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声的书法~墨菲定律】五月天阿信 X 姚仁禄 座谈会 文字全纪录 2011.12.10
姚：在座的朋友，大家好。我想我们先谢谢阿信今天能够这个抽空来到这里。没有人鼓掌吗？（掌声）那也要谢谢董老师能够这次做这么好的展览。来跟阿信一起我们把这个展览做的让很多人有了新的看法。谢谢董老师。好，我想我们就节省时间。那个，嗯，跟现场的各位说明一下。我们的这个前面有了对谈已经有了3场。今天是最后一场。那么，嗯，没有机会跟阿信套招。所以我们等一下就这样子进行。第一个主题呢是有声的书法。那，墨飞定律。等一下要请阿信说一下墨飞定律是什么。（笑）我希望90分钟过去以后呢你将深入地理解阿信，这个人，还有他的艺术。我相信在座各位已经非常了解他，但是我相信一个人不是那么容易了解，所以我希望更深入的了解。但是90分钟实在太长，所以呢我们只讲15分钟，我们就要结束了。但是呢，主办单位说不可以，所以我们就讲6个15分钟。4个我问阿信，2个阿信问我。那，然后我们可以享受30分钟的Q&A。但是Q&A要在这个主题里面。我们的流程是这样子的。前言，我跟阿信。我问阿信第一个问题，我问阿信第二个问题……（笑）所以我比较占便宜我问了4个。那，最后Q&A就看看大家要不要问。
我心目中的阿信是谁。那，阿信你有没有看过这个？这个是，我现在要给各位看的是我一年多以前，在台北艺术大学上的一堂课。那一堂课呢是叫做“美学创意的生命实践”。2010年11月15号。那我会有那一堂的课的原因是因为洪兰红教授她要我去说。她上的课叫做“脑科学与心思维”。所以我要说些什么呢。所以我当时就是这么说的。我说，对于脑，我非常敬佩以下的这些人。她把美跟创意合在一起。第一个是爱因斯坦，牛顿，这个肖邦，贝聿铭，贾伯斯，当然还有史提芬·斯皮尔伯格等等等等很多。但是呢，我想要介绍两个人。当时我在课堂上说，介绍两位相距938年的射手座。第一位呢，是这位，公元1037年12月19日生。他在当时也很红。那，有人认识他吗？不认识吗？苏东坡。对了。那，第二位呢，是阿信。（笑）12月6号，他们两位都是射手座。那么，在美学跟创意上面他们两位我选了这个当开始。当时，我选了这些字，那，大家问我说这些字是做什么的。其实这些字是一堆字的打散。在很久以前的一个6月27号，苏东坡写了这一首，他说，“黑云翻墨未遮山，白云跳珠乱入船。”画面写的非常好。“卷地风来忽吹散，望湖楼下水如天。”（——《六月二十七日望湖楼醉书》-七言绝句之一）那这样子的一个感觉，其实跟这样子的一个感觉对我来说是一样的：某个城，某条街，某一条小巷；某一个晚上，某阁楼，微微灯光。某个人，慢慢关上，某心房，某扇窗；跟没有人，说晚安。夜，从前从来没这么长；床，荒凉的就像没有边疆；失眠，是枕头之上无尽的流浪；天，永远不亮；（——刘若英《我不想念》；词：阿信）。那，这个，那让我很感动，跟苏轼的一样。其实我们觉得古典，好像是……阿信好像有点坐立不安。（笑）我们觉得苏东坡好像是好久以前的人。其实你只要想，你跟他活在一起，就像我们现在跟阿信活在一起一样。他当年就是像，你不觉得阿信这个词写的很好吗？（掌声）那你不觉得苏东坡的词写的很好吗？（掌声）只是我们不晓得他当时怎么唱，所以，好，我们进行下一个。
那，那一堂课是美学，创意跟生命实践。所以，生命实践这件事情呢，苏东坡他自己曾经说他是：“行于所当行，止于所不可不止。”我非常喜欢这句话，我家一进口我就贴了，就有一幅书法，就写这两行字。我很喜欢，我不晓得阿信喜不喜欢这个字。这是苏东坡的字我也非常非常喜欢。但是，阿信的生命实践。我没有机会跟他聊，所以我在网路上面研究他。（笑）这是，这是大陆的记者访问的。
（注：姚老师引用的访问原文）
他说：“这本书中，方文山说你的歌词是摇滚诗。可是当歌词脱离摇滚的旋律之后，又如何让人感受到摇滚的气质呢？”请看阿信的回答：“对我来说，摇滚是一个剥离理智的过程。我觉得我们长大成人所受的教育，很大的一块就是要把你的纯真，天真从身上活生生的连血带肉的给剥下来。那些东西对我，对很多人来讲都是很珍贵的。所谓的长大就是你变得世故，冷漠，圆滑，就像脚上长的茧子，穿了鞋子都不会痛。我自己的创作是一直在搜集那些被剥离下来的血肉，要逼着自己看那些心中原来是属于你但是现在已经残破的部分，其中也包括了很多要逼视自己的弱点的部分。除了迎合市场的那些情歌之外，你还会在我的书中看到很多无法实现的梦想，人生中遭遇的生离死别，甚至于青少年暴力的问题。我自己觉得我的作品内容是很真实的，即使是不真实的想象，都还是可以找到人生中应对的部分。”摇滚诗，需要纯真，需要真实。这个是我看到的阿信。
“有人问他说你逼视到自己的弱点是什么？”他说：“我整个身上都是弱点。有人问我为什么总是可以写出《咸鱼》这样孤立人生的作品，其实这种励志的歌很多人在写。但是很容易写成口号的串联，写着写着自己都不知道在写什么，那种歌词是很空的！我希望写出更扎实的句子，如果我们受到诋毁，甚至承受了很多不该承受的烙印在身上，你要相信‘被火烧过的地方，才能成为凤凰’。我觉得自己是一个很悲观很懒惰的人，我就是因为太懒惰了，总是要找借口，弱点一大堆，所以自己最知道怎么说服自己，所以可以写出‘我的手越肮脏，眼神越是发光’这样的励志的句子。在出道之前，我曾经在室内设计的公司打工，盖房子，磨水泥我都做过。手虽然很脏，心里却沉甸甸的。很多事情都是要自己做过，才能够写出真实的东西。”逼视，做过，写出真实。这个，是我认识的阿信。“五月天里已经有两个人结婚了，算是从男孩成长到男人了，有没有想过今后的音乐道路？”“首先，只要五月天里有怪兽和玛莎这两个家伙，就不可能从男孩变成男人。他们永远都是17岁，也许现在是17岁零两百多个月吧。我觉得五月天很有趣，我们从高中认识之后，就没有跟其他人组过乐团，也没有真正出过社会，没有在社会上和别人工作过，感觉就是17岁的时候被人做成了果冻，凝在里面。好处是不会烂掉，坏处是也很难变得更熟了。”所以，永远17岁。不会烂掉，很难，更熟。（笑+掌声）这是我认识的阿信。
“很多人说五月天的音乐是泡泡糖音乐？”阿信回答的很好，他说：“泡泡糖就泡泡糖吧，至少年轻人愿意把它放在嘴里嚼。”所以，这个，是我认识的阿信。记者问他说，“可是嚼完了以后不就没有味道了吗？”他说的也让我很感动。他说：“我相信五月天的音乐是不会变味的泡泡糖。我们总希望五月天的音乐能让人少长大一点，少世故一点，心脏外面少长一层茧子，感觉更容易对应该感动的事情感动，对应该难过的事情难过。即使未来在不同的岗位上，我都希望那些不长茧的心能够创造出让我们觉得更温暖的世界。我相信他们能把五月天的歌听进心里去，那是我们所谓的摇滚。至于我们会不会更摇滚，更长大成熟，也许会，也许不会。昨天看到怪兽看足球的样子，我觉得也许离变成真正的大人，还有一定的时间。”所以，少长大，少世故，该感动，该难过，不长茧的心，创造，更温暖的世界。这是我认识的阿信。
“你觉得你本人有没有诗人的气质呢？”这就是为什么我把他跟苏东坡摆在一起。“什么是诗人的气质？所谓诗，应该是有文字上的美感，有想象力以及词句的跳跃等等。像我1999年写的《拥抱》这首歌，‘等你清楚看见我的美，月光晒干眼泪。’月光怎么能晒干眼泪呢？其实是说你这辈子都看不到我的好，这同时包含了控诉，包含了期望，包含了画面的感觉——月光下痴情的人，眼泪在不停的流着。我们写一首伤感的歌，不见得都要用控诉的文字，不是每个人都那么苦，好像‘我对你那么好，你却跟着别人跑。我对你那么忠心，你却那么无情’这种的，应该会使用更美更有想象力的方式。其实我很感谢发明造纸术的蔡伦，很早以前我们都是写在羊皮或树皮上，每写下一个字都特别珍贵，所以一路发展下来，华语的文字拥有了组合上的美感。华人的方块字像积木，展开来是无意义的方块，但不同的组合有不同的含义。所以伤感，不见得，要控诉。无意义的方块，它是可以组合的。”快要结束了。（笑）
“平时也读诗吗？”“我在念高中的时候心里有个考大学的动力，所以就努力离那个目标近一点。那个动力就是，在大学里，手里推着一部单车，旁边有个女孩，单车的篮子里放着一本诗集，那是我想象的大学生活。结果后来真的上了大学之后，找一些诗来看，才发现我离所谓的诗还挺远的，有点看不懂。后来慢慢对诗产生兴趣，因为看了台湾一些有名的诗人的作品，还有西洋的一些诗人的作品。我觉得人都是可以读诗的，只要是那诗够简单又不会失去内涵的话。我自己是一直在往这个方向努力。”所以关键字的整理。纯真对每一个人都很珍贵。自己做过才能写出真实。希望那些不长茧的心能够创造出让我觉得更温暖的世界。够简单又不会失去内涵。跟苏东坡说，“初无定质，但行于所当行，常止于所不可不止”。你知道这些字代表什么意思吗？这个代表真，这个代表善，这个代表美，这个代表随缘。这就是我认识的阿信。谢谢大家。（掌声）我已经口渴了该你讲了。（笑）
信：喔，谢谢姚老师。那，嗯，其实，要不是今天姚老师把这些东西讲出来，我已经忘记我讲过这些话了。（笑）嗯，我其实很感谢姚老师把我跟苏东坡相提并论，因为我觉得他比我有贡献多了，那至少他的肉还可以吃，我们还吃过东坡肉。（笑）好，我开玩笑的。嗯，对啊，其实我刚才听到以前自己讲过的话，其实，我发现我对自己还挺陌生的啦。因为其实在那个坏境下，在当时的那个时空环境下，其实对所谓的创作，对所谓的文字，对于所谓的诗是这样子的理解。然后，对啊，今天看起来还觉得蛮有意思的。如果今天再问我一样的问题的话可能答案又都不一样了。没办法我很善变这样子，对。（笑）
姚：说一说“墨飞定律”吧。
信：嗯，其实，坦白讲我也不知道这什么意思。（笑）因为，其实要来参加这个座谈会之前呐，然后他们就跟我说你要给座谈会的主题定一个名字。我就说，我连要说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定名字。然后他们就跟我说，姚老师跟蒋友柏的名字定的很酷炫。我说，嗯那我不能输。（笑）因为姚老师跟蒋友柏那一场叫做“墨守陈规”嘛，那……
姚：“守墨规陈”。（笑）
信：对，“守墨规陈”。就是他们把墨守陈规的定义就是反过来，变成“守墨规陈”这样子。那我就想说我不能输，所以也要有个墨字头的，就叫“墨飞定律”。那当然，这个其实定这个题目一开始其实是想说，那来说说看我小时候，就是被逼着非写书法不可的那种人生这样。因为我从蛮小开始，从小学开始就被逼着要写书法这样。因为我爸妈其实工作比较忙，所以从小学一年级开始学校有开那个书法课，就是课后辅导。那大家下午就可以在学校的图书馆里面。那当时，就会有五六十个一样就是家长都很忙的小孩子，就是被关在那个图书馆里面写书法。然后其实这一次跟董老师合作，让我开始慢慢回想以前，啊，真的耶，其实很小的时候就跟书法有了这样子的接触。那，嗯，我其实，一开始喔我其实是坦白讲我是很想出去玩的。（笑）因为班上的大部分同学都可以出去玩嘛，那我们就全校其实3千多个人就是五六十个人被关起来写书法。可是其实慢慢写慢慢写喔，我后来有学画画，但是我学书法其实学的更早。所以让我慢慢地那个手啊，就是有比较好的能力去控制画笔啊。其实当时的那个书法课其实功不可没。因为其实我记得我们第一个礼拜哦，老师还没有让我们写书法，先教我们磨墨。然后，嗯，我就觉得很奇怪，因为明明有墨汁为什么还要磨墨。可是我们老师很坚持，就是如果你要写字，要写得好的话，就是尽量不要用墨汁。就是自己去用清水，然后开始磨墨。当然那时候也是觉得就是，记得当时年纪小，然后老师的话都当屁。（笑）就，我小时候从小就很叛逆啦，可是就这样磨，那一开始磨出来的墨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都很怪，就是里面会有，就是写出来之后会有……
姚：……渣吗？
信：对，会有渣。
姚：墨质量不好。（笑）
信：真的吗？那，可是后来老师说就说你磨墨不能用力。好，那后来就真的没有用力。可是写出来字不黑。（笑）那我们老师就说，那其实就是要介于一种用力跟不用力之间。然后我觉得很奇怪。可是因为这样当然手就变得慢慢比较可以控制那个力道，可以让手稳一点。后来老师才开始让我写书法，那后来其实写书法也是，就是有个过程啦。就是当时我记得我很小，可是老师就跟我讲一个很玄的观念。当然，今天在大师前面，我随便说说。（笑）因为我不知道对不对，但是那时候我就很努力的幻想。我们老师说你不要觉得你手拿着一根毛笔，你要觉得毛笔的尖端有一颗球，有一颗珠子，所以你不能用力压但是你也不可以不压，然后你就感觉那珠子在纸面上滚这样。那时候其实就照老师的幻想这样写。对啊，那我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到那个珠子滚出来过。（笑）可是，当然后来其实手也变得比较稳了一点。其实我手蛮稳的，可以画出蛮直的线跟很圆的圆圈的。对，我想这就是小时候书法跟我结下的，就是未来的一些手部的基本力的一些过程这样子。
姚：所以你的字一定很好看。
信：我字不好看，那我只能说我的线画得很直。（笑）
姚：我也画得蛮直的。所以你把我的问题……【Q1：阿信谈书法因缘】讲完了……
信：我现在有点后悔，把它拿到前面来讲了。（笑）
姚：所以没关系，我们书法再多谈谈一点，在书法的上面，你当时在写的时候，你刚刚说想出去玩，可是有没有那种享受的感觉啊？
信：有。其实说真的是有。因为后来写久了之后你就发现其实出去玩，你在玩沙也是玩，可是其实你书法写久了，你就会觉得，嗯其实那我在这边写这些字也是在玩。那后来就慢慢的，就是写一写心真的会比较不浮躁，会比较定，那就开始写。那那时候是从大楷写到中楷再写到小楷，就是慢慢去写，那我觉得写小楷是最磨人的，就时间跳到之后我考上那个师大附中的美术实验班，那每天那个每个礼拜其实下午全部都是术科的课程。那我记得就是水彩一天，国画一天，然后水彩一天，素描一天，然后书法一天。那书法这一天呢，最难熬啊。为什么，因为国画这一天啊就很快，因为画完了你就下课了，就可以去吉他社找那几个坏朋友弹吉他了。（笑）对，就是国画课其实，只要老师那一天出的不是要你临摹那个山水画的话，其实都是很快。因为用那个墨色就是，你们想想看就是打翻一个墨，画一个苹果要多久咧。（笑）这样下午都很闲啦。可是写书法的话就是，通常老师会规定你要写完几个大字，然后写完多少小字这样子。那，嗯，对，诶为什么会讲到这。（笑）对，然后其实后来也是慢慢写那些小字写的比较有感觉了。可是那时候要写就会在脑子里幻想很多。我为什么要写这些字，为什么美国的学生都不用写这些字。对啊，那时候就开始会去想说，诶，那其实嗯，有时候有那种书法家开的那种书法的个展，那时候就会觉得奇怪说，诶为什么美国没有那种书法家，就是他们写A,B,C……（笑）然后就开一个个展这样子。后来才发现呢其实，我觉得在华人的文化里面哦其实，我觉得书法真的是一个蛮特别的，与众不同的艺术。因为你没有看过阿拉伯人写1,2,3,4,5就开展览，或者是美国人写A,B,C,D,E就开展览，但是书法可以。所以后来就慢慢的更去了解到所谓的书法更与众不同的地方。
姚：你有开过展览吗？书法。
信：没有诶。
姚：说不定你应该开一个。不过这次已经有了这个你的展览，请你谈一谈创新的动能。
信：创新喔，嗯……
姚：先说一下这个从小你说你很叛逆嘛。那怎么个叛逆法？
信：我的叛逆其实，我不知道大家有没有人跟我一样哦，我的叛逆其实很简单，那只是说我希望我妈没有在网路上看到这段。（笑）因为我都跟我妈说，“妈我去补习”，但是我都去做别的事，例如说我今天去台北车站附近的练团室练团，但我就是跟我妈说我去台北车站附近的那个补习班上班，不是上班啦，（笑）上课啦。抱歉太陌生了，因为我只有报名有去过而已。我交了钱然后领了那个回条之后，拿给我妈之后我就再也没去过了。那补习班老师也都很上道，知道有很多需要自由的学生们。（笑）他也从来不会点名，就算点了名也不会让你妈知道。因为他们已经拿到他们想要的，就是你那一份向学的心。（笑）我们只要有那个心就好了。那一样是去台北车站附近，那我都是去练团室就是练团或学吉他这样子。那我的叛逆都很小啦，不过就这么大，而且我妈不知道。对，那我最主要的叛逆都是这样一点小小的。可是刚才讲说要讲创新的话，其实我自己从小到大，就是我有一个感触蛮深的就是，我常常觉得我身旁的朋友很特别。然后例如说有时候看他们的画，我就会觉得其实后来我没有当所谓的画家的原因，就是我记得有一次我们老师带我们去淡水写生嘛，要画船。然后我也很认真地画了，但是我同学的船就看起来像在夕阳中燃烧的一艘铁达尼号这样子，然后我说他为什么可以看到这些东西，可以画出这么令人感动的画。可是因为我看的那个淡水，就不小心把那个可乐罐，就那个地上的垃圾啊，水里的垃圾啊通通都画进去了，就不太感人。所以我一直觉得我的，所谓的创造的能力其实坦白讲不是很够。可是我后来慢慢发现我蛮会组合的。例如说，回到我们音乐上来讲好了。例如说我的乐器演奏其实不是很好，但是我会听到冠佑打了一个什么鼓，然后怪兽弹了一个什么吉他。他们可能在同一时间A加上B，好像没有那么很酷。可是你把这个东西拿来加这个东西之后就会变得比较酷，那所以我的所谓的创造其实大部分是把既有的东西组合起来。那其实我自己的，如果有一个所谓创新的方式的话大部分是这样的方式。我想姚老师知道我说什么，应该可以帮我翻译。
姚：阿信说的跟爱因斯坦说的一模一样，因为爱因斯坦说创新就是把你所有的知道的知识，重新加以组合。
信：我不知道爱因斯坦那么了解我诶。（笑+掌声）
姚：是我了解你。（笑）OK，你刚刚讲说跑去补习结果没有去补习，跑去弹吉他嘛。刚刚我说的那个北一大的那堂课，我听洪兰红教授说她北一女毕业要联考的前一天，她跟她妈妈说她要去图书馆念书。结果那天有一个那个什么戏，她还是想看，评剧哦。结果她跑到那时候的叫什么，英雄馆。
信：跑去那边看景美的成果发表会。（笑）
姚：她就跑到那边去看戏，结果看完了那天戏又特别长，结果回到家就已经很晚了。她只是跟同学分享什么的，她是说做你真正很想做的事情。结果后来她还是考上台大，她也没有考的不好啊。所以真正很想做的事情，其实是从心里很想做的事情，当然不是去打人哦，就是不要把它随便放弃。这个是，真正的创新都要从你喜欢的开始嘛。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你喜欢音乐？
信：嗯，其实我从小开始一直以为我自己很适合去画画。因为我记得我小学3年级的时候学校有招收那个合唱团的同学，我就想说我可能是一个天生的歌手吧。（笑）然后学校就是要招我了，那我就去试音，那北投国小的图书馆里面有一台那个钢琴，那老师弹一个音，然后让我去唱那一个音。然后我就唱那个音，唱对了。那老师再弹下一个音让我唱那个音，然后我唱的还是上一个音。那简单来讲以现在的标准来讲，就是音痴啊。那后来因为就是音感不好啊，就没有选上那个合唱团团员。所以我的音乐的梦就到这边也就停了。可是我在画画方面其实在小学的时候表现都不错，那我有参加过很多画画的比赛都有拿到奖。而且我跟你们讲，我很小就已经反攻这个韩国了，现在韩流很多嘛，（笑）我们国际的写生比赛我还去韩国领奖这样子，很强。（笑+掌声）不过一生中也就强那么一次，后来就没有了。后来就我自己发现我在画图的方面其实，我喜欢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画的不够好这样。那后来到高中更确定这件事情。因为其实我的个性是，人家叫我做什么，我就会慢慢的越来越不喜欢做，当这件事情变成你工作或者你的职业之后，我的心里就会觉得怪怪的啊。其实在这边岔一个题喔，就是我记得我们的高中毕业纪念册，有一个同学的留言非常让我感动。他只写了一句话，因为大部分人写很长嘛，在这3年的相处啊这样这样，那他只写了一句话让我非常感动。我这辈子到今天可以拿来勉励自己的话，他只写了这样的一句话，他写，“画画不是我的工作”。对，那我心里就在想说，一开始因为看不懂啦，我想说画图不就是我们未来的谋生技能或一生的志向吗。可是他写了这句话其实让我想了非常非常多。那如果画画不是工作的话它应该是什么呢。我想这个其实大家心里应该都有答案这样子。那可是回过头来讲，就是因为后来画画变成我不得不做的事情之后。那时候一样就是叛逆嘛就会觉得说，那我去弹吉他好了，然后就开始去吉他社学吉他。坦白讲我的吉他也是弹得也是很烂，很蹩脚这样子。因为，也不是因为什么，就很烂。（笑）但是，啊对啊我知道为什么。因为就是有些同学他们就是比你强，而且他们强还一定让你知道，就很爱炫耀，像温尚翊。（笑+掌声）我们吉他手啊，对。但是我后来慢慢越来越觉得，其实跟他们在玩音乐的时候，越来越喜欢玩音乐的时候的那个时间。然后后来生命的重心就慢慢地放进去了越来越多。后来就发现其实我还蛮喜欢音乐的。虽然我从小就是个音痴，但是训练还是可以慢慢地让我越来越好一点，就是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音乐这样子。
姚：所以对你来说音乐就不是你的工作。
信：对，其实有时候其实在一种，大家都跟你讲，你要写歌了，你要交歌了，或者演唱会要上台唱歌了。我都会提醒自己说，音乐不是我的工作，从一开始就不是，即使到这么多年后的今天，它依然不是我的工作这样。
姚：其实这个是很重要的创新的动能诶，创新的动能一把它当成工作，可能就熄火了。
信：董老师，写字是你的工作吗？不是。
姚：不是，对。因为第一场我们对谈的时候，董老师的父亲一直在问她说你怎么不去找个工作？（笑）所以一定不能当成工作，当成工作就麻烦了。
好，跟你分享一件事情。你刚刚讲音乐小时候老师弹一个音两个音你唱这样。在这里也跟在座的朋友分享一个我幼稚园时候的事情，讲老师有多重要。你说你在写书法后来也是在玩嘛，后来大家都跑出去玩，其实你在写书法也是在玩。我在读幼稚园的时候，一下课，大家都是在一个操场上面，很小的一个操场，大家堆来堆去，跑来跑去，追来追去，抢来抢去啊。我不喜欢那么暴力的活动，所以我就蹲在地上拿起砖头啊，拿起石头啊在地上涂来涂去这样。那，我觉得那个很享受。看见很多人跑来跑去跑来跑去，很多烟呐，自己不必参加，但可以在地上涂。有一次，我就突然听到一个脚步声站到我前面，是一个女老师的脚。我抬头，不认识她，因为不是教我的老师。她说你跟我来。我想，惨了，我不知道犯了什么错，大概不可以在地上画。我就赶快用脚搓一搓，然后跟着她走。走了以后咧，她到了办公室，她拿一张纸，我们现在叫做影印纸，那个时候我们叫做白报纸。她拿一张白报纸，她就告诉我说你把你刚刚画的画在这里。我想诶，这个惩罚不错，我就把我刚刚画的画上去。画一画，她说好给我，她就拿走了。我就想，好，结束。然后我就走了。结果经过了很久，记得不知道经过多久，有一天呢，班上的老师拿了一个国语日报给我，他说这是你画的。结果是老师叫我画的那个东西，她把它拿去国语日报投稿，结果就登在国语日报上面。那我一直常常跟很多老师分享喔，就是，小的时候，你不要用一个简单的标准去告诉学生说这个你不行。就像刚说你的那个音不准一样。音不准又怎样，没有怎样，你现在还不是阿信。（笑）所以那个时候对我来说，哇，我在地上乱涂，突然变成报纸上可以登出来。所以你从一个幼稚园被鼓励一下，你就会变得很有自信。所以要是那个时候那个说你音准的话，现在你就，这个，不知道到哪里去了。（笑）
信：嗯。（笑）
姚：你觉得很冷吗？
信：没有，因为我在想说那我可以去哪里。（笑）
姚：其实创新的动能就是需要鼓励啦，所以真的需要鼓励。嘿，我们为了避免让场面太冷，现在该你问我。
信：好，那，今天我也准备了颇有深度的问题要来问姚老师。对，就是，在我就是几次看到姚老师的机会里面，其实有80%以上的时间，我都有看到你，就是都有打一个“啾啾”（指领结），为什么啊？（笑+掌声）
姚：你没有看到我的时候我都没打。（笑）我上个礼拜跟方文山谈我也没打，跟蒋友柏谈我也没打。
信：为什么我看到你都会有那个“啾啾”啊？（笑）
姚：喔，什么原因我很喜欢打。我们叫做bow tie嘛，我很喜欢打bow tie的一个原因，其实其来有自，否则你谈起来的话就变成不好玩了。其实是你如果去看不是这一代的建筑师，上上上一代的建筑师，因为我们都是用手画图，我们没有电脑可以画图，所以为什么我对我的手很有自信，是因为我们在开始学画图的时候就要开始学写字，你那个字要写的很工整要像刻的一样，而且画线是要趴在桌子上用尺这样画，而且是墨，不是铅笔，是墨。而且是鸭嘴笔，可能大家都没见过，就是你学的时候有吗？
信：有，很难控制。
姚：对对对，就用鸭嘴笔画出来的，而且有大有小，这样子来画。画错，就撕了就重来嘛。那，那个时候如果你打领带，就会在桌子上擦来擦去，就会变成桌布。所以多数的建筑师都是打的一个这种领带，就是避免变成桌布。所以重点就是在这里。
信：喔！（笑+掌声）我还以为我可以把你难倒。
姚：那，打久了以后就很多人问，很多人问，我就更爱打。因为人才可以找到话题啊。（笑）
信：谢谢姚老师。
姚：就这样吗？（笑）
信：对！（笑+掌声）
姚：好，第二个。
信：其实我会对姚老师一开始有印象，当然是看像大爱电视台上，偶尔看老师主持一些节目。但是后来有更深入的认识是在网路上看到一些那个，老师会讲解一些有关TED的一些影片这样子。对啊，那，我想问老师为什么会当一个与众不同的老师，就是可能在很多的媒体上啊，会跟大家就是有很多接触这样子？因为我从来没有看过以前的老师，就是在电视上被大家看过这样。
姚：在电视上被看过跟在网路上被看过是两件事啊。在电视上被看过是因为那个时候我在主持大爱电视台嘛，那你知道大爱电视台所有的钱都是募款来的嘛，那经费很紧啊，那节省主持人的经费就自己去主持这样子。（笑）可以节省一些经费，所以唯一的理由就是这样。
信：就这样喔？
姚：是节省经费。
信：不是因为你比较帅？（笑）
姚：很多人很帅啊，但是这个是，另外还有一个原因是自私的，是因为我主持的节目大概都是介绍书嘛，那我没有任何的嗜好，我只有就是什么东西拿起来就一直看一直看，所以我实在看了很多东西就很想讲，不讲会噎住，所以就一直讲一直讲。那没有地方讲啊，你随便找个路人讲谁要理你。所以就跑到电视上去讲，我想这也是好处。不过很多人跟我说，诶，我听到你介绍那本书去买，结果买来没那么好看。（笑）
信：老师比较会讲。
姚：不是，就是其实我把精彩的都讲完了。（笑）大概是这样。诶，刚刚问题是什么？
信：刚刚问题就是，为什么就是常常可以在电视上看到老师？就是跟一般老师比较不一样。
姚：喔，还有网路啦。网路，这个比较严重了问题。网路是一个我的，英文说叫做statement，中文说叫什么，就是我的一个间接的宣言。因为我一直相信，学校快要没有了，因为现在的学校制度，是18世纪以后，工业化时代它创造出来的模型。所以变成学校，然后到了大学要分科系这样子。你如果再往前推，学校不是这样，那时候人学的是很广的，到了文艺复习时代他们是更希望人什么都懂。你看那个达文西，他会工程，他会一点点医学，他会，他甚至会做饭。所以那时候大家最得意的就是叫文艺复兴人，就是什么都会的人。那只是现在大家都讲究专业专业专业。但是到了网路开始以后，其实我常常跟大学的校长，有机会的话我会跟他们说，其实真的要认真思考，如果你的学生，现在可以很容易的就在网路上上到一堂，如果他想上物理，他可以跑到耶鲁大学，或者是加州的那个叫做，斯坦福的课程里面去上一堂很好的物理课，而且是非常好的老师教的。那他为了让他的课程会在网路上播，他其实准备的很充分，因为他不想到时候人家骂他教得不好。非常好的课程。那，你觉得，学校开来做什么？一定要有一个别的做法，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我去大学上课的时候，我都要去学校说，我一定要把我的课程放到网路上面。那我就很努力的去准备，准备好了以后就把它放到网路上面去。结果你就可以看到那个很特别的感觉，就是有人会从马来西亚写信给你，说我上了你的课，我没有想到设计是这样子的。有人会从大陆的不同地方写来，美国等等。甚至有读者会讲说他们学生怎么这样？老师课讲的这么好还趴在桌上睡觉，就骂一顿这样。所以，两个原因。
信：嗯，以后方便多了，因为，以后那个，就是那个跟妈妈讲的那个理由就不用真的交补习费了。（笑）我在上姚老师的课。
姚：好，该我问你了。未来五年你最想做什么？
信：其实我很怕这一题啊。
姚：真的吗？
信：嗯。
姚：我又没有问过你你为什么会怕？很多人问过你？
信：因为你有问过方文山啊，还有问过蒋友柏。
姚：啊你都有偷看。（笑）
信：嗯。我为了今天，就是今天来不要丢脸，也是下了一番苦心。（笑）那我最怕这一题啊，因为其实像上次的方文山跟上次的蒋友柏先生，其实都回答的，就是言之有物。因为叫我回答这一题，我只想睡觉。（笑）对，因为最主要是，其实我们刚完成一张作品嘛，老师知道。其实在这一整年的，从今年年初开始筹备这个展览开始，其实中间有几次的会议我没有办法到场，然后幸亏就是姚老师帮我把问题解决掉这样，非常感谢姚老师这样子。
姚：是你派来的人都很好。
信：嗯，谢谢，谢谢云桥（音），那是我高中同学。那，其实，我这个人喔，其实我什么书都会看呐，到书店。我记得我以前，我念师大附中嘛，那我从高二以后就住在学校附近。那，因为下课之后就没有事，所以我每天会做固定的事情就是，我会坐公车坐到那个永康街附近去吃晚餐，然后就到金石堂里面去看书。
姚：这很好命诶。
信：嗯，因为那边好吃的东西很多吗？
姚：我一直想在那里找房子都找不到。
信：嗯。（笑）如果你也念师大附中你就一定会找到。（笑）对，那我每天都会在金石堂看完一本书，当然我都会再买一本书，因为隔天上课的时候要在桌子底下看。（笑）对，那时候我就养成了什么书都看的习惯。但是我有一种书是绝对不会碰的啊，因为我觉得我对这件事情没兴趣，就叫生涯规划这样。对，因为，我不知道诶其实我这个人是很不想知道，明天我该做什么，然后我该，对啊，我连明天我应该要去做什么我都不会去想，所以5年后我更不太会去想。这算是我个人的一个蛮奇怪的事情这样子。所以……
姚：你的答案跟我很像诶。
信：真的吗？
姚：因为太太一天到晚骂我说，你明天要做什么你都不想。我为什么一直问人家这个问题是，（笑）我很好奇为什么你会知道5年你要干嘛。（笑+掌声）
信：我终于遇到一样的人了。对啊。
姚：我是真的没办法想。因为可能太多了不是吗？
信：对啊，而且其实，我自己可能也，就是我做我想做的事情，我都是……
姚：当场就做了嘛。
信：对，当场就做。
姚：没有什么剩下的什么想做的，明天还有明天的事。
信：明天自己会有明天的自己那种想法，会冒出来。很好，这个很好。（笑）
姚：在座各位有5年以上规划的举手我看。没有人敢举手，一定有吧。
信：可以举啊，没有关系啊。你们这样子不是放方文山跟蒋友柏的鸟吗。（笑）
姚：OK，等一下再说吧，所以确实是这样。我自己是，跳远一点好不好，讲一个对这件事情的看法。
有一个我非常非常尊敬的老和尚，他已经圆寂了，几年前。我们大爱电视台拍过他的纪录片，叫做印顺老师。那他有一本书，薄薄的，写的非常好。他在书里面让我感觉非常印象深刻的一句话就是说，他这一生，做成的事喔，都是他没有计划的，所有他计划要做的事都失败了。所以他的结论是，因缘不可思议。所以苏东坡说，“行乎不得不行，止乎不得不止”。意思就是说明天叫你该走，那你就走吧，明天叫你该交歌词了你就该交嘛。（笑）对啊，那你写不出来了就停了嘛。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不是吗。
信：没有，我写不出来我经纪人没有让我停。（笑）还是得写。
姚：那真的写不出来了你是怎么挤啊？
信：我，其实我觉得，就是我自己觉得，其实人到最绝境，到悬崖的时候，总是会就是会激发出所有的意志力，然后会无论如何，会让自己开出最灿烂的花。那，我翻译的比较白话一点，就是狗急跳墙这样。（笑）没有办法啊，就一定要写出来这样。但是，我觉得其实这样。因为，我自己觉得喔，很多人问我说灵感哪里来。我自己不太相信有所谓的灵感。可能有啦，但是灵感绝对会断货嘛。可是如果在创作的过程中，大家不允许你断货啊，所以我自己后来就慢慢去了解，所谓的灵感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那，我常举一个例子，但是我每次讲都没有人听懂。没关系我今天再讲一次。大家想想看，你眼前有一片湖水，然后湖水非常的绿，而且深不可见底。然后，你每天呢，站在湖边呢，你就往湖里丢石头。然后石头丢进去呢，就“扑通”一声，然后石头就不见了。那这个过程，其实有点像是我们在找寻灵感。那我们找寻灵感的过程中，其实会有时候会看书啊，有时候会看电影啊，然后有时候会去找人交谈啊，会去问人家故事啊，会就很多的事情。可是你看完电影之后，或者看完书之后，都还是没有灵感。所以你日复一日每天往那个湖里面在丢石头。那石头总是“扑通”一声就淹没在水中了。然后你就觉得非常的伤心，非常的难过，灵感始终没有出现过。只是，当你日复一日做这件事情，有一天，你再丢，“扑通”一声。就是所有的，你发现你最后丢的这个石头它浮在水面。那是这一颗石头它天生就会有一个神力它会浮在水面吗？不是的。是因为你在之前就日复一日地往湖里丢石头，这个湖被你丢满了，所以这一块石头终于可以浮在水面，让你看到。那我认为呢，就是所谓的灵感。所以如果你之前没有做这些准备，没有去看那些书，没有看那些电影，没有想过这些事情的话，石头不会凭空地浮在水面。这是我心里对灵感，所拥有的一个感觉。那，嗯，为什么要讲这？（笑）对，总之我想其实，这个就是我所谓的有关于……
姚：我刚刚问你说，万一挤不出来怎么办？歌词想不出来怎么办？
信：对，所以我挤不出来的话，就加快对湖里面扔石头这样。（笑）因为平常可能很悠闲嘛，每天就是散步到湖边，扔一颗，扔两颗。可是当大家都跟我一样，有一个经纪人在后面的时候，你就一次抓一把，往湖里面丢。（笑）附带一题。我们经纪人她有一份那个行程表，有一份schedule ，每一次过海关都会响，因为那个是危险物品。真的很可怕。那其中有一天呐，我，跟大家，跟公司里面同事约好，跟演唱会制作部的同事约好，要在天台上烤肉。我们用的方法是，把她那个行程表偷出来，然后用刀片把那个挖掉，让她没有办法在上面写东西。（笑）嗯，这就是我，有关于，就是，嗯。（笑）
姚：阿信讲的很清楚啊对不对，为什么以前会有人听不懂呢？大家听懂了吗？（懂）懂。很清楚。
信：可能今天讲的比较清楚一点。（笑）
姚：不是今天在座的特别聪明？
信：也是喔。（笑）
姚：其实我刚刚听了之后，我本来一直在等说，是不是那个湖里哪一天你丢下去之后，突然有人丢上来说，不要再丢了。（笑）
信：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好啦。
姚：对啊，我以为那个才叫灵感嘛。
信：嗯，有时候会有啊，就是因为有时候的确是这样。因为，嗯，我觉得灵感的过程当然不见得每次都这么刻苦啦，因为有时候其实你生命中会有一些不一样的人事物，他们被你砸中之后就会在湖里，他们可能在湖里潜水，然后被你砸中后就，喔好痛。（笑）丢回来砸你。对啊，有时候灵感的确是遇到一些与众不同的人事物。嗯。
姚：OK，那所以这一题，你就过关了。
信：耶~（笑）
姚：除了你的毛笔字。说一说你小时候吧。【屏幕Q4：追忆少年时】
信：我的少年时很短诶，因为刚才都全部都讲完了。（笑）我现在又很后悔把刚刚那些全部都讲完。我的小时候。
姚：少年。
信：少年。那我讲现在好了。（笑）嗯。
姚：有那么难喔？
信：我的小时候……没有因为大家都听很多，我要讲一些那个，没有听过的。
姚：董老师一定都没听过。
信：对，她也没有看我们DVD。（笑）记仇记好久。嗯……老师你拿一颗石头K我一下。（笑）我看我可以讲出什么。
姚：我这样说好了，你可以记得最远的是什么时候？我自己记得最远的是大概差不多三四岁。我一直记得在一个船，我不知道去哪里，我到现在还是永远想不起来。可是在船里面，啵啵啵啵啵，然后说“到了”，然后我就晕船，然后从船里爬出来。不晓得去哪里，不是逃难呐，因为我就生在台湾嘛。你有没有这种记忆？就是最遥远的的记忆可是你抓不回来，那是什么东西？
信：有。其实我也一直在想这件事情。因为，其实我会开始想这件事情，是因为大家都知道我们有两个团员结婚嘛，然后他们的小朋友很可爱，小朋友现在三四岁。他们来我们就会捉弄他们，那我们在抓一个临界点就是我们可以捉弄到几岁，长大不会被他们记仇。（笑）那现在很危险嘛，因为三四岁的中间，有可能他长大就会记得了，所以我们得很仔细的看他眼神，（笑）就是到底那个临界点会是什么时候。那我就开始在回想我小时候，有史以来记得的第一件事情。我记得的第一件事情是，现在时间就突然被拉回去了，然后我的左手拿着一袋豆干，然后右手被我奶奶牵着，要去看我，那个，阿嫤（婶婶），婶婶的女儿，算是呃，对，堂妹。对，我的堂妹出生了。然后正要去医院看她，然后正要走过那个北投的市场。这是我记得的第一件事情。那我记得的再下来一件事情，就已经是小学一年级了。（笑）那我小学1年级，我会记得我小学1年级是因为那个画面太奇怪了。因为我记得那时候快要下大雨了，然后下大雨前都会有一个很奇怪的一个泥土的味道，我很喜欢那个味道。所以我特别出教室去闻那个味道。但是我看到，遥远的走廊上，有一个老师，在那边动也不动，然后全身一直在痉挛，一直发抖这样。然后我真的觉得太恐怖了，我就定在那边一直看他。我一直到小学六年级才知道那叫外丹功。（笑+掌声）但，这件事情就在我的小学，从一年级开始埋下一个很深的阴影。后来我就再也不敢出去闻雨的味道了。（笑）很好笑吗？（好笑。）对，那就是我的第二个的小时候的影像。我以为我有超自然的一个经验的，对啊，没想到是……
姚：什么X档案什么档案。
信：对，没想到是该死的外丹功。（笑）
姚：OK，这两个都很有意思诶。那你有没有被，有没有考试考的很好结果你高兴的不得了？
信：从来没有。（笑）
姚：真的吗？
信：嗯。
姚：不像。
信：有啦有。
姚：对嘛，我知道有。（笑）
信：对，的确是有啦，因为就是我之前被人家问一个问题，就是说你有没有考试迟到过？有啊，我什么考试都迟到过。什么月考啊段考啊期中考，什么考都迟到过。所以我常常，就是考试都考的很不好。但是我运气很好，是影响我人生蛮重要关键的考试，我都考的出乎意料的好。包括我上高中之前考上了师大附中。其实我真的不知道我怎么会运气这么好，对。因为学校的老师都帮我做过热点分析，对，生涯规划的一种。（笑）就最好也没有不可以考到那么好这样子，所以就问石头怪兽他们。
姚：所以我说，老师常常弄错。
信：（笑）对，然后，不对，我不要跟所有老师结怨，偶尔弄错啦。（笑）
姚：那都在你身上，那时候你不能唱歌。说你不会考上师大附中。
信：嗯，好像是吼，偶尔。然后包括后来就是也考上实践。当然实践当时没有那么好，但现在很好。所以我现在好像可以把它讲的，对蛮大声的。谢谢现在的老师跟学生们这样。所以我的考运都还蛮好的诶。
姚：所以意思是说你考试都考的很好？
信：他们也不是觉得很好啊，因为更好一点就应该去建中。那我今天这个团就叫1976了。（笑）
姚：为什么你会认为更好一点要去建中？很多人第一志愿考师大附中啊。
信：大家都会，嘴巴上会这样讲，但是手都很诚实。就是如果分数有够高，还是会去建中。如果是我，我大概也会。
姚：喔，OK，好，所以少年结束了。还没嘛？
信：也是还可以再讲啦。（笑）
姚：我还有一分钟要进入Q&A。
信：喔，那好吧，再来讲一分钟。不过刚才讲到有关老师，其实我有遇到很多很有趣的好老师啊。那我讲一件事情好了，就是其实我觉得，一个所谓分数很高的学校不见得是好学校。但是如果你遇到好老师的话，我相信任何学校都是很好的学校的。对，那我自己其实在高中的时候非常喜欢迟到，因为大家知道我非常的需要睡眠。因为我晚上都不睡觉，都在听音乐，然后看书这样。幸好那个年代还没有网路，不然就更惨。那所以我早上都会迟到。我记得那时候我高三……
姚：那叫不得不迟到，不是非常喜欢迟到，你是起不来啊。
信：嗯，我也是很想这样跟老师讲，我没有办法啊。（笑）但，我记得我们老师其实没有对我很严厉的处罚或者是骂，他分配给我一个工作。他说陈信宏既然你那么爱迟到，老师要给你一个惩罚，要你负责照顾那个走廊的那些盆栽。那我就想说这算是什么处罚。可是后来的确就是早上就会去看那些盆栽长的怎么样。然后有时候，就是例如说，因为你要早一点去才能给那些盆栽浇水，不然会淋到楼下的人嘛，所以就只好更早一点去。那我记得那时候还特别，就是假日还就会去建国花市那边找肥料那样干嘛的，因为你看它们每天长得一天比一天好，就觉得孩子，我让你好，还要更好这样。（笑）然后后来就不知不觉就真的变得不迟到，而且会比大家都早到。那我觉得，那个老师其实算是对我来讲，给我一个很大启发的老师这样，对。感谢他。
姚：对于文字吼，你在什么时候开始，因为你的词，这不是客气话啦，就是真的很好。什么时候你开始发现你有这个能力？
信：其实一开始写歌，我自己也是没有办法啊，因为我曾经讲过……
姚：不一定要写歌啊，小时候写作文呐。
信：小时候写作文我都觉得我写很好，但我从来没有拿过很高分。
姚：老师还是有问题。（笑）
信：没有，可能是我自己写的，就哪里有问题啊。
姚：不会啊，我看你写切歌（？）完了那个写的很好。
信：感谢。嗯，我不知道诶，其实我个人不太会怀疑。我虽然很叛逆，可是我叛逆是对我自己嘛，可是我不太会去质疑，质疑人家给我的评价。对，就是，我从小作文，我每次都很用心写，可是没有一次有拿过高分，这是真的。那，所以我一直不觉得我写的有多好这样子。对啊，那我会觉得，那可能就是我哪里有问题，就是我下次还要再怎样怎样写，对。所以我自己的个性是这样，就是如果人家没有给你肯定的评语的话，我不会去怀疑别人，对啊。那后来慢慢开始有很多人开始讲我的歌词，我才觉得说啊原来有这么多人在看这个东西，我要把它写的更好。就是套句俗话讲就是，孩子我让你好，还要更好。（笑）后来才慢慢地，就是去更琢磨这个东西。那我小时候，我其实也不太，就是我也不太会讲话啦说真的。因为我妈会准我去唱歌是因为，我讲话讲的很不好，所以我妈就说那你用唱的好了这样子。对，可是我后来，当然这是题外话，我后来唱了以后我妈又觉得我唱的很烂。所以我可以买吉他是因为我跟我妈说，你不让我买吉他我就只好当主唱了。我妈转头就去拿钱。（笑）
【Q&A】
姚：好，在座各位有人要问阿信问题吗?
Q1：阿信，姚老师好。我是台中中国国药大学医学系一年级的学生。然后，我想请问阿信的就是，阿信你身兼书法，音乐，还有文字，摄影之类的。特别是音乐常常，就是在高中我考试的时候能够非常鼓励我。然后我想请问阿信，在创作这些东西你的动力，就是你身兼这么多事情，你会不会就是觉得有时候感觉很烦躁啊？还有就是，在创作这些就是除了刚才讲的灵感来源，然后你当场的心情，或者是坏境是怎样的情况，然后去创造这些东西？不知道姚老师跟阿信能不能来台中办一些讲座，或者是艺术展览之类的。让我们这些台中的，可以不用特别来一趟台北这样。就是我们学校，因为黄荣村，前教育部长，就是很注重我们医学之外的就是艺术之类。就是能够让我们横跨别的领域的，就是不是专业与自己的领域上面，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这样子。对，谢谢。
信：谢谢。先回答比较简单的好了。就是能不能去台中办讲座，就是看这个展览可不可以去台中巡回展这样。那世界上只有3个人知道。（笑）就是董老师，姚老师，还有那个区市教育基金会，他们3个人知道。那，嗯，我刚刚因为你的问题里面，我只有听到问我会不会很烦躁这个问题。（笑）我现在很紧张，但不会很烦躁。嗯，不过我觉得，烦躁是一定有，可是你要做一件事情的时候，就是要克服自己的那个，那个所谓的烦躁的心。对啊，因为我是一个还，就是斗志蛮强烈的人。就是说很多时候会想要证明事情给大家看。但是要证明是可以啊，可是，你知道嘛，就是有一个成语，对不起，不是很文雅，但这个很好用，叫做鸭子划水。就是鸭子在水面上，就是看起来要很优雅，但是其实，它自己在水底下啊，其实那个脚就非常的累，非常的忙碌这样，啪啪啪啪啪。对，可是上面还是要很优雅。好啦，对不起，我们改成天鹅划水好了。（笑）可能更传神一点。对啊，可是，我觉得其实很多时候是自己可能要在大家背后多下一些苦心，然后多多去激发自己的能力一点。然后不要总是问大家说，为什么没有看到我划水这么优雅。要问自己说，我下面的脚划的够不够快这样。对，那，我自己是这样啦。因为我没有别的特点，我的特点，如果说我这个人有一个优点的话，就是我蛮有耐性的。那，有时候一句歌词喔，像刚才姚老师举出来那个歌词，这样念出来不过几十秒的时间，但我写的是几天。对啊，那不过这也是我不是苏东坡的原因啦，因为苏东坡可能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对，但是我要写很久。可是没有关系啊，因为写很久只有我自己知道，但是最后写出来之后大家都会看到这样子。所以，如果会烦躁的话就是想一想这些事情好了，就是我们天鹅是不烦躁的。（笑）
姚：很好，其实我刚刚有个问题，我问着问着年纪大了忘记了。我很想问你就是说，你歌词做出来以后，有没有一种冲动想说，我很想去改那个字。
信：交出来以后就……
姚：算了。
信：也不是算了，就不会了。因为，嗯我，其实我歌词会很出名的，会一直疯狂大拖稿，就是你在那个deadline之前，你无论如何你每一个字，都还是会一再一再地去看，去改，去琢磨这样子。那可是当你交出来被大家看到之后，其实你就已经没有一个可以再去动它的地方了这样子，嗯。
姚：已经开始在录的时候呢？
信：已经开始在录的时候……
姚：还会不会修它？
信：诶，有时候会。因为这个牵涉到词曲咬合。就是有时候你觉得这个词句写的很漂亮，但是词曲咬合不好，它就变得非常非常奇怪。所以词曲咬合，我自己觉得，因为我们是在写歌嘛，不是单纯在写一个诗。那因为写歌的话其实跟曲子的契合度是蛮重要，不然人家会觉得很拗口。那所谓的词曲咬合，我举一个例子好了，大家知道林强的《向前走》这首歌吗？（知道。）这个非常，我觉得是非常出名的一个词曲咬合的例子喔。大家会唱吗？好对，可以让大家唱歌。（笑）“喔，啥物拢不惊；喔，向前走~”（唱）这是唱嘛，对不对。然后我们现在用念的。“喔，啥物拢不惊；喔，向前走。”（念+笑）嗯，就是，你会觉得自己在唱。其实这是一个词曲非常咬合的一个例子啊。就是词曲咬合到很好的话，其实这首歌通常都不会太失败这样。所以这个是我在唱的时候，的确是偶尔会去修改这个部分。
姚：谢谢，有没有回答你的问题？好。
Q2：就你会因为要创作一首歌曲，而去创作找灵感这样子，还是平日就是有这样的动力？
信：应该，应该都会有啦。
姚：这个我倒是很想回答诶。（笑）我的意思是说，你有没有试着去做过，曲词，或者是创作过什么东西？啊？有自己想要做。其实你就做吧，做了就知道这个问题不用问，因为都有。好，下一个。来，这位。
Q3：好，谢谢。姚老师好，阿信你好。我想请问就是有在说规划嘛，生来规划你不喜欢。可是当你，就是我们都其实也还不大也不小的时候，父母总是希望你往哪一条方面走，你好不容易翻过墙，已经离开了它原本的道，但是他又把你抓回来的时候，你要该怎么办？就是父母啊，就一直想逃离他原本规划的路线，但你最后都是一直被抓回原来的路线，那难道就要放弃你原本所想的吗？对。已经到没办法，就是，嗯，（信：要二选一的时候。）对，就是已经到二选一，就是已经没办法去，舍弃一个也不是，舍弃另外一个也不是的时候。对。（姚：你是要做的好事还是坏事？）（笑）当然好事啊！
姚：好事？好事那就他回答。
信：谢谢你。嗯，我现在肚子蛮饿的喔，（笑）你们有谁知道最近的便当店在哪边吗？你们就是会往外指一个方向嘛对不对，大概是那个方向嘛。那，我要从那个门出去还是从这个门出去，还是要从爬窗户出去？哪个近就走嘛。那但是，就是有一点我最后可不可以找到便当店？可以嘛，那就好了啊。（笑）那我的意思是说，嗯，如果你知道你生命中，令你最饥渴的那个目标，大概在哪边的话，那也就好了。那你的爸妈不过就是要你，可能你本来想要从门走出去，大大方方走出去，可是你妈说不行你非得爬窗不可。那你就爬吧。（笑）可是，我自己是这样，因为从小我妈从来也没有鼓励过我，要去玩团做音乐啊。就是我妈鼓励过我很多事情，然后也规定过我很多事情，也限制过我很多事情，那，可是，我相信我妈不是一个坏人嘛，他们绝对不是一个坏人。
姚：不是要害她。
信：对，一定是担心我。对啊，那所以我自己觉得，其实作为一个儿子，我觉得有个蛮重要的前提，是我们必须先不让她担心。那其实她要我们做什么做什么，不过求的也就是一个她不担心而已，那其实我觉得，其实问题的答案其实就会慢慢的跑出来。首先，你不要忘记你生命中的饥渴是什么，你的便当店在哪里。再来，你就算从不同的出口出去，但是你最后要去的方向其实不会改变。然后第三是，你爬窗户的时候不要跌倒。（笑）不要让你的父母，不要让他们担心。那我觉得其实，人生不过就是在找一个便当店，所以没事的。嗯，谢谢。
Q4：姚老师好，阿信好。那我想要各问姚老师跟阿信一个问题。［姚：你好贪心喔。（笑）问吧。］我想问姚老师的问题，就是这一次的展览啊，董老师就是利用这样的一个方式来呈现书法的新样貌，我觉得非常的创新而且非常特别。那对我来说我感觉我是在欣赏一幅画，而不是在欣赏书法。那我想问说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创意的发想？然后为什么你还会，就是请阿信，就是带入音乐的这个元素。那我想要知道说是什么样的概念促成你想要办一次这样的展览？对。然后我想问阿信的是，就是有关于新时代理性的那个，他们的观点来说啊，就是2012的冬至，就是他们讲的是地球的大蜕变，然后就是地球一个提升跟转化的一个契机，而不是就是从毁灭的那个角度来看。可是就是不管在这一次的展览，或是说你们的新专辑，你都提到末日这件事，那我想知道说你对就是2012，你是有怎么样的看法？这是我的两个问题。谢谢。
姚：严重的先回答。（笑）
信：首先感谢这个同学，就是很认真的提问。嗯，对不起，我要思考一下，因为这个很像你去看那个妇产科的医生，然后问她，你的接生对于生命的创造跟起源有什么具体的意义跟实践一样。（笑）这个，我想医生都会愣住一下。喔，其实我自己其实是不太，本来是不太相信说有所谓的世界末日，这件事情啊。对啊，就是，对，自己本来不太相信。但是从这几年，我就是有点改观，就是世界不会全部一起毁灭，但是我们个人的世界有可能在一瞬间，就会突然地完全地毁灭啊。那其实我想今年在大家看到那个日本地震的画面，其实应该都会有这样子的感想。因为我，我是一个很容易被那个新闻的画面影响的人。所以我看了那个新闻之后，就做了好几天的梦，然后梦到我在路上走，可是下一秒，就是下一秒我就被冲到海里去，然后是一个不知道哪里的海这样子。所以我就觉得，其实有时候我们习以为常的平日，跟所谓的末日，有时候是一线之隔。可能在几秒钟之内，你就会瞬间的到那个末日啊。所以在今年的创作里面，其实我用了蛮大的心力去讲所谓的末日这件事情的。但是这个挑战很大啊，因为第一个是很多人讲，那第二个是其实通常讲的也很电影，会让我们不太相信。那，我在新的作品里面，就是去挑战了一下这件事情。大家再过一个礼拜就会听到了。（笑）嗯，我不能讲太多。（笑）
姚：嗯，这位同学希望知道说为什么会有这一次展览，还有问的第一个问题说为什么看起来不像书法像画。我想本来，它就是字的一部分。那我们去欣赏一幅字的时候，最担心的就是去看那个字是什么意思。比如说那个字上面写了一个飞，其实你没有仔细的去看那个字本身怎么写，你就不停地去想“飞”这个事情，所以那个字的意义，就胜过了那个字是怎么写出来的。所以董老师这一次把字让它消失掉，它只显示出一部分，你就更能够去，专注的去看这个字是怎么写。所以它是字的一部分，但是，它当然是画。所以这个应该，应该理解。那为什么会有董老师跟阿信的结合起来？董老师一直很担心一个文化上的问题，就是阿信刚刚早一点说到，还有上个礼拜方文山也谈到，就是在毛笔这件事情上面，其实在整个世界，拿来表达一种艺术形式这件事情呢，是在华人的世界里面才有的。那么在这样子的一个基础的思考下面呢，其实她非常的担心，年轻的一代，对于毛笔，所能产生的美感，没有阿信这么地理解，对不对。他从小学就每天练呐。在座有人每天这样练的吗？没有嘛。所以你们羡慕阿信没有用，你要开始写毛笔啊。对啊，就是你要拿着毛笔，你才能够开始有那种美感。那那种美感，其实不只是一种书法的美感，其实它是一种，浓淡，轻重，他刚刚不是说了吗，有一个球，然后它可以好像在上面滚，然后你可以想象那种东西，然后磨墨等等等等。听起来都很轻松的在讲，但是事实上它就是所有美感它的体会嘛。那你如果没有办法体会那种美感，其实坦白说你也没有办法创作一种美的歌词。因为那个意境你是没有办法理解的。所以董老师一直很担心，这种东方特有的美感，由于教育制度的关系，由于电脑发达的关系，那它就开始越来越远越来越远。那么她担心这件事。那担心这件事情，我就说这个，阿信，是人缘非常好的人，没错吧？（嗯。）好，阿信既然是人缘非常好的人，如果在这次的展览中，阿信也一起进来，让大家开始对于书法这件事情，有董老师的这种大师级的创作，再加上阿信的创意，这个创意阿信想出来其实我觉得非常不容易。那让大家开始透过有点像游戏中间，你不是真的拿着毛笔写，因为那一步一下子跳的太远，你可能会害怕。所以你就开始去欣赏说，喔，我喜欢这张，我喜欢那张，我喜欢哪一张。为什么？没有关系，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就是我比较喜欢这张。你从这些选择中间，再透过游戏，其实你已经慢慢的跟它培养了感情了。那种感情其实就是一种，文化不要断掉。所以，为什么会有这次展览，其实就是希望文化不要断掉。那文化怎么样能够不断掉呢？就是在年轻一代的心中，他开始对于，用毛笔写出来的这种美感，他有体会。你不一定要会写，但是你要懂。所以你在看到苏东坡字的时候，你不会想说，喔这上面涂改了好几个字，你不会去看那个，而是看说他的字，他的美感在哪里。对。可以吗？好。（那个游戏的部分啊，我想问……因为我玩了那个游戏，出来不太懂。）不知道什么意思，就故意不让你知道。（笑）
Q5：姚老师你好，阿信你好。然后我是从内地过来台湾这边交换的学生，然后我是在实践大学。然后我想问的是，就是因为我自己在自己的大学学的是师范类的专业，然后以后就是会要当老师，可是我自己是非常讨厌当老师这一件事情。然后就像是梦想，就是你们经常会说梦想这一件事情。可是梦想有时候跟现实的落差，就是让你大到一个，就是说很绝望的地步。因为像就是我自己家里面，我爸妈就是非常希望我当老师，可是我不喜欢当老师，但是我也不知道要去做什么。就是除开老师，我也不知道要去干什么。然后对啊，就是现在处于一个，别人问我说你要干什么，我不知道。然后而且我现在大三，马上就要大四，就是应该是说在人生一个非常重要规划的时候。然后我就想问说，你到底要怎么来处理现实跟落差，呃，现实跟梦想之间的那个巨大的落差？就是到底是怎么样才能找到说，就是自己的梦想啊，或者说你自己以后想要的目标。好，谢谢老师。
信：嗯，我，我觉得首先是现实跟梦想，一定有落差的啊，不然它们就是同一个词了。对，那，所以现实跟梦想，之所以会是一个反义词，就是因为，因为小就是很小，大就是很大嘛。然后多就是很多，少就是很少啊。所以，现实跟梦想，落差一定要很大啊，因为不然它们就不是反义词了。其实我觉得，人生中最有趣的地方，就在于，我们经常在这些反义词中间的徘徊跟游荡。那，有时候我们是随波逐流，有时候我们是逆流而上。那，我们先岔题讲一下好了，如果要我讲“艺术”的反义词是什么，我会讲是“兽性”。因为我自己觉得喔，其实如果我们坐上时光机喔，就是万一这个房子，不幸就是让我们掉到，1万年前的地球上好了。那我们今天在这边讲了很多现实跟梦想，艺术跟不艺术，但是一出去，我们就发现这问题大了，因为便当店不见了。（笑）我们得自己去打猎了，对啊。自己得想办法把自己的肚子填饱。然后我们的房子也都不见了，自己得想办法让自己有一个遮风避雨的环境。因为我们就要谋生嘛，要挑战自己的，自己很生物性的一面啦。所以我们可能大家就忙着去打猎，时间就用完了。就没有时间再去做，所谓的艺术这件事情了。可是我觉得，当有艺术这件事情开始出现之后，就是我们人类脱离兽性的第一秒的开始。因为，野兽是不会想去，去画图啊，或写书法。所以我觉得，那是人类之所以为人类，一个，蛮特别的一个，应该说是天赋或专长，或者是它就是一个礼物或宝藏这样。因为我们不用再出去做那么多有关，要跟自己的兽性，跟自己的谋生的，就是不用花那么多时间在那边啦。所以我们开始可以去发展所谓的艺术，这样子的一个事物。所以在那个发展的过程中，我觉得就是一件很美的事情啊。你就看到人从一开始，好不容易，因为就是，我们好不容易发明出了文字，然后一开始刻着笔画很奇怪的文字，然后开始去记录事情，然后会发现这样子，每次都要用刻的很累。所以我们造了纸，然后造了笔。所以你开始可以把这些事情，这些文字，写在纸上。然后经过了那么多年之后的演化，它们越来越漂亮，越来越有深度，出现了一整套的文字的系统。然后这些文字，后来它不只是工具了。甚至在历史之中，开始有了伟大的艺术家，把这些文字也写成，也把它再度的变为更纯粹，更高深的一个图像的艺术。那，我觉得在那个漫长过程中，其实，那就是一件很美的事情啊。所以，今天回到我们所谓的现实跟梦想的，所谓的落差，就是代表说，我们在这个个人的这一生中，我保证你不无聊了。因为如果你一生出来，就是在梦想的世界的话，我保证你这一生中，就会非常的，就是乏味。所以我们看到很多富二代，就是可能对他们来讲，有趣的事情就是到夜店，去泡着，或者是买个很有名的车开。可是，人生就是这样而已吗？我想不是嘛。所以大家应该都很庆幸，跟我一样，诞生在一个不是那么有钱的家庭。（笑）但是，我觉得那就是现实啊。就是我们被丢在一个所谓的现实，但是我们看到一个理想，那有个很大的落差。可是也让我们在这一生中不会无聊，可以慢慢的在里面，有时候逆流而上，有时候随波逐流也没有关系。所以如果，你的父母让你去当老师，而你现在又没有别的事情想做的话，那就当老师啊，有什么关系。因为，有一天你会遇到很有趣的学生。他们会改变你。嗯，谢谢。（掌声）
姚：听懂了吗？听懂了，很好。好，来，这边。
Q6：阿信你好，姚老师你好。阿信，那个我今年大一，然后我从国二开始追五月天，追了将近5年。那，我就是，真的很谢谢你，就是写那么多那样感动的歌。然后，我好紧张，我刚刚打的肚稿全部都忘了。然后，我真的没有想到有一天可以站在这里跟你说话。对，然后这问题是代替我一个不能来的同学问的，就是他想要问你说，就是你写的歌，歌词真的都很美，那也都跟曲都很合，就是真的感动很多人这样。那可是，因为曲不是你写的啊，为什么你能够写出跟曲这么合这么美的歌词这样？阿信，我写的信可以拿给你吗？
信：没关系，我在回答的过程中你就可以拿到，拿到相信音乐好了。（笑）好，谢谢你。你会觉得我的词跟曲，完全都很贴近很合是因为，你也没有看过别人用那些曲作别的词啊，（笑）所以你也没有机会看到有没有更合的啊。我们就是，就是努力去做这件事情，因为其实我自己也是经历过一个小故事之后，才慢慢让自己的写词的风格变成这样。因为我以前是觉得喔，就是写词没有美到一个极致。就是人家一看没有觉得说，哇，靠，真的好屌，那种状况的话，就觉得不好。一开始写歌的时候。那我讲过，就是我们以前刚开始组团的时候，那时候没有人认识五月天是谁。那跟我们一起演出的团，有一个团叫做脱拉库。那个传奇乐团，对。传奇的原因是因为，他们主唱吉他弹的很好，歌唱的很好，但他决定去开飞机，他现在是华航的一位机师，就真的在开民航机。那，他写的歌，就是很直接，就是我们在下面听了，就会笑，然后伤心的，就是他唱伤心的东西的时候，我们就感动。可是以前我们在路边看到一个团的时候，没有什么机会让你说，先看你的MV再去看他们的现场表演，或者下面发一个歌词本。没有这种机会。所以你在台上第一时间唱出什么，下面就要听懂，这个很重要。那我也觉得，其实所谓的歌，就是一开始所谓的歌曲存在的方式，或者价值嘛。就像客家人不是有采茶歌吗？因为采茶真的太无聊了，（笑）只好把自己的无聊唱成歌，让身边的人都听得懂这样子。所以我觉得那就是一开始的歌。所以我后来其实就给自己修正蛮多的，就是希望我写的东西，大家要在第一时间，可以听得懂，对啊。嗯，谢谢。
Q7：你们好。我想问一下，就是阿信写了这么多词，那如果说是今天有个机会，就是让你选一首歌，然后用书法的方式呈现的话，你会选哪一首歌？为什么？有懂吗？（笑）
信：我要哭了。是我心里的声音传出来了吗？（笑）用书法的方式呈现喔？那要看是我自己的书法还是董老师的书法，我自己的书法的话我就不奢求了。因为对啊，写错了也不怎么样。嗯，好难的问题喔，你们都有听到我心里的哭声吧。（笑）不过，其实，我真的问题来讲一讲，其实，嗯，怎么欣赏书法好了啦。对，因为，是这样啊就是，我小时候就觉得，我看那个王羲之喔，就是历史课本就有那种乱画。我就觉得这有什么好屌的，我也画得出来。（笑）叛逆，心里的声音。可是后来其实自己开始写了，就是学写书法之后，才发现，嗯，其实在一幅那个书法的构图里面，其实变因是很多的。就是你要把一笔一划放在那个构图上的什么位置，它是粗还是细，它的角度是怎么样，其实都有很大的差别。其实如果大家跟我一样，就是自己写过一些字的话，其实看到董老师的字，真的就会感觉到，大师之所以为大师的原因。因为如果是我们去写那些字的话，一辈子都不会想到，那一点要那样点，那一撇要那样撇。但是，最后写出来有都这么好看。那刚才姚老师有讲到，其实，我觉得在这个世代里面喔，大家都已经脱离了那个，那个想要吃个便当就要去打猎的年代了嘛。所以其实我觉得大家在这个世代里面，其实更有机会去，让自己变成所谓的文艺复兴人。就是说，我在这边问现场的朋友好了，就是在这边对摄影有兴趣的朋友可以举一下手吗？蛮多的，谢谢。那对创作有兴趣的同学可以举一下手吗？对，蛮多的。对做菜有兴趣的人？一样是蛮多的。也就是说其实，事实上我跟你们是同一种人，我对什么都有兴趣。那因为自己写过书法，知道书法的难处，去欣赏书法的时候你更知道说，喔，原来一个，这个作品里面的那种巧妙，跟那种难得之处在哪里这样子。那，如果你们有做过菜的话，我相信，你们对你们未来的人生里面，吃的每一道菜，其实都会更有一个去欣赏的一个角度嘛。它里面可能加了多少的怎样的作料啊，它做了多少你意想不到的事情，你就跟有机会去想。所以其实我们在学习这些东西的时候，其实有时候倒不见得，人人都要变成一个，所谓的大创作家。可是，如果你喜欢摄影，如果你喜欢创作，如果你喜欢烹饪，如果你喜欢做很多很多的事情，就去练习它，自己去玩它。过程中会有乐趣。但是更大的乐趣是，你在欣赏这样子的东西的时候，你会得到更多更多的乐趣。像我个人听歌的话，我的乐趣就会很多很多啊，因为我除了听歌好不好听之外，我还可以听，这个歌手唱的怎么样，这个词写怎么样，曲作得怎么样，编曲做的怎么样。那我觉得那个乐趣，是随着你的学习跟练习，而会变得更多更丰厚的啊。所以其实大家就可以，尽量的培养自己就是更多的兴趣，倒不见得最后大家都要变成一个大创作家，可是那会让我们的人生都变得更美好，有很多更有趣的事情这样子，嗯。
姚：等一下我们刚刚问过这边了，那一边，最远的那一位，就是你。
Q8：谢谢，姚老师，阿信好。这个问题我要帮我自己问，也要帮我的女儿问。因为阿信有讲说从小时候就很喜欢画画。那我想要问一下说，那时候会去考师大附中美术班，是在什么时候就想要做这样的事情？那在这个过程当中，你有没有其他的一些画画上面的一些补习，还是只是当时突发奇想，就考上那个师大附中美术班。那我会这样子问是因为，嗯，我在阿信第一年在市政府的跨年演唱会上抱着我女儿在台下听，那今年她也是最想要考师大附中美术班。所以想要问一下你的经验。（哇~）谢谢。
信：哇~你是来炫耀的吼？（笑）哇~大家都很惊讶对不对。你怎么保养的？你喝欧蕾喔？（笑）太惊讶了，把你刚刚问题都吓走了。我只有简单回答一下就是那个，我怎么选择考上师大附中。我从来都没有选择它，（笑）我想是它选择我。因为我们刚才讲过，人生有时候逆流而上啊，但是其实大部分的时候都在随波逐流。那我觉得也没什么不好的啊，因为其实，嗯，命运有时候都会把我们带到一个蛮有趣的一个彼岸的。那我之所以会念美术，是因为如果不加考术科的话，我应该会没有学校念。（笑）嗯，就是这样。
姚：那边有两位，你们猜拳吧。
信：看台区的。（笑）
Q9：姚老师好，阿信好。我想问的是就是当你发现，自己可能觉得好像很厉害的东西不管是画画或者你想学吉他或什么的，然后被人家说，诶你不够好的时候，你的心态上是什么样的？因为我自己就是，国中考美术班没有考上，然后也没有考上师大附中美术班。可是我后来靠的是我的学科考上了实践大学的设计学院。但是就是常常会被老师们说，就是可能我不适合或是不够好，然后我很好奇是，你是怎么去想的，当你听到这些事情的时候。因为我自己是很像姚老师讲的那样，就觉得老师不可能永远是对的，对啊。就是我现在还是很努力在做这一类的工作，然后我觉得就是，虽然那是自己想做的事情，可是会好奇自己心态上，就是阿信你当初心态上是怎么去想的？谢谢。
信：嗯，你觉得我丑还是帅？（帅。）（笑）谢谢。（笑）那我不是要听到你们夸奖我，我要讲的是其实在座或者网路前面的人，可能有人心里默默的冒出，丑，其实他们心里觉得丑。那，但是我不会听到啊。因为，其实我们在夸奖一个人的时候，永远是比较简单。那就是要批评一个人的时候，永远比较困难。我是说当面啦，在网路上就不一定啦。（笑）我想，赞美总是简单的，但是你的老师选择了困难的。你的老师，要说你做的很好，要说你很棒，其实很简单啊。而且他讲完之后，他还会得到你很甜美的笑容，那何乐不为？所以我自己对我自己的看法，其实大部分都是这样。如果他们说你不好的话，我通常就是会，我通常都会听，然后会去想，到底是哪里不好。我会一直去想。可是如果你觉得你自己做的已经是尽了全力，然后问心无愧，已经没有再更好的可能的时候，那，他说你不好，又有什么关系呢？对啊，其实我常常讲一句话，就是”被骂又不会痛“。对啊，他又不是打你，所以，我觉得是这样啦。可是在你觉得不会痛之前，当然还是先确认一下自己是不是有更好的机会。在我的人生中，其实都会发现，你当下会觉得说，喔我已经尽全力了啊，我已经做到我的最好了。可是事后冷静下来，都还是会发现，嗯，其实坦白讲，我都还可以更好。对，所以，嗯，如果下次再让老师这样说你的话，你就先去那个诺林（音）喝杯红茶，再好好地想一想。那是我们学校附近的一家，那个泡沫红茶店。（笑）对，嗯。
Q10：阿信你好，老师你好。我也是从大陆过来，然后在高雄交换。所以我也想代高雄的民众们请愿，（笑）就是说，来高雄也要那个宣传一下。然后另外我想问，第一个是说就是阿信你有讲说，你不喜欢做那个人生目标那种规划嘛。然后，我想说我跟你刚好相反，我很喜欢看那种，人生目标，生涯规划的书。不是因为我很世故或怎样，我是觉得，如果一个人，他有一个目标，可以往上爬的话，你会比较有动力，然后你会比较有那个，就是往前走的那个动力嘛。所以我想说，难道你就不会想，你5年后，不用5年，就5个月后，你们可以在鸟巢开唱或怎样。就是它是一个，代表一个划时代的一个里程碑样的。你不会想你将来可以达到一个多高的高度，然后就是说，你认为我这种向很前很前看的心态是怎样的？然后第二我想问是，就是说你不是有在微博上PO一个你的书架吗？然后我们都会把那个书名弄下来。因为你讲过，不要试图了解我的内心世界。（笑）你讲过这句话，所以我们很想了解你的内心世界。（笑）所以我们会试图走你走过的的路，看你看过的书那样子。就是，我们有把那些书打开看，发现很多书都是很晦涩难懂的。然后不会像那些，就是现在很流行的书那样子，很有意思啊，或者是一个小说。但是我是想问，你当时看这些书，是为了向海里丢石头找灵感，这样的目标，还是说你觉得那是你涉猎人生的一个途径这样？就是你是怎样把那些很晦涩的书读完的？包括《香水》也是，因为我朋友他有跟我讲，《香水》它大概的轮廓。我都不敢去看那个，因为就是很恐怖我觉得。你是怎样把那些，很难让我们平常，就这种大众化的一些媒体方式，然后你不会去理会它，然后会看一些很出奇的东西。这是你创作的源泉吗？谢谢。
信：好，你既然看了那么多生涯规划的书，但没有看《香水》这个小说。（笑）那不知道你错过什么了吼。当然，我先澄清一点，就是说我虽然不看那样的书，但是我不认为看那样的书是错的啊。那只是我个人的，很奇怪的偏见。那待会儿我们会讲到为什么会这样。那，嗯，其实你刚刚有讲到很多有趣的东西我都想回答，但，我都忘光了。（笑）首先先讲到看书这件事情好了啊，就是为什么我会去看那些书，是为了向湖里丢石头吗？其实不是，我不是为了创作，我不是为了任何的理由而看书喔。我到现在，大概1年，还是平均会看掉大概将近100本的书。那，我看书是因为我喜欢看，然后是因为，我看每一本书，就像是交到一个新的朋友，而且这个朋友，他懂得事情都比我多很多。所以在跟他相交的过程中，总是会得到无比的乐趣这样子。那当你看完一本好书，就像是跟一个非常好的朋友说再见，那心中会有无比的失落。于是这时候你只好，赶快再找另外一个朋友，再重新开启另外一段缘分。那，我再讲的白话一点，就是你们，中午有吃过饭了吗？还没有。现在饿了对不对？喔唷，想跟我抢。（笑）如果你们中午有吃过饭，我想等一下4点又要饿了。那，当你们傍晚再吃过，你们，我相信你们宵夜还是想买个咸酥鸡来吃。（笑）那，我的意思是说，肚子饿是人类的天性啊，那每次吃的时候，你都会觉得无比的满足，无比的畅快嘛。就是看书如果跟你肚子饿是一样的事情的话，其实我觉得这件事情是很容易的。你每年会吃一千餐以上的食物，所以，如果你对交朋友的需求，其实跟你们吃饭一样的话，其实我相信，一年看100本书，其实是很容易发生的事情这样子，对。那我看书，我常常讲就是，我从来不为任何原因而看呐。那也因为这样，所以我才没有，有些我没有特别有兴趣的书，虽然说可能对我的人生有帮助，但我也没有去看。例如说比较是生涯规划，或者是，嗯，课本。（笑）还有电话簿，我也不看。（笑）嗯，谢谢。
姚：所以阿信可以主持一个，这个介绍书的节目。
信：我？我可以当你的助理主持人就好了。（笑）
姚：好，这边，来最远的那位。
Q11：姚老师好，阿信你好。那我是想问一下说，就是因为刚刚老师有讲到，因为那个展览其实，就是阿信那边的展览，也是另外的发想。然后我想问一下说，就是当初为什么会想到用这样子的形式，然后来去做这样子的展览。然后而且，就是在这当中，因为我们都是选画，然后再去从画当中去看到一首歌词，那你最喜欢哪一幅画，跟哪一个歌词这样子的搭配？谢谢。
信：其实，嗯，从年初开始啊，我们跟董老师，还有姚老师，其实就讨论过很多有趣的展览的方式。那，嗯，这个只是其中一种可以做出来的方式啊。那当然还有很多，我想说不要在这边说，是因为我还想保留机会，下次还要再跟董老师合作。（笑）还有很多更有趣的点子这样子。那其实这一次会用这样的方式，其实是，就是希望大家可以用，就是因为我觉得，就是我们年轻的时候都比较好动嘛，可是写书法是一件很静态的事情。那后来就是希望，把它变成一个，就是一个很动态的事情。然后，所以就慢慢的酝酿出这个作品，对啊。另外它会是装置艺术，而不是我也写书法。这原因很简单，因为我写的话，就差太多了。嗯。
姚：还有歌词，阿信在那边特别写了瓶中信。基本上就是很像，你在海里捞到一封，装在瓶子里的信。所以什么道理你会捡到那一封信？不知道。好，这边。
Q12：姚老师你好，阿信你好。我想要请问的问题是，那个关于，阿信你对你自己的歌词的看法。就是，因为像刚刚姚老师的讲座里面有提到苏东坡跟你的对比嘛。然后像苏东坡他在写他的词的时候，他其实是有，那种名传千古的那个想法。因为他在写，有一首就是《永遇乐》，他在写的时候他有讲到说，我在这个燕子楼，然后想到关盼盼的事情，然后千年以后，如果有人读到我的这个作品的时候，也会为我所叹颂这样子。然后所以我想问的就是，阿信你有没有，你的词作在现在那么的，就是让大家所喜爱，那有没有那个自信说，就是你的词作在千年之后还是有人看，像我们在看苏东坡的词一样。然后这再牵涉到另外一个观点，就是因为现在东西要留下来的话，就是会有著作的问题嘛。然后像阿信你有出过歌词集啊，然后歌词集里面，就是把你的一些歌词当成是，有点像是现代诗这样子的出版。然后像这样子的出版物的话，就有可能会流传下去，到以后被人家看见。所以我想要请问一下，就是你对于你的歌词创作，除了现在能够被很多的人听到之外，有没有，就是，更文学心一点的看待这样子？然后，因为像其实你在《一颗苹果》这首歌里面有提到说，嗯，在很久以后有没有人听到，会不会有人知道我在，就是唱过这样子的歌这样。就是这种心情，其实就跟王羲之在《兰亭集序》说，后之人看到我的作品的时候，会有感于这样的文章吧。然后跟苏东坡那样子的词是类似的感觉。嗯。
信：老师他玩真的耶。（笑）同学你是中文系的吗？哇。掌声鼓励。（掌声）你会去写歌词吗？喔，好，那先不要写吼，因为明年我有报金曲奖。（笑+掌声）好开玩笑的，刚姚老师有举出一些，就是历史上非常代表创造的，非常有名的人物，可是我们把他们先去颠倒一下，可能这个世界会变得截然不同。那，就是坦白讲喔，现在讲到苏轼苏东坡，我要跟大家，还是很诚实的讲，我只记得东坡肉。（笑）对，然后，就是其实我大部分东西都还给老师了啦。对啊，可是如果我们把顺序颠倒一下啊，例如说，我们历史上是先出现Steve Jobs ，然后再出现那个苏东坡的话，可能会变得好一点。因为如果早一点有iPod的话，我们到现在应该还是会唱那个，苏东坡当时写的歌喔。因为顺序颠倒了，所以文字虽然留下来，可是曲调却失传了。那我自己觉得，其实文字这个东西，当然是可以跨越时代，去遗留下来的一个很好的东西。那但是我自己觉得，所谓的曲喔，更是拥有无比的潜力。我的意思是说，嗯，如果文字是铁达尼号上面的乘客的话，那我觉得好的曲子，就像不会沉默的铁达尼号一样。就是他们不会，就这样子丧生在那个，他们是丧生在什么海里面啊？喔，就是海里。（笑）被冻死了，被鲨鱼吃掉。那所以我觉得，其实曲子是很重要的啦。虽然我们今天大部分都在讲歌词怎么样啊，文字怎么样啊。可是其实对我自己来讲，我自己在曲子上面的琢磨也非常非常深。那其实五月天的一开始的第一个强项，我认为其实是作曲。那我作的曲子，其实都是从非常多，嗯，每天脑子里面出现的旋律，所过滤出来的。那我觉得，好的曲子不但能够承载着这些歌词，让它流传久远，甚至它会有很大的，扩散的能量这样子。所以我自己的想法是这样。那虽然说，我不知道我的歌词在一千年以后，还会不会有人记得。但是至少，我们年底要在小巨蛋开7场演唱会，（笑）大家都会唱这些歌。那我想我已经，对，就是尽量让这些东西活在当下这样子。嗯，谢谢你。
姚：大概都有结束的时候嘛。那我说这句话大家大概知道什么意思。那这个展览，在今天也就会结束。但是，它在网路上不会结束。所以，各位如果继续到网路上，还是可以继续地看到，继续地参加。那我相信阿信也很希望，大家到网路上面去。我们当时说是万人墨巷，其实早就超过万人。但我相信，如果各位大家都开始对书法产生兴趣，变成百万人墨巷，也不是一个太难的事情。那非常谢谢董老师，非常谢谢阿信。我觉得我非常佩服阿信，今天在很多的这个谈话中间给大家的鼓励，还有给大家的启发。谢谢大家。
