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霖】数心跳 05
*翔霖，微微量文轩
*伪先do后爱，伪海王收心，真一见钟情
*美丽原罪
*一周不do就会死（不是）假不正经严
自杀未遂人生如狗啃贺
*无三观
*全文预计20章左右，日更不会坑
【贺峻霖不知道该不该高兴。
“呦，这指甲怎么这么短？不是答应爸爸留长些的吗？”
“劈了。”
“十根都劈了？”
“有的长有的短，不协调。”
吴学恺握着贺峻霖的手指端详，念了句“爸爸给你修修型”，而后掏出随身携带的工具包，仔仔细细地给修剪起小巧圆润的指甲。
“留长吧。”
贺峻霖没答话，吴学恺动作停住，抬眼看他：“听见了吗？”
“听见了。”贺峻霖说。
“呦，手背怎么弄的？这么长个口子，疼不疼？”
吴学恺去吹，贺峻霖一抖，瞬间抽出手。
空间凝固了。
“没注意，不知道怎么划的。”有些惊慌地看向吴学恺，贺峻霖说：“没事的，不疼。”
吴学恺看了眼许雅琴，说：“你去买菜吧。咱们一家人这么长时间不见，在家吃点儿。霖霖也好久没吃我做的菜了，你知道买什么吧？”
许雅琴乖顺地应了声便要出门，贺峻霖“蹭”地站起身：“妈！”
许雅琴回头看他。
看着漠然的眼睛，贺峻霖几乎是跌坐回床边。
“我想吃……贡菜。”
“嗯，知道了。”
大门打开又关紧，房间再次陷入寂静。
吴学恺慢悠悠用手扫了扫腿上的指甲屑，站起身来在屋里四下走动。
“这房子爸爸选的不错吧？住的还习惯吗？”
“习惯。”贺峻霖低着头，视线里只有自己的腿，“太费钱了。我住宿舍也可以的。”
“宿舍人多眼杂的，你哪里住得惯。”吴学恺又坐回他身边，手掌放在他大腿上拍了拍，“你虽然不是我亲生的，但我也就你这么一个儿子，当然得把最好的都给你。”
贺峻霖沉默，吴学恺又说：“校庆邀请家长当观众，你怎么不告诉我们呢。要不是你们年纪主任通知我，我还不知道呢。”
“没来得及。”
“哦，这样啊。”吴学恺亲昵地握了握他的手，“爸爸是很关心你的，下次不许了。”
“知道了。”
“正好，”吴学恺从床边拎出一个礼盒，“给你订做了件西装，到时候可以穿。试试看，合不合身。你长大了，尺码我都不知道了。”
“不像小时候。”顿了顿，吴学恺补充。
“我……我待会儿再试吧。”
“就现在试吧。”吴学恺微笑着，“让爸爸也看看。”
“那、那我去里面试。”贺峻霖近乎是抢地拿过礼盒，直奔洗手间。
趴在马桶边干呕了一会儿，擦把嘴，贺峻霖胡乱地拆着包装精致的礼服。
越想穿好却越是手忙脚乱，扣子扣窜，领带系歪。敲门声响起，吴学恺的声音传进来：“霖霖，换好了吗？要不要爸爸帮你？”
解着窜开的纽扣，贺峻霖慌乱回应：“我马上。”
敲门声越发急促，贺峻霖来不及重新将领带系好，打开门，吴学恺站在门口面带微笑地看着他。
“怎么这么久？”他由上而下、视线缓慢地打量贺峻霖。末了，伸出手，“瞧瞧，领带都没系好。明年就成年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似的。”
一寸寸将领带解开，又慢悠悠地系好。
轻扫贺峻霖肩膀，吴学恺说：“没事儿，不急，爸爸慢慢教你。”
“看完你校庆表演就回去了。”
还没等贺峻霖长舒一口气，吴学恺紧接着说：“上回跟你说我们全家搬过来的事，我已经在处理了。等调任手续走完，我们就过来。明年你就成年了，一家人还是要在一起，你说是不是？”
话锋一转，吴学恺问：“谈恋爱了吗？”
贺峻霖摇头。
“这就对了。”吴学恺靠近他耳边，声音很低：“成年之前不能谈，不给看，不给碰。谁都不行。你答应爸爸的，还记得吧？要是被我发现你没遵守承诺，会怎样，霖霖记得吧？”
强忍住将人推开的冲动，三个字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
“我记得。”
吴学恺要参观学校，贺峻霖照做。许雅琴说身体不舒服，不能一起去。
吴学恺在教育局工作，气质有些像革命年代的知识分子。走在校园里，一路上被认成教授好几次。
因为他的长相，所有人都理所当然地认为他是个好人。
烈日高悬，贺峻霖只想快点儿逛完，并且祈祷千万别有人来跟自己打招呼。
可是怕什么来什么。远远地，孟舒航见到他，一路小跑来到他面前：“嗨贺峻霖，你有看到我给你的留言吗？”目光流转，他看向吴学恺，“这位是……”
“我父亲。”贺峻霖说。
孟舒航顿时咧开灿烂笑容：“叔叔好！我跟贺峻霖是一个班的，最近在教他游泳~”
他尽全力在家长面前表达着自己与贺峻霖的熟络。
可这对贺峻霖来说却是最不需要的。
“你好，”吴学恺面带微笑，眼睛眯着：“听你说，你在教霖霖游泳？”
“都是同学，应该的嘛。”孟舒航爽朗一笑，“今晚有时间吗？我们接着练习？”
“霖霖，”吴学恺笑眯眯的，“你来告诉他，你有没有时间跟他学游泳。好好儿说。”
“不用了孟舒航，谢谢你的好意。”
“可是很快就要随堂测试了，你确定不再努力一下？上次我临时有事，还没跟你道歉呢……”
贺峻霖摇头：“不了，谢谢。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两人走远后，吴学恺回头，遥遥地望了孟舒航一眼。
转回身，幽幽问贺峻霖：“想学游泳，跟爸爸说呀。爸爸教你就好了，找别人干什么，嗯？”
“要测验了，比较急。”
“啧，你本来就怕水。”吴学恺双手背在身后，“我去跟你们老师说一声吧，游泳课，你就算了。”
“太麻烦了吧。”
“你是我儿子，有什么麻不麻烦的。记住了，咱们是一家人，这辈子都要在一起，知道了吗？”
“知道了。”
“游泳课，游泳课，我怎么忘了这茬呢。”吴学恺念叨着，“霖霖穿泳衣了？”
“长袖的。”
“哦，那爸爸就放心了。”
两人走入绿化带小路，贺峻霖再一抬头，却见着一个此情此景下他最不想见到的人。
严浩翔迎面走来，身边还跟着个女孩儿。
白色裙摆随风飘扬，拂过严浩翔黑色的裤脚。
贺峻霖不知道该不该高兴。
严浩翔带着女孩儿目不斜视地经过他，仿若从未相识的陌生人。
吴学恺还在评判着冥大的师资和校园建设，可此刻贺峻霖却连一点儿应付的心思都没有了。
他答应过他不找别人的。
可是他们只是床伴而已，他的要求根本毫无道理可讲。
严浩翔那时大概只是随口敷衍他，嫌他哭得心烦罢了。
已经快一周了。
他凭什么克制着自己的欲望等他。
“霖霖？”吴学恺眯眼看着他，“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我叫你好几声了。不给爸爸说说？”
“嗷，我……我在担心晚上的排练，这不是……要表演了吗。”
“几点结束？爸爸来接你。”
“我住排练室。”
“胡闹，这怎么能行？几点，快说。”
“我……我……”
贺峻霖再也想不出一个理由。
该死。
真该死。
他为什么不是自由的。
他为什么这样懦弱。
“贺儿！”正在犹豫之时，宋亚轩从远处迎上来，“正找你呢，晚上排练别忘了啊。”见到吴学恺，宋亚轩眸色冷了冷，嘴上还是说：“叔叔好。叔叔，我们今晚要通宵排练，您要来看吗？”
“通宵排练？”
“对啊，算是第一次彩排吧，很重要的。”
“哦。”吴学恺眯着眼，看向贺峻霖：“是这样吗，霖霖？”
“是的。我就是这个意思。”
“那行吧。”吴学恺背过手，“注意安全。刚好，我晚上约了你们系主任吃饭呢。”
“好的。”
“参观学校呢？”宋亚轩站到吴学恺身侧，隔开他和贺峻霖，“叔叔，我熟啊。我天天往外跑，不像小贺儿，天天就知道弹琴学习。我来给您介绍！”
“不必，我们也逛得差不多了。”吴学恺亲密地拍了拍贺峻霖的背，“那爸爸先走，你注意安全，嗯？”
贺峻霖乖巧回应：“好。”
“不送送爸爸？”
“我送您到门口。”
望着吴学恺消失在视线里，贺峻霖一回头，便被宋亚轩抓住肩膀：“那老东西来了你怎么也不告诉我？我好给你想法子啊。他来多久了？我这段时间……这段时间有点儿忙，也没顾上关心你。”
“有几天了，他说看完校庆走。”
“他自己来的？”
“和许雅琴。”
“那你……”
贺峻霖摇摇头，露出个安抚的笑容：“没事的亚轩，我现在……我现在长大了。”
“嗯……”
宋亚轩神情蔫蔫地，显然也明白这不过是贺峻霖在安慰他。
牢笼是不会随着长大消失的。
恐惧的心情也不会。
气氛有些凝重，贺峻霖换了个话题：“你作业不是忙完了？又忙什么呢？”
“我……”宋亚轩开始吞吞吐吐，最后说：“就，还是作业嘛。不说了这个了，晚上真的要联排，只不过是前半场，我让我们班同学把你换上来。你今天就可以不用回家了。后面我再想想办法。”
“没事的，你来的简直太及时了，就今天，一下变得特别重要。”
“嗯？为什么？”
“一两句说不清楚，找机会再跟你说。亚轩，我先走啦。”
跑出校门，四下也没看到严浩翔的影子。
他给严浩翔打语音，打电话，全都没人接。
一瞬间心凉了半截。
不死心，给他发了条消息：我今天可以。你在哪儿？
没有回复。
他在酒店吗。
他常去哪个酒店呢？
根本不知道。
从下午找到晚上，天都黑了。最后贺峻霖只好坐在宿舍楼下等，尽管严浩翔这一整晚可能根本不会回来。
消息也一直没有回复。
贺峻霖很焦虑，无法自控地啃着大拇指尖，甚至尝到了血腥味儿。
学生来来往往，忽然有个声音叫他：“诶？你是……你是那天那个……？”
贺峻霖抬头，看到了严浩翔身边那个狗狗眼男孩儿。
见他“蹭”地一下弹了起来，男孩儿问：“你是来找翔哥的吗？”
“他人呢？”
“上回饭店碰见那伙儿人来报复，他受伤去医院了……”
一句“只是轻伤没大事”卡在嗓子眼儿，贺峻霖已经冲了出去，留给刘耀文一缕烟。
“冥山医院！！”刘耀文朝背影大声喊。
“好家伙，跑得真快。”
念叨着笑起来，“比宋亚轩还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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