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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雨中情仇

2021-05-19 11:05 作者:迭野君  | 我要投稿


连城璧跑出来的时候没有注意天色。


这是他第多少次出逃了?连城璧已经记不太清。


没有内力是绝对短板,连城璧费尽心思去寻找机会,趁着傅红雪稳定万马堂的功夫见缝插针。


连城璧听说傅红雪成立了一个叫什么天宗的教派,听着便邪气,更知道他这位昔日的下属不是什么善茬。


傅红雪收拢人心立下规矩后,整个天宗都像是他的一言堂。


这一次连城璧匆忙出逃,是借了看守交换的功夫,走的时候连衣服都没有穿好,只来得及拿上一把自己藏了许久的小匕首。


毕竟能够等到一个傅红雪不在的机会是多么难得。连城璧顾不得许多了。


谁知跑到一半,天公不作美下起了瓢泼大雨。连城璧抹了一把雨水,脚步越发沉重。他已经失去了内力,又刚经过了激烈的情事,体力比起普通人还不如,没跑几里就要停下来喘一会儿,休息一下。


荒芜的野外连一块歇脚的石头都没有。连城璧看见远处有片树林,想着跑到那里避一下雨,忽然听见了细微的马蹄声。


连城璧的后背骤然发毛,像是有人拿了一块冰滑过他的脊骨。他浑身僵硬,想到过去那些不堪回首的记忆,拼命地抬起腿继续往前奔逃。

不,不,不!!!


“傅、红、雪!”连城璧咬牙切齿地吐出那个梦魇般的名字。

伴随着连城璧颤抖的声线,细密的雨雾里出现了一个黑红色的杀神身影。


连城璧不敢回头。胸腔因为剧烈的奔跑像是风箱一样拉扯到极致,别扭的奔跑姿势里透着显而易见的惊慌。


傅红雪是只身前来的。他眯眼看着前方踉跄奔逃的身影,从不离手的刀一转,巧劲击中马尾,在距离连城璧还有几步之遥的时候马匹人立,嘶鸣着越过了连城璧。


连城璧被头顶骤然笼罩的巨大阴影吓的脚步一顿,失去了最后的逃脱机会。

傅红雪已经落在他的身后。


跑不了了。

连城璧清楚地意识到这一点,不得不转身,直面傅红雪。


傅红雪满腔怒意在看到连城璧的样子后消散殆尽。


连城璧脸上有浓重的红晕,呼吸急促,分明是虚弱不经的表征。湿透的发丝凌乱黏在脸颊,整个人在雨中萧瑟狼狈。


傅红雪想他内力皆失身体亏空,暂时放下了惩罚的想法,好声好气劝。


“连城璧,跟我回去。”


连城璧的表情十分奇怪。他看着傅红雪的样子好像在期待着什么,傅红雪等了一会儿,忽然胸腔闷痛,哇地吐出一口血来。


“你挡不了我了。”连城璧看见傅红雪如预料中吐血,脸上露出了苍白的笑容。不枉他费心设计,将好不容易得来的药借机混入傅红雪的口中,为的就是以防万一。


过去无数次的失败在他的心底留下了浓重的阴影,他好像逃不开傅红雪这个魔咒。连城璧不信邪地跑了这么多次,换来的只有失败。这一次,总该可以了吧?


“你给我下毒了。”傅红雪笃定,他的唇畔一滴血珠摇摇欲坠。能够让这怪物一般坚不可摧的傅红雪身体受伤,毒性可谓凶猛。


那一瞬间连城璧是真的想要置傅红雪于死地,他病态地兴奋起来,期待看到傅红雪倒下的样子。


可惜,连城璧想要的情景没有出现,傅红雪坚毅的脸庞依旧面无表情,直直地伫立着,配上唇瓣欲掉不掉的血珠,显得整个人都格外妖异。


如果不是唇边还在低落的血,连城璧可能会以为傅红雪根本就没有中毒。

不对,不该的。


连城璧笃定的心动摇起来,在这短暂的对峙过程中,他先失了底气,把手按在腰侧隐藏的匕首上。


“连城璧。”傅红雪定定地看他许久:“你可知,毒对我根本没用。”


傅红雪的话实在荒谬。但连城璧却感觉到他是在叙述一个事实。


连城璧骇然。这样一个杀不死毒不倒的存在,还能称之为人吗?!


哗然雨声里,压倒连城璧的最后一根稻草悄然落下。


“傅红雪。”连城璧红了眼,猛地抽出匕首。“你去死吧!这是你逼我的!”


连城璧完全失去了冷静,丧失武功,被迫苟且,这些天来种种对连城璧来言不啻于天翻地覆。

预想好的计划没有完成,那就让他自己来推一把!


过去意气风发骄傲端方的第一公子终于显露出他属于少年人的倔强蛮横。他拼命扎刺,却一一被傅红雪侧身避开。


连城璧没了内力,但是身体的记忆还在。他的武功师承父母授予的心经,用起短小的匕首也招招带风。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武林人士,连城璧足以应对。


可惜他面对的敌人是傅红雪。


功力高深到有内力的连城璧也无法探清底线的可怕人兵。


“至少,至少你现在带不走我!”硕大的雨点打在脸上,钝疼。

连城璧疯狂挥刀,试图用大声嘶吼给自己忐忑不安的心一点慰藉。


但是傅红雪的游刃有余让连城璧本就不笃定的信心动摇,他逐渐彷徨,本能冲刺的动作也迟缓下来,说不清的失望在心底蔓延。


最后,连城璧喃喃,也不知道是问自己,还是问傅红雪。

“你说是不是?”


没有内力的武功就好像失去了支柱的房子,看似花团锦簇,实际上一击即溃。连城璧硬是靠自己的身法以及傅红雪的退让抢了几招,划破了傅红雪的衣袖,但是也就止步于此了。


傅红雪全程没有拔刀,用刀鞘挡住了连城璧凶狠的招数。百十下交锋后,被俩人过招隔断的雨水就继续落在了地上,一同落地的还有连城璧好不容易藏下的护身匕首。


连城璧失败了。


“连城璧,你没有内力,如何逃?”傅红雪波澜不起,叙述着最残酷的现实。他分明是心疼连城璧的,但是那股晦暗的视线落在连城璧的眼里,只能是逼迫和欺辱。


“你放过我......好不好?”连城璧几近崩溃,他哭着扯住傅红雪的衣襟哀求他。“傅红雪,我求求你!”


谁知连城璧的话语正好戳中了傅红雪心底最在意的点。

傅红雪当即就发起狂来:“不放,永远都不放!连城璧!不要求我!”


他绝不会放手!就算是他的哀求......也不行!


“你到底要折磨我,关我到何时?”连城璧看他暴怒的样子缩了一下,迷茫地询问。


傅红雪当即就断了他所有念想。


“连城璧,你只能待在我身边。一年不行三年,三年不行五年,五年不行一辈子。你总会爱上我的。”


从外表看,傅红雪是一块无悲无喜的冰。只有那双永远漆黑如墨的眸子里隐藏着最深切的疯狂,很难得才能窥见一瞬。


连城璧从心底感到了深深的恐惧。一如他之前愤怒所言,傅红雪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跟一个疯子怎么能讲道理?


“你疯了!你真的疯了!”


“是啊。”傅红雪忽然吐息,好像要笑,可是僵硬的面部遏制了他的表情。“我疯了。”


五脏六腑里毒液侵蚀蔓延,绞痛,然后又被更霸道的毒反噬。傅红雪忍受着熟悉的非人的疼痛,外表看来却毫无波动。


这么多年他已经习惯了痛苦和忍耐,而他最擅长的就是将那些磋磨压缩成自己爆发的动力。


傅红雪用刀鞘敲了一下连城璧的肩膀,也不知道他敲到哪里,连城璧腿脚酸软,直直的往后跌坐了下来。


哗啦。

连城璧恰好坐在一片水洼中,脸色大变。


他最是爱洁的。以前从里到外,从上到下衣衫配饰无一不精,如今却沦落到这般田地。


连城璧心神恍惚,不明白怎么就成了这样。傅红雪没有给他时间怀疑人生,俯身贴近跌倒在一片泥泞中的可怜的心上人,双臂撑在他身侧,将连城璧禁锢在自己的身体所铸的牢笼之中。


连城璧心里警铃大作,傅红雪这幅要疯不疯的样子太熟悉了,熟悉到他忍不住往后爬,可是两手抓到的只能是无所依靠的泥水。


连城璧跑出来的时候只穿了一件单衣,随手从地上捞了一件傅红雪的外袍披着。此时早就被雨水浸透了。


轻薄的布料就这么贴在连城璧的身上,他的身体轮廓在傅红雪面前一览无余。


傅红雪的呼吸灼热起来。

他太清楚那些布料掩盖的身体是有多么的诱人。


连城璧坐到地上,裤子也被泥水打湿,缩了一截,露出白皙纤细的小腿。傅红雪的手掌握住他的脚踝,烫的他一哆嗦。

“你想干什么......”连城璧不敢深想下去,徒劳地用言语拖延。


傅红雪定定地看着他不足一握的脚踝,倏然抬眼,眼中不再掩饰的浓重欲望让连城璧心生不妙。

“我想,要你!”


连城璧被吓得不知作何答,这空旷无人的荒郊野外,席天幕地,还大雨倾盆,他怎么会,居然敢这般荒唐!


“呸!混账!”连城璧破口大骂。“你可还知道什么是羞耻!”


傅红雪没有理会他,直接欺身而上,分开他的双腿。

连城璧无力地发现,他阻止不了傅红雪。他现在的反抗蚍蜉撼树,能做的只有结巴:“不,你,你不要这样......”


傅红雪嘴角血迹被雨水冲掉大半,嘴唇显出了原有的惨白色:“连城璧,连城璧......”他神经质地喊着连城璧的名字,径直上来扯开了连城璧松垮的衣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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