新玩具的那种高兴心情。可能这就是人简简单单的幸福吧。

二、

  五六年前，在自己被宣告不治后，尧每天只是怀着一种淡然的悲伤度日。而渐渐地当他意识到这一事实后，对于摄取营养而进食的美味的喜爱、对于静养带来的安逸和怯懦夺取了他活下去的意志。然而他也曾几次反复调整心态，直面生活。可是在他的思索和行动之间不知不觉地出现了虚伪的回响，最终因失去了润滑而凝固下来。——他眼前出现了这样的景象。

——节选自《冬日》

   在《冬日》一篇中描绘了一个被宣告不治的尧的往后生活。估计这就是梶井基次郎自己的生活了。

  可以想象一个人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之后，脑子里会想些什么呢？会做些什么呢？也许这也是我们每个人都该思考的问题，人总会死去的，但在此之前我们每个人都需要做什么呢？这个答案千千万万种。

三、

  我眺望着遮蔽风景的阴影，心中如墨汁一样翻涌而出悔恨和焦虑的情绪。然后被想要看落日的心情驱使着匆忙赶到向晚的街道上徘徊。如今的我已不再留恋。我不否定阳光直射下的风景所象征的幸福，只是这种幸福伤害了我。我恨它。

——节选自《冬蝇》

  《冬蝇》一篇也是我比较喜欢的。无聊的人，无聊的观察着冬天的苍蝇。倒是有点嫉妒冬蝇可以这般的自由，自由地si去了。

四、

  结尾：梶井基次郎的短篇小说感觉都是一种调调，冬日、斜阳、渐渐消逝的生命，或许看起来是有些颓废的感觉，但其实一个身患绝症的人脑海里会想些什么，梶井基次郎用小说的方式讲述自己的内心。

  这种抱着一死之心写下的独白，可能我们是比较难理解的。所以我们这些活着的人，还是好好想想要如何活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