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蓝航线：老婆真的降临在身边（2）

周五了。

木木子被闹钟吵醒，伸手按了贪睡按钮。五分钟后，缓过来的他从沙发上滚下来，麻溜的洗漱，然后换上校服，把冰箱里的面包片拿出来，放到微波炉里加热好，自己叼了一片，煮上咖啡，这才坐下来开始抹果酱。待他吃完，咖啡也沸腾了。

木木子倒上小杯牛奶，加入咖啡，用勺子搅拌了一下，一饮而尽，又倒了一杯白开水权当洗杯，这才背上书包踏上学畜生活。

课照样是无聊的，不过木木子还是能打起精神来；精神支柱正在家里等着他呢，他也得加把劲才行。

终于结束了一整天的劳累，木木子迫不及待的收拾好书包，冲向公交站。今天晚上他打算做牛排给企业吃。这几天来她都在吃中式菜，这算是种煎熬吧——筷子不是谁都能一次学会的。看着木木子使得一手筷子，企业最后还是放弃了，干脆用叉子吃——当然同样不方便。反而是中午她自己泡面对付的还挺舒服……

打开门，就看见企业坐在沙发上读书。木木子的书库存挺多，种类也全，因此成了企业除了玩wows以外的消遣。看见木木子回来，她眨眨眼。木木子笑着点点头，只觉得心跳加速。

“今晚吃牛排哦。”他把书包放好就走进厨房。牛排当然不能单吃，于是从冰箱里拿出牛排并解冻的时候，他开始煮汤。

…………

席间没有什么交流——两个世界的一切几乎都有差异，因此共同话题很少。牛排吃到一半时，木木子决定打破沉迷。

“呐，企业……为什么你看起来对周围没有什么兴趣呢？”按理说来到异世界应该很好奇，但企业这几天也没问什么。

“因为我的主要职责，不过是战斗罢了。”企业切着肉。

“这样啊……但这个世界有这么多有意思的东西你也不打算了解吗？”

“这不是我所能关心的。我的使命不是享受生活，而是对抗残酷的世界罢了。有大家在时如此，现在更是。”

“世界并不完全残酷……”木木子算是知道企业的脑子里都是什么概念了。

“何以见得？敌人，战争……话说回来，生命存在的使命也是繁殖才对，而不是不务正业的过分享受。就连吃什么好的菜品，也是为了完成使命吧。若非如此，谁又愿意遭这罪呢？”企业叹气，眼中是迷茫与空虚。

“不对。有一部老电影，名字我忘了。大概就是为了控制人口，人们自愿签一个协定，21岁时离开这个世界。”木木子停下刀叉。“但最后谁都不愿意离开。世界若没有美好，又何必留恋？”

“但繁殖仍然是第一使命。”企业也放下刀叉，认真起来。“至于所谓个体的幸福，其实是愚蠢的追求罢了……”

“不，或许现在你还没有体会到吧……这种感觉。世界当然是残酷的，但它也有值得回忆的东西。这是因人而异的。我们来到这个世上本身就很伟大，就算有繁殖这个使命，但它并不是我们终生追求的目标。哪怕是短短的一瞬间，看落叶归根，和友人开怀，我有时会认为，我就是为了这几秒钟而活。”

“皇家的一位哲学家也曾思考过他为何而活着，对于他而言，活着是为了知识，爱情和对人类苦难的同情。对于我或者其他芸芸众生，则又有不同答案——但总归是有的。或许可以称为〔人性〕吧……毕竟是别的物种很难体会到的。正因为此，因为这被称为〔人性〕的东西，我们才没有灭绝啊。”

“所以……还请相信世界会对你温柔以待吧。”木木子直视着她。

“我么？可我甚至没有接触除了你以外的人。你，也不是正能量传播者。你自己也有不少问题吧？这几天来我就发现你喜欢叹气。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自顾不暇的时候还要圣母心泛滥吗？我懂的，你以为我不过是入戏太深，在虚拟世界着魔的人类女孩吧？所以想帮帮我……可是我值得这样吗？抱歉让你失望了呢……我真的是企业，而不是任何其他人。”企业说到最后低下头，伸手召唤出她的复合弓。

“所以请不要付出什么了，如果想赶我走也没问题的。我的使命早已经结束了。”她一脸落寞。

“不……企业，我真的想帮你。”木木子认真道。企业抬头，愣住了。

“如你所言，我自己的确也有不少问题。不过不影响我热爱生活。而你，因为始终认为自己只有战争这一个使命，因此才这样情绪低落。请不要误会，我并没有把你当做谁。你就是企业，就是曾经的白鹰王牌，现在的少女。为什么要自暴自弃呢？你就是你，是的的确确的你……所以才要精彩的生活啊。”

企业颤抖着低下头，帽子遮住了她的表情，但隐约可见有泪水滴落。

“谢谢……”她抑制着哭泣。

“哭出来吧，像人类一样。我出去走走，你自己消化一下吧……要多想。”木木子叹了口气，吃完了自己的那份，把碟子扔进洗碗机，出了门。身后，破防的企业终于释放了压抑已久的泪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