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永远为了人民”

“我在此庄严宣誓，我自愿成为国家卫生局的一员。” “坚守岗位，遵守纪律，永远保持高涨的热情。” “我发誓，我对着整个国家和患难的人民发誓，我将奉献自己直到生命终结，我庄严宣誓。” “永远为了国家。” “永远为了人民！” ——————————————————— “哎！”苏九叫住一个运送标本的员工。 他没穿制服，只随便套了个卫衣牛仔裤，手里拎着个公文包，显然员工并没有认出他，那员工退后了一些，要看就要拿对讲机叫人，他的手刚碰到对讲机，手腕就被紧紧地扣住。 “别急着叫人啊。”苏九笑着说，露出一口白牙，“我来找琼斯教授，他人在实验室里吗？” “他不在，你放开我，箱子里是重要的标本，如果因为你实验出了意外，局长不会...”他的话突然被卡在了喉咙里。 苏九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徽章，国家制造，镶嵌玄铁，全国就那么一块，徽章上有几个镀了金边的字。 ——国家卫生局局长 “不好意思哈，我刚上任没多久，上头说最近国家的感染又到了爆发期，授权大会就先推迟不办了。”他晃了晃手上的那个徽章，镶嵌着玄铁的徽章还有些重量，他像是也还不熟悉似的在手里颠了颠，就把徽章又放回了口袋里。 “你看，我这今天休假，没带着工牌，进不去你们那个实验室，但是我找琼斯教授真的有事，你看方不方便帮我刷个卡让我进去？”苏九看了看他手里的箱子，他停顿了一会揽上对方的肩膀，他长的高大，一伸手就把人抓住了，他笑着说，“我不耽误你时间，你帮我开下门就行，不耽误你干活。” “局长对不起，今天周末，教授他真的不在。” “但是我今天就是要找他，你知不知道他家在哪？” 员工拼命摇头。 “那你知不知道他平时爱去哪里？” 员工又拼命摇头。 “你是他的员工你平时都不和他交流吗？” 员工的头都差点摇掉了。 “哎好了你别转了。”苏九赶紧放开他，“像个拨浪鼓似的。”他从怀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根叼在嘴里，他低下头点火，“行了你该干嘛干嘛去吧。” 他掏出公文包里的资料，烟灰掉下来，刚好落在资料的照片上，他赶紧拿起照片抖了抖，可薄薄的相纸还是被烧出了一个洞。 “赫尔曼斯·华德·琼斯，外国人起名就是弯弯绕绕的。”他嘴里嘟囔着，忽然又想起来什么想扭头去问那个员工，回头一看，那个穿着防护服的员工已经跑出八百米开外了，“我又不吃人，跑什么啊？” 赫尔曼斯回家的时候手里捧着两个纸袋子，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他家门口的人，他皱了下眉头，那人看见他就从地上站起来，张开嘴像是要跟他说话，他只瞥了对方一眼，就掏出钥匙开了门。 “琼斯教授是吧，我....”苏九话还没说到一半，赫尔曼斯就已经开门走了进去，顺便还把门给带上了，他正跟着对方准备往屋子里走呢，结果差点撞到紧闭在他门口的房门上。 “en？”刚来就吃了闭门羹的苏九炸了眨眼有些不明所以，他心里有些窝火但还是耐着性子说：“琼斯教授，我是....” “苏局长，我见过你。”对方的中文说的很流利，但还是保留着一定的口音，“但是今天是周末，我不工作。” “我也不工作，但是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谈谈。”苏九掏出钥匙包里的挖耳勺试图撬锁，“关于现在分发的药品....” 门突然打开了，他还没反应过来，刚刚关门的时候躲过的对鼻子的致命伤害在开门的时候没躲过，他一下被门板子拍开，挖耳勺也断在了钥匙口里。 “你要谋杀我啊，使这么大劲。”苏九弯着腰捂着鼻子，温热的鼻血从他的指缝里流出来。 “如果你再敢在我家的门口讨论这件事情，我相信谋杀你的人就不是我了。”赫尔曼斯看着面前正捂着脸的男人，对方应该比自己高出不少，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头顶被头发遮盖的地方隐约能看见淡淡的疤痕，他皱了下眉头，“苏局长，你请回吧，我不会回答你任何问题。” 他说完就准备关门，门刚要合上，一只带着血的手就强势地卡住了门缝，他愣神的功夫对方就推开了房门，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对方的力气很大，他几乎是瞬间就失了力道。 “你刚刚说的谋杀？是什么意思？” 赫尔曼斯皱着眉头想要挣脱，他抬起头，对上了一双漆黑的眸子，对方正用一种陌生的目光死死的盯着他，像是野兽盯住了猎物，他几乎是瞬间就做出了反应，但他逃离的计划以对方抓住了他另一只手腕告终。 “你放开我。” 苏九上下打量着赫尔曼斯的神情，刚刚还高傲地把他拒之门外的人现在却像一只受惊的兔子。 赫尔曼斯还想说些什么，可下一秒他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扔到了他昂贵的防盗门上，他张开嘴，却没发出声音。 因为一双沾着血的手正死死的掐住他的脖子。 他终于看清了面前的人，对方的脸上早就没有了那种和善的表情，实际上他还在笑着，只不过脸上的血让他看起来像是一个刚刚美餐过的野兽。 他对上苏九发红的眼睛。 苏九是想杀他的，赫尔曼斯突然意识到，但是对方禁锢着自己的手并没有真的用力，他抓着对方的手腕试图把人掰开但是没有成功。 “你们这帮医生....”苏九突然松了手，他的鼻子还在流血，他不太在意，用手擦了擦，“在家还带着白手套？” 赫尔曼斯的心脏仍在狂跳着，他忽然有些不太确定自己该做些什么，如果他激怒了对方显然自己有什么好果子吃，但是.... “你的鼻梁可能断了。”他说，“需要我帮你叫救护车吗？” “叫什么救护车？”苏九显然没预料到他的反正，他的面容有一瞬间的空白，但他显然很快就找到了应对的方法，他换上了一贯玩味的笑容，“你不就是医生吗？” “我着鼻子。”他指了指自己的正在流血的鼻子，又指了指赫尔曼斯，“你弄成这样的，你得给我治好了。” “还有。”他死死的盯着对方的眼睛，“我们得谈谈你刚刚说的。” “可以。”赫尔曼斯又带上了最初的那副表情，“但是你要赔偿我的门锁，还有，你的财务要给我批一笔加班费。” 苏九的脸上出现了一个有些茫然的表情，他忽然想起来调查报告上的一句话。 ——琼斯博士从来不会让自己损失任何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