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味期限（十四）
*ooc
*不上升真人
*私设如山
周启豪看着樊振东亲昵地和怀里的小孩说话，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这一幕对他而言的恐怖程度不亚于贞子从电视机爬出来大战伽椰子，最后握手言和联手围剿哥斯拉。
色厉内荏呵斥队员继续训练，周启豪迈着两条颤巍巍的腿走过去，望着小胖妞脸上的泪痕，祈祷樊振东没有拐骗小孩而是恰好遇到一个和家长走失而害怕流泪的小孩。
越走近周启豪揉眼睛的动作越频繁，小姑娘那张脸就是缩小瘦脸版樊振东。问出口的句子都都带着颤音：“肥仔，这谁家小朋友啊？”
“我家的。”樊振东回答得十分流畅，把孙知韫往上颠了颠抱得更称手些。
周启豪瞪大眼睛，半晌无言，眼神在面前两个人脸上来回打转。
“你别乱开玩笑！哥几个天天一块混，你哪来的时间生孩子，赶紧给人家长送回去，别真让人当人贩子逮了。”周启豪摆摆手，一副小东西别整花活的了然。随即恍然大悟，指着樊振东张口结舌：“你、你、你该不会真去和离异富婆相亲了吧？赵子豪这嘴开光了吧？”
“什么相亲，早翻篇了！你给我把嘴闭严实，以后一句不许提。”樊振东咬牙切齿，不知道这群人背后到底传了几个版本。
一只小肉手在这时轻轻拍了拍樊振东的脸颊，孙知韫好奇地问：“爸爸，什么是相亲？”
樊振东看着孙知韫充满求知的单纯眼神，咽了口唾沫结结巴巴说：“相亲，相亲就是，就是，呃……年年长大以后就懂了。”
周启豪被孙知韫自然的称呼吓得面如土色，无心嘲笑樊振东无措的解释，小心翼翼僵着脖子转头，看了一眼认真陪练背对他们的孙颖莎，压着声音哆嗦着推樊振东：“这事你知我知，千万不能闹大，林高远个衰仔不知道怎么把莎莎找回来了，你可千万别在她面前出现了，赶紧带小孩走吧，走走走。”
樊振东嘴角疯狂上扬，站稳脚跟故作不解地装无辜：“你又在脑补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然后低头温柔地问孙知韫：“看见妈妈了吗？”
孙知韫点点头，肉嘟嘟的食指朝前方指了指：“妈妈和姐姐打球。”
周启豪顺着她指的方向望过去，看到的是孙颖莎的背景，错愕地回头，对上樊振东满脸自豪。
“这回信了吧？真是我女儿，孙知韫。小名年年。”樊振东轻轻拍了拍女儿后背完全是在炫耀地对周启豪说，“这个是启豪叔叔，跟他打个招呼。”
“哦！七号叔叔你好！”孙知韫乖乖挥手喊人。
“你好。”周启豪机械地挤出和善的笑容，对樊振东就没有那么和颜悦色。
“你不觉得你应该解释一下吗？”周启豪从牙缝挤出话。
樊振东牵着不安分的孙知韫面露难色：“说来话长，总之就是莎莎出国的时候就怀孕了，她瞒着我一个人把孩子生下来，现在回国了，我们和好了。这事林高远也知道。你明白了没？”
周启豪点点头再摇摇头，目光转向球桌旁谈笑风生的林某人，继续咬牙切齿：“林高远你个叛徒！”
林高远举着矿泉水瓶子才放到嘴边，只觉后背一凉，耳朵有点发热。挠挠耳朵，没当回事，继续和外协教练指手画脚比划着唠嗑。
“莎莎该不会是你喊来的吧？你们现在是打算公开了吗？”周启豪环顾周围架起的摄像机，来来去去还有肤色各异的记者。
“我也不知道莎莎会来找我，我们说好了，顺其自然，反正现在也不是运动员了，除了国家队的事情，我们没必要事事向外界交待。”樊振东远远看着孙颖莎灵巧的背影，眼里的眷恋快要溢出来。
“先别想着跟他们交待了，想想回国后该怎么跟兄弟们交代吧，那可是为了你两肋插刀，深夜陪你买醉回家被媳妇关在卧室外跪搓衣板的兄弟们啊！”周启豪捂着心口痛心疾首。
樊振东看不下去他的矫揉造作，赶忙答应：“回去一定找个时间请你们吃饭好好解释。”
“这还差不多。”周启豪立刻换了副表情，举着球拍跑去训练前还不忘回头强调，“请客啊！”
“知道了！”樊振东胡乱点头敷衍，眼睛已经转过去看孙颖莎。
夜幕降临时，孙颖莎混在女队里跟着坐在观众席。前排坐着的年轻队员时不时回头悄摸看一眼她，然后几个脑袋凑一起窃窃私语。有两个小孩回头恰好和她对视，于是有点尴尬又兴奋地挥手打招呼，她点头报以微笑。还有几个胆子更大的，转过头抓着椅背递来球拍问能不能签名。于是，直到选手入场，孙颖莎一直在她们递过来的球拍、照片、比赛服上签名。
比赛开始后，刚刚还为了要签名各显神通的小女孩们都全身心投入观赛。孙颖莎看得认真，手臂支在膝盖上托着腮，身体前倾关注着赛场上小孩的表现。
下午的陪练颇有效果，小姑娘按照孙颖莎建议的战术，虽然执行过程中有一点小波折，还是4-1成功拿下。
小姑娘听到裁判报分后振臂高呼，还特意转身对着孙颖莎的方向挥了挥手。孙颖莎把双臂高举过头顶为她鼓掌。
欢呼声结束，女队准备离场，孙颖莎回应着几个小姑娘的道别，看着稀稀拉拉进场的男队和聊着天退场的女队觉得好笑。怕是曾经那批观众看着这样没用又封建的男女大防早就笑过一轮了。
男队进场嘻嘻哈哈闹着坐下，时不时转头瞥一眼一眼孙颖莎然后迅速回头，眼瞅着樊振东也过来，一个个立即正襟危坐看赛场。
孙知韫在过道上灵活地跑过来，爬上座位把自己塞到孙颖莎怀里撒娇：“妈妈我想你！”
“妈妈也想你。”孙颖莎捧着她的肉脸笑眯眯回应，抬手拍了拍在她身边坐下的樊振东问，“你觉得谁会赢？”
樊振东低头贴到她耳边问：“我猜对了有什么奖励？”
“嘿你这人！”孙颖莎在他腿上拍一记。
樊振东按住她在他腿上的手，收在掌心胸有成竹说：“肯定是我带的小孩赢呗，你难道对我没信心吗？”
孙颖莎眼见他一脸臭屁得意扬起下巴，别过脸偷笑，孙知韫一脸不解扑过来捏着她的脸问妈妈为什么笑。
整场比赛孙颖莎在孙知韫一会上厕所一会吃巧克力，一会跟妈妈坐一会要爸爸抱中断断续续看完，如樊振东所料，他带的小孩赢了。
看着他升高的颧骨和用力鼓掌的样子，孙颖莎觉得与有荣焉。他们一起站上过无数次最高领奖台，分享了一遍又一遍彼此的喜悦，过去、现在、未来，一如既往。
颁奖礼结束后，孙颖莎带着孙知韫先一步回酒店，樊振东留下来拍大合照。
回到酒店，樊振东连人带行李一起搬到孙颖莎房间。孙颖莎洗完澡出来，看着满地狼藉无言以对。
“你和我一起收拾嘛，以前都是你帮我收的。”樊振东坐在地板上，背后驮着在爬树的孙知韫，仰着头眼睛亮晶晶盯着她黏黏糊糊说。
孙颖莎心软地妥协：“好，我跟你一块收拾。”
“我也会！我也会！”孙知韫嚷嚷着要加入。
樊振东反手搂住她抱到怀里亲亲小脸蛋，他的两个宝贝都跟在身边是最幸福的事。
翌日下午，一家三口跟随大部队返程。孙颖莎帽檐压得很低，推着行李箱跟在樊振东后面。孙知韫坐在樊振东的蓝色行李箱上被推着走，双手抱住拉杆，小腿一晃一晃很是享受。
不算短的旅程回到家，孙知韫踢开凉鞋蹦到沙发上躺下，小老太似的拍着肚子叹气：“哎哟，累死我了。”
樊振东把她的凉鞋摆正，拎着她的拖鞋坐到她旁边给她穿上。
“你还累了。”孙颖莎抱着胳膊站在几个行李箱后面看着并排躺倒的父女忍不住吐槽，踢了踢樊振东的行李箱，“你不回家收拾行李吗？我要去洗衣服了。”
“我那么累你还要赶我走啊？”樊振东满脸无辜，配上他清澈的眼神，颇有一种孙颖莎无理取闹把他扫地出门之感。
“爸爸不走！”孙知韫跳起来抱住樊振东，“妈妈你别让爸爸走！”
说着咧开嘴就要嚎，孙颖莎无语凝噎，屋子里仿佛苦情剧现场，樊振东抱着女儿轻声细语哄，孙知韫抓着他的手眼泪在眼眶打转，盯着孙颖莎瘪嘴，只要她说错一句接下来就是水漫金山的经典桥段。
“大反派魔女”孙颖莎捏捏眉心，把行李箱推到樊振东脚边：“你有要洗的衣服一块拿出来吧，我一块洗了。”
樊振东马上从沙发里直起身，把箱子放倒开箱：“这袋直接扔洗衣机就行，洗好我去晾。”
把脏衣服扔进洗衣机，孙颖莎也躺倒在沙发，斜倚在樊振东怀里抱着手机点外卖，坐了一下午飞机，做饭是没力气做的。
凑合着吃完饭，简单清理干净，疲惫的一家子轮流洗完澡，躺在床上准备入睡。
时隔多年和孙颖莎并排躺在同一张床上，虽然中间隔着孙知韫，樊振东已经很满足。他侧躺着听孙颖莎柔声念睡前故事，一只手被孙知韫握着摆在她小肚子上。
看着孙知韫昏昏欲睡还努力睁开眼睛听故事的模样，两个人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再念两句，孙知韫的眼皮抬不动了，闭起眼呼呼大睡。
孙颖莎把书放好就看见樊振东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她，她回盯了几秒，突然越过孙知韫俯身在他额头亲了一下，然后飞快地关灯钻进被窝道晚安。
樊振东在黑暗里傻笑着闭上眼睛。晚安，是因为有让他安心的人在身边。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