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
emmmm 一个比较老套的故事
文笔感觉不咋样吧……
我是一只乌鸦，千百年来，我一直驻守在这片土地之上。
曾经，我亲眼看见这片土地出现了阳光，出现了生命，还出现了繁华与和平。
一切都是那么刚刚好……
但之后却不一样了，战争的号角吹响了。
自从战乱开始之后，人类，统领这片土地的种族，他们之间美好的情感变得四分五裂，互相猜忌，互相争夺，誓死要推选出这个世界的霸主一样。
但是，愚蠢的他们并不会知道，这个世界早就已经有了两个霸主，两个他们永远无法超越的霸主。
没错，这个世界真正的掌控者不是人类，而是天使和恶魔。
和人类的那些故事一样，天使管理并吸收人间美好的情感，创造和平，给予人类恩赐，恶魔控制并汲取人间消极的情感，制造灾难，带给人类破坏。但两位神也受到这些情感的影响，哪一方吸收的情感多，哪一方的实力就会越发增强，哪一方争夺这个世界的权利也就更多，反之，则有可能危急到神的生命。
就这样，两位神彼此牵制着对方，斗争了几千年，同时，这也使得这个世界更加平稳了下来。
但现在，却被恶魔抢占了先机。
这个世界的天使下落不明，我虽然只是人间的一个不起眼的存在而已，但是看到这样的局面，更是痛心不已。
于是，我打算去帮助天使，却被恶魔从城堡中击落而下，变成了一只乌鸦。
或许，我太自以为是了，明明没有什么实力，却妄想着与恶魔这样的对手匹敌，成为神圣的天使。
但是，这个世界不能没有人来承担天使的职务。我每天飞往世界各地，偷偷观察着人间是否还有善的存在。奇怪的是，每当我经过一个地方，这个地方就会陷入战争当中，好像是因为我把灾难带来的一样。
我相信，这只是恶魔给我下的诅咒，人间一定还存在着美好。
这次，我飞过树林，飞过河流，来到了一座村庄。
村庄里，穿着各种各样衣服的孩童们拉着手蹦蹦跳跳，嬉笑声传遍了山谷，人们提着篮子，装着花朵或者商品，来来往往，互相招手。鲜花遍野，流水潺潺，瀑布从远方的山涧流入，清风从高处的云端吹入，全都汇聚于此。
这里，是唯一一个没有被黑暗笼罩的地方。
我站在离村庄很远的地方，呼吸着这里的空气，喝着这里的水，看着这里的人，仿佛又回到了几百年前，那个和平美好的世界……
可惜，好景不长。
不久后，这座村庄被瘟疫席卷了。
凛冽的寒风吹过，窗户中渗出惨白的光，街道旁不再有熙熙攘攘的人们，嘻嘻哈哈的孩童们，有的只是一阵一阵的抽泣声和荒凉的落叶。
我尝试过给予他们帮助，但却没有任何的作用。
无奈之下，我突然想起了病毒的源头。
恶魔。
于是，我在月光下，飞到枝头，呼喊着。
很快，一阵风幻化成了她。
恶魔展开黑色的双翼，悬浮在空中，凑上前来，用宠溺的眼神看着我：“我亲爱的，怎么这个时候想起要来找我啦？”
其实，恶魔并不如人们所想的那样恐怖，面目狰狞，反而身材妖艳，容貌美丽，显得性感和诱惑。有的时候为了捕获人间的恶，她只能这么做。
我严肃地盯着她：“这场瘟疫……是不是你干的？”
她笑了笑，转眼又飘到我的身旁，“是啊，我亲爱的宝贝，你怎么猜的这么准呀！我宝贝真棒！”
“把美好还给他们。”我冷漠地回答道，没有理会她称呼我的语言。
“哈哈哈，宝贝，你怎么还那么关心这些人类呢？你是不是忘了，这里，”恶魔向我抛了个媚眼，指了指自己，“还有一个需要你关心的神呢？”
我又重复了一遍同样的话语。
“……我的宝贝都不关心我，呜呜。”她忽然出现在我的面前，嘟起嘴巴，摆出一副委屈可怜的模样。
“我没有时间在这里和你卖关子，快把美好还给他们。”我加重了“美好”这两个字的读音。
她没有继续说话，而是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张桌子和一张椅子，自己坐了上去。桌子和椅子的周围用黄金装饰了一番，表面用着红色的布料覆盖着，华丽且富贵。
她端起一杯红酒，开始慢慢地品味起来：“哦？那你打算拿什么收买我？”
透明的酒杯在月光下显得异常透亮，红色的酒在杯子里流淌，好像鲜红的血液在飞溅。
“没有任何条件。”
“哼……”她冷笑了一声，“亲爱的，你还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呢？我已经收走了你的身体，收走了你的能力，接下来，我该拿走什么呢……”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了许久，最终，那不情愿的话语从我嘴巴里蹦出来，“我可以奉献出我的灵魂，只为给人间一个美好的世界。”
恶魔拿红酒的手停了下来，沉默了一会。
她使劲咬着她的牙齿，手似乎想要捏碎面前的酒杯，好像在强压心中的怒火。
但过了不久，她又恢复成之前的模样。
“哈哈哈，宝贝，我很好奇，”恶魔边说着，边喝了口杯中的红酒，“人类究竟还有什么值得被你保护呢？”
“因为他们，还拥有……”我犹豫了一下，然后一顿一顿地说出了这两个字，“希望！”
“希望？”她看了看酒杯里的红酒，“希望……可没有这杯红酒值钱哦，亲爱的，换不来美好。”
她笑了笑。
“够了！”我飞到她的面前，“我已经陪你玩了几千年了！人间变成这样你还不够满足么？现在，是时候该兑现你的承诺了吧？”
话音刚落，我被恶魔用力推开，一阵清脆的响声传来。
她摔碎了红酒杯，红酒伴着月光飞洒在空中。
恶魔打了一个响指，我又变回了人形，周围的景色很快被一片黑暗包裹起来。
她走上前来，立刻抓住了我的脖颈，盯着我恍惚又恐惧的眼睛。
“几千年？！你也知道已经过了几千年？”她愤怒的气息飞到我的脸上，眼中似乎还藏了一个更加恐怖的怪物，“你知道这几千年间，我到底都做了什么吗！”
我艰难地喘息着，两只纤细的手臂想要扒开恶魔的手掌，但无奈，她的力量实在是太强大了。
“哼，我早就应该想到……你怎么可能，会屈服于人间的善呢，看来，还是我太天真了，和你做交易，总是不公平的。”
“林！”
林，天使之名，也是我原来的名字。
自从被她剥夺了能力，变成了乌鸦之后，我好像在刻意避免“天使”这个称呼，大概是，我不配称为一个合格的天使吧。
“是我想要做的交易吗？”
我挣扎着盯着她，却什么话也不能说。
“当初，是谁跑到我的跟前，跪下来，向我求情？是谁拿自己的身体和能力作为条件，就为了换取人类战争的结束？
“可是呢？！”
她的怒吼响彻了天际，把我扔到了一旁。
“人类无限制的战争停止了吗？现在不依旧是尸横遍野，遍地荒凉！”
我颤抖着问道：“不是你控制着这一切吗？我变成乌鸦那几百年，那些战争，不是你传播的么？”
“唉……你难道还不知道么，人间现在的恶已经不是我能控制的了！”她的手又抓住了我白色的衣领，“当年人类爆发战争，本身就不是我的决定，是人类自己做出的选择！而你飞过的那些地方，刚好又被他们……你让我来阻止人类，这不是更加不可能的事情么？”
说着，她的手逐渐放了下来，叹了一口气：“我尽力了。”
我惊恐地看着她。
“林，你知道为什么我把你变成乌鸦么？”她转过身来看我，眼神中满是泪光。
我瘫在原地，呆呆地望着他。
“作为天使的你，只能看到人间的善，却不知道，你给予人类恩赐之后，他们所做的恶！”
她说完，我的脸就暗了下来。
没错，我居然忘记了这个限制条件。恶魔之所以能够控制人间的恶，是因为她不单单能够得知这些恶，还能看到它们是如何产生，如何发生，以及为什么发生的，而天使却不能。
“如果我不收回你的能力，你肯定还会不断地给予人类恩赐，他们将用你的恩赐，去制造武器，烧杀抢掠……”她的声音颤抖起来，摇摇头，“林，不是我不履行我的承诺，人间的恶已经达到了顶峰，虽然我的实力也在不断增强，但很可惜，这些恶已经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我已经尽力按照你的要求去做了……”
我看着她，眼神似乎迷离在她的背影之下。
“怎么会……”我轻声念叨道。
“我不能再允许你这样去纵容人间的恶了，我已经足够强大了，可是我太担心你的身体状况了，我不能看见那个虚弱的你，那个濒临绝望的你……我知道，只收回你的能力还不够，我必须要让你对人类死心。于是，既然你奉献出了自己的身体，我就把你变成了乌鸦，这样，人类就会开始厌恶你，也就不能在从你这里得到发动战争的资本了，你也不会因为人间的善的减少，而感到不适了。”
我低着头，没有半点反驳的话。
在人类发动战争之前，我的身体已经帮我预知了未来，我开始经常头痛，难受，虚弱，甚至生病。
我本来以为这只是正常的生理现象，如今看来，这大概率是人间的恶愈发增多的表现了。
恶魔飘到我的面前，抚摸着我的脸颊：“这么多年来，为了人间的那些破事，你都憔悴了不少，真是委屈了我的小可爱了。”
她邪魅地笑了笑，看着我，“现在，林，来到我的怀里吧，这几年人间的恶，让我的实力大增，我已经有能力保护好你，让你健健康康，安安心心的生活了，至于那些破事，就交给其他神来管吧，我们走，离开这个地方……”
我继续沉默着，脑中并没有注意到她接下来所说的话。
难道……真的是我的天真，铸成了人间的恶么。
我想不明白。
可能，这就是为什么我没有资格成为天使的原因吧……
我把头埋得更深了，我不想让那个恶魔知道，我哭了。
人们说，天使的眼泪是人间为数不多的珍宝，但它现在失去了价值，失去了光泽，只是一滴普通的水罢了。
一滴使人间数千年来的善，变得混浊的水。
忽然，随着我的哭声，耳畔旁居然传来了一阵孩子们嬉戏的声音。
我微微抬起头，仿佛又看见了那几个色彩鲜艳的孩子。金色的阳光照射在他们温暖的笑容上，笑声追随着他们奔跑的步伐，在草原上吟唱，在森林里回荡，在河流旁悠扬，穿过了熙熙攘攘的人群。来来往往的人们踩在不大不小的鹅卵石上，身形映照在玻璃上，屋内暖黄的灯光照射在地面上，美食的香气随着微风弥漫，贯穿了整条街道。喧闹的街市里交杂着人们激情的吆喝声，开心的招呼声，欢乐的交谈声……
我看见，黄色的屋檐上吹出许多炊烟，它们缓缓地飘向远方。
……这些，都是这个村庄里，那些细微的美好。
没错，无论我曾经做错了什么，纵容人间的恶也好，向恶魔求情也罢，我是天使，是这个世界唯一的天使，只要人间还存在着美好，我就要去守护它们，怎么能够认为自己没有资格，推卸责任，离开呢？
“我……还不能离开。”我停止哭泣，抬起头望向恶魔。
“人间还有什么好留念的！”
“无论我曾经做错了什么，我是天使，没有人能够去替代我！我不能离开，因为在邪恶之下，仍然还留有许多美好，我的职责就是守护这些美好！”我推开恶魔，站了起来，“别忘了！我不能看见人间的恶，你也看不见人间那些真正的善！”
“林！”她居然跪了下来，“算我求求你了……”
我被她的这一举动吓到了，急忙想要搀扶她起来。
但她却在我的怀里哭了起来 ，“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
我愣住了，思考着她所说的以前到底是什么时候。
“以前，你会来到角落里，主动和我交谈，喜欢牵着爱哭的我，在花园里嬉戏，在天边飞翔，在云间奔跑……这些，你都忘了吗？！”她哭得更大声了。
大量的记忆在我的脑中闪现，我又回想起很久以前的事情。
那是小时候的回忆了，我和她还在神的国度里生活的时候。
“那个时候，只有林会带着我，和我一起玩，一起聊天……我和你一样，披着洁白的衣服，跟着你一起跑，一起闹，不需要承担什么，不需要为了什么而去负责，无忧无虑。”她在我怀里，一抽一抽的，仿佛又变成了那个爱哭的小孩，“可是，其他神呢？凭什么，我从小开始，就不被那些神善待！同龄神只会欺负我，那些成年的神更是不认可我！我不就只是……没有父母的孩子而已么……”
“伊。”我摸了摸她的头，喊着她的名字，“没事啦，我在这里。”
恶魔听见自己的名字后，停止了哭泣，抬起头来，用着委屈的目光望着我，眼中的泪水又积攒起来。
“林，你已经，有好几千年……没有叫过我的名字了……”她边哭着，边向我走来，“真没想到，我还能听见你叫我的名字……”
我展开我的手臂和双翼，拥抱着她：“这么久了，你怎么还是那么傻呢？伊，我怎么可能忘记我们俩的曾经。”
“可是……可是，自从我们成为这个世界的天使和恶魔之后，你就变了个神一样，对我……不再是，从前那样了……”
我笑了笑，沉默了一会，“或许，我们都已经长大了，我们都有各自的自责了。但是，尽管我们都长大成神，我还是我，我依旧在乎你，伊。”
你永远会是我心中最重要的神……这句话我藏在心底，没有说出来。
或许我清楚，现在还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我，也在乎你，林。”她起身，看着我。
说着，我又想起村庄里面的人……
我抱着她的头，认真地看着她：“伊。你是恶魔，我是天使，但这不代表我们就一定会成为对立面，我们要共同管理这个世界，管理人类的情感和行为，明白吗？伊，我们必须要承担起我们的责任，我们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但是，我不明白……人类早就已经失控了，是你我二人无法掌控的了，你为什么还要执着于他们？”恶魔站了起来，也抱着我，“答应我，离开这里，去一个只有我和你的世界，林，我会带着你去花园里奔跑，去云间飞翔……”
“这事没得谈。”我撒开手。
“林！”恶魔崩溃着看着我，“为什么！”
“我说过了，我是天使，我有我的职责。”
她呆呆地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双眼中又留下灰暗的泪。
但这次，她没有再苦苦哀求我。
“那就别怪我，林。”
说完，我听见了一个男孩哭泣的声音。
“你要干什么！”我隐约觉得有些不对。
这个男孩不知道从何时从村庄里跑了出来，追着一只从圈子里跑出来的兔子。可是，他的速度追不上兔子，反而被兔子带到了森林深处了。
他在森林里四处张望，看上去找不到了回家的路。男孩瘫坐在地上，放声大哭……
她在空中变出了自己那把巨大的镰刀。
“住手！”我拦在她的面前，“你不能这么做！他只是一个年轻的生命，你不能把对整个人类的恩怨发泄在他的身上！”
“让开！”刹那间，她的眼中瞬间闪烁出了红色的光芒，“你不是对他们这么执着么，我要让你亲眼看着人类的死亡……人类伤不了你，但是我这把镰刀可以！给我让开！”
“绝不。”我摇摇头。
“你做一个选择，是这个男孩，还是你自己？”
“那我宁愿牺牲我自己，也不能……”
话音未落，那把镰刀就从我的身旁溜走，径直向着那位男孩飞去。
月光下，一把镰刀凭空出现在空中飞舞着。
男孩转头，看到了那把镰刀，大叫了一声，抱头蹲下，身体颤抖着。
镰刀挥动，飞溅出来的红色浸染了黑色的夜，白色的羽毛上荡漾着鲜红的血，皎洁的月光在血液里闪烁。
“大姐姐……”男孩抬起头，看见了跪在前面的我。
我替他挡下了镰刀。
我的嘴角渗出了鲜血，右翼被镰刀砍伤。
“没事了……孩子……”我朝着他笑了笑，也就是在这一瞬间，白色的羽毛变成黑色，我变回了乌鸦。
她从黑暗中出来，不停狂笑着。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再见，林。哈哈哈哈，希望我们还能有下一次聊天的机会，哈哈哈哈！”
又是一阵风，卷起了地上的落叶。
她消失了。
枯黄的叶子飞落下来，掉到了男孩的身上，他又哭了起来，哭声传遍了整个森林，传到了一旁的村庄当中。黑色的窗户陆陆续续变成了黄色，人们交谈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大……看来，他们已经注意到男孩的失踪了。
我没有再去照顾男孩，转身跑去。
由于右翼受伤的原因，我现在不能飞起来，只能用脚一步一步地向前迈进。
我向后看去，男孩还在原地哭着，而一股微弱的光亮向森林里靠近。
忽然，有一块石头绊倒了我。
“是乌鸦！”一个举着油灯的人说道。
村庄里大概来了十几个人，一部分拿着油灯，另一部分拿着钢叉向我走来。
我摔倒在地上，无法动弹。
男孩的父母抱了抱他，检查着他的上下，看着没有事情之后，松了口气。
“哼，又是乌鸦，”这个男人吸了口烟，“最近出现的瘟疫肯定是它带来的，这样的祸患得尽早清除，免得又滋生出什么坏事情。”
一旁看上去稍微年轻一点的男人点点头：“虽然南国的战争已经结束了，但谁知道北国又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要是因为这只乌鸦就把战争波及到这边来，这可得不偿失……”
……两个男人互相交谈着，说着一些我不太了解的内容。
“那就这样吧。”这个男人吐掉了烟，踩了一脚。
我的眼睛死盯着他们，喘着微弱的气象，无动于衷。
那个男孩看着我，跑到这个男人身旁，扯了扯他的衣角：“能不能……把大姐姐放走。”
“哈哈哈哈哈，”男人笑了笑，摸了摸男孩的头，“哪来的大姐姐，你是指这只乌鸦么？放心好了，小朋友，我们只是打算帮它包扎一下。”
正说着，男人朝着男孩的母亲使了一下眼色，意思是叫她把男孩带走。
母子俩走远后，男人说了一声：“动手。”
说完，一把钢叉悬在我的头上，钢叉的尖头在月光下闪耀着光辉。
霎时，那道光进入我的体内，一声哀嚎传遍了整个世界。
黑色的羽毛上，沾满了深红色，那是人类的流言蜚语。
我，乌鸦，替人类挡住了恶魔的镰刀，却死了在他们的污蔑之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