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同人文】钟凝篇·第二十八章:凝光与归终的对话
“醒了?”迷迷糊糊地凝光睁开了眼睛，蓦然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花海之中，耳边传来的声音将她的目光吸引到不远处的石桌上。桌子上坐着一个笑眯眯的身穿大袖裙的少女，正眉眼弯弯地看着她。
凝光环视四周，没有发现钟离和螭，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她仔细回忆了一下之前的经历，似乎是搞清楚了自己的处境。她踉跄着站起身来，走到石桌前坐下，冲着少女试探性地问道:“归终?”
归终对凝光这么快就认出了自己的身份有些惊讶，但是她很快就笑着点了点头:“是的，凝光小姐。很抱歉，只能以这种方式见你一面。”
凝光摇了摇头:“哪里的话，您留下的石锁帮了我们大忙，不过是见个面而已，晚辈自然恭敬不如从命。”
“晚辈……”归终喃喃地重复了一遍，摇了摇头苦笑道：“我的一个晚辈居然和我喜欢的同辈在一起了，我这个前辈真的很失败啊。”
“唔——”这么直白的吗？听到归终的话，哪怕是心思活络的凝光也不知道该回复些什么了。她之所以能认出来归终，是因为她在知道了钟离的真实身份之后对石锁的来历感到好奇，所以就查找了各种古籍，了解到了有关尘神归终的事迹。
而在那些古籍之中，隐晦地记载了归终对岩神的感情，虽然很隐晦，但是比当初钟离的解释全面多了。凝光还曾想过这个传闻中兼具了温柔与活泼的神灵会是什么样子。结果她一上来就来了这么一句，属实有些出乎意料了。
“呵呵。”归终看着有些尴尬的凝光，有些苦涩地笑了笑，摇了摇头：“抱歉，如今的我只是道残魂，心里想了什么会直接表现出来，如果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见谅。”毕竟是逝去的人了，魂魄不完整才是正常的。
“您——”凝光看着坦然说出自己的真实情况的归终，有些伤感。是啊，这个花一般的少女已经不在人世了啊。
归终看了看凝光复杂的表情，主动安慰道：“好啦，没事的。已经逝去的事，再烦恼也没有意义。请坐吧。”
凝光看了眼笑得很坦然的少女，有些沉默地坐了下来，端起桌上的茶水，细细品味着。
“他，还好吗？”归终看着手中的茶杯，轻声问道。
“挺不错的，”凝光自然知道对方在问谁：“他最近从岩神的位置上退下来了，就跟个老大爷一样经常的赏花听戏，过得好不自在。”从她们两人的立场来说，讨论这个问题从理论上来说一般会有些尴尬，但是她们也知道，这个问题根本无法回避。所以凝光故意说得诙谐了一下。
“这样啊——”归终果然笑了笑，有些感慨地说道：“真好啊。曾经的他肩负着整个璃月港，现在终于把担子放下咯。有些可惜啊，看不到他现在的样子。”
凝光低沉着眸子，缓缓说道：“我不知道曾经的帝君是什么样的。不过现在的他叫钟离，在往生堂担任客卿，最近经常来群玉阁，哦，也就是我这里帮忙。对吃食很讲究，讨厌大部分海鲜，经常穿……”凝光将钟离的近况娓娓道来，归终也听得津津有味。
但是凝光对钟离的过去知之甚少，最近自己又一直待在钟离的身边，大部分和钟离有关的事情都少不了自己，这大概率不是喜欢着钟离的归终希望看听到的，所以说着说着，她就没了声音。归终似乎是也想到了凝光不再讲述的理由，所以陪着凝光一起保持着沉默。
“这里是那把石锁的内部空间吗？”沉默了一会儿，凝光主动出声问道。
“不错，”归终点了点头：“尘世之锁是我当年和摩拉克斯结盟时的信物，里面蕴藏着我的一切智慧。”
“尘世之锁——”凝光复述了一遍，然后点了点头：“好名字。”
“呵呵，”归终笑了笑，坦言道：“昔日我曾将此物赠予摩拉克斯，希望有朝一日他能够打开它，可惜啊，直到我本体离世，他也终究是没有成功。”
“唔，开启的条件是？”凝光试探性地问道，虽然她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呵呵，”归终轻柔地笑了笑，只是笑容里有着一丝苦涩。她抿了一口茶，缓缓说道：“最初的时候，这把锁的开启条件是摩拉克斯喜欢上我。”
凝光的眼睛微微一眯：和猜想中的不错。
“不过在我去世的时候，”虽然在说着自己的离世，但是归终脸上并没流露出什么伤感：“这道锁本能地保留下来了我这一丝残魂。在这道锁里，我用了无数年修改了这道锁的开启方式，勉强将喜欢上我这个条件变成了喜欢上任意一人。”
“为何？”凝光有些好奇地问道。
“你会忽然喜欢上一个逝者吗？”归终有些无奈地反问道：“既然我已经离世了，那这道锁可以就再也难见天日了。可是这道锁里的智慧是他，是整个璃月港都需要的。我一直在期待着一个将锁打开的人，只有这样，我才能把这份最后的礼物送给他。”虽然说是期待，但其实也有些抗拒。没人会在看到自己喜欢的人喜欢上别人时会毫不动摇。
至于为啥开启条件还是那么苛刻的需要摩拉克斯的动心，则是因为她毕竟只是一道残魂，已经没有力量随意修改锁的开启条件了。
听了归终的话，凝光沉默地站起身，冲着归终鞠了一躬。只是这一躬到底是替璃月港的百姓感谢归终赠予的智慧，还是敬佩归终这持续千年的爱慕就不得而知了。
“好了，没必要这么客气。”归终笑了笑，示意对方坐下，然后说道：“跟我说说你和他的故事吧，终究是有些不甘心，我想知道自己当初到底是哪里做错了。”
凝光面露难色，但是归终只是微笑地看着她，似是在鼓励她一般。于是凝光叹了口气，开始讲述自己和钟离之间的故事。而归终也仿佛没有把故事里的男主当成自己的心上人，只是在听两个毫不相干的人讲述着他们的相识相恋一样。在听到凝光说自己和几位仙人一起瞒着钟离的时候，归终还会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真的变了好多。”听完凝光的故事，归终幽幽的说道。
凝光没有言语，因为她也不知道这时候应该说什么。
“唉——你说啊，”归终忽然看向凝光：“如果我还活着，他也放下了一些责任，我们最终会不会在一起啊？”
嘶，送命题啊。凝光有些为难地揉了揉太阳穴。本来她是想着，既然对方已经离开了人世，自己就不要再补什么刀了，让对方开开心心地离开不好吗？她刚要开口，却忽然看见归终那认真的眼神，于是话到了嘴边就变成了：“不会。”
“为什么？”归终追问。
“因为，有我。”凝光看着归终认真地说道。
凝光的回答有些出乎归终的意料，但是她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喃喃地说道：“这样啊。”
“嗯。”凝光点了点头，表情虽然并没有多么严肃，但是任谁都能看出她的毫不退让。
“呵呵，”归终忽然笑出声来，“我或许知道他会什么会喜欢上你了。”
“唔——”凝光咬着嘴唇沉思了一会，解释道：“其实吧，钟离，哦，也就是摩拉克斯，他这个人挺直男的，你只有——”
“打住打住，我对你的分析不感兴趣。”归终赶忙打断了凝光的话，然后自嘲地笑了笑：“现在的我，就算是知道了又能做什么呢？”
凝光有些担心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言语。
“啊，算了。”归终忽然站起身来，宽大的袖子迎着风飘摇：“知道了他有了你这么个喜欢他的人，我也满意了。”说着，她的身体也从脚开始，一点点地化成了飞舞着的琉璃百合的花瓣。
凝光也站起身来，有些悲伤地看着归终正在消散的身体。
“唔，本来想对你说帮我照顾好他的，”归终笑眯眯地开口道：“可惜，我好像没有在你面前这么说的资格。那就算了，想来你不需要我提醒也会照顾好他的。”
归终的身影即将彻底消散，无数的花瓣忽然涌入了凝光的脑海：“这是我送你的小礼物，你和他和整个璃月港，都需要这个。”花瓣里的是属于尘神归终的智慧，历经了若干年，终于还是传下来了。
“……谢谢。”
“呵呵，不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