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枫余火】【医警/警医】怜君恰似江楼月（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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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从没想过的问题像一颗灼热的子弹，在卢卡斯说出原因之后狠狠地击中了江月楼的心脏。
江胜男，这个名字他已经很久都没有想起过了。
曾经是因为不愿想，而现在……是因为不敢想。
曾两度远离了他的那个人啊……他的……请原谅他那两个字的称呼他实在不想放在舌尖和心尖上提起。
江月楼神情肃杀的看着卢卡斯，审视的看着他。因为最近的变故太多、太离奇，他不敢轻易猜测江胜男和卢卡斯的关系。不过话说回来，这两个人无论什么关系都和他没什么关系！眼神一变，江月楼身上的气息明显稳定多了，对着卢卡斯说话也更有底气，“再说我不认识她就太假了，所以……她现在在哪儿？”
问这一句，不是江月楼急切地想知道江胜男的下落，他只是想试图阻止那场悲剧。即使曾经让他痛不欲生，却也是那段痛苦的曾经才造就了今时今日的他，作为一个无法割舍血缘的儿子来说，他希望能救下那个赋予他生命的女人，哪怕从此以后……再也不见。
“她在英国。”卢卡斯很是佩服他的干脆果断，有她的风格，利落，绝不拖泥带水，“临走的时候求我帮她一个忙，”卢卡斯看看江月楼没有离开的意思，就伸手示意他找个椅子坐下，坐下聊，才像样子嘛，“你不好奇么？”
“反正你也会说。”教堂里的椅子和公园的长椅差不多，坐下时也会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只不过在穹顶极高的空旷教堂里显得特别警醒人。
卢卡斯上前两步，坐在江月楼前面一排，拄着手杖侧着身子看他，不由自主的感慨，“像啊……真像。”也许是怕江月楼生气了抬脚就走，这次卢卡斯没有耽搁太久，“她走的有些急，就好像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后面追一样，忽然就说要离开香港。不过在走之前她说，要我帮她一个忙。她说，有个和她长得的很像的年轻男人要来香港，如果我们遇见，要我转告那个男人一句话。”
“她说了什么？”也许是教堂的气氛能令人静心，江月楼的声音平和了许多，也轻细了些，到透出几分寂寞与悲凉。
“尽快离开，你想要的并不在这里，如果继续耽搁下去，还会丢掉更多重要的东西。”
从卢卡斯嘴里说出来的话好像医生晴天霹雳，把江月楼钉死在当场。
如果那真是江胜男即使通过卢卡斯也想要他知道的话，江胜男到底都知道些什么？！
看江月楼似乎有些难以置信，卢卡斯双手交叠着摸索着手杖上的龙头，“我不清楚她到底知道了什么，但是她说完就连夜走了。”卢卡斯提起江胜男总会显得有一丝丝的遗憾，“可惜了，她是个非常聪明的人，是个非常令人放心的合作伙伴。”
卢卡斯没有再说什么了。他的沉默给了江月楼一线生机，深深的呼出一口气，胸膛的起伏告诉江月楼人活着依旧要呼吸。
合作伙伴？
呵。
这次的会面江月楼得到了不少消息，至于说江胜男的话怎么去理解……他无法理解。他要找的是可盈，江胜男并不该知道，而他之后会失去更多……江胜男更是无从得知的。如果说卢卡斯说的都是真的……江月楼嘴角暗暗浮起一个弧度，只有一种解释，就是江胜男并不是曾经的那个江胜男，而是……
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捏合在一起，不住的按揉着鼻梁的位置，江月楼觉得自己还能坐在这里就已经很厉害了。他连自己是怎么回到“这里”的都没搞明白，就发现那个“死敌”展君白貌似也有问题，现在又多出来一个非常明显的江胜男。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回来”？他的余之为什么不行……
一瞬间脑子里想了太多，但都被江月楼低着头的姿势给挡住了，“现在该说说我们之间的事了吧，卢卡斯先生。”
“好啊，那你想知道什么？”卢卡斯一定也不介意他的态度，像个和蔼的长者，在他面前看似毫无保留。
“前天夜里，仓库的那把火……”本来想直说那些鸦片和金马堂以及景城那位的关系，但江月楼到底不是之前的一个，问的尽量含蓄了些。
“你说那些鸦片？”
出乎意料，卢卡斯竟毫不避讳，就这么直接抖了出来。
“处理了啊，那种东西，我怎么能让它出现在我的码头上呢？”敲敲手指上那颗巨大的祖母绿，卢卡斯显得很从容，但在他脸上却看不出半点儿正气。
码头是卢卡斯的，货呢？如果是他的，他又干什么要烧？！这波奇葩的操作高懵了江月楼的思维。
“那些人呢？！”好，就算他知道了消息，赶紧处理了鸦片，但是那些人呢？！即使他们有罪，也都还没经过法律的审判，难道在香港卢卡斯就能滥用私刑了么？！“那么多条人命呢？！”
“看来教堂也不能化去你身上的戾气，”卢卡斯收敛了笑意，站了起来，“我怎么处理手下，还轮不到你江科长来插手吧？”
原来他早就知道了。
江月楼也站了起来，悄悄伸手去摸腰后的位置，但却摸了个空，这才恍然想起刚才出门的时候他并没有带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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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儿————”
“江月楼————”
“咣——————”的一声，教堂的大门向两边大力弹开，逆着光站着两个人，比教堂里面那位还像救世主。
“余——宋戎？！你们怎么——”
杂乱的脚步声突然而至，刚刚还带着光圈似的二位“救世主”只来得及叫了一声就被人从门口给堵了进来。
“废物……”江月楼心里骂了一声，转回身不再看他们，和卢卡斯对视着，“你想干什么？”
待大门重新关上，卢卡斯哈哈一笑，“误会了，误会了，江科长，今日之事，我不过是替熟人传个话。还有，你想的那些……都错了。”他故意的在石板地面上敲了敲手杖，毫不掩饰上面以错金银的手法镶嵌的金马堂的标志，缓缓道来，“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伤天害理的事我不是没做过，但至少这一次，是你错了。”
见他们三个人都一脸的云山雾罩，卢卡斯又是一笑，“三位，请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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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好说的了，卢卡斯的手下重新打开了教堂的大门，和外面里三层外三层围着的外国差佬深情对视了一会儿。卢卡斯转头看江月楼，脸色有点儿黑。
江月楼扭头看宋戎。
陈余之也跟着看宋戎。
“报，报……我报的。”难得的，宋戎有点儿结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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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