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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之眼中的三两事(风岩雷草篇)

2023-06-21 07:31 作者:账号慢慢消失  | 我要投稿


一,风

像是风神对风之眼拥有者的祝福

  被风眷顾的人们,听凭风引,坚定地迈向通往未来的路——有人从自由的风中感受到鼓舞,于焦虑中重新拾起前行的力量;有人从丝丝微风里感受到希望,于迷茫中重新找到未来的方向;有人从轻柔的风中感受到安谧,于纷争中拾回空明澄澈之心。

• “从今往后,带着我的祝福,活得更加从容一些吧”

   1,琴:蒙德西风骑士团代理团长,守护蒙德的古恩希尔德家族之后,蒲公英骑士。

蒲公英又名狮子牙,是对风的方向感觉最敏锐的花。

  隐藏在稳重成熟外表下的,是一颗刚刚完成骑士礼,尚未做好准备的少女之心。风从远方吹来,将骑士拥入怀中,轻柔地拂去她的疑虑与不安,她展露出黄金般的决心——永护蒙德——成为温妮莎那样温柔坚定的战士,为同胞战斗,为自由抗争。这便是那句简明严厉的家训中蕴含的心意吧。如今,每当感到疲惫、动摇,琴仍会来到这棵树下,接受风的洗礼。风洗净她的困顿,令她重拾前行的力量。风起地的神树是初代狮牙骑士道路的终点,同时,也是蒲公英骑士琴的起点。

    

  2,魈:璃月五夜叉之一——历千劫万难,祓灭残怨不绝之恶;望碧水重山,得享清境片晌之安外表虽是少年人,魈的真实年龄却已超过两千岁。 好在没有人单看外表就轻慢他,只要打过照面,任谁都能明白,他是个狠角色。 ——危险、寡言。眼神锐利如刀。 在仙人之间,魈的辈分与声望堪称翘楚,但在人间,他的名望并不高。因为他既非招揽富贵、庇佑世人安康的福星;也非手握仙道,高居在绝云间的圣众。能见到魈施展神通的人,必定是九死一生、身处险境之人。 并非魈要加害于人,而是他始终在与足以吞没璃月万家灯火的黑暗战斗。普通人若是目击到战斗现场,难免会被殃及。

他总想着有一天,能带上傩面起舞。不为除魔之故,只为伴随那花洲的笛声。

  魈究竟在与什么战斗? 若要委婉地揭露真相,可以这样说——来自过去的怨憎、未能实现的大愿、失败者的嗟叹。 直截了当的答案则是——七神体系建立前,在「魔神战争」中惨败的魔神余下的残渣。 它们被岩之神摩拉克斯打败,镇压在坚岩磐石之下。 但魔神均为不灭之体,意识虽会消散,力量与怨恨却遗留下来,化为淤积的秽物,反复侵扰众生。 「靖妖傩舞」——知晓真相的璃月掌权者们,将魈所经历的万千日夜归纳为这四个字。 这些战斗没有胜利者,也没有尽头。 这些战斗没有人能够见证,也没有人觉得感激。

如遇失道旷野之难,路遭贼人之难,水火刀兵之难,鬼神药毒之难,恶兽毒虫之难,冤家恶人之难,便呼我名。「三眼五显仙人」——「魈」,听召前来守护。

    曾经的魈年少无知,被魔神抓住弱点拘为座下大魔,听凭指示做下大量残忍血腥之事。 他造了诸多杀业,踩碎诸多理想,还被要求吞下败者的美梦,痛苦万分却又身不由己。 终于,在魔神的战场上,摩拉克斯与夜叉的主人相会了。 后世的历史,昭示着本次胜负的答案。 摩拉克斯解放了夜叉,并赐给他「魈」这一名字。 「在异邦的传奇故事中,魈之一字代表着遭遇苦难、饱受淬炼的鬼怪。你也经历诸多,以后就用这个名字吧。」

  为报答岩之神的恩情,魈接下了守护璃月的千年苦役;为魔神效力的往事洗去了魈的温柔与无邪。如今,他心中只剩杀戮技巧与累世业障。战斗,是他唯一还能为人们做的事。那有什么是人们能为他做的呢?普通人肯定不会有这般念头,光是远远看着,已被那股气势吓退。

“当你真正放下之时,就能随风而行。” 

   魈的神通本领乃是仙家翘楚,降妖除魔对他而言并无难度。 但魔神力量巨大,憎恨与执念也非常人可及。魈不断斩杀从它们残骸中滋生的秽物,那些憎恨便化为碎片,污染魈的精神。 要消灭这种恨意,必须背负它们的「业障」。经年累月积累的业,足以灼心蚀骨。 魈却不感到憎恨。他的生命长达两千年,一切恩仇之于他,只是过眼云烟。 不存在千年难释的恨,也不存在千年难报的恩。岁月茫茫,唯有自己陪伴着自己。 魈的战斗,始终有其意义。他一直都在和自己战斗,也在与威胁璃月千家万户的黑暗战斗。曾有一次,彻夜战斗耗尽了魈的体力,他险些无法完成任务。 荻花之海被激战刮倒了大半。魈拔出插在地里的枪头,踏上归途。 说是归途,却也没有所谓的归处可言,仅仅是离开战场而已。 魈早已精疲力竭,身上沾染的魔神之怨当即发作。 无穷怨恨冲击着魈的心智,他痛苦地倒在荻花丛中。 可也正是在那一刻,突如其来的痛苦毫无征兆地消失了。 并非魈自己压制住了邪念,而是一股笛声救了他。清丽的笛声,掠过碧水重山,被风送至此地。 伴随拂晓第一缕晨光与远方惊起的鸟群,笛声趋于清晰。 它守护着魈,安抚他躁动的心神,为他争取到片刻安宁。谁在演奏?魈虽然好奇,但仍不愿深究。

  “向江北饮过马,对西风与黄沙,无情也似我,向剑底斩桃花。人世难相逢,谢青山催白发,慷慨唯霜雪,相赠眉边一道疤。算冬夏,豪气未曾罢,再砥砺剑锋出京华。问来人,胸襟谁似我,将日月山海一并笑纳。只姓名,不作答,转身向云外寄生涯;不必英雄名讳,记两个旧事抵酒价。当此世,生死也算闲话;来换场豪醉,不负天纵潇洒,风流不曾老,弹铗唱作年华。凭我自由去,只做狂人不谓侠”,魈已记不清得到神之眼的时刻了——对人类来说,这理应是终身难忘的瞬间;对他而言,却只是日后无穷战斗的开始。真正令魈难忘的,则是另一种时刻。 璃月各地遭摩拉克斯镇压的魔神,在半梦半醒之间,偶尔会爆发出规模异常的怨憎与残渣。其中,以海灯节之夜的爆发最为巨大。 魈受命进行「靖妖傩舞」,于海灯节当晚彻夜厮杀。因此,他尤为厌恶海灯节。 魈并不觉得战斗艰险。因他的努力,璃月港最终保住了平安。人们点起海灯,赐福的灯光照亮夜空与近海。 如此时刻,魈心中也有一股特别的情感随之升起。 寂寞?安心?抑或是对未来的恐惧? 少年身姿的仙人扪心自问,却得不出答案。

 

•   “终有一天,会吹向更有光亮的方向”

  1,砂糖:蒙德师从阿贝多的学者。生物炼金的诸多课题,来自砂糖对万物的诸多疑问。而疑问的源头,则是比谁都炽热的好奇心。

当“仙境”走出故事书来到身边,朋友说不定也会回来吧。

   砂糖的童年与绝大多数蒙德市民一样,有恩爱的父母,有知心的玩伴,平凡而美好。童年印象最深的,就是那段关于仙境的故事。提瓦特大陆一角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境。那里有百人高的粉色鲜花,四处飞行的小小妖精与纯洁无暇的独角异兽。她和她最好的两位伙伴都相信,只要能抵达仙境,就能获得永远的快乐与幸福。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一位伙伴跟随冒险家父母去了远方,再也没有回来。另一位伙伴则是家中出了变故。父亲病逝,她性情大变,和砂糖也断了联系。三人重聚的诺言,因此成了空话。朋友的离去是砂糖选择生物炼金作为研究对象的原因——如果她找到了传说中的仙境入口,那么是否能够唤回曾经的友谊呢?

尽管未曾寻到仙境入口,但砂糖意识到,她有机会成为仙境的创造者。

     进行第159次蒲公英籽熬煮加工实验时,大锅突然煮沸,屋内顿时充满蒸汽。砂糖忙跑到锅边查看新变化带来的结果,激动到双手险些被锅沿烫伤。遗憾的是,蒲公英籽依旧焦黑一片。不过,中央静静躺着一枚神之眼。这枚神之眼将是她最重要的实验器材。或许风之神也祝福她日后能够真正创造出属于自己的“仙境”吧。


 2,早柚:稻妻终末番小小的忍者,行动非常敏捷。早柚停止长高已经很久了,久到她觉得自己落入了一个时间停止的梦。逃跑、匿踪、变幻,早柚在这些方面堪称大师。

离开父母庇护的幼兽会飞速成长,这亦是老师对早柚的期待。

  “过度依赖他人,对忍者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岁月如梭,早柚稳步成长着。等她的能力足够自保时,老师选择了悄然离开。偶尔空闲下来,独自一人享受月光时,内心深处会有一丝迷茫。一直陪伴自己的人,终有一日会离开……人生难道注定如此吗?不过,或许在未来某一天,我也会遇到一直与我相伴的人吧,想着想着,小小的忍者便又睡去了。

风吹的眼睛睁不开了,不如就这样,闭起眼睛睡一觉吧。

    并不是只有强大的蛮力才能赢得一切,弱者也有弱者的生存之道。正因为弱小,才更能留意到那些微不可察的、改变命运的瞬间……从这里逃脱的机会很渺茫,早柚的忍术却是为此而生。树叶落下的瞬间,她消失了。所有追兵都感到难以置信。小小的忍者犹如风中的尘埃一般消失不见。小小的忍者最终得到了风之神的祝福。

风起之时,便是开溜的好时机。

   吃能量最多的食物,做消耗最少的工作,就是小小忍者早柚的行事准则。 要是能因此长到最高的个子,那就更好不过了。


 3,珐露珊:须弥来自一百多年前的学者。若翻开妙论派的某本教材,著者页上端正地写着珐露珊的履历——珐露珊,教令院杰出学者,须弥解谜协会终身成就奖得主,古典机关术学科奠基人之一。而当谈及知论派的志愿选择,学长们皱着眉头说起珐露珊的现状——你问珐露珊啊…她的研究太过时了,根本通不过评审。要报考我们学院的话,还是找别的导师吧。令不少后辈诧异的是,珐露珊虽然在机关术领域建树颇丰,却是以文字研究为主业的知论派学者。 简单来说,她的研究领域是「基于石刻等出土文献解读古遗迹中各类机关的构成与解法」。 百年前,教令院的古典机关研究尚不成熟。珐露珊能借助古文献预先判断机关运作状态,这确实对遗迹考察工作裨益良多。 然而随着未探明的遗迹越来越少,妙论派的机关学说越来越完善,这项研究也渐渐不复往日辉煌。 时隔百年,等到珐露珊重返教令院时,知论派里已经没有学生能看懂她的论文,导师们对着她上报的课题也只能面面相觑。

“我研究方向的地位已经大不如从前了,知论派卡我经费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妙论派三番四次邀请我到那边当导师,那条件还真诱人啊,更高的经费额度、更多的学生…但我还是拒绝了。不管怎样,总要有人负责钻研那些无人问津的领域,将全人类的智慧往外推出一小步。”

   关于「被困遗迹」的一百年,就连珐露珊自己也记忆模糊,语焉不详。 那座遗迹不知来历,不知所在,只记得与赤王文明相关。内里机关重重,墙上刻满密文。 遗迹中的神秘力量,使她的身体停滞在被困的瞬间,不觉饥饿,不感劳累,却无法抹除精神的疲惫。 她耗尽了随身的纸笔,却未能破译一句密文;用尽了毕生的学识,却未能解开一道机关。 珐露珊仰卧在无数稿纸中央,怔怔地望着镌刻密文的穹顶。 已经沉寂的古代神秘,用沉默嘲笑着珐露珊的无知,嘲笑着今人的渺小。 难道自己引以为傲的研究,历代学者穷尽一生的积累,在古文明面前是如此不值一提? 珐露珊再一次从地上爬起,拾起一片碎石,开始在地砖上继续刻画。人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如今不懂的,来日也能学会。文明只要存在,就会不断发展。今人未解的,后人也将解明。 即使最后依旧埋骨于斯,也要留下这些推演与试错的记录,为下一个落难者争取一线生机。 这正是符文学者存在于世的价值与意义。自遗迹中逃出后,珐露珊又休养了许久,才恢复了意识。 看着与记忆中大相径庭的须弥,珐露珊一度以为自己依然身处遗迹之中,眼前景象不过是某种幻境机关。 直到教令院中来人,靠虚空百年前的记录确认了她的身份,又向她说明了这百年间的时移世易,珐露珊这才慢慢接受了已过百年的事实。 教令院学者带来一本妙论派的书籍请她过目。珐露珊翻开封皮,只见扉页上写着: 「这本书中的诸多内容,都来自珐露珊前辈的论述与手稿。惟望前辈回归教令院时,后世学生犹记珐露珊之名。」 珐露珊读着故人整理的手稿,眼前似乎又看到了彼时一同高谈阔论、畅议未来的同窗们。可是,那是一百年前的事了。 她所认识的人、认识她的人,都已经消失不见。明明回到了须弥,一切却是如此陌生,仿佛漂泊于异国他乡。 只是乘风漂泊的游子,终究能回归故乡。而她沿着时间漂泊,再也回不到过往。一旁的学者斟词酌句,想要询问这百年间都发生了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才不致触及这位老前辈的伤心处。 珐露珊静静地合上书,神色如常地说起了旧事。「——只不过是一场失败的实验而已,身为学者,谁又能不经历几次呢?」 无论身处何等境地,无论是在哪个时代,珐露珊的时间,都再不会停滞不前。

“我去过大大小小的遗迹,从有限的古代图文来解读,「遗迹龙兽」,确实是精妙绝伦的机关,唔…也许不能用「机关」二字来概括,说他们是一种从古代遗留至今的「生命」也不为过…”

     尽管已经忘记自己是如何解开机关的,但珐露珊对离开遗迹时的情形,仍有些许模糊的印象。 那时,她首先感受到的是光,强到让人睁不开眼,让她不自觉地退后半步。 随后则是风,在脸颊上流动,在腰肩上环绕,像是在用最热烈的拥吻,欢迎她的归来。珐露珊闭着眼睛,却仿佛能看到一切,她朝着风吹来的方向,一步、一步,迈向暌违百年的自由。百年的时光足以将环境改变,将记忆磨损,让她找不到回家的道路。 但循着风的指引,意识模糊的她,却一路避开了魔物与险地,摇晃着行走在旷野中,直到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向她袭来。在珐露珊倒下的一瞬,她的肚子发出了咕咕的叫声。 「啊…是饥饿感吗?好久没感觉到了…」 没想到,解开了机关,逃出了遗迹,在最后的最后,却漏算了生物最原始的需求。 风声渐微,珐露珊再也支撑不住,终于沉沉睡去。 …… 一列商队缓缓而行。倏忽风起,一只驮兽被吹迷了眼,扭头不前。 商人正想强拉驮兽归列,却发现远处有什么东西正在闪光。 「快点跟上!看什么这么入迷呢?瞧见宝石了?」 「不对…欸…等等!那里好像躺着个人!」 远处,昏迷不醒的珐露珊身旁,一枚神之眼正闪烁着夺目的光。

•“但风向是会转变的”

  1,鹿野苑平藏:稻妻天领奉行侦探,不仅拥有聪慧过人的头脑,而且其拳法高潮精湛。虽然任职于天领奉行,给人的感觉却和「威严」、「肃穆」、「庄重」这种公权印象格格不入。 看起来他比每个新人都更加乖巧礼貌,实际上既不像其他同僚那样每日在所里报道,也几乎不会参加日常巡逻,有时甚至十天半月都找不着人影,只有在一些罪案现场才会见到他。一副笑嘻嘻的模样总让人怀疑他是否在认真工作。 但有趣的是,这种「公职人员的离经叛道」却似乎是被各方默许了的, 同僚心甘情愿配合他的工作,上司也很少对他的自由行动有指点,甚至连九条裟罗都会不时送来「平藏最近过的好不好?」之类的关心。 如此独树一帜的作风与地位,全部源自他无人能及的办案本领。 每当奉行所面对罕见难解的大案要案、疑案悬案时,平藏都会是那个肩负众望的最后破局者。 连奉行所的一把手也对他丰富的探案经验赞叹有加,只不过平藏本人对此有不同意见—— 「经验,是人们对曾经犯下的错误的别称,我的杀手锏可不是这个啊。」 「我生来如此。」平藏出生在稻妻一座远村,父亲是小有名气的武斗家。 但和世上所有叛逆孩子一样,他一边迫不得已地跟随父亲学习武斗术,一边希望逃离这种子承父业的生活。 在儿时参加的一次祭典上,平藏见到了一位曾经因为对方偷盗而扬言“绝交”的故友——彼时对方已经倒在了路边,血流满地,吓得人群尖叫。 片刻前,好友与一名意图偷他钱袋的小混混起了争执,被慌乱的小混混用匕首刺中了心口。 平藏飞奔过去确认好友的伤情,手中象征二人往日友谊的鹅卵石也滚落一边。好友见到了那枚鹅卵石,眼睛瞬间明亮了几分,费劲地打开了那个他用命护住的钱袋,里面只有一枚绿莹莹的鹅卵石。 他挤出最后一丝力气,把石头捧到了平藏眼前,染血的嘴角咧开,笑得比当初分别时更灿烂,「我啊…我也是来见你的…」 就是那一刻,平藏有了一种直觉,他觉得自己和一种东西天生是对头,是那东西让自己愤怒、恶心,是它在友情里掺杂欺骗,也是它让生命戛然而止,它就是罪恶。 那是浮于世间所有罪的合集,像一团遮蔽天空的巨大黑影,高高在上,冰冷地俯视这人世间的美好,然后想方设法令其消亡。 一个月后的清晨,平藏留下了一张告别的纸条,便静悄悄地离家远去,他找到了自己的敌人,他也将要走上与敌人斗争的路。伴他上路的是一枚绿莹莹的石头,这次不再是那枚象征友情的鹅卵石,而是饱含决心的神之眼。

“若无法斩断本源之恶,我便成为恶之天敌吧。『鹿野院平藏』之名会传遍提瓦特,震慑四方宵小。我要他们明白——委身黑暗者,永无宁日。”

   “天涯远,无处不为家,蓬门自我也像广厦。论意气,不计多或寡,占三分便敢自称为侠。刀可捉,拳也耍,偶尔闲来问个生杀,没得英雄名讳,掂量些旧事抵酒价。向江南折过花,对春风与红蜡,多情总似我,风流爱天下。人世肯相逢,知己幸有七八,邀我拍坛去,醉眼万斗烟霞。当此世,赢输都算闲话;来换杯陈酒,天纵我潇洒,风流不曾老,弹铗唱作年华。凭我纵马去,过剑底杯中觅生涯”,就和平藏自己说的那样,奉行所大牢中名头最响亮的既不是哪位与力,也不是天领奉行的大将…反倒是小小同心「鹿野院平藏」。 毕竟上至大盗,下至小贼,没有谁是被雷电将军亲手抓进来的,却多跟那个「鹿野院平藏」脱不开关系。 最开始时,一些狂妄的犯人会在放风时吹嘘自己的犯罪手法是如何精妙,如何将官兵耍得团团转,似乎这样就能获得别人的高看。 但在被问到如此精妙的犯罪又为何被抓住时,他们只好咬牙切齿地将责任怪到抓住自己的那个「侦探」身上。 再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犯人交流到抓住彼此的「侦探」居然是同一个名叫「鹿野院平藏」的家伙时,局势就发生了变化。 如果说一个侦探能够抓住几个高明的犯罪者,或许能证明他是个相当出色的侦探。 但如果无数个高明的犯罪者都是被这位侦探击败,那就已经不能用普通的出色来形容他了。 就连最争强好强的狱霸们,非要吹嘘自己在那位侦探手上走过几招时,也不再直呼其名,而是用别称「风暴」代替。 负责看守的同心听着这词新鲜,但又不明就里,便询问「风暴」是什么意思。 有犯人小声回答:“是天灾啊!犯人的天灾!”   平藏经常和在鸣神大社担任巫女的姐姐解释道:“能说出几位与力名号的犯人,就像手心的汗毛一样,一位都没有。但能说出老弟我的名头的犯人,多如手背上的汗毛哦!连堂堂与力大人的名望都远不及我,我要来那一官半职的有什么用。反倒是留在离罪案更近的一线,才能让更多恶徒都畏于『鹿野院平藏』的威名吧?这才是我要完成的目标。所以放心吧老姐,我可是从没有、也绝不会偏离自己要走的路!”

  2,流浪者:几度起落,如今他只为自己而活。没有故乡,没有亲人,没有目的地——如清风般,活在世间,行在世间。数百年前,甫一出生就会流泪的人偶最终也没能得到赐名,只拥有一根小小的金羽作为信物。被安置在借景之棺内,他成日对着空洞的美景发呆……在华美的牢狱中,他失去了感知。名为桂木的好心武士劳作时不慎误入棺中,将人偶带到踏鞴砂生活——桂木见人偶身上的金羽,知会不提出身的人偶必定有其苦衷,便向居民谎称自己在巡视时捡到的这个孩子。那时的人偶如新生一般懵懂无知,对人们充满好意和感谢。当时繁忙、喧闹的踏鞴砂,承载着他一生中最幸福的回忆,使他能短暂成为人类、成为普通人。桂木、御御长正、丹羽、宫崎……许多他如今早已忘却的踏鞴砂居民那时逐渐教会他像普通人一样读书认字、烧火做饭、锻造刀剑,视他为朋友。当时的人偶也有了一个新的名字——倾奇者——多指衣着鲜丽、行为特别的人。在当时的他看来,再与众不同,它也象征他是人,是踏鞴砂的一份子

人有心,因何而不惧旁人之心?知人劣性,何以待之?无心者何以为人?

  踏鞴砂的变故始于赤目与枫丹机械师埃舍尔的合作项目。埃舍尔由此被引荐给一心三传的丹羽。项目使人们能高效处理晶化骨髓,转变为大量炼钢材料。但随着时间推移,最中央的大炉出现异样,攒有大量黑气——诡异气体慢慢影响工匠的身体。冶炼锻造,本应是踏鞴砂赖以维生的基础,最终却变成了致死的事。踏鞴砂最高负责人丹羽不得不暂时封锁消息,企图派人向稻妻城方面求救,但无果。倾奇者知道丹羽需要雷神的帮助,却不知同年雷神已用自己的身体为材料制造出完美的人偶并任其为永恒的守护者的情况。他乘一艘小舟,顶着雷暴,来到天守阁求见雷电将军。真正的雷神早已转入一心净土,故屡次遭到拒绝的倾奇者不得不取出金羽示众,请求见八重神子。八重宫司忙于辅佐永恒的辅佐者,甫一听说此事便匆忙赶来,也只得与急火攻心的倾奇者见一面。她承诺马上待人处理此事,但失去所有耐心的倾奇者却置若罔闻,带着绝望回到了踏鞴砂。当援兵赶到踏鞴砂时,事件早已悄无声息地发生了。只闻埃舍尔说丹羽自知失职便携家人畏罪潜逃,倾奇者代替丹羽进入核心区,关闭了大炉。八重得知倾奇者与丹羽本是好友,猜到他会心情沉重,故不愿打扰他,只命人将羽毛交还回去。倾奇者曾在稻妻海边某处的小屋里遇到一名没有名字的孩童——他的矿工父母在工作中沾染怪病而没有归来——便留在木屋中照顾这个体弱多病的孩子。在日常相处中,他们慢慢成为了亲密的朋友,甚至相依为靠的家人。作为友情的见证,倾奇者带小孩来到一切如旧的借景之棺看自己曾经住过的地方。他没有料到,孩童病逝也只需要一夜时间——当他出门寻找食物、取些别人不要的家具而归时,棺内地上那具幼小的躯体蜷缩着,如同大团花瓣聚在一起,被血染红了一角。鲜红的血像极了窗上的枫叶,也像极了烈火。即使之前经历一些变故,在当时倾奇者的心里,一瞬能留给人的只有苦痛。震惊之余,他感到无比愤怒——他又回到了孤身一人,又回到了“被遗弃”的状态。于是他烧掉了木屋,带上从屋中找到的旧草帽,四处游荡,只是遇到更多人却不再视他们为同伴。倾奇者如一根随风飘散的鸟羽,远走高飞,受愚人众执行官之首“丑角”之邀前往至冬。

 在至冬,名为博士的执行官接待了他,并邀请他成为自己实验的重要参照对象。人偶技术最初源于坎瑞亚,作为雷神的造物更显特殊的散兵让本就对这一领域充满兴趣的“博士”以他为蓝本研究数十年而得到用于制作“切片”的技术基础。作为回报,“博士”解开了藏匿在他体内的封印,使他的能力大增。直到冰之女皇授予新名字前,他没有索要任何名字,别人始终称呼他为人偶,他也定义自己为不畏惧死亡、不会被消耗殆尽的人偶。奉女皇之命,他率一支部队前往深渊探索,在那里又度过了漫长的时光。期间不止一次受伤——被“博士”修复,在伤痛中变强,又在更强大的敌人面前负伤。再后来,他带着探索的成果重返至冬,获封第六席,使命也从深渊探索到机动待命、支援愚人众在各国的秘密行动。直到这时,他才认为自己配得上新名字——散兵

唯有见证者心中留有传说,令它如遗落世间的古歌一般悄然存在。

   愚人众执行官散兵在须弥完成了自己的最后一个任务。在世界树中央,散兵接触到了被小吉祥草王置于信息流中的「真相」。秘密原本被藏匿在「博士」的某一颗心中,如小吉祥草王所说,他仅存的诚实正在于这第一视角的真相内——那个教导他像人一样生活,待他如待普通人的好友丹羽并未如埃舍尔所说畏罪逃离踏鞴砂。事实上,真凶正是埃舍尔,即「博士」本人。至于被放进装置藏入「散兵」胸腔的那颗心脏,正是从丹羽温热的胸膛中剜出。丹羽之死被包装成踏鞴砂事故,埃舍尔又巧舌如簧,很快就说服人们相信一切不过是本地负责人的失职罢了。御舆长正作为顺位下来的担当人,原本应该以死谢罪,多亏他那忠心的武人随从桂木以身代之,自愿扛下所有罪过。个中凄惨,不必多言。无论长正如何不舍,他终究背负了洗刷御舆家污名的重责,不可在此倒下。于是当晚,长正取来最心爱的宝刀「大踏鞴长正」,一击将桂木斩于面前。刀入体之深,几乎要将死者劈作两半——身处世上其他地方的人,都将无计可施。可「散兵」不一样,今时今刻,他知道,世上有一件只有他才能去尝试的事。他自认勇敢,因他无惧死亡。死对人偶而言不过是微小的威胁,唯有有心的人类才懂得恐惧。他也自认胆小,因此悔恨不已。要是他能再像如今一些,能学着少相信他人一些…那些被他视为朋友的人,还会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吗? 叛徒或英雄、神明或被遗弃者,种种身份都在跃入洪流的瞬间化为乌有。信息流内无比寂静,他却觉得血在耳中沸腾,脑海里轰鸣不断——去拥抱,去毁灭! 人偶是被遗弃的懦夫,倾奇者是遭人包庇的无为者,斯卡拉姆齐是密谋者,最终背叛了神的旨意,扑入世界的洪流逆流而上。可是那又如何? 曾经这双非人的手能尝试关闭烧红的大炉,甚至不惜为此烧毁十指; 如今这双非人的手将握住微小的可能性,歪曲真相只为实现他的愿望。拥抱吧,用行将化为乌有的身躯! 毁灭吧,如花如羽如朝露一般无用的人生! 再见了世界,无论未来如何,我都将与你告别。

仄仄天将明,今昔旧梦如尘影,浮沉荻风中。

   决定停留在须弥之后,流浪者抽空去了趟宝商街,向那里的商贩打听如何制作玩偶。繁华街市一角,一个头发花白的好心老人招手邀请他坐到身旁,从头开始一点一点教会他怎么用布和线缝制他想要的东西。流浪者花了不少时间练习,做着这与他个性全然不符的事。虽然有些奇怪,但他不讨厌这种感觉。许久之前,他经常像这样耐心地学习各种事,比如拿餐具、穿衣服、梳理头发…从小细节开始,一点一点地成为「人」。几天后,他完成了那件作品——白色衣服黑色头发的小人,腰上系着带小小蝴蝶结的腰带,眼角还挂着一颗滑稽的圆圆泪珠。从前,一位年幼的朋友依照流浪者过去的模样做出这个小玩偶。可惜他离开稻妻前亲手将玩偶和旧屋一同烧得精光。多年以后,他自己也缝了一只,握在手里倍感亲切。小小的,很柔软,简直就是一个不设防的儿童。「以后你就跟着我流浪了。」他小声说着,一边把它好好地放进衣兜。瞬息之间,流浪者听到风的声音。不知从何处来,却奇异地转变了方向,迎接着他。他从风中闻到令人怀念的古老味道——铁锤、金属、火炉、尘土…遥远的梦想,逝去的幸福,想来是那样不可思议,他这样的个体,居然也曾有过无比简单的生活。瞬息之间,流浪者窥见了自己的倒影。每一个都无比鲜明,每一个都是真实的他。懦夫般卑怯的、狼狈而痛苦的、狂妄又可笑的…最终都链接为一体。承认过去就是认可失败,认可自己不过是一事无成一无所有的胆小鬼。但也只有如此,他才能冲破桎梏,真正做回那个可悲的他。他是在那一刻理解的——平和华美的表象不过是虚幻。真正的他从未死去,一直都活在心底深处。只要还有选择权,不管多少次都会踏上相同的路。在他闪电般行动起来的刹那,一道璀璨的光挡下了七叶寂照秘密主的攻击。他的意志与选择唤来了神的目光。「神之眼」降临,华光明暗之间,那发光的饰物犹如一颗带笑的眼睛,遥遥质问他:有了如此强烈愿望的你,还能算是没有心的吗?

浮世倾舞,秘则为花。

   “草木会发芽,孩子会长大;岁月的列车,不为谁停下。命运的站台,悲欢离合都是刹那。人像雪花一样,飞很高,又融化。世间的苦啊,爱要离散雨要下;世间的甜啊,走多远都记得回家。平凡的我们,撑起屋檐之下一方烟火,不管人世间多少沧桑变化;平凡的我们,一身雨雪风霜不问去哪,随四季枯荣,依然迎风歌唱。也祝你不忘少年样,无惧那白发苍苍。我们啊,像种子一样,一生向阳,在这片土壤,随万物生长”,时间会见证一切。

 

二,岩

像岩之神对岩之眼拥有者的“契约”

 能和千年屹立不倒的山岩产生“共鸣”的人们,都有着过常人坚定的信念,并为之脚踏实地地践行着。

“大陆上所流通的一切银钱皆是我的血肉”

   凝光:璃月七星之天权星。璃月港上空漂浮着一座以浮石驱动的飞行宫殿,那是属于凝光的产业——「群玉阁」。天气晴朗时,凝光站在宫门外的甲板上,便能俯瞰璃月港大半风光。 如要处理重大商业事务,凝光定会来到这座天上宫阙,禁止旁人出入,只允许三名心腹陪侍在旁。心腹们翻阅资料,整合文书,一旦得出成果,便把摘要贴在墙上,凝光自己则一边欣赏璃月风景,一边倚栏静思。 墙壁被资料盖满前,凝光一定会得到最佳方案。跟着,她碾碎所有资料,将大量碎屑撒向窗外,营造一场突如其来的碎雪。 那些纸片上的字迹,在璃月港所有商人眼中,就像雪地里的墨渍一样扎眼。每当这阵「碎雪」降临,璃月商界必有天翻地覆。

麟止凤仪,所患在少。

  凝光对每一位追求者都彬彬有礼,保持着优雅体面又令人不失臆想的距离。这也渐渐成为璃月街头巷尾的热门话题——凝光大人究竟爱谁? 人们并不知道,凝光不会爱「有限」之物,也不愿被「有限」所困。「群玉阁」,这座飞行在璃月港上空,只属于凝光的宫殿。起初,它只有房间大小,如今已能遮蔽璃月上空真正的银月了。 凝光赚来的无尽财富,有相当一部分用在了邀请顶级工匠不断扩建「群玉阁」上,使其变得越发庞大华贵。 在凝光看来,「群玉阁」象征着她的权威与魄力,是象征她生意运转良好的符号。 它是凝光最爱的事物,仅次于摩拉。在凝光看来,群玉阁几乎是「无限」的。 终有一日,它的影子会笼罩七国。

 “这是我对众生的信任,辜负了它就是玷污了我的血”

    荒泷一斗:稻妻花间坂的鬼族青年,荒泷派的头目。荒泷一斗的生活很简单,随心所欲,做一休三;荒泷一斗的生活却也复杂,招摇喧哗,难享片安。在荒泷一斗眼中,挥舞棍棒与敌人战斗,跟和邻里孩童斗虫打牌并无二致。 二者都是要认真对待,并堂堂正正决出胜负的正经事情。 若输了,就乖乖领罚;若赢了——便天下独尊。为荒泷派中的弟兄们带来平凡生活的快乐与自由、为一同探索未知的冒险队队友耗尽自己的力量而开辟出前行的道路,他所做皆是缘于对队友的充分信任。其魄力或许连岩之神也会为之动容吧。

男子汉,就要把痛苦和愤怒藏在身后,然后露出最爽朗的笑容。


“我在以这样的方式,为人类一切的汗水、智慧和未来做担保”

    诺艾尔: 西风骑士团见习骑士。诺艾尔看似娇小的身躯中蕴藏着非常强大的力量——这不仅仅是指她意志坚定,顽强不屈,也是指她的力气非常之大。在第七次明知会失败的选拔落选后,她有些心灰意冷——苦心学习的礼仪、剑术、言辞…这些都是徒劳吗?她从未停止过对西风骑士的向往,只是身体的疲倦让她没能像往常一样立刻站起,就像在寒冷的冰原上日夜兼程的旅者渐渐出现困意。 此时,骑士团大门突然打开,原来是刚刚负责骑士选拔的代理团长琴走了出来。诺艾尔尚未想好用怎样的表情面对她,就已不由自主地行了一个标准骑士礼。就当她立即感到无地自容、想要赶快逃跑的时候,琴停下脚步,向她回以同样的骑士礼。 诺艾尔愣了愣,局促地笑了起来,样子有些笨拙,却又很单纯。 这天是诺艾尔难以忘怀的幸运日。她获得了两份极为重要的认可,一份来自琴,另一份,则来自神。 原来她的努力,还是会被记住的。 那天之后,手握「神之眼」的她越发坚信自己终有一日能穿上那副甲胄,变得温柔可靠,以及,真正的无处不在。

玫瑰在蒙德象征着守口如瓶。

    阿贝多:总有一天,他会读懂世上一切奥秘与智慧——包括神之眼在内。师父是一位冷淡、严格的女性。她养育了阿贝多,教给他炼金术的奥秘——“宇宙是真实星空那玄黑色的本质,地层是时间和生命堆积的记忆,白垩——是你,黑土是炼金术的起源,也是生命的根基。”巨大的生命破卵而出,培养槽的碎片散落一地,“这是诞生。”直到某一天这对师徒在世界深处寻找一件名为纳贝里士之心的圣遗物。自那以后,师父便消失了,只留给阿贝多字条、一封推荐信和一部典籍。字条里是师父留下的最后的课题——“向我展示世界的真相,与世界的意义”大地铭刻记忆,诞出自然的瑰宝。 一切,都在精妙的绘笔之下显生。

白垩是无垢之土,也是原初之人的质料。黑土诞生白垩。

    云堇: 璃月戏曲云瀚社现任当家人。 她务必像戏中人一样呼吸、生活,她的心情也随戏中人的一颦一笑而牵动。这千千万万个角色的生命轨迹交织,造就一个有情的世界——这才是她想要的戏,她想讲述的故事。爱执、贪嗔、痴念,人在美好或悲壮的情感中确立心境,品味灵魂。“那么,就来歌咏人本身的故事吧,用我的笔、我的嗓来演绎天下人心。”这是云堇心中从未对人言说的愿望。想必连神也希望云翰社的戏曲可以被一直传承、发扬下去吧。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啊

 三,雷

雷之神以及雷之眼持有者们对自身的要求与信念。

能和为乌云蔽日的世间引来光明的雷电产生“共鸣”的人们,不畏世俗眼光,不畏强权所难,每时每刻都在追求对昨日的突破。无论是为保护身边人的强烈愿望,还是为成就伟业的宏伟抱负。

-“此身即是尘世最为殊胜尊贵之身

 1,雷泽:自幼在狼群中长大的少年。狼群哺育他长大,因此他视狼群为“卢皮卡”,意为家人;西风骑士团对他格外照顾与教育,因此他了解到“朋友”也是需要用生命来好好保护的人。虽然至今他仍不明白他的真正归属。“不要再让同伴受伤了”,丽莎老师的话使他暗暗下决心:要变强,变得比谁都强。当危机来临时,他必将保护他的卢皮卡。当堇色国度面临危机时,那位雷之神必定会出面保护她的子民。

喜欢卢皮卡,喜欢树林;喜欢朋友,喜欢奔跑。

 2,丽莎:须弥教令院两百年一遇的天才魔女,现蒙德西风骑士团图书管理员。亲眼目睹雨林中呢喃狂言的学者与议会中象征大智慧的大贤者后,丽莎深深理解了渊海般的学识会给人烙下怎样的痕迹。面对如此沉重的代价,她心生反感,离开了须弥。面对守护理想中的“永恒”而付出的沉重代价,那位神灵会做出何种选择呢?

总有一天,这“眼”中的力量会毁灭一切吧……

  3,北斗:璃月“死兆星号”船长。“鳍化冥海,尾点远山”,在海上搏命的人,总会与海山相遇。曾多次挑战迎来失败结局的北斗背上最好的大剑,带上最通水性的水手,直奔海山。短兵相接,一战惊雷,这场平分秋色的战斗持续了足足四天。在第五天太阳升起的刹那,战斗期间未食未寝的北斗精准给予海山一击,破云斩月,如山如海,将鱼头彻底砍断。漫天惊雷,一道紫电半空落下,凝聚在浴血的北斗面前。这枚神之眼有着雷电般夺目的紫光,是龙血也无法匹敌的宝珠,只应赠予山与海的征服者

这是斩断海山的力量!

 4,多莉:须弥桑歌玛哈巴依老爷,艾尔卡萨扎莱宫的主人。她麾下有数支赫赫有名的商队,却依旧会亲自去须弥各地推销自己的宝贝来赚取摩拉。只要能出得起摩拉,就能从她这里买到任何东西。无论是在险峻的山脉、荒芜的沙漠、幽暗的雨林,还是魔物丛生的无人区,都能看到她的笑脸。相传她的身上总是带着各种神奇的宝贝,能够帮助旅人度过眼下的难关。 ——当然,收费也绝不便宜。「在绝望中获得帮助」与「一口气失去大量摩拉」两种完全不同的心情交织在一起,往往让旅人既爱又恨。而多莉总是会贴心地无视他们脸上纠结的神色,将收到的摩拉装入鼓鼓的钱包,微笑着离开。「多谢惠顾喔,嘿嘿。」或许传说中的故事是反的——灯中装着的是一个超强的打手,拿着灯的才是能实现愿望的神灵。在外人看来,多莉的生意似乎一直在蒸蒸日上,然而只有多莉自己清楚,她其实多次遇到过旁人无法想象的瓶颈。 曾经有一段时间,来自须弥各地的订单源源不断地送到多莉的手上,但多莉却无法按期交付这么多的货物,因为周边几条商道的货运量十分有限,难以承载如此规模的大宗商品运输。商队的成员劝多莉回绝部分订单,这样依旧能凭借现有的商道维持稳定收益。但多莉却做了一个非常冒险的举措:她一边接下订单,一边与妙论派展开合作,在公认的危险地区开辟新的商道。 她将这些新商道开放给周边的商队,并借此成立商会、整合资源,终于突破了原先的瓶颈。 时至今日,整个须弥境内都能见到多莉新修建的商道,「桑歌玛哈巴依老爷」的名声也越传越广。 与之一同流传的,还有多莉当初对商队成员说的话:“我不会放弃任何订单,那是蠢蘑菇才会做的事。” “我会赚到所有能赚的摩拉,要问为什么的话,因为摩拉就在那里”。

“只有执念是不够的,我会为了想要的东西不停努力,直到耗尽最后一分力气。桑歌玛哈巴依老爷,没有做不到的事!”

    曾经须弥有一对出生在普通家庭的姐妹——总是笑着摇头拒绝“购买昂贵药方来治病”的提议的姐姐,或许只敢在深夜看上几眼药方,幻想着那遥不可及的“活下去”的希望。看着被病痛折磨的姐姐,妹妹默默下了决心,“要赚多多的摩拉,这样就不会看到亲近的人露出难过的笑脸,这样就不会因为没有摩拉而失去什么……” 因为姐姐的意外离去而坚定信念的妹妹,是否让那位高天之上的堇色神灵想到了曾经的自己呢?

  

  5,久岐忍:在稻妻以喧哗招摇为美的「荒泷派」中,总是戴着面铠、沉稳低调的二把手久岐忍,反而比吵闹的同伴还引人注目。 无论其他人折腾出什么样的乱子,这位闻讯赶来的「荒泷派」二把手总能用最专业高效的手段一举处理所有问题。久岐家本是传承已久的巫女世家,代代以侍奉鸣神为荣。 传至她这一代,自然没有例外。在姐姐阿幸进入大社之后,年幼的她也被早早地送入鸣神大社见习。 伴随着家族荣誉一起传下来的,还有连篇累牍的规矩。 初到神社的久岐忍,因夜宿山顶而偶染风寒。此时家人远离神社,姐姐也因外勤不在。 她自小要强,没有向其他巫女求助,而是独自在山上一株一株地采摘带刺草木,织成圈缠在身上。 按照某种流传的说法,如此壮举必能得到鸣神庇佑,祛除疾患。于是她缠着刺草环,心中默念着鸣神保佑,哆哆嗦嗦地捱到夜里。 然而一夜过去,除了身上多了一圈酥酥麻麻的红印子,风寒全然不见好转。往后的日子里,久岐忍一次又一次地发现,许多规矩并不如前人说得那么颠扑不破,巫女这份工作也没有家里说得那么不可或缺——各色规矩或许有其道理,但把规矩本身当成道理,确实是有些跟不上时代了吧。为了找到一份真正自由又快乐的工作,久岐忍离开了神社,也曾婉拒无数正职邀请,只接兼职外包果腹,最后在因一场事故而结交的朋友九条裟罗的“引荐”下选择留在荒泷派担任副手。在她看来,百行百业,就算考得了高级证书,也不能囿于一地固步自封。须得多做尝试,勇于突破,才能不被前人定下的考评限制。

在鸣神大社的工作,是祝祷祭祀与祛除灾厄。
在荒泷派的工作,是教导成员和解决麻烦。
久岐忍时常会想,这二者之间或许有几分相近,但明显还是在荒泷派里有趣多了。

    离开神社那天,久岐忍一切从简,只带了极少的行李。 背起行囊的刹那她察觉到重量有异——这个包里,不是应该只有毛巾吗? 伸手掏了一会儿,竟从包里摸出来一枚熠熠生辉的「神之眼」。说来讽刺,本应侍奉神明的巫女,却因逃离神社而获得神之眼的垂青。这正是久岐忍拿到的第一份「证明」,来自于神,证予自由。本打算阻止她的姐姐阿幸,也在见识这一场面之后改变了心意,甚至答应帮她摆平父母那边。“眼狩令”期间,久岐忍主动上缴了自己的神之眼。 一来是不想让天领奉行里的熟人难做,二来对她而言,神之眼不过是自己那大堆证书、证明中的一个普通成员。人活一世,遇到的大部分事情无需「神之眼」也能处理。至于那些真正棘手的难题,可不是能靠「神之眼」轻易打发的。比如,怎么消除世代累积的成见,怎么追寻真正无羁的自由;又比如怎么改变「荒泷派」放纵不羁的作风。无论是神还是人,都在追求对昨日成就的突破。对那位象征雷光的神来说,化无想为梦想,便是她长久以来思虑的成果。


 -“应持天下之大权

 1,九条裟罗:稻妻天领奉行现役大将。虽有天狗之力,曾年幼的她想要守护山林却无力单独对抗魔物,甚至被击落山崖、使羽翼受损。但坠落山崖的她毫发无伤,是因为神在那一瞬间注视到了她。一眼的注视,赐予她一生的力量。在九条裟罗的心里,她所有的一切,都可说是将军大人的垂怜。为将军而战,是她的真心所向。闪电先行,尔后必有骇人雷鸣

九条家的使命是守卫稻妻,天狗的职责是保卫山林,二者并无区别。

     为报答神的恩情而离开部族、在人世驻留,为维护尘世安定而踏上战场。


 2,刻晴:璃月七星之玉衡星,负责璃月港土地规划等相关管理。注视未来的黄金目光固然深远长久,财富之海则起于每条细微的源流。 祥和的市井万家之间,勤勉的革新者思索着一个问题—— 当堤岸终于退入身后晦暝的历史,不回的激流将如何驾驭波涛?对如何守护所热爱并愿意为之付出一切的土地的思考,也是鸣神长久以来的思虑所在。使国度变成恒常乐土并不是易事,毕竟人心善变难测,浮世了了。

世人皆信帝君之治坚若磐石,唯有刻晴眼中的璃月繁荣,仿佛沙滩上的宏伟沙堡。
但即使是刻晴也没有想到,「涨潮」的时刻来得如此之快…

    人类的历史终将由人类自己书写。即使没有神明的庇护,璃月也会繁荣依旧——这是刻晴的信条。


 3,赛诺:须弥风纪官之首,以抓捕违反教令之人并将其带回教令院接受审判、终止违禁研究、维护院内风纪。作为风纪官,帮助人记起自己犯下的错,也是赛诺的职责之一教令院最初的贤者们为了避免学者因为学识而毁灭,定下了六宗根源之罪——人类进化之事、妄谈生死之事、探索宇宙之外之事、穷究言语之滥觞之事、敬畏神而不行奉献之事、慢言奥秘而心无惧怕之事。往后的贤者们依据此来不断制定教令,风纪官们依据此执行法度,学者们遵守着教令。智识明晰,万事昌盛,如今时过境迁,但对赛诺来说他所需要做的事依旧没有改变——他会依照古老的六宗罪,公正地审判所有违律者,贤者亦然。教导赛诺的学者曾告诉他,如果智慧失去了教令的约束,那它就会转为灾祸。失控的智慧是漂浮在无知之海的诱饵,引诱着懵懂的求知者走向深渊,会让学者傲慢骄纵,心无敬畏,甚至蔑视生命,妄谈生死。“在履行风纪监察权时,我们每个人都必须时刻牢记自己所肩负的教令之重;另一方面,我们也要如同驮兽一般不与人争辩,专心把事办妥好。”如今赛诺对后来的风纪官们说。

“沙漠象征着归寂,一切文明都会被风沙掩埋。但就在这片荒凉的土地上,却能见到生命不断萌发的迹象,有时我也会被那些灌木的坚韧震撼。”

  在赛诺就职大风纪官的前一天,他因无法理解六宗罪所含内容而闭上眼冥思苦想,当他睁开眼时,紫色的神之眼端正地躺在书页上。在多方权衡下,赛诺最后还是认真地收下了这份神明的赠礼。他即将被赋予神圣的裁决之权,而这枚神之眼将确保这神圣的权力得以顺利践行,“在幽暗的无知之海上,偶尔会泛起微光,吸引着不明真相的人靠近。常有人视其为灯塔,却看不见漆黑的海水中隐藏的巨大危险。将久居黑暗的人带离光明的指引,本身是一件残酷的事,但我不得不这么做——直到未来有一天,我们能够战胜海水中潜藏的敌人为止。阳光终会照进每一个角落。”作为大风纪官的赛诺只尽应尽之责,做应做之事,“在一些传说中,雷电是神明对人间降下的审判。”

“善与恶,最终都会被称量。”

   “以此身为容器,可以令非人之物的力量显现。这既得益于先天的体质,也是一种后天的交易,没什么好避讳的。我以风纪官的身份衡量世间罪恶,自然也要把我自己的灵魂放到审判之秤上一同称量比起‘为什么做’,我更看重‘做了什么’。因为这个世界上有成千上万的理由,有时听到这些理由,人们会觉得做了错事的人情有可原,甚至觉得对他们的惩罚过于苛责——劣势方容易引起人们的同情。但审判者需要摒弃这种情绪,情有可原,但无罪可赦”,风纪官的任何一个判断都可能改变一个人的命运,所以赛诺要求自己时刻对风纪官这个职责保持敬畏,就像他敬畏知识与力量一样。古国传承的秘仪,对于大风纪官而言,也意味着最终的审判。无论彼时还是现世,无论风暴亦是巨蟒,都无法撼动律令的威严——立仪(俯览昼冥) - 令仪(引谒归灵) - 律仪(行度誓惩) - 巡仪(蒇护禁罔) - 幽仪(逝往星芒) - 羽仪(裁落均衡)。赛诺纵然会对一两违律者心有一丝悲悯,也必须以自己身为大风纪官的职责为重而割舍掉无用的怜悯之心,在缄默的惠赐与落羽的裁择之间作出公正的判决。在必须坚持自己的职责一方面上,堇色的神灵能够有所触动吧,“心中空明,本已臻自我之境,可听见人民的呼喊,便要为之停下脚步”。

审判便会如期而至。

 “未惧身上被子弹留痕,维护你我却甘于舍身;站在风浪下对抗黑暗,而为你是毫无疑问,就让天下去见证足印”,炽沙、深窟、激流、峭壁…大风纪官的足迹无处不在。为保持对智慧与知识的敬畏之心,古时的贤者们定下了不可触犯的六宗「根源之罪」。 无论后来的教令如何随时间不断变换,「大风纪官」的职责始终如一: 即使身处黑暗,也将唤醒神灵之光,诛罚众罪。


-“此身曾许诺予臣民一梦,既是千世万代不变不移的永恒

 1,八重神子:稻妻鸣神大社的大巫女,白辰一脉的延续者,“永恒”的眷属及友人,轻小说出版社八重堂的恐怖主编。每一面都是八重神子,每一面却也无法成为真正的她。各种姿态,犹如镜子的碎片,映射出不同的她。上百种面相,严肃或快活,悲悯或漠然。不过,追求趣味,寻找快乐,时神子的日常原则。所谓立场与德行之类的评判指标,都要远远排在“有趣”后面。无论是人类还是魔神,神子都会去发现其中的趣事见闻。用她本人的话来说,“人类很有趣,明明生命短暂,却能散发映昼光辉。他们之中,有一些人的光芒,即使隔开久远时间长河都不曾黯淡。阅读这样的人生,是一大乐事啊”。或许这也就是神子想创办八重堂的初衷吧,“无论如何,魔神皆有消亡之时,若他们的那些故事随时间一起散佚于天地,再无人追忆,那就太可惜了。有资格谱写他们故事的人,必须要有上等的文思与笔法……如果世界上还没有此人,那就培养出足以写出优秀故事的作家吧”。

“于我而言,不变也是一种美好。哎呀,可是尘世哪是如此不变之物。”

   多年前执掌社奉行的神里家,因损失大半的雷电五传而倍受牵连。就在将军即将降下最终裁决时,久未涉足政事的神子向将军进言,赶在风雨飘摇之际保下了神里家。风波初定后,神子与神里家家主进行过密谈。当日给出的嘱咐,如同家族规章般留在神里府中——“神里家能从这次事件中幸存,还是将军宽容。从今往后,莫忘了将军恩典”。棋盘上,宫司走出了无憾的一着。“所谓的永恒,就是不再失去已拥有之物,但从别的角度来说,也放弃了得到更多的可能。只有自己的世界,无他人作镜以对映,可是很可怕的事……”

“很多人会害怕打雷,不过我听到雷声只会觉得亲近。”

   很久很久以前,在鸣神的大纛之下,妖众以不可思议的力量,帮助人们度过刀耕火种、筚路蓝缕的时期——依山作险,傍海筑城,至此稻妻始成。众妖偶尔聚坐对饮之时,也少不了各自吹嘘——酒后所言,难免与真相有所出入,却也无妖计较,只求个有趣好听。久而久之,即成“百物语大会”。其时常见有乐斋举杯高谈,引得众妖无不侧耳神往,连设宴的狐斋宫也不禁阖眸微笑。尚是幼狐身形的神子,却总是攀在狐斋宫肩头,不依不挠地挑拣着有乐斋故事里的漏洞。酒过三巡,故事也被讲过数轮,席间已无妖能组织出完整的章句。众妖便干脆免了言语争锋,各使妖力腾空而起,看谁能遮天蔽月、拨得头筹——是为“无月之夜,百鬼夜行”。迩来五百岁,当年的小狐狸也已修成通天彻地的大妖。昔年曾与之共饮的妖众,则匿迹于战争与历史之中,存世的血脉也日渐稀薄。从此百鬼夜行变成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传说。

神樱自古立于影向山顶,根系深盘地底,绵延不绝。
在它的荫蔽之下,有人类诚心祈福,有妖狐笑看浮世,也有神明梦系须臾永恒。
世事流转,人聚又散,唯有绯樱连年烂漫,随风而安。

  “拈朵微笑的花,想一番人世变换,到头来输赢又何妨。日与月互消长,富与贵难久长,今早的容颜,老于昨晚。眉间放一字宽,看一段人世风光,谁不是 把悲喜在尝?海连天走不完,恩怨难计算,昨日非今日该忘”,世人难见狐之千面,狐亦难测人世变迁。 山顶风如常,世事多新象。


四,草

  被草木祝福的人们,在为着各自心中纯粹而美好的梦而前行。

 -“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1,柯莱:须弥见习巡林员。成长,就是战胜过去不成熟的自己。因为魔麟病,她经历了许多同龄人未曾遭遇的苦痛。对世界绝望的孩子重新拾起希望,不擅长弹弓的孩子逐渐学会瞄准,把自己扎得伤痕累累的孩子也会慢慢长成其他孩子眼中心灵手巧的模样,亦如柯莱逃离到蒙德期间丽莎对她所说那样,“凡事总有第一次,学会适应初次上手的困难才是成长的意义”。她的神之眼,也诞生于她从需要被在蒙德认识的友人拯救成长到成功帮助因贪玩而误入深林的小女孩回到其母亲身边的瞬间。如今,过去的噩梦已经离她远去,迎接她的会是一个平静而美好的未来。当柯莱重回那个给予她充分呵护与帮助的国度,她会结交到新的朋友,收获新的机遇。

“小时候我很多次想大声问问神明,为什么要让我经历这么多苦难……唉,说不定神明自己,也经历着许多无奈的事吧。”

  “特别不想一个人孤单寂寞,但是人生难免会有些不快乐。告别今天,总是让人觉得失落;看看明天,在地平线向我招手。明亮的眼睛在闪烁,映着阳光的笑容;勇敢说出心里珍藏的那份小小感动,迎面吹来清晨的微风,将童年心愿带走。它会悄悄种在成长的路口”,不要输给风,不要输给雨。不输给冬雪,也不输给炎夏……


 2,瑶瑶:璃月歌尘浪市真君膝下最年幼的弟子。向往山野生活的父母搬离璃月港,在轻策庄附近寻了一处僻静地方,自建屋舍过起了隐居的日子:他们的新家依山傍水,独门独户;屋后略有薄田,种着瓜果蔬菜。日常用度不足时,他们会走些山路,拿自家种出的瓜果去轻策庄换取所需。 瑶瑶正是在这样的家庭中出生的,还在咿呀学语时,她就已经习惯了与鸟兽鱼虫为伴;在屋后的萝卜田里,她学会了走路。 瑶瑶心灵中那抹纯真温柔的底色正源于这样恬静温馨的田园生活。起先父母不愿让女儿跟随仙人长居璃月港,他们担忧习惯了山野生活的单纯女儿,会被璃月港的五光十色迷了双眼。 但歌尘浪市真君的劝诫让他们改变了想法: 「终生隐居于山中,或许不会被俗世尘埃沾染,但孤独一生也未必是瑶瑶想要的未来。给孩子一个机会,让她去大千世界中历练吧。」 父母这才放手,将女儿托付给仙人。在璃月港,瑶瑶有师父与一众善良的朋友相伴,性格开朗不少。逢年过节,她也会向师父告假,归家看望父母。

仓廪实而知礼节

    瑶瑶曾经问过师父:「为什么您说与我有仙缘呢?什么叫作仙缘?」 「因你我有心意相通之处,故能相知遇。」 师父的回答就像书上的大道理,让瑶瑶轻易是想不明白的。 瑶瑶记得,第一次与师父相遇时,她不过是同往常一样在山间玩耍。 当时她还和父母一道居住,出门玩耍时,她总爱向石头和云朵倾诉心情。在瑶瑶眼中,花鸟鱼虫和山石溪水一样是她珍贵的玩伴。 那天石头和云朵第一次对她的话有了回应,瑶瑶开心极了,絮絮叨叨和它们聊了一整天。 直到仙人收了法术,幻象中的石头与云朵消失,歌尘浪市真君在她面前显露真容,她也未曾发出一声惊呼。仙家之道,护世渡人。璃月仙众不仅保护人类,也珍惜万物。万物生长自有其遵循之理,己方依理依时而动,万物自然会蓬勃生长,不相侵害。瑶瑶珍惜玩伴的心情与仙人们怜惜万物的心情有相似之处,正因如此,歌尘浪市真君才会看中她

衣食足则知荣辱

    跟随师父在璃月港生活后,瑶瑶把每一天都安排得满满当当。早晨念日课,午后要习枪,之后的时间得一心一意好好玩耍。 不要小瞧了玩耍,师父说了,对瑶瑶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玩耍和学习一样,都是正经事。 她在玩耍时结识了形形色色的人,有「南十字」船队的船长,有「不卜庐」的医师与药童。她也喜欢在港口内四处探索,阿山婆的玩具摊,师姐家的万民堂,还有璃港船局,只要是能进得去的地方,她都想去看看。 因此她得以见识到许多在书本中看不到的事物:船队出航时风帆涌动的场景,玉京台里的璃月全境地图……——它们帮助她认识到世界无比宽阔。 趁着玩耍的功夫,她偶尔会跟随师父前去拜访绝云仙众,听仙人们讲述璃月往事。每一天都能学到新知识,每一天身边的事物都会有变化,每一天的生活都不会重复。 这是她最喜欢璃月港的地方。璃月港的生活就像一条长长的大河,永远向前,奔流不停。 相比起来,从前在父母身边的时光就像平静安宁的小溪。小溪很好,那柔和的慢节奏给了她很多温暖的回忆。 大河也很好,她会带着那股永不停下的势头努力成长,长成让师父和父母都自豪的大人。在这样的向往中,她悄悄期盼着未来,期盼着长大


3,绮良良:稻妻知名快递公司「狛荷屋」知名快递员。打绮良良记事起,她就在稻妻的野外流浪——那时的她还是只没有名字的小猫,身后也只有一条尾巴,每天醒来肚子都饿得咕咕叫;在伸个懒腰、打个哈欠、抱怨似的「喵」一声后,就去捕猎掉以轻心的小团雀,以及岸边好奇心重的小鱼了。在野外偶遇冒险家的时候,她总是趴在远远的地方,一脸向往地看着他们从背包里掏出各种神奇的道具:「咔嚓」,温暖的火焰点了起来;「咚锵」,奇特的铁锅立了起来;「咕嘟咕嘟」,美妙的香气没一会儿就从那边飘了过来… 绮良良睁大眼睛看着这一切,仿佛目睹了一个个神奇的魔法。大概就是从那时起,对人类社会的憧憬就像只小蝴蝶一样飞进了她的心里。 一个寒风凛冽的冬夜,还是只小猫的绮良良冻得都快感觉不到自己尾巴了。 「得赶快找到个暖和的地方躲躲,就算是小树洞也行…」她心里这么想着。等她再次抬头的时候,只见一簇温暖的灯火在不远处摇曳… 这是绮良良第一次进到人类的房子里,周围一切都令她感到有些好奇,又有些害怕。屋主人似乎还没发现家里钻进了一只小猫,但绮良良也不多瞧,只管在玄关找了个四四方方的箱子钻进去,就这么睡着了 「就在这儿睡一晚就好,就一晚…」入梦前她这么想着… 然而当她醒来的时候,身边却是暖和和的炉火、香喷喷的猫饭、还有对面一位正在织毛衣的老奶奶。绮良良沉着尾巴,警惕而满怀好奇地咬了一口面前的猫饭… 那是她至今为止吃到过最好吃的东西,简直让她怀疑自己还在做梦!于是,她就在这个温暖的家中度过了一个又一个冬天,从那位慈祥的老奶奶口中听到了一个又一个故事…

“送快递的工作让我认识了各式各样的人。有人成为了「狛荷屋」的回头客,有人和我交上了朋友。真好啊。每个包裹都有终点,但彼此的故事却可以一直延续下去。人与妖怪结下情谊,也不是什么难事嘛。”

 刚成为「猫又」的时候,她用妖力化为人形来到稻妻城内,将每个角落都逛了个遍,连将军大人天守阁的屋顶都不放过。也正因如此,「天领奉行」成了她最熟悉的几个地址之一。 如果说「不能爬上别人家的房顶」和「不能吃观赏池里的鱼」之类的规矩是从「天领奉行」学到的话,那么「如何在人类社会当一只好妖怪」,就是那位「鸣神大社」的「狐妖大人」教给她的。作为绮良良口中「超厉害的大妖怪」,八重神子中意这位活泼而有趣的少女,愿意将自己的经验倾囊相授。「想要融入人类社会的话,就得像普通人一样有自己的工作,这是最重要的。」狐妖大人对她说。 「哦对了,」她补充道,「收件人为『鸣神大社八重宫司大人』的包裹记得要优先送,这比刚才那条还重要哟。」

“我喜欢到各个地方送货。只要收货地址是我没去过的地方,我就会激动得睡不着觉,恨不得马上出发。小时候身边全是林子灌木,看都看腻了。但外面我没见过的东西数都数不清。每个地方都充满了新鲜感!

 每个快递对绮良良来说都像是一份宝物,带她去到不同的地方,见识各种各种的风景。 在工作之余,绮良良会到仓库的「滞留件」区,看着那些因各种原因而无法送到收件人手上的包裹。 「地址填错了」、「收件人搬家了」、「名字写错了」… 一个个滞留件像鱼刺一样,不舒服地卡在绮良良心里。于是,绮良良默默记下了这些包裹的信息,利用工作和业余时间顺路打听这些收件人的消息。 结果就是「狛荷屋」的声誉蒸蒸日上,人们纷纷夸赞这里的服务认真负责,没有什么包裹是送不到的。 听闻这些,「狛荷屋」老板连夜设计并颁发给了绮良良一个「金牌级快递员」的称号。对绮良良来说,最开心的是将包裹送到收件人手中的那一刻。送完一天的快递之后,绮良良喜欢爬到一个高高的地方,一边欣赏这座城市的风景,一边听着市井中传来的欢笑。 每当这时,她就会想起自己还是一只小猫那会儿,趴在奶奶腿上听故事的日子。那些诡谲多变的情节、千奇百怪的妖魅,如微风一般轻柔地循着记忆而来,吹拂着绮良良的内心。像以前一样,她轻轻闭上眼,任凭故事与梦境交揉,安心盼望着明天的到来。工作空闲的时候,绮良良就会跑回稻妻郊外的一座老房子,顺便将一些「伴手礼」放到门前。如果恰好发现奶奶在院里晒太阳的话,绮良良则开心地变回原来的模样,一边「喵、喵」地叫着,一边跳上奶奶膝头蜷起身子撒娇。 「哎哟,绮良良回来啦?」老奶奶笑着说。她还不知道这只小猫已经是一位了不起的快递员了。只觉得她最近出去「玩耍」的时间长了些。 「真是长得越来越大了,想当年在箱子里发现你时,还只有那么一点呢…」老奶奶轻轻抚着她的头,顺手将一颗亮晶晶的珍珠放到了绮良良肉垫上。 「瞧,这就是故事里那种珊瑚真珠。也不知是谁给的,放在门口,还有些点心什么的。」老奶奶自顾自说道:「最近醒来家里也被打扫得干干净净,有时连早饭都有人帮忙做好了,真是怪事…」 「该不会是哪只小猫变成了妖怪,来照顾我这老人家了吧?」 每次听到这儿,绮良良只是无辜地伸个懒腰,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地发出舒服的呼噜声。 老奶奶说完也只是笑笑,二人继续享受起阳光下悠然的时光。

“每到一个新城市,我总喜欢爬到高高的地方,俯瞰那里的景色。有时街道吹起微风,花瓣们就像一只只晶蝶一样从这头飘到那头;有时太阳落下,城市里就会亮起灯火,从高处看去,就像正午树荫下活泼的小光点。要不是赶着送货,我简直能趴上一天。哎,真想带老家的奶奶来看看这些。”

  一个深冬的夜晚,绮良良趴在炭火旁打盹。可她怎么也睡不安稳——木炭早已烧尽,余灰有气无力地发出最后的吐息,寒风从窗户和门缝间渗了进来。直到最后一点余烬也寿终正寝,不再发出一点余温,绮良良伸了个懒腰,有些不安地望望屋外的雪花,跃出了窗。 脚下的雪凉飕飕的,冻得她肉垫生疼。绮良良爬上房顶,往城市的方向望去。奈何今夜无月,周围漆黑黑一片,看不到一粒光点。 「记得那附近有一颗好高好高的树来着…」 绮良良的尾巴似乎比她更着急,爬树的时候好多次都不听使唤,险些掉了下来。 这棵树高得怎么都望不到头,绮良良不去想自己爬了多少,反倒是那些关于妖怪与人类的故事突然开始在她心中回荡。仿佛她不是在爬树,而是在追赶往日的时光,若是慢了一步,它们就会永远溜走… 「快一些,再快一些…」 终于,她追到了树尖,周围一切都已在她身下。远处,有什么如萤火虫般耀眼的光点映入绮良良眼中——是城市夜晚发出的光。 这一瞬,绮良良心中有什么被点燃了,宛如一切虚幻的故事现在尽已成真,化作一束束微光,流入了远处那市井烟火的星河中。那些故事对她来说曾是那么遥远,而现在几乎伸手就能触到。她从没像现在这样,渴望栖身于那些光芒之中。「啊!看到了!」 不知怎的,一股无形的力量帮助着绮良良,她一眼就瞧见了那些灯火中自己要找的人。 当她顺利地回到地面时,云舒月显,地上的影子,赫然有着两条尾巴… 「真的不留宿一晚吗?雪刚停,回去也不方便吧?」屋主人劝道。 「不了不了,家里还有只小猫等我回去呢,哈哈…」玄关门前的老奶奶笑着说。 「既然这样的话,我来送您回去吧!」门外突然传来一位少女的声音。 屋主人和老奶奶一同向外望去,只见那少女身后立着两条好动的尾巴,腰间挂着一颗亮晶晶的神之眼。


 -“人们手握着手转着圈。贤人与愚者,舞女与勇士,人偶与神像……”

 1,卡维:须弥著名建筑设计师,其成就不限于独立设计卡萨扎莱宫、翻修堪称奥摩斯港地标性建筑的古灯塔、改建港口升降机与货物搬运结构系统、率先提出环林及环谷地空间优化方法…等等,因此被誉为当代须弥妙论派之光,是业内最受瞩目的人物之一。不过很遗憾,卡维本人对这一名号并不感动。 美名与头衔固然是对他的认可,也是加诸他身的束缚。好比如今,卡维对自己破产一事倍感羞耻。籍籍无名之人可以公然承认自己破产,著名建筑设计师却不行,过分坦诚会招来信誉危机。因此,碍于面子,卡维总对此事避而不谈,并努力装作自己过着轻松快乐的生活。卡维认为,误会是永远无法避免的麻烦。人在一些时刻难免失去判断,被呆板的标签影响,例如听说「设计师」,第一反应都是动动手指轻松赚钱、简单挥笔涂几下就能功成名就之类的白日梦;而听说「艺术」二字,人们眼前更会浮现出吊儿郎当、自我中心、性格或阴沉或狂躁、酷爱颐指气使等一系列不知从何而来的古怪印象。 卡维本人并不符合上述想象——他做不到大笔一挥就完成设计,总是诚挚对待每一份设计工作;他打扮得像个成功人士,实际上却从不单纯以报酬多少论项目好坏;他对设计的原则远超须弥绝大部分人,视「艺术」为设计生命的源泉,又不为此丢弃人文意义与实用性,为此,甚至在项目过程中让渡一些事物,有时是休息时间,有时是艺术装饰效果,有时则是自己的酬劳。坚持多年,卡维成功了——艾尔卡萨扎莱宫问世后,他名满须弥。

若将卡维比作一尊雕塑,从任何角度看起来他都无懈可击。但只需找到核心的一点脆弱之处,就能彻底将其摧毁。

   卡维出生在一个典型的须弥学者家。父亲毕业于明论派,而母亲毕业于妙论派,与卡维一样,也是著名建筑设计师。受父母影响,卡维自幼便对建筑设计表现出兴趣。好景不长,卡维入学教令院之前,父亲在他的鼓励和要求下报名参加了教令院举办的学院争霸赛。赛事本不复杂,公认夺冠有望的卡维父亲却与冠军失之交臂,并在赛后失踪了一段时日。很快,噩耗传来:父亲在沙漠意外身亡。消息太过突然,让母子俩彻底陷入混乱。卡维的母亲备受打击,她是天生敏感的人,丈夫去世一事让她一蹶不振,很长时间里都深陷焦虑与忧郁;而卡维,无论多少次闭上眼睛进入梦乡,都会反复梦见父亲出门前开的玩笑和要带些好东西给他看的保证。年幼的卡维意识到,假如他不提,父亲或许就不会参赛,不会在赛后失踪,最终落得身亡。但无论他如何恳求,发生的都已发生,父亲之死、母亲的痛苦…所有无可挽回的事只因自己一句话——自这天起,卡维的人生就被负罪感彻底缠住了。父亲去世后,母亲确实不再露出笑容。「家」因而从温暖的、有阳光的圣地变成了寂寞的、冷清的客厅。出于自责产生的愧疚,卡维尽可能陪伴母亲,从不在母亲面前露出沮丧的表情,在任何想得到的地方给予支持,哪怕知道那些不过是杯水车薪。当卡维入学后,母子相伴的时间不得不减少。为转换心情,卡维的母亲前往枫丹散心。明知母亲走后自己会过上孤独的生活,卡维也欣然同意,并在母亲离开须弥那天送她出行,直到船开出港口很久,卡维仍站在原地遥望,他深深感到不舍,可也明白对母亲来说离开伤心地才最好——为了她的幸福,卡维不会承认自己孤独。他对母亲保证他已经长大了,绝对能一个人生活。假如他在未来某日为孤独而痛苦甚至为分崩离析的家庭夜不能寐,那也是对他怂恿父亲参加比赛的惩罚。对一个害了父亲和母亲的罪人来说什么都是应得,他必须背负烙印继续生活下去。鉴于这种思想在未来一直伴随着他,或许可以认为,家庭教会卡维什么是关怀之心,也彻底夺走了卡维伤害他人的能力。因而在后来很多年里,他始终为自身个性与理想所困,尽力去帮助几乎任何有求于他的人,试图反抗一些事物,又无法真正与他人为敌。他常做善事,却仍感愧疚,不时为负罪感所累。更有甚者,他无法在纯粹的好意中生存,总在抉择时认为自己应当受到惩戒,唯求从这些痛苦中找到一些慰藉。

洞悉真谛的智者不受罪恶沾染,正如沐涤雨露却依旧清净的月莲。

  随着教令院对学术成就进一步推崇渴求,学者群体越发崇尚纯学术与实用技艺。六贤者的作风变得激进,「艺术是无益处之物」的观点逐渐占据主流。艺术工作者遭到边缘化对待,许多与艺术挂钩的学科也在不知不觉中开始去艺术化。卡维原本追求为每一个人做出兼顾艺术美与实用价值的良好设计,现在艺术成了笑话,人们否定了艺术存在的必要性与价值,自然不会再给卡维任何设计空间。认定建筑是艺术的卡维坚决反对艺术无用观点,然而职业强制他需要技术支持和投资,导致他无法脱离相关圈子,更不能将态度摆在台面上招致撤资,那会牵连太多人。 梦想与事业双双不顺,卡维给自己放了个长假,回到家,却意外收到一封来自枫丹的信。母亲于信中写:她找到了可以托付剩余人生的对象,打算在枫丹再婚,她满怀忐忑与期待,将此事告知唯一的亲人。卡维回信祝贺并衷心祝母亲幸福,还动身前往枫丹参加了她的婚礼,再次看见母亲的笑容,先是快乐,随即感到无所适从。母亲将须弥的所有财产都留给了卡维。三天后他返回须弥,再次意识到家中空得可怕,光是躺在沙发上都能感受到人生无比孤寂,曾经的三口之「家」,现今却只是空荡荡的建筑。而「家」本该是什么?从事建筑设计的他比任何人都懂得区别——失去家庭成员的建筑只是房屋,不可被视为真正的「家」。

才识是年岁的冠冕,正如思念是我们共度的时间。

   毕业后的卡维曾为须弥著名商人桑歌玛哈巴依老爷多莉设计宫殿。初版卡萨扎莱宫被突然长出的死域破坏殆尽的那一天,卡维坐在废墟上想了一整夜。一瞬,他忽然想不顾一切、倾尽所有去追逐眼前的梦想。所以他回到家,尽快找到相关部门办理手续。说来也巧,那段日子交易频繁,卡维只花了半天就把住宅转让出去,收回了一笔不菲的资金。 处理完种种琐事,卡维最后一次回到生活了许多年的老宅。他用烤饼做了一个简易版卡萨扎莱宫放在餐盘里,浇上酱料和酸奶,摆成一盘漂亮的点心——这道菜不难,卡维年幼时从父亲那里学来。父亲去世后,他不怎么再做它,今天不过是心血来潮想要尝尝久违的味道。可当他为了吃它而不得不敲碎搭好的烤饼宫殿时,忽然感到喉咙发苦。 碎裂的面饼里面静静躺着一颗璀璨的「神之眼」——卡维难以置信地看着它。它来晚了好些年,最终降临到他眼前,如此绚烂,犹如天上幻国。好在比起理想,它那么的近。卡萨扎莱宫最终在一个美丽的晴天落成。卡维倾尽所有,造出了一栋根本不属于他的传奇宫殿。工程结束他一分钱都没赚到,还因为后续工程少量超支倒欠甲方一大笔钱。卡维表面严正抗议,心底深处却知道自己拒绝不了欠债的事实。他的心灵又一次被负罪感占据了,桑歌玛哈巴依老爷又是个精明商人,一眼就看出他不是在为甲方而是在为自己的理想买单。 有人非要孤注一掷把所有财产砸在理想上,商人怎么会阻拦他?建筑终归只是生意,唯独理想不可估价。至于无家可归的问题,也总会有解决办法的。

构思建筑之时,不妨设想,我们正在建筑的,是逾越穹天与繁星的永恒。

    在学生时代,卡维曾与同样天赋异禀的艾尔海森合作研究课题。在讨论过程中,卡维坚称艾尔海森太过自我主义,他本可以关心帮助更多人并受到更多人的欢迎,艾尔海森则指出卡维不切实际的理想主义是对现实的逃离,终有一日成为人生包袱,而根源仅仅是卡维内心无法回避的负罪感。话到这里,比起其他,卡维感受到的更多是来自最好的朋友的一针见血。艾尔海森道破了他长久以来无法面对的事实,令他第一次察觉到被现实刺中的痛楚,更令他毅然宣布非常后悔与这样一个聪明过了头的人结交为朋友,二人因此“决裂”了一段时间。失败的课题成了卡维人生中无法回避的往事。未来数年,一次次受到来自现实的挫败,卡维终于承认,他一厢情愿的坚持不总是有用。直到一无所有,他才理解了过去朋友话中的深意。人想凭空登上天上花园,难免踏空台阶摔落而死。身为天才,卡维渴望群体,潜意识畏惧被远离,他与艾尔海森的区别正在此。回到酒馆那张桌边,卡维对碰巧来买酒的艾尔海森深表惊奇,艾尔海森更是一眼看出他现状极差。被生活打压太久,卡维将所有烦恼统统倒了出来,反正他的问题无处遁形,无需在唯一关系破裂的朋友面前掩饰。他抱怨了许多事,直到深夜走出酒馆望着远方曾是家的位置才沉默许久。反倒是艾尔海森,听完他的讲述,如同又一次看透了他,问出了一个令当时的卡维难以回答的问题——你的理想实现得如何?令学者承认错误的只有现实。卡维却不知哪些才是现实。他盼望美好到让人无需逃避的幻境,即便要付出自己为代价也无妨。他仍坚信理想本身并非错误,错的是他实行的手段——人不应该放弃,即使是为填补什么而去施善行,结果也对部分人有意义,哪怕无法抵达想象中的理想之国,亦不可否认它是那样辉煌地吸引着世人。 至于那些犹如幻觉的现实,例如无家可归的他阴差阳错借住到旧友家里,而书记官名下房产正是由当初教令院发下的研究所转换而来,若非卡维毅然放弃,多余学术资产也不会周转变成住宅;例如艾尔海森从不无条件实施善行,深知此事的卡维心虚得不行,主动提出帮忙处理家务却就此揽下所有杂事等等…对一个身处低谷的人来说姑且算是烦恼,倒也证明了——改变不了的朋友才是生活中最不可动摇的过去。理性与感性、语言与建筑、知识与人情…从来都是无法统合的事物构成着镜子的两面,乃至整个世界

      

 2,艾尔海森:作为现任须弥教令院书记官,艾尔海森与他的职务完美匹配——他不参加任何非必要会议,也不参与核心事务决策,只负责归档备份重要资料。在平时,若遇到有人提出愚蠢的观点,他会选择性做出一些过于一针见血的评价。艾尔海森的处事原则便是如此——需要我来判断,意味着允许一切我所用于该判断的手段和权利。学者追求知识与真理,有人为名利,有人为理想,也有人是为了征服它、将它抛在脑后并享受过程带来的优越感。艾尔海森不属于上述任何一种,他做事求学全凭兴趣。无论人寻求与否,真理总如光辉的天体一般高悬在那里。它不是旅途的尾声或赛程的终点,无论人存在与否,真理都不动摇。此外,人的征途绝不会在得到某一知识后轻易告结,求知欲仍会鞭笞他们。对看不透真相的人来说,这条路永无止境。而清醒的人会说:真理诞生不是为了服务于谁,控制不了求知欲的人终有一日被知识毁灭,这正是学国的规则。

真理本就存在于不确定性当中,即便再伟大的学者也不能免于谬误。

  艾尔海森从不与人轻易探讨个性或性格,假使一个人坚称人的个性与能力及思想无关,他便无法界定被评判之人的任何事物。聪明者与愚蠢者在面对成功与失败时所想亦有不同,他人对艾尔海森的评价也恰好验证了该理论——因其优秀的才能与自我的个性,人们往往不愿离他太近,只将他视为一个客观优秀的人才。 这正是艾尔海森想要的定位。天才一词早已在教令院泛滥。生活在须弥,才能本就是一种试炼。过于拔群的能力未必该被视作完美的礼物,它会将人们潜在分离开。社会(或称集体)往往以规则束缚个体,言语正是其枝丫之一,反向操纵词句是对不合理规则的反击,凭借这点,人们就能远离麻烦。一个人能做到他人做不到的事,那他一定有特别的能力和身份。对优秀者的过分吹捧及想象,究其根源不过是种异化。与我不同者可成大器,这是庸俗之人常用的借口。这种种愚昧规则对艾尔海森来说没有意义,哪怕他懂得如何为人处世,也不愿将精力分散到无谓之事上。「规则」是边界,亦是束缚。受约束者的数量不该是衡量规则优劣的唯一准则,由此,他得出了他的规则。它是他看待万物、与世界抗衡的力量,是他一切思想的最终体现。为了维护独属于自己的规则,艾尔海森将依循自身意志行动,处理掉在他看来有害的事物——唯有客观者才能看到真实来自他人的区分不过是点缀,将评价权交到他人手里是对自身的否定。是故与众不同不应是出自他人的一个标签。 又或者,可以这样说:当一个天才发自内心地发觉他确实与众不同,他才真正意识到才能的价值。至于那些仍在被主流观点麻痹的人,他们尚未完全找到自己。此外,艾尔海森收留破产的前课题合作者卡维,理所当然地收取租金,还将一些日常琐事抛给对方处理。他认为这位从前的朋友拥有与能力不相称的观念和性格。他们对太多事物的观点背道而驰,至今仍无法达成一致。在艾尔海森看来,与一个同样没什么家人、相互知根知底又和自身截然相反的学者接触,等同于看见镜子的另一面。人的视觉从不是完美完整的,但通过另一个天才,就有可能达到。以此为切入点,他将观察到世界的其他面,继而理解更多原本无法看透的事物。

学者如果将追求智慧视为自己的目标,那么他就必须与他读到的每一个字为敌,这样才有可能免于偏见。

  艾尔海森出生于学者世家,由妙论派学成的祖母抚养长大。他的父母皆是知论派闻名的学者,但很早就因意外逝世。比起听那些人讲一些毫无价值的课,艾尔海森自儿时起更喜欢独自看书。祖母从他身上看到与他父母相似的才华与性格,同意他在家自学。自学一词在艾尔海森生涯中的体现是:阅读、拆解、重组与怀疑。身为学者家庭的一员,他有幸接触纸质书,有趣的是,比起从虚空中获取信息,他更喜欢阅读祖母收藏的纸质书。 相较于虚空系统,纸质书不灵活、古板,甚至连内容也不能保证绝对正确。使用这样的知识载体无异于同可能存在谬误的信息做斗争,大部分须弥人厌恶这样,艾尔海森却乐在其中。他从中得到学习、分析乃至纠正的能力,进而学会了怀疑。假如简陋而原始的阅读是一种麻烦,那它就是艾尔海森最为欣赏的麻烦。

学者应当遵循之物,唯有知论与证辩。只有时刻保持对一切的质疑,才能避免陷入偏见。

    祖母去世后,艾尔海森独自处理她的后事,继承了她留下的财产与家中那间小小的书库。他记得祖母在临终前真诚地祝福他——你是一个过分聪明的人,天才大都自我、特立独行。你拥有高于常人的视野,那不是坏事。你务必谨慎,要比常人更清醒,明白所有虚荣的追逐都是尘埃,用最大的智慧去分辨选择你的道路。不久,艾尔海森向教令院递交的申请书很快就被批准,他以高分通过入学考试加入知论派。院方告诉艾尔海森,他祖母生前还为他申请过其他院课程的旁听资格,有空时可以四处听听课。艾尔海森遵循祖母的教导,始终保持极度自我、低调与清醒。 数年过去,艾尔海森搬入新家。他将书库中的纸质书尽数带了过去。整理时,他又一次翻到几本早就看过的书,扉页写着祝语的人文书刊大都是母亲的收藏,夹着资料、页边写满批注的基本来自父亲。另外还有一本翡翠封皮的精装厚书,扉页留有祖母的笔迹:愿我的孩子艾尔海森过上平静的生活


 -“大家的欢舞里蕴藏着宇宙的一切。生命一直都是目的,智慧才是手段”

 1,提纳里:须弥巡林官中的佼佼者。除了最基本的雨林维护外,巡林队往往还会遇到许许多多人为造成的麻烦——被肆意占用的营地,破坏植被搭建的窝棚,还有会成为污染源的生活垃圾堆,未完全熄灭的篝火灰… 针对这些情况,除了解决眼前的问题之外,还必须对它们的始作俑者进行一番苦口婆心的劝导,然而这些规劝有时并不能准确地传达。这一情况在提纳里加入巡林队后有了明显的改善。更重要的是,在教训对方的过程中,提纳里确实将正确的做法和相关的缘由用最能让对方听懂的方式传达到位了。 在提纳里看来,这些野外生存指南也是知识的一种,想让大家接受知识,直白地点明对方的错误与其中的利害关系,比干巴巴地输出建议要有用多了。也许正因如此,提纳里对教令院推行的「虚空终端」颇有微词。知识本应是属于所有生灵的宝藏,应当被对它们产生好奇的人热情拥抱,而不是沦为被限制分配的纯粹生存工具。遗憾的是,提纳里作为一名年轻学者,并没有与教令院抗衡的能力,目前也只能在有限的范围内做自己能做到的努力。所以在道成林中,还是会经常出现被提纳里劈头盖脸教训的倒霉蛋。

知识就像夜空中闪耀的星辰,不会被任何事物撼动。

  「比起参加教令院里那些神叨叨的『大项目』,还不如用自己的所知所学切实地改善雨林环境。」——这是提纳里一从阿弥利多学院毕业就离开教令院加入巡林队时的初心。然而刚入队几日,他便发现了巡林队中也存在不少问题。 虽然队员们都有着保护雨林的热诚之心,但整个队伍缺乏合理的组织安排和科学严谨的工作指导。 想要做出改变注定会遇到困难,但放任不管可不是提纳里的作风。于是提纳里立即着手改善这一现状。 建立科学的巡林日志,按照每个人的长处分配任务,定期进行队员们的博物学培训… 在巡林队的积极配合下,很快,道成林的巡林效率越来越高,尤其是化城郭区域,变得井井有条。 自然而然地,在巡林队员们的眼中,这位博学多识的行动派学者便成了他们的“大巡林官”。“『大巡林官』听起来可太厉害了,我承受不起啊。”这是提纳里说出来的部分原因。“可怕,想起了某人讲过的『大风纪官与大风机关』的冷笑话…”这是提纳里没有说出口的另一部分原因。

“如今的我居住在道成林,担任这里的巡林官,职位虽不显赫,却能在距离森林最近的地方,做最细致的观察研究”

   提纳里的同族因为数量稀少又行踪不定,通常给人留下孤僻避世的印象。但提纳里的情况似乎不太一样。他虽然潜心学术研究,并未费心经营人际关系,却阴差阳错地结识了不少同伴。 提纳里早年在教令院求学时因为成绩优异,常有不少学生找他请教课题。等研讨结束,往往伴随着合影留念的请求。 提纳里对此略有不解,但还是一一答应了。 因此「提纳里什么都会,还很好说话!」的印象便传播开来,使得更多的人竞相拜访,就连其他学院的学生也来找他合作。直到有一天,这样的「受欢迎」吸引到了大风纪官赛诺的注意—— 拉帮结派、组建势力…这可是学术腐败的先兆之一。 然而经过长期的暗中跟踪与观察,赛诺发现提纳里只是因为过于「好心」,才经常被其他人找上门来。 而提纳里本人却只将心思放在学术上面,对其他人的拉拢不甚热心。哪怕答应了个别合作请求,也只是基于研究方面的最优考虑。 最终,赛诺得出以下结论:「这是一名正直可靠的人才,绝无可能沾染学术腐败。警报解除。」 也许正是因为留下了这种纯粹的印象,一向有意远离知识与学者的大风纪官也放下戒备,在日后的接触中与提纳里成为了朋友。

“我对兰那罗这种生物早有耳闻,却一直没有亲眼见过。有时树林深处会有一些窸窸窣窣的响动,等我靠近时却又消失不见。这样也好,至少它们懂得如何保护自己,比那些碰见丛林豹还要上去亲切慰问的笨蛋冒险家们强多了。”

  喜欢做研究的人,无论是否乐在其中,对未知的好奇心都是相似的。提纳里也不例外,并且这份好奇心似乎与生俱来。在同龄的孩子们还在阅读童话故事的时候,提纳里已经在翻箱倒柜地搜罗父母的学术书籍了。就这样,小小的提纳里一边抱着自己尾巴,一边将大量看得懂或者看不懂的知识收入脑中。但渐渐地,提纳里发现,当自己知道的东西变多时,想要了解的未知也更多了——例如,为什么其他人不像自己的家族一样,有着这样的耳朵和尾巴呢? 在翻遍了能在家里找到的古书后,提纳里找到了一份祖辈留下的手稿,内容有关「巴螺迦修那」。 记录称,巴螺迦修那曾是赤王麾下的种族,生活在广阔的沙漠之中,多数拥有浅色的皮毛和便于散热的巨大耳廓。 后来灾难降临,赤王的国度因其覆灭,巴螺迦修那则受到了草神的恩惠才得以存活,皮毛也变成了绿色。『巴螺迦修那』按照记载来看虽然更像狐族,但名字的含义却是“沙漠的大狗”,一种叫『兰那罗』的小东西声称为『巴螺迦修那』这一命名负责。看到这里的小提纳里甚是惊讶,确切地讲,其实是提纳里的祖先因为和巴螺迦修那共同生活,才因为共生关系留下了这样的血脉。小提纳里马上要求爸爸在接下来的沙漠考察中带上自己回沙漠去考察。然而结局出乎意料。还没走进沙漠几米,提纳里就晒晕了头,被立即送回了雨林。在树屋中恢复后的小提纳里非常悲伤,“『沙漠的大狗』在我这代退化了。” 时隔多年,懵懂的小孩已成长为一名可靠的学者,这段往事也成为了过去的笑谈。 现在的提纳里,不仅知道了为何名为「兰那罗」的小东西会进行如此命名,也知道了自己为何容易在沙漠中热昏头。

“我在上学的时候曾听过这样的说法:「植物的历史,便是草之国的历史。」也许说者无心,但我总觉得此话另有深意。”

  小提纳里在雨林里独自探险的时候,会随身携带一个放大镜。那是妈妈送给他的礼物,轻便,简洁,一看就是适合小孩子使用的工具。 「你的耳朵已经能帮你听到很——远的声音了,那么就让这个放大镜来帮你看到更小的东西吧!」于是提纳里就用这个放大镜,看到了叶片背后的绒毛,看到了蝴蝶翅膀的鳞粉,看到了雨林蛇行的痕迹… 又靠着这一点一滴的观察、积累与思考,被教令院最大的阿弥利多学院提前录取,跟随生论派的贤者大人开启正式的学术之旅。 提纳里把因频繁使用而遍布磨痕的放大镜放在了崭新的教令院邀请函上,托腮思考了好一会儿。 最终,他小心地将这个陪伴了他整个童年的放大镜改造成了一件可以装饰在衣服上的饰品。 他知道加入教令院后,自己会读更深奥的书,接触更精妙的器具,这个只够初学者使用的陈旧放大镜已经不再有用武之地。但它永远是自己探求知识的启蒙伙伴,也将继续陪自己看向更广阔的天地


2,白术:璃月「不卜庐」的主人白术,医术通玄,仁心济世,却是一位谜团满身之人:明明求入门下者济济,偏要收留一名分拣药材都吃力的僵尸做学徒;只是一介凡人,身上竟盘着一条通人言,有仙气的白蛇——一人一蛇,人有蛇瞳,蛇有人瞳,古怪得很。坊间鲜有知情者,难以堪破其中奥妙,其实,两双眼睛是白术与长生最大的秘密,二者立有名为「珥蛇拖龙法」的契约,以眼瞳为证,而契约结果就是如今的白术悬壶济世,解忧除病;同时自己也病入膏肓,不得解脱。 循岩王帝君之意,一切有法,应遵契守约。白术与长生断不会将内容说出来,说法总是统一的:契约?不过是一个约定罢了,说是不传之秘法也行,至于限制就太多啦,老幼者不传、不诚者不传、非人者不传…还有那个什么来着?「非有缘人不传」!纵然有长生秘法,不卜庐行医,难免遇到些天年已尽或是收治不及的病人。遇上命好的,自有家属收殓;运势不佳的,便在不卜庐内撒手人寰。到这时,为予逝者安宁,不卜庐与往生堂将携手送他们最后一程。送行一职兹事体大,堂主胡桃交于最信得过的客卿钟离先生操办。不卜庐方面白术为表重视,也是亲自出马。双方通常约在夜静人深时到一处幽静草堂内举行仪式,白术将人送去,客卿布典、施礼,一一行罢,就算是走过了场,可以入土为安了。 可惜就可惜在逝者已去,无人会对不卜庐与往生堂道谢。但天地流转方圆自在,生与死也是同样。大夫与堂主客卿,平日是街坊,饭桌上是朋友,唯独在送别亡魂的静谧之中交心,等走出草堂的门,就又恢复了平常身份。

   白术尚且年幼时,故乡遭遇了一场疫疠,幸好师父行医至此,疫疠没有进一步蔓延。 然而在此之前逝去的生命,却已没有奇迹可以挽救。失去父母的白术从此跟随师父学医。 世上疑难杂症颇多,师父似乎总有办法医治。那些年白术跟着师父学习,从师父身上学懂了一个道理:病魔虽险,凭借人智也终能克服。 …直到师父因契约累下一身病患,再也支撑不住。这世上最无解的病症——死亡,终于也降临于恩师之身。 凡人这一生,真的无法摆脱生老病死吗? 幼时愈发模糊的记忆,是父母带血的咳声;眼前逐渐清晰的景象,是师父冰凉的墓碑。 在师父墓前,长生一如既往俏皮的话语中,也夹杂了一分难以察觉的怅然,「这份契约,不知还要再传多少人。」 白术已不想看着珍视的生命再次于眼前逝去了,「——不,我会成为最后一任契约者。」 再度睁眼时,他的眼睛已镀上金色的光辉,仿佛一团不熄的烛火。 此刻首先映入他竖瞳的,是一枚「神之眼」。萤火一般,悄然出现在墓碑上。 仿佛神明的视线,见证了一切;又如师父的目光,温柔的期许。想要医治万民,又不愿医者就此了结生命,如此“贪婪”的愿望,这般“自私”的蛾子,只能往月亮上飞了啊。不过白术身在庐中,眼在街市,早已有了心得。因追求长生的流言蜚语,总务司特别关注名录里早已记下「白术」一名。好在白术平日行事心细,又有多方病患趁问诊时与他闲谈。一来二去,多少耳闻总务司留意着他。白术见招拆招,便借人之口放出消息,暗指他的研究并无恶处。传言这东西,有时也如病原一般,出了人的嘴巴很快走遍各处。几番推拉,总算叫白术避过了风头,免于被记入岩上茶室老板夜兰的秘密情报名录。

“…与你我的命数,都不必再求神问卜吧。”

   一二三,一二三,早中晚,春夏秋,还有一个冬…体操与过日子,好像也没什么两样。一缕一丝,柴米油盐。人生亦如汤水,熬着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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