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传文本对比（48）

生辰纲篇4——吴用出场 且说刘唐在房里寻思（简本“思想”）道：“我着甚来由苦恼这遭？多亏晁盖完成，解脱了这件事。（简本“多亏晁盖救我”）只叵奈雷横那厮，平白骗了晁保正十两银子，又吊我一夜。（金本“平白地要陷我做贼，把我吊这一夜！”）想那厮去不远（百二十回本金本“未远”），我不如拿了条棒，赶上去，齐打翻了那厮们，却夺回那银子送还晁盖。他必然敬我。（简本“也显我本事。”）此计大妙。”刘唐便出房门，去枪架上拿了一条朴刀，便出（简本“走出”）庄门，大踏步投南赶来。此时天色已明。 但见：北斗初横，东方渐（百二十回本“欲”）白。天涯曙色才分，海角残星暂落。金鸡三唱，唤佳人傅粉施朱；宝马频嘶，催行客争名竞利。牧童樵子离庄，牝牡牛羊出圈。（百二十回本无此大句）几缕晓霞（百二十回本“丹霞”）横碧汉，一轮红日上扶桑。（简本金本无） 这赤发鬼刘唐，挺着朴刀，赶了五六里路，（金本无前一小段，简本“望南赶去六里”）却早望见雷横引着土兵，慢慢地行将去。刘唐赶上来，大喝一声：“兀那都头不要走！”（简本“都头不要去！”）雷横吃了一惊，回过头来，见是刘唐拈着朴刀赶来。雷横慌忙去土兵手里，夺条朴刀拿着，喝道：“你那厮赶将来做甚么？”（简本“挺着朴刀喝曰：“你来如何？””）刘唐道：“你晓事的，留下那十两银子还了我，我便饶了你。”（简本“你把银子还我便罢。”）雷横道：“是你阿舅送我的，干你甚事！我若不看你阿舅面上，直结果了你这厮性命。刬地问我取银子？”（简本“是你母舅送我的，与你何干！”）刘唐道：“我须不是贼，你却把我吊了一夜，又骗我阿舅十两银子。是会的将来还我，佛眼相看！你若不还，我叫你目前流血。”雷横大怒，指着刘唐大骂道：“辱门败户的谎贼！怎敢无礼！”刘唐道：“你那诈害百姓的腌臜泼才，怎敢骂我！”雷横又骂道：“贼头贼脸贼骨头，必然要连累晁盖。你这等贼心贼肝，我行须使不得！”刘唐大怒道：“我来和你见个输赢。”挥（百二十回本“拈”金本“捻”）着朴刀，直奔雷横。（简本“刘唐大怒，轮刀便杀。”）雷横见刘唐赶上来，呵呵大笑，挺手中朴刀来迎。两个就大路上厮拼。（金本无此句） 但见：云山显翠，露草凝珠。天色初明林下，晓烟才起村边。（百二十回本无此大句）一来一往，似凤翻身；一撞一冲，如鹰展翅。一个照搠尽依良法，一个遮拦自有悟头。这个丁字脚，抢将入来；那个四换头，奔将进去。两句道：“虽然不上凌烟阁，只此堪描入画图。” （简本金本无） 当时雷横和刘唐就路上（简本“二人”）斗了五十余合，（金本“两个就大路上厮并了五十余合”）不分胜败。众土兵见雷横赢刘唐（简本“他”）不得，却待都要一齐上并他。（简本“却要齐力相助”）只见侧首篱门开处，一个人（简本多个“秀才模样”）掣两条铜链，叫（简本“呌”）道：“你们两个（简本“二位”）好汉，且不要斗。我看了多时，权且歇一歇，我有话说。”便把铜链就中一隔，两个都收住了朴刀，跳出圈子外来，立住了脚。（金本“立了脚”） 看那人时，似秀才打扮，戴一顶桶子样抹眉梁头巾，穿一领皂沿边麻布宽衫，腰系一条茶褐銮带，下面丝鞋净袜，生得眉清目秀，面白须长。这秀才乃是智多星吴用，表字学究，道号加亮先生，祖贯本乡人氏。 曾有一首临江仙，赞吴用的好处：万卷经书曾读过，平生机巧心灵，六韬三略究来精。胸中藏战将，腹内隐雄兵。谋略敢欺诸葛亮，陈平岂敌才能，略施小计鬼神惊。名（百二十回本“字”）称吴学究，人号智多星。（金本简本无） 当时吴用（金本无头4字）手提铜链，指着刘唐叫道：“那汉且住！你因甚和都头争执（简本“争閗”）？”刘唐光着眼看吴用道：“不干你秀才事。”（简本“我和他争閗，于你甚事。”）雷横便道：“教授不知，这厮夜来赤条条地睡在灵官庙里，被我们拿了这厮，带到晁保正庄上。（简本“被我拿住，带见保正”）原来却是保正的外甥。看他母舅面上，放了他。晁天王请我们吃了酒，送些礼物与我。这厮瞒了他阿舅，（简本“我看保正分上，放了他。保正送我些礼，这厮瞒了保正”）直赶到这里问我取。你道这厮大胆么？”吴用寻思道：“晁盖我都是自幼结交，但有些事，便和我相议计较。他的亲眷相识，我都知道。不曾见有这个外甥。（金本多个“…”）亦且年甲也不相登。（金本多个“…”）必有些跷蹊。（金本多个“…”）我且劝开了这场闹，却再问他。”吴用便道：“大汉休执迷。你的母舅与我至交，又和这都头亦过得好。他便送些人情与这都头，你却来讨了，也须坏了你母舅面皮。（简本“他送礼与都头，你若取，恐伤了你令母舅面皮。”）且看小生面，我自与你母舅说。”刘唐道：“秀才，你不省得。这个不是我阿舅甘心与他，他（简本“这人”）诈取了我阿舅的银两。若是不还我，誓不回去。”雷横道：“只除是保正自来取，便还他。却不还你。（简本“决不还你是真的。”）”刘唐道：“你屈冤人做贼，诈了银子，怎地不还？”雷横道：“不是你的银子，不还！不还！”刘唐道：“你不还，只除问得我手里朴刀肯便罢。” 吴用又劝：“你两个斗了半日，又没输赢，只管斗到几时是了？”刘唐道：“他不还我银子，直和他拼个你死我活便罢。”雷横大怒道：“我若怕你，添个土兵来拼你，也不算好汉。我自好歹搠翻你便罢。”（简本无） 刘唐大怒，拍着胸前叫道：“不怕，不怕！”便赶上来。这边雷横便指手划脚，也赶拢来。两个又要厮拼。这吴用横身在里面劝，那里劝得住。刘唐拈着朴刀，只待钻将过来。雷横口里千贼万贼骂，挺起朴刀，正待要斗。（简本“刘唐大怒，与雷横正閗间”）只见众土兵指道：“保正来了。”刘唐回身看时，只见晁盖披着衣裳，前襟摊开，从大路上赶来，大喝道：“（简本多个“小三”二字）畜生不得无礼！（简本还有句“怎的赶来这里？”）”那吴用大笑道：“须是保正亲自来，方才劝得这场闹。”晁盖赶得气喘，问道：“怎的赶来这里斗朴刀？”（简本无这两句对话）雷横道：“你的令甥拿着朴刀赶来，问我取银子。小人道不还你，我自送还保正，非干你事。他和小人斗了五十合。教授解劝在此。”晁盖道：“这畜生！小人并不知道，都头看小人之面请回，自当改日登门陪话。”（简本“都头看薄面请回，容来日谢罪。”）雷横道：“小人也知那厮胡为，不与他一般见识。又劳保正远出。”作别自去，不在话下。（简本雷横没说话“两别去了。”） 且说吴用对晁盖说道：“不是保正亲自来，几乎做出一场大事。这个（简本“这位”）令甥端的非凡，是好武艺。小生在篱笆里看了，这个有名惯使朴刀的雷都头，也敌不过，只办得架隔遮拦。若再斗几合，雷横必然有失性命。因此小生慌忙出来间隔了。这个令甥从何而来？往常时，庄上不曾见有。”晁盖道：“却待正要来请先生到敝庄商议句话，正欲使人来，只见不见了他，枪架上朴刀又没寻处。只见牧童报说（简本“忽牧童来报”）：“一个大汉，拿条朴刀，望南一直赶去。”我慌忙随后追得来。早是得教授谏劝住了。请尊步同到敝庄，有句话计较计较。”（简本“我慌忙赶来，却得教授劝住。请教授到敝庄议事。”）   那吴用还至书斋，挂了铜链在书房里，分付主人家道：“学生来时，说道先生今日有干，权放一日假”（简本无） （百二十回本独有“有诗为证：文才不下武才高，铜链犹能劝朴刀。只爱雄谈偕义士，岂甘枯坐伴儿曹。放他众鸟笼中出，许尔群蛙野外跳。自是先生多好动，学生欢喜主人焦。”） （百二十回本多个“吴用”二字）拽上书斋门，将锁锁了，一（百二十回本金本无“一”字）同晁盖、刘唐，直到晁家庄上。晁盖竟邀入后堂深处，分宾而坐。 吴用问道：“保正，此人是谁？”晁盖道：“江湖上好汉。此人姓刘名唐，（金本“此人江湖上好汉，好刘，名唐”）是东潞州人氏。因此有一套富贵，特来投奔我。夜来他醉卧在灵官庙里，却被雷横捉了，拿到我庄（简本“我家”）上。我因（简本“假”）认他做外甥，方得脱身。他说有北京大名府梁中书，收买十万贯金珠宝贝，送上东京，与他丈人蔡太师庆生辰。早晚从这里经过。此等不义之财，取之何碍。他来的意，正应我一梦。我昨夜梦见北斗七星，直坠在我屋脊上。斗柄上另有一颗小星，化道白光去了。我想星照本家，安得不利？今早止正要请教授商议。不想又是这一套。此一件事若何？” （简本“今特请教授商议此事。若何？”） 吴用笑道“小生见刘兄赶得来跷蹊，也猜个七八分了。此一事却好。只是一件，人多做不得，人少又做不得。宅上空有许多庄客，一个也用不得。如今只有保正刘兄小生三人，这件事如何团弄？便是保正与兄十分了得，也担负不下这段事。须得七八个好汉方可，多也无用。”晁盖道：“莫非要应梦之星数？”（简本“莫非要应梦星之数？”）吴用便道：“兄长这一梦不凡，（百二十回本金本无“不凡”二字）也非同小可！莫非北地（简本“本地”）上再有扶助的人来？（金本多个“…”）”吴用（金本无“吴用”二字）寻思了半晌，眉头一纵，计上心来，说道：“有了，有了！”晁盖道：“先生既有心腹好汉，可以便去请来，成就这件事（简本“此事”）。” 吴用不慌不忙，叠两个指头，言无数句，话不一席，（金本百二十回本无此两小句，改为“说出几句话来”）有分教：芦花丛里泊战船，却似打鱼船，荷叶乡中聚义汉，翻为真好汉。正是：指麾说地谈天口，来诱拿云捉雾人。（百二十回本金本“有分教：东溪庄上，聚义汉翻作强人；石碣村中，打鱼船权为战舰。正是：指挥说地谈天口，来诱翻江搅海人。”）毕竟智多星吴用说出甚么人来？（简本“不知吴用说出甚人？”）且听下回分解。  百回本百二十回本十四回、其它版十三回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