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格小说（亡者行军）——第十二章（3）

令卡文沮丧的是，死灵没有倒下。他不确定这是不是因为他们在激光的有效射程之外。当死灵转身，在这第二前线释放他们的绿色叉状光线时，他很快发现了一个沮丧的事实:死灵大枪的威力和射程都远超他们。

一名掷弹兵在一道明亮的绿色闪光中死去，卡文蹲在碎石堆后面，但还能感觉到光束猛烈的冲击着碎石堆的外侧。“就是这样的，”守望之主平静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我们引起他们的注意了。现在开始撤退，但保持开火。把死灵从门口引开。”

卡文盯着瓦砾的边缘，看到四个死灵不慌不忙地向他走来，他的心都快跳出来了。他们把六个变种人赶在前面，充当活盾牌，从那些变种人恐惧的眼神中不难看出，他们并不是自愿的。

卡文开了六枪，干掉了两个变种人，还有三个被掷弹兵杀死，还有一个是他们食尸鬼主人。剩下的死灵靠得太近了，这让卡文很不舒服，他打算后退到一个更安全的位置。他向两个碎石堆之间的空隙冲去，但一道绿色的光束挡住了他的去路，尽管他身边的一个掷弹兵跑到了目的地，但卡文还是躲开了，又回到了他出发的地方。

死灵快要扑到他身上了，它们如果绕过碎石堆就会发现自己，除非。。。他不在死灵的视野之内，而卡文看到的唯一方法就是躲在同一堆碎石的后面，用它挡在他和它们之间。这意味着自己离金字塔更近了，但卡文现在没有时间担心这个。在他躲起来之前，死灵出现了。他只能蹲下来，屏住呼吸，祈祷他们不要找到他。

谢天谢地，他们被地狱枪的火力分散了注意力，跺着脚去追赶卡文的战友们了。只有现在，年轻的士兵才不再思考他已经允许死灵切断他的逃跑路线并包围了他，就像之前一样。他深呼吸了几口，让胃里不再那么恶心，并不断提醒自己，他从没有想过能活过今天。

更多的声音从他的通讯念珠中传来，当听到又有两个伤亡，其中一个是卫兵帕维尔时，卡文已经有些麻木了，但也有一些好消息。守望之主一直等待死灵进入他热熔枪的射程之内，他正在伏击它们。听起来他好像在牵制住敌人，破坏远大于应得的回报，他主要担心这对他们还不够。

“到目前为止，我们已经把十三四个死灵从大门引开了。我们需要把这个人数翻倍，这样指挥小组才能有战斗的机会。”

卡文知道他必须做什么。

“那些死灵，”他低声道，“我。。。设法溜到它们后面去。我要试着。。。靠近金字塔再向它们开火。如果我移动得够快，避开他们的视线，我就能让他们相信不止有。。。还有第三支队伍在攻击他们，也许他们就会。。。”

“帝皇与你同在，卫兵卡文，”守望之主说。

他已经尽可能的往门口靠近了。现在几乎是在死灵的中间;他听得见它们在离他几米远的碎石堆里工作，显然死灵对它们的同伴有能力击退死亡军团的双面夹击非常自信，于是它们就又去继续工作了。

他想，他离得太近了。他不可能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向死灵开枪。这时他忽然想到，他没有必要这样做。

他把他的地狱枪对准一堆瓦砾的边缘开火，希望撞击能掩盖枪声的声音来迷惑死灵，让他们相信是从那里射击的。在相反的方向又开了两枪，接着朝空中开了两枪，卡文开始跑了。一道绿色的光束在他耳边劈啪作响，他不敢停下来看他的战术又引来了多少死灵。

“守望之主倒下了！”一个声音从他的通讯念珠中传来。“重复一遍，守望之主倒下了。就剩下我一个人了。现在就看你的了，中尉，我们尽力了，愿帝皇宽恕我们毫无价值的——”

卡文绕过一堆碎石，发现前面有个人影，他抓起枪，发现那只是个男人:一个衣冠不整、惊恐万状的男人，他的工作服破烂不堪，在一大块塑凝土（plascrete）的重压下摇摇晃晃。一个死灵的奴隶，就和像变种人一样，用一种绝望的眼神哀求士兵。

"我帮不了你，"他可怜地说。“对不起，但你应该离我越远越好。死灵就在我身后，你可不想让他们认为。。。”

那人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卡文走上前去，想把他推到一旁——那人的眼睛一闪，喉咙里发出一声咆哮，把自己的塑凝土砸向卡文的脑袋。

他躺在地上，不知道自己怎么摔倒的。他的头已经麻木了，当自己用手摸的时候，头发感觉发粘。他的地狱枪掉在地上，没办法抬头去找它，脖子上的肌肉感觉就像海绵。。。死灵就在这里，它们的金属足部踩在他身边的碎石上。

一个死灵的头骨在卡文上方;他无助地盯着它的枪管，他发誓能看见它深处闪着绿色的删掉，或者那只是他眼睛中的光纹。随后死灵转身，大步离开他，和卡文的胃在静默的、晕眩的笑声中颤抖着，他感谢帝皇因为他终究是一个幸运的人，他不会像就这样死去。

他的通讯念珠发出静电信号。卡文闭上了眼睛,从金字塔的方向他可以听指挥小队的热熔枪和地狱枪的声音,还有死灵的回击,就像撕开一批布一样,他起初认为后者听起来多于前者,但地狱枪和热熔枪一个接一个的陷入了沉默,而死灵枪声的数量似乎越来越多，直到它成为唯一射击的声音。

他最后听到的一阵耳语，是那个把卡文打倒的人类奴隶的声音。“帝皇死了。”那声音嘶嘶地说。“我们现在有了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