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绝对正义，堕落天使

“嘶~”在寂静的黑夜中，原本沉寂在睡梦中的夜兰感觉到了一种突如其来的束缚感，凭借窗外明了的月光，她看到身边的申鹤正用力地拥抱着自己的身体，同时，申鹤的娇躯正微微地颤抖，仿佛沉浸在了什么不好的回忆之中。

“唉”夜兰叹了一口气，一只手轻轻拍着申鹤的后背，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申鹤的秀发，夜兰的手在不经意间碰到了申鹤秀发后的红绳，夜兰心中下定决心，从此烟雨落金城，一人撑伞两人行。总有一天，她会让申鹤从以往的那种痛苦中走出来。夜风温柔的吹拂着两个孤单的人，那一刻，她们彼此都找到了自己的依靠。

天刚蒙蒙亮，申鹤就睁开了自己的眼睛，双目有神地盯着眼前的佳人。此刻的申鹤正被夜兰紧紧抱在怀中，周围安静的环境让申鹤的耳边似乎回荡着夜兰的心跳声。

“怎么这么早就醒了？”许是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夜兰轻轻睁开自己的双眸，盯着眼前这双没有感情的瞳孔。“方才卯时未半，其实可以再睡一会的。”夜兰瞥了一眼窗外，发现阳光还未照耀大地，由于起的太早，夜兰眼中的困倦还尚未被赶走，此刻的夜兰只感觉上下眼皮在不断与大脑做思想斗争。

“不知为何，每次到了这个时间，我便会自然醒来。”申鹤眨眨眼睛，看了看外面已经接近大亮的天，回过头继续看向夜兰。

许是夜兰觉得申鹤有些古板，于是开玩笑的对申鹤说“要是这样的话，那以后我要是娶了你，咱俩之中一定有一个人就要倒霉了，因为啊，你习惯早起，而我呢习惯晚起，到时候就必须有一个人要迁就对方咯。”说完，夜兰勾起自己的嘴角，一脸戏谑地看着申鹤。

申鹤听到此言后，怔了一下，随后双目炯炯有神地盯着夜兰的双眸“你是说你以后要娶我吗？”申鹤抓着夜兰的双手，一瞬间仿佛想到了什么，目光瞬间暗淡下来，将身躯转了过去，不再看着夜兰“算了，你还是不要跟我在一起了，我以后可能会给你带来很多麻烦的，而且，我并不值得，也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以后的生活。自从我拜师以来，一直都是一个人过着独来独往的生活，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也不像其他人一样能够顾及别人的感受，跟我在一起你不会幸福的，我不知道应该怎么改变，我……对不起……”

夜兰看着眼前的申鹤，读到了一抹孤独，看到了一丝不甘，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有自己的命运，可是为什么偏偏有人，要把自己的痛苦迁怒在他人的身上，有些事情我们是迫不得已，那些强加标签到别人身上的不更像是作恶者吗。

“申鹤，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夜兰的瞳孔有些放空，声音嘶哑地问申鹤。

“当然可以”申鹤没有转身，轻声说道

“你觉得什么才是世间的正义。”夜兰摸了摸自己脖颈处的骰子。

“世间的正义？不就应该是站在邪恶的对面？公正的维护人们利益应该就是正义吧。”申鹤被夜兰这一个问题问的摸不到头脑，一时有些语塞。

“申鹤，世间的正义，在大部分情况下并不是我们看到的那样，公平公正的，我给你举一个例子你就明白了。在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能力很大，权力很大，地位也很高，如果他去杀人，或者利用普通人满足自己，即便你手中有了证据，在大部分情况下你会发现，你还是没有办法对他做出应有的惩罚，他可能会受到一些警告，但是最终的判决结果往往不尽人意。”夜兰稍稍停顿了一下，面前的申鹤此时正和她四目相对。“申鹤，如果有机会我可以带你去枫丹，据说枫丹的神，是正义之神，我想，她对于正义和审判跟我有不同的见解。我曾经见过有人死于非命，也见过因为一场疾病家破人亡，申鹤，这个世界不是那么单纯而平静的，它就像有一块很大的遮羞布，它想让你看到的，只有美好的那一面，而当你选择深入探究的时候，你就会发现，它究竟有多少的黑暗面。”

夜兰此刻已经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如果你是一个普通人，过着勉强温饱的日子，突然有一天你得了绝症，需要很多钱，你觉得……谁又能帮你呢？那个时候，世界不再公平，生活不再美好，希望不再残存，谁又能恪守世界的正义呢……”申鹤看着眼前的夜兰，也陷入了沉思“当你身居高位，你的一举一动都会被人们放大，当你和别人发生冲突的时候，即便你只做错了1%，也会被人们诟病很久，人们会刻意忘记其他的99%，因为他们会觉得，错，只在你一个人，这，也算正义吗……”

“有些时候，这个社会充满了尔虞我诈，弱肉强食，当你对生活有所需要的时候，一切的理想主义都成为了虚伪的泡影，社会是复杂的，人性，有时候是黑暗虚伪且狡诈的。我曾经看过这样一首诗，富贵门头黄金犬，贫贱之家半亩田。楼台笙歌卖笑人，街角流落乞儿言。十个人欺负一个人叫欺凌，一百个人欺负一个人叫欺凌，一万个人欺负一个人，却被叫做正义……”夜兰想了想，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意“至于你说的幸福，对于我来说，活在一个冰冷的角落，感受不到人间的烟火，何必追求太多呢？等待一场姹紫嫣红的花事是幸福，在阳光下和喜欢的人筑梦是幸福，守候一段冷暖交织的光阴变老也是幸福。我在乎的从来不是那些，而是，你。”夜兰说完，双眸直勾勾地看向申鹤。“你的答案是什么？申鹤。”

申鹤低下头，有些犹豫“我……我不知道……我可以保护你，但是我……”

看着申鹤支支吾吾的样子，夜兰好像明白了什么，嘴角闪过一丝苦笑“我明白了，是我心急了，没事，我们……不急。”说完，夜兰转身想要起床。

这时，申鹤突然坐起，一把抱住了刚准备起身的夜兰，将她紧紧抓在怀里“我……我可以的，我没有……不喜欢你的意思，我……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但是，但是，我想跟你在一起，我想保护你夜兰，我不想看到你自己一个人，我怕你遇到危险，我担心你。我没有被人喜欢的经历，也没有人教过我应该怎么去爱别人，我只是……怕自己没法对你做的太好。”

夜兰看了看身后的申鹤，轻轻笑了笑“那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说着，夜兰的左手轻轻抚摸着申鹤的长发，不一会便贴在了申鹤的脸上。

“如果……如果你不嫌弃我，我当然愿意。”申鹤轻轻微笑着说，同时将左手覆在夜兰的左手上“不过你真的想好了要跟我一起吗？我什么也不会啊。我不像香菱一样会做饭，不像师姐那样会为人处世，不像凝光一样能赚钱，不像钟离先生一样博学多识，哪怕是瑶瑶，可能都比我受欢迎的。”

“笨蛋”夜兰回过身看着申鹤“我选择的人不一定是这个世界最好的，但是她一定是我最喜欢的啊，至于你想的那些，完全没有必要啊，只有具备了优点和缺点，人才能称之为人不是吗？就算是自由的巴巴托斯也不一定在所有蒙德人的眼中是十全十美的，这个世界上的是非对错谁能评价呢？重要的不是你有什么，重要的是我选择了你，我选择了你，那你，申鹤，对我来说就是这个世界上的唯一。”

（时隔多年之后，申鹤看着抱着自己不松手的夜兰，面前有着撒娇的孩子，申鹤对夜兰说“原来你当年说的我才是唯一是真的呀？怎么感觉孩子像是捡来的一样呢？你也是的，这么大的人了，还跟自己的孩子争宠。”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申鹤缓缓松开了自己的双臂，与夜兰四目相对，空气中弥漫了一丝旖旎的氛围，夜兰看着申鹤不带一丝血色的嘴唇，轻轻贴了过去，鼻息间转换的气息在两人中相互勾连，夜兰伸出右手轻轻地将申鹤贴在了自己的额前，两人的嘴唇随即紧紧贴合在一起，从来没有这方面的申鹤被夜兰的举动弄得不知所措，只能任由夜兰在她的口中汲取。

不知过了多久，看着申鹤原本苍白的脸色残留下了血色，夜兰轻轻笑了笑“这么不熟练吗？以后怎么办呢？”

申鹤眼中充满倔强的看着夜兰“你不也是第一次吗？”

夜兰的手指轻轻拂过申鹤的嘴唇“哼哼，不管怎么说，这一次的主动权在我手上呢，还有哦，你的初吻已经给我了，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别想跑哦，申鹤。”

申鹤将脑袋瞥向一边，心中暗暗起誓，下一次才不会让你这么得意呢。

可能夜兰自己都想不到，在以后的生活之中，申鹤的只直球会让她多么无奈，但是那种又爱又恨的感觉，将会充斥着她们的生活，直到永远。夜兰看着眼前不食人间烟火的申鹤，她有信心，也坚信有朝一日申鹤也可以回归正常人的生活，她相信自己能做到，就像诱惑阿尔萨斯的玛尔甘尼斯一样，在见过了斯坦索姆的天灾后，没有一个正义的骑士能够防止坠落，夜兰不想当玛尔甘尼斯，也不会成为耐奥祖，对于她来说，她是夜兰，是能陪着申鹤走完一生的人，如果是堕落，那就一起折翼，如果腾空，那就共同绽放。

“申鹤”夜兰将申鹤轻轻放倒，压在了申鹤的上方，充满爱意的四目相对“我爱你”

“我也爱你，夜兰。”

说完，两人亲吻在一起，空气仿佛停止了流动，千言万语都汇聚在了此时的行动之中。气息的交换使得分子感到欢腾，或许是在做梦，或许是理想照进了现实，诚然化为一句浮生暂寄梦中梦，世事如闻风里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