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兆之光【第九章 进化日快乐（6）】
“你闻起来像太阳，”金克丝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拉克丝在她上方羞涩地笑着。
嗯，这是实话，即使那个太阳现在有点疲倦了。
“那幅画把你画的太糟糕了，”拉克丝瞥了一眼通缉令。她的指尖玩弄着金克丝的手掌，似乎是无意识的在做着动作。“通缉令上的那个。”
“是啊，上面的我怒视前方满脸不爽。”
“你的笑容比这要多得多了，人们怎么能认出你来？”
“我知道，对吧？而且列出的那些犯罪清单真就...无聊透顶，”金克丝慢慢地咧嘴一笑，“幸运的是...”她在屁股后面忙乱地翻找着，解开了背包上的一个袋子，“我有备而来。”
金克丝不情愿地从拉克丝怀中溜走，用另一张几乎一模一样的海报贴在通缉令上，除了下面列出的那些罪行...
...谋杀、无端袭击、扰乱治安、公开猥亵、再次谋杀、未经授权的公共财产重新着色、冒充警官损害形象、非常小的小偷小摸、鲁莽的海克斯爆炸、破坏和平、武器体积过大、乱穿马路屡教不改、取笑表面上的和平、伪造官方通缉海报...
还有，上面金克丝的照片是露齿大笑。
当拉克丝读到这张通缉令时，她无法掩饰自己的傻笑，“我得说，这确实符合危险人物的身份。但你真的做了上面所有的那些罪行吗？”
“现在还没有！”金克丝宣布道。
拉克丝窃笑着，然后叹了口气。她看到了金克丝扔在旁边的湿漉漉的盒子，在刚刚阴翳的话语和泪水中，她没有注意到它。
“哦，不，那是...我们的冰淇淋吗？”
“是的，呃，对不起，”金克丝摇了摇头，“我试图挽救它，但...我说过！你不能带着冰淇淋跑路，它会融化流淌得太快的。”
拉克丝拿起盒子，一勺、两勺、三勺、四勺，把半融化的那坨东西铲进嘴里，像是想证明什么。
“还很好吃，”她漫不经心地说着。
“你确定吗，小金毛？”
拉克丝点点头，“因为这是你的。”
她又舀了一勺。金克丝的嘴角咧得更开了。
“好吧，等你吃完的话，”金克丝把掉下的辫子捆起来，扎成一个包子头绑在脑后，“我得去偷一顶帽子，或者一把遮阳伞。”
“哦，为什么？”
“我不是答应过你吗，亮闪闪？下一站是动物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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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副副清脆的蓝色制服和圆顶头盔排成一排，便衣、巡逻队、调查人员、专家。凯特琳.吉拉曼恩在他们面前踱步。
她手下的每一位警官都齐聚于此，挤满了律法大厅的主室，关注着这一重大的事件。平时这里一般被用作法院，而现在它是一个大型会议室。
好奇、坚忍或忧虑的眼神，停滞待动的笔和笔记本，竖起来的耳朵。
凯特琳必须相信，她派去执行任务的人会一字不差地执行她的命令。
“她的名字是金克丝，”她对他们说，简单的字眼从舌间说出，却是如此的沉重而不祥，“你们中的许多人都更熟悉她丰富的绰号。暴走萝莉，祖安炸弹狂。你们都看过她的通缉海报，读过她的案件档案。”
“你们都清楚，她是恐怖分子，杀害了17名执法官，其中包括前警长马可斯。她还杀...”她清了清嗓子，“...杀死了4名议员，并...重伤了3人。我们在座的所有人都知道，这起导弹袭击是导致更多流血事件的催化剂。”
母亲的面庞在她眼前一闪而过。蓝色的眼睛，冷漠的，严厉的，或时而温暖的...
凯特琳咬着嘴唇，强迫自己继续说下去。“...这些数字并不能说明皮尔特沃夫和祖安的实际受害者数量，也不足以反应犯罪带来的实际附加损害。无论是为财团领主希尔科干黑活，还是出于私人目的，她杀害了不计其数的人，也包括希尔科本人。我们根本不知道她已经将多少人送进了坟墓，最精确的估计值是接近一百人。”
凯特琳的脚步声在法官的高台上沉重地响起。她走下台阶面向他们，与他们处于同一水平面上，平等地走在他们中间，在喧嚣的低语声中继续发言。
“一百个人。我要你们记住那个数字，我要你们每一个皮尔特沃夫警署成员把它铭记在脑海里。”
当他们围成一圈时，她在他们中间停了下来，停在她可以转身看到所有人的面孔的地方，她可以坦诚说话的地方。
“我对指挥部里的每一位警官都抱有最大的信心，但我也意识到了那种诱惑。你们中的大多数人都是在分裂之后宣誓效忠的，在她协助创造的世界里。对你们来说，她是这个故事的一部分。那些从以前的警署留下来的人都会记住失去的同志和那些葬礼。我也很清楚，因为我和你们一起参加了那些葬礼。”
她摇了摇头。
“对于我们的新警官来说，你们可能会想着，逮捕暴走萝莉会使你们名声远扬，你自己也会成为这个故事的一部分。对于我们的老警官来说，你们渴望为老朋友报仇，让他们的鬼魂安息。这些诱惑很强烈，我不怪你们，也不会因为你们的情绪化冲动而惩罚你们。你们都知道我的...”凯特琳吸了口气，“我自己和她的历史，还有我家人的。”
“但是请记住：一百个人，”凯特琳的眼睛变得更加冷酷，充满战意，“一百条生命在她手中被扼杀，而她仍然逍遥法外。她从未被抓获。没有一个皮尔特沃夫的警官、守卫或是执法官接近她分毫。”
“我跟你们所有人坦诚以对：金克丝是你们遇到过的最危险的罪犯，无论是从前还是将来都是。如果你被她迷惑了，你会很容易把她想象成一个心理不稳定的年轻女子，很容易被逮捕。”
凯特琳把气呼了出来。
“别这样想。”
她转过身来，搜寻着他们的眼神，似恳求也似命令。“...你们的生命，以及在我们保护下的公民的生命，实际上都取决于它。”
“在我们离开之前，我想跟你们大家说清楚。我们最优先考虑的是，也必须是，皮尔特沃夫的公民和我们同僚的生命，逮捕金克丝必然是次要的。永远要假设她全副武装，比你们领先几步。如果那感觉像个陷阱，肯定是；如果感觉不像陷阱，那也很可能是。我必须跟你们说清楚，任何警官如若擅自执行鲁莽行为都会让你被剥夺警徽，前提是你足够幸运没有丢掉小命。”
说完话，凯特琳大步走向钉在会议室墙上的巨大双子城地图，伸出一根银质指示杆。
“牢记我的嘱托，”她宣布，“下面是我们该如何撒网布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