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GO同人】第四十三节 十二月一日
下午三点，时钟塔，埃尔梅罗办公室。
“咚咚——”
我叩响了厚重的屋门。不一会儿，师傅的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
"请~进~"
"啊，你们来了——刚刚还和兄长提到你们来着。"莱妮丝笑吟吟地坐在椅子上，对面不远处的沙发上坐着一位满面严肃的男子，正若有所思地含着半截雪茄。
“好久不见，君主·埃尔梅罗二世老师。”我朝他微微鞠了一躬。
那位君主抬起头来看了看我，“啊，是你啊。确实很久不见了——自从上次你回迦勒底履职之后。——轮椅上的这位小姐就是莱妮丝说的传承科的小姑娘吗？”
“雨宫鸢夜。初次见面，埃尔梅罗阁下，请多关照。”鸢夜面无表情地用超简洁的一句话算是打了招呼。
“是埃尔梅罗二世，小姐。”他吐了一口烟圈，把雪茄的火星熄灭，“虽然莱妮丝坚持认为你是解决此次事件的必要人物，但看样子你似乎受了很重的伤，不要紧吗？”
“不要紧，我已经恢复很多了。”
"雨宫小姐，送你去医院那天，我可是以为你要死了哦？"莱妮丝笑道，“没想到两天之内恢复了这么多，不管怎么说，还是挺让人惊讶的。”
“其实那天我也以为自己到此为止了。不过在意识模糊到快要消失的最后一刻，似乎有谁救了我。然后我就睡了过去，醒来之后据说已经在医院睡了好久。”
“救了你的人，按理说应该是我们的朋友......据我所知埃尔梅罗并没有如此精通治疗的魔术师。”莱妮丝用询问的目光看了看二世，得到的同样是摇头的否定。
“我也不知道是谁，”鸢夜很遗憾地答道，“当时我的意识并不清醒，只是依稀记得那是个穿着黑色袍子的人，喂我喝下了一些绿色的药剂......剩下的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另外——我在医院苏醒的那天晚上，芥雏子小姐和阿切洛特小姐来过。”
“阿切洛特？”我想了想，似乎不认识这个姓氏。
“就是梅·莉黛尔·阿切洛特。她说是你的师姐芥雏子的同门朋友。”鸢夜解释道，“还说，朋友的后辈的朋友就是自己的朋友，因此过来看看我，并布下了一个有助于治愈的法阵。虽然我对她这种神经大条的逻辑感到不解，但这个法阵对恢复效果的帮助却是很明显的。”
“还有这种法阵吗？”
“植物科以魔女闻名，每一个植物科的弟子都是阵地作成方面的好手，加上阿切洛特家可是植物科的君主，能够掌握这种法阵并不稀奇。况且，它的效果确实显著。”
“阿切洛特家会掺合这种事，很是鲜见，”埃尔梅罗二世皱着眉，“不过既然是那位莉黛尔小姐，也不是不能理解。那个人更多时候是出于自己的立场、而非家族立场而行动，也就是所谓的个人中心自由主义。”
“或许如此。但说到底我是如何恢复的这个问题，其实并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结果。总之——听说莱妮丝小姐要解决关于约翰逊先生的疑问，需要我到场。虽然未必能帮上什么忙，不过如果有什么想问的问题就请讲吧。”
“不急不急，”莱妮丝伸手拍了拍自己桌上摆着的密码箱，“喏，先看看这个吧，这儿有你的信，雨宫小姐。”
“我的信？”鸢夜一愣，只见莱妮丝手里正挥舞着一个信封。她接过来看了看，牛皮纸的信封上封腊及盖章还在，可见从未被拆开过，正面是一行小字：
【写给我愧对的女孩的真相】
“...............”
鸢夜盯着那信封愣了好久，才缓缓地拆开信件，仿佛是这信封中住着什么胆小的精灵，生怕惊扰了它似的。信封中只有一张对折了两次的信纸，展开后，上面只有几行歪歪扭扭的字，如同蜘蛛结的网一样，就好像在极度痛苦的情况下勉强写出来的。
“我要说的，在密码箱。重要的日子，不会忘记的，书架，想知道什么，我是......”
信纸上横七竖八地写着完全不成句子的单词或是短语，点点滴滴的墨痕在纸上划得乱七八糟，只能勉强看出来这几行字而已。
“这是什么意思？......”我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也没看懂约翰逊要说什么。
“前面两句还是可以懂的。”鸢夜思考了一会，把目光投向了莱妮丝桌上的密码箱，“他应该是想说，自己真正要留下来的东西其实在这个密码箱里。”
"密码箱......"
于是，几个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桌上的箱子——那箱子看起来就有些年头了，虽然表面的灰尘已经被擦拭干净，但难掩本身的陈旧。在盖子上有一个圆圆的密码盘，密码盘上是四个圆形按钮，每一个按钮都有一个小孔，小孔下是像老式电话那样有零到九的数字，看样子要像老式电话机的拨号盘一样，转动按钮上的小孔一一对准正确的数字，就可以打开箱子了。
莱妮丝撇了撇嘴，“嘁.....我还以为约翰逊会在那封信里说什么有价值的信息，结果只是告诉我们他想说的话在箱子里——他在玩俄罗斯套娃吗？”
“不管怎么说，还是打开试试吧。”鸢夜凑近去，仔仔细细地端详了一阵子，“这种密码锁已经很古老了，而且看来是四位的密码。虽然用外力强行破坏也不是不可能，但那有可能导致里面东西的损坏，还是温和一点比较好。”
“四位密码一次性猜对的概率有......大概10的四次方分之一？”
“不，不是那种概率。”鸢夜指了指约翰逊的那封信，在“密码箱”旁边紧挨着，写着难以辨认的“重要的日子，不会忘记的”两个短语。
“我觉得，这句话的意思或许是——密码是一个不会忘记的、重要的日子。而日期的格式也刚好是四位数。”
“既然是日期的话，不如试试最俗套的选择——生日，怎么样？”坐在沙发上的埃尔梅罗二世此刻也加入了讨论阵营。
“生日？约翰逊的生日是......？”
“三月二十号。”鸢夜答道。
“我试试。”
莱妮丝小心翼翼地扭动着四个小按钮，把圆孔分别对准了数字盘上的“0320”——虽然整个屋子里都很安静，但那期待中的落锁声并没有出现，准确而言就是无事发生。
“不对啊。”
“师傅你是不是按错了？......”我又凑到近处看了看扭好的密码盘——然而并没有错误，0320四个数字清晰无误。
“哎哎，弟子。你这种质疑简直是对师傅的侮辱哦？——与其怀疑我是不是手滑按错了，还不如问问你的小女伴，是不是记错了约翰逊的生日。”
“......”
鸢夜无言地给了我一个“你难道觉得我连这种事情都会记错吗？”的眼神。
“好了，看来你俩都没错......”
“那就说明这个日期本身不是答案。”埃尔梅罗二世扶了扶眼镜，“还有别的纪念日吗？——比如，恋爱，或是类似的感情史？”
“谁会知道约翰逊有哪些重要的日子啊？！——雨宫小姐，他有什么纪念日吗？”莱妮丝一边用手敲着箱子一边问道。
鸢夜无奈摇头，“我完全不认为那位父亲大人会有什么浪漫的回忆。”
我忽然想起了另一种可能性：“二世老师，听师傅说，约翰逊刚到时钟塔的时候是你的学生——会不会是入学那天，对他而言是个特殊的日子？”。
埃尔梅罗二世皱着眉，一脸沉思的表情，半晌摇了摇头，“可惜时间太久远，我好像并不记得那天是什么日子。”
“这种重要的事情就不要指望兄长啦，弟子。”莱妮丝微笑着，“他是一定会掉链子的~”
“莱妮丝！”
“哈哈哈哈哈......完全没问题嘛，如果兄长你现在想起来那个日子，我马上撤回前言哦？”
“...........”
很显然，二世先生并不能回想起来，线索就此中断，屋里再度陷入了寂静。
大概几分钟光景，莱妮丝再次抬起头来，“各位，我觉得我们的尝试出现了很大的偏差。”
“偏差？”
“没错。我们一直围绕着约翰逊·索拉里斯，去探索他的重要日子——生日、入学日，”师傅顿了顿，继续讲道，“可是，一个人一生中有无数重要的日子。即便我们对他无比熟悉，也很难把所有对他而言有纪念意义的日期都背下来——更何况我们中间，除了雨宫小姐之外，没人对约翰逊很熟悉。或许我们该换个角度。”
说着，她拿起了约翰逊写的那张十分潦草的信纸，指了指信封上面的字，“你们看，信封上写着【写给我愧对的女孩的真相】嘛，这说明，或许他提示的什么重要日子的主人公根本就不是约翰逊自己，而是......”
莱妮丝投去了意味深长的目光，感受到了奇怪眼神的雨宫鸢夜抬起头来，“你是想说，这个密码里的‘重要日子’，其实是和我相关的吗？”
“只能这么认为了吧？”
“.............”
“和约翰逊相关的年轻女性，还有谁吗？”
“当初他的教室里可有不少女生......”
“老师对学生，何必谈‘愧对’二字？——你就不要逃避问题了，雨宫小姐，虽然没有署名，不过这封信明显就是写给你的嘛，”莱妮丝自信满满，“好了好了，快想想，你有没有什么值得纪念的日子，比如说，第一次到时钟塔、第一次上课、第一次恋爱经历、第一次牵手、第一次接吻、第一次.........”
“完全没有。”
还没等莱妮丝说完，鸢夜很果断地打断了她，“莱妮丝小姐，请不要讨论这些离谱的话题。再说一遍，完、全、没、有。”
“也难怪。你这家伙总是一副谁靠近就要砍了谁的冷漠表情，”莱妮丝叹了口气，“周围人都对你敬而远之的，很明显不会有什么感情史......不过这样的话又难办了啊......这不就完全没线索了嘛。”
“比起这些，你还不如问我，第一次执行任务的日子、第一次杀死敌人的日子。”
“诶？也不是不行，你说说看？”莱妮丝眼睛一亮，“第一次杀死敌人是什么时候？没准约翰逊一高兴，把这个日子给弄成密码。”
“七年前，8月4日。”
“七年前你不是才12岁吗？”莱妮丝吃了一惊。
“嗯。”鸢夜迟疑了一下，“虽然是自卫，但毕竟还小，那时我怕得不行.......”
“好了，试试吧。”
莱妮丝兴致勃勃地扭了扭密码，0704，几个数字转出来——依然没有反应。
“看来不行。——再想想，比如你生日？”
“我觉得唯独那个不可能，”鸢夜摇摇头，“我跟随约翰逊先生到伦敦后，这些年来只庆祝过18岁生日而已......”
"一码归一码，总得试试才知道。"
“12月3号。”
咔哒，咔哒。1203四个数字填入密码按钮的空白，依然没有动静。
鸢夜默默地摇了摇头，意思是我早就说过这个不行。
“啊啊啊我要放弃了！约翰逊这混蛋有什么话直说不就好了吗？！干嘛非要遮遮掩掩的啊？！”
师傅气得枕着手臂半趴在桌子上，只露出眼睛来死盯着那箱子，仿佛眼神能把箱子打开。
...............
“遮遮掩掩......”埃尔梅罗二世喃喃地重复了几遍，像是念咒似的，在地中央不断地踱步。
“.......遮遮掩掩就说明，约翰逊并不想让别人都知道密码——这样想来，像是生日这种几乎所有人都能想到的选项，或许出发点就是错的。”
“那这个错误的出发点可是你提出来的！兄长！”
“啊啊，是啊。所以我现在要尽量修正这个错误——小姑娘，你有没有什么特殊的纪念日——不是什么生日、恋爱这种俗套的日子，而是只有你自己知道的、或者是只有你和极少数其他人知道的那种、很特别的日子？”
“很特别的？........”鸢夜蹙着眉头，陷入了沉思，“好像并没有什么......啊。”
“嗯？”
“莱妮丝小姐，试试12月1 号吧。”
咔哒，咔哒。1201四个数字一一转好。忽然，就在莱妮丝的手离开密码盘的瞬间，沉重的密码盘咔的一声向下划开，随着清脆的落锁声，密码箱的盖子弹起了一道缝隙。
“果然如此。”埃尔梅罗二世微笑着，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神秘表情。
“成了？！”师傅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箱子确实打开了，“雨宫小姐，方便透露一下，12月1号是什么日子吗？”
鸢夜沉默了片刻，似乎从回忆中恢复了过来。
“......12月1 日，那是我十二年前离开母亲，跟随约翰逊先生从东京来到伦敦的日子，是我不得不抛弃过去的身份、作为现在的我而生活的开始。”
【To be continue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