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枫余火】【医警/警医】怜君恰似江楼月（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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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〇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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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坐，我去烧壶热水。”扶着江月楼进屋坐下，陈余之脱了两人湿乎乎的外套，给江月楼披了一条毯子，“等下我帮你清理一下，会舒服一点儿。”
“好。”虽然眼皮在不住的往一起黏，江月楼还是点点头，目光贪婪的追逐着陈余之的身影，从堂屋，到天井。
雨天让点火这件事变得有些困难，浓烟一时半会儿也散不去。
“我来帮你吧。”看见陈余之被烟呛得直咳嗽，江月楼坐不住了。
“没事没事，你身上有伤，别过来！”用手肘掩着口鼻，陈余之一边用扇子扇着炉子，一边不好意思的解释，“瓦斯用完了，这几天一直忙着找可盈，没来得及去买……”
“可盈……”
“啊，可盈是我妹妹。几天前……失踪了。”木柴被烤干，火生了起来，陈余之洗了手，快步进屋把掉落的毯子重新给江月楼披上，“你要注意千万不能着凉。”他家里药不多，不然会很麻烦，“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警察先生。”
是啊，这是一个新的开始。江月楼侧着头安静的看着陈余之的双眼，眉眼弯弯，“我叫江月楼。”如果不是后背疼的厉害，他一定会想方设法抓住陈余之的手，在他手心里稳稳地、一笔一划的写上“江月楼”三个字。
“恨君不似江楼月……”陈余之听罢似乎略有感慨，但是立刻就觉得这话说的不合适，“啊……不好意思……”
“只有相逢无别离……”自然而然的接下去，江月楼又想起了江边的那次告别，九死一生，随后他换了一句，“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江月楼的眼神里炙热滚烫的都是星星点点的光亮，那种饱满的感情看得陈余之只觉头皮发麻，《春江花月夜》原来还有这种让人面红耳赤的隐喻意义么？！
他躲开了，“我去看看水开了没有。”陈余之落荒而逃。
被留下的江月楼不觉尴尬，只觉得后悔，一直没有控制好情绪，吓到他了，以后相处……怕是……
还好陈医生记得自己还是个医生，本着对病人负责的态度，即使刚刚被这个“不正经”的警察撩拨过，他也还是坦然的过来给江月楼换伤口上的纱布，“有点疼，你忍着点儿。”嘴上虽然这样说，但是洒药粉的手一点都不留情，直接往刀口上洒。
双手抓紧膝盖，江月楼咬紧牙关，等待那阵烧灼感渐渐过去，才轻轻舒了口气，“你妹妹的事……没有考虑报警么？”
“报了，”回忆起那个地方，陈余之只有不快，可当着江月楼也不好说什么，“警局那边只说了会立案，让我回家等消息。”
这倒像是那些饭桶的做事风格，景城靠那些虫孑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天下太平啊。以前他不曾插手别人的事务，一是不感兴趣，而是不想和那些“同事”打交道，但是现在事关陈余之的妹妹，他不能再坐视不理，“明天我亲自去办，放心，我会把可盈找回来的。”
有点儿好奇江月楼怎么会对可盈的事这么上心，但担心着可盈下落的陈余之更愿意接受这突然而来的好意，“那就多谢你了，江警官。”
“江月楼。”他纠正道，又怕陈余之起疑，多解释了一句，“今天是你救了我，我们也算是朋友了吧？就当是……我帮朋友的忙吧，别客气。”
又被强行“朋友”了么？陈余之有些无语，这个警官是这样自来熟的人么？不过说到底江月楼也是为他受的伤，里外里还是他占了便宜，“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客气了。水开了，我给你擦洗一下，换身衣服吧。”天井里水壶尖锐的鸣叫打破了这场尴尬的对话，陈余之逃也似的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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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余之的睡衣有点儿大。
这是江月楼躺在床上开始琢磨的新问题。以前他从没有穿过陈余之的衣服。
虽然看起来陈余之比他稍显“魁梧”一些，但是武力值决定一切，江月楼从来没想过他们俩之间的差距……还有点儿大。
堂屋里的灯光还亮着，借着那块穿衣镜，他能看到陈余之在灯下奋笔疾书的写着什么。钢笔在纸上“沙沙”的摩擦着，他手边已经放了一摞写好的，数量不少了。
枕头上有陈余之的味道，那种熟悉感几乎快让他想念的发疯。江月楼小心的翻了个身，找了一个更合适的角度看着那面镜子，和镜子里的陈余之。
床有点大，床上还有一个枕头被挡在了江月楼身侧，看样子……是防止他掉下去。江月楼把那只枕头拉到怀里，当做人一样，轻轻拍了拍，回味着刚刚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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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清理完身体，到了就寝时间，江月楼被陈余之带进了卧室。当他看到卧室床上的两个枕头时就突然止步不前了，“你……不方便？”
“不是你想的那样……有时候雷声会吓到可盈，她会过来和我睡。”陈余之被他看得微微脸红，“没有别人的。今晚你睡床，我就在外面，不舒服的话不要忍着，记得叫我。”
“这床挺大的。”江月楼看看那两个枕头，又看看陈余之，打起了小算盘。
“你是伤员，我睡觉不老实，”陈余之不听他说话，从柜子里给他找了睡衣，“自己换还是我帮你？”
“自己来。”你睡觉老不老实我还不知道么？这话江月楼可不敢当着陈余之的面说。见不能再逗下去，江月楼见好就收，听话的换了陈余之的睡衣乖乖去躺好，这才有了刚才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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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不着么？是不是我的灯光太亮了？”虽然找妹妹很重要，但是江月楼的伤不轻，今晚说不好都会发高烧，他身为医生还是要照顾一下病人的。
“没！”太着急回应，江月楼拉扯到了伤口，疼的有些狠了，“没关系，我喜欢开着灯睡。”
“……”虽然怀疑这只是对方的托词，不过……开着灯睡觉……这好像是他前天才看过的一则病例。病人的身体并无任何器质性的病变，但是必须坚持每晚开灯才能睡觉，接诊的德国医生在案例的末尾写到：心因性失眠综合征。那是一种……心理上的病么？“你开灯睡觉的习惯有多久了？”
陈余之的问题没有得到答案，江月楼睡着了。用一个不利于伤口愈合的侧卧位，还抱着他的一只枕头，对着镜子，睡着了。
“但愿不要发烧才好，刚好退烧药用完了……”
可偏偏事与愿违，陈余之越是担心，江月楼的温度就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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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